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昨天的话你可能想多了,妇人嘛争宠是肯定的,但是争宠并一定就要谋害人的;她,在这一方面还是可以的。”
淑沅闻言挑了挑眉头,听到身后的响声转过身去,看到穿着一身母亲旧衣的石氏后,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
石氏穿上的衣服虽然已经半旧,但她穿着却像就是她的衣物般——就算衣服大了些,衣与人还是很相配的。
并不是石氏和衣裙相配让淑沅不快,而是石氏眉眼间的神色,那么的平静与自然让她心里生出些不舒服来。
要知道,石氏现在所穿可是正室妻房的衣物,她居然没有半点的拘束与不自在。
“还要请夫人和姑娘恕罪。”石氏还没有走到沐夫人近前就蹲下行礼:“刚刚我去瞧雨中的姑娘,有点冒失了。”
“我不知道那姑娘做了什么,想必是极不好的。只是任她这样在雨中跪着,有个什么不好可对我们姑娘不好。”
她说到这里再次欠了欠身子:“我才自作主张去看了看她。夫人,姑娘,依我看不如由我打发丫头把那姑娘弄到厢房去吧。”
沐夫人淡淡的道:“你的用心是好的,但我和你们姑娘谁也没有理会她,自是有我们的道理。你才到还没有歇过来,好好调养几天不要操心了。”
石氏垂下头:“夫人,不是我想多事儿。那姑娘分明就是来相逼的,用我们姑娘的名声来逼我们一句原谅她。”
“过去的事情我也没有要打听的意思,只是想着就此原谅她是不成的,但是任由她跪下去对我们姑娘真得不好。”
“倒不如由我去,我一个闲人左右不主事,却又是沐家的人;把她拖起来让她病不倒,自然也不会再让人嚼我们姑娘的闲话。”
齐妻 89.第89章 时机到
石氏说完为淑沅打算的话抬起头来,看看淑沅道:“老爷是让我来照顾姑娘的,此时正是我能为夫人和姑娘分忧的时候,岂能在一旁袖手?”
“我们是一家人,当然不能由着那般小人来算计。只是大事上还要夫人和姑娘拿主意,我是能尽一分力就尽一分力。”
她说完看一眼窗外的雨:“那姑娘伤的不轻,身下的雨水有点微微的红色,应该是身上的伤口在渗血所致。”
“正是因此她才会如此相逼,不管姑娘如何做她都赢了。”石氏说完又看向沐夫人:“您看可以不可以?如此哪一个也不能指责我们姑娘不顾那人的死活。”
淑沅听完后笑了笑:“大姨娘,今儿我才算真正认识了您。一起在家中住了十几年,一直以来都当大姨娘是个实心的木头人儿。”
“没有想到今儿才见识到姨娘的一副玲珑心肝。”她见石氏的目光微微一闪,便笑着转过头去:“姨娘是一番好心。”
“打小,姨娘就最疼爱我了。”她说到这里让玉露扶石氏坐下:“从来我和姐姐都看中的东西,姨娘不是会备我的一份就是有我的没有姐姐的。”
沐夫人回视女儿:“淑沅你看这事儿如何?”石氏所说还真就是个法子,既让吕福慧病不倒,又不会遂了吕福慧的心。
但,女儿大了有了主意,相比起在她身边为姑娘的时候,现在的淑沅更有主见。
因此她才多问女儿一句,并没有自己拿主意。
石氏有点意外的看了一眼沐夫人,然后垂下头没有再说话;说实话,匆匆见到淑沅并没有多说话,到现在她才发现那个爱围着她转的小女孩儿变了。
淑沅看一眼大雨:“她会离开的。由着她去吧,她愿意跪还是愿意走全在她,我又没有绑起她来。”
“姨娘来了后咱们还没有一起吃个饭,今儿难得好机会,天气不好左右无事,姨娘就陪我们玩一玩。”
她说到这里指了指桌子:“刚刚母亲可是赢了不少,姨娘一起来耍,看看姨娘的运道是不是比母亲的更强三分。”
“一会儿就和我们一起吃面吧,也尝尝银针的手艺。她弄的面虽然不如二夫人——金府的二夫人,我的婶娘;但也难得很,姨娘今儿有口福了。”
淑沅不知道石氏是真心还是另有谋算,但是她就按石氏所说都是真心话来处置:她们是一家人嘛。
因此,她把石氏留下来一起作耍、一起吃面,而不放她离开,也不会让她去把吕福慧弄到厢房去——就让所有人都知道,石氏是沐家的人,是她沐淑沅的人。
石氏还想再说话,可是云雾和玉露已经拉起她来,把她按在牌桌前嘻嘻哈哈的开始摸牌。
云雾洗的牌,而玉露给石氏摸的牌:淑沅的两个丫头都在伺候她,比起沐夫人石氏在淑沅面前更有脸面。
石氏却不自在起来,再想到刚刚淑沅那句:看看姨娘的运道是不是比母亲更要强三分——淑沅真得不是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人了。
她又是给沐夫人递茶水,又是悄悄看沐夫人的牌,故意放水给沐夫人:讨好淑沅不如讨好沐夫人。
只要她待沐夫人好,不但沐夫人待她会不错,淑沅也会对她另眼相看的。
因为淑沅话里有话,石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自然就把外面的大雨给抛到了脑后。
不管那个雨中的姑娘家是不是可怜,石氏当然还是要先顾好自己。
吕福慧已经直不起腰来了,只能用双臂撑着伏在泥水中:刚刚送伞来的好心妇人,自离开就没有消息。
她等来等去心中渐生冤气,刚刚她如果离开的话根本不会生病,也不会多受这么久的痛苦;就因为那个妇人说她要去跟和沐淑沅说一说,才把她骗得留到现在。
如今她真得想离开,但是离开已经很不值了:她的头重了起来,身子也是一时冷一时热——病已经病了。
如果此时离开回房,她病倒在自己的房里,那她所受的痛苦不都白受了,无人会为她出头指责沐淑沅的。
因此,她在雨中只能苦苦的撑着,盼着老天开眼让她就此晕过去;只要她晕死过去,自然就会有人把她抬进屋里。
当然是抬进淑沅的屋里,总不会把她一个重病的人送回她的屋里再救治。
可是她难受到了极点,脑子也有点迷糊了,却就是不晕倒。
她身后的丫头们一样不好受。丫头们身上也有伤,被大雨抽打的左倒西歪的趴在地上——吕福慧是主子,她们可是丫头啊。
她们总会回房的,可是吕福慧到时候自有人伺候着,有大夫给诊脉,但是她们这些丫头就没有那种好福气了。
如果病的轻大夫看看吃两副药,如果病的重她们就会被打发出府去养病;至于还能不能回来,那就看运气和老天的意思了。
丫头们做梦也没有想老天会下雨啊,她们更没有料到金家少奶奶长了一副铁石心肠,居然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说一句话。
起风了。
全身湿透的吕福慧主仆跪在地上,那小风吹到身上就好像泼了三九天的冰水一样,让她自内一下子就冻到心底了。
吕福慧抬起头看向上房,喃喃的道:“沐淑沅,你是什么样的心肠啊,当真、当真要看我死在这里才会满意吗?”
就在此时,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出现在台阶之上,那目光穿过雨帘和她相对。
吕福慧甩了甩头,因为雨水打在脸上让她看不清楚那人是谁:是刚刚离开的送伞妇人,还是沐淑沅或是沐家夫人呢?
台阶上的人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是双木屐——不是刚刚的妇人;吕福慧再次抬起头来,看到眼前那人的脸,她差点冲口而出:
“沐淑沅,你不是不出来嘛。”
好在她脑子有些迷糊了却还没有变傻,及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倒底是她赢了,沐淑沅不是出来了吗?
“嫂子,是我……”她的声音因为冷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但是让她没有说下去的原因不是她说不成句子,而是淑沅自她面前走了过去。
淑沅没有看她,也没有在她面前停留,在她面前直接走了过去;不快也不慢的脚步,目光始终没有放在吕福慧身上过。
就好像大雨滂沱的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吕福慧这人一样。
吕福慧心口生出来的得意与喜悦都消失了,被怒火和怨恨取而代之:“你——!”她真想真想扑过去狠狠的咬沐淑沅一口。
这还是人嘛,沐淑沅还是人嘛!
淑沅停下了脚步侧身,目光终于落在了吕福慧的脸上:“你有事儿?”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像她月下漫步遇上了在月下赏花的吕福慧。”
吕福慧看着淑沅,身上的冷意一下子都不见了,从头到脚都被怒气烧的热起来;怒视着淑沅的她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没有事儿,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一步了。你忙你的,不用送我。”淑沅平静的再说一句话后,转过身去抬脚就走。
自淑沅蓑衣上淌下来的水浇在吕福慧身侧的蓝玉身上。蓝玉顾不得那些,扑过去抱住了淑沅的脚:“少奶奶,少奶奶,我们姑娘知道错了……”
淑沅看着蓝玉:“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可曾打发人对你们姑娘说我还在生气,可曾对你们姑娘说过你不赔罪就要罚她?”
“你这丫头越发的糊涂了,怪不得你们姑娘一再的行事出错,唉。”她说到这里抬头:“我不和你一个丫头计较,放开我。”
“老太太都来了,这么大的雨,真不知道你们姑娘造的什么孽。唉,如果老太太着了凉,唉。”
老太太坐在车里,此时正由婆子背过来;而在她身后北府的三位夫人都到了,人没有到目光已经看了过来。
淑沅和沐夫人是没有理会吕福慧的相逼,但是也不会真得放任她跪在雨中:她们打发给老太太还有三位夫人送了信去。
只是沐夫人也没有想到老太太会亲自来,如此也急急的迎出来,忙忙的扶过老太太来,一面给老太太擦拭身上沾到的雨水,一面给老太太披衣。
“姜汤,快,热姜汤。热水,拿热水给老太太净脸净手——老太太,您怎么还来了?”沐夫人亲自接了老太太进屋。
海氏叹口气,伸手握住沐夫人:“亲家,你说我还能坐得住?真真是孽债,谁让我摊上这么一门亲戚——这也就罢了,居然连累到淑沅。”
她说着话坐下,自有人奉上姜汤等物,当然也没有少了吕福慧那一碗:她如今当然不会再赖在雨地里,不用人劝跟着老太太一行人进了屋。
在屋里一暖和吕福慧的脑子也清亮不少,灵机一动之下她手中的姜汤就泼了一身、碗掉到了地上——她身子软软的倒在蓝玉和墨玉的怀中!
吕福慧晕死过去了。
厅上霎间静了一下子,老太太等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吕福慧的身上:谁也没有想到她没有在雨中晕倒,进屋后反而晕倒了。
齐妻 90.第90章 万事齐备
吕福慧在倒下的时候,心中涌出来的是浓浓的后悔:为什么到现在才晕倒呢?
应该在雨中晕倒。在老太太还没有走到自己面前时就晕倒,那样更让沐淑沅辩无可辩,更能让人们同情于她。
如果在老太太还没有到的时候,在她感觉承受不住的时候就装晕倒,那她就不用受那么久的罪了。
可惜的是,她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她可不算是傻的,如此简单的法子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悔的真想给自己一记耳光,因为在雨中受了这么久的罪,除了要怪沐淑沅心太狠之久,最该怪的人就是她自己才对。
沐淑沅的心狠她早就该料到的,如果真能一跪就让沐淑沅服软认输的话,那她何必要用苦肉计呢?
苦肉计不假但也不能真得吃许多的苦,早早就该装晕倒。
吕福慧再悔也没有用了,苦已经吃了、罪也已经受了;她如今能想的就是如何能让自己如愿。
蓝玉看到吕福慧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后,马上明白过来,脸上的担忧和恐惧都化成了悲伤,抱着她的姑娘哭起来:“姑娘,姑娘——”
“你只是想走得安心些,只是知道错了想对少奶奶说声对不起,怎么却弄得自己搭进去半条性命啊。”
她一哭墨玉也跟着嚎起来,无非句句都暗暗指向淑沅:不是你不原谅我们姑娘,眼睁睁看着她在雨中跪着,我们姑娘也不会晕死过去。
玉露急了,上前指着她们的道:“你们胡说什么……”
“难道我们说错了吗?”墨玉却不像上次那么老实了,居然直起身子来瞪着玉露大叫起来:“我们姑娘是做错了,可是罪不至死。”
“跪求少奶奶的原谅,可是你们做了什么,在雨中看着我们姑娘跪在那里——听说过心狠的心硬的,没有想到还有你们这样石头心肠的人。”
玉露又气又急,想要分辩可是吕福慧的确是在她们院子里跪着病倒的;如果雨一下,她们肯把吕福慧拖进屋里来,吕福慧也不会晕死过去。
现在老太太也在,各位夫人们也在,吕福慧的丫头们如此说,那她的姑娘岂不会是要倒霉?
淑沅咳了一声:“玉露,去看看茶好了没有?”
她没有看任何人一眼,接着唤丫头:“玉茗,热水可备好了?里面加了驱寒的药没有?好的,马上让人扶了吕姑娘过去,泡上一泡能逼出不少的寒气来。”
“云雾,大夫那里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要好好的招呼大夫们;还要他们再等一等才能诊脉——要诊脉也不急在这一时,泡一泡热水很重要的。”
“银针,大夫所说的可能会用的药可备好了?没有什么遗漏吧,要知道一会儿诊完脉可没有功夫去抓药,最好是马上煎药,吕姑娘那里可是等不及的。”
众丫头齐齐的答应着,一个又一个的回答都极为干净利落:“是,少奶奶,都已备好了。”
蓝玉听得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淑沅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什么事情都准备好了——大夫都请了来,药也备好了。
虽然淑沅没有分辩一句:她劝不动吕福慧,可是还用她再多分辩吗?
蓝玉和墨玉等人都知道沐淑沅没有劝过她们主仆一个字,更没有打发人请她们主仆进屋;可是现在她们如此说的话,有人会信吗?
而且这事儿怎么都像是在抽打她们主仆的脸:万事齐备就等你吕福慧晕,然后吕福慧还真就晕了。
蓝玉愣神的时候,玉茗和耐冬过来也不和她或是墨玉搭话,上前架起吕福慧就走。
玉茗和耐冬都是半大的丫头,今年不过才十一岁多点儿,身子还没有完全的长开:说是扶那其实和拖也没有什么区别。
海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原本想说的“请大夫”完全不用了:淑沅的准备很周全,让人根本挑不出半点的疏漏来。
赵氏咳了几声,看看吕家的人眼中闪过不快;她还是居丧的人,本来心情就不好,偏吕家姑娘是不断的生事儿。
让她是一天到晚都不能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儿。
汪氏和孙氏齐齐看了一眼淑沅,然后又对视一眼看看赵氏,谁也没有开口:老太太都没有说话呢,她们并不着急说什么。
淑沅安排好转身看向老太太:“相信吕姑娘一会儿就醒。”她就说了一句话,然后静静的立在赵氏的身后不言语了。
海氏咳了两声:“蓝玉,你们姑娘又来胡闹什么?如果不是少奶奶准备的周全,如果有个万一的话,让我怎么对她的母亲、外祖母交待?!”
她这话说完拿出帕子拭了拭眼睛——淑沅眼尖的很,老太太眼中根本没有半点的泪水,真不知道她在擦什么。
老太太这话也是说给淑沅听得,责备她行事有点孟浪:吕福慧真要有个万一怎么办?
那吕家岂会罢休?
淑沅没有分辩也没有解释。因为她信得过吕福慧:命是吕福慧的,对于没有母亲的一个孤女来说,吕福慧比任何人都疼惜自己。
因为没有旁人的疼爱,如果她不疼惜自己的话,怕是不会有个好身子骨儿;所谓的好日子可不止是衣食无忧,也不止是无烦恼,还一定要平安喜乐才可以。
没有好的身子骨,吕福慧就算求到了她想要的生活,那又有什么欢乐可言?
所以,淑沅相信吕福慧心中是最有数的人:什么时候应该坚持,什么时候应该离开,没有人比吕福慧更清楚。
如果吕福慧认为再跪下会真正伤到自己,她肯定不会再委屈自己的;因为她真得病的一塌糊涂的话,是绝不会有人惜怜她的。
吕福慧不仅是个聪明人,还是个明白人。
沐夫人没有开口说什么。有时候说的多并不见得是好事儿,今天的事情她认为现在说话还早了些,还要等一等。
再等一等,等吕福慧醒过来那才是应该说话的时机。
吕福慧也没有料到淑沅准备的如此齐全,脸红是有那么一霎间,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她最为惜爱的人就是她自己,不生病再好没有。
然后,果然就如淑沅所说,吕福慧醒过来的很快。
一来是她没有真得晕,二来是她病的不严重——她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做傻事儿;再有就是,谁在大夫的银针之下也晕不下去。
一针扎到她的头上,吕福慧差一点就大叫出来,不敢再装下去,马上醒了过来。
沐淑沅,你狠!吕福慧在心中骂了一句淑沅,因为她知道淑沅是不会相信她是直得晕倒了。
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要让沐淑沅相信,只要其它人相信就可以了;其它人相信的话,就能看到沐淑沅的短处。
只要金家上下对沐淑沅生出一些不好的观感来,对吕福慧来说就足够了;她要的就是沐淑沅在金家说话再没有人会听。
如此,她便能嫁进金家。
“老太太,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您代我向嫂子说,我真得是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再……”她看到老太太海氏进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她早就想好的。
她现在心里有着十二分的把握,因为沐淑沅也有怕得——不怕的话,沐淑沅为什么一面不理会她任她跪在雨中,一面却准备的如此周全?
海氏已经听大夫说过吕福慧只是着了凉,没有什么大碍,因此听到她的话只是轻轻一叹:“你好好歇着吧。”
如果不是怕人在金家会有个好歹,她才不会过来瞧吕福慧呢;如此能折腾,她越发的不喜吕福慧。
吕福慧见老太太就要离开,知道机会失去不会再有,马上伸手捉住老太太的衣袖:“老太太,我真得知道错了。”
“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向嫂子认个错,嫂子只要不生气了我便随父亲回去,如此才能对得起老太太多年的疼惜。”
“您就是福慧唯一的亲人啊,福慧真得不想您生气着恼的。想着嫂子不生气您也就不会再生气。”
“哪里想到天会下雨呢,福慧又是个不会转弯的人,只想着嫂子消气使老太太能消了火气,不要再为我添个什么毛病。”
“没有想其它的,才会晕倒的。不怪嫂子,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她还是一贯的扮着可怜。
老太太长长一叹,看着她缓缓的坐下:“你这孩子。”转头看向淑沅,她开口道:“过来坐下和你吕家妹子说两句吧。”
她的话里也听不出倒底在责怪哪个。
淑沅这才上前,看着吕福慧的眼睛淡淡的道:“好了吧?好了就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她没有理会吕福慧的话,就当着海氏的面儿直接赶吕福慧离开。
吕福慧很意外但是心底只有喜,因为如此才能显得她是被欺负的一方;而且她是来认错的,此事任何时候不能忘了。
“嫂子,你还在生福慧的气?”她挣扎起身:“我说过,定要跪到嫂子消气为止……”
淑沅没有让她说下去,比所有的丫头都快了一步抓到了吕福慧的手腕;把海氏都给吓了一跳。
吕福慧小小的受了一惊,但这样的好机会她岂能放过:“嫂子,我定让你出口气,知道我真得知错,再也不会做那种事情了。”
淑沅做出的事情却让吕福慧再也无法说下去,因为淑沅拉住她并不是要阻止她,而是拖起她来就往外面走。
齐妻 91.第91章 疼惜自己
老太太海氏在淑沅拖起吕福慧来的时候身子偏了偏,没有让吕福慧撞到自己。
倒不是她不想管吕福慧,实在是让人管不起:她能任由吕福慧胡闹,但是他们金家子嗣岂能是开玩笑的?
因此她得知吕福慧对淑沅做的事情后,首先就是对吕福慧着了恼,因此是打定主意要把她送回去。
谁的性命、谁的前程、谁的幸福也不如她重孙子的一根头发重啊。
她自得知吕福慧做的事情后,就没有打发人请沐夫人过去,也没有着人唤淑沅过去。
她对淑沅也有怪罪之意。因为那个什么楚阳,如果不是他对淑沅真得有什么,岂会有吕福慧弄出来的事情?
淑沅可是她宝贝孙子的妻子、金家少奶奶。
今天她过来后,见到沐夫人和淑沅后,怎么看也没有看到异样:母女两人就像平常一样,没有半点的不自在。
就好像楚阳那人不存在,或者像她根本不明白楚阳的心思一样;这让她心中微微生出点惊讶来,同时心头一动笑了。
老了啊,很多时候她都会忘了年青时的想法:世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时间了,它能完全的改变一个人。
错不在淑沅,再说楚阳和淑沅也没有什么嘛。如果她这个太婆婆忌讳的话,只怕其它人更乐得嚼舌头。
任由淑沅把吕福慧拖下床,倒并不是她不再责怪淑沅了,而是因为吕福慧不给她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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