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一直到嘉靖年间,辽东部族开始崛起,并因嘉靖二十九年鞑靼从蓟州一线入关口杀到京城,酿成「庚戌之变」,从此以后,辽东才开始设立总督。
朱浩熟知历史,自然知道大明未来的防御重点和难点在哪里,即便距离历史上明朝亡国还有一百多年,朱浩估计自
己是活不到那时候,但作为一个对时代有责任心的人,他必须要查漏补缺。
蓟辽设置总督之事,看起来必须要尽快提到议事日程上。
「....朱先生,最近朝廷最大的问题,还是缺钱粮和军械,不过好在现在宣大局势平稳下来,看起来鞑靼人不太可能会在寒冬腊月的出兵大明,可以缓到来年开春了。」
张佐言语间带着几分庆幸。这倒也没说错。
对于草原部族来说,他们作战的最大屏障,就是马匹,可谓是马背上的民族,正因为他们对弓马骑射的擅长,非大明骑兵可比,以至于在平原作战中屡屡获胜。
但若是到了冬天,就算看起来天气不错,进到大明关口,突然下场雪来个冰天雪地,那骑兵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很可能鞑靼人会因为撤退不及时,被大明军队合围.....大明兵士别的不行,就是人多,我们单打独斗或是两个打一个,可能会输,但我们不会十个围殴一个?到时你们跑都跑不了,那就等死吧!
明朝跟鞑靼人的战争,基本恪守了鞑靼人秋高马肥时节入侵,入冬前各自鸣金收兵的规律。
现在到了传统意义上冬天罢兵的时节,又到西北查漏补缺的时候,但若是当年西北遭遇鞑靼人袭扰,那西北军民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一切就在于粮食物资严重不足。
朱浩道:「西北屯田,已荒弃大半,粮食多依靠于朝廷从各处调拨,费时费力。粮开中法的重新推行,其实很有必要。」
张佐为难道:「此等事,怕是不容易吧?杨阁老在朝,但凡是陛下主张的事,无论对错,都会使绊子。」
「嗯。」朱浩点头。
杨廷和现在的任务,就是维持弘治时的状态,做到守成,不允许皇帝做一些改变,以影响大明国运。
但其实粮开中法,也是在弘治年间才进行更变的,这才不过二三十年时间,西北屯田就荒废成了这般模样,其实现在正是拨乱反正的好时机,但历史上却没人在这时候挺身而出.....
或许朝中人也觉得,把西北的经济命脉掌握在京城中枢比较好,而不要让地方上放任自流。
大明开国以来,西北军政主要体现在钱粮调度方面,对粮开中之法的改变,在朱浩看来更多是一种「因噎废食」。
「朱先生,其实陛下最关心的是朝廷的用人问题。「
张佐说着,把几份有关吏部的上报题本放到了朱浩面前,这也是朱四催朱浩回京的主要原因,但其实朱浩很清楚这不过是朱四的说辞而已,其实就是想让他早点回来,帮助处理朝政,不要在路上过多耽搁。
当然朱四想在朝中六部和地方衙门中多安排「自己人」,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但其实朱四连谁是「自己人」都搞不清楚,这就很为难了。
一边想安排自己人,却没有人可为他所用,于是他就想到朱浩,认为朱浩能在朝中茫茫多的官员中,找到那些不得志的或是对皇帝效忠的人,把这些人用起来。
这不但是朱四对朱浩佩服的一点,也是张佐等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因为朱四登基后势单力薄,是朱浩硬生生给朱四在朝中打开了局面,让现在朝中已出现了能跟杨廷和分庭抗礼的势力,杨廷和阵营不再像最初那般铁板一块。
「陛下想重新启用王琼。」张佐特意提醒了一句。
朱四并不知道谁可以为他所用,但以朱浩之前给他进行的教育,让其明白,像王琼、王宪、杨一清和谢迁这些老臣,是可以用的,回朝后还能跟杨廷和形成对立局面,对杨廷和形成掣肘。
但杨一清和谢迁轻易不会回朝,人家都在观望,但王琼现在还被发配在庄浪当苦力呢,王琼有选择权吗?
朱四琢磨半天,就这个人最合适,朕想用他,他随时都可以被调用,回朝后还能让杨廷和难受,那就是最好的人选。
朱浩道:「如今陛下跟杨阁老之间,对有关西北用人之事上,已起了争执,从博弈的角度来说,切不可将事做得太绝,何况王琼落罪多是因其与先皇时女干佞勾连,军中安插亲信中饱私囊有关,朝中儒官中已形成共识,除非说西北局势已到了不可控的地步,才有让他戴罪立功的可能.....还要建立在杨阁老已致仕的前提下。如今启用王琼,绝对不行!」
朱四胡涂,朱浩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现在朱四能跟杨廷和对抗,并隐隐占上风,说是他朱浩在背后出谋划策,其实更重要的是杨廷和对于君臣关系的妥协。
连朱浩这个对手都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他都是利用了杨廷和的「高风亮节」,若是换一个更强势的首辅大臣,诸如未来的张居正......那可能君臣关系不会像现在这样和谐,到那时的朱四估计要唯唯诺诺,如履薄冰,只有等杨廷和死了才敢进行清算。
既然利用的就是杨廷和在大事上的妥协,你非要步步紧逼把人逼到绝境,人家能不反抗吗?
在矿税的问题上,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你开始时要拍卖西山煤矿,由着你,让你这个小皇帝折腾。
但回头你要把事闹大,还要以此形成定例,玩阴的,那就不能如你所愿.....朱浩也正是看出杨廷和的性格,才会精心策划一番。
主要目的,除了要对商贾清楚表明朝廷的意思,更多是为了让朱四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让其有所收敛的同时,对朱浩也更加信任和倚重。
不为事成,只为事败,让你知道害怕!
锦衣状元 第七百四十二章 各有纠结(求月票)
朱浩回到京城第二天,才去见朱娘和李姨娘。
朱娘见到儿子之后,便不住絮叨:「……你不在京城也就罢了,从你当官开始,为娘我早做好了你可能会长期在外的心理准备。但怎不让你妻子多到这边来走走,叙叙家常?平时挺想念她的,却很难见一面。」
朱浩笑道:「娘若是想念的话,去我那边窜窜门,见她就是。」
朱娘白了朱浩一眼,道:「娘是那么不懂规矩的人吗?人家是干金小姐,大家闺秀,或是看不上我这个寒门出生的婆婆吧。」
这时代的人,普遍讲究大户同住,而朱浩则明显是后世年轻人的心态,成婚后就要自立门户。
换作一般的母亲,绝对理解不了儿子这么轻易就跟家人分开,虽然住得地方相隔不远,但这时代的礼教其实不允许这种明显的分家行为……
但朱娘前半生就是这么过来的,她自问不想跟朱嘉氏这样的老太太住在一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然不会强求朱浩夫妻俩什么。
「那你有时间,多带你妻子回来看看娘。」朱娘笑着道。
朱浩点头。
......
.......
中午在家里吃饭。
朱婷现在已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饭桌上李姨娘不住提有关给朱婷找婆家的事。
虽然作为朱浩的妹妹,朱婷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但始终朱浩刚入朝不久,在官场没什么名望,朱婷作为小妾生的女儿,地位上不来,一般大户人家公子,很难娶朱婷这样的女子。
如此一来,朱婷在人生大事上,就面临一个异常尴尬的问题。
高不成低不就。
似乎只有跟武将联姻,才能破解这尴尬,但她作为状元的妹妹,本身也识字,知书达礼,谁愿意嫁一固粗鄙的莽夫呢?
朱浩下午回到自己的家,倒头大睡。
等醒来时,已是日落时分。
孙岚立在门口,想进屋却很踌躇。
朱浩也不知她在那儿立了多久,起床后走了过去,拍拍孙岚的肩膀。后者抬头看了朱浩一眼,俏脸微微一红。
「相公休息时,被子都没盖……」
孙岚提醒一句。
朱浩这才想起,自己回到家后,实在太过疲倦,哪儿顾得了那么多?随便找件厚一点的衣服披在身上,一落榻便呼呼大睡……这比他北上京城睡在马车上,或是星夜兼程风餐露宿,已经好太多了。
作为湖广人士,朱浩本身却并不怕冷,不是说他长胖了,身上有肥膘护体,只能说他完全顾念不到这些。
但起来的时候,身上却分明盖有被子。
肯定是孙岚进屋为他盖上的。
朱浩微微一笑,正视孙岚的双眸,点头道:「你有心了……简单收拾一下,稍后我带你回娘家。」
「嗯。」
孙岚点头,转身回西厢整理和收拾东西。作为状元的妻子,不管有没有夫妻之实,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孙岚别的不说,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好像个活衣架,能把朱浩的脸面撑起来。
..
.........
孙家。
孙交见女婿带着女儿过府拜访,并未苛责……像刘春那样专门跑去翰林院等朱浩这种事,打死他也不会那么做。
孙岚去见家人,孙交则把朱浩叫到书房,这里已算是孙交比较隐私的地方,里面的藏书很多,基本都是从安陆老家由专人运过来的,看样子孙交准备在京城长住。
朱浩随意拿起书桌上摆着的一本书看了看。
孙
交提醒:「别乱动,你手里那本是孤本,有人想借去抄,我都没允许。」
「孙老这般小气?」
朱浩笑着打趣一句。
孙交道:「你来抄,我也不让,有本事默记下来,回去自己誊录,或能流传下去。」
「不必了!」
朱浩摇头道,「自从考中状元后,我发现没了看书的耐性,俗务缠绕,终日不得闲……」
孙交没好气地白了朱浩一眼:「年轻人不向学,就靠阴谋诡计,最后的结果,很可能适得其反。」
朱浩心想,还适得其反呢,你直接说我不得善终不就得了?
「坐吧。」
孙交示意朱浩坐在客位上。
这把客椅就摆在孙交书桌的对面,二人等于是隔着一张桌子相对坐下,朱浩马上意识到,这椅子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孙交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跟他交待,可能跟桌上的公文案牍有关。
果不其然……
孙交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面前一份案牍交给朱浩,扬了扬下巴:「你看看吧。」
朱浩拿起来随意一瞥,发现是年初有关西北用度的节调公函,上面有皇帝的朱批……当然这是朱浩仿照朱四笔迹批复的,立马想起来,应该是今年二月时所定之事,可现在已快到年尾了。
「孙老,这是何意?」
朱浩迷惑地问道。
孙交道:「应该是我问你什么意思才对……先前我单独问过司礼监掌印张公公,他说有关钱粮调度之事,他了解不多,不如问你来得实在些。」
朱浩摇头苦笑:「张公公还真是直接。」
「他也是被我逼烦了,现在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内府到底有多少银子?为何内府账目明明抽调不出银子,户部今年也几乎没有往内府调银子,可每次陛下总能从内府划拨出银两来?「
孙交语气变得不善起来。
现在内府等于是超脱户部控制,其实本来彼此也不隶属,只是内府账目一向都是由户部进行查验。
但现在内府明显有两本账。
一本账是做给户部或者说是内阁看的,另外一本则是实际账目,但这账目到底掌握在谁手上,如今内库又是什么光景,孙交作为户部尚书一无所知。
朱浩笑着把公文放下,问道:「内库不用户部以及朝廷仓储中调拨银子,这不是好事吗?今年朝廷开支这么大,陛下用度方面没有超支,这更是天大的好事……孙老何必问那么多呢?」
孙交厉目相向:「你是觉得,老夫这户部尚书,做得很不称职,是吧?我看你啊,倒好像是给陛下理财的……你就说,现在内库能调出多少银子来吧……「
朱浩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户部调拨不出银两填补西北空缺,就想让内库出钱,但问题是,内库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又没有从户部调拨一文钱,哪有皇帝不从朝廷拿钱还要往外填补的道理?
不过自从朱四登基后,在杨廷和撺掇下,其实内府和户部间已没有那么清楚的界限,说白了就是文官既想控制朝廷的开销,也想控制皇帝的开销,等于是要把公账和皇帝的私账都掌握在手。
户部不给调银子,本来可以把内府给控制住。
但朱四不争也不抢,朕又不缺钱,干嘛跟户部要?
你们文官不总说西北开支大,没银子调拨给内府吗?那朕就不用你们的钱!给你们节省了皇宫大内的开销,以往这可是一个大窟窿,若是这都不行,还想跟朕要……朕一巴掌糊死你们!
孙交道:「按照以往皇庄官地收成看,一年所产粮食税赋等,一共不到两万两……即便加上皇宫在城内一些
产业,所有收入应该不会超过四万两。但以老夫所算粗账,这两年内府开销,已超过十五万两,不知银子从何而来?」
朱四登基后,最想干的事就是大兴土木。
奈何条件有限。
朱四想为老爹修庙,最后大庙没修成,只是修了个小庙;安陆陵寝要升级成皇陵,也需要银子,安陆兴王府需要扩建,依然需要调拨银子,朱四还想给新媳妇添置点东西,让宫里人记得他的好……
总之花钱的地方多了去。
十五万两,其实已算是很良心的开支。
朱浩好奇地问道:「户部一两银子没拨?」
孙交发出冷哼:「户部的确调了两万多两银子往内府,但西北开销巨大,内府调出来的银子远不止这数……这都不算去年和今年年初西北出现缺口,内府当时可是出了大笔银子。敬道啊,你跟老夫说说,内府一年到底能赚多少钱?」
孙交看出来了,内府能在脱离户部节制的情况下,运转正常,全靠有人暗中运作。
兴王府那么多人中,最有可能承担这任务的,就是深得皇帝和兴王府体系上上下下一帮官员信任,有隐相之姿的朱浩。
这才是孙交纠结的地方。
刘春疑惑自己如何上位,而孙交则忧心自己户部尚书的差事被内府架空。
朱浩言辞含糊:「一年也就赚个一二十万两吧。「
「能赚这么多?」
孙交很惊讶。
朱浩心想,这肯定不算银号和一些大的工坊的收入,已算是相当保守的估计。
朱浩道:「多是开矿所得,皇庄提供了不少进项,至于商贾……其实南京那边,也在提供陛下一些帮助,怎么说呢,就是南户部黄部堂,他有意入中枢担任部堂,出钱出力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孙交没好气道:「你这不是成卖官鬻爵了?」
「孙老,话可不能乱讲,怎么是卖官鬻爵?其实多是黄部堂内弟苏东主,他跟黄部堂都是扬州人,跟徽商关系那叫一个亲密,徽商现在都愿意为新皇出钱出力,哪里拦得住?再说了,他们也从我身上赚银子……作为商贾,亏本的买卖,他们可不会干!「
朱浩说话的口吻,简直是在对孙交上市场经济课。
锦衣状元 第七百四十三章 先驱(求月票)
孙交当晚留朱浩夫妇在家里吃饭,同时又派人去把两个儿子孙元和孙京叫了回来。
以往孙交对朱浩有诸多挑剔,但现在让朱浩和家里人同桌用饭,却又看两个儿子不顺眼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看看人家,小小年纪已经是翰林院修撰,深得皇帝信任,入阁甚至是担任首辅,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再看看两个儿子,简直是一事无成!
中途孙元和孙京都只是以家人的口吻跟朱浩对话,毕竟妹妹也在饭桌上,他们做兄长的不好意思拿朝中事来跟朱浩探讨。
孙交基本都闷声。
一直到晚饭结束,朱浩要带孙岚走,孙交才有心提醒两个儿子:「你们有时间,多向敬道探讨一下,他对朝事有着独到的见解,若是你们以后想在朝中有所作为,就应该……」
孙交本想说,就该多巴结一下朱浩,他只要提携你们一下,将受用终身,但转念一想,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眼前,这么说未免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之嫌,总还是要顾念儿女的想法,话就只说半截。
相对而言,孙京话多一些,再加上他不过只是监生,连举人都不是,相对放得开一些,笑呵呵道:「父亲大人,您的教诲很有道理,儿以后定会多向妹夫探讨朝事,大哥……他跟敬道乃同僚,说话方便,可惜儿过去却多有不便。」
孙交恶狠狠瞪了孙京一眼:「不要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新近未考校你学问,都不知你现在课业如何。」
孙京乐哈哈道:「那回头让大哥,或者是妹夫来考校我。敬道,你年岁比我小,但学问和前途比我强多了,以后一定要多多赐教啊……」
...
.......
朱浩带孙岚回家。
当晚朱浩已提前跟朱四说好了,休假一天,不再回去批阅奏疏。
该批的,昨夜已经熬了个通宵完成,现在朱浩就想好好休息一下。
孙岚则觉得,如今夫妻间缺少了一点家人的默哭,就算她也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元成那最后一步,但终归还是要做点什么,以体现出朱浩一家之主的地位。
「妾身让春瑜去烧一些热水。」孙岚见朱浩一同归家,似有留宿之意,开心不已……其实她也觉得,二人找时间完成那最后一步也挺好,毕竟作为夫妻,他们成婚眼看都快一年了。
朱浩笑道:「我尚有事情要办,不急。」
孙岚点头,没觉得有多奇怪。
毕竟以往朱浩进家门,基本不留宿,今天难得回来睡了一觉,显然已把这里当成了家,预示着二人关系有了明显进步。
朱浩道:「回来后也没跟你好妙聊聊聊…夫人那边,还好吧?」
「嗯。」
孙岚知道朱浩问的是娄素珍那边的情况。
这问题算是语带双关,既是为娄素珍,其实也是问她自己,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跟娄素珍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
娄素珍好,她就好。
毕竟平时二人一同生活和工作。
「这样挺好,你们互相间有个伴,我平时很少回来,因为朝事太过繁忙,实在丢不开手。」朱浩摇头道,「年前可能会轻快几天,但也要等年尾那几日,到时我多带你出去走走。」
「不用了。」
孙岚显得很有主见,「相公若实在繁忙,不必记挂妾身,妾身能照顾好自己。」
「嗯。」
难得孙岚是个追求独立的女性,这其实挺不错,朱浩不用费心在家庭琐事上,尤其朱浩自己也不好拿捏,究竟怎么跟女人相处。
「不过相公,您若是知晓
,麻烦跟妾身说一下唐先生的近况,夫人那边……最近很关心这些事情。」
孙岚主动提出请求。
朱浩心想,早干嘛去了?
现在唐寅去宣大领兵,长久不归,娄素珍就开始挂念人家了?
早点把事解决,或许就当随军家属,或者隐在队伍中跟去西北,只要不对外宣扬,也没人知晓。
现在开始玩异地恋?
精神层面?
柏拉图?
「先生执领宣大军政大权,目前尚处于交接状态,西北之事不是三两句能说清楚,军务交接最是繁琐……尤其现在西北由兵部彭尚书的人把持,光是一个总制职务,就涉及太多的利益纠葛。「
朱浩耐心跟孙岚讲解。
但其实更像是片汤话。
就是告诉孙岚,西北的事没那么简单,唐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总之你理解后,这么跟娄素珍说就行了。
「还有,帮我问问,夫人到底是何心态?如今他们年岁都不小了,何必还要做那嘴上难舍难离,一到当下却铁石心肠之事?唉!实在难以理解!」
朱浩好像跟朋友闲话家常般,在孙岚面前说出这番话。
孙岚很好奇朱浩说话的口气。
再一琢磨。
相公还有心思说别人?
你自己不也这样?
不过仔细思忖,人家唐寅跟娄素珍到底有感情基础,只是碍于一些前尘旧事,还有唐寅不主动,以至于到现在好事都没成。
但她跟朱浩间,有什么呢?
始终还是不一样。
..............
......
朱浩当晚没留宿家中,而是去巡查生意,尤其是银号账目。
马掌柜殷勤接待,把整理出的账册递给朱浩,上面有清楚的标注,表明今年银号收到多少存款,放出去多少款,而抵押物又是什么……在这时代,不讲什么信用贷,就是要求有抵押物。
若是没抵押,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会给银子。
这银号,更像是一个大型典当行,接受一切可以质押的东西,小到把件,大到田宅,死物可当,连活人都可以作为抵押物……
朱浩看过账目才知道,银号刚开,做生意的方式有点五花八门,真是把自己当成大型当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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