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郭炜朗声说道,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强词夺理之处。的确,在他看来,前凉只是前朝乱世当中的一个小王国而已,这可不同于前蜀那种称帝的政权,严格说起来还真是和日本、高丽、交趾的地位差不多,凭什么中原王朝要避让他?在这些事情上面就应该以我为主。
“这个……”
王溥想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却又说不出来。
“就这样吧,朕意已决。”郭炜,没等王溥说下去,马上出声打断了他,“朕属意两个年号,一个是‘永乐’,一个是‘永昌’,至于和前世的重复,一个是边鄙小国,一个是牝鸡司晨,朕并不在意。众卿就在这两个当中进行选择吧。”
既然皇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群臣还能有什么选择呢?相比起武则天这个大家尽量避免提起的女主来,张重华显然是更没有存在感的。
于是就在显德十六年十一月初五,郭炜率领众藩和朝臣亲至南郊举行冬至大祭之后,朝廷正式宣布改元永乐。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三章 讽谕纳土
第二十三章 讽谕纳土
显德十六年冬至日的南郊大礼和改元,随后的恩科取士,永乐元年十一月十七日的天寿节……东京的仲冬整个是在热热闹闹中度过的。
天寿节的假期还没有结束,宴会才刚刚过去,郭炜的工作就开始了,当然,也可以说不是工作而只是一般性的会见,地点也不在较为正式隆重的广政殿,而是改在了更为家常的长春殿。
除了郭炜这个主人和必备的起居郎以及几个内侍之外,与会的客人就是吴越国王钱弘俶及其世子钱惟濬,还有清源军节度使陈洪进及其次子陈文颢。
“东京终究是不比南国啊……”郭炜高居上位,看着一身华贵貂裘的钱、陈两家父子,情不自禁地就感叹了起来,“三年前,钱王就在东京领教过中原的隆冬风雪了,今年钱王父子如约来朝,虽然这些日子里并无风雪侵袭,不过东京的寒夜怕也是钱王不好承受的吧?更不用说住在泉州的陈太傅父子了……”
其实长春殿里面是烧了地暖的,郭炜就很习惯室内的这种温暖,而且为了防止干燥上火,殿中还在多个角落里摆上了一盆盆的清水,就是说一句室内温暖如春也是不为过的。
可是看样子钱弘俶和陈洪进这两家人还是没有习惯。
当然,他们或许只是没有习惯室外的寒风,特别是陈洪进所在的泉州纬度又低,又有武夷山阻隔北面的寒流,他又是第一次来东京,乍一碰到中原的隆冬天气,受不住寒冷也是正常的。
即便是三年前就已经领略过东京风雪的钱弘俶父子,再一次来到东京也还是赶紧把皮裘装点齐全了,为的就是阻挡室外那刺骨的寒风。
不过他们多半还没有习惯北地这种室内室外两套装备的生活习惯,在进了长春殿以后没有及时地脱下貂裘来,这一会儿工夫鼻尖就已经沁出汗珠来了。
钱弘俶露出颇为感动的神情说道:“不敢劳动陛下挂怀,殿外的确有些寒冷,不过殿内却暖和得很,和杭州比起来都是不差的,而且东京还没有江南的雨水淋沥,倒是显得分外的干爽。再说臣三年前就曾陛见,对东京室外的寒冷早有预料,这不微臣父子早早地就准备下了貂裘,在东京即便偶尔出门在外也不怕冷了。”
“臣等虽然是第一次赴阙,不过魏仁济早就向臣等讲过京师的气候了,所以微臣父子也准备得很足,并不觉得京师就多么寒冷。”
陈洪进也连忙表示了自己对东京的习惯。
“哈哈~南北风土大异,两边寒暑大为不同,朕自从亲征江南以来就已经知道了,钱王和陈太傅大可不必讳言。”郭炜非常自然地笑了起来,然后才向二人解释道,“不过想要让你们两家安居东京却也不难,室外的寒冷那是无法可想,然而这长春殿的暖意确实不错吧?你们应该早早地脱了外面的皮裘,不要捂出了一身的痱子~”
钱弘俶的心头一跳,只是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神色不动,语调欣然地问道:“正是!长春殿当真是名不虚传,殿内都可以说温暖如春了,不过微臣却不曾在殿内看到火盆和熊熊炭火,所以刚进来的时候不敢造次。等到现在身上出汗,再得了陛下的提醒,才醒觉殿内的温暖都胜过了杭州那边在室内烧火盆的感觉,更没有室内烧火盆的那种烟燥气。”
钱弘俶说到了这里,才和钱惟濬两人卸下了裹在外面的貂裘,露出一般的冬装锦袍。
陈洪进更是嘿嘿地笑了两声,这才说道:“难怪臣刚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陛下一身的轻便打扮,还直觉得陛下龙马精神世所罕有,冷热寒暑都影响不到陛下呢……现在听了陛下的话才知道,陛下精力健旺只是一方面,这长春殿的取暖别出心裁又是一方面。”
“嗯,这是地暖,地板下面通有烟道供热,烧火不需要烧在明处,所以室内没有烟气,也不需要紧闭门窗,地板都烧暖和了,整个大殿内也就暖和了。”郭炜淡淡地向二人解释着,“地板下的曲折烟道和这种烧火取暖方式,原本是北地用来暖床的。代北民家垒土作床,内通烟道,称之为‘炕’,傍晚烧炕则一夜不觉寒冷,朕只不过是把整条炕扩展到了整个大殿的地板而已。”
“陛下果然是天纵英才,不光是能够亲征扫平天下,理政恩养百姓,就连这种小事都能举一反三,臣等佩服!”
钱弘俶和陈洪进在恍然大悟之余,不禁异口同声地颂圣起来。
郭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算什么天纵英才。民家不用此法取暖,断然不是他们想不到,能够创制火炕越冬的百姓,哪里会那么愚鲁?实在是烧暖整个屋子和烧暖一条土炕,其中的燃料消耗当以十倍、百倍计,更何况是长春殿这等比民居大了十倍不止的宫殿,一般民户的岁入怎么承担得起?也就是朕图个自家安逸才会这么做,在京大臣当中愿意这么烧钱的都不多!”
郭炜的这一席话登时说得两人有些尴尬起来,于是郭炜又浑不在意地转了一下口风:“不过要是想在冬日里维持一室的温暖,用此法却比烧火盆还要节省薪炭,就是房屋的改建需要费些钱财和时间。大臣们或许因为俸禄不高家口众多而不舍得,让钱王和陈太傅两家在隆冬也能安居东京,朕却是舍得用内帑为之!”
郭炜这话一出口,钱弘俶和陈洪进立刻就是汗流浃背,刚才脱掉貂裘的举动好像一点效果都没有,皇帝愿意出内帑给他们过冬取暖,那当然是非同寻常的恩遇,就连天子老师出身的首相王著和潜邸出身的次相吕胤都未必能有,但是……但是自家真的就要从此安居于东京了么?
皇帝这番话接不得啊……立即拜伏谢恩,那很可能就此钉死了自家留京的事情了;婉言回绝?天子的意志不是那么好违拗的,尤其是眼前这个百战百胜明睿决断的天子,要说自家不愿意羁留在东京,想要返回封地继续悠哉悠哉,那也得要有足够的勇气和底气,不怕触动天子之怒,有底气挡得住王师进军。
问题是钱弘俶和陈洪进两个人哪个有触怒这个皇帝的胆气?就算这个皇帝喜欢仁爱的名声,不会强行扣留他们吧,但是只要他真的发怒了,随便派一支王师进取吴越和清源军,试问怎么挡得住对方的进军?强大如江南,富庶如西蜀,僻远如岭南,死硬如河东,最后不都是在王师面前化作了齑粉么?就连那烜赫一时主宰过中原一朝废立的契丹,不也在这个皇帝面前丢掉了他们手中最富庶的南京道,最终还得乖乖地上门求和么?
然而不接皇帝的这番话么……似乎更不行,面对皇帝的恩赐,你怎么能够不做声、不进行任何的表示呢?这可比婉言回绝更容易招惹皇帝的怒火啊。
就在汗珠子已经从钱弘俶、陈洪进两人的额头上不断地沁出来的时候,郭炜又说话了。
“当然,朕从内帑中出这笔钱,也是要在两位卿家打算留居东京迎候正旦朝会的情况下,若是两位卿家一时间仍然不习惯东京的天气,朕也不会勉强,天寿节假期结束的时候,朕自会安排人护送钱王和陈太傅南归镇所。”
郭炜看似一点都不在意的态度,马上就让钱弘俶两人刚刚悬起来的心忽悠一下子又放下去了,这样的上下激烈动荡一点都不好受,两人只觉得胸腹之间空落落的,心里面莫名地着慌。但是要说郭炜这样的表态不好,两个人肯定是不会认可的,皇帝一点都没有强留他们的意思,那可真是分外之喜啊……胸腹之间的感觉再不好,那也是好事!
可惜郭炜的话还没有完。
“说起来,朕可真是羡慕两位卿家呢……朕亲征江南的时候,恰好经历了半个寒暑,仲夏时的江南比东京要闷热得多,朕并不喜欢,不过冬春之际的江南却是分外的明媚啊……”
郭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然后目注殿门口,似乎在遥望着南方,话却还没有停:“江南已经是那么好了,比江南更靠南上千里的泉州,在冬日里又该是何等的暖意和春意?朕曾经听定远军的儿郎们提起刺桐城的美景,着实向往得紧,还有从出使杭州的使者那里听来的咏潮词,更是让朕对中秋时候的钱塘潮神往已久,若非这些年朕一直戎马倥偬政务繁忙,还当真想在三四月间去泉州看一看满城的刺桐花,在八月间去杭州看一看钱塘潮。”
话说到这里,郭炜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自明,钱弘俶和陈洪进面面相觑了半晌,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甘,不过自己的心中却又是一派颓然。
不甘又能怎样?割据一方的日子当然好过,但是吴越和清源军这种地方也就是趁着中原丧乱的时候才能以其偏僻而独善其身,一旦中原有明主混一天下,这种自成一统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对于这一点,累代都奉中原朝廷为主的钱弘俶知道,从地方豪强上位不久的陈洪进同样知道,而眼前的这个皇帝,毫无疑问是数十年来少见的明主。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四章 淑妃有喜
第二十四章 淑妃有喜
永乐二年正旦,郭炜在崇元殿接受群臣的朝贺,这是永乐年的第一个正旦,也是各地节度使到得最齐的一个正旦,看着底下热热闹闹的人群,郭炜忽然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超越历史上宋朝统一成果的统一进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算起来可比历史上的进程快了有近十年的呢……嗯,历史上的宋朝是最后收取河东的,在此之前清源军和吴越就已经纳土了,不过前后也就是差了个一年,换到现在,郭炜相信两地主动纳土也不会太晚了。
钱弘俶、陈洪进终究是没有留在东京迎接正旦,郭炜对他们近乎于明示的讽谕给他们造成的冲击还是很大的,尽管他们在赴阙之前就已经各自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事情临头的时候,回家去和臣下商量商量消化这种冲击,那也是必然的。
对于他们动心思回家,郭炜也是不为己甚,他对自己的威势和禁军的声威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这两个人最终都是能够识时务的,所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也就没有必要表现得太过猴急了。
吴越国和清源军的纳土,郭炜相信不会晚于今年,这么算起来的话,比宋朝的统一进程是快了九年,而且还多了一个契丹的南京道,这样的成绩足以自豪。
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二十四年,自己占据的这个身体也将要满二十九周岁,自己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找了个好人家是最重要的基础——如果这个身体不是郭威的长孙、郭荣的长子,有相当大的军事政治遗产可以继承,而是白手起家的话,想必自己是干不成这么多事情的。
当然,穿越者牛逼不解释。光有一个好的基础,也未必就一定能够做到现在这个程度,继位之初的断然行动以消弭内患、各种攀科技树种田、对统一步骤的周密计划部署与坚决贯彻执行……都是非穿越者而不能为的。
很多在时人眼中看起来智珠在握的过程,说穿了其实一点都不稀奇,不外乎是经历过后世造成的前瞻性,以及用大量的资源和人力造就的情报优势,除了一开始的建立机构组织和适当的提点,郭炜在其后发挥的作用其实并没有多大。
不过这种事情郭炜自己是不会去主动说穿的,让自己在时人的心目中形成特别神秘威严的形象,对于自己掌握权力和今后的政策推行无疑是大有好处的。
崇元殿内喜气洋洋,新年团拜会进行得正欢,看着朝臣和节度使们在那里热情地互致问候,郭炜也是非常理解的。
朝廷里面并没有太多的秘密,钱弘俶、陈洪进两人受命赴阙,然后在过了天寿节之后即匆匆返回封地,稍微敏感一些的人都知道该是吴越国和清源军向朝廷纳土的时候了。皇帝亲征平灭北汉,之后并没有在朝中的军中大肆封赏,群臣这些年来倒是都已经习惯了,不过等到吴越国和清源军都向朝廷纳土之后,那怎么也得来一次比较大规模的升赏吧?他们高兴的无非也就是这个了。
郭炜对于他们的这种追求是不在意的,这年头,吸引大家卖力的不是升官发财,难道还会是什么远大理想?高尚的理想有自己这个穿越者来把握和践行就可以了,对于手下的这些文武,显然升官发财才是通行的语言,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掌控好节奏,不要弄得到时候赏无可赏,或者养出一帮子不打赏就不卖力的战场商人来。
等到吴越国和清源军都归于朝廷直辖之后,也该小小的升赏一下这些年立了不少战功的禁军将士了,还可以顺便再进行一次比较大规模的移镇,至于朝臣们嘛……三个宰相都还算年轻,而且自己对朝廷有足够的掌控力,为了施政的连续性,倒是不急着换宰相,不过新辟了那么多的领土,州县官的空缺还是有不少的,尽够给这些文官升职了。
新年团拜会在君臣的一片和谐气氛中结束,新年的假期却没有结束,群臣一个个赶着回家享受天伦之乐去了,就是赴阙的节度使们也或者忙着和住在东京的家人团聚,或者邀上三五同好前去饮宴,郭炜当然也有他自己的去处。
…………
往慈寿殿转了一圈,依例向太后问安,还恰好见到了入宫看望母后的两个弟弟及王妃,兄弟几个坐下来叙了叙家常,一直等到郭熙训和郭熙让两家人告辞了,郭炜这才退出了慈寿殿,随后便吩咐步辇转向紫宸殿。
不过从玉清殿方向匆匆赶来的内侍却改变了郭炜的行程。
“陛下……陛下大喜!”
内侍的话让郭炜心中一惊,随之就是一阵欣然。周淑妃在新年前后有些身体不豫,郭炜一边叮嘱太医多多用心,一边也就不怎么去玉清殿留宿了,然则今天玉清殿的内侍跑来说这个,已经颇有经验的郭炜当然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了。
“摆驾玉清殿。”
郭炜只是淡淡地交代了一声,没得说,既然周嘉敏并不是真的生病了,而是有这样的喜事,自己肯定得第一时间赶过去看一看,哪怕是不能留宿在那里呢。
一行人来到玉清殿,就见周嘉敏已经迎出了殿门,还要跪下来迎驾,把个郭炜吓得连忙落下步辇,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她身边,右手探前虚扶了一下,口中则是连声地说道:“爱妃不必多礼,既然太医确诊你有了身孕,那就应该好好养胎,像这样跪迎之类的就不必再做了……”
“陛下,礼不可失。”周嘉敏被郭炜的一句话说得脸庞红彤彤的,半是忸怩半是正经地说道,“臣妾可不想被人议论是恃宠而骄,君臣之仪诚不可废。”
“哪里有那么多讲究!朕怜惜的是你们有了身孕之后行动不便,哪里谈得上宠不宠骄不骄的,所有的后妃在怀孕时都可以将觐见之礼简化了,却不是为爱妃你开的特例,所以无需担心言官多嘴。”
郭炜一边伴着周嘉敏走入殿中,一边轻声地安慰着她。
大臣尤其是言官可以干涉到皇帝的后宫生活,这种规矩挺让郭炜腻歪的,可惜这种事情已经是千百年来的惯例了,而且皇帝的家事和国事也的确很难简单地区分开,所以郭炜尽管很腻歪这种事,却也没打算把自己的威望消耗在改变这种规矩的努力上。
不过郭炜确实很注意后妃们的身心健康,对于她们的怀孕生产更是相当的关注,毕竟他在这个世界上再怎么被同化,终究还是带了一点后世的影响。因为医学水平不高,婴儿死亡率相当惊人,一般的富贵人家在儿女的问题上还是采取的广种薄收的策略,更何况是皇家,不过郭炜却没有被彻底同化成这样。
宫中四五个后妃,对于郭炜来说就有些忙不过来了,心怀天下的他别说再去搞什么选秀女的勾当,就连一些比较入眼的宫女,他现在也还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勾搭呢。
后妃不多,但是臣民们却都盼望着皇帝的子嗣多多益善,尤其是现在这个很有作为的皇帝,郭炜的子嗣越多,臣民们就越是放心。对于这种时代的要求,郭炜也不能太无视了,所以他既然不能满足广选秀女的要求,那么就得努力提高质量,争取每一个怀孕的后妃都能顺利生产,让每个子女都健康茁壮地成长,以此来满足臣民们的期待。
当然,周嘉敏方才的话也就是说说而已,郭炜对她那么关爱,她现在陶醉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当真怕人说自己恃宠而骄?在郭炜伴着她走入殿中的时候,她的半个身子差不多就已经软到了郭炜的怀中,日间听到太医诊断结果之后的喜悦和羞涩仍然氤氲在心头。
和皇后、贵妃不敢比,但是和她同日入宫的李婕妤都在三年前产下一子,周嘉敏其实心里面一直都挺着急的。既然皇后、贵妃和婕妤她们都能够生育子女,那么就说明皇帝本人在这方面是毫无问题的,而自己都要满二十周岁了,皇帝在玉清殿留宿的时日还特别多,可是自己的肚子却一直不见动静,周嘉敏确实是没法不急。
现在好了,太医的确诊证明了自己在这方面也没有问题,那么三年多来屡屡承受恩泽却不能怀孕,就只能说纯粹是运气作怪了。事实证明自己并没有白受恩宠,当真是皇天不负。
喜气盈盈地陪着郭炜进了寝殿,和郭炜喁喁私语了许久,一直到郭炜起身告辞,周嘉敏这才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却也不全然是好事——皇帝对自己的宠爱的确依然如故,不过正因为皇帝宠爱怜惜着她,结果就肯定不能在玉清殿留宿了。
目送着郭炜从玉清殿离去,很明显转往了紫宸殿,周嘉敏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自己终究是如愿以偿了,不过这几年里面和皇帝好得蜜里调油的生活却也因此而告一段落,皇帝再一次留宿玉清殿恐怕得等到一年之后了……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五章 杭州的正旦
第二十五章 杭州的正旦
和东京的喜庆热烈比起来,杭州的新年正旦就复杂得多了。
吴越国王钱弘俶年前受天子所召,前往东京助祭并且贺天寿节,之后和三年前一样得以顺利回国,国中文武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不过钱弘俶自从回到杭州之后一直都愁眉不展心情郁郁,却也让属下费了不少心思去琢磨其中的要领,各自都有一些揣测。
结果到了永乐二年的正旦,钱弘俶趁着正旦朝贺的日子,将手下重臣和回杭州述职的几个节度使召集在一起,和他们慎重地商议向朝廷纳土,这才让众人如梦方醒。
“众卿,此事该当如何决断,还望众卿给孤详参。”
将自己在东京的经历和天子对自己的讽谕都细细地讲了一遍,钱弘俶最后期待地看着府衙内的一群文武。
通儒院学士、知政事崔仁冀抬头看了看坐在府衙上首偏东位置的钱弘俶,心中有些感叹。这个主公,在上座议事之初就把座位摆到了东偏,理由是“西北乃神京所在,天威不违颜咫尺,自己不敢宁居”,对朝廷摆足了恭顺的架势,而且上朝也不叫上朝,朝贺也不叫朝贺,总之始终谨守吴越国王和一方节度使的本分,但是在朝廷明显表露出欲收吴越的态度时,他仍然不免抵触犹豫起来。
心中微微一叹,崔仁冀开口说道:“陛下天资英武所向无敌,大王以吴越之地奉于朝廷,诚保族全名之上策也。”
皇帝到底是不是真的天资英武,这也没个切实的标准,不过王师的所向无敌则是有无数事实证明了的,任何心存幻想的割据势力在王师面前全都冰消瓦解,崔仁冀显然并不认为以吴越一隅能够做得更好。
王师的厉害,作为必须关心时事的知政事崔仁冀是熟知的。且不说皇帝亲征的那几仗,如北伐幽蓟、南征唐国、收取河东,都是怎样的进军凌厉和战果辉煌,即便是以部分禁军加上州郡兵组成的偏师攻击西蜀和岭南,那胜利也是来得十分的轻易,就光看一看驻泊在杭州港的那支定远军,吴越国中就没有什么军队可以抗衡。
当初唐国对吴越发起突袭的时候,前面是如何的摧枯拉朽,而一旦王师来援,仅仅是万把人的轻装疾进,就把骄横不可一世的唐军打了个稀里哗啦的,这样的战斗力对比,凡是经历过的人都是心中有数的。
想要抵抗,着实没有那个能力,而且钱氏世代都以开门做节度使为安,一直标榜着自家尽忠效诚于中朝,真要是起兵抗拒王师,确实没什么说服力和号召力,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认了。
至少从皇帝历年来的作为来看,只要把吴越国交出去,钱氏一族的富贵安乐还是很有保障的。
“崔知政说的哪里话来!钱氏自武肃王定鼎东南,抚绥一方数十年,士民归心文武乐用,岂可因人一言而将祖宗基业拱手让人?”
说话人声音清越辞气慷慨,和崔仁冀劝告钱弘俶的言谈比起来,中气可要足得多了。钱弘俶眼睛一扫,却见说话的是兵部侍郎鲍约,一个四十上下的文臣。
“是啊,大王何必就此将祖宗基业拱手让人?吴越依山带海形势险要,百姓士卒均能效命,若是朝廷打算用强,我国未必不能一战!”
有了鲍约的挑头,其他几个侍郎如胡毅等人也纷纷表达了抗拒朝廷的决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