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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不够,远远不够!”朱四道,“朕认为,应当以功,册杨阁老、蒋阁老和毛阁老以伯爵,岁禄千石。”
“啊?”
张太后没想到儿子这么想得开。
居然想着给自己的政敌加官进爵?
还是以文官来升勋爵?
杨廷和神色有些怪异,很明显小皇帝的举动超出了他的预期,急忙推辞:“陛下,不可。”
朱四笑道:“南兵部尚书王守仁,以平江西宁王叛乱,而册新建伯。论功劳,几位阁老远在他之上,怎就不能封伯呢?世袭罔替,以示朕对诸位后人的隆宠。”
杨廷和旁边的蒋冕和毛纪没做表示,但显然册封爵位这件事,换做任何一人都想接受。
却又不能接受!
鬼知道小皇帝在打什么主意?
之前起了冲突,想拿点好处出来,平息朝中风波?让阁臣继续支持小皇帝将来的施政策略?
张太后笑道:“陛下有心了,杨阁老、蒋阁老和毛阁老就不必推辞了吧。”
这话说得,明显将刚入阁的费宏给杯葛在外,好像费宏配不上册封。
但费宏并不在意,他也清楚赐爵位只是表面风光,惹来的非议会很多,再加上他回朝就承受了朝中很多的压力,可不想卷入到舆论漩涡中去。
杨廷和起身,躬身行礼:“老臣为大明所做乃份内之事,从不敢居功。请陛下收回成命。”
“母后,您看呢?”
朱四假模假样问张太后的意见。
张太后叹道:“其实陛下也是一片好意……罢罢罢,即便几位不受爵位,那也该荫锦衣卫指挥使职,陛下以为如何?”
母子俩很认真探讨起给三位内阁老臣的赏赐问题。
你们不想当伯爵,就给你们一个世袭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职,也是世袭罔替,当然实缺很难给,但有了这虚衔,以后你们三家也属于京城勋贵体系了,这可比你们的后代需要走科举之途做官好太多了,毕竟不是谁都是读书种子,子孙中也有不成器的,算是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
杨廷和道:“太后,老臣等,绝不敢受。”
蒋冕和毛纪也起身推辞:“臣不敢受。”
张太后苦笑:“这是作甚?诸位卿家对朝廷居功至伟,难道这点赏赐都不领受吗?坐下来叙话,不用如此拘礼。”
在杨廷和引导下,左边三人重新落座。
这酒宴,氛围压抑,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均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反倒是张太后,平时少有与外臣接触的机会,此等时候倒是充分彰显了她身为太后的威仪。
张太后道:“阁臣本就是为匡扶社稷而设,两代先皇,对阁臣都信任有加,阁臣能规劝皇帝过失,让大明步入正轨,陛下你身为君王,应当体会你父皇和皇兄的良苦用心,不能因为朝堂上跟阁臣有不同见解,而心生怨怼啊。”
“朕不会。”朱四道。
“那就好。”
张太后随后打量杨廷和,“杨阁老身为内阁首辅,就不要跟小辈一般计较了吧?几朝老臣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先前是闹出一点小误会,不如这样吧,听哀家的……西山煤窑啊,该开还是开下去。”
“太后……”
杨廷和当即便要出面劝阻。
张太后抬手打断杨廷和的话,道:“哀家知道杨阁老的意思,这西山到底涉及京畿戍卫之事,从太宗皇帝迁都京师以来,这周边便是大明龙气汇聚之地,连动土都要小心翼翼,更何况是开矿搅动龙脉?”
杨廷和心想,你知道还说要保留西山煤矿?
张太后又道:“但问题是,先前几代,西山早就有人开煤窑,若是民间开而官家却不能开,难免百姓中会有非议声。
“虽然哀家知晓,诸位卿家的意思,想要维护我大明安稳,并非为一己私欲,但始终还是要避免民间闲言碎语传播开来。”
朱四眯眼打量杨廷和,见对方紧绷着脸,不为所动,当下像是想开了一般,对张太后道:“母后,儿先前不过是想以开矿的方式,为朝廷解决钱粮缺口,近日户部已在调遣钱粮,将东南海防缺额补上,其实儿也没必要再坚持,先前因此跟朝中一些大臣产生误会,实在不应该。朕先认错。”
张太后面带欣慰之色:“陛下,如今你已隐隐有了你父皇的风采,你父皇在朝事上,偶尔也会有些小执拗,但后来就想开了,怎么都不能亏待一心为你和大明江山社稷着想的肱骨大臣啊。”
话说得漂亮。
连孙交听了都心生敬意。
话说以往孙交也有点看不起小皇帝,觉得朱四任性妄为,就算昨日朝堂上杨廷和咄咄逼人,不似人臣,但皇帝的表现也不像是个睿智的君王,但今天再看小皇帝……怎么看都是虚怀若谷的明君圣主。
一天就能变化这么多?
孙交不由打量旁边的唐寅一眼,心想你们教导小皇帝的本事挺高啊,真想请教你一下,你们是怎么让小皇帝变得这么“乖”的?
杨廷和等几名阁臣听了这话,心里七上八下。
若是现在再坚持的话,明显就是不给太后和皇帝面子,尤其人家皇帝都把软话先说出来了,这是在给你杨廷和台阶下。
你杨老头不会不好好把握住机会,非要闹到底吧?先前你还可以对皇帝说,不服去找太后论理,威胁尽显。
可现在人家太后都出面劝和,你杨廷和再说什么?
张太后道:“哀家之意,也不是要动大明的龙脉,西山开矿,还是要低调为之,也不能让民间对此事再有议论。另外呢,陛下呀,你先前要把西山的煤窑卖给那些商贩,哀家看来大可不必!”
朱四苦着脸道:“母后,其实儿也不想如此,这不是朝廷连弥补东南海防的银子都凑不出来,儿想开矿……苦于没有启动资金,内府能调动的钱粮,都被儿用作军需,实在没办法,才如此的。”
说得很委屈。
内府本该属于皇家用度的银子,朕没拿来享乐不说,全都拿去填补朝廷亏空了。
没银子开矿,才想着去民间募集。
就这样还被大臣当作是胡作非为的君王,朕心里憋屈得很,母后可要为儿做主。
“那你也该提前跟几位阁老大臣商议好,何至于提前不说,等事发后再议?你让那些王公大臣怎么想?规矩还是很重要的。”
张太后似模似样教训儿子。
但明眼人如杨廷和,早看出来了,现在张太后因为两个弟弟的利益受损,再加上皇帝在她这个“后母”面前说了软话,张太后想以此来收拢小皇帝之心,这才出面帮忙说话。
这是母亲在教训儿子吗?
简直是母子俩唱双黄,打大臣的脸啊!
可人家说得没问题,面子上,太后在几位大臣面前教训了皇帝的不善之举,这面子给得很足了。
还是那句话,你杨廷和若是不服,下一步你还指望张太后跟你联手把小皇帝的皇位给废了不成?
杨廷和心中异常焦虑。
一旁的蒋冕暗中扯了杨廷和的袖子一把,意思很明显。
小皇帝在事情发生后,不去胡搅蛮缠,表现出了极高的政治素养,用策准确,跟太后搞好关系,弄了这么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太后站在新皇这一边,我们就必须要在这件事上服软退让。
否则我们连道义上的正义都失去了!
朱四道:“儿臣其实只是立功心切,想让别人知道儿配得上这皇位,有时是操之过急了一些……儿承诺,以后做事,一定会讲规矩,凡事都跟诸位卿家商议清楚,不会再私下行事。”
“好,好。”
张太后用满含期许的目光望着朱四。
没办法,谁让她的亲生儿子死了呢?
现在不靠朱四,还能指望谁?
难得朱四现在看起来一副孝顺的样子,这种事上没理由不站在儿子一边。
换别人来当皇帝就更好吗?
未必吧!
张太后随即望向杨廷和,道:“杨阁老,不知您意下如何?”





锦衣状元 第六百二十八章 知道还问?
@@杨廷和本来还在犹豫,但此时此刻此景,他已别无选择。
作为大明首辅,若是连这点形势都判断不出,他根本就没资格坐在文臣之首的位子上。
只能应允!
当赐宴结束,朱四亲自起身相送,为杨廷和回绝。
「好吧,杨阁老,这里距离内阁值房不远,朕就不亲自送了,毕竟等下还要送母后回仁寿宫。在此与诸位卿家说声再会。」
朱四从善如流,脸上笑容和煦,让人好感倍增。
这为人君者的雍容气度,让人观之如沐春风,就算蒋冕和毛纪这样的老臣也挑不出丝毫毛病。
受了委屈不发作,还能把场面事应付得如此圆润自如,这般能屈能伸的皇帝自古少见,对大臣的礼遇也到了极致,除了杨廷和心里不舒服,蒋冕和毛纪都觉得皇帝做到了「仁至义尽」。
因为此事跟费宏和孙交的关系不大,所有二人并没有过多考虑皇帝做得是否恰当的问题。
……
……
赐宴宴请六人。
有四名大臣需要回内阁值房,同路而行,所以这边孙交跟唐寅一道出宫,由一名内官监的小太监相送。
孙交有意压低步伐频率,快到东华门时,他才轻声问道:「伯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寅道:「孙老部堂想要问什么?」
孙交笑了笑道:「问陛下的态度,为何才一天时间,就有如此大的转变?君臣之间,总算没有将关系恶化。」
唐寅耸耸肩,语气显得漫不经心:「是谁做的,难道孙老部堂心中没数?」
「朱……敬道?」
孙交诧异地问道。
唐寅都没正眼瞧孙交,大有一种「你知道还问」的不屑。
「真是他?他是如何办到的?」
孙交尽管心中猜到可能如此,但还是觉得不可理解。
唐寅道:「孙老部堂,其实有些话不该告知,但你与敬道并非外人,大致透露一些也无妨,其实陛下前日受了极大的委屈,甚至有辍朝的打算,好在敬道劝说及时,表明此事关键在于太后一边,后面的事……不方便讲,但孙老部堂看到了,想来可以猜出来。」
孙交问道:「那……陛下是如何问策于敬道的?」
「呵呵。」
唐寅笑了笑,讳莫如深,摇摇头表示不能相告。
孙交并没有刨根问底,略微思索,发出感慨:「没想到敬道小小年岁,做的事倒不少,难怪连司礼监张公公……呵。」
有些话,孙交没有说透,但唐寅并不觉得意外。
以唐寅所见,目前张佐在朝权势熏天,但在朱浩面前,就跟个学生一般,甚至唐寅觉得张佐能给朱浩当学生都是一种荣幸,要是以张佐个人的实力来应付满朝豺狼,恐怕整个司礼监都要伏低做小,面对文官集团的压迫忍气吞声。
「伯虎,你要去何处?可是回工部衙门?」到了东华门前,马车已可通行,再到东安门沿途均畅通无阻。
唐寅道:「在下并不在工部坐班,现在开矿之事延续,或要前往西山。」
孙交问道:「那开矿用都……」
「孙老部堂,这点银子陛下还是出得起的,就算敬道没钱,也会有黄部堂内弟供给,先前说明了,拍卖煤窑不过是为征收矿税,望孙老部堂不要将此秘密告知他人。」
唐寅特别叮嘱。
别等我这边隐藏消息,结果回头你孙交当了叛徒,把我们给卖了,那就不妙了。
对于事情本身倒没多大影响,毕竟开矿和卖矿之事,早就公开了,杨廷和知道与否对大局
无碍,唐寅怕的是泄露朱浩的身份,若杨廷和知道隐身在皇帝背后出谋划策的人是朱浩……那朱浩还能在大明朝堂混?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被赶出京师!
「呵呵,明白。」
孙交神色柔和,仿佛心里没有任何芥蒂,跟唐寅言谈甚欢,甚至作别时,孙交还主动发出邀请:「有时间到我府上坐坐,一起喝杯茶,吃顿饭。」
「多谢孙老部堂,回头一定。」
唐寅也没客气。
因为唐寅觉得,有朱浩跟孙交联姻的关系在,眼前的户部尚书就不算外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登门。
虽然朱浩在他面前几次提过,孙老头不会再朝中待太久,估计过一段时间,就会上疏请求致仕归乡,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跟孙交共事时间不会太久,但在那之前,因为钱粮问题免不了还是要和孙交打交道。
……
……
内阁值房。
费宏识趣避开,让另外三巨头聚在一起商议先前赐宴见闻。
蒋冕道:「难得陛下有如此城府,看来他不像我等之前想象那般刚愎自用,以后若有事都在朝会前便提前议定……对内外臣僚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经过这次赐宴,连蒋冕都开始对朱四有了新的认识。
毛纪则笑呵呵道:「怎知不是陛下知难而退呢?」
意思是说,或许皇帝就是被我们给吓回去了,不敢跟我们唱反调,而不是他又什么城府。
杨廷和作为始作俑者,却没有对朱四今日的表现发表任何评论。
蒋冕道:「介夫,你还是要看开些,自古君臣难相处,都说伴君如伴虎,不在高位不知其所以,莫要以他人谤议放在心上。」
蒋冕口中「他人谤议」,说的是杨廷和于朝堂上将朱四顶撞回去后,朝中御史言官已有直谏说杨廷和欺君和擅权。
朝堂上那群人不敢直面跟杨廷和作对,怕影响仕途,但私下里,一些品阶不高的言官,为何要看你杨廷和的面子?再说你杨廷和在朝堂上的确态度强硬,跟皇帝公然对着干,凭什么不让我们说?
每朝每代,都会有投机者,本朝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那些为杨廷和打压,在朝中许久混不出头,前途渺茫的官员,更会拿杨廷和当靶子打。
毛纪突然提了一嘴:「若是陛下仍旧吸纳民间财富来为其开矿,该当如何?此事……难道朝廷不再过问?」
问题抛给了杨廷和。
杨廷和态度坚决:「太后嘱咐的是什么,就按此办理,若有人违背,仍旧直谏不误!」
显然杨廷和并没有完全善罢甘休。
小皇帝成功拉拢张太后,现在张太后只是被蒙蔽,若回头发现小皇帝虚情假意,那杨廷和照样可以跟张太后联手向小皇帝施压。
所以在杨廷和看来,张太后跟朱四间的母子情并不牢靠,只要他用点手段,就能把朱四的坏心思给戳破。
……
……
「太好了!朕就知道会这样!都是朱浩足智多谋……」
朱四回到乾清宫,身边只留下张佐和黄锦二人,难掩饰心中喜悦,精神振奋,神采奕奕。
张佐和黄锦看到皇帝开怀,总算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张佐笑着问道:「那陛下,今日您……还出宫去见朱先生吗?」
「不去了!」
朱四摆摆手道,「朱浩说过,最近先保持低调,朕也要做点勤勉的样子出来,经筵日讲什么的不能耽搁,再就是朕要亲自批阅奏疏,只有那些比较难定的奏疏,再送给朱浩……到时你们陪他批阅即可。」

次朱四没说急着去跟朱浩庆功。
了解到朱浩的能力,朱四现在更能放心把事情交给朱浩处理,对于出宫只是去看看戏已没太大的兴趣。
再要出宫,也是想玩更多好玩的东西,吃更鲜美的食物。
黄锦道:「陛下……太后娘娘谈及大婚之事,说最近会将候选闺秀送到宫里来,名册交由陛下御览。」
历史上朱四的大婚乃嘉靖元年九月,册立陈皇后,但实际上最后一步进宫简选,八月便完成,选定陈氏为皇后也是八月中。
《世宗实录》记录:「嘉靖元年八月……丙子,昭圣慈寿皇太后懿旨,大婚选到女子宜进宫简选,钦天监其择日以闻……壬辰,命大名府元城县儒学癝膳生员陈万言,为鸿胪寺卿,给与应得诰命,以将册立万言长女为后故也……」
也就是说,历史上选三这一环节,八月便完成,三名女子随后便留在宫中,也定下皇后就是陈氏。
只是大婚完成是在九月。
眼下没到最后一步遴选,或许是张太后想跟儿子搞好关系,以至于主动要让人把第一二步遴选后的女子名单和画像,交给儿子亲眼过目。
但朱四现无心于此。
「让太后自己看着选吧,这种事又不问朕的生母,朕看了也没意思……她想怎么定就怎么定吧!」
朱四把这看成是政治婚姻。
以他叛逆的性格,自然不会屈从于这种形式的选后,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婚姻大事应该由亲娘决定,而不是由张太后这个养母做主,再说了……张太后好像根本就没养过自己。
「对了,下午你们出宫的时候,给朱浩送一些赏赐去,就当是朕的心意。」朱四本来要到后殿休息,突然想到什么,冲着张佐提醒。
张佐迟疑道:「可是……陛下,朱先生那边……好像什么都不缺。」
明明是朱浩用私人腰包贴补皇宫用度,怎么现在反过头来赏赐朱浩?
「心意懂不懂?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朕御赐的东西,岂能寻常视之……要不回头给朱浩的母亲赐个诰命也不错。罢了,让人去内库好好找找,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比如古董字画什么的,找个一两件出来,朕送给朱浩权当心意!」




锦衣状元 第六百二十九章 需要时间
@@因开矿和卖矿在朝中掀起的滔天巨浪,暂告结束。
唐寅仍旧负责西山煤矿开采,对于民间资本的使用,从明面转到了暗里,无论如何,民间商贾都明白朝廷要在采矿方面做一些改变,倒也没多少人害怕会被多征税,一切便在于朱浩提出的新矿税的方法非常「讨巧」。
你不买朝廷的矿场,就不存在征税的问题,现在朝廷开矿的效率尚不为人知,旁人更多是将出资购买朝廷矿场的徽商当成了傻子。
刚开的矿场,你们就敢拿几万两银子去买,真是有钱烧得慌。
经此一事。
杨廷和在朝中声望严重受损,朱四从阴霾中走出,君臣间进入一段相对和谐的时期,也在于朱浩告诫朱四,暂且不要去跟杨廷和争,就算是想当个明君圣主,也要等杨廷和退下去之后再说。
朱四把这话听到心里去了。
朝堂上被杨廷和威胁,给朱四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就算对外人不说,但其实他内心也害怕自己做出的变革太多,会惹恼文官,万一文官真联合起来要将他的皇位给废黜,或是想办法把他弄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双方都有了台阶下,就不如先安稳过日子,只要不去招惹杨廷和,料想杨廷和也不会来侵犯他皇帝的威仪。
转眼进入三月。
对于江南来说,三月已是绿柳垂堤,烟花处处,但在京师,三月天仍旧有些冷,不过也是乍暖还寒,早晨气温刚过冰点,中午就能到十几度,到了晚上又能回到零下,偶尔哪天还来个雨夹雪。
朱浩在翰林院供职,倒也清闲,不过年后确实要比年前忙碌一些。
最近朱四发愁的主要问题,一是西北边关,鞑靼人仍旧不停袭扰,好在达延汗已死,草原势力本身已不成气候,不至于爆发大规模的战事,这对大明朝廷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再就是东南海防问题。
倭寇接连袭扰,在地方上造成几次大的杀伤事件,朝廷要出兵镇压,却苦于东南海防松弛,将士疲惫,难以应战……
过去几十年,虽然东南海防问题一直都在,但也就正德年间佛郎机人和倭人开始逐渐袭扰,才形成重大安全隐患,而在这之前多年因海防无事,以至于东南一些卫所早就出现缺兵少粮的问题,将士连基本的军备都难以筹措,更有中卫所高层大肆侵吞土地,盘剥过甚,军户逃亡情况日益严重。
突然海防着紧,各卫所抽调不出平盗兵马,就算集结几个卫所的力量,却因将士训练松懈,军备不齐,没有与盗寇一战的能力。
更因大明承平已久,各卫所基本已没有战船这东西,就算陆地作战官军能凭靠人数上的优势,把盗寇打败,但只要人家退到海边,乘船直接回到海岛上,官军就拿他们没办法。
……
……
这天朱四在朝堂上又因东南海防问题,很是闹心。
海防一直都没有得到妥善解决,杨廷和先前阻止朱四开矿时,从户部拿出相当于五万两银子的钱粮军械,调拨给东南沿海卫所。
但明显杯水车薪。
仅仅能维持各卫所正常运转就算不错,想以此来整顿军备,甚至出战果,估计连杨廷和自己都没信心。
过去几十年,大明对于倭寇的策略,更类似于「以夷制夷」,大概意思就是加固沿海卫所以及县城的城防,让倭寇海盗为争地盘自相残杀,哪怕崛起一股大势力,拖个几年,总会因海盗内部分赃不均,或是崛起另一股大势力,互相攻伐而亡。
所以这次杨廷和采取也是这个策略。
东南海防缺兵少粮,想保证卫所稳固,保证军民利益不受损害,至少要拿出价值二十万两银子的
钱粮军械,如今只抽调五万两,于大局无补。
朱四却是个较真的人,在这件事上,朱四更责问户部和总督仓场之官员,让他们想办法筹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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