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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这时候有人说对比某物,“任何弓弩都不值一哂”,这完全是在贬低他的吃饭家什嘛,偏偏说这话的还只是个后生小子,这让马仁瑀如何心服。只不过马仁瑀比较守军律,那个后生小子现在是教习,不好顶撞的;而且进这个短训班也是他花了些力气挣来的机会,若是因为一时不忿就丢掉了,那也未免太可惜,于是也就忍住了没去顶撞。
郭守文当然知道这群人心中在嘀咕些什么,拿教习的身份加军律只能压住一时,要使得这些人心服口服且踏踏实实跟着自己三人学,还是得来实在的。
“我知道尔等心中很是不服。尔等多是将家子,多数又在殿前军诸班直侍卫多年,可以说是弓马娴熟,这火铳却是不曾见过,所以认为我在大言。无妨,火铳教习就从今日开始,且待我们三人演示与尔等看看,到时候诸位便知我是不是在虚言恫吓。”
郭守文说到这里,转头就吩咐候立一旁的武学执事小吏:“将校场布置好,取三杆铜铳来。”
在众人期待、好奇和兴奋夹杂的目光中,几个小吏跑到校场的六十步靶线区,打地上竖起早就准备好的两块层叠在一起的木板,板子大约比一般人高一点,宽度则像是十来个人的阵列。等小吏们去木板背后上支架的时候,武学生们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却看到木板上示意性地画着几个人形。
标靶布置好之后,执事小吏们纷纷跑回,又给郭守文等人取来三杆铜火铳和三个皮袋。这东西马仁瑀等几个参加了高平之战的人却是认得,当时陛下用来发令的“铜冲”嘛,那声音是挺大的,两军的鼓声、号角声和呐喊鼓噪声都盖不住,陛下身边最后的一千人就是在“铜冲”响过之后发起冲锋,一举打垮北汉军的。不过要说声音大就胜过了弓弩,众人却是不信。
无视一干人等的狐疑,郭守文、章瑜、王春三人互相隔开一步站好,郭守文居中,三人分别接过铜火铳和皮袋,用支架把铜火铳支好;从皮袋中取出纸包好的弹丸和粒状黑火药,咬开纸包,往火门里洒入一点药粉以供引火,然后盖好火门;剩下的大部分药粉都倒入铳管,最后把头部略有些尖圆的铅丸塞进去,用一根铁条稍稍往里推了推,再将整根铜火铳放平。
三个人娴熟地做着这些连贯动作,让武学生们看得眼花缭乱的,只觉得一大串动作看过来,最后只看清楚三人拿起铜铳尾部夹着的那根绳子吹了吹,然后脸贴着铳管下的木托,双手把住了铳身,接着那头部隐隐有暗火的绳子忽悠一下飞起来,砸进火门里。
也就是这时候,那铜火铳的火门处微微有火星溅射,然后砰三声闷响几乎连成一片响起,三根铜火铳的铳口处都立刻冒出一股青烟。当众人再听到木板那里传来啪三声撞击,急忙看向木板的时候,就看见板子上有三个画着的人形胸腹处木屑纷飞。
放过一铳,郭守文便命小吏引领一干武学生近前查看射击效果,于是肃静了许久的人群围在木板周围,又响起了一惊一乍的惊呼。在周围的一片惊叹声中,马仁瑀仔细地端详着木板着弹处的破坏痕迹,心中也不由得暗暗乍舌。
一寸厚的榆木板,平整结实,一点都没有作假,连虫蛀结节都没有,而且是叠放了两层。就在木板上画着的人形胸腹部,被那铜火铳射出来的铅丸开了个枪杆粗细的洞,洞的形状并不圆整,却可以透光,明显是射穿了两块木板。看着眼前的实景,马仁瑀心中暗忖,这六十步外射箭,自己当然是能射得到射得准的,但是箭头想穿透一寸厚的榆木板,那真是做不到,先不管这铜火铳的准头比不比得过自己的弓箭,那威力显然是远远超出的。
看样子这种铜火铳还真有一些门道,若是经过一番教习之后,自己射铳能像射箭一般准,“任何弓弩都不值一哂”恐怕真不是虚言。听说铜火铳是皇子宗谊所创,当年自己跟着袁步帅去邢州接应宜哥的时候,接触之下就知道此子不凡,如今看来果然是龙种,草创中的锦衣卫亲军将有他亲领,而且主要会使用铜火铳,还真是值得期待啊。
不过,就现在来看,缺陷也还是比较明显,因为战阵之上就从未有弓弩兵单独成军的,不说周围有长枪兵或者刀盾兵护卫,弓箭手自己都有腰刀自卫。即便这铜火铳会远胜于弓弩,锦衣卫亲军也不能仅仅依靠它征战吧,可是看那铜火铳的模样已经是相当的沉重,远非强弓可比,即使装铅丸的皮袋比箭袋轻便,整体上也比用弓箭的负重大多了,再装备铠甲和自卫兵器,那可真是不堪重负。
郭守文却不管这些武学生们怎么惊叹怎么想,让他们近前观摩了下射击效果以后,又将他们召回身后,吩咐众人仔细观看。三个教习再连续装药击铳十余发,一时间武学校场前铳声隆隆、青烟缭绕、木屑四溅,虽然射速比不上弓箭,却也让马仁瑀这样的行家看到了更多的东西,给了他们更多的震撼。
郭守文等三人新官上任,正在校场上忙着树立权威,给他们站台的却不是郭炜,而只有分量差远了的曹翰和潘美,这却是因为郭炜现在有自己的一堆麻烦事亟待解决,与将来的属下军官团的会面只能稍稍推迟。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一章 弘文馆、军器监
第十一章 弘文馆、军器监
郭炜现在的第一桩麻烦事就是进学。
按照惯例,皇子出阁就必须进学,只不过前几个月郭荣都是忙着亲征,根本没有时间去安排郭炜进学的事情,直到现在一切事情都进入正轨,郭炜也就必须找个老师了。
要是按照唐制的话,郭炜那是要进入朝廷设立的皇族小学,从学士院里面选几个直学士来教授皇亲国戚子弟的。不过本朝只是初立,而且因为前朝的原因造成本朝皇族子弟凋零,郭炜找不到足够的同伴一起进学。
郭家只剩下了郭荣和郭炜父子,开国以后才出生的训哥才刚刚周岁,另有正在待产的符昭环怀着一个不知男女的孩子;符昭环家的近亲中,大弟天雄军衙内都指挥使符昭信早已超龄,而且刚刚病故,另外两个弟弟则尚在冲龄;张永德的孩子就更小了,倒是李重进的孩子李延福与郭炜同龄,却是进了这次开办的武学短训班。
所以,主客度支郎中兼弘文馆学士卢亿和尚书度支员外郎兼翰林学士王著、秘书郎直弘文馆吕端就成了教授郭炜的博士和助教,而且不是他们去虢国公府上教书讲课,是郭炜必须定期去学士院听讲。
一个五六十岁的古板倔傲老儒,天成年间的进士;一个二十六七岁的俊彦,乾祐年间的进士;一个年方二十的官宦子弟,以父荫补入朝廷,短短几年就升到秘书郎直弘文馆。三个人的组合既有学识又有经验才干,博士主导讲经和为政之道,助教从一旁补益并辅以一些史例和实务教导,整个阵容也算华丽。
郭炜对他们拜师,仍然是做足了全套的束脩之礼,甚至比一般的学生还有隆重尊崇:备好束帛一篚五匹、酒一壶二斗、脩一案三脡,然后皇子穿上生员服,到弘文馆学门外,陈三物于西南,少进,曰某方受业于先生敢请。见执篚者以篚授皇子。皇子跪,奠篚,再拜。博士答,再拜。皇子还避。遂进跪取篚。博士受币,皇子拜访,乃出。
拜师仪式弄得这么隆重,自然是要在形式上给皇子构成尊师重教的气氛压力,那么迟到旷课之类的事情显然是不允许发生的——或许其他皇帝会宠溺皇子,因而放松要求,郭荣可不会。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郭炜只得乖乖地定时去报道,静静地聆听教诲,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需要读那么多儒经,尤其是自觉对《论语》熟得不能再熟,对《孝经》则是十分厌烦,却也只能权当是复习语文和上起点了。
幸好两个助教都不是古板的人,讲的又是历史和实务。听当世的一流儒生重新捋一遍《春秋三传》、《史记》、《汉书》、《后汉书》和《三国志》,对郭炜倒是颇有助益,一方面结合自己前世的世界观历史观,与他们的认识进行相互印证,一方面充分了解当世人杰看待历史看待世界的方式,以后进行说服教育也可以做到有的放矢,无疑会大大增强说服力。
郭炜的第二桩麻烦事则是军器监,火铳及其相关技术的进展很不理想。
从前没有得到足够授权的时候,郭炜在相关领域的研发拓展是有时间有精力而缺资源,现在则是资源充足却缺乏时间精力了。事实证明,缺乏一个具有前瞻性眼光的指导者,比缺乏资源更糟糕,虽然军器监、少府监和诸司作坊的事务官吏和工匠们已经很聪明很会举一反三了。
郭炜现在的日程就是:一大早起来早操锻炼,吃过饭就去上学,午后才有空跑军器监等地关照一下,至于武学,那真的是暂时没空。
此时的郭炜就待在军器监公署,正在听取两名属下的汇报,只不过他一边听着,眉头就一边皱了起来,慢慢地双眉就拧得像是两条吃得过饱的乌蚕。
马林溪,军器监东西作坊的高级资深匠师,几乎熟悉军器监作坊里面所有的铜铁金属加工,很会利用器械工具,尤其善于琢磨新工具新器械的用法。马家好像祖祖辈辈都是工匠,郭炜真不知道马林溪的长辈怎么会给他取了个这么雅致的名字,当然郭炜也没有吃饱了撑着去追问。
李火根,军器监作坊物料库的高级资深匠师,对于金属冶炼和木炭烧制等等涉及火工的技术是个大拿,也是祖祖辈辈干这个的,这名字倒是符合其家世。
正在汇报工作进展的作坊匠师马林溪心中忐忑,情知自己的工作进程可能让郭炜不满了,但是事情就做得那个样子,自己也不是不努力,还是要老老实实地汇报上去:“那火铳的铳管改用熟铁打制,已经是成了的。小人们用了殿下创制的工具,可以把整块熟铁卷制成铳管,也是照殿下吩咐的那样,用两层熟铁包裹让接缝错开。把铳管光膛以后,打圆形的铅丸可以六十步破两寸木板,就是准头不如有膛线的铜火铳,也不像铜火铳那样的最远可以打到三百步,铁火铳的铅丸在二百步不到就找不见影子了。”
“可是那铜火铳最多发火十来次,里面的膛线就平了啊,到那时候准头还不如光膛的铁火铳呐,打得也没有铁火铳远。”马林溪说着话,又偷瞧下郭炜的神色,然后小心翼翼地继续:“光膛的铁火铳很耐用,小人们都试过了,可以发火上百次不炸膛、铅丸不跑偏。按说殿下明见万里,若是可以在铁火铳里面拉出膛线来,一定比铜火铳好得多,可惜小人们手头的拉刀都不够硬,百炼钢的和灌钢的都不成,根本拉不动。”
郭炜看看神情惴惴不安的马林溪,心中其实一点气愤劲都没有,他之所以狠劲地皱眉头,可不是在责怪这些工匠,他那是在和自己较劲呢。不管是刚刚在汇报的马林溪,还是正等着自己吩咐的李火根,都是这个时代里很优秀的工匠,有些东西做不出来,完全不是他们的错,而是自己太追求尽善尽美了,但是自己就是忍不住要去追求尽善尽美。
其实马林溪他们现在做出来的熟铁制前装滑膛火绳枪已经是远远超越时代的武器,郭炜对黑火药的配比掌握以及造粒技术的应用,还有铳管加工工艺的选取,使得这件武器的威力接近了前装滑膛枪的顶峰。但是郭炜就是不满足,因为他确实用青铜做出了前装米尼弹线膛枪——虽然只能算样品,而且是用火绳而不是燧发,郭炜也不会告诉别人说这弹丸叫“米尼弹”,现在还不是随便郭炜怎么命名。
既然有珠玉在前,马林溪等人的最新作品也就缺乏那么一点光芒了。两种火铳的差别,弹丸并不是关键,把铅丸铸成什么形状都不算太难,问题就是卡在膛线加工上面了,至于燧发的问题,其实和加工膛线的问题一样,涉及到炼钢。燧发装置用钢的要求还不算高,即使用百炼钢筛选一下也行,但是膛线的加工工具目前看来非得要坩埚钢了,这个确实很难,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乃至时间去摸索。
这方面的事情,看来就是李火根的职责了啊……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二章 烧窑指导
第十二章 烧窑指导
比起样貌精瘦秀气的马林溪来,李火根的样子长得要粗豪得多,整个人就像郭炜少年时看的电视剧里面沙僧的那个模样,膀大腰圆一身的腱子肉不说,外露的肌肤也都是古铜色的,看上去就是铜头铁额一般,手上的老茧更是层层叠叠的,估计抛光什么工艺品都不需要用到工具。马林溪手上倒也是厚茧一层层的,但是坐在那里的时候就显得文静秀气,身材也是偏瘦,那身高级工匠必备的肌肉都藏在了衣服里。
李火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就已经知道郭炜正在盯着他,没办法,马林溪明确说到给铁火铳的铳管拉膛线的难点就在刀具不够硬,而这正是李火根的职份。说起来李火根的水平真不赖,炒钢、百炼钢和灌钢什么的都能干,而且做出来的物件在军器监诸作坊里面也是顶尖了,前面给铜火铳的铳管拉膛线,用的就是李火根制备的拉刀,不过这刀具碰上卷制好了的铁制铳管,还是萎了。
“殿下指点的法子,俺们一直都在试,前几天还炸了一个那啥……叫坩埚的,伤了好几个人……”李火根样子憨憨的,汇报事情可一点都不憨,这不,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郭炜打断了。
“伤了好几个人?要不要紧?”郭炜虽然不至于“不问马”,但是首先问人几乎就是习惯:“我虽然要你们快些做出来,却也不是让你们去拚命,你也是老火工了,应该知道其中的险处,万万疏忽不得。”
李火根自然是点头如同鸡啄米:“是咧是咧,俺们都是照着殿下的吩咐,每一个匠人的安全都着紧咧,伤是伤了好几个人,伤得都不算重。那坩埚在日头下晒了好多天,还用慢火烘烤过咧,大伙都以为不会出事,就是这样俺还让去边上照应的小工都穿上了火浣布围裙。没成想后来还是炸了,亏得是有火浣布的围裙挡了挡,铁水溅出来没有折了人,就是烫伤了好几个。”
“嗯,回头我让军器监批给那几个受伤的休沐假和抚恤,卫国……”安抚了下李火根,郭炜转头对身后的袁继忠吩咐道:“记得回府以后拿几缗钱过来,算是我另外给伤员的抚恤。”
袁继忠只是躬身受命,年方十六七岁的少年却俨然厚重老将,让郭炜常常感叹其很有郭荣当年的风范,更有自己如今的风范。
原本一直负责护卫郭炜的郭守文、章瑜和王春三个人,因为跟随在郭炜身边时间长了,一个个学用火铳用得精熟,所以自从武学办起来以后,都得了个教习的职司,也就没有办法继续护卫郭炜,于是郭荣就将身边的袁继忠拨给了郭炜的公府,再加上几个寻常殿直,倒是不用担心郭炜有何不虞。
对于身边比较重要的随从,郭炜当然是照例要给他们赐字,尽管人还没行冠礼。和郭守文等人一样,袁继忠自然也是欣然接受,即使郭炜给人取字的想象力贫乏得可以,总之袁继忠的字就是卫国了。
吩咐完袁继忠,郭炜继续找李火根的麻烦,人伤了固然是必须要优先过问的,那马也得问:“坩埚炼钢的事情还要继续推进,不过也不必拚了命去搞,一切都要按部就班的。还有其他的炉子都要继续试,看不准火的热度就做足防护,先找到合用的炉壁炉膛材料,以后再慢慢学会控制炉火强度。”
“那个啥坩埚炼钢的,俺们是没搞好,可是俺们也做出些物件来。”李火根居然还知道先报忧后报喜:“仿着道士们做马兜铃炭的样式,把炭窑放大改过来以后,外面只用石炭烧火,里面就可以不用整株的木材,就连麦粟秸秆都可以做炭。用水排鼓风,把火烧得更旺些,连石炭都可以在里面烤干了,那就是殿下说的啥焦炭吧,用那焦炭炼铁比直接用石炭强,不光是火旺,出的铁也不脆。”
真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掌握了干馏技术,而且还会高温干馏煤炭来炼制焦炭,有焦炭来炼铁,难怪会把坩埚烧炸了,郭炜心中对军器监的工匠们评价又高了一层。
“就是那个琉璃,俺们还烧不出没有颜色全透光的,都遵照殿下的吩咐,配方换过好多了,烧融的时候也拿铁棍进去搅和了,就是不成。”李火根这时候又转而报忧,当然,随后还有个报喜的尾巴:“不过俺们也做出来几个空心琉璃珠,里面包了水进去,虽然还有些黄黄的颜色,但是打外边能看清楚里面的水面,俺想能做殿下说的那种水啥平的用。”
郭炜嘴角牵动了下,没好意思大笑出声,只是尽量平缓口气说道:“水平仪。真要是从外面可以看清楚水平面,就可以做几个木头和青铜的平板,把含水琉璃珠镶在中间,平板尽量刮得比镜面还平,那就是很好的水平仪了。没有得到无色透明的琉璃,应该是烧窑的温度还不够的缘故,慢慢来吧。对了,你们在烧炭和炼焦的时候,有没有在走气孔收集废气?”
“收了的,当初殿下做黑药要烈酒,让马林溪专门仿着蒸香精的器具做了几套蒸酒器,后来俺们就照殿下的吩咐,又仿着蒸酒器的集气管做了炭窑的集气管,收到的东西不一样咧。那烧木炭的窑里面跑出来的气,冷了以后更像浑水,有股醋的味道;那炼焦炭的窑里面跑出来的气,冷了以后像黑油,又臭得很。”
“很好,那黑臭的东西现在没条件弄,扔了又污染环境,你们先用陶瓮装着存起来,等将来技术条件达到了,那可是好东西呢。”郭炜干脆地下令,可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污染环境”是什么意思,反正他们能明白要用陶瓮把那些黑油收藏起来就可以了,那可是煤焦油啊,高污染的宝贝呢,只是要等到掌握分馏煤焦油的技术,会是几十年以后呢?保不准收集煤焦油的陶瓮都可以堆满一座城市了。
当然,李火根的汇报里还有另一种副产品,所以郭炜还要做些引导:“至于那炭窑里出来的浑水,你们试着和蒸酒一样蒸蒸看,说不定会得到很纯的醋精哦。可能里面有些毒素还除不掉,所以把这东西当醋一样拿去调味是不成的,不过可以用来洒扫庭除、洗刷用具,还可以滴几滴在水里用来洗脚,不管是祛毒还是除臭都不错的。”
听了郭炜的一连串吩咐,马林溪和李火根不由得又是心中暗叹:“殿下虽然不曾亲手做过这些事情,可是事先的预见吩咐,事后的解释总结,却比所有做过的人都还要清楚,真的是明见万里,圣人无所不能。”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三章 与军官团的初会
第十三章 与军官团的初会
冬日的午后,阳光斜斜地射入武成王庙的侧殿,穿过门窗被室内的尘屑映成一道道光柱,最后洒在其中的几凳和板壁上,当然,也照射着门窗边的少年。
室内声浪滚滚,虽然说总的音量并是不太大,却嘈杂得犹如在东西市榷场,四处响起的议论声把光柱中的尘屑吹得上下翻飞。
在这个侧殿里面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的,正是锦衣卫亲军司的预备军官团,在武学整训的禁卫诸班直少年、内外武臣勋戚及殁于王事者子弟组成的短训班。
经过几个月的共同学习和训练,这些少年也出现了一些自动的组合。平日里的学习和训练中分配的队、伍已经不能限制他们了,他们各自父兄辈供职的部门和职位的高低、自己来之前的归属和各自的兴趣爱好性格,显然是更为重要的组合因素。
在武学少年中,马仁瑀算年龄大的,而且进武学之前还有军功在身,在殿前司也做到了散指挥使,家世却无可称道。马仁瑀这样的身份组合,恰恰使他成为了普通军将子弟们上进的目标,也就自然代表了一批并不结党却力图以军功为进身之阶的人,这其中主要就是白身应募进入殿前司诸班直的和历朝以来父兄殁于王事的少年,也包括像康保裔这样父兄军职不高的将家子。这批人数量最多,年龄分布也最广,从马仁瑀的二十二岁到康保裔的十五岁。
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李继勋的小弟李继偓、侍卫亲军虎捷左厢都指挥使赵晁的儿子赵延溥和侍卫亲军龙捷左厢都指挥使赵弘殷的次子赵匡义却因为各自父兄多年同僚并为新贵的关系,在学校中慢慢地走得近了。赵晁和赵弘殷早年分处殿前司的控鹤军和铁骑军,现在又分处侍卫亲军司的虎捷军和龙捷军,军职始终差不多,又同姓一个赵,虽然一个是河北真定一个是河北涿郡,却几乎已经到了联宗的地步;李继勋则是在郭威任邺都留守的时候,与同为留守府亲军小将的赵匡胤结了义社,义社的大哥就是李继勋,而赵匡胤则是赵匡义的大哥,现在是殿前司散员都虞候。这批人很少,其中李继偓最为年长,比马仁瑀只小两岁,赵匡义最小也有十六了。
资望深厚的武臣及勋戚们的子弟,当然又是一个圈子。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李重进本来也算新贵,不过因为是国戚,而且领节度使也有些年月了,所以他的儿子李延福虽然年少,在这个圈子里面也有些号召力。像凤翔节度使王景的三子王廷训、昭义军节度使李筠的儿子李守节、天平军节度使郭从义的次子郭守信都在这个圈子里面,这批人年龄相差不大,从十四岁到十七岁之间。因为勋旧的适龄子弟并不多,这批人也不算多,不过他们还有成年的兄长在军中各处,能量当然是不小的。那个与郭炜交情不错的韩家小厮,现在曹州节度使韩通的长子韩微,虽然幼时生病伤了脊背,不仅成为被同龄少年歧视嘲笑的橐驼儿,而且没法习武从军,却也被安排进这个短训班学习兵法书律,有郭炜的招呼和这班勋旧子弟的袒护,倒也不怕被人欺侮。
早间给他们讲授诸家兵法及历代用兵案例和忠义事迹的博士、助教们都已经下课了,他们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整队去南郊接受郭守文等人的教习,只因为他们将来的主官、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皇子宗谊要来给他们讲课,这是皇子宗谊给他们第一次讲课,也是双方的第一次正式会面。
趁着郭炜还没到的间隙,这帮少年正在大肆八卦。
“小李大郎……”,这是样貌文弱的王廷训在找李延福打听,不过李延福和李守节都是大郎,众人也就只好把他们再分成大小李了:“听闻皇子与你同龄?这‘锦衣卫亲军’的名字是皇子给取的?那火铳也是皇子创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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