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电闪雷鸣?地动山摇?”韩重赟果然很快就抓住了情报的关键点,皱着眉头重复了两句,然后马上问道:“当日湖州城左近可曾下雨?可有阴云密布?”
这话怎么和那个杭州路行营水军都部署问得一模一样啊……驿卒在心中议论着,回答起来却是不敢有半点的怠慢:“回大帅的话,都不曾有。初八那天湖州已经放晴好几天了,天气晴朗着呢,不该是打春雷的时候!倒是地动山摇的时候会不会雷鸣电闪,小的既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就不知道了。”
“天气晴朗……电闪雷鸣……地动山摇……”
随着一个个词汇从韩重赟的嘴中蹦出来,他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不应该啊……陛下以天纵之才搞出来的攻城利器,自己到现在还琢磨不透其中的奥妙,没有道理唐军就掌握了……但如果不是那个东西,却怎么破城之前的征兆和破城的顺利与楚州城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果唐军真的掌握了那种攻城利器,那杭州城可就太危险了,难道要迅速回援杭州,以击退湖州方向的敌军?可是衣锦军这里又应该怎么办?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五章 伏波之志
第五章 伏波之志
一个巨大的难题摆在了韩重赟面前。
放任湖州方向的南唐军不管,仍然按照离开杭州时的计划攻克衣锦军,击破林仁肇所部两万镇南军,彻底解除杭州西部的威胁,之后再迅速回师杭州,寻机与湖州方向过来的南唐军决战。
这当然是一个简单轻松的选择,对于韩重赟及其所率军队来说,完成起来是毫无难度的。
面前的衣锦军城防已经岌岌可危,破城其实也就是一两天之内的事情,破城之后三万五千人打两万人,其中五千人还是全火铳装备的伏波旅,而且城中居民应该是心向自己这边的,重创甚至歼灭这支南唐军都是有可能的——如果林仁肇顽固到不会选择逃跑的话。
就算林仁肇在城破之后仓皇西遁,只要自己衔尾直追,料来一路追杀到千秋岭的话,那南唐军也应该是损失惨重,再也无力东向骚扰了。然后只需要让孙承祐驻守衣锦军,给他留下伏波旅的一个军和一万吴越军,杭州西部就是确凿无忧的。
那时候自己再带着两万吴越军与伏波旅的另一个军,对战三万南唐军(假使他们在攻破湖州城的时候损失并不大),胜算还是颇大的。
这个选择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杭州城等不等得到他们的大军回援。
按照常理来说,钱镠依山傍水修筑的杭州罗城,周长七十里,南北展而东西缩,形如腰鼓,周边多秦望山、钱塘湖、霍山、范浦、钱塘江等形胜,加上周长三十六里的原城墙,层层设防,而且内有心向钱氏的百姓十余万,尚有守卒上万,必要时定远军的五千水手也可以上城作战,南唐军急切之下应该是很难攻破的。
但是现在湖州方向的那支南唐军手中似乎有不可测的东西,如果真的是韩重赟猜想的那种攻城利器,杭州城的城墙肯定是挡不住的,要守住杭州城就必须主动出击,将南唐军驱离城墙。
但是这明显就是办不到的。
杭州城中剩余的守卒才不过万余,怎么可能完全放弃城防出城决战?而且即使全部出战兵力也是居于弱势的。
定远军的那五千水手倒是可以一战,虽然他们主要是擅长操舟与水战,不过终究是接受过周军统一的操练,负责水战的水手也全部换装了火铳,而不再是以前的犁头镖了,拉出去临时应急未尝不可。
但是他们的数量还是太少了,陆战的训练也远远不如伏波旅,火铳也没有装备到每一个人,五千人能够抽出一半火铳手就不错了,而且战斗力也是远不如伏波旅一个军的。
以如此微薄的兵力,即使韩重赟对周军的战斗力有着足够强大的信心,也不敢说他们可以完成将南唐军驱离杭州城墙的任务。
如果守不住杭州城,巷战中定远军也未必就保得住钱弘俶,一旦有失,那可就是百死莫赎了,就算韩重赟将林仁肇所部彻底歼灭了又能如何?
那就放任林仁肇所部占据衣锦军而不管了,掉头回师杭州,去迎击从湖州方向过来的南唐军?
如果可以顺利达成这种战术动作的话,如果可以及时在杭州城外拦截住皇甫继勋所部的话,那倒是很值得一试——先迎头击溃皇甫继勋一部,再回头攻克衣锦军,这同样可以达到各个击破南唐军的目标。
但是很显然林仁肇并非庸将,他肯定不会干看着韩重赟回师杭州的。
如果林仁肇率部蹑尾骚扰的话,虽然韩重赟并不怕他,但是会烦不胜烦,最终很可能还是来不及拦截皇甫继勋所部,反而有可能会陷入两军的夹攻之中,甚至是成功夺取了杭州城的皇甫继勋所部和蹑尾而来的林仁肇所部的内外夹攻。
继续攻城?还是回师?这是一个问题……三十五岁的韩重赟第一次面临如此严峻的抉择,以前的他很少独任方面,即使偶尔有担当方面主力的时候,在他上面也总还有人负责决策的,他只需要接受命令尽力完成就是。
这一次可就不行了,名义上的行营都部署钱弘俶没有给他下命令,也不方便给他下命令,而行营都监丁德裕也罕有地没有向他传达任何作战意图,一切都需要他自己来拿主意。
是因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
因为事变仓促、战情紧急,而且东京、杭州两地传递消息困难、滞后,郭炜对此战倒的确是充分地放权了,只是给了行营一些基本的战略要求,提供了尽量充足的情报,还有几个框架式的作战方案,至于如何具体作战,则全部委托给了行营。
那么丁德裕也是因为不了解衣锦军这里的具体状况而避免盲目下令么?然而这却真真是难住了韩重赟。
韩重赟心中一时难以决断,只好环视了一遍帐中众将,却见松明火把之下,诸将一个个神情肃然,只管直愣愣地看着他,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开口的意思。
毕竟是责任太过重大了啊……
“孙司马,听德清县来人所言,我以为……唐军皇甫继勋所部极可能有一种破开城墙的利器,电闪雷鸣、地动山摇均是此物破城之前的征兆。若是唐军果真有此利器的话,西府的罗城根本就不足为恃!”
虽然在火光下都看得出孙承祐那满溢在脸上的焦灼神色,有些话韩重赟却还是不得不说清楚了,不过韩重赟的心中也很清楚,这个因为姐姐而骤得富贵的年轻人未必承受得住。
果然……随着韩重赟的话语,孙承祐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刷白刷白的,看着他的这种表现,韩重赟心中就是一叹,这要是不把林仁肇给打垮了,眼前这人却又怎么当得起守御衣锦军的重担?
还是必须将林仁肇所部彻底击退,大军才可以回师么?
“帐中的其余诸位自然都是知晓的,我所说的破城利器到底是什么……”
韩重赟在帐中诸将的脸上一一扫过,行营陆军都监王班、伏波旅第三军都指挥使罗彦环、都虞候钱守俊、第五军都指挥使苻俊、都虞候冯绍……一个个的脸上果然都露出了然的神色,却又有难掩的震惊。
“唐军是怎么有的,我不知道,唐军是不是真有,我也只是猜测,不过根据湖州城陷落的种种迹象来看,太像了……既然如此,以料敌从宽计,我们就只能认为唐军确实拥有了这个利器。”
韩重赟的这番话一说,帐中众人不由得释然了许多,一个个心中暗自点头,料敌从宽,理当如此。
“三万唐军,加上如此破城利器,杭州城内仅剩下万余守军,即使有五千定远军舍舟登岸相助,也是难以守住的……为今之计,只有从我军这里想办法。可是眼下衣锦军仍然在唐军手中,林仁肇并非易与之辈,虽然我军明日必可破城,但是兵力不足则难以驱逐敌军,用足全力则难以支援杭州……”
“都虞候,不必抽调太多人马,就派第五军前去阻截湖州敌军吧……从湖州到杭州固然山地甚少,却也并非一片坦途,沿途湖沼颇多,敌军多半也只能沿着浔溪北进,第五军只要一边张开哨探,一边在浔溪一路寻找狭径要隘堵截,定然可以撑到大军歼灭林仁肇之后回师!”
韩重赟还在那里字斟句酌地考虑一个完美的方案,苻俊却是忍不住了,终于插了一句嘴。
“仅用一个军?!”韩重赟瞳孔一缩,猛然又转头看向了苻俊,心中还有些惊疑不定,他方才是在说“撑到大军回师”?
“是的,正如都虞候所说,林仁肇并非易与之辈,如若我军不出全力,难以尽快击退其所率之一部,也就无法摆脱其牵制,要是平均分兵试图两面兼顾,最后很可能是两面皆空,使得战局陷入彻底的被动。不能简单分兵,必须将重兵用于一处,而林仁肇所部已经在衣锦军中养精蓄锐多日,仅留少量兵力是根本堵不住他的,敌前回师越发不妥,一旦林仁肇率部蹑尾而击,我军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既然已经发言了,苻俊干脆就放开了侃侃而谈:“更何况我军今日攻击衣锦军外围已见成效,明日破城当属必然,既然如此,就不如仍以大军全力攻击林仁肇所部,争取尽快将其击退,彻底解除杭州西部威胁。我第五军分兵向湖州,不会与敌军鲁莽酣战,遇敌之后将充分利用沿线地势节节抗击,一定撑到大军胜利回师!”
此时的苻俊脸上笼罩上了一层决然的神色。
韩重赟大为意动,与其平均分兵而可能导致两面落空,与其阵前回师而陷入进退两难,还真不如干脆一心一意地解决掉眼前的林仁肇所部再说,杭州城……暂且听天由命吧,伏波旅拿出可能牺牲一个军的代价来迟滞皇甫继勋所部的进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是的,这样做极有可能会把那个担负阻截任务的军牺牲掉,虽然苻俊把话说得那么轻松,什么不与敌军鲁莽酣战,什么节节抗击……说到最后还不是一个“撑”字?其实他自己对一个军能不能撑到大军回师都是心中无数的吧,毕竟敌军有三万之多,而且是新胜之师。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六章 第三军
第六章 第三军
“快!快!快!湖州到杭州不到两百里地,要是走得慢了就堵不住唐军了!”
初夏正午的阳光下,一支轻装步军正沿着南溪疾进,步履匆匆,在沙质的河滩地上都激起了一片烟尘。虽然天气还不算很热,这些人却已经走得气喘吁吁的,脸上的汗珠滚滚而下,将沾在上面的尘土冲出了一道道沟壑。
时近小满,南溪两岸的田地里面有许多农夫在忙着耘田,南唐和吴越之间骤然爆发的这场战争似乎完全与他们无关,倒是眼下这支与吴越军大为不同的军队吸引了农夫们的注意力,一个个都在田间直起了腰远远地围观。
这支队伍的行列之中既没有民夫,又没有车马,匆匆前行的全都是轻装徒步的战兵,他们的身上都没有着甲,也没有牲畜帮他们驮运装具,看上去他们全部的战具就是肩上扛着的棍棒和身上的战袍。
队伍中仅有的马匹都被斥候骑着往湖州方向撒了出去,当然就不是这些农夫们可以看到的了。
当然,行列外还是有一个人骑着马的,那就是伏波旅第三军都指挥使罗彦环,此时正在跑前跑后地督促着部下加紧行军。
韩重赟最后还是采纳了苻俊的建议,但是却没有指派苻俊本人来执行。
没有办法,苻俊这人可是陛下的亲从出身,当初陛下还是亲王的时候就跟着陛下了,这样的人,韩重赟可是牺牲不起的,即使现在是他自己的建议,而且是他自己在主动请缨。
留下来给吴越军攻城部队担任火力掩护的成了伏波旅第五军,而负责赶赴湖州方向阻击迟滞南唐军攻势的则变成了伏波旅第三军。
罗彦环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不怕,也并不埋怨韩重赟用他代替了苻俊。作为军将世家出身,罗彦环心里面很清楚,作为苻俊这种出身的下属,没有几个上司敢轻易地拿他们牺牲掉的,所以韩重赟的选择十分正常。
而且罗彦环并不认为此战就必定凶多吉少了。
伏波旅虽然以徒步轻装为主,平常并不着甲,但是全火铳的配备却也使得他们的火力投射非常迅猛,只要能够在浔溪沿岸找到合适的阻击阵地,两千五百人节节抗击等待大军回师还是做得到的,毕竟南唐军说是有三万人,到时候真正能够投入一线攻击的显然不会有这么多,双方的众寡悬殊并不像数字显示的那个样子。
罗彦环对大军迅速击败林仁肇所部有着充足的信心,而他第三军的任务也只是不让湖州方向的南唐军迫近杭州。却不是去解救湖州。沿着浔溪布设多道防线,然后且战且退地拖延时间,第三军坚持个三五日应该不是问题。
再说他也不愿意向苻俊示弱。
同样是伏波旅的军都指挥使,第三军比第五军的序列要高那么一点,但是罗彦环在苻俊面前却很难找到优越感。
一个命途坎坷几经沉浮才做到军都指挥使的四十多岁军将子弟,就算暂时高了那么小半级吧,面对一个不满三十春风得意的同僚,哪里生得出什么优越感来?原先罗彦环还一直拿对方命好来安慰自己,可是看看历来操练时第五军从不弱于第三军,这样的自我安慰其实很苍白。
这一次就更是了,苻俊可以提出如此大胆果敢的作战建议,而他罗彦环则根本就拿不出什么主张来,在军略上就已经是输了一筹。而且苻俊不光是能够提出建议,还自告奋勇要去执行这样危险的任务,如果主帅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自己却不敢接,那岂不是说罗彦环在勇气方面都输给了那个小白脸?
罗彦环可是一向以勇气闻名,以勇气自豪,以勇气起家的。
开运初年的时候,契丹大举南犯,兵围大名府,晋少帝驾幸澶州,募军中骁勇之士赍诏宣慰城中,罗彦环和如今在杭州的定远军右厢第二军都指挥使王彦升就在应选的十勇士之列。十勇士衔枚夜发,突阵而入突阵而出,往返如期,罗彦环也从内殿直被补为兴顺军指挥使,从此才进入禁军军官的行列。
如果不是因为坐枢密使王峻党,中间一度被出为邓州教练使,国初就是散员都虞候的罗彦环如今应该都不只是一个军都指挥使了。
以这样的履历,罗彦环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在勇气方面还不如苻俊呢?所以韩重赟将如此重任交托于他,他是慨然允诺,如今更是极力督促属下和湖州方向的南唐军抢时间。
南唐军皇甫继勋所部攻克湖州城是在四月初八,就算他们底定全城整顿队伍需要个一天半天的,至迟四月初九的傍晚就可以向杭州进发了,就算他们不采取星夜行军的方式,那么最晚四月初十的一大早总是可以离开湖州城的。
从湖州城到杭州城官道是一百八十里,按照伏波旅往常的操练水平,那就是平时两天行军、战时一天急行军的路程。
当然,考虑到南唐军未必会昼夜兼程,而且行军速度未必及得上伏波旅,那么走完这段路也不过就是两三天的事,伏波旅要在中途堵截他们,最晚也要在四月十一日之前赶到宦塘河与浔溪交汇的丘林渡,如果能够更早赶到自然更好,越早越从容。
而现在已经是四月初十的午时了。
韩重赟是在初九的晚上接获湖州城陷落的情报的,当夜即召集众将紧急计议,在苻俊提出重大建议之后,又是当场迅速拍板,很快就拟定了作战方案,遣人回报杭州,并且选定了第三军前去担任湖州方向的阻击任务。
接令的罗彦环既没有推脱,也没有丝毫的拖延,夤夜就召集队伍出发,因为深夜时分民夫难以组织好,所以他们就连民夫都来不及带,士卒们只是背负着三日的糗粮和三百枚定装铳子就出发了。
也就是好在他们反应及时,所以这时候他们已经走过了清平军,进入了德清县界,丘林渡已经在望。
之所以田地间还有那么多农夫在劳作,根本就不像是临战的状况,也就是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德清县界,衣锦军和清平军的农夫可是大批地成为民夫,正在支持衣锦军方向的攻城战呢。
…………
与此同时,宦塘河中,一支船队正在向北急驶。
韩重赟的大胆计划回报到杭州的时候,已经是初十的凌晨。听说韩重赟居然如此大胆,钱弘俶既有震撼,也有不安,却又说不出一句怨言。
两千多人能不能堵住三万敌军?可以堵多久?等不等得到韩重赟率领大军回师?
这些问题反复折磨着钱弘俶,让他为杭州城的前途惴惴不安,但是王师肯这么勇挑重担,肯这么牺牲,又让他大为感佩——这至少说明朝廷并不是打算将他放弃了。
丁德裕和张光翰的想法就和钱弘俶完全不同了。
对于韩重赟的计划,他们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胆大妄为,然后马上就感觉大有可为。
以伏波旅一个军的兵力,要想正面堵住三万南唐军,即使是习惯了禁军常胜的他们,想一想也觉得那是匪夷所思的。但是如果他们能够尽早赶到德清县一带,从东山开始沿着浔溪展开弹性防御呢?浔溪边上可以通行的道路并不总算那么宽敞的,其间有湖沼沟汊,有山峦夹峙,都是可以用作阻击阵地的。
伏波旅是全火铳部队,单纯肉搏可能会比装备部分长枪的其他禁军吃亏一些,不过依托临时挖出的堑壕和土垒进行防御,他们的远射火力却是相当有力的。
现在需要担心的反而是伏波旅出动得比较仓促,挖沟筑垒的器具未必能够带得够了,随身携带的铳子数量也未必能够支持他们连续作战数日。
所以应该从杭州城向他们提供足够的补给。
既然决心与南唐军决战于野外,并不寄希望在杭州的城防,那么除了最低限度的守城兵力之外,杭州城这边也是能够抽调一部分兵力的。
定远军的五千水手都已经下船进城,真正让他们去守城,其实他们也不擅长,相比之下还不如派他们去充实担负阻击任务的那支伏波旅呢……韩重赟之所以遣人将自己的作战计划急报行营,或许也是存了这个心思的吧。
行营都监和行营水军都部署的这个主张,钱弘俶自然是无任欢迎的,王师一个个都是如此尽心竭力,不能不让他感动。
定远军装备的火铳不足,那就不必全体出动,只出动半数好了;定远军的大船开不进宦塘河,吴越国有的是适合运河航线的平底船,急速征募给定远军使用就是了。
花了将近半天的时间,受过足够作战训练的两千多定远军水手在北新关外集结,数百艘大小船只已经在河中待命,最重要的是,船上装载了充足的土工作业器械、铳子火药和糗粮,足够支持近五千人在外作战十日以上。
率领这支增援船队的,就是定远军右厢第二军都指挥使王彦升。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七章 两军相遇
第七章 两军相遇
慕容英武从湖州城出发的时间既不像罗彦环估计的那么迟,却也不是争分夺秒,一路行军也并不是急如星火,总之,一切和一般的南唐军并没有什么两样。
四月初八的下午,湖州路行营大军攻入湖州城,马上就是一夜喧嚷,镇南军新军同样没有例外。一直到了第二天的辰时,皇甫继勋才分派传骑到全城收拢部队,直至午时,慕容英武方才得以率领镇南军新军作为全军的先锋向南进发。
大军南行的速度不快,因为全军上下在湖州城小发了一笔财,那些战利品都是要带上的,再加上各种随军辎重,都需要在湖州征集大车、船只运输,能够在初九的中午就给先锋配齐车队和船队,那就已经是相当的神速了。
镇南军新军带着大股的民夫,满载的船只把浔溪塞得满满的,溪边的官道上则是重载的大车充塞于道,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南挺进,不过行军速度也因此而大大减缓。
初九这天的行军才到了傍晚,已经兴奋了一天一夜的士卒就扛不住疲惫,早早地鼓噪着扎营休息,整整半天的时间,他们一共才走了三十里路。
不过慕容英武并不着急,镇南军新军作战看的是辎重,所以行军也就首先要迁就辎重队,如果车队和船队跟不上,部队行军再快也是多余,到了杭州城下,没有辎重的话,他们手中的慕容铳还不如铁棍好用。
初十的一大早,大军点卯之后继续启程,这一天比较强一些,才到酉时,大军就走到了德清县城,两个半天不到走了六十里,比第一天显然要强上不少。
不过军士们到了德清县城以后却是再也不愿意继续走了。
德清县的守军总共才不过数百,早在湖州城陷落的时候就闻风而逃了,剩下还在望风的几个官员在看到了南唐军的旗号之后,也终于弃城而逃。
南唐军不战而取德清,只需要进城就可以饱食歇息,却哪里还愿意再多走一个时辰,弄得要跑到荒郊野外扎营。
慕容英武自然是不为己甚,这行军么,倒也不抢这一两个时辰的,反正德清县城距离杭州城就只有九十里地了,即使按照这两天的行军速度,四月十二日下午也可以到杭州城下了,而且不等大军到齐的话,光是先锋这五千人去了杭州城也是无用。
皇甫继勋的大军走起路来可不会比这些镇南军新军更勤快。
四月十一日,在德清县城吃饱睡好的镇南军新军神完气足地向南开拔,刚刚走了三十里,前面斥候就回报给慕容英武一根闷棍。
“前面有敌军堵路?到底有多少敌军,他们具体是堵在何处,是否可以对其进行迂回夹击,你们都探明了没有?”
从湖州到德清都是一路顺风,慕容英武倒是没有想到,这刚一出德清就会碰到敢于堵路的敌军,不过他也没怎么在乎,戍山那一次不也是遭遇了堵路的敌军么?还不是正面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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