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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那时对我或没什么,但陛下以后再想做点实事或者用人,就会被杨阁老处处针对和限制。」
朱四惊讶地问道:「朱浩,你是说,如果你装病,对朕会很不利?」
「嗯。」
朱浩点头,「现在杨阁老或还认为,之前陛下所做一切,都是因陛下天纵英才,或是陛下身边近侍中有能人,限制不得。但若是他知道是微臣在背后出谋划策,便会知晓陛下一直都以臣为眼线,于双方间周旋,等于是戏耍杨阁老和文官集团,到时杨阁老反击起来,可能就会不顾……君臣之谊。」
朱四琢磨了一下。
有道理。
无论现在君臣闹到什么地步,至少保持了一种相对微妙的平衡,之前但凡杨廷和稍微不讲理,比如说在矿税那件事上令杨廷和不爽,杨廷和反击起来,就是一种不讲道理的蛮横无礼。
那次的事,就算朱四身为帝王,都抗不过杨廷和的凌厉反击。
这说明,杨廷和在文官中地位仍旧尊崇,朱四需要杨廷和来维持朝堂稳定,还不能闹到君臣彻底决裂的地步。
朱四有些沮丧:「若是姓杨的真把你外调,朕就只能同意,是吗?」
朱浩道:「原则上市这样的。」
唐寅听不下去,大概感觉到朱浩已有计策,于是问道:「什么原则上,理论上,说点人话,你到底怎么想的,陛下面前你还想藏着掖着不成?」
朱四一脸殷切地望着朱浩。
好像想让朱浩为他犯的错做一番弥补。
……
……
朱浩好整以暇。
现在朱四错已铸成,或者说,局势已到这个份儿上,杨廷和早晚会怀疑到朱浩身上,现在其实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朱浩以后仍旧在朝中平稳当官的绝佳机会。
首先要打消杨廷和的顾虑。
至少在朱浩计划中,嘉靖二年年底把杨廷和赶出朝堂前,朱浩能安心为朱四做事,维持杨廷和对新皇的妥协局面。
朱浩道:「所料不差,杨阁老会找个由头,把我放出去办差,到时再给陛下出一些难题,看看陛下如何应对,便可知背后出谋划策之人,是否是我。」
朱四问道:「什么差事?」
朱浩走到案桌前,上面有一堆题奏,朱浩随手拿起一份交给朱四。
朱四瞥了一眼,道:「还是老生常谈,去年就在说东南海疆缺钱,说是调拨钱粮数目不对,南京那边也没筹措出来……好像是说有人探秘?」
唐寅察觉出点什么,问道:「敬道,你的意思是……杨阁老借机让你去南京查办此事?」
「嗯。」
朱浩点头,「我觉得很有可能。而且大概会派一个他信任的人陪同身边,我估计一下,杨用修不太可能,但他的女婿余懋功几率很大,再或是旁人,总之这个人会一直盯着我,看我是否会往京城通风报信。」
唐寅摇头:「就算不幸被你言中,杨阁老不断用朝事来试探陛下,也不至于说,会体现出你在与不在的巨大差别,到时……还是不清不楚。」
朱浩笑道:「其实杨阁老的目的,或许只是把我外调,把一个身份存疑之人赶在,这才是让他真正放心的应对手段。而我要做的,就是在我离开京城后,用一件非常漂亮之事,让杨阁老
打消对我的疑虑……」
「啊?」
唐寅突然开窍了。
杨廷和直接就把朱浩调走,不是频繁试探,而是把一个潜在的对手从身边驱离。
就是说,杨廷和不需要知道朱浩是否有罪,直接把「嫌疑犯」调走便可。
而朱浩要做的,就是在被外调的时候,证明自己「无罪」。
证明的方式,就是朱浩在外地时,皇帝这边仍旧可以用各种花里胡哨的方法,让杨廷和应对起来捉襟见肘,那时杨廷和便知道是误会了朱浩,其实新皇身边的高人另有其人。
朱四听明白这点,忘了之前的紧张,笑眯眯道:「有意思,有意思。」
唐寅转头望了朱四一眼。
这边朱浩都要被调出京城,陛下你马上就要少一个强而有力的助手,居然还觉得很有意思?
唐寅问道:「那你能猜到,杨阁老在你离开京城后,会做如何事?」
朱浩笑着摇摇头:「很多事,其实不需要猜杨阁老会怎么做,我只需判断未来会发生什么就行了。」
「杨阁老怎么做是他的事,只要我预料到未来会有事发生,并以合适的方式进行应对,让杨阁老从这些处理中感觉到陛下治国的能力,让杨阁老觉得京城有没有我,陛下决断上没有变化,那就成了。」
「有何事?」
唐寅望着朱浩。
朱浩道:「光靠一两件事可能不够,要很多件,比如说……宣大军情,还有漕粮运送,以及朝中散碎琐事……很多事虽然没发生,但其实已有迹可循。」
「好!」
朱四精神振奋,「朱浩,本来姓杨的要调你走,朕怎么都要留你,但若是你真的能猜到未来朝廷会发生什么,你在不在京城,也能体现出在京城时一样的价值,那朕就不为你出头了。」
唐寅没好气地道:「陛下以后还是多倾听敬道的想法,别总在……敬道的事情上自作主张……」
本来唐寅要劝朱四最好听从朱浩的意思行事,但又一想,自己只是个臣子,怎么能这么跟皇帝说话?
难道自己要教育皇帝,有什么事都听一个臣子的?这个臣子还是个影子幕僚?这好像跟自己之前一向推崇的理念不符啊。
唐寅从来都不支持朱浩任意妄为。
所以,最后关头改口了。
朱四却好像认错一般:「先生教训得是,这次是朕疏忽了,以后朱浩说什么,朕就怎么办,希望这次不要影响朱浩的仕途。」
朱浩笑道:「陛下无须自责,其实只是猜测而已,事情还没最终定下来。再者,就算臣真的被调出京师,臣正好趁机去咱的矿场还有船厂看看,查漏补缺,大力推进工业建设。」
唐寅顿时对朱浩很无语。
之前还火烧眉毛一样,分析得头头是道,现在这小子居然有心思说要去视察产业?
唐寅道:「你不是说,杨阁老就算派你出去,也一定会找人监督?你还想着去那些地方?」
朱浩笑道:「去的时候,自然小心翼翼,别人对我严防死守,可当一切尘埃落定,等我从外地回京城时,谁还会在意我走哪条路?只要我能按时回到京城,路上拐个弯去别的地方待个几天,有区别吗?」
「这……」
唐寅一时语塞。
想想也对。
朱浩若被外调,自然前去的路上最麻烦,等杨廷和确定朱浩对自己没威胁后,把朱浩召回京师,那时朱浩做什么,就没人管了。
朱浩道:「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哪怕我不在京城,陛下仍旧做事稳当,杨阁老也无心把我调回来,或者说他没有重视我的意思,
我必须要创造一个由头,让他非要把我调回京师不可……」
「事情最好涉及陛下跟孙老部堂,或跟兴王府旧事有关……总之我会在临行前,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
……
朱浩思虑之周详,是唐寅不能比拟的。
至于朱四……
作为小皇帝,身边的人才不少,但像朱浩这样深谋远虑的,那是绝无仅有。
朱浩能成为朱四不可或缺的帮手,最主要是因为朱浩对这段历史等于是「开卷考」,在朱浩清楚历史大势的情况下,明白各方人员纠葛,也知道新皇和杨廷和都需要什么,那在运筹帷幄方面就得心应手。
他的担心并没有过,杨廷和的确是要把朱浩外调了。
第二天上午,朱浩正要应皇命前去查朝鲜使节申继宗被刺伤的案子,杨慎来找朱浩。
「用修兄,我现在背负查案职责,我都不知道这是要干嘛,我本来也只是想朝鲜国内有纷争,让那使者早些回去,谁知……唉!」
朱浩在杨慎面前说的话,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这也是朱浩的目的,就是引起杨慎的怀疑。
杨慎果然在想,难道父亲所做分析,合乎情理?敬道真的在帮新皇做事?
尽管杨慎很想直接问出来,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隐忍,当下道:「敬道,会同馆那案子,你不用插手了,家父已在今日朝会上提出,让顺天府接手此案。这边南京有个很棘手的事情,想让你去处置一下。」
「南京?」
朱浩皱眉。
「嗯。」
杨慎点点头道,「从去年开始,市舶司在与海外藩属国的贸易中,多次克扣和勒索银钱货物,引起一些纠纷,加上如今东南海患严重,朝廷钱粮调拨不足,南户部亏空甚大,家父的意思,是想派人去查一下。我一向知你有远离京城是非之地的想法,所以……特意向家父举荐了你。」
杨慎说此话时,仔细观察,想从朱浩神色中发现端倪。
谁知朱浩只是笑了笑,道:「先谢过用修兄好意,我的确想从京城官场抽身……此番一定帮朝廷完成此事。」





锦衣状元 第六百九十五章 做官不易
果然来了。
朱浩知道回绝不得,否则就等于坐实了自己卧底的身份。
从开始为新皇做事,扮演着朱四影子幕僚的角色,又从杨慎这里刺探情报,朱浩早就有被人怀疑的心理准备,要证明自身「清白」只能见招拆招,顺势而为。
去一趟江南,对朱浩来说没什么。
顺道去看看京西的铁矿厂和船厂的情况,把运河沿线的银号,以及南京城的自家产业巡视一番,就当是出去公费旅游。
「我一个人去吗?」
朱浩很想知道,派去监督他的人是谁。
他猜想可能是余承勋。
但这件事暂时不能确定,朱浩揣测随自己南下之人是余承勋的立足点,在于女婿不同于儿子,既得信任,却又不完全可靠。
杨廷和没找到暗中为新皇做事的「高人」,现在开始怀疑起自己身边人来了,毕竟很多次新皇都料事于先,自己这边有「卧底」的可能非常大,前有杨维聪「投敌」,谁知余承勋会不会吃里扒外站到小皇帝那边去?
名义上是翁婿,但余承勋这个女婿却不那么老实,家里娶小妾不说,又在外养外室,或许不甘被他这个岳丈所挟,想要自立门户?
还有一种可能是余承勋或考虑到新皇年富力强,而老岳丈在朝的日子却不长久,想要为自己留后手?
朱浩直观地认为,杨廷和派余承勋和他一起去,既是让余承勋监督,其实何尝不是互相监督?
杨慎对此讳莫如深。
「估计是你一个人去,但你在朝毕竟没多少做事的经验,核查方面需要有帮手,具体怎么安排,需要综合考虑。预计三五天后就出发,抵达南京后,达甫会接待你。」
居然提到了杨维聪?
朱浩心想,杨维聪恐怕在南京郁闷坏了,考中榜眼,却被早早外调,而杨慎不顾跟他多年的交情,强行把他赶到南京来,却留了个兴王府出身的朱浩在身边?
这要是跟杨维聪碰面,那还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朱浩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未赘言。
……
……
杨慎既是来通知朱浩,就没有丝毫商议的余地。
既然怀疑朱浩为新皇做事,那就没理由考虑朱浩现在的想法是什么,直接将之外调是最好的选择。
但此事……却在翰林院中遭遇了阻力。
而且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刘春亲自反对。
听到风声后,刘春立即把杨慎叫去他的公事房,当面叱问:「敬道在馆中做得好好的,为何要让他去查什么南京地方的案子?他有经验吗?难道朝廷无人,非要从翰苑抽调人手才行?」
杨慎不想跟刘春解释,他知道,因为朱浩的救命之恩,刘春现在把朱浩当成得意门生,把朱浩外调,简直就是跟刘春作对。
为了自己以后在翰林院中有好日子过,不宜当面跟刘春起冲突。
「这是家父的意思。」
杨慎直接把杨廷和搬出来。
一了百了。
听听这理由,合理吧?
谁知杨慎不提杨廷和还好,一提出来,瞬间让刘春火冒三丈,刘春正因为外间传言因入阁事他跟杨廷和闹得很不愉快,心里正膈应,现在杨廷和就把他欣赏的门生给调走,这不是针对吗?
「这一届留馆,鼎甲中已去其二,二人皆都没有过错,这是要让馆中无人可用吗?」刘春炮轰一般质问。
杨慎哭笑不得。
这个刘老头,脾气太大了,难道是觉得仕途无望,所以才会这么不顾体统和官场规矩?
杨慎道:「
刘学士,您或是有什么误会?达甫外调南京,那是他办事不力,再便是南京的确有出缺的情况;至于敬道……他此番不过是替朝廷去南京核查账目,乃是家父对他的器重,家父有意让我或是懋功去,照刘学士的意思,家父也想把我们杨家人外放?」
「嗯!?」
刘春倒没想到这一层。
以当前他所获取的信息,不会去想朱浩跟新皇有什么联系,更不会想杨廷和的真实目的其实是试探朱浩是否在为新皇做事,所以他就算发火,也找不到问题根源,很容易就被杨慎带偏节奏。
杨慎道:「也是因为在下最近身体抱恙,所以家父的意思,让懋功陪他同往,待办完差事……估计一两个月后就能回京,如此刘学士应该没意见了吧?」
刘春琢磨了一下,既然只是临时派遣的差事,连余承勋这个杨家女婿都同往,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可不管怎么看……杨廷和此举都像是对朱浩的打压。
先前杨廷和不就有把朱浩外调的意思,后来在他和孙交二人联手抵制下,才没让那件事成为现实吗?
在刘春看来,会不会这次就是想了个借口把朱浩派出去当差,回头就让朱浩直接留在南京不回来了?
但若是余承勋也同去……
刘春感觉脑袋一团浆糊。
杨慎见两次苦思冥想,心里暗笑,你哥老家伙思虑再多,能盘算道家父那地步?你终归还是没有入阁的能耐啊。
「那刘学士,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先告退了,回头还要去跟懋功交待差事,告辞了。」杨慎见机请离。
刘春点点头,心中疑惑不解,却还是放杨慎出去了。
……
……
刘春没把这件事想明白,当晚便去找孙交问询。
孙交道没觉得怎样,一脸淡然地让刘春放心,大概意思是,朱浩那边由他孙交担着,绝对不会让杨廷和把朱浩外放南京。
就算刘春感觉孙交话中有话,但还是没摸清楚这中间有何蹊跷。
朱浩这边就要做好离开京师的准备了。
先得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尤其是针对杨廷和的一系列应对举措,要在他离开后,于朝堂上掀起一场***,而风波的源头必须要有对杨廷和直接的「打击」。那就是让刘春入阁。
贸然去提,从杨廷和到朝中大臣,必然不会同意。
如此就得换个方式……
等小皇帝跟杨廷和因为刘春入阁之事进行博弈,那时他朱浩人已往南京去了,甚至已抵达南京,朱四若在朝中表现出足够高的施政水平,那杨廷和就不会去想他朱浩是否暗中相助的问题。
刘春入阁之事确定后,西北战局可能就要发生变化,然后就是秋粮入库,户部钱粮仓储调度博弈一开,朱浩就可以彻底「洗白」自己了。
这两天朱浩比较忙,没去见娄素珍。
临行前,唐寅过来知会,说娄素珍想跟他见上一面。
朱浩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娄素珍想问他有关欧阳菲的事?
及早把二人婚事定下来?
毕竟这次去南方,欧阳菲也会跟着,只是二人不会同行,这是为避免被人察觉端倪,等到南京后,朱浩才会跟欧阳菲以及麾下商贸体系的人见面。
临出发前一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二,朱浩去见了娄素珍。
娄素珍上来先问询朱浩正在调查的朝鲜使节案。
「哦,现在已经抓到四名刺客,交代都是朝鲜人氏,属于朝鲜内部党派倾轧,这些事朝廷日后便会公布出来,至于是否将此刻交给朝鲜国王,事情还没定下来。」朱浩道。
娄素珍笑道:「公子真是神机妙算,这些都能被您提前预测到?现在民间对您的事,越传越邪乎,很多人说您有窥测天机的大神通,连书场的说书人,都在拿这件事抓哏。」
朱浩一脸无所谓:「言多必失,你看我这不就说错话了,被派到南京去办案?唉!做官不易啊……」
娄素珍道:「妾身想请求工资,到南京后……帮忙调查一下娄家人的情况。」
果然是有所求。
朱浩明白,现在娄素珍人在京城,外界很多事都难知晓,宁王府旧人别指望了,随便跟朱宸濠有牵扯的,必然都已死或发配,娄家人也以为宁王之事辗转流落各地,多数人已不再江西原籍。
「嗯。」
朱浩点头。
其实之前,朱浩已将很多消息带给娄素珍,但娄素珍不知足,想知道有关父母兄弟的情况。
娄素珍一脸哀容,感激地道:「公子拯救妾身一命,妾身无以为报,如今还要麻烦公子……」
「夫人这是说哪里话?大家都是朋友,再说了,这不是唐先生……」
本来朱浩想把功劳往唐寅身上归,但见到娄素珍不以为然的神色,便知道有些谎话说了也白说。
娄素珍不是傻子,唐寅也不是贪图功名利禄之人,有些事根本瞒不了多久,现在娄素珍早就知道当初发生的一切,那自己干嘛还去帮唐寅那老小子?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自个儿争取不来,让一个晚辈帮你?
要脸不?
娄素珍神色阴转晴,望着窗户外面秋色如波,道:「公子,妾身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不知是否冒昧。」
「啊!?」
朱浩没想到娄素珍也有这般扭捏的时候,笑了笑道:「但说无妨。」
娄素珍道:「先前城内流传《临江仙》,就是滚滚长江东逝水那首,可是公子所作?」
「嗯!?」
朱浩疑惑不解,「这小道消息夫人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娄素珍回头望向朱浩:「难道不是公子所作?」
朱浩道:「不过是当初杨用修让我作首词,说要帮我扬名,于是我便将兴王府时一首旧作充数,没想到现在流传开了,却没人帮我扬名。这种事,顺其自然吧。」




锦衣状元 第六百九十六章 决胜千里之外
朱浩承认得很随便。
就像这是一件多么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功名利禄对他而言仿佛真就是无关紧要,随手可以抛弃。
可入娄素珍之耳,心情就不那么平静了。
即便她从孙岚那儿获悉,那首《临江仙》乃朱浩所作,毕竟孙交不可能会骗他女儿,但是当娄素珍得到朱浩亲口承认后,还是为朱浩波澜不惊的雍容气度所折服。
「公子,那首千古名词……真是您作所?」
娄素珍一时间真不敢相信。
即便已确定是朱浩,但她仍旧想接着询问,探明究竟,毕竟她不觉得世上真的有这种淡泊名利之人……非要探寻出真相不可。
她记得当初跟朱浩去食肆吃火锅时,听到隔壁士子谈论这首词,当时朱浩便表现出一种「爱谁谁」的神情,哪怕知道别人在传扬那词是杨慎所作,朱浩也不去争辩,现在回想一下……
这真是凡人能做到的豁达吗?
朱浩道:「说起来有些荒诞不经,自己写一首词,却挂在别人名下,好在杨用修也不好意思对外宣扬说是他所作,甚至在孙老面前他也坦然承认乃我作品,但小人心态展露无疑……不过现在我没心思想这些,此番南下路途有些波折,不敢分心。」
朱浩的意思,你娄素珍能不能不大惊小怪?
不就是写一首词吗?
名气再大,比得过给皇帝办事?
比得过当大明的隐相?
娄素珍道:「若是公子觉得旅途坎坷,妾身可以一路相陪。」
「这……不必了吧。」
朱浩回绝了娄素珍所请。
朱浩很清楚,娄素珍说是陪他南下,其实主要目的是去江南看看,探听娄家人的下落,一路上说说话或许真能解闷,但让一个在正史中原本应该死去的人陪伴在身边,难道跟他一起南下那人不会怀疑?
娄素珍的气质、谈吐在那儿摆着,是个人就知道出身不凡,就算一身男装,这世道的人可不都是傻子,终究还是会被人察觉。
娄素珍问道:「那……令夫人是否可以同行?」
朱浩继续摇头。
「公子,您与欧阳家小姐的婚事是不是就此定下来?不如让她在您身边侍奉。」娄素珍道。
朱浩道:「她是会跟我到南京,但不同行,我此番南下名义上是去核查账目,但其实途中处处有人监督,除了公务外的事,我不能去管,也不能去做。所以夫人不必为我南下之事过分担忧。」
娄素珍听到这里,便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没用。
朱浩已有妥善的安排,自己一介女流,很难帮到朱浩,想要在朱浩本来的计划中增加她建议的部分,不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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