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开拓天下、休养百姓、致天下太平……任重而道远啊!
虽然说自己十年皇帝做下来,第一步差不多已经完成了,剩下来的地方除了定难军、归义军等老大难之外,吴越和清源军应该只要示意几次就能收入囊中的,甚至都提不上传檄而定,最终的成就理应比曾经的历史出色得多,但是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休养百姓、致天下太平,不消说,把晚唐以后中原军阀养肥了的契丹彻底打垮肯定是既定的目标,有条件的话,还得把南汉丢掉的交趾给弄回来,把实质**的定难军纳入正常州县体系,甚至收回归义军和大理,乃至重建安西都护府,彻底斩断从西边伸过来的马刀传教的魔爪。
而要做到这一切,首先就必须把内功练好了,远征四境可比不得先前的一统中夏,从经济基础、地理环境到民众心理……包括信息传播速度与交通后勤条件,困难比以往要大得多。
而这个练内功的时间,十年真的够了么?自己的确还很年轻,现在还没有满二十八周岁,就算是为了内政折腾个十来年,四十多岁再出头扫平天下也尽来得及,起码比刘邦、朱元璋他们还要年轻吧,而且自己的健康保养应该强过了他们,四十多岁的时候正当壮年,看起来确实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世事难料啊……医学很难迅速发展起来,虽然可以努力地建立起初步的公共卫生体系,但是抗生素之类的特效药估计是没办法搞出来的,疫苗也很难完善,所以自己的未来生命安全其实也没有太高的保障。
“胜哥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以考虑让他进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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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八章 太子教育
第十八章 太子教育
“嗯……陛下说的是。”正在给郭炜的茶盏中续绿豆汤的李秀梅略微怔了怔,然后马上就应和着他说话,“胜哥现在已经九岁了,确实不算小,虽然还不到出阁的年纪,进学倒是可以的。”
李秀梅柔柔地看了长得敦敦实实虎头虎脑的儿子一眼,心中有些不舍。皇子的进学可比不得寻常人家,虽然不是像出阁那样需要搬出宫去居住,但是侍讲肯定不能到紫宸殿来的,所以胜哥在身边的时间无疑会少了很多,至少整个白天是不要想看到他了。
然而这事在皇家却是十分正常的,尤其是作为皇帝的嫡长子,未来的太子人选,提前进行严格的继承人教育并不奇怪,尽管皇帝本人春秋正盛。
郭炜点了点头:“现在还不需要出阁,只是给他请几个侍讲就行了,今后仍然住在宫中。不过朕不光是想让他熟悉经史,了然治乱之道,还想让他进武学去学上几年,不求他掌握多少兵书战策,只要他在那里认识一些未来的将帅,再了解一下兵凶战危的道理,明白一般将士的苦楚和志向,并且通盘了解各个层次的军事指挥系统,我就很满意了。”
对于胜哥的教育,郭炜也是考虑了一段时间的。本来不管是这个世界的历史还是他穿越之前的历史,在前面几任开拓性的皇帝之后,太子教育基本上就是由文官主导,儒家经典、朝堂权术、文治手段……差不多就是这些,武功方面的教育就很少了,只需要太子们学会控制和使用军头即可。
不过郭炜并不满意于此。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见闻来看,晚唐以来的军阀混战不休,以及因此而招来的胡虏入寇,已经让整个社会对武夫的观感越来越差,曾经的历史上的那个宋朝极端戒备防范武人,可不光是因为赵大赵二本人的原因,社会普遍心理的作用也是不可小视的。
现在历史因为他的到来而拐了一点小弯,郭炜自己一直在努力维持着文武双方的平衡,并且用厚禄重赏加上严厉的军纪约束军队,让他们尽量少去骚扰百姓,以降低全社会对武人的厌恶感,但是他并不能确定这种以百年时光形成的厌恶武人的社会心理可以就此消失。
所以郭炜打算从胜哥开始,建立起一整套文武平衡的太子教育制度,让太子们不光是熟悉朝堂的运作规程,而且也同样熟悉军队的运作规程,并且对军民关系也有一定程度的认识,从而不至于在对待武人的问题上完全被文官们牵着鼻子走,而且还应该知道怎么去合理约束军队。
虽然郭炜是大周的第三个皇帝,郭荣这个世宗其实和太宗也就差不多,理论上来说一个朝代的创制早就应该在太祖和太宗(世宗)的手中完成了,郭炜这个第三任皇帝不管是守成还是沿着前任的既定道路拓展,制度建设基本上都和他无关,而对制度进行大幅度的改革又不到时候,但是这种规律在轮到郭炜的时候偏偏出现了一些特殊的情况。
太祖郭威在位只有三年的时间,尽管他以自己的能力和威望顺应了时代的要求,对晚唐以来的军阀混战进行了拨乱反正,使得中原逐步走到了讲求文治的正轨上来,还初步整顿了朝堂,削去了晚唐以来中原朝廷常见的跋扈大臣,给郭荣的顺利继位铺平了道路,但是他建国登基时的年龄实在是大了一点,而且寿命又实在是短了一点,大周的制度建设在郭威的手里并没有形成体系。
世宗郭荣在位的时间要长一点——五年零六个月,而且还有郭威奠定的一点基础,所以郭荣至少在朝堂上并不需要进行太多的勾心斗角,文治可以说已经开始确立了,各种扭转乱世的治理政策也在渐次颁布通行,而且还趁着高平大捷的威势进行了大规模的整军,让以前的乱世中最为跋扈的武夫渐渐地没有了生存和发挥的空间。
可惜郭荣的寿命太短了,惊才绝艳的他选择了事必躬亲,而事必躬亲的做法则严重地损害了他的健康。尽管在这短短的五年多时间里,郭荣就为大周的发展奠定了雄厚的基础,打垮了一统中夏的几个重要对手,让后继者的统一进程几乎一帆风顺,但是他既没有能够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完成开拓天下的志愿,也没有让大周的制度彻底完善,更没有达成休养百姓致天下太平的宏愿。
所以这一切都留给了郭炜来完成,开拓天下是第一步,在郭荣打下的坚实基础之上,他完成得相当不赖,而休养百姓完善大周的基本体制则是第二步。
这第二步看似没有屡屡亲征去开拓天下那么波澜壮阔,过程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惊险,更不会投入那么多的生命,但是其中蕴含的风险却是一点都不小,平静的水面下暗礁潜流所在多有,每一次的反对者都有可能不同,而且会非常隐蔽。
然而郭炜必须去做,一个在前世颇为成功的穿越者,一个很可能负有天命的穿越者,总不应该做得比曾经历史上的大宋还要差吧?如果自己做得还不如赵大赵二,那可真是穿越者之耻了。
当然,郭炜的第一步显然比赵匡胤做得要好,正统继位而不是篡夺,让他的地位从一开始就比较稳固,从而并不需要在国内朝中费太多的心思。在赵匡胤费尽心机篡权和掌控朝廷的时候,郭炜则是在掌控朝廷和整军经武;在赵匡胤捭阖逼反并且扫平周国遗臣的时候,郭炜已经率军北伐去收取幽蓟了,这无疑是这一段历史的最大拐点。
有了这个重要的拐点,再加上郭炜熟知历代杰出之士对当时的统一策略的论述分析,还有郭炜设立运筹司对全盘战略精益求精的研判,使得他在战略层面上站得更高,再辅以更先进的兵器装备禁军,随后的统一之路,郭炜走得非常的顺畅。
十年,真正是只用了十年的时间,传统的华夏核心区域差不多就已经归于一统了,还差着的吴越和清源军应该也会很快奉表纳土的——郭炜已经遣使通知钱弘俶和陈洪进秋天的时候进京了,理由自然是冬至的南郊和改元了。
的确,郭炜终于感觉到改元的时机到了,有了这十年的武功为基础,现在郭炜张口要改元那是一点阻力都不会有的,相反群臣只会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
改元,一方面是向天下宣示一个不同时代的来临,中原百姓终于要彻底地远离战乱频仍的岁月,进入到一个全新的和平建设时期,今后的战争只会发生在边境乃至域外;另一方面,改元也是对尚未归服的吴越和清源军的强烈暗示,让钱弘俶和陈洪进明悟时势。郭炜并不打算在两人赴阙之后将他们强行扣留,他希望钱弘俶和陈洪进自觉自愿地进京来做一个闲散王侯,以他们的秉性和两地官民的见识能力,有十年赫赫武功的威迫,有这一番强烈的暗示,郭炜相信这两个人都是俊杰。
在这以后,就是错综复杂的制度建设了,而制度建设的第一步,郭炜打算放在太子教育上面。虽然胜哥的年纪还小,郭炜自己又还年轻,现在并不需要急着立太子,但是及早确立胜哥的继承人地位,对于增强群臣的信心还是很有作用的,甚至能够安定阖境士民的心。而在暂时不立太子的情况下确立胜哥的继承人地位,定下一套规范合理的大周太子教育制度无疑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啊?!还要让胜哥去武学……会不会很辛苦?胜哥现在十足的年龄才只有八岁诶……”
李秀梅并不知道郭炜想得有那么深,只是乍然听到要胜哥去武学学习,想着沙场的血腥无情和风险,想着阿兄讲过的武学里种种的辛苦事,再看看胜哥那稚气未脱的模样,不由得就是一阵心疼和不舍。
她倒是不会直接反对郭炜的提议,甚至连强烈的质疑都没有,只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不舍还是让她犹豫着发出了几声疑问,而且在她嘴里胜哥的年龄也从刚才的虚岁计算方式变成了十足的计算方式。
八岁……让一个八岁的幼童去和那些大兵武夫滚打在一起,当真是让人心疼。
“八岁……嗯~是小了一点……不过武学当中也不乏年少的勋贵子弟,我听说最小的两个人就只有十一岁,胜哥完全可以跟着他们这个班,一开始并不会太辛苦的。当然,在孩童而言,八岁比十一岁差了不少,不过作为皇帝的长子、将来的太子,我相信胜哥吃得了这种苦,他也应该吃得了这种苦!”
听到李秀梅颤抖着声音发问,郭炜也是略微地犹豫了一会儿,不过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八岁的胜哥跟着那个少年班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苦头吃的,而且他也不可能全程跟班,到时候他还得在宫中听侍讲教他经史呢,太苦的操练肯定是不需要参加的。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九章 萧伯朗的志向
第十九章 萧伯朗的志向
“我原先还说幽州的桑干河够大,水流湍急河床开阔,就连它最上游的灰河都气势不小,在这样的夏日里水草丰茂,可算是给我军救急了……却不曾想朔州西边的这条大河才算是大河!”
一队游骑沿着黄河边上的高原草坡由北向南巡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契丹贵人一马当先,看着右手边的河水大声地感叹着。这个契丹贵人仪容收拾得十分齐整,倒是有几分北院枢密使兼北府宰相萧思温的风范,而且装扮更加汉化,此刻说话的用语也是汉话而非契丹话,若非后面的随从都是典型的契丹人打扮,当真会让人误会成新归附大辽的汉儿。
不过这个契丹贵人身侧倒是确实跟着一个汉儿,说来也是奇怪,这个契丹贵人努力地作汉人打扮,却依然可以让人看出来这是一个契丹人,而他身侧的那个汉儿倒是一身的契丹装束,却还是不脱汉儿气。
当然,最让人感到奇怪的则是这个契丹贵人所用的马鞍,这个马鞍很明显是特别制作的,后部增加了一个护托,正好撑在骑手的腰间,让人不必费力就能够轻松骑乘,不过想要高速驰骋却颇为困难。
这个契丹贵人自然是新任的朔州顺义军节度使萧斡里,汉名萧乾字伯朗的那个驸马都尉,紧随在他身旁的汉儿也就是他的谋主赵阔。
契丹的天顺皇帝在年初遇刺身亡,新君耶律贤登基,上尊号为天赞皇帝,改元保宁,并且为先帝的遇刺惩处了一批人,悬赏捉拿弑君者,然后又升赏了一批人。萧斡里作为耶律贤的亲姐夫,又在这场巨变当中薄有微功,于是不光是被赦免了檀州战败之责,而且从一个闲散的祗候郎君一跃而为西南边境州的节度使。
耶律贤刚刚登基,地位还是相当不稳定的,所以不光要酬功,而且迫切需要亲信掌控各个方面,于是不仅耶律贤的那个小圈子鸡犬升天,就连萧斡里的这个小圈子里的人都各有任用。
萧斡里出任了顺义军节度使,张景星、张景惠兄弟两个则进了南枢密院,一个任郎君,一个任林牙,陈处尧进了政事省为政事舍人,皇甫继勋则罢去了南院枢密副使的虚衔,到朔州担任节度副使兼朔州马步军都指挥使。
也就只有赵阔,因为始终以萧斡里的家臣自居,所以并没有得到耶律贤的封赏任职,而是跟着萧斡里来到了任所。当然,萧斡里已经向赵阔担保了,虽然大辽的职官偏于简略,但是他已经将赵阔视为了顺义军节度使掌书记。
自己当年在南朝时候的家主也不过就是一个节度使掌书记,而今自己在大辽的主人却让自己做了节度使掌书记,这样的知遇之恩怎能不让赵阔感激涕零,所以来到朔州的这几个月里面,他可谓是披肝沥胆,为萧斡里迅速掌控此地费尽了心力。
朔州在年初被周主领军攻破,原先的节度使耶律昌术因为临阵脱逃而被免职,这才有了萧斡里的任命。只是年初那次州城陷落的打击是极其沉重的,周军将鄯阳县和马邑县的上万丁口掳掠一空,让契丹人首次见识到了,汉人只要想,其实也是有能力掳掠人口的。
周军的这一次大规模掳掠人口,让朔州的几个县濒于残破废弃,只有神武县尚有丁户五千多,萧斡里带着本部兵马来到朔州,州城是既无人口又无城防,城周的耕地也被彻底抛荒,几乎就要无法立足了。
幸好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春末,而且本部兵马还带来了大量的牛羊马等牲畜,耕地虽然抛荒了,当地的水草却是相当丰美,倒是能够让他们支撑下去。再加上赵阔上任之后就析分神武县的人户到州城和其他几个县城,总算是让整个朔州又有了几分人气,估计只要熬过了第一个秋冬,以后就能够慢慢地恢复起来了。
让东京人和周军感到酷热难当的这个夏天,在萧斡里等人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时。
不过萧斡里并不满足于灰河流域的水草可以让他们渡过难关,也不满足于整个朔州就依靠着神武县留住的人口慢慢增加,所以刚刚看到局势稍有缓和,他就让皇甫继勋留守朔州城,自己则带着亲兵沿边巡视起来,试图找到让朔州更快发展起来的办法——说穿了也就是到其他地方去掳掠人口充实本州。
北面和东面是不用想了,云州、东胜州和应州同属于大辽,不管是州县民户还是头下军州的奴户,那都不是萧斡里敢去动的;南面也没法想,别说如今周、辽两国已经通好,不容他出兵去挑衅,就算是两国交恶,翻越南面的崇山峻岭去掳掠人口,还得面对周军的火铳,萧斡里暂时还没有那么冲动。
所以剩下来的唯一选择就是西面,虽然说河西的胜州、丰州在名义上也属于周国,但是当地只有散居的河**才族、党项人、吐谷浑人和突厥人,并不是周国的直领州县,其地位比它们南边的府州、麟州还要不如,倒是让萧斡里敢于动起心思来。
不过等到他们一行人真的来到朔州西面的黄河边上的时候,这才发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眼前右手边的这条大河,水流十分湍急,河床虽然不是很开阔,但是比起幽州的桑干河还是宽得多了,想要渡河到对面去掳掠人口,当真不会太容易。
赵阔也看了看河水,然后说道:“节帅,中国只此一河才叫大河,当然不是桑干河之类的小河可以比的,如此正值炎夏水满,过河去搜求民户确实颇为不易……不过,我听说此地在进入冬天以后就会冰冻封河,到时候河面的坚冰可以通过奔马,节帅完全可以暂时忍上半年,等到冬天的时候再去河西。而且那个时候河西诸部也会择地过冬,反而更方便我军搜求人口。”
以赵阔见过黄河中下游的眼光来看,这一段黄河的水流固然湍急,河床的开阔程度却是不如远甚,而且这里的水流湍急也未必就比得上黄河在砥柱山附近的那一段,至于河水的流量则肯定是大为不如的,所以萧斡里的惊叹不免有些少见多怪。
当然赵阔是不可能当面指出这一点的,萧斡里确实爱好汉文汉学,也确实体现得相当的虚心纳谏,但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去纠正他则大可不必了,反正黄河算一等的大河,比桑干河要壮阔得多,这些话萧斡里总没有说错——只不过他是指着上游说的。
“冬天,这里会封冻?水流这样湍急的大河也会封冻,而且上面可行奔马?”
萧斡里看看河水意似不信,不过想想潢河、黑河在每年的冬天里冻得那个惨样,尽管眼前的河流比潢河、黑河要大许多,冬天封冻却也并非难以想象。
又略微琢磨了一下,萧斡里点了点头:“也好,就等到冬天再说!这个夏秋儿郎们先苦一苦,放下弓刀做一做牧奴的活计,好歹积攒些过冬的食物,再用牲畜和南边的周人换取一些粮食和茶饼,到了冬天去河西好好地拉一趟人口,明年大家就好过了。说起来陛下和周主议和也还是有点好处的哦~”
“是啊,眼下周人势大,我军新败之余无力与其长久周旋,只有暂时忍辱。不过议和之后放开两国通商,倒是好过了顺义军熬过这个冬天。”赵阔也有些感叹,“儿郎们光吃牛羊肉不仅是不够,而且多半会得病,然而用牛羊去山南和周人换取粮食茶饼,不光是可以换到更多填肚子的粮食,还能得到消食的茶药,比自家在朔州耕种还要省事啊……”
萧斡里眼中精光一闪:“这几年确实可以依靠南北贸易渡过难关,儿郎们都忍一忍,像牧奴一样干活,然后用牛羊换取粮食,比直接耕种更划算。不过这种事情只能干一两年的,万万不能形成对周人粮食的依赖,儿郎们也不能彻底荒废了武艺。陛下与周主的和议也就是暂缓一时,两国终究还是要刀兵相见的,我顺义军的粮食必须在开战之前能够自给。”
说到了这里,萧斡里又有些迷惘地向南眺望:“不过我到现在还是有些疑惑,屋质大王怎么就会在山南全军覆没了呢?周军的火器厉害我知道,儿郎们或许真的是打不过,但是打不过还可以走啊,屋质大王手下十万骑呢,照古语来说是‘投鞭可以断流’,更何况那是在冬天,就算北面有大山阻隔,难道不可以走西边横跨两次大河回来吗?”
赵阔闻言大汗,连忙出声解释道:“节帅有所不知,这大河再往南流,东岸尽是高山深谷,不比南面的群山好走。屋质大王也是努力试过很多条路的,在回国最近的雁门关走不通以后,还毅然决定绕路东边的滹沱河谷,可惜周军在那边还是有许多防备……”
虽然不太情愿当面点破萧斡里的错误,但是这种地理方面的问题直接关系到军事决策的正误,赵阔可不敢马虎了。至于萧斡里在使用“投鞭断流”一词时的定位不当,赵阔当然是很明智地回避了。
“嗯~还是东海先生见多识广!我终究是疏忽了河东地区的地理。”萧斡里再一次欣然纳谏,“今后两国终有一战,我顺义军和彰**共同面对河东之敌,必须要熟知河东地理,这件事还有赖东海先生费心了!”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章 秋后
第二十章 秋后
萧斡里的谋划最终只成功了一半,去河西掳掠人口重新充实朔州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并且成效颇高,但是用牛马向山南的代州等地换取粮食的计划却宣告失败。
立冬之后黄河的河套一带就开始封冻,并且河面很快就被冻得梆梆硬,别说是走马了,大车都可以在两岸之间通行无阻。有这样的天时地利,再加上窝在朔州大半年都见不到什么人烟的契丹军都已经红了眼,顺义军的河西之行大获成功,杂居在河套的吐谷浑、突厥、党项与河**才族多个部落被契丹骑兵打包驱赶过河,变成了他们最新的牧奴和农夫。
这个成功让萧斡里大为自得,对赵阔的器重有多加了几分,看着慢慢填塞州县城池和周边耕地草场的人口,他已经可以预期朔州元气的快速恢复。
萧斡里对这个冬天的人口行动是很满意的,有了这些牧奴,还增加了许多畜群,不光是这几年的生计不会发生问题了,儿郎们也都可以从放牧工作中腾出手来,去专心操练与打仗相关的事宜。
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就是,因为担心破坏了南北通好的局面,顺义军没敢明目张胆地侵入府州一带抢掠,更别提进入山南的汉人居住地了,所以掳掠到的这些人口以游牧民居多,懂得耕作的农夫根本就没有几个,因此朔州的农业生产要想恢复,还是有待时日的。
府州的折家虽然也是党项人,但是当地的汉人却并不少见,而且就算是在党项人里面也有大批改行种地的,其人口构成确实挺让萧斡里眼红。只可惜府州和周国朝廷的关系相当密切,与周国的寻常州县可以说相差无几,远不是定难军和胜州、丰州可以相比的,故而萧斡里当真没有那个胆子去侵扰。更何况府州的折家早已经名声远播上京,以前南北交恶的时代,契丹的西南面部族军曾经多次侵入府州,结果都是铩羽而归,一点便宜都讨不到,萧斡里并没有自傲地以为自己和顺义军就可以特别。
至于胜州和丰州,那就是周国的羁縻州而已,这些地方的部落不去打劫府州,那是因为府州的折家够强,却不是因为他们都向周国的朝廷效忠,因此周国的朝廷为胜州和丰州的事情出头,问罪于上京朝廷的可能性几乎就没有。
萧斡里肯定没有想到,他这次掳掠人口的行动欺辱了河西的那些杂居部落,虽然对方无力实施报复,却是激怒得河**才族一部愤然彻底投向周国,在辽国还挂着右千牛卫将军的河**才族首领王甲以丰州降周,被周国任命为丰州刺史,其子王承美被任命为丰州衙内都指挥使。
不过即便萧斡里预先就知道这一点,他还是会照做不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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