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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耐冬看也不看她,玩着手里的络子:“姐姐问我我去问谁呢?你知道我可是连上房也进不去的人,哪里能知道许多。要我来说,姐姐如果想得个好点的结果,还是老老实实的比较好。”
五姐儿闻言想也不想把手腕上的银镯取下来塞给耐冬:“妹妹,我也是有心悔改的,你有什么话提点姐姐两句,他日姐姐还有厚报。”她说完又取下头上金包银簪子来,瞧瞧左右再塞过去:“妹妹,姐姐承你的情。”
耐冬东西收下了,可是眼皮都没有撩起来,继续玩着她的络子:“我是真得不知道要怎么答姐姐的话?跟着走吧,总会知道的。反正,不会是出府,没有备马车不是吗?”
五姐儿闻言心头一跳,定下心来留神就发现了这是要去哪里,猜出来脸上却更难看了:她依然不知道少奶奶要做什么,但是对她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儿。
北府和南府只是一墙之隔,中间有门还有长廊相连,看得出来原本老太爷的心思:他是真得想一家人和乐。
淑沅刚踏进南府,很快就有人迎上来。一大群的丫头婆子簇拥着,中间的妇人穿金戴银,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团的贵气。
“听说弟妹今儿要过来,可是一大早等到现在也不见人,嫂子我心就提起来,便想着去瞧瞧你。不想在这里就遇上了弟妹——又瘦了一分。”花氏走到近前站定,打量着淑沅嘴巴里的话十足的亲近。
淑沅欠了欠身子:“见过嫂子。”她不记得花氏其人,可是玉露在可以提醒她:“嫂子,我已经不识得路,不知可麻烦嫂子给我指点一二。”
花氏笑笑:“不到我那里坐坐?”她来就是要拦下淑沅,有什么事情缓缓大家脸上才能都好看。
“下次再给嫂子请安。”淑沅抬起头来:“今儿总要先给夫人们请个安才是。嫂子事多今天便不扰嫂子,嫂子请便吧。”
花氏侧身一让:“弟妹客气子。弟妹什么时候得空到我那里坐坐,我新近得了几副茶花的花样子正想请你看看——弟妹对茶花是极了解的,必能知道是不是凡品。”
淑沅一口答应下来,和花氏分手各走各路。可是身边的玉露却嘀咕道:“总是那么一副她不食烟火的模样,不就是读过几年书嘛,我们姑娘也是读过书的人。”
金承安已经得到消息迎出来:“嫂子真得来了,母亲刚刚还在念叨你呢。现在母亲正在抄佛经,要有劳嫂子稍待片刻。”他一面说一面欠身相请。
淑沅淡淡的道:“抄经是不能急的,慢慢来没有关系。我听说婶娘这里有个极好的厨娘,晚上就扰婶娘一顿。”她见金承安要引她进偏厅,当即停下脚步:“我这个人喜欢宽敞,承安你不介意嫂子去厅上吃杯茶吧。”
她说完转身就向正厅而去,并没有等承安答话。
“听说少奶奶的身子大好了,当真是可喜可贺。本来想去瞧瞧少奶奶的,只是怕扰了少奶奶的静养。”一个声音传过来,声音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很平常的声音。
淑沅转过身去看,那也是一个很平常的人。
立在偏厅门口的妇人挽着最为平常的发式,头上所戴的花也只有一朵罢了,身穿的衣裙料子不错、样式也可以,但是穿在她身上:连同她头上的那朵都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
此人应该不是现在才立到廊下的,可是刚刚她和那几个丫头婆子站在那里,淑沅就真得没有看到她:太平常了,扔到人堆里真得找不到其人。
“这是大老爷的三姨娘,娘家姓李。”云雾飞快提醒了淑沅一声儿。
淑沅这才开口:“有劳李姨娘挂心了。”她看一眼金承安再看看李姨娘:“姨娘叫住我可是有事?有什么话我们到厅上坐下再说吧。”话音一落她转身就走,没有要和李姨娘多说几句的意思。
“少奶奶,黄婆子是我的人。”李姨娘见留不住淑沅后马上开口,只一句话就让淑沅停下了脚步,她一面步下台阶一面道:“她做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婢仆有错都是我这个主子没有调教好,理应给少奶奶陪个不是。”
淑沅再次转过身来,看着李姨娘和金承安笑了笑:“姨娘一开口把我吓了一跳,还认为姨娘也要直承所错呢;姨娘真要说句黄婆子是你指使,那我真得就真得——”她盯着李姨娘和金承安的眼睛拉长了声音。





齐妻 46.第46章 特来请罪
淑沅看着李姨娘和金承安的眼睛收声,微微一顿后道:“真被姨娘你吓了我一跳。”
李姨娘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来:“少奶奶你才是吓了我一跳呢。”
“黄婆子是姨娘你的人?”淑沅看着李氏:“承安昨天送人的时候可没有说呢,不是姨娘刚刚开口我怕是要等见到婶娘才能知道。”
李氏陪笑:“少奶奶有所不知……”
淑沅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不知道的事情的确不少,不过我想婶娘是不是也不知道呢?你还是等一会儿见了婶娘再说吧,免得姨娘你还要前后说两次。走吧,咱们一起去厅上等婶娘。”
金承安急走几步:“嫂子……”
淑沅猛得转身盯着他:“你此时有话要说,彼时她也有话要说,是不是我就踏不进你们的正厅,是不是今儿我就见不到八婶娘了?行,不见八婶娘也一样,那叔父在不在,我理应也给他老人家请个安的。”
金承安有点为难:“父亲今儿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好。你是在的,对吧?”淑沅看着他:“我就不等婶娘和叔父了,我想吧总会见到的。”她说完对着金承安一笑:“承安,你往一边站一站;还有姨娘你也往边站一站,站到我身边来也成。”
她说完对身边的云雾道:“开始吧,不等了。这个时候正好,一会儿不耽搁我们用晚饭,也不耽搁承安、姨娘你们用饭。”她说完又对金承安笑了笑。
金承安右眼皮被笑的直跳,心头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可是不等他开口云雾回身一招手:“都给我用心点儿,这里可不是咱们的院子伺候不好差事,你们也就不用回去了。”
李氏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云雾带着直奔大厅:“少奶奶,这是——”
淑沅对着她一笑:“一会儿姨娘就知道了。”她说完看向金承安:“你说,咱们是在这里坐下吃茶呢,还是进屋里吃茶?”
金承安忐忑的看看李氏才答淑沅:“岂能让嫂子在外……”话没有说完他猛得转头看向厅里,因为那边传来一声巨响。
“吓我一跳。这是怎么了?”他心头生出不好的感觉来,可是又感觉不可能,因此强着笑了笑:“我……”话说到这里厅里传出来的声音也不是一声,而是一声接一声、一声叠一声。
这下子不止是金承安能确定,就连李姨娘也十成十的确定屋里传出来的声响都是东西碎掉的声音:两个人对视一眼,在对方不敢相信的眼中齐齐冲进了大厅,也顾不得淑沅还留在原地。
玉露和卫大娘留在淑沅的身边,两个人脸色都微微有点变化:她们不知道屋里的人是如何下得去手,但是她们听得真有点心惊胆颤,要知道南府哪一房屋里都摆放着几件古董,就凭此那就不知道砸掉了多少银子。
“姑娘,这倒底不是我们家。”玉露看看卫氏还是轻轻的劝了一句,希望淑沅可以就此收手。
淑沅淡淡的一笑:“哦?你这话如果让你们爷听到,玉露你说你们爷会不会很高兴、很欢喜?哪个能说这里不是我的家。玉露,你的胆子怎么变小了呢?”
玉露喃喃道:“原来在家里有夫人给我们撑腰,可是这里——”她又看一眼卫氏:“姑娘,婢子看也差不多了。”
卫氏笑了,看着玉露摇摇头道:“从前有沐夫人给少奶奶撑腰那是少奶奶是姑娘家,但是现在少奶奶已经不再是小姑娘了,自然不需要谁来给少奶奶撑腰。说倒底,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
“玉露你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儿嘛,总靠人的话只会靠山山倒靠水水干呢。倒是你和我以后都要靠咱们少奶奶撑腰才对,你少操那份心,少奶奶做事自然有她的主意。”
淑沅想要张嘴说话还没有说的时候,金承安和李氏都冲了出来,淑沅也就顾不得答话连忙急上去,几步就走到门口。
金承安和李氏自淑沅身边冲了过去:他们没有料到淑沅会迎上来,尤其是李氏差点跌倒——她要避开淑沅,因为淑沅有身孕怎么敢撞到她身上;就算她现在急得要上房也没有忘了淑沅是撞不得的人。
在金家的南北二府,没有什么比子嗣更重。
金承安衣服有点凌乱:“你、你要做什么,要知道那可是老爷夫人最喜欢的、最喜欢的……”两个人的声音都变了。
“最喜欢的什么?”淑沅看着他们眼睛都不眨,笑吟吟看上去极为和气:“有什么话慢慢说,急更容易做错事情,我想婶娘和叔父都是教过你们的。”
金承安额头上的青色血筋一条条浮出盘在那里不肯离开:“那可是价值一千多两银子的瓶儿!”
李氏那里已经在招呼人进去阻止:她和金承安不是没有阻止,而是人手不足根本拦不住;可是这里是她们南府不是淑沅的茶香园——李氏不知道淑沅已经搬了家。
比人手当然是她想要多少有多少,要阻止淑沅主仆还是不难得。可是淑沅扶着腰手搭在玉露的肩上,和卫婆子主仆三人一站就拦在门口:北府有再多的人也不敢上前了。
谁敢碰淑沅一根头发?她可是有身孕的人,就算几个人上前能把人抬到一边去,可是淑沅如果大叫身子不舒服之类的,或者她被松开手自己再跌一下子,嘿,南府没有一个人能担起得那个后果。
因此,李氏叫来的人真得很多,廊上廊下全是人,可是全被淑沅拦在了门口处,没有一个人能进得去。
金承安是个温文尔雅的人,至少他自幼给人的印像就是如此,但是今天他的脸有点狰狞,整个人哪里有半点读书人的模样?生平第一次他大吼起来:“你如此做可知后果?!”
“不要说老爷夫人,就是老太太那里也不会饶过你。”他除了大叫根本没有办法,因为淑沅正踮着脚摇晃,不时的口里惊吓一声——现在谁要碰她一片衣角都要倒八辈子的霉。
淑沅微微一笑然后扬声:“怎么样了?!”
“厅里已经完事,正在收拾两房的暖客和卧房还有书房。”自有小丫头出来答话。小丫头气喘吁吁的,一头的汗水累的两边脸都红扑扑的。
淑沅点点头:“不用着急,大家要注意点不要伤到自己啊。”她的话把金承安和李氏气得直跺脚,可是面对一个有孕之人他们半点办法也没有。
李氏直说好话:“少奶奶您消消气,您消消气吧,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嘛;您先让住手,我这里给您先赔罪了。”
淑沅笑吟吟的道:“我没有生气,倒是承安看着有点着恼的意思呢。”
金承安咬牙:“你还能一辈子都是双身子吗?”如果淑沅不是有喜之人,他岂会束手无策。
“我算算啊,据人说我现在有三个月左右的身孕,如果按两个多月来算的话,嗯,我还有七八个月是双身子呢。”淑沅看着金承安:“七八个月呢,一个月就三十天呢。”
金承安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也只能瞪眼珠子。
“这是怎么了?”南府长子长媳张氏进来后有点发呆:“都给我退下!淑沅,你还好吧?”她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自己人吓到了淑沅——只要有个不好她就担不起。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屋里传出来的声音,脸色一变的同时看向儿子:她真得不清楚这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承安还没有开口,淑沅那里已经蹲了下去:“侄媳今天特来向婶娘请罪,毁了婶娘的屋子是侄媳的不对,侄媳就在这里任婶娘处置。此事和其它人无关,是侄媳的主意。”
“侄媳知错,所以把人带了来都送还给婶娘,望婶娘能原谅侄媳一次。”她站起来一招手,自有人把黄婆子和五姐儿、曼陀推到了张氏的面前。
“我也认错了,人也我交给婶娘了。那我就不打扰婶娘了,此时回去正好赶上晚饭。改日侄媳再来给婶娘请安。”她说完再次蹲了蹲对玉露道:“让她们出来吧,咱们该回去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
金承安气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你、你这就要走,就这么走了?真认为我们南府好欺负是不是,真认为我们可以任你砸完就算了事?你给我站住,我们要和你到叔祖母那里讨个说法!”
淑沅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看左边的玉露又看看右边的卫氏,她摊开手道:“承安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黄婆子送到我那里时,我和你七哥可有多说一句,可有和你到伯祖母面前分说一二的意思?”
“你把人送来请罪我当然不能责怪于你,今儿我也是特意带着人来请罪的,你和婶娘却不肯高抬手。咱们,真得是一家人?”她睁大眼睛看着金承安和张氏,满脸的气愤与责问:“我直接说是我错了,人我也送还给你了,你不依不饶的是什么道理。”




齐妻 47.第47章 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淑沅见金承安气得咬牙切齿要开口说话,急急抢在他前面道:“你带着人来认错来请罪,我知道你是知道错了,知道事情不是你的本意。知错能改是好事儿,所以我和你七哥才没有多追究一句话。”
“如今我也知道错了,我也认错我也赔礼了,承安你做兄弟的却非要和我这个嫂子不依不饶——你以后还有脸见你的七哥?”说到这里她看向张氏淡淡的道:“婶娘,承安年岁不大我不和他一般见识,但是婶娘您一定不会责怪于我,是不是?”
张氏看看淑沅再看看儿子,虽然还没有进屋但也能想到屋子里的情形,长长的吸口气后她点点头:“淑沅,你如果还敬我是你的长辈儿……”
淑沅一步一个台阶走下来,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张氏的眼睛吐出来:
“婶娘,就是因为我敬你是长辈,就是因为我重你是长辈,所以我今天才会来,所以我才会等在这里向你请罪。”
“不管我做的错事有多大,至少我都是摆在了明处里,我带着人来到南府我是提前告诉过承安的,我来了也和承安还有李氏姨娘打过招呼的;然后我并没有离开,一直在这里等着婶娘,为得就是请罪。”
“而我那里呢,有人偷偷进了我的房间,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送一枚方胜——无人知道,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婶娘你想想,今儿她们送的是枚方胜,明儿如果她们送了什么红花之类的,我会提前知道吗?她们可会如我般提前知会我一声儿,让我不去吃那碗加了药的东西?”
“我呢是捉到人,承安才带着人到了我那里;而我自始至终就在这里没有要离开,也没有想过要离开,就是不想婶娘再去费心费力的去问去查去找,闹得院里院外、府里上上下下鸡犬不宁。”
淑沅走到了张氏的面前,再次蹲下行了一礼:“婶娘,如果你也认为我做的太过份,我想可以去伯祖母面前分说一番;而且,我那房里的事情,也应该好好的查一番。”
“就像我说的,不给我一个交待我是不会离开的。”她说到这里微微的抬起下巴来:“婶娘,我这人就是有一说一,所以我说今天会来就今天会来,说要一个说法就要一个说法,不管要不要去老太太面前分说,这个说法不给我——”
她摆了摆手,云雾带着丫头出来摆了一把椅子出来安放到淑沅的身后,淑沅缓缓的坐下:“没有说法我就不走了。承安,你不用再担心我就这样离开,没有说法你们就是赶我都不走。”
“我哪里也不去就坐在这里。不管是什么时辰,我就坐在这里等消息。婶娘要见谅了,不是我轻狂实在是我有点不太舒服,可能是站的太久了些;前些日子的大病让胎气有点不稳,不得不先坐下了。婶娘向来疼我不会见怪的,对吧?”
说完话一伸手,玉露已经把茶递了过去:她和云雾不愧是自幼跟在其身边的人,主仆三人之间都不用多说一个字,事事处处都配合的那么好。
张氏的脸色微变,有心想要斥责淑沅两句,可是听到淑沅说不舒服她却心里打起鼓来: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然假的可能很大,可是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她当真担不起那个后果。
霎间她的脑中就转过了很多个念头:虽然话是自淑沅的嘴里说出来,可是她长着眼睛呢,见儿子和李氏的目光交换她就知道淑沅所说的事情不假——来龙去脉还不清楚,但儿子好像是理亏的。
淑沅如今是个动不得的人,不要说动一手指头就是大声骂上一句淑沅一动怒动了胎气,那都是大祸事:北府那边不和她们南府拼命才怪,到时候她们自家的老太太也不会轻饶了他们——伤到淑沅肚中的孩子肯定会惊动族里。
她是不是精明人,多年来在南府生活也学会了精明两个字怎么写,虽然没有时间去做细想,但她已经很清楚淑沅今天是有备而来。
当下她恨恨的瞪向儿子:“你倒底做了什么让你嫂子如此生气,还不好好的向你嫂子赔个不是。”她又看向四周的仆妇们:“你们都无事可做了,差事都做好了?今儿有哪个当差出了错,可不要怪家法严峻。”
丫头仆妇们早就巴不得能离开呢,听到张氏的话她们一哄而散,只留下了张氏的几个心腹之人。
张氏走过去接过自己丫头手上的大氅轻轻给淑沅披上——她几句话的功夫丫头就取了衣裳可见她屋里的人都不是愚的。
“淑沅,你哪里不舒服快给婶娘说,要快点请大夫来瞧瞧,不管如何身子要紧。”张氏看着淑沅很是和颜悦色:“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先顾到你腹中的孩子,不然的话婶娘心疼在老太太那里你不是也太不小心了?”
淑沅一笑:“婶娘说的是。本来好好的,可是自昨天就动了气,不想都气得肝疼,哪里是我自己不在意呢?老太太那里没有说一声儿,也是怕老太太动气,有个什么不好那真就是我的不孝了,你说是吧婶娘。”
张氏本想暗示淑沅腹中孩不保淑沅也是有错的,不想淑沅几句话就堵上了她的嘴,真有点油盐不进的意思。
“大夫不用看了。就是现在看了又有什么用呢,想想我就坐立不安——今儿有人暗暗送方胜,明儿谁知道会送什么进我的房里呢?婶娘好歹疼疼我吧,侄媳不也是没有法子。”淑沅说到这里叹口气。
金承安的眼角真抽抽:你把我们家都砸了,还有脸说的如此可怜?
“嫂子,你不要……”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想要开口和淑沅说个清楚;不管如何淑沅都是以下犯上,都是不敬长辈——你见哪家小辈敢弄坏长辈房里的东西?!
张氏猛的回头:“你给我跪下,这里还有你说话的地方?!你不服我这个做母亲的,我可以让人去请你父亲过来。”
金承安一听便知道母亲是动了真气,只得跪在地上;他是对着母亲张氏跪下去,并不是向着淑沅跪倒。
“向你嫂子赔礼认错。”张氏又喝了一声儿子后看向淑沅:“你不要动气,倒底怎么回事儿给我说一说——我在菩萨面前许了愿,三天都在佛堂里,有什么事情和婶娘说说,自有婶娘为你做主。”张氏说到这里目光扫过了李氏。
淑沅当然不会客气,唉声叹气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其中不忘表示一下自己腹中不舒服之事;听的张氏脸色变了又变。
张氏知道儿子和李氏向来亲厚,而李氏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平常也在自己面前很是恭顺:她却没有想到儿子会做出如此的糊涂事来。
她听完后看向儿子:“说吧。你嫂子还没有查问,你是如何发觉黄婆子的,又为什么是你带着黄婆子过去的?李氏,黄婆子是你的人,就算有你们爷送人过去赔礼,你做为黄婆子的主子为什么不一同过去赔个不是?”
李氏扑通就跪在地上:“夫人,婢妾……”
“你不必多说其它。我就问你,你的人为什么要如此做,南北二府最为亲近,你如此是想挑拨我们两府的关系吗?我岂能容下你这等人——来人,给我拖下去打。”
张氏没有让李氏分辩,一句话就让人把李氏拖了下去,可是她没有说要打多少;而淑沅只是坐着听,并没有插嘴一个字:她是要个说法,这个说法张氏和金承安如何给那是她们母子的事情。
金承安想要开口为李氏说几句话,却被张氏狠狠一瞪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母亲平常极为疼爱他,对他可以说百依百顺,但是一旦母亲动了气他还是不要开口为好。
他也很了解母亲,如今母亲只说了打不是吗?
“唉,我的身子骨不好就有那顾不到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却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淑沅啊,你回去可要向老太太还有我那几个嫂嫂说清楚,咱们南北府那是再亲近不过的了,万不能因为这些小人们的龌龊伤了我们两府的和气。”
张氏拉起淑沅的手来:“我不会轻饶了她的,肯定会为淑沅出口气。咱不气了可好?”
淑沅站起来蹲了下去:“婶娘不怪我就好。我年少不懂事易冲动,一下子气过头对婶娘多有不敬,如今想想真是……”
张氏脸上的肉抖了抖,心疼啊,岂能不心疼?想想她屋里的东西,真得有种要掐死人的冲动,但是她还是强着笑了笑:“算了算了,谁让婶娘疼你呢。只要这个小祖宗肯消气就成。
金承安终究忍不住道:“以后能改才成。”
淑沅看着他微微一笑:“我这人的性子就是如此,改呢、不能说不改,可是一时半会儿怕是改不了。再有这样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过我这人呢也有个好处,错了就是错了,我做了什么事情只要错了总会认错的。”
金承安听的鼻子都要歪了:什么叫一时半会儿改不了,想想淑沅所说她还有七八个月才会临盆——这是赤裸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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