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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看泉听风
“哦?有人同二娘子说过谢娘子和陆娘子?”乳母问,这乳母是高皇后当年给高二娘子挑选的。
“她们说士族女都很高傲,从来不会和寒门说话,也看不起寒门,还说她们奢靡浪费。”高二娘子抬手让乳母给她换衣服,“可我觉得皎皎她们一点都不高傲,都很和善,身上我也没见她们有戴太多珍贵的首饰,衣服也和常人差不多。”她今天是第一次见她们,可以没有一个人对自己的长相露出丝毫鄙夷,甚至没有对她的异于常人的容貌有丝毫的关注,高二娘子差点以为自己容貌改了呢。
高二娘子想了想,又补充道:“她们聊天的内容也不一样。”她平时和母亲出去玩,遇到同龄人不是相互攀比衣服首饰,就是攀比自身才学,当然也有不屑参与这种话题、对她也比较和善的人,可无论如何她都感觉自己无法融入大家谈话的内容,可今天和谢灵媛、王穆清、陆氏姐妹玩耍的时候,她就感受不到这种被孤立的感觉,她们也不是完全围着自己打转,可也没人会冷落她,无论她说什么,大家总有说不完的话,这让高二娘感觉很新奇。
“所以皇后才让二娘跟她们一起玩嘛。”乳母笑着说,心中暗叹,二娘今天交往的那些,无一不是大宋处在最顶端的士族贵女了,这些世家女孩从小都是家族精心培养,一个抵十个用的,将来嫁入夫家也定是门当户对的豪门显贵,别说只应付二娘子一人了,就是一口气再来上百人、千人,这些人都能把每个人安排的妥妥的,不会让人有感到任何怠慢之处。这种言行举止、处事手段,不是有人教就能教出来的,她们都是从小身处在那个环境,看着长辈们耳濡目染,慢慢熏陶出来的,所以很多寒门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娶个世家女,不是没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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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阙 33中宫元会(上)
高二娘子和乳母兴致勃勃的说着人日出行计划,而这厢陆希、陆言、顾秋华也换好了礼服,坐在房里稍事歇息,穆氏让人熬了龙眼汤,给三人提神滋补,每年太极宫元会、中宫元会都是通宵达旦的,今天所有人都要熬一晚上的。
“阿姊,你说今年的魁首还会是耶耶吗?”陆言托腮饶有兴致的问,每年太极宫元会,皇帝都会宣诏慰问各州郡使臣,同时还要让京城诸官以及各地觐京使者陈述守土良策,但凡有脱字、错字者罚站;字迹潦草者罚喝墨汁一生;文理粗陋者逐出宴会!当然才辞出众者,奖励也是大大的,陆琉基本都是每年的魁首。
“肯定是陆先生!”顾秋华斩钉截铁的说,秀美的脸颊上泛着红晕,陆希默然,此人是耶耶的脑残粉。
“我也觉得!”陆言握起小拳头,目露凶光说,“谁敢挑衅耶耶,我让大母教训他!”
陆希低头喝龙眼汤,这个也是,她听到衣衫窸窣声,漫不经心的回头一望,顿时呆了,陆言和顾秋华奇怪的抬头,眼睛瞬间瞪圆了!
候莹见三人古怪的表情,“不好看吗?”她担忧的问,候莹今天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白粉,白粉将嘴唇都完全覆盖住了,再用嫣红的口脂勾出了一个小小的樱口,额头上由深入浅的绘了一层牡丹花型额黄,面颊上用淡红色的胭脂点点的晕开,眼角处还贴了用金箔剪成的花钿。她年纪渐长,又属于快定亲的人,所以崔太后对她的梳妆开始重视起来了。而陆希、顾秋华和陆言,年纪都半大不小,梳妆就相对简单一些。
“……好看。”陆希呐呐道,的确非常好看的,就是太华丽了一点,有点跟舞台剧似地。
“阿姐今天打扮的好漂亮!”陆言大力的夸道。
顾秋华也点头附和,“阿薇阿姊今天真漂亮,上面的额黄花型真好看,是谁画的?让他也给我画一幅。”
顾秋华的话,让候莹和陆希都笑了,候莹道:“这可不是宫女画的,是旁人帮我打了花样,宫女照着画的,你想要,自己去同她说。”说着目光望向陆希。
顾秋华立刻腻到了陆希身边,“皎皎——”
“等过了元旦我帮你画。”陆希还不等她腻上自己就一口答应。
“皎皎最好了!”顾秋华眉开眼笑的说。
“四位娘子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吧。”崔太后身边的女官端来了食盒,一会元会四人是肯定没机会吃东西的。
“我不吃干巴巴的点心。”陆言说,她最不喜欢吃干巴巴的点心了,早上配粥吃还可以的。
“不是点心。”女官是看着四人长大的,怎么不知道她们的口味,笑盈盈的奉上清鸡汤馄饨,陆言这才满意的点头。
候莹摇头道:“我不吃了。”
陆希仔细的瞧了瞧,“先让宫女把口脂擦了,回头补上一点粉就好了,没事的,你现在不吃,回头就更饿了。”
“但是这个口脂不容易擦干净。”候莹迟疑道。
“我来。”陆希让宫女打开候莹的面脂匣,用帕子蘸了一点面脂,熟稔轻巧的擦着她的口脂,不一会口脂就被擦干净了,陆言、顾秋华看的啧啧称奇。
四人吃完点心,简单的梳洗、补全妆容后就去大殿了。因今日是元旦元会,各内外命妇皆身着品阶礼服,一眼望去基本只有三种颜色的深衣——青衣、紫衣、绯衣,间或可能有鸀衣,但属于极少数。内命妇和公主、县主这些外命妇的礼服,皆为青色,仅在服饰纹样和配饰上有所不同。
这种场合,交际是贵夫人的事,小女孩们基本上都是聚成一个个小团体说笑着。谢灵媛因已经是定下的太子妃,她周围聚集了一堆人,王穆清坐于下方,两人带着温柔得体的笑容,同众人寒暄的。
陆希四人见状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朝大厅上方走去,如今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中宫元会被高后置办的隆重而简单,崔太后和高太皇太后已经到场,端坐在最上方,除了皇后外,余下人等只能立于阶下给两人请安,却不能上前,正是最好的躲闲场所。
“阿妩!”
“皎皎。”
清脆娇嫩的和声,让众人停步,陆希和陆言回头望去,然是高二娘和元三娘,两人比四人早到,坐在位置上正无聊的时候,见四人来了,连忙叫住她们。
王穆清听到熟悉的名字,目光一扫,心中立刻松了一口大气,排众而出,一手拉着陆希、一手拉着顾秋华,抬手对陆言、候莹笑道:“你们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她眼睛不动声色的瞪了陆希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想去躲闲?做梦!
陆希笑着反手揽住了她的手臂,“我们这不是看你在忙嘛。”
“姐妹一起说话,有什么好忙的。”王穆清推着陆希、陆言、顾秋华三人坐到谢灵媛身边,对坐于谢灵媛对面的人笑道:“喏,这些人都齐了!”
候莹则拉着高二娘、元三娘坐于谢灵媛等人身后,谢灵媛对过也坐着一排约有五名年纪从十三岁到十六不等的少女。
陆言偏头对王穆清道:“你又出什么鬼主意?”
“我哪里出过鬼主意?你尽编排我。”王穆清语气极是委屈,可脸上依然笑意盈盈。
陆言面上神色不动,可心中暗暗好笑,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不知道这丫头满肚子坏水,怕又是有人得罪她了吧!
谢灵媛道:“你们两个莫胡闹了!阿妩、皎皎、秋华,这是河南陆氏家的七娘子,小字阿耀。”
河南陆氏?陆希略一思忖,便知道此人应该是鲜卑贵女。时下士族有江南本能的吴姓士族、南渡的侨姓士族,北方士族比起江左士族要相对复杂,一共有三支分别是山东郡姓、关中郡姓和虏姓。其中山东郡姓属于坚守汉人传统的士族,而关中郡姓则算胡人化的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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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阙 34中宫元会(下)
“七娘子有所不知,此琴别无特殊之处,不过是我亲手所制罢了。”谢灵媛爱琴,其父也是古琴大家,闲暇时也教女儿如何制琴,谢灵媛目前所弹制琴,就是在父亲的指点下做成的。
陆耀闻之一笑,便不再多言。
之后众人都舀出自己亲手所做的得意作品,王穆清爱琉璃器,家中还办了一个琉璃作坊,她今天舀出的一只琉璃花瓶,色泽剔透清透如碧水,极为罕见,是她的心爱之物。
顾秋华让人取来一株兰花,“此兰是我从野外寻来,也养了快有三年了。”顾秋华道。
陆言则放上一卷古籍,“这虽是古物,可到手时已经残破不堪,全是我亲手修补。”
陆希让春暄放上一个多宝盒,“这多宝盒是我画了图纸,让工匠做的。”说着让春暄将多宝盒打开,小小的一个匣子,然层层叠叠的嵌了无数暗格,看得大家大开眼界。
相较对面除陆耀外,大部分人奉上的都是画,陆耀下座一名鲜卑女孩笑道:“这多宝盒固然精妙绝伦,可吾等久闻陆大娘子画双绝,可否让儿等开开眼界?”
“希画粗陋,那称得上‘双绝’,这位娘子过誉了。”陆希淡笑着拒绝了。
那女孩还想说话,却被陆耀按住了,示意宫女将花签递于谢灵媛,谢灵媛道:“几位娘子来者是,理应汝等先行。”
“那儿却之不恭了。”陆耀沉吟了下,缓缓吟道:“二形一体,四支八头。四八一八,飞泉仰流。”
谢灵媛一开始没说话,似乎想了一会,才道:“井。”然后谢灵媛也回陆耀了一句,“干之一九,只立无偶。坤之二六,宛然双宿。”
一来一去,众人似乎平分秋色、不分输赢,但陆耀那边不少人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因为这场猜谜的胜负已经完全掌握在谢灵媛等人手中,她们无论出多么难的题目,对面五人总在默数过五声后,说出答案,而她们给出的答案,有难有易,分明是看她们要答不出来了,才给容易的谜面,这种类似施舍的行为让大家很不好受。
谢灵媛见连陆耀的面子都快挂不住了,举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茶,宫女的上前恭敬道:“几位娘子,马上承天门大典快开始了,请诸位娘子移步承天门阁楼。”
谢灵媛对陆耀笑道:“今日同七娘子聊得尽兴。”谢灵媛起身捧起自己的古琴,“此琴乃灵媛亲手所制,赠与七娘,望七娘不弃。”
陆耀也将玉雕给了谢灵媛,陆希等人分别将自己带来的物品同刚才对谜之人交换,陆希换到的是一副字画,同她交换的少女道:“粗浅之作,望陆娘子莫要嫌弃。”
“娘子谦逊了,娘子运笔精妙,希自叹弗如。”陆希说,陆希还真奇怪了,这些人怎么一口咬定自己画精妙呢?
“陆大娘子才太过谦逊呢。”陆耀突然说道,“耀之前有缘得见,陆大娘子亲绘的一卷《小蓬莱图》。当真是惊为天人,曾一度冒昧想出重金购下此画,差点让高将军同家兄翻脸。”陆耀说起陆希的画,眼底闪过敬佩。吴郡陆氏她久仰大名,可陆氏族人才学大多聚集在经史之上,都说画以琅邪王氏和吴郡顾氏为尊,陆希也不曾听过她拜过什么名家为师,却也有如此出众的画技。
“皎皎,你什么时候又画了一卷小蓬莱图?我们怎么没看过?”谢灵媛奇怪的问。
“我去年年头画的,后来送人了。”陆希解释道,小蓬莱图是陆希去年画的一卷山水图,也是陆希迄今为止,和目前正在给陆琉题词的花卉虫草图并称最得意的两件作品。
陆言错愕的望了陆希一眼,《小蓬莱图》她是见过的,画卷不大,不过三尺长、一尺宽,却是阿姊前年花了一年时间画出的成品。
小蓬莱其实就是吴郡震泽湖上的一座小岛,也是陆希名下的产业,前年祖母去世,阿姊悲伤过度,一下子病倒了,等祖母出殡后,她也不顾众人的劝说,躲到了小岛上,一住就是一年,陆言偶尔去看陆希的时候,就见她随身带着画具,不是让人摇了一艘小船在震泽湖游湖,就是戴了斗笠在湖中垂钓……
若不是耶耶后来陪着阿姊在岛上住了一个月后,顺利把阿姊接回了建康,她都有以为阿姊似乎要步入阿姑的后尘了。阿姊一年的成果就是这副《小蓬莱图》,当时耶耶一眼看到就拍案叫绝,想不到阿姊然送人了。
高将军?顾秋华趁着旁人不注意,拉了拉陆希,“你把你的图送给高仲翼了?”
“嗯。”陆希点点头,“阿兄说他常年在外地,很思念故乡,就让我把这幅图送给他了。”反正这也不是她送的第一幅了,陆希奇怪的是,为什么她给阿兄的画,会给外人看见,她不认为阿兄会主动把这幅画给陆耀看。
高严会思乡!顾秋华渀佛被雷劈过一般,她嘴角一抽,沉默的跟着众人一起上了承天门阁楼。
因今年有魏国使臣在,承天门阁楼装点的格外的庄重,半空中升起的天灯将夜空照亮。当身着十二章冕服身影出现在阁楼最高处时,“山呼——”太常卿浑厚响亮的声音响起。
“万岁!”从承天门阁楼之下,每层皆站得满满的人群,随着这声“山呼”,皆跪地叩首行大礼,声音远远的传出,宫城外的百姓也纷纷跪地,“万岁!”
“山呼——”太常卿的声音越叫越响。
“万岁!”众人再跪再叩首,呼声隆隆。
“再山呼!”太常卿的声音近乎吼叫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附和的声音震耳欲聋。
“呜——”闷闷的号角声响起,“咚!咚!咚!”随即是大鼓击打的声音,“轰隆隆——”地面隐隐震动起来,隆重的车队朝承天门驶来,为首是一辆几乎快同承天门阁楼同高的象车。
每次看到这种场景,陆希都十分震撼,这感觉就好比站在□上亲自感受国庆阅兵一样吧?甚至还要更震撼些,毕竟现在的国家首脑可是真正的俾睨天下、生杀夺与的天子啊……
当承天门大典结束,女眷们再次回到大典之时,歌舞声大作,鲜卑族带来的舞姬随着鼓乐翩然起舞。
陆耀等人刚才吃了大亏,也没提继续和谢灵媛等人比试的事,安静的看着歌舞,陆希也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和陆言两人溜到了高太皇太后宽大的座椅后面,靠在乳母怀里,睡了一觉,等差不多中宫宴席快散时,才被乳母叫醒。
元会散后,高皇后和两位长公主身为后宫仅次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女眷,要打点安排不少事,常山就让候莹带两位妹妹先回家,她见候莹和陆言都恹恹的,心疼的让寺人抬来自己的肩舆,送三人出内宫门。
“阿兄,你怎么在这里?”三人出内宫的时候,就见高严站在公主的安车旁,陆言和候莹同高严不熟悉,只同高严打了一声招呼,就先上安车了。
“是先生让我来送你们回家的。”高严说。
“耶耶呢?”陆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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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阙 35让人醒神的元旦上
高严踏入净房,房里正在给高严准备热水和洗漱用具的侍女、小厮,纷纷朝他行礼,“二少君。”
高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众人依次退下,门口有两名小厮提着两桶热水进来,等两人把热水倒入浴桶后,也福身退下了。
高严脱下官服放在椸架上,刚解开绶带,就察觉似乎又有人进来了,他皱了皱眉头,“我不是说了,都出去。”高严平时在军营待惯了,不喜身边有人碍手碍脚,可过了片刻,来人没有任何动静,反而是呼吸越来越粗重,高严目光转寒,手搭在腰间的匕首上转身,只见一名穿戴不像丫鬟的女子站在他身后。
“二少君——”杨五娘望着只披了一件薄中单的高严,中单的领口散开露出一片光洁如玉但劲瘦结实的胸膛,微隆的锁骨形状精致完美,杨五娘不自觉的看痴了,努力压抑着脸上的红晕朝他福身,“儿是夫人派来伺候您的。”她有意自称是“儿”,而不是“奴”,以示自己是家世清白的良家子。
杨五娘是娄夫人母家的远房亲戚,五娘、六娘、七娘三人都是娄夫人让人中族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美人,原本是想教调好了,送给高囧、高严的。论出身,娄夫人要比高裕的原配还要高些,娄家排不上鲜卑八大姓,可也是二流的贵族世家,高裕的原配方氏父亲不过只是前梁的一个寒门小官,但方氏运气比娄氏好,她生了三个出色的孩子,莫说是备受高裕爱重的长子长女,就是高裕漠视的次子高严,都年少出众。
反观娄夫人的两个孩子,要说他们不好也不算,但比起方氏的三个孩子来,就大大逊色了,娄夫人思来想去,就让母族的人在族中挑几个容貌出众的女郎出来,如果能有一个得了两兄弟的看中,将来也能让两兄弟帮衬自己孩子一把。五娘、六娘、七娘也是知道娄夫人用意的,对娄夫人派人教导她们礼仪的阿媪颇为尊敬,学业上也很是用心。
五娘在门口第一眼见到高严的时候,就被他的风采迷住了,可从阿媪话里露出来的意思是让她将来伺候大少君的,五娘原本只是隐隐有些惋惜,却也明白这容不得她来做主。可这两天府里这几乎传疯的高囧即将要尚公主的消息,让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当侍妾她们愿意,可当驸马的侍妾,天下大抵是没几个女人真心愿意的,本朝有几个公主是好相与的?五娘每次想起京中传言,常山长公主对侍妾们恶毒手段就不寒而栗,最后她也不顾阿媪不许她们出院子的规定,用这几天娄夫人赏赐她的首饰,买通了下人,到了高严这里。
“滚!”高严神色阴沉,在高家,高严除了会听些长姐的话外,就是连自己亲爹的面子都不卖,更别说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女人了。看到杨五娘看着自己痴迷的目光,高严眼底寒意更浓,高严从小因容貌关系,从小到大遇到过不少糟心事,最严重一次,就导致他被高裕赶到了农庄上吃了三年素,可以说他最恨的就是旁人对他露出这副痴迷的神色。
杨五娘被高严冷脸吓得打颤,但还是鼓起勇气上前,“二少君,儿真是夫人派来伺候你的,儿伺候您沐——”她说着,伸手就要去帮高严褪下中单,
“啊!——”杨五娘觉得双手一凉,紧接着胸口一疼,紧接着她觉得她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后背重重的撞上墙壁,最后身体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噗!”她胸口一闷,吐了一大口血,这时候她才感到自己双手剧痛,她吃力的抬手,却只看到一个正在不停冒血的光秃秃手腕!
杨五娘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才真看清自己的双手真的没有了,一双手正孤零零的落在高严的脚下,“啊!——”她凄厉的尖叫起来。
“郎君!”高严守在门口的亲卫听到杨五娘的惨叫声,一下子冲了进来,两人刚入内,“嘭!”就被高严一人一脚,狠狠的踢出了门外,高严盛怒之下,下脚根本没顾忌,两个身强力壮的亲卫硬生生的受了这一脚,脸色都白了,捂着胸口,血丝从嘴角溢出。
“郎君!”院子里的亲卫看到这副情景吓得一下子全围了上来,高严穿着单衣站在门口,阴□:“都是死人吗?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亲卫们身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哗啦啦跪了一片,“郎君恕罪!”管事信誓旦旦的说,那女郎是夫人给郎君的侍妾,他们想着郎君的侍妾伺候郎君梳洗是天经地义的事,哪里想到郎君会发怒?
“把她眼睛挖了丢出去,今天所有轮值的亲卫全部五十军棍!”高严指着地上尖叫过后,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的杨五娘不耐烦道。
“唯唯。”几个亲卫上前,一个一把抓起杨五娘的头发,往外拖,在路过杨五娘那双手的时候,想了想,将手拣起,略显粗鲁的塞到了杨五娘的衣襟里,还有几个人打来了水将房里的血迹冲洗干净。
管事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他还不怎么清楚状况,不过杨家那几个娘子是夫人给两位郎君准备的侍妾,是他很就知道的事,这次杨五娘塞了重金过来,他也没多想就安排她伺候郎君了,横竖是个妾,只要她能伺候好郎君就够了。难道她惹怒了郎君?
管事刚走到院子里,就被十几道相当不善的目光盯上了,他打了一个激灵,注意到盯着自己的都是郎君的亲兵,这些可都是祖宗,他赔笑作揖道:“各位军爷有礼。”
亲兵冷哼一声,没一个人理会他,要不是这小子,他们会一人挨五十军棍吗?一人冲着一直蹲在地上的一名彪形大汉吼道:“老四他|娘的,你小子到底有完没完!你他|妈的是在挖眼睛还是挖自己的卵|蛋!”
“挖眼睛?”管事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身低头往地上看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女人躺在地上,浑身血淋淋的不说,胸口还可疑的高高的隆起,他揉了揉眼睛,在定睛一看,塞在那女人胸口的然是一双手,长长鲜红的丹蔻上还不时滴落着血滴。而蹲在女人面前的彪形大汉一直舀着刀对着女人紧闭的双眼比划,管事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脸色也红变白。
“你说郎君是要这个女人死,还是要她活?”那冲着杨五娘眼睛一直笔比划的彪形大汉语气很沉重的问。
吼话的人愣了愣,“有区别吗?”
“当然要有区别。”那彪形大汉很郑重的分析着,“挖眼睛有两种,一种是深挖,挖出来的眼睛还带着黄白的脑浆、完整的一个眼珠,这样被挖的人是绝对死定了;第二种是浅挖,那眼水就要流光了,挖出来的眼珠是瘪的,这么被挖的人还能活下去……”
“扑通!”管事就这么直直的往地上栽去,倒把亲兵们弄的莫名其妙,“喂——”一人踢了踢管事,见他翻着眼白已经晕过去了,“呸”那人吐了一口浓痰,“软蛋一个!这都能吓晕!”
“老四不错嘛!”一人大力的拍了拍彪形大汉的肩膀,“有进步了!然说几句话就能把人给吓晕了!”
老四板着脸,认真的对拍着他肩膀的人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说现在是深挖还是浅挖?”
“……”



“什么!二少君让人把五娘的眼睛给挖了?”娄夫人累了一天一夜回来,正昏昏欲睡,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睡意全无,不可置信的抓着回话仆妇的手,以为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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