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高平大捷?陛下洪福!恭喜郡侯了。”郭守文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喜。
“安国,我要去向皇后和两位长公主报告这个好消息,这些时日她们一直忧心前线,早已经等得心焦了。”郭炜已经站起身来,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郭守文连忙紧紧跟上。
虽然正式的军报最迟在明天也能到,但是郭炜很想与人分享这个好消息,而且能早半天让符昭环和两位姑姑放心,那也是好的。
虽然其中的细节或许有差,但是最终结果依然没变,高平大捷,很好!从此郭荣就会有足够的威望来建立自己的班底,推行自己的政策。而借着自己战前向郭荣的进言,以及自己为郭荣做的一些物质准备,那么自己也会获得更高的平台和更加自如的活动空间吧。骑着马小跑向皇宫的郭炜,心中这样想着。
在郭炜骑着的小马驹四周,郭守文和另外两个殿直骑着大马紧紧跟随。
有关高平一战的快马报捷在一天后终于到了东京,而详细的军报则是在两天后才到的东京,因为就在决战的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二十这天,高平忽然下起了大雨,全军休整,并非急报的也相应推迟。
在郭荣将身边的殿前司禁兵全数投入反击以后,北汉军就彻底崩溃了,其先锋都指挥使张元徽被阵斩,北汉主刘崇无力收束军伍,被迫逃至高平县南许河北岸驻营整队,契丹骑兵畏惧王师之强,不敢救援北汉军,只是悄然远遁。
当郭荣率军追至许庄时,刘崇已经收拢了万余残兵,阻许河而列阵。虽然许河并不宽深,水流也不甚湍急,完全可以徒涉,但是王师也是厮杀了半天,疲惫之下在敌前渡河并非良策,于是两军又隔着许河对峙了一段时间。
到薄暮时分,王师的后军河阳节度使刘词终于赶到战场,以生力军强行涉许河,全军随后向北汉军发起总攻。北汉军又一次崩溃,其枢密副使王延嗣被阵斩,王师分兵追袭四散逃窜的敌军,连夜追击至高平,北汉军僵尸弃甲填满山谷,委弃辎重、兵器、驼马、伪乘舆器服无数,俘虏北汉兵数千,北汉主刘崇仅以身免。
“北汉主刘崇仅以身免”,郭炜在军报中没有看到自己的影响,整个过程似乎和历史重演一般,就连刘崇得以逃脱都是一模一样,看样子郭荣并未接受自己的建议,既没有持重缓进等到和刘词合兵以后再去会战,也没有在派出泽州刺史李彦崇堵截江猪岭的时候加上一个重要监军。
自己的影响力还是远远不够啊,但愿这一战以后会好许多,毕竟自己给出了那么多的好建议。这就是郭炜看了高平大捷具体情况之后的主要感想。
在随后的日子里,捷报频传。
郭荣在三月二十三晚率军进驻潞州,在得到殿前司部队的支持后,经过一番精心准备,在三月二十五这天对侍卫亲军司部队进行了大清洗和大改组。
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樊爱能、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何徽等人,在高平之战时临阵脱逃,而且逃亡路上还剽掠本军辎重、杀死前来宣谕的郭荣使者,罪无可恕。这等人却敢在获知本军胜利之后又踅摸回来,不得不说是侍卫亲军司的积习所致。
来到潞州休整,郭荣本来就是打算整军,目标就是侍卫亲军。经过和殿前司都指挥使张永德的密谈,获得了殿前司部队的明确支持,郭荣于三月二十五收斩侍卫亲军樊爱能和何徽以下、军使以上将校及监押使臣七十余人,没有临阵脱逃的几个侍卫亲军高级军官如龙捷左厢都指挥使李千、龙捷右厢都指挥使田中、虎捷右厢都指挥使张顺、龙捷左第二军都指挥使孙延进等人则升赏官衔的同时罢去军职,因此出现的所有缺额,中高级军官几乎都由殿前司将校升职担任,低级军官则由侍卫亲军作战有功的军卒和殿前司诸班直有功军卒迁转。
当然,其余有功将士即使官职不升,官阶都有升赏。
经过赏罚分明不行姑息的初步整顿,侍卫亲军部队将骄兵惰的风气稍有改变。随后,郭荣决心给刘崇一个教训,不能让北汉军想来就来,想跑就跑,把进出中国当成了习惯,这一次,周军必须集结力量北征,观兵于晋阳,耀武于太原城下。
大周显德元年三月二十八,以天雄军节度使、卫王符彦卿为河东行营都部署兼知太原行府事,镇宁军节度使郭崇副之,宣徽南院使向训为行营兵马都监,侍卫亲军马步都虞候李重进为行营马步都虞候,华州节度使史彦超为行营先锋都指挥使,整个河东行营共领步骑二万,自潞州出发进讨河东。仍诏令高平之战前的西路军河中节度使王彦超、陕府节度使韩通率兵从阴地关入河东,与符彦卿合军而进。又以河阳节度使刘词为随驾都部署,保大节度使白重赞副之,在潞州卫跸。
四月,北汉盂县降,符彦卿进军至晋阳城下,周军大集河东境。随着周军的逼近,北汉汾州防御使董希颜、辽州刺史张汉超、宪州刺史韩光愿、岚州刺史郭言、沁州刺史李廷诲等均以城归顺,王彦超、韩通所部攻下石州,俘获北汉刺史安彦进。
北汉州县的连续投降,尤其是北汉境内百姓沿途箪食壶浆迎接周军,向周军哭诉刘氏赋役残酷,切盼周军攻取晋阳消灭刘氏政权,为此愿意供应军需。这种种有利局面,让郭荣生起了即时消灭北汉的想法,至于郭炜曾经有过的忠告,还有召集众将会商时诸将的异议,都已经全不在话下了。
大周显德元年四月二十七,车驾发潞州,趣晋阳,亲征刘崇。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八章 班师振旅
第八章 班师振旅
大周显德元年六月二十四,郑州新郑县嵩陵。
郭荣在车驾一行刚刚能望见嵩陵的时候,就已经是悲从中来,来到陵前祭拜处更是哭倒在地,心中百感交集。
想那刘氏当初无故灭郭家满门,只有出镇邺都的养父和自己,以及赴河东谒祖陵的三妹和宗谊,还有去潞州公干的四妹寥寥数人得以幸存,此仇不共戴天。可惜养父登基以后身负天下之望,不能肆意恩仇,河东地势险要难以攻拔,只能让刘氏余孽苟延残喘于此。
不想那刘崇在苟活之余竟然不思感念天地恩德,竟然还欺自己年少无军望,在养父宾天、举国重孝之际,悍然勾结契丹胡虏来犯中原,让自己都无暇给养父出殡,一切殡葬事宜只能交托山陵使冯道以下诸大臣,这真是恨上加恨。
高平克捷,河东诸伪州县望风披靡,河东百姓箪食壶浆迎接王师,自己本以为可以就此一举雪恨,于是不顾众将的劝告,临时决定攻取晋阳兼并河东。
自己终究还是没有从军经验,也没有认真听取手下将帅的意见,还忘记了亲征之前宗谊做出的分析,忽视了攻取坚城所必须准备的器械辎重粮饷全无准备,唐末以来剽掠积习深重的禁军也从未整顿。
结果,顿兵于晋阳坚城之下的十余万军卒又不免痼疾复萌,在军士四出剽掠之下,本已归附的河东民心也是渐渐丧失,河东百姓不再供应粮秣不说,还退而各自保聚山谷劫掠粮道,这就更加重了河北河南等地输运的负担,加上五月以来正值雨季难于攻城,契丹援军又逼近忻州、代州,再迟疑下去,师老兵疲之下就难免有所不测了,最终自己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老天送上门来的消灭刘氏余孽的良机。
出击忻州以驱逐契丹军的军队在符彦卿、郭从义、向训、白重赞、史彦超等人率领下战而无功,即使加上前去增援的李筠、张永德,周军也无法将驻守忻口的契丹南院大王耶律挞烈部驱逐歼灭。北面行军都监、度支员外郎王著虽然能够约束住众将的恃勇轻进,却变不出辎重军粮来,无奈之下符彦卿等人只能领军退回晋阳。而随着这支偏师的失利,全军撤退也就势在必行。
所以现在郭荣在嵩陵前哭倒了,他为了击退刘崇的侵扰,没能亲奉养父棺椁,没能亲临葬礼。虽然他将来犯之敌一举歼灭,却没能报仇雪恨将刘氏余孽彻底消灭,而且无奈之下的退军还使得之前收复的州县全部前功尽弃。郭荣在养父郭威的陵前,既有悲痛愧悔,又有坚定的决心——消灭刘氏余孽的路看来很长,那就从一统天下开始,一统天下则从目前治下的国阜民安军旅振作开始,治国理政整顿禁军则从这里开始,从现在开始。
六月二十八,郭荣率随驾群臣回到了东京。
六月三十,郭荣召镇南节度使、检校太保、西河郡侯皇子宗谊滋德殿奏对。
七月初一,以河西节度使申师厚不俟诏,擅弃镇入朝,署其子为留后,责授右监门卫率府副率;以前泽州刺史李彦崇高平之役守江猪岭失律,责授右司御副率。
七月初三,天雄军节度使、卫王符彦卿进位守太傅,改封魏王;天平军节度使郭从义加兼中书令;河阳节度使刘词移镇永兴军,加兼侍中;昭义军节度使李筠加兼侍中;河中节度使王彦超移镇许州,加兼侍中;许州节度使、侍卫亲军马步都虞候李重进移镇宋州,加同平章事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以武信军节度使兼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为滑州节度使,加检校太傅,典军如故;同州节度使药元福移镇陕州,加检校太尉;鄜州节度使白重赞移镇河阳,加检校太尉;陕州节度使韩通移镇曹州,加检校太傅。
七月初四,以前礼部侍郎边光范为刑部侍郎,权判开封府事;以度支员外郎王著充翰林学士。
七月初五,以前亳州防御使李万金为鄜州留后;以前华州节度使孙方谏为同州节度使,加兼中书令;以前永兴军节度使王仁镐为河中节度使,加检校太尉。
七月初七,郭荣驾幸南庄,以镇南节度使、检校太保、西河郡侯皇子宗谊进位检校太尉,改封虢国公,知军器监事;建锦衣卫亲军司,以镇南节度使、检校太尉、虢国公皇子宗谊权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选取禁卫诸班直年少者、内外武臣勋戚及殁于王事者子弟入武学整训,以备充锦衣卫亲军将校,皇子宗谊权督武学。
同日,郭荣以侍卫兵士老少相半、强懦不分,涉于人情不能选练,终至侍卫诸军骄蹇不用命,实不可用,下令大阅禁军,选优汰劣,并且诏募天下壮士赴东京参选。届时郭荣将亲临检阅,精锐者升为上军,羸弱者遣归田园,中选军士则由各统军将帅依殿前司殿前诸班、铁骑军、控鹤军、侍卫亲军司龙捷军、虎捷军的顺序依次选取。
七月二十一,以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范质为守司徒兼门下侍郎、平章事、弘文馆大学士;以左仆射兼中书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判三司李谷为守司徒兼门下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以中书侍郎、平章事王溥为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以枢密直学士、工部侍郎景范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三司;枢密使、检校太保、同平章事郑仁诲加兼侍中;以枢密副使、右监门卫大将军魏仁浦为枢密使、检校太保;以中书舍人史馆修撰、判馆事刘温叟为礼部侍郎,判馆如故;以宣徽北院使吴延祚为右监门卫大将军充职;以枢密院直学士、尚书右丞边归谠为尚书左丞充职。
殿前司与侍卫亲军司各级将校也在高平之战后逐次变更。
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樊爱能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何徽以下七十多个将校临阵脱逃,均已收斩;而坚持作战的龙捷左厢都指挥使李千、龙捷右厢都指挥使田中、虎捷右厢都指挥使张顺和龙捷左第二军都指挥使孙延进均已经罢去军职,出为蔡州防御使、密州防御使、登州防御使和郑州防御使。
殿前司散指挥使都校领溪州刺史慕容延钊,在高平一战后转为侍卫亲军虎捷左厢都指挥使领本州团练使,回到东京又转回殿前司升职殿前都虞候领睦州防御使。
殿前司亲卫都虞候石守信,高平一战后升任殿前司亲卫左第一军都指挥使,回到东京再升迁殿前司铁骑左厢都指挥使。
殿前司铁骑第二军都指挥使领吉州刺史高怀德,在高平一战后升任殿前司铁骑右厢都指挥使领本州团练使。
殿前司控鹤第二军都指挥使张铎,高平一战后升任殿前司控鹤左厢都指挥使领虔州团练使。
侍卫亲军龙捷左第三军都指挥使领奖州刺史陆万友,高平一战后转为殿前司控鹤右厢都指挥使领本州团练使。
殿前指挥使赵匡胤,升职殿前散员都虞候领严州刺史。
殿前都虞候领容州刺史韩令坤,在高平一战后转为侍卫亲军龙捷左厢都指挥使领泗州防御使,在整军前补为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领洋州节度使。
殿前司散员都指挥使李继勋,在高平一战后升为殿前都虞候领容州刺史,回到东京与慕容延钊互换,转为侍卫亲军虎捷左厢都指挥使领永州防御使,在整军前又补为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领利州节度使。
殿前司铁骑第一军都指挥使赵弘殷,在高平一战后转为侍卫亲军龙捷右厢都指挥使领岳州防御使,这时则迁转侍卫亲军龙捷左厢都指挥使领永州防御使。
侍卫亲军龙捷左厢第三军都指挥使领信州刺史康延沼,升为侍卫亲军龙捷右厢都指挥使领岳州防御使。
殿前司控鹤第一军都指挥使领贺州刺史赵晁,在高平一战后转为侍卫亲军虎捷右厢都指挥使领本州团练使,这时则迁转侍卫亲军虎捷左厢都指挥使领阆州防御使。
侍卫亲军虎捷第五军都指挥使张光翰,在高平一战后升为侍卫亲军虎捷右厢都指挥使。
从大周显德元年的七月开始,整个国家禁军系统一分为三——侍卫亲军司,都指挥使李重进,大周太祖皇帝郭威的外甥;殿前司,都指挥使张永德,大周太祖皇帝郭威的女婿,驸马都尉;锦衣卫亲军司,权都指挥使郭宗谊,皇子。虽然有的还处在整编阶段,有的则还是组建时期,但是基本的军队结构已经形成。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九章 武学、锦衣卫亲军
第九章 武学、锦衣卫亲军
大周显德元年的仲秋时节,秋高气爽。正值午后,在东京城南郊蔡河以南,通往尉氏县的官道旁边,一群少年正在阳光下伫立受训。
官道两边平整宽敞,还留着麦茬的田地四周插着一些木桩,再往南才有一些还在种的庄稼地,近两年时兴起来的棉花正在吐絮,挂在枝叶间的雪白饱满甚是惹人喜爱。在被圈起来的田地之中,已经有两个建筑群初具规模了,在道路左边的是即将迁来的太学,而道路右边的则是新设立的武学了。
郭荣让郭炜权督武学,却也没有昏了头让郭炜去判武学事。新开的武学被算进国子监,暂时和太学平级,将来自然还要扩充相当于国子学的那部分,兵部郎中兼太常博士尹拙作为国子监祭酒,兼判武学事。太学和武学的新址建设,自有尹拙和将作监去打理,郭炜只是就武学的演兵场、射击场布置及特殊器械提供了一些意见。
这个时候,两个建筑群都尚未完全建讫,所以太学生们仍然留在城内,博士、助教们也都没过来,不过武学的射击场却整队站着四五十个少年,在枢密承旨曹翰和西上阁门副使潘美的督视下,正在接受章瑜、王春和郭守文三人的训导。
此次武学的设立,其实是源于郭炜和郭荣在滋德殿奏对时,说到精选士卒的时候在选人标准方面发生的分歧。
对于这时候的禁军,尤其是侍卫亲军司的部队现状,两个人是有共识的。
在经历了高平之战和晋阳围城以后,郭荣也深刻地认识到,此时的军队确实是将骄兵惰,多数将校对待本职工作是得过且过的,像刘词这样能够恪尽职守的已经是极少数了,至于尽忠报国则更是不必奢望。
自晚唐以来,这些军卒更热衷于抢劫百姓、鱼肉乡里和拥立节度使、皇帝这类业余爱好,兵骄则逐帅,帅强则叛上,一个个把军职都做成了生意,帅位及皇位则成为了他们的交易品。况且,朝廷能够收取赋税的地方也不过只有中原一隅,而养一个甲士的费用就需要百户农家的赋役,所以整军是势所必行的,对此,郭荣和郭炜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异议。
两人出现分歧的地方就在优选精兵的标准上面。
郭荣非常看重应募者的武艺超绝和勇猛矫健,为此甚至热衷于去招募有勇力的山林亡命之徒,对应募的凶徒可以即刻豁免其过往罪行,以至于有些人刚刚干完杀人越货的勾当,转眼就入了军籍,这样的军卒可以使仇人避道噤若寒蝉。
郭炜则是反复强调应募者的老实和遵纪守法,按照郭炜心中的标准,那就是应募士卒的必须属于守序阵营,然后才是勇气精神足够强。郭炜认为,性情为人是选择士兵的基础,只要这个过了关,身体和武艺都是可以练的,都是属于锦上添花的项目。只要给士卒按照规定的粮饷待遇,然后每天坚持进行一些必要的训练,那么凡是身体长得不是太残的人,都是能够练起来的。
当然,郭炜忽视了历来就有的穷文富武说法,在他想来,既然是招募的士卒,那么朝廷就已经把他们养了起来,根本谈不上穷了——利用军纪严格监督军官可能的喝兵血行为就可以。至于说培养一个弓箭手需要长期的训练,那么反正郭炜也不打算在锦衣卫亲军中组建弓弩兵。
但是仅仅拥有理论的郭炜,是无法从根本上说服郭荣的。幸好郭炜多少还有一点实践,对铜火铳的实际操作使用,使得郭荣基本认可了火铳兵的训练比弓箭手容易,火铳的生产周期也比制作弓箭短,问题在于铜火铳太不经用了,只射了十来次以后就完全没了准头,而且制作铜火铳的用铜过多,使得火铳既贵又重,综合看起来并不见得优于弓弩。
郭炜的解释当然就是——目前用铜做火铳,那是不得已的,只是因为制作工具不够硬,对铁制火铳还难以进行加工。因为现在只是要试验火铳的效果,所以一切都是因陋就简,只拿了比较现成的东西来凑。而一旦真的决定要生产火铳和组建火铳部队,那么肯定是需要改进炼铁的方式,做出精铁工具来加工熟铁火铳的,到那时候,火铳就会变得更加轻便、更加耐用了,当然,也会比用铜更便宜。
于是,在滋德殿奏对结束之后,郭炜就得到了两桩授权,一个就是自主调用少府监、诸作坊的力量以配合军器监,尽快搞出合用合算的铁制火铳来;另一个就是筹建以火铳兵为主力的锦衣卫亲军,在火铳量产之前先期训练出合用的将校军官,就用郭炜的选人标准试试看,选了人之后进武学短训。若是铁制火铳的试制顺利,而郭炜的选人标准也恰当的话,那么等火铳一量产,锦衣卫亲军就可以正式招募兵员。
当然,“锦衣卫”这个词完全是郭炜一时性起的恶趣味,只因为解释得似模似样,才让郭荣同意了这个亲军编制。而且武学并非专为培训锦衣卫亲军军官而设,今后肯定还会制度化——郭荣还是很欣赏郭炜讲的“宰相必起于州郡,大将必发于行伍”这种原则,以及行伍和武学交替的军官晋升机制。
当然,幕后的这些事情,现在还只有当日门下省值班的起居郎和现在史馆的起居注等知道,此时接受训练的武学生和三个教习不可能了解,他们自有他们的关切。
“尔等不必惊奇,以后一段时间,每日午后都是我们三人来训练尔等。今后,早间尔等在武成王庙由博士、助教来教授,习诸家兵法及历代用兵成败、前世忠义之节足以训者,并由博士、助教讲释之;午时,尔等便需自行整队跑来此处,由我们三人教习尔等铳术,至于其他弓马枪术与阵队也自有大将教授。”
站出来侃侃而谈的,却并不是三个人中间话最多的章瑜,却是沈厚端谨的郭守文,只因为章瑜做惯了家将,才刚做殿直不久,蓦然间面对位份多数高于自己的同僚,怯场了。
“不错,我们三人的位份年资比尔等都低,所以不是博士、助教,只是教习。不过尔等现在也学过几天经书了,该当知晓‘三人行必有我师’,这铳术便是虢国公所创制,尔等不曾知道而我们先习得了,自然可以教习尔等。尔等须知,这新近所建、虢国公所领的锦衣卫亲军司,今后大部要用火铳,不习火铳者不得为将。”
郭守文继续给自己三人树立权威,说着说着,忽然转头看向人群的右后方,大声喝道:“赵匡义、康保裔,队列之中不得窃窃私语!我知道你们一个是龙捷左厢都指挥使家的二郎、殿前散员都虞候的阿弟,一个是龙捷指挥使家的大郎,那又如何?这里个个都是内外武臣勋戚及殁于王事者子弟,军法不会网开一面。”
“赵匡义你只是自傲读得书多,那赵括读的书也不少!况且,读书多你为何还要来从军,却不去应举?既然是来从军,便自有军律管你。”郭守文知道面前多数人对自己三人都不心服,只是大家更守军律才没喧闹而已,因此也乐于借重两人的错来震慑一下:“还有你康保裔,我自然知道你射术精湛,但是论射术你又比得过马指挥使么?马指挥可没有像你这般放肆。再说了,在我火铳面前,任何弓弩都不值一哂。”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章 下马威
第十章 下马威
郭守文此言一出,群情耸动。
被训的两个人也就算了,赵匡义本来就不是以勇力见长的,只不过在武臣子弟里面算是读书比较多,比较合乎郭炜的选人标准,一时间郭炜也找不到好的理由筛掉他,这才入选了这个武学专为锦衣卫亲军司办的短训班。现在郭守文说什么火铳比弓弩强得多,赵匡义既不知道火铳也不擅弓弩,因此也不好反驳,而且此刻正值受着郭守文的训斥,更是不敢强项。
康保裔倒是很自得于自己的射术,听到郭守文如此放言,心里满是不服。不过一则自己被拿了个小错正在被训,二则郭守文以马仁瑀为例严申军律,康保裔也就只好闭嘴挨训——对于马仁瑀的射术,康保裔是很服气的;对于军律,康保裔也是深知其严肃性的。
最不服气的则可以说就是郭守文拿来当优秀学生典型的马仁瑀了。
马仁瑀可不光是一般人所说的擅射那样指的是射得准,而且还是擅挽强弓,他曾经在御前试射的时候用两百斤的强弓多次中的。他的射术也不是花花架子,除了在御前试射赢锦袍银带,高平之战中加入最后冲锋的殿前侍卫中就有他,那是控弦跃马连毙北汉军数十人,极大地振奋了周军的士气,战后被擢升为殿前司弓箭控鹤直指挥使,等部队随郭荣还京,又转迁为殿前散指挥使,可以说富贵名声都是用强弓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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