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是就是、非就是非,而不是因为利益两个字,只有对自己有利的才叫做是。
云雾看一眼淑沅,然后给淑沅系好大氅的衣带:“姑娘,您真是菩萨一样的人。”
“不是。”淑沅紧了紧衣裙,让银针给自己披好蓑衣,正色对云雾道:“我不是菩萨,做不到以德报怨。”
“对不起我的人我会以牙还牙。只是,我不想成为一个不分是非,甚至是心狠手辣的人。”
“对付恶人是一回事儿,却不能让自己也变成了恶人,变成第二个吕福慧,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她话说完银针也给她穿戴妥当了,主仆四人互相看了看认为还算妥贴。云雾又叫了几个婆子过来跟着,为得就是不想淑沅滑倒。
吕福慧的嗓子已经嘶哑了,但她同样还是没有泪,面对那紧紧关闭的大门她真得挤不出一滴泪水来。
自幼她就明白,很多时候泪水是无用的,尤其是眼下根本帮不了她,只会更让人瞧不起她而已。
风雨越来越大,吕福慧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麻木了,而且她感觉到了累以及乏:她忽然间很想睡,就在这风雨之中睡过去。
她不能睡。因为她知道只要睡了只怕就再也醒不过来。
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吕福慧强提起一口气站起来:她要撞门。
齐妻 96.第96章 一念天堂
吕福慧看着紧紧关闭大门,咬牙切齿、跌跌撞撞却用尽全身的力气撞了过去。
她当然不是想把门撞开,因为她知道那沉重的大门不可能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撞开的。她只是想要以头撞门,只求能撞死在金家大门上。
吕家老爷丢下女儿的时候,和吕福慧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父女二人交换过眼神,两个人都知道这已经是能留在金府之中唯一的法子。
因此,吕福慧在此事上并不恨自己的父亲,到此时她最恨的人也不是她的父亲,甚至不是她的继母吕家夫人。
她如今最恨的人是金家的人,最最恨的人当然就是淑沅了。如果不是淑沅不允她嫁入金府,她岂会用尽心机?
她也不是想要算计沐淑沅,只是想嫁入金家,可是那个沐淑沅是如此的可恶,把她逼的退无可退,把她逼到绝路上。
而她真得只是想嫁入金府而已,只是想做金家北府的二房兼祧之妻罢了,沐淑沅却要置她于死地!
她现在对金承业、那个被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也生了怨恨之心来,因为当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后,他连她的生死也不管。
吕福慧咬着牙攥着拳,用尽力气向着大门撞过去:金家既然置她的生死于不顾,那她就撞死在金家的大门上!
到时候让全城的人,让天下的人都看看金家都是些什么人,而那个沐淑沅是个什么样的心肠。
“那是——?”一个声音传过来,同时她的衣裙也被人拉住。
吕福慧转身看过去,见到的是一张有些稚嬾的面孔:“砚儿,你——”她的目光随即转开。
砚儿是金承业的书僮。书僮在这里,那金承业应该也在这里才对。
吕福慧果真看到了金承业,而她面前的砚儿已经后退一步:“真得是表姑娘你,为什么……”他没有再说下去。
砚儿能做金承业的书僮,在金府之中那可真是不容易,而能留在金承业身边就更不容易了。
因此他虽然奇怪也知道不应该再说下去,所以砚儿咽回去半句话,又后退了几步。
吕福慧没有想到此时能看到金承业,一双眼睛便红了。
金承业看了她一眼微微皱起眉头来,回头让砚儿取了他的蓑衣给吕福慧,同时他身边的长随大成已经去叫门房了。
门房没有出来,大成独自小跑回来,在金承业耳边轻语几句退后几步不再言语。
金承业没有想到他只不过是离家一会儿,家中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再看一眼吕福慧,他轻轻一叹带着人自侧门进去了。
自始至终他没有同吕福慧说一句话。
在看到吕福慧独自一人留在大门前的时候,金承业就猜想吕福慧可能又做下了错事。
给吕福慧一件蓑衣只因为他是人,不能看着一个弱女子被淋成那个样子罢了。
老太太如果不说话,他是不可能会对吕福慧说出原谅两个字的,何况还有淑沅在。
金承业走了。吕福慧呆立良久好像才能确定金承业真得离开了,缓缓的看向侧门那边,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忽然发出一声莫名的喊叫,身子半蹲下去,一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红。
原本她认为金承业会在她撞门的时候出现,是老天的意思,是她命不该绝,也是她和金承业真得有那份夫妻缘份。
却没有料到金承业除了一件蓑衣外连片言只语都没有,就那么转身离开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吕福慧叫完后一把扯下身上的蓑衣,如同疯了般撕扯起那件蓑衣来。
蓑衣是用草编织而成,再名贵的草也是草,勒伤了吕福慧的手指,划伤了她的手背。
可是吕福慧根本不理会自己是不是受了伤,好像也感觉不到疼痛,狠狠的把一件好好的蓑衣扯成了一地的乱草——就好像那蓑衣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把蓑衣撕坏之后,吕福慧抓在手里是一把草,用两只手紧紧的抓着那些草,就好像那是她仅有的希望般。
突然的一声哭嚎自她的嘴里发出来,手中的草被她丢出去,她微微弯下腰哭着向金家大门撞了过去。
自始至终她也不是为了要撞开那门,不管是她见到金承业之前,还是再见到金承业之后,她为得只是一死。
被活活的冻饿死在雨中,不如直接一头撞死来得干脆。
原本她还认为自己一下子撞不死的,但是现在她已经不考虑这些,满脑子里只有金承业那冷漠的背影。
金承业,她放在心上的表哥居然把她丢在雨中自己走了!
吕福慧是真得不想活了。在那一霎间,她恨透了这世上所有的人,感觉多活一会儿都只是多受一会儿,远不如一死求个解脱来得轻松。
但是她用尽力气的一撞却没有撞在大门上。
那紧紧的关闭的大门,在她声嘶力竭喊过许久都不曾有回应的大门,就在她要撞上的一刻居然打开了。
吕福慧已经收势不住,而门里的人也没有站在中间,而是站的靠左边一边:吕福慧的面前没有一物也没有一人。
她认为自己会冲进门去,可是却忘了金府大门那高高的门槛,脚尖和小腿骨传来的疼痛提醒她记得时,她人已经狠狠的向门里跌了进去。
风夹着雨水吹进了门里,虽然雨水不多可是凉意却不少。门里的人都微微的缩了缩脖子,云雾还紧了紧自己的蓑衣。
没有人去注意吕福慧。虽然吕福慧一头撞上来,撞进了门内所有人的眼中,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正眼去瞧她。
吕福慧无法平稳自己,根本也来不及去想什么,下巴上的疼痛与眼前的黑暗让她知道自己跌倒在地上了。
她是五体投地般摔进了金家的大门,摔倒在淑沅的脚下。
淑沅直到吕福慧摔倒后的呻吟不再那么响了才道:“吕姑娘,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来瞧瞧?”
声音清清淡淡平平静静,就好像淑沅面对的不是几次结下仇冤的吕福慧而是一个陌生人。
吕福慧根本就没有看到门内有谁,在她要跌倒的霎间也只知道门内有人而已。
直到淑沅开口她才震惊的抬起头来,映入她眼球的人真得就是沐淑沅,那个她绝对绝对想不到的人。
她在金家大门外那么久,当然不止一次想过门里会出来人救自己:她想到过老太太,也想到过金承业,甚至连淑沅娘家的大姨娘石氏她都想到了。
但,从头到尾她没有想过自门里走出来的人会是淑沅。因为她认为沐淑沅此时正在自己房里乐的闭不上嘴巴,怎么可能会来救她?
她如此想是因为如果换作她是淑沅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来救人的。
淑沅垂目看着吕福慧,看到了她眼中的震惊与难以相信:“吕姑娘,你这样的大礼可是真得有了悔过之心?”
吕福慧几乎是摊在淑沅的脚下,远古有一种认罪的礼节和现在吕福慧的姿式有那么三分相似。
“怎么会是你?”虽然知道自己没有看错,虽然知道自己眼睛没有毛病,可是吕福慧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太过震惊。
话吐出后她也自震惊中醒了过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难堪。
她现在极为狼狈,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不说,而且沾了全身的草屑。此时就算是金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出来了,她也绝没有眼下的如此的难堪。
吕福慧知道自己得救了,可是却没有得救后的半点高兴,只感觉脸上热辣辣的,像被人疯狂的抽了几十个耳光。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吧?”心念一转之后她终于明白过来——沐淑沅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好心?
她虽然全身都痛但还是咬着牙站起来:“大礼?你也配?”
淑沅看着她淡淡的道:“我就是来救你的。我刚刚问过你了要不要大夫,还想要再问问你要不要去换身干爽的衣物,然后再喝碗热汤什么的。”
“不过现在看是我来得多余了,你是什么也不需要。吕姑娘,你真得很让人敬佩,非常的敬佩——我对有一身傲骨与一身硬骨的人都极为佩服。”
“我不会夺人之志,既然吕姑娘不想进府那就请出去吧,我让人关上门后,吕姑娘你大可当作我们没有来过。”
她是来救人不假,但她说过了她不是菩萨。
吕福慧此时看到了淑沅身侧的人,那是去而复返的金承业。
她刚刚看到淑沅的时候太过惊讶了,以至于根本没有精力再去注意其它,所以直到此时她才看到金承业。
霎间她的心就热了起来。
就好像她刚刚被打下了十八层地狱,此时却一下子就到了天上般。吕福慧咬着唇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终于明白沐淑沅为何来会救自己了,原来都是表哥的主意。
她就知道沐淑沅不会有这么好心,她也知道表哥的心里是一直都有她的。
淑沅却不知道吕福慧如今已经置身于天堂,只是简单的吩咐人把吕福慧请到大门之外,好方便门房的小厮们把大门关上。
齐妻 97.第97章 先入为主
淑沅的话吩咐出去,自有婆子们动手,云雾等丫头连动也没动。
吕福慧如今根本不值得云雾等人动手,但吕家姑娘好歹还是黄花大闺女,因此云雾等人不动手,门房的小厮们也不便动手。
其实,如果淑沅直接吩咐小厮们动手的话,门房里的人才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但是淑沅没有说,小厮们就算是有心巴结也不敢胡乱动手。
金承业跟着淑沅出来就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他本来也没有打算开口:出来只是不放心淑沅罢了。
他只是为了淑沅的安全着想,也就是说他是来护花的,其它的事情一概与他无关。
淑沅要过来他本就不同意,这么大的风雨着了凉怎么办?但是淑沅执意要来他也就没有再阻拦下去:淑沅的意思他懂。
这样的一个女子,他只是在奇怪,为什么做了三年的夫妻直到现在才发现她的好?
他同样认为吕福慧罪不至死,也不会看着吕福慧死在他的家门前;但是淑沅说出那番话来,还真得让他刮目相看。
因此吕福慧说淑沅是来看她笑话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他很不喜欢吕福慧的话,那是在侮辱他的女人。
淑沅接着要让人把吕福慧赶出去,他同样没有异议。
金承业认为吕福慧还是没有吃足苦头,居然到现在依然看不到淑沅的好。他没有偏袒谁,因为自打开始就是吕福慧在找淑沅的麻烦。
所以,当他发觉吕福慧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时,他只是用余光扫了她一眼,然后只是轻轻的对淑沅说:“交给他们做就可以,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天大地大也不如他的妻儿平安大。
吕福慧并没有因为金承业的冷漠而再生出怨气来,她匆匆间明白了表哥的苦衷:如果在淑沅的面前待她好的话,那表哥和她就真得不可能在一起。
因为沐淑沅会妒,所以沐淑沅会因此更丧心病狂的对付她。
表哥的良苦用心,她真得懂了。
吕福慧在婆子们捉到她胳膊的时候,挣扎起来:“嫂子,嫂子,我错了,我真得错了;求嫂子救救我,我快要冻死了。”
至于刚刚她说过什么,淑沅又说过什么根本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留下来,如此才能和表哥共诉衷肠。
淑沅忍不住眨了好几下眼睛,然后又认真的看了看吕福慧:“吕姑娘的骨气,还真得很让人吃惊。”
这句讥讽并不能让吕福慧脸红,她如今什么也顾不上了:“我好冷好饿,嫂子你好人好心救救我吧,给我件衣服穿,给我口吃的,我做牛做马报答嫂子。”
骨气?那是什么东西,她吕福慧从来就不认为骨气两个字有什么可贵的,那是傻子才会奉为至宝的东西。
她吕福慧如此的聪明,岂会被人三两句话就逼住?眼下难堪点不算什么,只要她能达到目的,她成为人上人的时候还会有哪个人敢狗眼看人低?
淑沅来就为了救人,见吕福慧冻的嘴唇发紫,整个人比那枝头被狂风吹打的树叶还要可怜三分,也就没有再讥讽于她。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她发现吕福慧此人脸皮真得很厚,不论她说什么吕福慧也不会听进耳中,她还不如省省力气的好。
“拿来衣物来先把她包一包,门房里面有火炉吗?点一个给她先暖一暖;带的姜汤呢,进屋后先让她吃一碗,莫要留下什么毛病。”
淑沅吩咐云雾等人做事,说到这里看一眼吕福慧:“唉,女孩子最怕冷的,真是作孽。”
这句话却是对吕家老爷的不满,但也只是说说,她可没有打算去找吕家老爷算帐。
吕福慧看到婆子们拿过来的都是一些旧衣物,而且一看就是婢仆们穿用过的,眉头就不自禁的皱了皱。
她虽然在吕府不怎么受待见,但她也是堂堂的吕家嫡出大姑娘,面上的东西谁也不会亏了她:吕家老爷也好,还是吕家夫人也罢,谁也不想落人口实。
再加上她吕福慧也不是吃素的,因此这些年来她过的日子不太舒心是不太舒心,但是吃穿用度上还是不错的。
不要说这些旧衣物,就是这些东西是新的,也不可能给她这种大小姐穿用:简直就是辱没了她。
淑沅看她脸色便知她心意:“这些衣物太过粗糙了些,想必吕府有更好的东西给吕姑娘享用——等我打发人取来吕姑娘再用吧。”
那些旧衣物倒不是淑沅有意和吕福慧过不去,只是考虑到吕福慧全身都湿透了,用好好的衣物包她只会糟蹋了衣物,因此才会带了这些过来。
反正只是包一包吕福慧,等到她洗过澡还要再换干净的衣物,因此她才允了云雾的提议。
却没有想到落到如此地步吕福慧依然是大小姐的做派,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挑肥拣瘦。
吕福慧连忙欠了欠身子,全身因为冷抖个不停还是蹲下行了一礼:“嫂子千万不要误会,如今有口东西给我吃,有件衣物可以挡寒,我就只有感恩的心。”
她不敢再流露出嫌恶来,伸手拿过衣物来披上,可是心上那一层腻歪却让她全身上下又起了一起鸡皮疙瘩。
好在她现在冷的厉害,就算再起多少疙瘩她不会让人看出什么不妥来。
吕福慧打定主意要摆出顺服的姿态来,为的就是好好的配合她的表哥,不要再给她表哥添乱。
她现在十二分的相信,她的表哥金承业对她是有情意的,只是因为沐淑沅而不敢轻意流露出来。
同时,她表哥也在设法想让沐淑沅同意她嫁入金家之事:她的表哥向来聪明,以至于从前她都误会了。
现在她懂了自然不能再给表哥添乱——她在绝处又看到金承业出现,且还是来救她的:她打死也不肯相信淑沅会救她,便死死的认定金承业心里是有她的。
其实,这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她自己需要这样一个理由。
淑沅没有多说,在门房的殷勤招呼之下,由金承业陪着进了门房。门房分里外两间,还真得不算小。
就算刚刚有人特意收拾过,但是匆忙之间屋里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房间里也不是那么的干净。
但是淑沅并不在意,反而对门房等人道了辛苦。
吕福慧有些不明所以,环顾四周后她悄悄看一眼金承业,想得到表哥一点暗示:为什么不带她直接进府呢?
不会是想让她在这里更衣吧?要知道她可是黄花大闺女呢。
金承业没有半点反应,除了照顾淑沅外没有说一个字;所以吕福慧就是偷瞄多少眼也不会有暗示。
淑沅坐下手招呼吕福慧坐到一旁的火炉边:“你罪不至死所以我才会来救你,但并没有想过要你的感激。”
想要让吕福慧感激那真是痴人说梦。
吕福慧却没口子的道:“以后我就是嫂子的贴身丫头,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嫂子。”
淑沅听到这里一笑:“我们不用说这些没有用的,你也不会甘心做金家的一个丫头,而我们金家也用不起你这样的丫头。”
“我这里有这么一个想法,如果你同意呢,我便救你一次;如果你不同意,大门还开着,你也长着腿呢,走出去的路不熟我还可以让人送你一程。”
这话透着赤裸裸的威胁之意。
吕福慧半点也不意外。因为她早就认定淑沅不会那么好心的来救她,不管表哥用什么法子说动了她,但显然沐淑沅是要折辱她一番的。
“嫂子你说吧。”她乖巧的低下头去,却因为看到身上那些旧衣物而生出一股恶心的感觉来,连忙闭上了眼睛:“福慧如今是无家的可怜人,举目无亲……”
“凡事都要依靠嫂子给拿个主意了。以后,福慧全听嫂子的。”她嘴里如此说着,可是眼睛却悄悄的又溜到了金承业的身上。
虽然她叫着嫂子,可是最后两句话她是对金承业说得。她相信她的表哥肯定能听懂。
金承业的脸上只有木然,但这并不会让吕福慧失望。
淑沅才不会被吕福慧两句话就哄住:“那就好。如果你肯答应呢,我马上就让人带你进府去梳洗一番,也会让大夫给你诊一诊脉。”
听到淑沅如此说,吕福慧更加“明白”她的表哥了:怪不得表哥一点也不担心呢,原来沐淑沅对她的折辱并不是让她在门房里梳洗。
她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又偷偷瞧了一眼她的表哥。
淑沅早就留意到吕福慧时不时的偷看金承业,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金承业一个大活人,你还能不让人瞧了不成?
“救你没有问题,可是你不是我们金家的人,而如今吕家又把你赶出了家门,名声两个字我不说吕姑娘也是懂的。”
没有废话,淑沅是单刀直入:“吕姑娘,我想你现在也无处可安身了……”
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吕福慧那里已经点头如捣蒜:“全凭嫂子做主,福慧一定会谨记着今日嫂子待我的好,大恩大德今生今世一定要报。”
淑沅听完后看着抿了抿嘴:“你答应了,不会反悔?”
“绝不会反悔。”吕福慧相信她的表哥一定有了安排,因此她答得是斩钉截铁。
可是她没有看到金承业此时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中满是惊讶:吕福慧会改了性子?
淑沅眨了几下眼睛:“你同意就好。只是不知道你是喜欢家庵呢,还是喜欢名庵?在这一点上我不想委屈了你,你想去哪座庵堂直说就好。”
齐妻 98.第98章 男人说了算
吕福慧一直低着头,心头的暗喜是不断的涌上来:眼前的一切都证实着她的猜想没有半点差错,她的表哥很显然全都安排了。
她答完淑沅的话后脑中已经想到以后日子的情形:书房前她和表哥双双赏月,花园里她和表哥双双戏鱼……
淑沅最后一句话进入她的耳中后,还是过了那么一小会儿才打断了她的浮想联翩,才反应过来好像沐淑沅所说的和她所想的不是一回事。
她那么答淑沅只是认为金承业安排好了,不管是让她住到那里去都是暂时的,将来肯定汪氏那一房的正妻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但,她认定的是她绝对会留在金府之内。
吃惊的抬起头来,她看的人却不是说话的淑沅,而是把一双眼睛紧紧的粘到了金承业的脸上:怎么会这样?
“沐淑沅,你不要……”她当然不想离开,因为金府就是她的一切,她活下去的唯一依仗,所以话是急急出口。
金承业正在吃茶,喝了一口正要把茶盏放下的时候,正好听到淑沅的话:他也是微微有点意外。
淑沅来救人真得出乎他的意料,他拦不住已经在想如何安置吕福慧了:无他,就因为他是男人,是沐淑沅的夫君。
他的妻子做对错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淑沅开心就好;至于错处自然有他来弥补,不然的话要他这个大男人来做什么?
因此他在心里转过很多念头,但没有一个是要把吕福慧留在金府之内的,在他看来吕福慧就是个祸根。
想来想去最好的安置去处就是庵堂了。他琢磨着等雨停了就把吕福慧送出府去——和淑沅想到了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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