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刘春说此话时,不由又打量孙交一眼。
此番他的意思却是……老孙啊,你叫我来,大概就是这个目的吧?不用你开口,我主动就包揽下来这活计!
「哈哈哈哈哈……」
孙交哈哈大笑起来。
刘春心想,我说的话这么中听吗?
你孙志同听了这么开怀?
笑得大牙都快笑没了,你这模样,估计只能喝粥吧?咱虽然都是老人家,但老得也不一样,还是你更显老。
朱浩笑道:「外调什么的,倒也没什么,只要在京师周边就好。」
刘春回过头望着朱浩,略显惊讶:「你外调的话,还能选择去哪儿吗?」
「呵呵。」
孙交换了种笑声。
刘春听了这笑声,觉得渗得慌,完全听不懂孙交因何而笑。
朱浩心里却透亮,孙老头是觉得自己站在上帝视角,打开所有迷雾看世界,突然有种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因此而得意洋
洋,浑然不顾这笑容是有多刺耳,就再那儿嘎嘎笑个不停。
或许当初就不该告诉他那么多,也是朱四着急要拉拢孙交,开了个不好的头,后续因为跟孙交已是翁婿,也就没再隐瞒他。
不然的话……
这会儿孙交估计应该跟刘春一样,都在那儿傻傻分不清楚呢。
……
……
晚宴很和谐。
刘春成了话痨,叨叨个不停,他虽然跟朱浩一样是宾客,但席间他地位最高,说话毫无顾忌,所提主要是最近京城发生的事情。
「……这一届会试,说起来有些草率,还没觉得如何,便要结束了,阅卷什么的,感觉都不在掌控中……」
刘春突然提到会试。
孙交好奇地问道:「难道是……介夫干涉过多?」
刘春摇头:「你还别说,介夫对本届会试,一句话都没提过,都是馆中人议论较多……但不知怎的,民间却有泄题一说,此事说来蹊跷,京师内有人买卖考题,礼科给事中那边做了上奏,据说还在查,估计会不了了之。」
刘春的话,让孙交很是意外。
孙交平时关注的事中间,并不包括这次会试。
爱谁谁。
自家人又没有谁参加这次会试,再说了,会试结果没出,作为户部尚书,会试是礼部的事,不是应当等到殿试时,才会去关心题目是什么,谁能中状元?
「东厂和锦衣卫会不会查?」
孙交突然问了一句。
刘春皱眉。
厂卫会不会查,你问我?
我哪儿知道!
孙交这话,明着是冲着刘春说的,其实却是在问朱浩。
他其实想知道,朱浩会不会借助此番会试,做一些文章。
朱浩笑着说道:「孙老,若是民间风闻太多,估计陛下还是会关心一下吧,说起来……唐先生当年就是吃了这亏,但鬻题之事,多是子虚乌有。」
相当于变相跟孙交表面了他的态度,或者说是皇帝的态度。
查是要查的,但最后的结论一个是「子虚乌有」,或是「查无实证」。
提到唐寅,大概也是以此为案例,就算最后可以皆大欢喜,但查的过程,或就要跟弘治十二年一样,先来个彻查到底,最后把各方的人都卷进来……最好是借助这件事,把杨廷和卷入其中。
达到政治目的,比取得公平公正的结果更为重要。





锦衣状元 第七百六十四章 借题发挥
晚宴结束。
刘春因为有胸痹的毛病,没有喝酒,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尽兴。
朱浩现在好歹是孙交的女婿,算得上是一家人,送客的时候翁婿一起送刘春出门。
孙交语重心长对刘春道:「仁仲啊,敬道处事很有章法,若是你遇到什么难题,可以多跟他探讨,我这可不是偏帮他,其实……是想分担你的压力。」
「嗯。」
换作一般人,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听到这话,能相信孙交不是帮女婿就怪了。
但刘春跟孙交相处时间长了,倒不觉得孙交是惺惺作态,既然孙交说是为了帮他才把朱浩推荐到他身边,他还是愿意相信的。
「敬道有时间多去我的府上走走,说起来,你跟我身边人还不熟悉,是该多走动亲近一下。」刘春道。
孙交笑道:「你不比我,你孙子辈的都有朱浩这么大了吧?哈哈。」
这话像是另有所指,换作一般人肯定会觉得,孙交有意说媒。
但刘春知道,孙交的意思明显不是这个。
朱浩毕竟已是孙交的女婿,难道想让他女婿纳妾不成?
再说了,刘春什么身份?
已是当朝阁老,怎可能会让自家后辈中的女孩嫁给朱浩当妾侍?
刘春根本就没想过要以联姻方式跟朱浩拉近关系。
……
……
「怎样?我没说漏吧?」
把刘春送走后,孙交笑着对朱浩道。
朱浩笑了笑,没说什么,当即便提出告辞。
翁婿一起送客,客人走了,轮到女婿走,谁让华夏传统礼数中,女婿也是客呢?
「这就走?」
孙交问道。
朱浩道:「时候不早,再说吧……」
孙交突然想到什么,女婿回到京城第一天,还没跟他女儿好好亲近一下呢,当即做出恍然状:「那是该早些回去,你家人……尤其是你母亲,应该会很担心……去吧去吧。」
朱浩将走之际,却突然驻足,回头笑盈盈问道:「孙老确定,真没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吗?」
朱浩可是聪明人。
孙交在他回京师前,就派人去跟孙岚打招呼,说让朱浩回京就来见,明显不是为了刘春的事,孙交也不可能只是想念这个女婿。
至于孙京未来的前途,朱浩先前都给他规划过,于朝中至少守到年中……
所以孙交必然还有一些棘手的事,他自己解决不了,需要朱浩出手相助。
孙交叹道:「本来不想跟你说的,既然你这么问了,在你面前,老夫也不用惺惺作态……」
就你这样还不叫惺惺作态?
孙老头你真是够矫情的!
「是这样,东南海防缺漏,地方上已经报了上来,杨介夫主持操办,其中福建和广东两处,拿下的人中……有老夫的门人……」
孙交几乎把话挑明了。
朱浩道:「东南海防账目缺漏,多是因为南京守备衙门和各级的督抚克扣所致。前期调拨,不过才十几万两银子,各衙门都捞一点,其实没剩下多少。孙老是想说,那些人是被冤枉的,要设法搭救?」
孙交摇头:「老夫不会做那些知法犯法之事,但介夫做事也确实有些过分,明明事情已经谈妥了,南户部和一些管库粮之人,也都认罪认罚,却还是要扩大牵连。若他们真的有罪,老夫也不会说什么,是吧?」
朱浩点点头。
说不是包庇,其实还是包庇。
「那我回头帮孙老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浩道。
孙交点头,心中还有话却没说出来,想来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朱浩道:「我明白,孙老担心,杨阁老想以此敲山震虎,让孙老往他那边靠拢……或者是逼孙老致仕。孙老对于是否离朝,并不在意,只是不想走的时候落个身后骂名是吧?」
「呵呵。」
孙交不由摇头苦笑。
什么事都瞒不住朱浩。
若只是他曾经的门生故旧被拿下,他根本就不当回事,问题是现在杨廷和明摆着有借题发挥之意,不然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针对他孙交?
也是因为从去年年中开始,孙交在朝中的倾向,已往新皇那边倾斜,再想说自己是中立的也没人相信。
杨廷和先前还能跟孙交保持和睦,可现在不一样了,杨廷和必须要让孙交知道这朝堂到底是谁做主。
「另外,黄公献也派人到京城来游说,估计他的人你也认识,就是那个姓苏的商贾,出手很大方,我不反对他活动,只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大家带来麻烦。」孙交再度出言提醒。
朱浩点头。
杨廷和借题发挥,显然不只针对孙交一个,还有黄瓒也是被重点打击的对象。
黄瓒见自己被盯上,应对方法很特别,就是派苏熙贵来京城往各衙门塞银子,那银子塞起来……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心疼。
孙交想提醒朱浩,这次的事不同以往,不是说打点一下三法司的人就能解决问题,还容易被杨廷和派系的人抓到把柄,重点是刑部和大理寺现在都是杨廷和的人把持,刑部尚书林俊素来以公正严明著称,也不能说其假清高,可林俊真要办起谁,那人怕是要遭殃。
「孙老还有要交待的吗?」
朱浩诚恳地问道。
孙交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先前我问你,有关鬻题之事,其实就是想看看,你是否打算以此来作为反击。」
「若你真打算借鬻题之事做文章,切记要适可而止,杨介夫不是易与之辈,先前他容让过多,若真把他逼到了绝路上,他行事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这话,就是专门说给朱浩听的。
怕女婿心高气傲,以往能把杨廷和吃定了,那是杨廷和不想把自己的名声搞得太臭,在跟皇帝对立时,尽量容忍,但若涉及其根本性利益,不再退让,最后朱浩可能会吃个大亏。
朱浩笑着点了点头。
孙交是个聪明人,提醒的恰恰是朱浩最担心的一点。
赶狗入穷巷,乃朱四跟杨廷和斗争到最后一步既有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朱浩为什么一直提醒朱四要忍耐?
就在于,没有把杨廷和的声望和其盘根错节的势力瓦解到一定程度前,不能把杨廷和逼急了,现在就算杨廷和主动请辞,也不能答应下来,因为杨廷和派系的人还掌控朝局,杨廷和走了,难道蒋冕就会给小皇帝面子?
谁敢保证蒋冕或毛纪不是下一个杨廷和?
除了内阁的人站在杨廷和一边,还有朝中吏部尚书乔宇等人,不是说杨廷和致仕,皇帝就一定能把朝中权力全都拿回来。
必须要名正言顺!
不然的话,光是皇帝同意杨廷和致仕,就会让朝中众多大臣联合起来反对,会有不少人跪谏劝说皇帝把杨廷和留下,到时朱四如何下台?
而到了嘉靖二年。
杨廷和的势力开始被削弱,但绝对没有到土崩瓦解的地步,所以朱浩到现在也一直在劝朱四要忍耐。
更加重要一点……
也是朱浩不能对朱四明言的地方。
说浅白些,他也要防止兔死狗烹。
只有给朱四树立杨廷和这个强大而有力的敌人,朱四才会对他委以重任,若是杨廷和倒台了,下一个遭殃的或许不是他朱浩,但过个三五七年,就要小心一点了。
所以在杨廷和倒台前,朱浩必须要有自己的凭靠。
那就是在矿场和船厂等地方创造出来的成绩。
「孙老放心,无论朝中发生何事,都不会引起陛下跟杨阁老的正面冲突,只有当杨阁老三番五次请辞时,陛下才会准允,还会以最高礼数进行挽留和相送……」
朱浩正色道。
孙交轻捻颌下胡须,点头嘉许:「你明白就好,凡事不可强求,只有这样,你将来才能做成大事。」
……
……
朱浩没有回自己的家,也就是说没回去跟孙岚相聚。
他当晚要去见朱四。
等见到朱四时,朱四已等了小半天,有些郁闷道:「朱浩,你回京城不早点来见,朕知道你去见孙部堂了,可也不用这么晚吧?」
张佐提醒:「陛下,这才刚过上更时分呢。」
朱四道:「现在刚开春,天很短,你不知道吗?」
朱浩笑道:「孙老相请,臣不得不去,还在孙府见到了刘阁老,他在席间说了不少事,其中就包括内阁的。」
「是说我们现在可以把姓杨的赶走了吗?」
朱四眼睛立即瞪圆。
朱浩不在京城,朱四最发愁的就是每天的朝会,当朝议开始,就要跟杨廷和及其党羽在朝堂上展开争论。
虽然朱四的口才不错,很多时候也占据上风,有时也会有成就感。
但一次两次还行,长此以往,朱四就觉得太过疲累。
谁愿意每天对着一群专门挑刺的大臣?这群人就是想尽办法找他这个皇帝的麻烦,有时候为了膈应人简直是蛮不讲理。
或者说,他们所讲的理,都是一些听起来很扯淡,不近人情的歪理。
朱浩道:「刘阁老刚入阁不久,若让杨阁老退下来,还是那个问题,继任首辅应当是谁?理论上来说,我们需要在内阁制造矛盾,分化瓦解几名阁臣,最好是拉拢次辅……先前可能会被陛下收拢的次辅,梁学士已经退了下去,而蒋阁老之心,似乎并不在陛下这边,所以……」
朱四扁扁嘴:「完了,完了……听你话里的意思,还要继续等。真让人郁闷啊!」




锦衣状元 第七百六十五章 缺钱
朱浩回京。
朱四憋着劲儿要干点大事,但其实以其能力,还有现在杨廷和等文官派系对朝局的绝对把控,就算是皇帝也难有作为。
朱浩回到京师第三天,才到翰林院履职。
不准备在翰林院停留太长时间,当天他还要去见见苏熙贵。
现在的苏熙贵,可说是个大忙人,京城里好像就没有不知道他掮客身份的,出手阔绰大方,给人送银子从不含糊,给人的印象,是他要把黄瓒架在火上烤。
连孙交都善意地提醒朱浩,让苏熙贵低调一点。
但高调也有高调的好处。
杨廷和借此要对黄瓒出手?
自从朱四登基后,杨廷和便憋着劲儿要把黄瓒拉下马。
难道苏熙贵不送礼,杨廷和就不会生出整治黄瓒的念头?
反而因为苏熙贵的高调,让京城达官显贵意识到,黄瓒不单纯是能为朝廷敛财,连手下都是徽商的元老级人物,财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
虽然为官者多自诩清明,可有人往自己兜里塞银子,还是大把大把的银子,比从朝廷拿到的俸禄多得太多了,而且不用冒贪赃枉法的风险,谁不想收受点?
大明对于贪污罪查得很严,但对于贿赂,主要是「受赃」,却不甚严格。
受赃后分枉法和不枉法,只要不枉法,名义上以杖刑和流徙为惩罚措施,但实际执行中,只要受赃没有实际证据跟枉法牵扯,基本上朝廷都不予追究,而杖刑也可以拿银子赎罪。
等于说,受贿后,只要行事隐秘,不让人察觉你枉法跟受贿有关,那律法对你的惩戒可以全部消除。
而苏熙贵到京城来送银子,目的仅仅是为黄瓒积攒名望,压根儿牵扯不到枉法一说。
这使得即便他去了许多官员的府宅,把银子送到位,也不奢求什么,别人一看这银子来得轻巧而直接……银票目标小又能再京城银号随时兑到银子,不用抬着银箱遍地走,又不用枉法来帮黄瓒做事……
这样的银子,除了几个胆小怕事或者顾全名声的不会手下外,十有八九都会落袋为安。
黄瓒真遇到事情,收过礼的官员还是愿意出来帮一把的,毕竟送礼有一次就有二次,只要黄瓒不倒,那感念自己出过力的恩德,必然出手更为大方,自己收礼也可以心安理得。
说到底,谁会嫌钱多呢?
……
……
朱浩到翰林院,见到了杨慎。
这次朱浩回京,杨慎虽然早有听闻,却从未想过登门拜访,刻意表现出一股疏离,好像有意跟朱浩划清界限。
当然,见面时杨慎依然很客气,主动挪来椅子坐到朱浩办公桌对面,介绍了一下这两个月京城这边尤其是翰林院的情况,然后询问朱浩的境遇。
朱浩告之自己的矿山的大致经历,杨慎听过就算完事,没有探究细节。….朱浩被流放,因杨慎而起,杨慎或心中有歉意,有些话不太好明说,装作关心的样子问了下朱浩的身体状况,就把这个话题打住,重启新的议题。
「听说最近,南户部黄部堂,有个亲信在京师,到处游走,我记得……敬道你认识他是吧?」
杨慎主动来跟朱浩见面,果然有其他的目的。
朱浩点头:「认识,安陆时便多有接触。」
杨慎道:「他最近拜访了许多官邸,私宅也去过不少,却没见其带什么厚礼,听闻他每次都出手阔绰,你知道这事么?」
朱浩笑着摇头:「我刚回京师,他并未来见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那你应该去见见他,或许他会给你送一份厚礼。」杨慎道

「哦?」
朱浩装作很意外的样子。
但其实他想说,就算你不说,下午我也要去见他。
「此等人,在京城掀起狂风巨浪,绝对不安什么好心,大明官场秩序,就是被这种人给败坏的!你去查查,他以何方式行不法之事,回头……」
杨慎差点就想说,你去当卧底,探探那人的口风,让我们知道他的罪证,然后把他给绳之以法。
朱浩摇头:「这样不合适吧?」
杨慎皱眉不已,沉下脸问道:「难道你不为秉承公义?」
朱浩摇头:「公义什么的,自然要维持,但我跟这位姓苏的商贾很熟,若是让我去查体,那岂不成了……卖友求荣?」
「你把他当朋友?」
杨慎眼神中对朱浩满是失望。
「是啊。」
朱浩一点隐晦的意思都没有,「我跟他认识多年,当初我们家做官盐生意时,就与他多有接触,可说是相识于微末。若是现在我以朋友的身份,去问他的情况,并以此来让他认罪伏法,这恐怕,有违公义。」
还想拿我当枪使?
你杨用修真是不要脸。
刚因为你被罚,让我充矿场两个月,你连句道歉的话都没说,现在又想让我出卖朋友?还真是你的公义是公义,别人的公义是狗屁啊!
杨慎凝视朱浩半晌。
胸腹间有很多要训斥或是说教的话,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连杨慎都有礼义廉耻之心,觉得可能是朱浩从进翰林院开始,一直都被他利用,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用修兄,还有件事,最近家母身体不太好,我想休几日假,在家中好好奉养老母。」朱浩道。
杨慎道:「不要因为先前之事在意,既回到翰苑,就应当好好做事,方不枉朝廷对你的期许。」
「没有没有,我单纯只是想尽尽孝心,不是想借故开脱。」朱浩道。
杨慎想了想。叹息:「我尚且未晋升侍讲,就算晋升了,此等事你也别来问我……去找李学士吧,看他是否会给你安排。」
你让我去找李廷相?….朱浩顺势而为:「好,那我现在就去!」
「等等。」
杨慎道:「有时间你还是去见见那个姓苏的,看他到底搞什么鬼。总觉得他有事憋着,不求你能问出来,就当是探探他的底细。」
……
……
杨慎变着法要用朱浩帮其刺探苏熙贵的深浅。
或许他觉得,只要朱浩问了,那他就有办法从朱浩口里探出点什么来,又开始卖弄他的小聪明。
朱浩等于是领了杨慎的命令,去会见苏熙贵。
再见面时,苏熙贵比在南京时看上去更苍老许多,可能是最近他天南地北到处走,连西北也常去,看上去比当年做游商时,带着一股沧桑,为人也变得稳重许多,说话声音多少有一些深沉。
「……小当家,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以前苏熙贵给人送礼,都带着装满银子、金子的箱子,现在简单了,直接塞银票。
自家开的银号,银子随便兑,当然这些银子都是他提前存进去的,毕竟所有账目都要过朱浩的手,他可没法中饱私囊。
「三万两。」
苏熙贵笑着道。
朱浩道:「你这出手,很大方啊。」
白送都有三万两,换了谁都会觉得苏熙贵家里是开银矿的。
苏熙贵叹道:「对别人,鄙人自不会透露心迹,对小当家您,当然是……要好好说道说道
。」
并不提银子的事,好像他给朱浩三万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苏熙贵在京城游走,也不管谁能帮上忙,出手就是几百两银子,给朱浩一个人,相当于给一百甚至是几百号人,因为苏熙贵知道,朱浩能帮到他的比那些人加起来都多。
朱浩丝毫也不客气,直接把三万两银子银票塞进怀里。
苏熙贵看到朱浩收了钱,瞬间放下心来。
朱浩苦笑道:「你也知道,我最近很缺钱。」
「是吗?那以后再多给您来点……」
苏熙贵一看,这位以往视金钱如粪土,却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朱小当家,现在居然开始哭穷了?
对苏熙贵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怕你自诩清正,就怕你没需求。但凡你开口,那绝对管够。
朱浩笑道:「我既要开矿场,还要开船厂……最近我又在造火车,这你应该都知道,不从户部拿银子,而是我一个人出,就算金山银山也不够消耗的……我决定了,以后等火车通车了,我收朝廷的过路费……」
1...339340341342343...36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