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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挟君闯天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坐公车的猫


柔妃挟君闯天涯 第二十五章 指桑骂槐
凉词宫里突然热闹起来。也不知吹来哪门子春风,一日下午,太子爷的另两位夫人青蝉,白蜓这日忽然悠悠上门来访。
兰凝霜匆匆也无准备,想着自己代罪之身,向着二位夫人行礼。二位夫人来的甚急,排场却是很大,后面袅袅婷婷跟着一批涂脂抹粉的戏子,说是闲来无事,相约来到凝霜妹妹处一起看戏。
“两位姐姐大驾光临,本是贱婢荣光,只是,这冷宫禁地,却不好如此!”兰凝霜见两位夫人张罗的满满当当,煞有介事的模样,心里反倒有些忐忑,虽是好心相约,但她却怕宫规严厉,又怕连累二位夫人,所以才如此谨慎。
“哎,妹妹这是说哪里话!”青蝉脸上堆笑,煞有介事的挽了兰凝霜的手,两只眼睛里含着一片笑意,缓缓开口道:“妹妹你是凉词宫里待得长了,却不知宫里之事!太子已随二圣今日出外游猎,怕是三五日不得回转,这次出游,倒是一个嫔妃却不曾带,只是委托皇叔监国而已!”青蝉话毕,斜着眼睛向着一旁的白蜓使了下眼色。
白蜓虽然口拙心笨,却偏要做那见风使舵之人。她入宫最久,年岁最大,却比太子还痴长一岁,她既不是皇亲贵胄,又无财富资本,朝里无人当权,能入宫做到太子侧妃已属大大侥幸,若不是魔王醉酒心血来潮答应了心腹内官花满秋的事,于是,花满秋便把自己的干女儿白蜓安置在了太子身边,魔王酒醒,已然定局,君王口中怎能有戏言,无奈只得把白蜓接入宫里,封了个侧夫人也就罢了。
这白蜓自知长相平平,资质平庸,身边除了干爹无人相帮,幸好她倒是个现实之人,虽然太子对她正眼都不看,但是她倒毫无怨心,反倒生出若想在宫里立足,且要依附那有实力之人,讨一点残羹也好。入宫既久,再怎么蠢笨如猪,摸爬滚打一番也懂得了宫里的规矩,她惯常手里大方,虽则没有靠山,但是干爹甚是疼她,倒是小恩小惠不断,她也乐的大方哗哗的做些人情,打点关系,久而久之,那些得了他好处的宫女,到处宣扬她的好处,红夫人如此骄傲的人倒也入了她的法眼,她只说一句便对那白蜓刮目相看:“白蜓姐姐,倒是好会布施!”只这一句,白蜓就生生把那青蝉比了下去。
现在,倒是青蝉有些心焦,她虽是宰相之女,性子却极端高傲,心眼却也极端促狭。若不是红夫人位尊压着她,她怎会听她调遣,虽则这次红夫人命这两位夫人来这凉词宫当一回马前卒,刺探仇敌情况,那青蝉万万是不会来这冷寂之地。
不过青蝉毕竟是知书达理之人,心眼儿也比那不通文墨的白蜓多了几分,她虽有不满,也不至于表现在脸上,只是为了完成红夫人交代的任务,况且夫人的酬劳可是极端丰厚的,青蝉是女子,自然爱这香脂水粉,红夫人的香粉那可是上好的玫瑰蜜粉,抹在脸上不油不腻,眼见得红晕自然生动,水灵无比,宫里的丫头仆妇都好生羡慕,有些试妆的丫鬟偷偷抹了一点在手心,怕被抓了,胆战心惊的在闭门在下房细细涂了,都说这粉世间少有。这样好的东西,自然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想得之。只是物以稀为贵,况且红若云为人势利,你若对她没有多大贡献,万万得不到她一件东西。
正是如此,两位夫人才如此卯足了劲上演今天这出大戏。只见那青蝉转了笑脸,搓了搓手,像是关切兰凝霜,缓缓道:“妹妹,天气转凉,我们姐儿几个怕你在这有些寂寥,所以自作主张叫了个小戏台班子,都是一群玩闹的孩子,姐姐我看他们装扮倒是新奇不落俗套,只是图好看好玩热闹一会子罢了,我们姐儿几个就在这里一聚,不知妹妹可否有雅兴作陪?”青蝉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嘴角扬出一丝笑意,看似诚意款款。
兰凝霜见青蝉明理贤德,却不像红夫人般有些不可高攀,倒以为找到了知音,且那青蝉放下身段,并不以兰凝霜待罪之身为讥笑,反见她形容枯瘦,两眼凹陷,到有些感伤,嘴里不住说着:“妹妹在这荒凉地儿受苦了!”且是情谊款款,拉着兰凝霜的手,吩咐手下一众丫头仆妇,忙忙的抬了两张黄花梨条案,擦拭干净了,三张矮凳,也擦得纤毫不染,一溜儿果碟子依次排开,青蝉相邀兰凝霜一起坐在一张条案之后,白蜓倒是自坐了一张。兰凝霜坐定,细看案上罗列的五个碟子,皆是上好的佳果,盛在水晶果碟子里,在阳光下微微泛出一丝甜香。
兰凝霜虽是狐族中人,只是自幼体弱,老王对她的饮食调理殚精竭虑,许多食物未曾给她服用,怕她身子娇弱,虚不受补,现如今,两位夫人所带来的那些果子她却从未见过。
青蝉最会察言观色,她看凝霜眼里泛出一丝好奇,知道这丫头必是没尝过这些果子的滋味,遂缓缓开口道:“这些果子乃是南蛮子进贡之物,南蛮子那里四季温暖如春,所以果子大多汁水充沛,甘甜似蜜,只是目下已然秋天,那些果子却是极难保存。
可巧御膳房的大师傅倒是有一双妙手把这些果子沥去水分,蜜炙起来,倒也甘甜入味。”青蝉如此说着,随手捧起一盘鲜红似玛瑙的荔枝干果,送到兰凝霜面前,嘴里不住说着:“妹妹请尝!”
兰凝霜有些羞赧,欲伸手却又不敢,这臊臊的模样却被一旁的白蜓尽收眼底,白蜓倒是爽快,各在自家碟子与兰凝霜面前碟子依次抓了些果脯,齐齐塞在兰凝霜手里,兰凝霜手里捧着这么些东西,早就满溢出来,她又不懂得拒绝,又见白蜓一脸的诚挚,只得把那些果子轻轻放在条案之上。
此时,戏子悉数登场,都是一些九十岁的娃娃,有男有女,齐齐排列成一行,向各位娘娘道了个万福,允了,丝竹之声悠悠传来,才亮起嗓子咿咿呀呀开始唱了起来。
青蝉见其中一个小旦着一件素色衣衫,拧着眉头,像是青衣的装扮,忽然点了点头,向着一旁的白蜓瞟了一眼,见那白蜓已然看得痴迷,遂不急不慢像是对着两人开口道:“妹妹你们看,那小青衣这装扮身段倒像是一人,我却猜是不着!”说完缓缓看了白蜓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察觉的诡笑。
“这身段倒是像极了凝霜妹妹!”白蜓这丫头无甚心机,倒是直脱脱说了出来。
“是么,白蜓妹妹的眼光倒是却来越好了!”青蝉见目的已然达到,缓缓起身,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刚才还是阳光寡淡的天空早已蒙上厚厚的灰云,转作阴天了。既然所谓任务已经完成,再做逗留也是徒劳,遂编纂了个理由,匆匆遣散了小戏班,散了些碎银给个个戏子,搬空了案桌,向着兰凝霜诉说着离别之意,也就这么散了。
兰凝霜心里有些发苦,明知道这二位夫人来者不善,无奈忝局冷宫,地位自然无从说起,二位夫人此次光临乃是天大的福分,她又怎好妄自猜测,于是只得,亲自恭送出了凉词宫,见她们走得远了,才缓缓合上门扉。
两位夫人一走,天愈加暗了,像是作雨的样子,刚才吃茶看戏的场所倒是落得一地瓜子果壳,无人打扫。凉词宫本就一间破屋,即使有个院子也是破落不堪,由于宫里没有伺候之人,自然也就没有笤帚之类可供打扫。一阵风儿悠悠吹过,卷起地上那些脏东西在风中翻滚,兰凝霜见了,怕灰沙迷了眼,只得支撑着勉强进了屋里。
兰凝霜合上房门,刚才吃那些瓜子果仁嘴巴里燥得很,此刻一心想着喝碗凉水解解渴。屋里黑得很,好容易摸到桌子边沿,拖了条凳子坐了,一摸桌上又把茶壶,轻轻托着,像是还有些许茶水,此时人已干渴,也顾不得茶凉茶热,举着壶嘴儿,也不拿碗,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嘴巴倒是清爽许多,兰凝霜喝饱水,到觉得有些乏了,刚才的小戏班子嗡嗡闹闹,弄得她头痛欲裂,她本是气弱之人,受不得过多搅扰,且又在外面看戏,衣衫未免单薄,受了风寒,又是凉茶入肚,一小会儿,便觉得腹内搅疼起来。
忙忙的躺在床上,像要闭眼,只觉得喉间似有痰欲吐不得,浑身上下却有些燥热,却是虚汗连连,腹部疼痛隐隐,心里却想着刚才看戏之事,越想越是凄苦:那青蝉明明是拿那戏子打趣于她,她的脸子早已丢尽!这么想着,心里揪地发疼,眼里汪出一泡泪水,喉间不知怎的涌起一股甜腥,直直逼上喉间,想要从口里喷出。
兰凝霜只觉神思倦怠,口中甜腥越聚越多,无奈从枕下抽出一块素帕,掩在嘴上,一口殷红的浓血宛如一朵红梅刺眼的绽放在雪白绣帕之上。(未完待续)




柔妃挟君闯天涯 第二十六章 病如抽丝
黑啸天狩猎以归,却不进宫,心急火燎的一匹骏马直奔凉词宫。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兰凝霜,多日不见,不知她近况如何?她这多病忧愁身,深深令他记挂不安。
黑啸天骑马快速鞭行至,下了马儿,轻轻推开两扇门,院子里萧索一片,灰尘蒙蒙,像是久未打扫的样子。
黑啸天心里很是焦躁,哪顾得上这些,忙忙的大步流星来至屋前,轻叩门扉,却见门是虚掩着,且门里声音气息全无,不觉心里好生奇怪,有一股不安隐隐袭来。连忙的推门进去,却见兰凝霜扑倒在床上,赶忙的跑将过去,轻轻抱起,紧紧拥在怀里。黑啸天细细看了,那凝霜面色苍白,气息衰弱,一手垂了下来,手里似乎握着一团什么东西,一角映出一抹鲜红。
黑啸天轻轻把兰凝霜拉在自己身上,缓缓抬起她骨瘦如柴的臂膀,轻轻打开紧握的拳头,却原来是一块丝帕攥在手中,黑啸天好奇,缓缓抽出丝帕,细细打开,却见几滴鲜血如此刺眼绽放在白绢之上。
吐血之症!黑啸天心里略过一丝寒凉。再细细想起,外面院子,似乎到处都飘着一些果壳,那鲜红的壳倒像是荔枝桂圆之流。
黑啸天恍然大悟,知道事情原委,再看兰凝霜面色苍白,手足发凉,是谓寒症,定是阴虚内热过多服用甜香软糯,坚硬干燥生冷之物才促发的病症,凝霜本是阴虚体质,只能清淡饮食,慢慢调养,怎经得起那凉风吹拂,冷水入肚,况又一时贪嘴食了这么些不合时宜的东西,吐血那是必然的。
黑啸天这样想着,心里渐渐有了眉目,若说这饮食宜忌,事关医药金石之类,却都是那人所精通的!一想到那人第一次在凉词宫里对着他的绝望眼神,他便明白,有些人,是言出口,必实践之人,只是,她所要报复的,偏偏是柔弱的兰凝霜!
黑啸天咬着牙,一股怒意在俊逸的脸上缓缓蔓延,心里的悲苦似潮水般涌过全身:天若要惩罚,为何不惩罚那些做恶之人,为何为何全要降临这柔弱无意的可怜女子身上!黑啸天这样想着,心里萌生出一定要救活兰凝霜的愿望,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用多少银子,哪怕就是失去半个国家,他都在所不惜。一想到此,黑啸天忙忙的向着窗外呼叫起来,早有侍卫牵着马接应了,太子只冷冷一句:“快快去请太医来!”打发侍卫去了。
一顶青帐软轿缓缓抬着一位佳人连夜入宫。
佳人坐在轿子里,头沉沉垂着,宛若一朵病兰带着一脸的苍白,嘴唇轻抿,四面的帐子围得密不透风。那顶轿子穿过宫门,一溜烟的抬到了太医院里。
诊治的却是张寿丞。那张寿丞一听太子爷驾临,恰是怕太子爷查那旧案,他心里有鬼,早吓得屁滚尿流,抖抖索索接驾。见太子怀里抱着一个美人,且那脸面好生熟悉,竟是兰才人,心里倒又有些不安,只是不知应,听候太子吩咐。
黑啸天见张寿丞呆头呆脑站着,也不命人取把椅子让他坐了,心里一肚子火气,遂咬牙道:“你这狗奴才,看到本太子来了,却不看座,你当真活的不耐烦了!”太子这火气一语惊醒了张寿丞,他才忙忙的醒悟过来,连连催人去搬了一张椅子扶太子上首坐了,看茶递水,一路亲自伺候周全了,又怕太子要清净,遣散了那些杂役。一脸的惊恐,低低趴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喊着:“老臣该死,万望殿下恕罪!”连连叩首。
太子喝了茶,却是上好的春茶铁观音,这个时候,已是秋天,饮红茶倒是有保健之效。看来这张老儿身为太医,还是深谙保养之道。黑啸天品了茶,心里的浊气微微轻了一些,心神也略略安定。于是指了指早已睡在榻上的兰凝霜道:“张太医,兰才人娘娘身体违和,急需医治,这是今日在她床上发之物,太医可细细明辨,对症施药!”遂从袖里摸出那块吐血丝帕,张太医毕恭毕敬跪接了,轻轻退到一旁,展开细看:见那血迹已干,却是呈现紫暗颜色。心内想了,复又观望珠帘内才人脸色,却是煞白不见血色,于是细问太子才人娘娘发病症状,轻轻上前,请求把脉。
几个医女缓缓来至近前,轻轻把才人一条苍白手臂露出皓腕,太医上前切脉,见脉象沉缓,一息不足4至,阳气虚弱失于温运,乃是虚证。寒邪凝滞,郁结于体,不得疏通,需温润汤药饮食好生调理,方可转圜。
张太医细细把病情跟太子说了,且要太子放宽心,虽则吐血,看似可怕,实则不过是偶然之象,无需惊惶。太子既知兰才人病况心下反倒有些心安,只是太子府公务繁忙,又不可长留太医院,心里却又担心兰才人身子,便派了些心腹体己守在太医院里,且把吴嬷嬷暖云偷偷接来,一并看护凝霜。
吴嬷嬷暖云一见小主这般憔悴,不觉怆然泪下。太子好生安慰,拜托她们好好代为照顾,才匆匆离了太医院。吴嬷嬷一见小主模样,心里早就酸涩一片,两个人围着小主急的团团乱转,又是怕她冷着,捂着厚厚被子,又是怕她受凉放了脚炉子,这景象把那张太医反倒逗得有些乐了。
“嬷嬷,你老人家无需如此勤谨,才人娘娘这病不过是由于饮食不当加上偶感风寒,加上娘娘平素体质虚弱,才会引发如此吐血之症,只需静养时日,汤药调理,饮食清淡,即可慢慢痊愈!”张太医心里一直因那件事觉得有些对不住兰才人,今日兰才人在他手里疗病,他抱着将功补过之心,非把她兰才人医治好不可。
张太医这样想着,心里有了主见,见才人这病像是积郁已久,现今不过突然发作。这类虚证只需从内至外细细调理方为上策。为今之计,只得如此,张太医心里打定主意,握了一支笔,在纸上刷刷写个不停,那些药名宛如一位位使才人身子强健的仙人缓缓从纸上浮现。都说魔宫张寿丞乃是药王投胎的回春手,今日看他的药方果是名不虚传。
张太医似乎也满意自己所开的药方,忙忙吩咐下去抓了。那药方却是治疗忧患虚劳吐血之方。
生地黄2500克,捣取汁,干砂锅微火煮2-3沸,投白蜜1升,在煎至3升,每服半升,日3服。无需忌口。
张太医把这方子交到吴嬷嬷手里,且是要这老仆悉心照顾小主,吴嬷嬷接了方子,仔细的揣摩着,吩咐暖云前去熬药。暖云心里正愁小主病倒,不曾为其做些什么,心下甚忧,见嬷嬷如此吩咐,欢喜的什么人似得,忙忙的答应了,向医女要了小药罐子,淘洗干净了,药库库掌听唤早就有切造大夫把药调制妥当送来,伤寒科大夫也罗列两旁伺候,大伙儿心倒是很齐,一心盼望着才人娘娘这病早日康健。
汤药是将近傍晚的时候服了一剂,以后每日都服3次。暖云心眼仔细,眼见得那汤药在兰凝霜身上渐渐起了作用,虽则她体质虚弱,疗效甚慢,却是好歹可睁开眼睛,进食一些米粥。就这样,一日重复着3次,慢慢的把一日三餐由稀到厚逐层添加上了,渐渐地,兰凝霜觉得手臂有些力气,照照镜子,脸颊也不在凹陷,渐渐有了血色,太子每日一得空闲便来太医院探视,眼见得兰凝霜变化喜人:原先进来,几乎半死,眼睛闭了,脸上毫无血色,现在慢慢调理,也不吐血了,米粥软饭也可以进食了,近日似乎连针黹绣活这些繁琐工作都做得有模有样。
太子这日去的时候,正是午后。兰才人小睡刚起,披了一件藕荷色的薄袄,手里捧着一卷画册依着床架细细的看着,太子见她看的废寝忘食,连小桌上一碗莲子羹透凉了都未曾发现,不觉摇了摇头,慢慢走向佳人。
此时吴嬷嬷正好从门外进来,见太子驾临,识趣的掩门而走,太子微微一笑,也不打扰,他的手里正提着一只朱漆描金食盒,缓缓放下,取出盛放在里头的一碗羹汤,三碟糕点,缓缓搬张凳子,坐到兰凝霜看书那头,也不出声,只是把眼睛往那画册上瞟。
兰凝霜看了许久,只觉得双眼微微发胀,手里的画卷却被一双手接过,兰凝霜倒是奇了,大白天的谁在她的房里添乱?(未完待续)




柔妃挟君闯天涯 第二十七章 情真意切
兰凝霜缓缓抬起眼睛,盈盈如秋水的目光忽然缓缓地与太子炙热的目光交汇。忽然,少女只觉脸上泛着一丝滚热,轻轻把头低着。
太子眼见这娇羞的模样,心里泛起阵阵怜爱,轻轻地像捧着一枚水晶般缓缓捧起少女粉嫩的桃腮,轻轻在她的樱唇上印上了深深的一吻。
兰凝霜只觉浑身一阵酥麻,本是刚刚病愈的身子,被这太子一吻,头脑倒有些轻飘,身子绵软,竟然喘着气轻轻靠在黑啸天身上。黑啸天只觉得胸口一片温热,,大手轻轻把少女揽在怀里,少女柔若无骨,宛若一束流光潋入怀中。二人相对无话,只是如此紧紧相拥。
兰凝霜今时今日,经历诸多挫折,心里早就没了南华半点痕迹,只是,一味的把一颗孱弱的真心向着黑啸天身上贴去,而黑啸天呢,他的心里未尝不有自己的打算。
自从儿子忽然夭折,他虽痛不欲生,不过心中却有一丝欣慰:他与兰凝霜的关系反倒变得愈加亲密,打入冷宫,御医诊病,宫苑的嫔妃争斗,这一步步把他们拉的越来越近。都说患难夫妻,他们经历的苦现在已然很多了。只是,他的心里却不愿心爱的女人承受更多!
“凝霜,今日觉得身子如何?”黑啸天关切的扶着兰凝霜坐在桌前,轻轻地帮她披上那件藕荷色的夹袄。
“今天臣妾觉得好多了,多谢太子殿下记挂!”兰凝霜的语气虽则淡淡的,但是她的眼里分明流露出缱绻之情。
太子见兰凝霜气色大胜从前不觉喜不自禁,忙忙的向着兰凝霜递上一块翠玉豆糕,开口道:“这是太子我吩咐御膳房今日制出来的,我偷偷尝了2块,觉得好吃,便带来与你一同吃了罢。”黑啸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着几分男孩的稚气,这到令兰凝霜觉得分外的可亲。
兰凝霜道一声谢,缓缓接过豆糕,细细抿了,那豆糕却是制作的细腻,一点儿豆渣皆无,入口即化,太子怕兰凝霜吞咽太快,见她把糕三下吃完,心里反倒甚急,怕她噎着,嘴里不住的说着:“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一边递上一碗上好的金丝官燕。兰凝霜眼里含笑,缓缓看了一眼太子,手中调羹剜了一勺正欲入口,却被太子伸出脖颈抢入嘴里,兰凝霜心里好笑,嘴上却故意气恼道:“太子殿下,这燕窝分明是殿下拿来赏赐于臣妾的,怎么反倒被您吃了去?”
黑啸天看到兰凝霜嘟着嘴,知道她是故意打趣,遂也玩笑口吻道:“燕窝是太子我吩咐御膳房做的,既然是这样,我当然是可以吃的了,我是太子,将来的皇帝,整个国家都是我的,还不能吃你一口燕窝么?”他虽这么说了,只是嘴上的笑意实在绷不住了,哗啦啦如同开闸的水泄了一地。
兰凝霜被太子狂妄自大的表演也逗笑了,这是她入宫以来最温暖的笑颜,她只希望这一刻多停留才好,那些什么天宫,什么刺杀,她统统不记得了,而那南华呢,早就消失在记忆深处永远的沉默,她的心里此刻或者永远只有那一个人!
青纱帐里。“啸天,我说我的心里此刻只有你你信么?”凝霜抚着黑啸天的头,目光中满是浓浓的爱怜。 “我信!”他的回答虽然低沉,却很坚定。
“你不怕臣妾的心里再装着别人?”兰凝霜像是试探似得。
“你是我的奴隶,那印记深深印在你的身上!”他笑了笑.
“今生今世,不管是仙是魔,只要有你的地方,就会有我,无论是谁,休想把我们分开,这辈子我们就此羁绊在一起,生生世世。”黑啸天的话宛如一记重锤击开了兰凝霜混沌的思维。兰凝霜把头轻轻仰着,看着黑啸天英俊的侧脸,一滴冰凉的东西顺着少年俊逸的脸庞缓缓滑落。
刚才的那番话,现在的这滴泪,如此熟悉,那道厚重的帷幕此刻徐徐落下,所有的迷雾正要解开,却又无从解开。眼前的少年的面影缓缓在兰凝霜眼前飘荡,那眼神,如此哀伤,那话语,如此沉重,那分明就是--东华---帝君!兰凝霜这样想着,天宫的前尘往事忽然如打开的闸门缓缓溢出,她的心剧烈的颤抖着,眼底愈发炙热了,那些贬谪的凄苦,宫廷的争斗,还有那往昔恋人……背叛!那个人,无从提起,也不愿提起,有些事情过去了唯有过去,若在苦苦纠缠,只是徒留一地心伤而已。
“您是东华么?”兰凝霜的声音低沉却忧伤。那双眼睛虽然是忧郁的紫色,但却像极了东华。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的口气透露出些许无奈,对于这个问题,太子觉得已无回答的必要。
“没什么,只觉得殿下您像极了一个故友!”兰凝霜的口气淡淡的,既然已经沉沦,那在探讨谁是谁非,又有何意义,既然老天让他们再次相遇,索性让那爱恋淹没的在猛烈一点,她无需再深究黑啸天到底是不是南华转世,就如黑啸天也无需探究兰凝霜是不是墨兰。有些东西无需领会的如此清晰。
兰凝霜这样想着缓缓闭了眼睛,她感到有些累了,自从儿子失去以后,她感到自己仿佛衰老了十岁,儿子仿佛带去了她十年的光阴。她累了,她不想再纠缠,她只想好好的平平淡淡的爱一个人,也就这样,仅此而已!想到这儿,怀着对儿子逝去的伤感,还有内心对未来的恐惧,她把头轻轻的把头靠在少年身上。少年坚实的胸膛缓缓起伏着,他的气息轻轻包围了她。
这一刻,她不在浮想联翩,她的心变得安静,只从这一刻起,她决定一生一世好好爱他!
这一刻,他不在犹犹豫豫,他的心变得坚定,只从这一刻起,他知道这女人是他一生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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