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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环顾巴公驿周围的地势,刘崇迅速下令联军退出巴公驿,前往东面的高地上布阵迎敌,并在巴公原扎下中军大营。
等到郭荣率军追到巴公驿东南面开阔地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敌军严阵以待的场面。不过郭荣没有慌张,决战,不仅仅是刘崇的想法,同样也是郭荣的意图。郭荣选择了离敌军不远的一处小高地驻马,然后迎着东北风逐次下达命令,让龙旗直立下天子旌旗,并以五军望旗指挥众军布阵。
虽然周军上下见两方众寡不牟,刘词后军迟迟未到,心中多少都有些恐慌,但是毕竟训练有素,在中军旗牌手的指挥下,各军逐次应旗,迅速到位。
侍卫亲军马步军都虞候李重进与滑州节度使白重赞率左军步骑六千,居于大阵的西厢,步军列阵待战,骑兵在最西面守住侧翼;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樊爱能、步军都指挥使何徽领右军步骑六千,居于大阵的东厢,也是步军列阵待战,骑兵在最东面守住侧翼;宣徽使向训和郑州防御使史彦超则领精骑八千作为前锋,正当刘崇中军;中军以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率殿前司亲从禁兵五千卫跸。
东北风中,静立了近半个时辰的北汉、契丹联军正等待着中军的旗令,而刘崇则登上了临时架设起来的巢车,详细察看周军阵容,以做最终决断。
巢车上,看清楚了眼前周军总兵力及天子旌旗的刘崇,在大喜过望之余又有些后悔。喜的是,自己带来的汉军就足够以众击寡,而且看对面的天子旌旗,很可能是周主亲至,此战定将那个郭家小子一鼓成擒;悔的却是,真不应该召契丹军来助阵,白花了那么多请军费不说,将来打下了东京,还得像石敬瑭和杜威一样让契丹军掳掠一番,花花世界不能自己一个人独享。
下得巢车来,刘崇不免有些患得患失,于是慨然对等候他下令的行军都部署白从晖以下诸将说道:“我看周军很容易对付,同来的契丹军还是不用的好,只以本军攻战,才是万全之策。如此一来,则不仅可以破敌,还足可以让契丹人见了我军威势而心服,碰上这样的一举两得之事,正是用兵良机啊。”
白从晖等人原是裨将出身,不曾见过大阵仗,也是没什么战略眼光的,这时候只听说周军兵少,刘崇又是这样自信满满,于是纷纷凑趣,一个个只想着击灭周军主力,擒获周主,然后进洛阳、东京享受那花花世界。
一时间北汉军的中军大营一片阿谀之声,诸将趾高气扬,甚嚣尘上。什么时候开战都已经不在话下了,现在太阳还没到正中,这个时令,离日落怎么也有四个时辰,歼灭周军的时间尽够,还是先享受一下必胜的感觉吧。
耶律敌禄却没有这样轻狂。
耶律敌禄是久经战阵的人,在耶律察割之乱中就表现得相当镇定。辽世宗耶律兀欲被刺之后,耶律敌禄在当时的寿安王耶律璟面前自效,站队是相当的稳妥,因此在耶律璟即位之后担任了三年的北院宣徽使。耶律敌禄深知两军交战,兵力绝不是最关键的胜负因素,更不可能是唯一的因素,于是不理会北汉主及诸将的喧哗,自行策马趋前观察周军阵势。
回到刘崇的中军大营,耶律敌禄一脸凝重:“周主也是个知兵的人物,看周军布阵应当属于劲敌,你绝不可以看到对方兵少,就轻敌冒进。”
刘崇三年前在晋阳宣布即位的时候,是依靠着契丹的势力,因此学着石敬瑭的榜样,不光是对契丹称臣以求册封,而且还称当时的契丹皇帝耶律兀欲为叔。这耶律兀欲是契丹太祖耶律阿保机长子东丹王耶律倍的儿子,而现在在位的契丹皇帝耶律璟则是耶律阿保机次子契丹太宗耶律德光的儿子,两个是同辈,既然耶律兀欲做了刘崇的叔叔,那么耶律璟当然是继续当叔叔。所以,耶律敌禄作为耶律璟的亲信,对刘崇说话就不必太客气。
刘崇听了耶律敌禄的话却很是不高兴,他倒不是气恼对方的态度不好,而是因为自己这边正气势高涨呢,哪容得耶律敌禄一瓢凉水浇头。当下手捋颌下那堪比关公的美髯,奋然说道:“这样强弱对比明显的歼敌良机,哪能让你一句话就失去呢!请公不必多言,回去勒兵看我破敌吧。”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五章 危局
第五章 危局
刘崇很得意。
周军果然是不堪一击,左军张元徽的第一次突击,就将周军右翼打得崩溃,降者千余。
等张元徽率部彻底打穿周军右翼,兵锋直指郭家小子,扰动周军的整体阵脚,那时候全军尽发,定能将周军一鼓而歼。到那时却是要看看耶律敌禄的嘴脸变成啥样。
郭荣很生气。
御驾亲征,天子督战,倒是真的没有军卒拥立李嗣源、杨光远刺杀张敬达、杜威北伐前线整军倒戈这类荒唐事发生,但是这些将骄兵惰、品流混杂的侍卫亲军司兵将们还真是做得出来,他们不敢造反、不敢倒戈,却是勇于逃跑、敢于投降!
李重进到侍卫亲军司的时间还是太短,侍卫亲军司内部掺入的人员还是太少,远远不足以改变这个体系的歪风邪气。
北汉军发起进攻的时机并不是很好,但是战争的逻辑绝对不是简单的公式运算。
刘崇仔细观察了周军的兵力之后,就深感自己已经知己知彼,从而决心一战歼灭周军主力,而且不需要契丹军的协助。在回绝了耶律敌禄的规劝之后,刘崇请他作壁上观,自己则怀着灭此朝食的豪情发布了攻击命令,尽管这时候风向忽然从东北风转为南风。
在黄土高原附近地带,每到春天刮风的时候,总会飞沙扬尘,即便是巴公原这里的水土保持尚好,仍然不能免俗,因为风沙可以从千里之外吹来。在这样的气象条件下,顶风攻击不但更加费力,而且会被风沙灌进口鼻,甚至迷住眼睛,严重干扰作战,所以一开始东北风不断的时候,周军在布阵完毕之后,也并没有急于发动进攻。
当然,那时候北汉军也没有趁着风势攻击,则是因为刘崇尚未下决心。等刘崇决心一下,即使变成了逆风也无所畏惧,就连副枢密使王延嗣和司天监李义都是这么认为的,唯一挺身劝谏的是枢密直学士王得中,不过这个老书生安能挡得住刘崇的吞吐宇宙之志?
随着刘崇的一声命令,北汉中军旗牌官指挥旗牌手将青旗竖起,张元徽那边正等得心焦,一见中军开始调动自己的兵马,立刻命令旗牌应答。眼见中军那里竖起的青旗向前点了数下,进军的鼓声响起,张元徽也顾不得风沙正在吹向自己,立即指挥本部骑兵向前助跑,张元徽本人则率千余精锐冲在最前面。
鼓声有节奏地响着,马蹄声紧踏着鼓声韵律逐步地迫近右翼周军,整齐划一的步伐带来如山的压迫感,周军排在前列的长枪手连忙抬起枪头,微微躬身抵住枪纂,静待敌骑的冲击。
北汉左翼骑兵刚刚跑到一半,前列张元徽亲领的精锐忽然马头一转,向左绕了个弧形,对着周军右翼最外侧的骑兵拍了过来。坐镇周军右翼的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樊爱能见敌方如此行动,无奈只得分出部分骑兵,由龙捷右厢都指挥使田中率领着向右迎击。
北汉军中军所在号角声四起,鼓声转骤,出击的骑兵瞬时间如同被抽了一鞭,纷纷加速冲锋,一时尘土大起。不待正面的大部队与周军前列枪兵相撞,两支对冲的骑兵已经迎面交锋。
只一回合,周军右翼迎击的骑兵七零八落。这支北汉军骑兵都是悍将张元徽亲领的精锐,马匹又是跑发了性,犹犹豫豫刚刚起步的周军骑兵无论是在气势还是力量上都差了一筹,对冲之下居然近半的马匹就空了主人,却几乎没有挡住对方一息。
眼看田中所部损失惨重,田中本人即使是在几个亲兵的护持下,还是在马上摇摇晃晃,而敌方悍将率领的千余骑兵却是损失轻微,又是几乎不减速地从侧翼杀了过来,樊爱能再不犹豫,拨马便逃。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孙飞将与汤司令灵魂附体,转进如风的传统在他身上大大发扬。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樊爱能身边的骑兵心有灵犀,仅仅比主将慢了一步,同样是拨马便逃。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何徽眼见自己的右侧为之一空,整个步兵方阵的右手方向如同敞开了怀,不禁大惊失色,徒呼奈何。不过何徽在惊慌无奈之下,却还是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虽然是步军指挥官,但是照样骑着马,于是也不假思索,拨马便逃。
何徽及其亲兵这批步军指挥机构的逃跑,对周军右翼局势的影响,比樊爱能为首的马军逃跑更加恶劣。马军都是部署在周军右翼阵势的外侧,属于扔下步军逃窜,步军指挥机构则是处在周军右翼步军方阵的中间,这一跑立刻将步军阵势冲乱。
顷刻间,不等北汉军杀到,周军右翼已经主动地剥去了一层皮,而且自行制造了大混乱。
看着敌人骑在马上自右手边风驰电掣般袭来,已经近得可以看见对方脸上的嗜血狞笑,还有对方挥舞着的马槊刃尖、横刀刃口上的血滴,而本方的两个最高指挥官却已经率先垂范向后转进,周军右翼的步军将校士卒不禁心惊胆落。
北汉军从周军右翼的正面与右侧同时杀来,周军步军原先布阵只管着迎面的防御,这时候变阵抵抗已经是来不及了,学同僚转进又没法如风一般潇洒,当下就有三个指挥千余名步军抛弃枪刀弓弩、解去盔甲表示投降。
当然,并不是周军所有的侍卫亲军马军将校士卒都转进了,也不是周军所有的侍卫亲军步军将校士卒都投降了,周军那支离破碎的右翼仍然有抵抗存在。
龙捷右厢都指挥使田中在两军对冲中侥幸不死,正带着将近一个指挥的骑兵且战且走,努力牵制着北汉军骑兵。战团中一员二十多岁的小卒分外惹眼,这人总是护在受伤的田中身周,却不用横刀马槊,只是左手硬弓右手搭箭,几乎每发必中,却正是田中的亲卫米海进。
周军右翼的步军却要更惨一些,右手侧翼的掩护全然丧失,变阵固然是来不及;中间又有近半的同僚投降,已经根本组不起阵线;各指挥里面还有零散的士卒逃亡,他们犹如无头苍蝇一样在人群中乱窜,把局势搅得越发混乱。剩下一些还在坚持抵抗的将校士卒,就只能以一都甚至一队为单位自保,就连虎捷右厢都指挥使张顺的身边,都已经凑不出一都的人马。
从北汉军左翼发动进攻开始,连半刻时间都不到,周军的右翼已经是彻底溃散。看起来再有半刻时间,周军的右翼就将被全歼,史彦超的前锋和郭荣自领的中军右侧就会彻底裸露于北汉军的骑兵锋芒之前,周军阵势全线动摇已经是立等可待。而如果北汉军在此时投入全部兵力,对于周军来说一场大溃败似乎无以避免。
刘崇正是这样想的,也正是这样做的。北汉中军诸色望旗同时高举,在得到各军的应旗信号之后,中军诸色望旗同时前指,连续点动。又是一阵号角齐鸣以后,中军的鼓声更是大起,众鼓手涨红着面孔急速敲击着鼓点,鼓点连成一片,最后已经无法听出停顿。
北汉军就在旗帜招展、鼓声喧天中一起向前开动,对周军发起了总攻。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六章 凤鸣高平
第六章 凤鸣高平
日上中天,一支万余人马的步骑混合部队摆成宽大正面的行军纵队,急速地通过马沟村边的官道。
先锋斥候在进村稍微打探了一下情况之后,就立即派出人员回报中军,然后便继续向前搜索,转眼间斥候的高招旗就已经爬上了黑山沟,而且一下子从五面变成了四面。
随着斥候旗语的变化,行军纵队逐渐收缩队形,开始翻山的前列已经收窄成四列纵队。
行军纵队靠前的位置,两面大纛迎风招展,旗带旗边正顺着风指向队伍的前方,旗帜中央分别大书着一个“周”字,一个“刘”字。
在两个孔武有力的掌旗官前面,一员老将正在催马前行,南风自身后吹来,把他那雪白的长髯直吹向鼻尖。
回报的斥候一边打马跟着老将行军,一边匆匆地进行着汇报,老将只是眯着眼听着,却并不说话。等斥候汇报完毕,老将注目前方,默然半晌,然后转头向旗牌官楚昭辅下令:“令全军加速前进。”
巴公原。
周军没有崩溃。在本军右翼溃散,北汉军擂鼓发动总攻的时候,郭荣自己率亲兵顶了上去。
龙旗直将天子旌旗继续前移,一直顶到了前军先锋的背后,随着郭荣在中军的一道道命令,周军这边同样是鼓声震天。
郭荣已经顾不上去疑惑对方的右翼部队万余骑兵为何静立不动,既然敌人的中军部队大部分都加入了攻击,和他们的左翼部队都已经冲到了本军阵前,与他们的右翼部队隔开了相当的距离,这就是机会。
本军的右翼是溃散了,六千步骑中还剩下来在进行有组织战斗的,已经是不足一千了,但是本军的左翼和前锋依然完好,步骑总计一万四千,足以抵御北汉军出击中的中军部队那不足两万步骑。
至于溃散的右翼,那就用中军的殿前司精兵去填补吧。给步骑五千的中军留下一千做最后的预备队,其余的四千人马对上厮杀过一阵的北汉军近万骑兵,足以一搏。
随着郭荣的决断,令旗舞动下,左军李重进、白重赞部与前军史彦超、向训部齐齐听令,一支前移右转,一支奋勇向前,共同夹击北汉军的中军。
就在身边的殿前司,则是由郭荣亲口下令,殿前司都指挥使张永德总领援军。
援军的左翼,由殿前散员都指挥使李继勋和殿前散指挥使都校慕容延钊督率,主要是集中了殿前司各部的擅射之士,包括控鹤军中的弓箭直、弩直,以及左射指挥和各班的弩手、弓箭手,在控鹤军其他步兵和金枪班的掩护下,登上本军阵地右翼偏西的小高地,以弓弩攒射压制北汉军已经实现突破的左翼骑兵。
援军的右翼,则由殿前司都虞候韩令坤率领清一色的骑兵,主要是铁骑军和殿前司其他各班的骑兵散员,集中力量在弓弩手的掩护下堵住本军阵地右翼的缺口,甚至反击陷阵,战而胜之。
郭荣的调度是卓然有效的。
侍卫亲军司部队虽然是将骄兵惰、品流混杂,但是只要将校得力的话,他们仍然可以一战。在李重进、白重赞、史彦超、向训的指挥下,龙捷左厢都指挥使李千、龙捷左第二军都指挥使孙延进、前耀州团练使符彦能以及高怀德、董遵诲等人奋勇争先,周军左翼与前锋部队步骑一万四千与北汉军中军不到两万步骑战得旗鼓相当。
周军右翼的情况更是令人鼓舞。增援的两千殿前司马军摧锋于正锐,将正在大肆屠杀周军右翼残兵的北汉军张元徽部一举击退,高地上的两千殿前司步军用弓弩实现了有效的压制,周军的右翼阵地正在逐步恢复当中。
战场局势一时陷入了胶着状态。
周军的强韧让刘崇稍感意外,和前边那次周军右翼的一触即溃比起来,反差未免大了一些。尤其是那从周军的中军赶去右翼增援的骑兵,也就是一两千,居然能够把张元徽的近万骑兵突破的势头打退,确实令人刮目相看。那个郭家小子临危敢于拚命,居然将自己的天子旌旗顶到了最接近第一线的地方,也是很令人惊异的……不过,这么做固然是可以鼓舞周军士气,却同样可以招来速败。
胜利应该还是属于自己的,刘崇看了看正在身边喘气休息的张元徽,心中想着,如果张元徽当时还在第一线的话,周军的援兵断不可能击退本军左翼骑兵。不过张元徽身披重甲厮杀了那么久,不下来歇息一下是不可能的,暂时的退却也没什么,兵力优势还在自己一边,等张元徽再率亲兵返回战场,尤其是将兵锋直指郭家小子的中军,胜利反掌可得。
两军的厮杀仍然在继续,接触线那里不断有人仆倒,又不断有人填上去,呐喊声、刀枪破甲声、刀枪入肉声、喘息声和鼓声混成一片,耶律敌禄在一旁看得也是心惊。虽然中间出现了一点意外,但是周军的强悍确实如同自己预料,这样的军队绝非易与,此刻将万余精骑投入战场未必能决定胜负,自己还是再观望一下吧。
这边刘崇在中军帐外摆开了宴乐,正是在向部下显示自己的指挥若定。张元徽在席旁饮上几口酒,吃了点菜,听着宫乐喘息已定,当下立刻披挂整齐,奉刘崇的最新军令前去掠阵。这一次他虽然不必在一线陷阵,但是他会把自己的将旗插上前沿,身边的亲兵也将直突周军的中军,誓要将郭家小子的胆子吓破。
随着张元徽的将旗向前移动,北汉军的攻势更加凶猛,硬顶着敌方优势兵力对攻,并且与敌人战成胶着的周军顿时感到压力陡增。
这种压力立刻就传导到了离一线极近的郭荣,他明显地感觉得到,就在这一时间,战场上面已经全线紧张起来,而根源就是前方那面逐步靠近的敌军将旗,能够扳回局面的,已经只剩下了身边一千殿前指挥禁兵。
郭荣二话不说,认蹬扳鞍上了马,命令龙旗直留下守护天子旌旗,接着就要亲领这一千禁兵投入战场。
殿前指挥使赵匡胤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陛下怎么能够轻易上阵?临敌陷阵自有我等。”
这里劝阻着郭荣,赵匡胤一边上马号令殿前左右番集合,一边向众人大呼:“主危臣死,我等拼死效忠的时候到了!”
殿前右番行首马全义当即拉住御马缰绳,连声劝道:“贼势已经扩张到极点了,接下去就会转衰,请陛下按辔勿动,徐观诸将破敌。”
殿前左番行首柴贵则是不声不响地集合了部下,自己结束整齐排在第一位,静待赵匡胤下令出击。
众将的劝阻,让郭荣热血上涌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下,脑中迅速回想起出征前与宗谊谈话的经过,还有自己随后驾幸南庄的见闻……
“袁继忠,取铜铳来!”郭荣一转身就下了马,也不命令赵匡胤等人出击,只是对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殿直呼道。
那袁继忠听了吩咐,连忙在众人的注目下,从马鞍搭袋中取出一样东西,交到郭荣的手中。
赵匡胤只见郭荣手中的那物件,仿佛一根铜管制的长枪,却比一般的长枪短很多,也没有枪头,头部却有个支架,手持的部位以下还装有木柄,中间还夹着一根长绳。赵匡胤却是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只听见郭荣是叫这玩意为“铜冲”,也不知怎么个冲法。
郭荣拿过铜铳左右检查了一遍,然后用支架将铜铳支起放平,再接过袁继忠交来的一个皮袋,打皮袋里取出个纸团,撕开了,往铜铳后面洒了些深色粉末,盖好,然后将纸团中的大部分粉末倒入铳管,纸团中还有一个铅丸,最后也塞进铜管,用一根铁条捅了几下,再把铜铳放平。
郭荣脸贴铜铳向张元徽将旗所在瞄了瞄,再抓起铜铳尾部夹着的那根绳子吹了吹,然后向赵匡胤下令:“你们做好出击准备,等会这根铜铳会炸响几次,你听到第一声铳响,立刻率军冲锋。”
赵匡胤忍住满腹狐疑,只是唯唯听令。
郭荣不再理会他事,深吸一口气,再次用铜铳瞄向了张元徽将旗的位置,铳口缓缓移动了一点角度,然后停住。郭荣起身又缓缓呼吸了几下,低下头,脸贴着铳管,双手稳住了。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周军的中军大纛旁边升起一股青烟,一千殿前禁兵自中军呼啸而出,向北汉军张元徽的将旗方向杀了过去。
正在自己的将旗旁一边观战一边激励部下的张元徽突然觉得世界很诡异,周围的各种喊杀声、击鼓声霎那间就消失了,胸口处传来无比蛮横的撞击感,然后自己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
就在张元徽倒下马的前一刻,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看到了周军那中军天子旌旗旁边升起的青烟,也看到了那杀气腾腾的一千禁兵。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随着巴公原的这一声闷响,这一刻……
时间,开始了!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七章 捷报频传
第七章 捷报频传
大周显德元年的三月二十,晡时已过。
东京皇宫东门外的西河郡侯府第内,郭炜正在案几上摆弄着一块木质方盘。方盘里面装着细沙,在地上还放着一桶沙子,在案几旁边还有竹签、线绳、颜色布条、锯末若干,甚至有小米、绿豆、红小豆等物,在郭炜的手边则是用木工尺压着的各种图册。
摆弄了大半天,郭炜灰心丧气地将手头东西一扔,靠在椅背上大声感叹道:“不行!这没有等高线的地图就是讨厌啊……”
房内并无他人,自然是没有人搭腔的,发过一通牢骚的郭炜扔下一堆东西,出去洗了下手,双手甩着水珠回来,转而研究起图册来。
郭炜只是看了半晌,就见郭守文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个竹管,来到郭炜面前,小声说道:“郡侯,有一只鸽子传信回来了。”
“是么?快给我看!”郭炜闻言马上抬起头来,伸手向郭守文索要信件。
接过郭守文双手奉上的竹管,郭炜熟练地打里面抽出来一叠纸笺,将纸笺翻开来一看,却见是一封很普通的书信,信中只是说王师已至泽州之高平云云。
郭炜仔细地端详着这封百来字的信笺,视线从每个字旁边细细扫过,终于发现其中有句话,“时日尚短”四个字在信中并不突兀,但是在那个“短”字的旁边,却有一个不怎么引人注目而又相当规则的墨点。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郭炜忽然就背起唐诗来,然后在心中默数了一下,又继续念叨:“三十五……第三十五个字……让我查一查。”
郭炜迅速地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哗啦一声展开了,放在案几上,然后右手食指压在小册子中那排列整齐的几行字上面,慢慢地移动着数数,一直数到三十五:“就是这里了,‘战大捷’……安国,我军在高平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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