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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朱浩指着账本,皱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连正经良家,也能作为押扣,以换取银子?你可知如此做违背大明法度?」
马掌柜道:「东家,别人都这么做的啊……把人给押了,还不起债,为奴为婢,乃时下常态。尤其那些普通客商,他们本来就没多少家底,又能掏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换取银子?」
「那就不能不放银子吗?」
朱浩板着脸喝问。
「不放银子,就赚不到银子,其实就是……唉!怎么说呢,要是还不起,徽商自会找人解决麻烦。」
马掌柜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说白了,就是把合理的银号生意,变成放高利贷。
朱浩心想,自己不在京城几个月,果然就出现乱子。
虽然从某种角度而言,银号本就是一种空手套白狼的行为,收取客户的利息差,不要想什么低息还是高息的问题,多高才算高?既然银号就是靠一进一出差价赚钱,没资格说跟高利贷划清界限。
但朱浩还是感受到一种为赚钱不择手段,为了让客商借钱而不惜改变规则,把一些灰色地带的东西引进来的忧虑。
如此做的结果,的确可以快速把银子房贷出去,赚到银子,但却违背了朱浩设
立银号的初衷。
如果银号只作为赚钱而存在,那朱浩直接找银子往外放高利贷就行了,省时省力,何必要把规模做这么大,又这么正式?
就是因为朱浩知道金融业在市场运作中的重要性。
虽然金融业本身不产生直接的社会价值,却通过周转为商贸的繁荣带来便利,资本入场,那商品经济就能高速发展,而商品经济促生利益,有利益就会有人想发展科技来追求更高的利益,科技的进步将带来时代的进步。
这也是为何华夏几千年历史上,都有商品贸易存在,却一直处在「资本主义萌芽」状态,就在于农业社会封闭守旧,把一些潜在的可以促进科技进步的东西给打压,使得社会一直处在农业社会,停滞不前,一直到外来的枪炮打开国门,才被迫改变。
但那时已是邯郸学步,难有作为。
朱浩要做的,是这个世界的先驱。
朱浩道:「先定下规矩,以后就算要接受质押,也必须符合大明法度,无论别的放贷者是如何做的,我们站在明面上,被朝廷上下盯着,就不能出任何偏差。」
「是。」
马掌柜虽然觉得朱浩有点矫枉过正,但还是要遵从。
毕竟这生意,连苏熙贵都说了不算数,只有朱浩才是真正的话事人。
「把之前出布匹等物的账目给我。」
朱浩摆摆手,继续查账。
「东家,今年到现在,生意本身赚了六七万两银子,若是把这些东西运到各处变卖,而不是当作军需的话,应该赚得更多……现在外面已有人仿造那种织布机器,但他们都做不出来,有人想直接剽窃我们的技术……人已经抓到,您看如何处置?「
有了科技带动生产力,自然有模仿和改进之人。
本来朱浩不应该敝帚自珍,该把科技分享出来。
但现在还没到朱浩把科技外泄的地步,毕竟现在他还指望用此来赚钱,把自己的商业帝国给维持住。
「抓到的人,扭送官府。」
朱浩不客气地道,「对于吃里扒外之人,不要给面子,当然也不要动用私刑,交有司法办即可。一切都以规矩办事,偷取技术也是贼,既然是贼就应该受到教训。」





锦衣状元 第七百四十四章 解梦和议礼(加更)
腊月里京师各大衙门都很忙。
涉及到一年工作总结,为来年开春休沐做准备,乃查漏补缺的关键时候,各衙门都在想如何能把这一年的尾给收好。
翰林院则基本属于平和无事的状态。
《武宗实录》修得没那么快,历史上要到嘉靖四年才能最终成书,那么多参与修史之人,不差朱浩这一个,朱浩回到京城后,如当初在翰林院中一般,仍旧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没人管他。
当然,以往是根本没人理会,但现在朱浩因为受到内阁大学士刘春的待见,别人更希望他消极怠工,这样朱浩就没那么容易获得晋升了。
倒是有人放出消息,说是朝廷准备一次增加两名侍讲人选,其中一人已内定为杨阁老之子杨慎,至于另外一人是谁,则需要众修撰官努力争取一下。
因为朱浩属于新进翰林院,在馆的时间一共才一年半,好像这次升侍讲,怎么都轮不到他头上。
所以别人谈论谁能当侍讲的问题,多是谈论过去几年中在翰林院的成绩和名声都不错的几人,总之谁都没有往朱浩身上联想。
腊月十九。
提督东厂的黄锦派人到翰林院通知朱浩,说是有要紧事相见,等朱浩出了翰林院来到附近一条街的茶寮见到一身便服的黄锦,黄锦一脸紧张之色:「寿安太皇太后病危.....」
寿安太后,说的是朱四的祖母邵太后。
朱四当皇帝时,邵太后其实已经很老了,眼都已经瞎了,这一年多也算是完成毕生所愿,靠孙子为自己争取到了皇太后的身份,心病一去,再也没有什么好争取和坚持的,很快病倒,历史上于嘉靖元年十一月病故。
但朱浩产生的蝴蝶效应,已体现到了大明的方方面面,尤其朱四登基后,朱浩作为隐相,已处置了太多朝堂事务,影响力已深入大明境内各处,而邵太后那边之前所用的一些温和调理药物,也有朱浩开出的药方,可惜疗效有限。
虽然谁都知道邵太后年事已高,不可能有大的转机,病故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
「陛下这不是派咱家来跟先生求药,同时问询有关太皇太后身后礼数等事项吗?」
邵太后病入膏肓,估计撑不了几天,其实朱四和邵太后本人都不会太过勉强,听天由命了。
但在下葬礼数等问题上,却谁都含糊不得,连朱四都想在祖母过世前给个承诺,比如说让其跟宪宗合葬,这是只有皇后才拥有的待遇,而邵太后要跟丈夫合葬,显然要经过朝中官员议定。
朱浩道:「我明白了,我给你写个条子,你交给陛下,陛下看过后大概就明白了。」
-........该争还是要争。
之前一段时间,西北边患平息,杨廷和属于败了一阵,后续这一个月时间,君臣双方算是相安无事,都在等下一个爆发点,或者说朱四在等一个能跟杨廷和再度叫板的机会。
这种叫板,不是为了创造矛盾,而是为各自的立场而努力争取,虽然目标结果是求同存异,但在争的过程,皇帝会不断打压杨廷和派系的嚣张气焰,让天下人看到谁才是真正的大明之主。
朱浩一向不主张在杨廷和离朝前,与之产生大的冲突,但这些小的细节争锋,却又是免不了也不可避免,朱浩也会努力帮朱四争取。
既是为了帮朱四逐渐夺权,巩固帝位,同时也是为了让朱四对他更加信任和倚赖。
黄锦拿到朱浩的条子,便放下心来,急忙回宫去找皇帝。
朱浩当天的公务还没完成,回到翰林院后,此时余承勋和杨慎都不在,不曾想翰林院侍读顾鼎臣正好看到朱浩出去又回来,过来好奇地问道:「敬道,是谁来找你?可是
家中有事?」
顾鼎臣脸色憔悴,看样子像是罹患恶疾,走路都有些不稳。
虽然顾鼎臣算是众翰林修撰的直接上司,负责修书的很多事,但朱浩一向没把顾鼎臣当回事,主要是这个人藏得太深了,有点像是「伪君子」,此人现在一门心思巴结杨廷和,后来在杨廷和倒台后,却又立即转向另一边,不遗余力对杨廷和一党进行打压。
大明的「青词宰相」,也是从顾鼎臣开始,后面被严嵩发扬光大。
顾鼎臣是在嘉靖十七年入阁,嘉靖十八年朱厚熜南巡时,留守京师,当时内阁首辅夏言因为扈从皇帝出巡,途中忤逆君王,被勒令致仕,等于说顾鼎臣当了几天的首辅。
可没过几天,皇帝气消了,夏言官复原职,顾鼎臣后面也就只能活在夏言的阴影下。一年后,嘉靖十九年,顾鼎臣死了。两年后,嘉靖二十一年,严嵩入阁,把顾鼎臣写青词的本事发扬光大。
这样的人,要让朱浩对他有多尊重,很难。
这病恹恹的样子,朱浩看了就有点心烦,居然还关心他出去见过什么人,过问他的私隐?
「没事,就是家里有点情况,有人过来传个话。」朱浩搪塞道。
顾鼎臣疑惑地问道:「怎么看都像是官差,而不是家仆呢?」
会用心揣摩,又是那种善于迎合之辈,朱浩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翰林院好端端过了一年半,竟然能被你顾鼎臣发现端倪?还是因为朱四临时找人来跟自己商议事情?
「顾侍读,听说最近翰林院中要进两名侍讲,不知是何人?」朱浩笑着岔开话题。
顾鼎臣收回疑惑的神色,笑道:「怎么,敬道你也对此有意?」
朱浩笑道:「谁不想升职加薪呢?不过我听说,我这样的后进要获得晋升侍讲的机会,怕是至少要过两次小考,六年后的事情了,所以暂时不会指望,就是问问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顾鼎臣摆摆手:「此等事,跟你说也说不好,安心修你的书。真是奇了怪了.....」
说话间,顾鼎臣往外走去,却还在琢磨谁来找朱浩。
朱浩眯眼望着顾鼎臣略显蹒跚的背影,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个人。
看来那些在历史上没什么作为,比如说杨慎和余承勋这种,真不用太过担心,要不是因为他们资质太过平庸或者是看不清局势,也不至于落到终生郁郁不得志的地步,反而是那些在历史上功成名就之人,比如说顾鼎臣这种后来能入阁并当几天首辅的,那必然有某种超脱于凡人的手段或者能力,这才是朱浩需要提防的对象。
这件事算是对朱浩的一种提醒。
要防备,还是去防备顾鼎臣、夏言、严嵩这种人,而夏言如今还是兵科给事中,当谏官,严嵩就算混得不错却一直留守南京,加上严嵩算是杨廷和的门生,在杨廷和倒台后很长时间不得器重。
.......
皇宫内苑。
朱四收到朱浩的条子后,召礼部尚书毛澄和翰林院掌院学士石珤到宫里商议事情。
随着邵太后病危的消息传出,其实朝中人大概猜到是因为何事。二人直入文华殿,朱四在文华殿赐见二人。
「....皇祖母如今病危,嘴里总念叨当初遇皇祖父过往,说是时常梦见,有大鹏鸟飞来又飞走了,提到父皇.....朕甚是心痛。」
毛澄和石珤对视一眼。这是闹哪样?
不提正事,上来提做梦?提的还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梦境?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想给你爹在帝前加皇字,让你祖母跟宪宗皇帝合葬,这样我们反而容易接受,会直接跟你辩论,告诉你这样是不行的。
你这明显不按
套路出牌啊。
朱四道:「朕就是想问问两位卿家,皇祖母此等梦境,作何解呢?」毛澄问询道:「陛下,可是太后她老人家....凤体不适?」
「唉!」
朱四叹道,「几位太医都看过了,说已病入膏肓,差不多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这下毛澄心里有数了。
他道:「陛下,应当议礼了。」
朱四苦笑道:「要议的话,自然要等皇祖母过世后,现在她还在世,你让朕去议什么?就算议,朕也会在朝堂上议,朕难道这点礼数都不懂吗?」
毛澄听了简直想打人。你懂还找我们来干嘛?
不会是让我们俩来给你解梦的吧?
「朕想问两位卿家,皇祖母眼看不行了,朕每每到她面前,她都泣不成声,面对她的问询无法作答....你们可能告诉朕,朕如何做才能让她走得安心?」朱四说着,眼泪真就刷刷掉了下来。
朱四别的不行,提到孝道上,那真是感情真挚,让人一看这就是个孝顺孩子。
至于是不是演技.....天知道。
其实演不演的无所谓,关键时刻眼泪想要就有,能让别人不怀疑你很孝顺,这就足够了,其实本身朱四也很在意亲情,少年丧父,加上多年为「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让他肩头承受的压力很大,每每都能联想到自己童年和少年时谨小慎微的悲惨过往,也就有了这种自卑和多疑的性格。
毛澄道:「陛下当实话实说。」
朱四叹道:「是啊,朕该告诉她老人家,朕这皇位得来不正,都认为朕只是个过继宗祧的外藩世子,让她死了那份心,是这意思吧?」
毛澄一听,不是说好不谈议礼之事吗?陛下你这是言而无信,知否?




锦衣状元 第七百四十五章 大丧(求月票)
毛澄和石斑几乎是被嘉靖皇帝赶出文华殿的。
二人出来后,一脸懵逼,脑袋里悬着很多问号,不解小皇帝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石班道:「宪清,你听明白陛下意思了?为何陛下只说一些细枝末叶的事情?莫非另有所指?「
毛澄叹道:「前面虽有不解,但最后陛下其实大概说清楚了,是在争取寿安太皇太后的丧葬礼数,却又不能把话说得太明显,让我等来猜……其实不用猜,就应该知晓陛下到底是何意。」
话是这么说,但毛澄却隐约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若只是争取邵太后的丧葬礼数,或者说争邵太后是否能葬进茂陵,会不会这事简单了一点?
小皇帝的心思太过复杂,以毛澄跟小皇帝在大礼问题上争锋一年多的经验,朱四这次好像拐弯抹角太过了点。
.......
......
内阁值房。
杨廷和听闻有关邵太后病危的消息,以他的精明,自然料到可能会涉及到邵太后身后礼仪之争。
内阁五人坐在一起,准备开个小会,为接下来可能涉及到的邵太后葬礼问题做好准备。
毛纪道:「如今茂陵早已封地宫、寝殿,定不能让陛下再于此动土木。以陛下登基以来对追封礼数上的执着,只怕这次我等又要跟陛下做一番争论,到时在座诸位可要意见统一,不能自乱方寸。」
这话更多是对刘春和费宏说的。
只有他二人才可能会跟正统文官唱反调。
刘春叹道:「如今寿安太后仍健在,我等在这里商议此事,会不会……不太好呢?」
老人家还没死,就开始商议身后事,还是在皇帝召集大臣商议之前,明显是先对口风,让大臣统一意见,一致针对皇帝。
往小了说,这是对当今天子大不敬。
往大了说,你们这是公然结党营私,分明要造反啊!
杨廷和望着毛纪道:「维之,既然陛下已召见礼部和翰苑之人去问询礼数问题,午后你便去问询一番,看看陛下到底说了什么,先了解清楚陛下的意向,再做定夺。」
其实杨廷和在大礼问题上,已经很头疼了。
既然之前邵太后封皇太后之事他没阻拦下来,现在皇帝要把祖母跟祖父合葬于茂陵,其实从礼法上来说,已很难回绝。
杨廷和让毛纪去,也是毛纪说的话打动了他。
真要讲礼数其实是讲不过皇帝的,皇帝在孝义礼法上的执拗,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如以茂陵不能擅自动土为由,劝阻皇帝把邵太后安葬别处。
现尚不清楚小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才让毛纪去问问。
........
............
邵太后于当天下午日落时病逝。
朱四很伤心,亲自去守灵,虽然朱四当皇帝前,都没跟这个祖母见过面,但他很清楚,这就是弘治帝作梗的结果,照理说有儿子的太妃,皇帝若是怜悯的话,会让其到儿子的封国居住,以彰显孝道。
虽然邵太后曾为宪宗生下三侗儿子,但只有长子朱祐杭活得最长并有了子嗣,其余两个儿子都相继亡故并且无子国除。
弘治和正德父子,从没想过让邵太后跟儿子团聚。
朱四觉得没有尽到对祖母的孝道,当晚在众太监作陪下,哭得稀里哗啦,连过去查看情况的张太后见了,都觉得这个过继子真的很孝顺。
对于一个没有太多感情基础的祖母,都纯爱至孝,将来对她应该也不会差,这儿子看来没选错。
当天入夜前发丧。
一些基本礼数先定了下来。
即日起,十三日内不许鸣钟鼓,来日皇帝不上朝,并以京城各皇亲贵胄定下祭祀礼数,到太庙进行祭拜。
在京文武官员闻丧素服乌纱帽黑角带于本衙门宿歇不饮酒食肉三天。
又以在京三品以上命妇来日从东华门入宫到清宁宫外进行哭祭一天,并命光禄寺进行采办祭祀用品,以京城诸寺庙和道观各命钟声三万下,京城禁止屠宰七天,在京文武官员及命妇丧服需服二十七天。
这礼数发布下来……其实也算合情合理。
等于是皇后殡葬的规矩。
可眼下毕竟马上要到新年了,就算不饮酒食肉的限制只有三天,但民间屠宰禁令则有七日,如今正是京城百姓采办年货的关键时候,突然禁止杀生,对普通百姓的影响异常巨大。
再就是文武官员要穿孝服二十七天,那就是要跨整个新年了。
大过节的在家里穿丧服,自然没法出去跟人拜年什么的,对官员来说影响也非常剧烈。
.....
.......
不管怎样。
一场别开生面的丧葬仪式,就这么开始了。
葬礼因为还不着急,所以往哪里葬的问题,暂时没开始讨论。
但光是这套皇后的丧葬流程,就让杨廷和感受到小皇帝身上所带的「杀气」,好像为了争取大礼,当今天子真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来日。
翰林院内上下,俱换上素服,众人全都板着脸,哭是哭不出来的,关键是不能笑,所以面无表情最好。
好在翰林院中除了石班外,没什么正三品以上的官员,不用考虑家里老娘和婆娘入宫哭丧的问题。
卯时五刻,朱浩刚在修撰房自己的办工桌前坐下,杨慎带着翰林院编修孙元,也就是朱浩的大舅子进来。
「敬道,翰林院这边要写悼词,你过来参详一下。」
杨慎把朱浩叫到他的办公桌前。
杨慎直接拿出一份早就写好的东西,在朱浩和孙元面前展开,却不是什么悼词,而是有关邵太后丧葬礼数的进言表,以翰林院众翰林联名的方式,请求皇帝治丧一切从简,并特别提到茂陵不能随便动土之事。
朱浩好奇地问道:「陛下说过要合葬吗?」
孙元平时在公务上跟朱浩接触不多,闻言惊讶地望向朱浩,显然朱浩这种直截了当的说话方式,他有些适应不了。
杨慎道:「防患于未然。」
此话一出,孙元又用打量怪物的眼神看向杨慎。
孙元毕竟在外当官多年,见识过官场上许多离奇之事,却从没见过朱浩和杨慎这种说话和做事的方式。
一个准备好奏疏提前准备堵皇帝的嘴,一个则直接谈论大丧……这是什么奇葩?关键是,你们找我来干嘛?
你们说的事,跟我有一文钱关系吗?
杨慎叹道:「我知道敬道你一向讲究做事稳重,但这次的事可说非常紧要,堪比先前与陛下在大礼之事上的争执……我们可不能事到临头再做准备,先把一切筹备妥当,随时应付。」
朱浩点了点头,似同意了杨慎的说法。
随即朱浩望向一旁的孙元,问道:「那把孙编修叫过来,是让他来联名?「
「嗯。」
杨慎倒也没遮掩。
孙元是孙交的儿子,现在杨慎好像要把孙元拉到他一边,让其在邵太后的问题上,与杨廷和的立场一致。
孙元听了,面露难色。
我进翰林院,只是因为皇帝照顾我父亲,让我到京城来当孝子
伺候于父亲身边,结果现在朝廷派系之争,居然要牵涉到我头上来,这不是明摆着利用我吗?
「我看孙编修参与这件事,不合适。」
朱浩又说了句直接了当的话。
杨慎微笑道:「我知道敬道你的顾虑,我也不是强人所难,就看敬宗你作何选择了。」
孙元道:「此等事,要请示过家父再说。」
杨慎一听,脸色立变。
请示孙交这老顽固,那还能把你拉下水?你这货倒是比朱浩都工于心计,回答得这么滴水不漏?
「此等事,读书人都应该挺身而出,为何要请示令尊之意?」
杨慎黑着脸喝问。
杨慎唬人挺有一套,但他这套对付别人还行,对付孙元完全没什么效果,因为孙元很清楚自己没资格晋升高位,他在翰林院中属于混日子的,就等镀金以后外调地方,以后不会长久在翰林院中受你杨慎节制,自然不用顾虑你出言威胁。
孙元道:「家父对礼数之事,教诲颇多,在下初入官场,许多事不太懂,还请……杨翰林等候在下问询过家父的意思后,再做定夺。」
杨慎闻言皱眉。
现在他积极做事,是因为他老爹承诺过让他早日晋升侍讲,这件事若按原计划,年前就可以完成,便就是这几天的事。
但现在邵太后死了,朝中一些事可能要延后办理,他当侍讲之事,估计要等年后才能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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