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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在廉州等地修建适合定远军进驻的大港!这倒是确实需要定远军和伏波旅的全力保护配合,也需要增派一个岭南转运使前来协调,不过在廉州扩建军港和盘踞在伶仃洋外海岛屿的海寇有什么关系?那些海寇可跑不了那么远!
因此何继筠很自然地将“等地”直接补充成了“雷州、琼州、钦州等地”,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没错。当然,具体是怎么作出这个判断的,朝廷在这些地方大举增修与剿灭海寇关系不大的军港是为了什么,这些内容就不必宣之于口了,反正大家心照不宣就是。
何继筠通过这些年的经验已经知道了,在目前的这个皇帝手下,这一类牵涉整个战略方向的重大军事行动,一定会在军咨部经过仔细的侦查、推演、研判,之后才会提到两府会议上去讨论,在两府会议上通过的提案才能真正付诸行动,自己这种方面大员也要到那个时候才会被告知——不过在前期研判的时候很可能就会有使者过来咨询意见了,也或者是将自己召回东京参与整个研讨过程。
眼下这些动静都还没有,或者说还没有惊动到他,那么就说明一切都尚停留在策划阶段,作为岭南安抚制置使,此时为打前哨的这支分船队提供全力协助就可以了,倒是不必早早地就准备着要干什么大事。
不过何继筠心中隐隐地已经有些激动了。
自己的父亲生前镇守北疆多年,官拜节度使加同平章事,自己也担任北疆守臣多年,临到朝廷出师扫平四境的时候,自己却被派到了南疆,然而也有幸连续参与征服荆湖和岭南的大战,并且封疆岭南,若是再有份参与向南的军事行动,不说朝廷的正式封赏了,军中的口碑大概都会是什么“镇南侯”、“平南王”之类的吧?
想到这里,何继筠又不免庆幸起自己在岭南任职了,别人都不习惯岭南的燠热,他这一次旧创复发却偏偏好在人身处岭南,疽发于背全身作冷,药草止痛祛病倒是不分岭南中原,但若不是岭南这样温暖如春的冬天,自己可怎么熬得过去棉被裹身都顶不住的内寒作怪哦。
这样想着,何继筠脸色又红润了少许,精神更为焕发,身体也慢慢地热了起来。
“嗯,朝廷是怎么安排布置邕州方面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只知道朝廷交代给分船队的任务——护送天使去安南;剿灭海寇;在岭南沿海增修军港。待这些事都做完了,这两个军的伏波旅才能转用于邕州。”
作为定远军都虞候,潘光裕自然不需要何继筠这样的战略眼光,更不需要真的去回应何继筠的推测,他只需要带队踏踏实实地完成朝廷发布的军令就可以了。
“是啊,王命在身,匡义也不敢太叨扰何大使了,更何况何大使身感小恙,陛下拖以南疆之重,我等还是不打扰了……明日使团就会在定远军的护送下前往安南,还请何大使善养贵体,不必以小礼为念。”
看到何继筠的面色发红,赵匡义却怕对方是累着了,赶紧表示告辞,更提前婉劝对方不必去送行。
“这样也好~”何继筠却满眼都是笑意,环顾左右一遍才说道,“去往安南,广州的向导所在多有,你们只要找市舶司就可以了;剿灭海寇,市舶司可以联络的向导和义勇就更多了,粮草接济有知州,军器补给通过市舶司和府衙;至于在岭南沿海增修军港的事情,应该是王转运使负责协调的吧?如此我就托大一下,不起身相送了。”
…………
“处变不惊,抱病筹措,的确是勋贵之后、守边之臣的典范……”出了府衙,潘光裕先是喟叹了一番,这才转身向赵匡义告别,“尊使明日继续西行,潘某另有军务,就不再相随了,赵都指挥使会率定远左厢第一军全程护送的,还望尊使不辱使命!”
赵匡义矜持地微微颔首:“分船队身负剿寇重任,尚且专门分出一军护送使团,匡义足感盛情!有赵都校一路随行,在交州藩镇宣扬朝廷之威,此次使命定然能够圆满成功的。”
话虽然说得铿锵有力,赵匡义的心中其实是很有些失望的。
出使安南,这个使命在他眼中绝对不是个多难的任务,不就是到割据多年的藩镇那里走一遭,展现一下朝廷的威严和仁慈么……有定远军的赫赫军威,朝廷的威严显然就有了,那些个根本就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交州帅还不得马上吓到两股战战啊;至于朝廷的仁慈么,也就是体现在自己携带的这等诏书上了——不管现在的交州帅是谁,朝廷都打算承认下来,准其内附,着其遣使贡方物,然后依照交州方面的进奉表授予官职节制,这样的待遇,已经不比定难军的差了。
所以这一趟使命其实并没有赵匡义发挥的余地,使命完成之后的论功行赏,他也就是能够得一个苦劳而已。这么些年来,获罪遭贬、丁忧居家、起复……起起落落的已经比原先的同列低了太多了,见到这个即使有病在身都仍然意气风发的南天王,再联想到他那个已经简在帝心的儿子何承矩,赵匡义更是极不甘心。
同样都是勋贵子弟,论才学还就算自己更强,为什么只有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呢?牵涉到谋叛让皇帝猜忌了?可是那真的是查无实据啊!自己那个兄长起复之后不是也出任了一方节度使么,魏仁浦出镇地方,勋阶并没有黜落,死后更是备极哀荣,可见皇帝并没有将这件事看得过重,为什么就是自己受到了这么严重的影响?
也不知道符六娘在太后面前是怎么进言的……赵匡义此时的脑海中蓦然跳出来一双楚楚可怜的泪眼,然而带给他的并不是什么感动,而是一阵阵的心烦。
就连出使的这一行都不是那么顺眼。
潘光裕作为定远军都虞候,已经有了团练使的职衔,对着自己不咸不淡也就算了,这个赵彦功明明也是赵家人,其兄长和自己的兄长有同僚之情,他和自己也有同学之谊,结果他比潘光裕还要来得冷淡。不就是一个军都校么,还没有领遥郡刺史呢,眼睛就开始朝天看了……偏偏最后陪同自己出使的还是他。
当然,赵匡义也知道,潘光裕派出左厢第一军来护送,那是对使团重视的表现,这一军可是定远军最强的,然而它的指挥官就是让赵匡义心烦,这种旧相识还不如另外三个原先不熟悉的军官呢。
再有就是副使王文宝和他的那些从人了,说是说整个使团由正使负责,但是赵匡义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些人另有上司和差遣,对着自己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生硬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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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四章 使团入越
第四章 使团入越
“好了!天使已经被交州人接进去了,我等现在是奉朝命护送天使的,却不便强行冲过海门镇(今越南海防一带),白藤江里面就指望着使团能够抓住机会好生勘测一番,儿郎们先把海门镇外面的这个湾口熟悉熟悉!”
看着海门镇的守军出海迎谒,恭恭敬敬地把定远军船队引入港中,又给使团换船往内陆送,赵彦功也挑不出对方的毛病来。一直忍着交州的地方官离开,他才开始大声地招呼起属下,命令众人各展所长,勘测好海门镇左近的地势。
“都校尽管放心,俺们手里边的一些勘测仪器可不是交州人想得到的,动静不用太大,俺们只要花上个几天的时间,就可以把入港的航道和周边形势都画到地图上去。”
“是啊,其他几个军都在香山岛和雷州、琼州、廉州、钦州那边忙乎着,俺们在等候天使返回的这段时间里面也不会闲着的。”
…………
听着属下一个个向自己表着决心,赵彦功心里面却并不轻松。
从钦州一路过来,开头还能够完全沿着海岸航行,在见到了永实岛之后,海岸边的那些礁石山就迫使船队不得不绕向深海了。好在那一群群的礁石山外缘连绵相接,向导用肉眼也能继续为船队领航,沿途的香葩岛、苟枢岛、群兰岛、吉婆岛都比较醒目,向导只是带过了一遍,军中的攀招手们就已经保证下一回自己就能够领航了。
其实要是认真说起来,船队路过的那些礁石山哪里是什么礁石哦……尽管被海水淹没了大半,但是人人都看得出来,那分明就是连绵的群山,只不过那一片山峦不知怎么的沉到了海水中,这才形成了向导所言的下龙湾。想一想平常在陆地上所见的山岭和谷地,赵彦功即使有心要在沿岸找一条安全的航道,却又哪里敢去冒险?天知道高耸的礁石山边上海水到底是什么深浅!再加上海边的潮涨潮落,就连常年往返此地打渔和商贸的向导都不清楚那些航道,赵彦功可不会自信满满地认为定远军在短时间内就能够勘测得清楚。
好在这一段路还不算太长,晚上航行得稍微慢一点,有个三四天的时间也就绕过来了,可惜这段路的中间就没法依靠陆路建立什么固定的补给点了,人员、物资的输送基本上全得依赖水军。
定远左厢第一军现在能够做的,也就是将海门镇外围的湾口大致地勘测一遍,**位在哪里,落潮的最低点在哪里,最安全的航道是个什么范围,除了海门镇的港口之外,还有哪里可以作为卸下人员、物资的临时登陆点,都距离官道有多远?林林总总这么多问题,能够赶在使团返回之前做完就已经很不错了,这还是因为此次前来的船队规模够大,交州人没法彻底监视起来,让加强配备了勘测人员的第一军可以比较尽兴地干活。
但愿自己属下的儿郎们这一次出行就可以完成任务吧,但愿使团在白藤江的航线上也能够不辱使命吧,虽然赵彦功心中隐隐约约地知道,朝廷肯定不会把勘察向交州进军的路线这个任务完全寄托在第一军和使团的身上,枢密院侦谍司一定会另有安排,但是他仍然希望第一军与使团能够彻底解决问题——第一军和使团都是有朝命掩护的,只要行动不是很过火,交州人就没法拿他们怎么样,然而侦谍司另外遣人过来就危险得很了。
…………
“副使,交州人盯得太紧了!儿郎们根本就施展不开啊……”
“是啊,观察沿江的地形地貌,测量主要地标的距离,那都还可以躲在船舱里面纯用肉眼或者借助千里镜勘测,一些专用器具交州人也未必看得明白,但是测量水深的方法就只有那些,一点都不能取巧的啊!”
白藤江上,一队当地人的快船正在逆流行驶,赵匡义尽着正使的本分,在船楼上和护送使团的交州地方官员闲谈着,倒是让副使王文宝彻底腾出了身,只不过王文宝一回到船舱,迎接他的就是属下的诉苦。
王文宝皱了皱眉头,故作轻松地安慰着众人:“慢慢来吧,叮嘱儿郎们都莫要心急,勘测不完全不要紧,尽量别在交州人面前露出了大伙儿的本意!这一路上能够把白藤江沿江的地形地貌、重要地标都勘测清楚,我们的任务就已经完成得很出色了,航路水深情况抽空测上几个点,等到回程的时候再抽空补测一下,反正陛下肯定不会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使团这一行身上的……”
虽然很想毕其功于一役,王文宝的脑袋却没有发昏。这条白藤江直通大海,水位显然是会受到海潮涨落的严重影响的,即便交州人不加监视,放开了任他们尽情勘测水深,光靠着使团一去一回这两趟航行也是肯定不够的。
临出发之前,自己和这些儿郎们可是被召入宫中,由皇帝亲自训话,而且还调出了从南汉缴获的文档给他们看,让他们知道了当年南汉曾经在交州人身上遭遇了怎样的失败。就是这条白藤江,交州人只不过利用了潮涨潮落的巨大水位差,在江中预先埋下铁头木桩作为陷阱,就让南汉主的长子刘弘操率领的强大船队差一点全军覆没,刘弘操更是毙命于斯。潮位如此重要,江底的地形如此重要,皇帝显然是不会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无法自由行动的使团身上的。
所以王文宝自己固然是立功心切,却还是很注意安抚属下的情绪,毕竟朝廷另外安排一批侦谍司的人潜入交州勘测白藤江水文并不算太难,而要像他们这支使团一样完成某些特定的使命却不太可能。
正使赵匡义和交州的官员能够做到相谈甚欢,这件事情就相当不错,有了这样的基础,等到使团抵达交州的治所,他王文宝就有机会带几个人介入其中。赵匡义只懂得出使的表面工作不要紧,他的职责也就是那么一点了,更多的事情都得由王文宝这个副使来做,譬如了解交州如今的真实状况而不是他们向朝廷进贡的表章描述的表象,譬如深化了解交州官员内部的各种动态,最好能够找到愿意亲近朝廷的一派人……
隶属侦谍司以后,王文宝很快就熟悉了侦谍司的工作流程,第一线的人只要能够向上面提供尽量全面详细的基本情报描述,那就已经是大功一件,至于对情报的分析归纳,第一线的主管可以做,他的意见也会得到相当程度的重视,但是侦谍司另有部门会综合各个渠道的情报进行统一的分析归纳,某个第一线主管的分析意见也仅仅是参考而已。
因此王文宝可不想因小失大,只因为其他团队同样能够完成的白藤江水文勘测问题就妨碍了使团今后的大计,进入交州治所以后才是他们大力施展的时候,与交州官场的接触往来就不是其他团队能做的事情了。要是因为在白藤江上的动作过大而被交州人严格限制了行动自由,以致于进了交州治所之后无法深入了解当地的实情,只能浮光掠影般地回报一些感想分析,那就得不偿失了。
…………
“咦!交州的治所不是在罗城么?从白藤江口溯流而上,经岔流转入朱鸢江,江边大城即罗城……”赵匡义看着船队从高大的螺城旁边顺流而下,不禁大为惊异,“现在船队不靠罗城登岸,为何却要顺朱鸢江驶向东南?”
赵匡义此时在诧异当中也有几分自得,别看自己出身于军将之家,只在几个学究身边开过蒙,读书倒是在武学的时候读得多一点,但是丝毫也不妨碍自己在接获出使安南的诏命之后紧急做功课。
大唐的交州治所是罗城(今越南首都河内市所属东英县古螺村),这肯定是不会错的,前朝的各种史籍与游人墨客的笔记文章可都记载着呢,赵匡义在短短的时间内翻查了那么多的书籍,就连他都有些佩服自己。
从那些书籍记载当中,赵匡义很清楚地知道了罗城的具体方位,更知道高骈修筑的罗城规模几何,所以船队从白藤江转入岔道,再进入波涛汹涌的朱鸢江(即今红河的主河道),他就很注意察看西岸的村落建筑,刚刚远眺到岸边那雄伟的城墙,赵匡义已经确信自己看到的就是大唐的交州治所罗城。
然而船队却没有一点减速的迹象,根本就不打算在罗城停留,而是要顺着朱鸢江继续向下游行驶,这事可就出乎赵匡义的意料之外了——交州人把大唐交州的治所改了地方还是小,自己行前辛辛苦苦地做了那么多的功课,翻阅了那么多的史籍文章,岂不都成了白用功?
王文宝的感触却和赵匡义大不一样,他只是惊异地盯着陪同的交州官员问道:“交州是在何时更改治所的?为何此时不曾报与朝廷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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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五章 万胜王
第五章 万胜王
“这个……这个……”一个名叫吴有德的武安州司法参军面露尴尬之色,支吾了一会儿才强自说道,“中国丧乱多年,安南这里也乱了许久,直到三年前万胜王才平定祸乱,奠都华闾,所以还来不及向朝廷禀报。”
王文宝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的神色,不过除了开头流露出来的尴尬之外,那人倒不像是在撒谎,只是他随即就注意到旁边那个名叫阮文肇的县丞在旁边有些小动作,似乎吴有德说到某个关键点的时候,阮文肇悄悄地伸手拉了拉对方。
这其中确实有些名堂啊……
王文宝正在那里思忖着,赵匡义却马上拿回了话题的主导权:“既然那个叫什么万胜王的交州帅在三年前就已经平定了整个交州,为何不将治所迁回原来大唐的交州与安南都护府所在?即使不愿意擅离根基之地,却又为何不及时向朝廷禀报?中原丧乱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朝廷据有岭南都有好几年了。再则,‘定都’之语作何解?不经朝廷颁诏,本就属于部民擅立的交州帅还敢称王了?!”
“天使息怒!天使息怒!吴参军汉话说得不好,说得不好,这个一时词不达意说错了,还望天使勿怪。”
眼见天朝的正使在这里疾言厉色,而副使又是一双眼睛直盯到了人的骨头里面,阮文肇连忙噌的一下蹿到了吴有德身前,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口中赔罪声不停。
“词不达意?!”
赵匡义冷冷地盯着对方,这一次出使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难得有个出气筒,他可不是那么轻易地放过了。像现在这样站在中央朝廷的立场上严词申斥地方藩镇的僭越,可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又可以在对方面前立威,又可以出出心头的暗气,还能博得不负使命的名声,赵匡义这时候越发体会到饱读经史的好处了。
阮文肇还在那边点头哈腰,连连低声说道:“正是正是。吴参军汉话不行,毕竟交州以土人为主,丧乱以来中国百姓更是少有来往,平常治民理政凭着土话也就勉强凑合了,所以吴参军的汉话常常会词不达意,让天使见笑了。他说的那个‘奠都华闾’,其实就是把交州和静海军节度使以及安南都护府的治所定在了华闾的意思,这在土话里面和定都没啥分别,所以吴参军一时间弄混了。”
“那么‘万胜王’之语又是什么来由?”
赵匡义之前就已经掌握了,现在的这个交州帅丁部领自号“大胜王”,这事他原本是准备留待与丁部领会见的时候再来质问的,不过既然吴有德在话里面提到了,那却不妨先问一问,尽管这个称号从“大胜王”变成了“万胜王”。
“天使明察!”阮文肇似乎早有预料,答辩起来就不带磕绊的,“此‘万胜王’乃是民间的尊称,绝非节帅自号!节帅自立志起兵以来,扫平管内十二使君作乱是攻必克、战必胜,小民无知,才有此僭越之嫌的妄称,绝对不是节帅自己有僭越之心,还望天使明察!”
“这么说来,又是吴参军和小民用土话交流得太多了,土话说得太好,这才一时乱了纲常?”
王文宝此时不轻不重地插了一句话,似乎也是和赵匡义一样在指责对方,不过话语间却是很明显地为吴有德开脱了责任。原来他感觉到赵匡义的疾言厉色出来得并不是时候,太早发作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使团真实任务的完成情况,于是就只好出头打一打圆场了。
阮文肇心中大喜,冲着王文宝都要笑成一朵花了:“副使明察秋毫,明察秋毫!就是这样的,只是这样的,吴参军的汉话太差了,今后朝廷诏命多了,他一定得多多长进。”
赵匡义愕然转头看了王文宝一眼,眼珠子转了转,这才缓和下语调说道:“如此也就罢了……不过交州帅不将治所迁回罗城,是因为根基不稳么?三年的时间也足够他向朝廷禀明了,更何况前一次他已经遣使与朝廷通好,却怎么不提这等大事?”
“交州地处南荒僻远,与朝廷相隔万里……”阮文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恨不得把交州搬到京畿才好,“从陆路走,北面是朝廷羁縻的诸蛮,使者音讯难通;从海路走,不仅是波涛万里,而且早先又有岭南刘氏僭伪横加阻隔,节帅是欲效诚而不可得啊!中原乱得久了,岭南刘氏僭位时日长了,加上交州纷乱南北音信断绝,前番骤闻圣朝肇兴,节帅喜不自胜,只顾得遣使与朝廷联络,却哪里还记得治所搬迁这种权宜小事了?”
“权宜小事……”
赵匡义默默地点头,想到其他那些已经被灭得差不多了的割据势力,别说是僭伪了,就算是始终向中原朝廷称臣的,哪里又会把管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上去?能够做到称臣纳贡,那就是尽到了藩镇的基本义务;能够年年贡奉不断,甚至节帅亲自赴阙,或者将子弟质押到京师,那就是非常忠心的藩镇了。
这个交州帅丁部领一听说朝廷灭了南汉,就急忙派出使者通好,随使也有土贡献上,尽管不是年年来贡,以其地处僻远,那份心意也算不错了。看眼前这个阮文肇的表现,丁部领对自己这个朝廷使者应该会有足够的恭敬。
“权宜小事~”
王文宝同样重复了一句,嘴角却是带着一丝微笑,不过笑容和话语中包含的深意有些不明,即使长袖善舞如阮文肇,看着这个天朝的副使都不由得心中一阵悸动。
…………
“本帅以华闾为州治、府治,确乎因为本帅念旧,故乡在此,起兵根基在此,即使扫平了四方,将大唐的交州归于一统,却还是不愿离开家乡到罗城去。如今本帅已经逊位于长子丁琏,就更不愿意离开桑梓之地了……”
这段话却是赵匡义在华闾(今越南宁平省嘉远县西北的古城址)的宫殿中听着丁部领对他说的。
从朱鸢江顺流而下,然后再登岸南行,这一路上赵匡义总算是搞明白了,交州最近这几十年间发生的错综复杂的事件。
当年交州土豪曲氏被南汉所灭,南汉据有交州八年,曲氏的部将杨廷艺才起兵攻交州,驱逐了南汉派遣的刺史。随后杨廷艺便被牙将矫公羡所杀,而杨廷艺的部将兼女婿吴权随即起兵攻矫公羡,矫公羡便遣使求救于南汉,所以在白藤江击破刘弘操所部南汉军的是吴权。
吴权击败南汉军之后,并没有向中央朝廷上表请封,而是悍然称王,并且向南汉求王爵,只不过南汉没有答应,给了他一个静海军节度使了事。吴权在位仅六年,死后吴氏政权陷入了外戚杨氏和吴家子侄争位的时代,整个安南地区陷入了地方豪强割据的局面,中间显德元年的时候吴权之子吴昌文虽然同时向南汉和大周求得了镇海军节钺和安南都护一职,却根本无法控制整个安南的政局,所谓的节度使和都护只有一个名义而已。
这个时期,就是安南地区为时长达二十多年的“十二使君之乱”,一直到丁部领僻处华闾洞一隅潜心积蓄力量达二十年之久,在诸使君常年鏖战耗尽了人力、财力而疲惫不堪之际,这才奋然而出,采取怀柔、联姻和军事降服等多种手段齐施,最终兼并群豪,将安南地区重归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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