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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流年
“把僧人都带来!”他狠狠说,几乎咬碎了牙。
六个僧人来到,一见这般局面,吓得腿都软了,仆在地上不停磕头:“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噗——
一股血喷出,一颗脑袋掉落。圆圆光光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宇文渊提着刀,刀尖还在滴血。他缓缓走过僧人面前,挨个看他们。
僧人都吓傻了。
“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他目露凶光,阴森森地说,“少答一句,死!多答一句,死!错答一句,死!”
僧人张着嘴,拼命点头。
他抬起刀,指向其中一人:“住在后院的,一共几人?”
“……五……五人。”
“为首的叫什么?”
“刘……大同……”
“他人呢?”
“不……不知……”
噗——又一颗脑袋落地。
“刘大同呢?”
没人出声。他们不知道,但不知道会死,他们不想死。
噗噗——又两颗落地,地上已有四颗脑袋。扑通!旁边一个僧人仆倒,两眼上翻,竟吓死了。眨眼间,还活着的只有住持。
住持都快晕了。
“刘……大同……昨晚还在,许是……半夜走……”他嘶哑着,还没说完,只见刀光一闪,然后,他看见了血,自己喷出的血。
呛啷!刀丢在血泊中,宇文渊大步离开,头也没回。他败了,稳操胜券居然败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刘大同跑了,却留下一个陷阱,想让他死么?好,很好!他倒要看看谁先死!
马长嘶,他飞身上马,狠狠挥鞭,几乎将马抽出血。他刚杀了六个人,但并没令他解恨,反而更想杀人。
手下还在寺内,有死有伤,可他理也不理。都是些废物!办事不力,就该去死!现在他只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死!
他发狠地鞭马。
马一路狂奔,一路滴血。这匹千里良驹,几乎被他抽死。马奔入昌平街,远远的,他似乎听见琴声。
琴声清凌凌,像一块寒冰,陡然当头落下,直落入他心底,他不由一个激灵。这声音似有生命,冰冷而幽静,就在他心内徘徊。
顿时,怒火淡了,戾气淡了,他的杀意也淡了。当经过旧宅大门,奔出昌平街后,他已恢复平静,与平常一样。
马如风驰过。旧宅内,琴心唇角微扬。
方才一曲清心咒,清了洛王的心魔。等他见到陆先生时,已不难对付了。
洛王府。
殿下回来了,众人看见,都吓一大跳。
殿下神色颓丧、疲惫,衣摆上点点的红渍,像溅了血。而他最爱的那匹马,已鞭痕累累,倒在地上悲鸣。
“殿下!出了何事?”钱参吓坏了,上前急问。
宇文渊只摆摆手,似无力说话,半天,才一声低叹:“派人去南郊。太平寺内,我的人有伤亡,伤的带回医治,死的全都厚葬。还有这匹马,要好生调养。”
说完,他慢慢向里走。脚步很慢,很重。
“是,殿下。”钱参目送他,小心地又说一句,“殿下,陆先生来了。”
他停住,回头问:“几时来的?”
“一大早。”
“现在呢?”
“还在花厅。”
他听了,立刻奔向花厅,动作已快了许多。花厅内,陆韶正在喝茶,看见他进来,也吃一惊。
“殿下。”陆韶起身迎上,仔细地打量他,却没说什么。
他不由长叹,颓然坐入椅子,不言不语许久,才自嘲地一哂:“我这番失态失礼,让先生见笑了。”
然而,陆韶并没笑,反对他深施一礼,竟十分自责:“黎明时,殿下曾来找我,彼时我若在,殿下不致有今日之失。过错在我,请殿下恕罪。”
宇文渊一愣,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因为殿下写的那个字,定。”陆韶轻叹,将早上说过的话,又说给他听。
宇文渊默默听完,出神了半晌,一时滋味莫名。陆韶句句都言中,他还能再说什么?此情此景,他已无话可说。
他没话说,陆韶却又说了:“我怕殿下有失,特来相告,还是晚了一步,只好转告刘老总管。”
“刘老总管?”他愕然,问,“哪来的刘老总管?”
这下,陆韶也愕然了,蹙眉说:“是一位老人,自称前任总管。他说,殿下的任何事情,都可由他代传。”
宇文渊了悟。
是秋残阳,他居然主动出面,会见白衣神术。想必他听了这番话,一定很震惊,很担心,说不定会赶去太平寺,将自己截回来。
他想着想着,猛然间一惊,也不及知会陆韶,起身直奔后院厢房。
厢房没人。秋残阳果然不在。
他又奔出来,揪住一个洒扫小厮,问:“秋老先生呢?”
“不知……”
没等听完,他已放开那小厮,转奔向马厩。
马厩少了一匹马。
“谁用了马?”他问马厩主管。
“回殿下,是秋老先生。”
“什么时候?”
“今儿早饭后,约莫辰时。”
辰时……看来听陆韶一说,就即刻走了。
他立在马厩前,抚额长叹。太平寺有埋伏,别处未必没有,秋残阳这一去,怕也吉凶难料。
“殿下?”陆韶跟了过来,看着他,目光询问。
“陆先生,你今早所见之人,就是我的军师。”他无奈一笑,神色黯然,“如今,只怕他也与我一样,甚至更加堪忧。”说完,他忽然深深一礼,痛心道:“陆先生,我天资浅陋,一向所仰仗的,只有你和军师。眼下,军师已不在,今后我的许多俗务,怕要有扰先生了。请先生念我一心为国,不吝赐教。”
陆韶没说话,似乎在犹豫。而他长揖不起,执意等到答复。
终于,陆韶点了点头。
“多谢先生。”宇文渊再揖,心中长舒口气。秋残阳这一去,不知能否回来,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即使没了秋残阳,幸好,他还有陆韶。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31章 暗之魔障
此刻的秋残阳,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刚醒过来,眼被蒙住,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并没动弹,也没出声,仍低垂着头,假装在昏迷,只悄悄地感知周围。
周围空气阴凉,有点潮气,还有点霉气,多半是在地下,他正坐在椅上,而且没被绑,但浑身无力,软绵绵没一丝真气。
如果不是中毒,就是武功被废,不管是哪一样,情况都很糟糕。他正垂头思忖,该如何应对这种困境,这时,有人说话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已醒。”
听声音,说话的是个少女。之前在树林中,拄杖抱琴的也是个少女,莫非是她?
秋残阳缓缓抬头。
然而,对方又不说话了。
周围很静,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可惜,他没了内力,已无法辨别对方的呼吸,侦知对方的人数。
寂静持续着。
忽然,那少女笑了,悠悠道:“很好。不先动,不发问,不自乱阵脚。用心感知环境,推测判知对手,以不变应万变。秋残阳,你不愧曾任暗卫首领,这应对很好,非常好。”
秋残阳大惊。
她是谁?她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的名字,知道暗部的习惯,知道他此刻的打算……这样一个少女,她究竟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么?”少女问。
他不知道,可他也没回答。
少女似乎笑了笑,又说:“没关系,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什么。”说着,她的声音更近了:“我只想知道,你们在陈国,埋下多少暗部?他们如何联络?”
秋残阳越发惊疑。
这个问题,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本以为,自己被抓,必是佚王暗中操作,想要挖出洛王的秘密。万没料到,竟是为了这个。
这少女是什么人?!
卫国、暗部、陈国、少女……当这些点连在一起,他所想到的,只有一个答案,唯一可能的答案。
他忽然也笑了,抬起头,一字字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端阳公主。”
“不错,我是端阳公主。”楚卿看着他,缓缓道,“你既知我是谁,也该知道我的手段。对我来说,情报只分难与易,从来没有得不到。”
秋残阳大笑。
“公主殿下,你莫太自负。”他笑声忽止,冷冷道,“陈国暗部再厉害,也休想从我身上挖出情报。”
“你也很自负。”楚卿微微一笑,轻叹,“身为暗部,都受过熬刑训练,你必是个中精英,这我完全相信。不过,你我都清楚,人总有极限。而比起**熬刑,精神崩溃更可怕。你说对么?秋老先生。”
“公主这话,只能吓唬新人。”他冷笑。
楚卿点头:“新人的确好吓唬。秋老先生,你做暗卫几十年,见过一切大场面,当然吓不住。只可惜,我并不是在吓人。”说着,她忽然问:“你还记得,自己杀过多少人?”
秋残阳不作声。
“你当然记得。”她悠悠然,自顾往下说,“暗部中人,记性都很好。尤其对自己杀的人,记忆更深,就像刻入心尖,忘也忘不掉。连砍杀的部位、流血的多少、鲜血的温度、对方的惨叫,怨毒的眼神,一切细节都会牢记,止不住地回想。有时候,你越想忘记,就越去回想。这是一道魔障,是每个暗部中人的心魔。”
秋残阳默默听着,不由眼角抽搐。
楚卿看着他,笑了:“越是资深暗部,他的心魔越重。秋老先生,我十分好奇,你的心魔会是怎样?”
她的话音刚落,琴声已响起。幽幽地,轻轻地,如泣如诉。
秋残阳立时失色。
又是那个琴声,在树林中,他领教过一次。如今,他内力尽失,如何对抗琴音?
琴声低回,似在耳畔哭诉。渐渐地,哭诉成了惨呼、成了哀嚎、成了绝望的悲鸣。乱纷纷交织一起,化作无数的人,被他杀死的人。
他们满脸血污,肢体残破,却都死死盯住他,挥舞手臂缠住他,卷起地狱的阴风,哭嚎着扑过来,像一**巨浪,将他淹没殆尽。
“啊——”
他突然大叫,从椅子上摔落,倒在地下抽搐。
顿时,琴声急转,越发紧促了。一似夜叉鸣锣、鬼差敲鼓,声声都重击在他心上,搜魂夺魄。
那些人扯住他,用刀剑砍他,一刀、两刀、三刀……他身上血肉模糊,心肝脾连带肚肠,一起淌了出来。那些人扑上去,一阵乱吃乱咬。
“啊——”
他蜷缩着,颤抖着,痛苦地嘶叫。整个须发都在动,不停动,汗顺了须发滴落。蒙眼的黑布已湿透,泪像不受控制,汹涌而出,连鼻涕都流下来。
琴声一直继续。
他又哭又叫,似乎已癫狂。不知过了多久,他瘫在地上,像失去了灵魂,如同一块**的肉,只会大口喘气,连哭也哭不出了。
琴声已消失。
他呆呆瘫在地上,又听见那个声音,年轻、美妙,却无情到冷酷。
“秋老先生,地狱的样子如何?你可还想去么?”
“……不……”嘴在哆嗦,开合了半天,只说出一个字,颤抖的字。此刻,他已不再是暗卫首领,只是一个老头,一个刚刚去过地狱,心神俱裂的老头。
“那你愿意说了?”
“……我……说……”他艰难吐出字,嚎啕大哭。
楚卿长舒口气,走出了密道。至于记录问话,自有属下去做,她已不必逗留了。
密道外,阳光明媚。
她闭上眼,仰脸接受阳光。脸上很暖,身上很暖,可她心底依旧冰冷。像阴风从地狱来时,刮过了她的心,在心底的某个角落,留下一片阴暗。
她不由张开双臂,将脸仰得更高。似乎这样做,就能纳入阳光,驱散一切黑暗。尽管她知道,这样并没用。
可是,她还能怎样?身为暗部公主,她内心的魔障,不比任何人少。
“主上……”身后,响起声音。
她回过头:“小琴?”
琴心拄着青竹,立在那里,脸色有些发白。
“小琴,你怎么了?”她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刚才的搜魂曲,让你消耗过多?”
“没有,我还好。”琴心摇摇头,咬着唇,欲言又止。
“傻孩子,有话就说。”她笑笑。
“主上,我……我是不是很坏?”琴心低下头,嗫嗫道,“那个人在哭,又哭又叫的,一定很痛苦。可我居然没停,一直弹完。他那么痛苦,我还一直逼他,我真狠心,真冷酷,我……我……”
“小琴!”楚卿一惊,立即打断她,双手握住她的肩,沉声道,“小琴,你要永远记住,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命令,你没有任何错,更不须自责。”
琴心愣了下,茫然点头。
她轻叹,握紧那双小手,温柔地劝慰:“傻孩子,那个人的痛苦,与你无关。那是他自己的罪,他必须背负。”
“他自己的?”
“嗯。他杀过许多人,做过许多坏事。这是他的罪孽,他心知肚明。你什么也没做,是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才会这么痛苦。这是他的罪过,你不用自责。”
琴心点点头,又问一遍:“是他的罪过?不是我的?”
“不是。”楚卿看着她,一字字说,“小琴,你是好姑娘,没杀过人,没害过人,你没有任何罪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嗯。”
“好孩子,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琴心终于放心,慢慢地走了。
楚卿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复杂。小琴还是个孩子,这种事,本不该卷入她的。既已如此,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护小琴。
成为一个暗部,并非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没有亲身经历,永远体会不来。心魔太可怕,不是每个人都能应付。
小琴还小,她不想让一个孩子,过早体会这些。至于她自己……或许,她早已入魔。
她抬头,望向天空。天空纯净透明,没一丝阴暗。
“主上。”陆韶走过来,对她施礼,“秋残阳已招了。”
她点点头,说:“他虽是暗卫元老,但毕竟退隐,一些情报可能失效。必须严加筛选,找出对我们有用的。”
“是。”
如今,楚煜把持了陈国。她无法亲自返回,联络陈国的暗部。而且,卫国这边形势紧张,她的人手抽撤不得,派人回去也不现实。
不如借力打力,利用潜伏陈国的卫人,不伤自己实力,还可避过楚煜的盯防。思及此,她不由泛起冷笑。她的那个好弟弟,不知现在怎样了。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32章 敲山震虎
卫都,左相府。
江连天正在书房中,审阅送来的文书。身为左相,他一直很勤勉。清廉、耿直、敢担当,是别人对他的评价。甚至,还偷偷给他个外号,江无私。
这些他都知道,而且有点欣喜。青史留美名,是每个臣子的向往。他为政几十年,官居一品,将来卫国的史册上,正该有他一笔。
江无私,这三个字名垂青史,感觉一定很好。他想着想着,不由微笑。
“大人?”有人敲门。
听到这个声音,江连天皱起眉。是罗信?他来做什么?
“进来。”
门开了,果然是罗信。
“你来做什么?”江连天看着他,十分不悦,压低声音道,“我警告你多少次,不是万不得已,不许来我这里!”
然而,罗信的回答令他吃惊:“大人,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太平寺……被端了。”
哗啦!文书落一地。江连天几乎是跳起来的,连茶杯都打翻。他几步奔至门窗,往外张了张,挨个关紧上闩,随即又奔回来,盯住罗信,狠狠问:“怎么回事?!”
“回大人,昨夜买家来提货,出清了最后一批。一切都很妥当,刘大同也这么说,可今儿一早,忽然就变天了。”罗信擦着汗,脸都吓白了,“我今早过去,太平寺没人了,没……活人了,只有死人。”
“什么?!”江连天一听,脸也白了,“死的是谁?刘大同他们?”
“不是,没有他们。”罗信摇摇头,心有余悸,“我去的时候,寺里正往外运死人。死的是六个僧人,还有一些黑衣人。等人走光了,我偷偷进去,只看见一地血。”
“黑衣人?哪来的黑衣人?”
“不……不知道。”罗信苦着脸,说,“看情形,像是黑衣人突袭,却中了机关。”
“机关?哪来的机关?”江连天瞪起眼,头都晕了。
太平寺内,除了僧人,本该只有五个人,刘大同和他的护卫。可如今,该有的没有了,却有许多不该有的。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黑衣人?什么机关?刘大同呢?!他只觉得,脑子轰轰一片,连想都不会了。
“大人,兴许刘大同机警,发觉有人突袭,所以设下机关,自己跑了?”罗信说出他的猜测。
“放你娘的屁!刘大同会设机关?母猪都能上树了!”江连天急了,破口大骂。左相的身份架子,早抛到九霄云外。
他在房里乱转,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好?怎么好?!私联郢国人,偷售武器,是他最隐秘的买卖,他一直很谨慎,没任何人知道。可如今,他的买卖被端了,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那买家呢?走了么?”他忽然想起,急问。买家身份特殊,如果被抓,麻烦可大了。
“只怕还没走。”罗信白着脸,冷汗直流,“各个关口上,都有咱们的人,我已全问一遍,没人见过买家出去。”
嘭!江连天晃了晃,跌坐进椅子。
完了,真的完了。买家还在,武器也在,人证物证都在外漂着,万一被谁捞去,他就死了!还有刘大同,还有那本帐,全都不知所踪。
他坐着,想着,脸越来越白,简直像个死人脸。
“找,给我找!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找出来!”他自言自语,不停重复。
“大人,找刘大同?”
“找所有的!刘大同、护卫、帐本、买家、武器,只要有关的,全给我找回来!”他捶着椅手,狠狠道。
“是。”罗信领命。可是,要去哪里找?他真的不知道。
这时,外面又有人敲门。
“滚!”江连天大吼。这个时候,谁来给他添乱!
门外静了。过一小会儿,有人轻声说:“相爷,佚王殿下来了。”
佚王?江连天一愣,那个闲人来做什么?虽说是闲人,可他是当朝皇叔,就算他来拆相府,也没人敢叫他滚。
江连天叹口气,只好起身。
正厅内。
宇文初神清气爽,闲散悠然。这个闲人,气色一向很好。
他不禁嫉恨,走上去,深深施礼:“佚王殿下光降,有失迎迓,恕罪恕罪。”
“左相大人客气。”宇文初哈哈一笑,瞧着他,忽然问,“大人病了么?气色这么差,莫非害了疟疾?”
真好口彩。他更恨了,勉强堆起笑:“谢殿下关心。老臣虽老迈,还不至害那个病。”说着,他一抬手:“殿下请上座。”
二人刚落座。第一句话,宇文初就说:“今日有个大事,左相可听说么?”
“什么大事?”
“洛王捉了奸细。”
“奸细?”
“郢国人。”
江连天一惊,急忙问:“在哪儿捉的?”
“好像在南郊,太平寺附近。”宇文初想了想,忽然凑近,十分神秘地说,“据闻,奸细还带了武器,一大车的武器!”
“什……什么武器?”
“卫国的武器。”宇文初凑得更近,更神秘了,“听人说,武器有虎头徽记,正是军器监所制,藏于府库,配发给卫军的武器!”
江连天呆了。
武器和买家,都落入洛王手中?这可怎么办?若是别的官员,自己还可插手。凭左相的身份地位,满朝门生,也许能暗中活动,将此事压下。
可洛王……他是皇子,他买谁的帐!
想要的消息有了,江连天却觉得,这简直是个噩耗。
“左相大人,左相大人?”宇文渊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你没事吧?脸色更差了。难道听说这个,吓着了?唉,我说相爷,你这胆子也忒小。”
他回过神,勉强道:“不,不。只是太过意外,意外。”
“其实,不必担心的。”宇文初笑了,不以为然,“因为,奸细已经死了。”
“死了?!”他吓一大跳,问,“怎么死的?”
“谁知道呢。”宇文初摇摇头,随口道,“洛王性急,许是逼供太狠,弄死了吧。”
太好了!江连天强压激动,手指都已发颤。死得好!死得好!来个死无对证,他就安枕无忧了!不,还不能安枕,还有一个刘大同,这人知道太多,比买家更具威胁。刘大同又在哪里?是否也被洛王捉了?
他还在想这事,对面却换了话题。
“相爷,我昨日闲逛,寻见个好东西。”宇文初说着,探手袖中,取出一卷书,递过去,“此书的装帧拓印,都很罕见。依我看,绝对是个孤本。相爷精通此道,我特来求教,还望品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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