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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
“怎样?”
目视着照敏退出皇帐,耶律贤纹丝不动地静候了片刻,这才突然向帐内众人问出了一句话。
“那南国郭家子着实冥顽不灵!以照敏大师如此佛法高深都难以渡化……不过大师能够从幽州安然返回,就已经是佛法的见证了。”
帐内群臣一下子被耶律贤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问懵了,窒了片刻,才有北府宰相萧约直勉强接话。
耶律贤摇了摇头:“朕当然不是问对照敏大师的安排了!也不是在问郭家子如何……以照敏大师所言,周主北犯之心极为坚定,周军的准备非常充分,大举北犯恐怕也就是在这一个月之内了……众卿有何见解?”
“既然大辽不能屈服,而周主又咄咄逼人,那当然就只有应战了。”南院枢密使高勋闷声说道,“虽然周军兵器犀利训练有素,不过陛下的皮室军这些年的操练也不是白费的,而且南京道沿燕山一线已经加强了戒备,当地的关隘城防就未必是周人朝夕间攻得破的,此战未必有陛下预料的那么悲观。”
“难说啊……周主在照敏大师面前毫不掩饰北犯的意图,照敏大师回程中所见到的周军也是不加遮掩,可见周人对这一战的信心有多足!皮室军和五院部、奚部、乙室部大军恐怕还是无法与周军展开堂堂对阵,南线各城只能依靠当地部族军与汉儿军节节抗击了,大军主力不宜南下增援。就算是南院大王负责的西京道,六院部主力估计也是抗衡不了周人的河东等地军队的,臣以为那些城池能守则守,不能守就弃了……保住六院部和其他部族的精华才是要领,守城与阵战不能敌,我军还可以在广袤的草原上与敌周旋。”
北院枢密使耶律贤适的神情倒是显得有那么几分自信坦然,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却和他的表情大相径庭了。
“不能和敌军展开堂堂之阵厮杀,不能出援西京道,甚至连南京道都不管了,想来着实憋屈!”北院大王耶律奚底恨恨地一拍大腿,“但愿前期的屈辱忍让会有报偿……等到哪天在草原上围住一股敌军,我一定要亲自披挂上阵出一出胸中闷气!”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八章 渡过鸭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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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君臣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抱持着非常复杂的情绪,有几分期待,却又更多的忐忑,既有耶律奚底那样期盼着来日利用草原地利和骑兵优势偷机,再与某支落单的周军决一雌雄的,也有从宏观战略方面对整个战事忧心忡忡的。
不过他们的目光几乎都贯注到了辽国新设的南京道燕山北麓一线,因为那里是周军向临潢府进军的最佳出塞地区,最多最多,辽国君臣还会稍稍关注一下西京道方面。因为这些人同样清楚,当年石敬瑭割让的幽云十六州已经被周人收回去了不少,而剩下来的几个州都在西京道,按照通常的心态推想,周人肯定是欲得之而后快的。
所以身处频跸淀夏捺钵清暑的辽国君臣谁都没有想到,第一支踏入辽境的周军居然远在他们的视野之外。
…………
砰的一声闷响,打破了鸭渌水两岸的寂静。高丽在鸭渌水出海口设立的保州城北面,由各色海船、木排和长白山中的巨木搭建起来的浮桥横亘在鸭渌水上,贯通了鸭渌水的南北交通,浮桥之上,一支队伍正在安静有序地向北行军,行伍中无人大声聒噪,无人出列乱窜,这一声铳响倒是响彻全军。
“不错不错永乐八年开始的伐辽,第一个踏入辽境的是辽海行营驻高丽禁军,打响了第一铳的则是我……”
驻马鸭渌水的西北岸边,辽海行营都虞候、驻高丽都部署白廷诲手中举着一支还在冒着青烟的转轮手铳。回望正在渡河的大军,心中满是豪情壮志。
这一次征伐辽国的战争规模极大,战线从东到西绵亘数千里,动员禁军、州郡兵不下二十万。不过预定的突破地点也就是那么几个,三大行营的主力进军方向不外乎六七个,虽然整体作战方案不可能下发给每个行营,但是作为辽海行营的都虞候,白廷诲还是知道几个行营出兵时间的大致先后的。
辽海行营作为攻入辽境的第一波,而驻高丽禁军跨鸭渌水北进则是辽海行营行动的第一步,利用的就是辽国君臣的某种战略盲区。
辽国的东京道说起来很大,但是在这个时代真正有价值的地区其实也就是辽水沿线那么一点。以东京辽阳府为中心的一小片农业区。
自从耶律阿保机灭亡渤海国之后,渤海遗民被辽人大股西迁至辽阳府左近,原先渤海国的诸多大城纷纷废弃,辽国和高丽接壤的地方其实都已经是不设防的了。充斥其间的只有各色生熟女真以及散落的渤海、扶余诸部,其地搜刮不到多少油水,高丽也不是能够对辽国造成什么威胁的外敌,所以辽国对这里并不看重。
就算是周军在近几年进驻高丽北境,辽国对此也没有特别警惕——一支偏师而已。莫说辽阳府还驻有数万契丹军和渤海军,单单是从保州到辽阳府之间五六百里的山林和活跃在其间的各部土蛮就是双方的天然屏障,那一两万周军想要从保州突袭辽阳府谈何容易,更别说保州还只是处在高丽西北突出部。其他紧邻鸭渌水的地方都还在生女真名下,以周军一向依赖后勤的特性。防守高丽北境有余,进攻能力显然是大大不够的。
至于辽阳府西南方向可能存在的周军威胁。辽国就更没有特别关注了——从周国的渝关到辽阳府之间可还隔着一个新设立的南京道呢……从润州到锦州几百里的海滨走廊,中间连续好几座坚城,军队的回旋余地也不大,那是需要一座座城池硬生生的啃过去的,所以辽国君臣并不认为周军的攻击重点会放在这个方向。
说到底,以辽国君臣对周军历次战争的研究分析,不管是灭蜀、灭唐还是灭南汉、北汉,周军几乎都是毫不掩饰地在边境取得突破之后即直取敌国都城,要么一路击溃阻击的敌军之后在都城之下迫降敌国,要么就是围住了敌国的都城将援军一股股歼灭,最终迫使敌手绝望投降,所以耶律贤等人自然判断周军此次攻击的重点肯定是临潢府,那么进军的方向无外乎古北口和松亭关。
要不是辽国君臣对自身的守城和阵战能力缺乏信心,他们甚至都有可能将辽军的主力全部扑到北安州和泽州一线去,力争御敌于国门之外。只不过十多年来在周军面前屡屡受挫给了辽国君臣极大的教训,他们这才不敢把战争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守城或者一两次主力决战上面,而是重操游牧部族的旧业,打算依靠广袤的草原和灵活机动的骑兵慢慢地消耗周军的军资粮草,最终迫使周军知难而退。
即使在当年的幽蓟争夺战中已经领教过了郭炜非同一般的战略构想,辽国君臣却依然跟不上他的思路,定远军在渝关敌后登陆、伏波旅沿着燕山山麓千里跃进切断关隘……这种战法在辽人看来只是纯粹的冒险和侥幸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更何况临潢府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远离大海,能够对临潢府进行穿插包围的只能是骑兵,而骑兵显然是辽军的特长,尤其是在临潢府周边的广大草原上,周军不太可能复制其北伐幽蓟的成功之举。
上自耶律贤下至室昉、张景星,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想到,郭炜的扩土野心首先就是辽东半岛,他们还没有习惯把海洋当成军事推演的对象。尽管这些游牧部族千百年来习惯了在广袤的草原上纵横驰骋神出鬼没,他们却不知道,比草原更为广袤的海洋可不光是捕鱼、煮盐的不竭宝库,一支军队并不需要驯服海洋,只要他们在一定程度上熟悉了某一片海域,那里就将成为比驰道还要可靠的通途。
其他海域还不敢讲,至少在东海最北端的高丽、大周之间海域以及山东半岛、辽东半岛相夹的辽海而言,长期驻扎在沙门岛的定远军目前已经可以说是如履平地了。正是基于此,辽海行营的整个攻击方案才有了实施的可能。
行营的东路大军固然是以驻高丽禁军沿着陆路穿越山林直取辽阳府,沿途的生熟女真和渤海、扶余诸部固然会奉大周号令,大军的粮草供应固然可以命令高丽提供,也可以因粮于敌,但是大军的火器补给还是必须仰仗海路运输;至于行营的西路大军,受到郭炜的战略思想强烈影响的运筹司才不会安排他们傻乎乎地从渝关一路慢慢地拔城而进呢,当年的敌后登陆作战将会在此连续上演,侦谍司北面房历年来的工作不会白费,从锦州到辽水出海口附近的耀州,能够为定远军、伏波旅提供登陆场的地点几经秘密勘测,甚至连深入辽水的航道都有人勘测清楚,于契丹骑兵而言无比头痛的辽泽,到时候肯定会成为周军的强大助力。
所以在燕山两侧战争阴云密布,气氛几近于令人窒息的时候,周军偏偏在那些方向引而不发,却选择驻高丽禁军北渡鸭渌水作为伐辽第一战,无疑是一个神来之笔。
等到辽海行营东路大军真正遭遇辽国东京道的远探拦子马,两国在东边首先开战的消息历经辽阳府传到临潢府以及辽主的行宫帐落的时候,必然会在辽国君臣之间引发强烈的震荡,惊扰其战略部署,那才是周军于全线发起大举进攻的最佳时机。
当然,对于这些幕后的种种筹谋算计,白廷诲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率领的辽海行营东路大军是第一支踏足辽境的大周军队,这就已经足够了。
由于辽国当年将从事农耕的开化渤海人尽数西迁,鸭渌水两岸都被丢给了羁縻的生女真诸部,而高丽的北进距离鸭渌水还有一段路程,只在西北角获得了保州这一个城池控扼鸭渌水的出海口,所以鸭渌水的北岸此时并没有辽军驻守,自然也将没有什么城寨。
在保州的对岸,后世的辽宁市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影子,一支熟女真于此建立的来远寨其实只是因保州而起的边贸村寨,规模比中原的某些大村庄还要寒酸,防御设施更是不值一提,绝无阻挡周军向辽境深入的能力,更没有阻止周军在鸭渌水架设浮桥横渡的能力。当然,这支熟女真也没有阻击周军的意愿就是了,这些年和高丽人、周军的贸易早就喂肥了他们,和这些实实在在的利益比起来,本部称臣纳贡的上国大辽又算得了什么?
正是因为大军渡过鸭渌水进入辽境引起的反应太过于平静了,别说是没有什么像样的战斗,来远寨中的熟女真人就连一声惊呼都没有,这无疑让白廷诲感觉自己的伐辽第一功平淡得过分了,于是只好自己朝天开铳以志纪念。
“嗯!行军虞候可以记下了——大周永乐八年四月三十,芒种,辽海行营都虞候、驻高丽都部署白廷诲挥师北渡鸭渌水,手铳北击,千军辟易,来远寨不战而下,伐辽首战奏捷。”
驻高丽都监王文宝在一旁笑嘻嘻地吩咐着,白廷诲成为辽海行营东路大军的都部署,王文宝现在也就成了当然的大军都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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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九章 人心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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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能这么记!监军谬赞了……”
白廷诲收起那支手铳,冲着真的打算在马上掏出纸笔做记录的行军虞候摆了摆手,示意其不必拿王文宝的话当真。
没错,白廷诲是皇朝太子太师致仕、已故晋国公白文珂之子,家世比王文宝要高上许多,而且现在自己也领着环卫将军的职衔,又有驻高丽都部署的差遣,原是不必太在意快速蹿升起来的王文宝的,不过白文珂的风光主要是在后汉时期,新朝对他家也就是尊重老臣而已,白廷诲可不会把那种封赠看得太高。王文宝出身武学,乃是天子门生,殿前司的殿直、运筹司的军咨虞候和侦谍司的侦谍虞候都做过,现在则是以西班武官中的闲厩副使出任驻高丽都监,完完全全的新贵,委实要比他这种勋贵之后更得皇帝信重,王文宝可以在行动和言语之间非常尊重他,他却不能把这种尊重太当真,谦逊客气一点是理所当然的。
“监军说的都是事实啊……”西上阁门副使、高丽巡检使许廿八沉声说道,“大帅挥师渡过鸭渌水,让驻高丽禁军成为踏入辽境的第一军,大帅更是亲手打响了伐辽第一铳,鸭渌水北岸的来远寨也确实是不战而下,寨中熟女真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伐辽首战告捷确定无疑。”
许廿八这人向来稳重,在高丽共事两年来白廷诲倒是深知的,所以这番话虽然听着似乎和王文宝说的差不多。同样有虚夸浮饰的地方,但是白廷诲听来却颇为高兴,也没有听王文宝的恭维那样全心的谨慎戒惧。
“哈哈廷诲知道自家的斤两,这一战着实与我无关。来远寨熟女真不仅对我军不作丝毫抵抗。而且还恭迎王师,那是朝廷的德教、陛下的声威所致,驻高丽禁军也足够威武,我只不过忝居主帅一职,这才分享了一些荣光。”
白廷诲笑着打了一个哈哈,然后才敛容向西稽首而拜,言语间将功劳尽数推给了皇帝和士卒。一番庄严的表态之后,白廷诲再一次转向北面。神情略显凝重地说道:“我们这一路应该没有多少辽军阻挡,不过由此到辽阳府一路均是山林为障,活跃其间的是曷苏馆部等林中部族,攻心甚于征战。这来苏寨与我军甚近。两年来贸易往返极多,取胜伐辽第一战自然甚易,但是首先进抵辽阳府却并非那么轻松啊……”
王文宝也收敛了笑容,正色应道:“大帅说得甚是!我们这一路却是是以攻心为主,而攻心之难恐怕有甚于攻城。大帅有这样的远虑,也就难怪陛下会选择了大帅负责这一路大军的行动。不过……尽管曷苏馆部不如来苏寨人那般和我军相熟,但是契丹在北地猖獗已久,诸部早已苦之。此次伐辽檄文应当能够收得同仇敌忾之效。‘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端的是好文章啊!”
看着远处青翠的山林。王文宝的神情远没有白廷诲那般凝重,尤其是看着从来远寨出来的那些欢天喜地的熟女真人,他的心情就更为轻松了。
这些熟女真人当然不是感于大周的仁德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王文宝对这一点却是不会犯糊涂,不过大周的兵威、财富对这些土蛮的威慑与诱惑,尤其是这些年双边贸易对他们的吸引力,显然不是辽国的积威可以阻挡的,有这些明暗力量的支撑,有足够的利益引诱,他相信曷苏馆部的诸多酋长、萨满们都是聪明人,会知道应该怎么选择的。
当然,在共同的利益之外还能找到共同的敌人,从而唤起同仇敌忾的感觉,那就是一桩更妙的事情了,而这一次的伐辽檄文在王文宝看来的确能够收到这样的效果。
伐辽檄文当然主讲的是当年中原如何惨遭契丹荼毒,现今大周又要怎样奉天伐罪报回来,不过这些山林里边的渤海旧部也没有少遭契丹人的搜刮奴役,体会应该是差不多的,以前他们势单力孤无法报复契丹人,甚至连抵抗都做不到,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有了大周这样一个足够强大的盟友,他们还会一点想法都没有?既能趁势而起向契丹报复,又能借此交好大周以获取更好的贸易地位,在这一战当中箪食壶浆为王师带路那是理所应当的。
从来远寨到辽阳府的五六百里山林路看起来很长,其间颇为荒僻险阻,不过王文宝相信侦谍司的同僚不是吃白饭的,大周这些年在高丽北境的各种贸易经营也并非单纯为了利润,这段路形难实易。
真正的大战,只会在出山林逼近辽阳府之后,毕竟驻高丽禁军没有装备攻城大炮,甚至穿越五六百里的山林都无法携带太多的野战炮,以一万左右的正军去攻打渤海国、辽国经营了上百年的辽阳府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在那里可找不到像中原攻城战那么多的民夫,征召山林土蛮助战的效果也未见得好。
“‘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确实是好文章”
听了王文宝的话,白廷诲若有所感,重复了一遍王文宝最后的那一段话,心下赞叹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旁的许廿八。
作为驻扎高丽的同僚,即使白廷诲再怎么不喜欢八卦,即使许廿八对自己的身世再怎么不喜欢声张,这种公开的秘密还是会传到白廷诲的耳朵里面去的,反正许廿八尽管不像祥林嫂那样把自己的苦难经历挂在嘴边,却也没有讳莫如深。
一个入过武学做到了横班武官的人,现在代表皇帝巡检一方,名字却是单纯的数字,这着实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更何况许廿八还一直都没有表字,要说出身大家族排行二十八么……似乎也没有看到许廿八和哪个许氏大家族有来往,而且大家族的许二十八郎也不太可能直接把名字取成廿八的,所以稍微有些好奇心的人都会去探究其中的意味。
白廷诲当然也有这么一点好奇心,而他要去探究却是不难,再说这事还不必直接去问本人的。
所以白廷诲早就知道了“许廿八”这个姓名的来历,也就知道了许廿八毕生的志向,要说驻高丽禁军的高级军官当中谁对此次北伐的心态最纯粹,在白廷诲想来肯定非许廿八莫属。
功名利禄、家族荣辱、派系争斗……这些东西或许会影响绝大多数人,白廷诲自己也不能免俗,但是他相信许廿八不是这样的,所以有许廿八作为高丽巡检使,作为这一路大军的都虞候,白廷诲深感幸运。
对于这篇伐辽檄文,白廷诲自然是看过的,不过在王文宝特别引出这一句之前,他倒是没有很特别的感觉。檄文么……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痛斥一下要讨伐的对象,强调一下己方的立场,尽量把己方往天意民心这种高度靠,尽量把要讨伐的对象打入罪恶的深渊,基本路数向来如此,就看执笔人的罗织水平和文采了。然而王文宝先提了一句契丹的猖獗和渤海旧部的苦难,再引出来那句话,却让白廷诲对这片檄文的感触一下子深刻起来了,心中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许廿八的童年遭遇。
这一次的北伐,看来的确和当年北伐幽蓟一样,是真正的正义在手啊……
上一次北伐幽蓟,皇帝的理由是收复汉唐故土,彻底清除契丹据以南侵的据点,让河北百姓不再有被契丹轻骑打草谷的忧虑。北伐的结果证明,皇帝的确是顺天应民,大周禁军在那一战当中的确是王师,幽州百姓的确是久盼王师,而河北百姓从此之后的确是再也不会成为契丹人打草谷的对象了。
正义在手,沛然莫之能御。
这一次北伐,直接的理由当然是辽主遣人到灵州煽动大周内乱,在大周遣使切责之后却依然拒不认罪拒不伏法了,所以皇帝需要代天伐罪,而且明确声明了要趁此机会将契丹人以前犯下的罪恶一起清算。
契丹人在前朝开运年间深入中原,并且一度占据京畿,那么现在周军也要到辽境去走一遭了,辽国的四京也是必须要打下来的了,这就是天道好还之理。
契丹人当年闯入中原肆虐,一路残杀荼毒百姓,在如今式微之余居然还不忘搅乱中原,天朝当然不能像他们那样禽兽,但是也必须对这种行径实施报复,报复的结果要让辽国君臣想起来就痛就怕,要让他们再也兴不起祸害中原的野心,按照皇帝的用语来说,必须“消灭那个战争策源地”,这就是大复仇的道理。
虽然灭国之仇是前朝晋的,但是百姓之仇自有承续,匹夫尚且知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君父之仇百世可报,代天伐罪的旗帜当然是易代而不必改了。
“‘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国仇家恨集于一身,还是陛下知道我。”
许廿八却没有说话,这段感想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念着,看向北方的目光早已不复火气,而是深邃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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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章 觉华岛
“‘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写的确实是好文章啊契丹骑兵强盛,昔日可以恃此凌虐中原;中原则极擅舟师,如今可凭辽海来去自如,端的是天道好还!”
辽海之上,艨艟巨舰之中,引述这一句话的人,无论是在语气还是情绪方面都与鸭渌水边的人大为不同。*打着大周定远军各色旗帜的上千艘大舰船穈集觉华岛北面的靺鞨口,掩护数量更为庞大的民船进港卸货,将他后面那句话展现得淋漓尽致。.
觉华岛乃是辽海北部的第一大岛,岛屿紧邻辽西走廊,距离辽水出海口也并不遥远,岛屿面积甚广,有山地平壤,山林、牧场、耕地、水源样样不缺,地形更是恰好呈南高北低之势,和岛屿南北两面的数个岛屏障了海风和大浪,让位于岛屿的西北面对辽西走廊的靺鞨口成为平阔的海湾良港,因而被周军选为定远军在辽海机动的前哨基地。
和沙门岛、军粮城比起来,觉华岛距离各个预定登陆点无疑要近得多了,岛上的港口稍加扩建就能够支持大股水军行动,岛屿北面的平地也足以建起大量的仓库,完全可以满足辽东半岛后续作战的支持任务。从沙门岛和军粮城出发的作战船队和运输船队以觉华岛作为中转站,显然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这样军士们在海上漂泊的时间会短得多,各种后勤支援的反应会迅捷得多。
所以辽海行营西路大军出征的第一步并不是在辽西走廊或者辽水流域的某处登陆。而是夺占觉华岛。当然,觉华岛上有一镇四村千余户居民,而且岛屿距离辽西走廊的陆地只有四五十里,岛上还有辽国少有的一支水军。然而这对周军的行动并不能形成丝毫的阻碍——辽军的数十艘海船对定远军船队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在周军骤然杀到的时候连逃跑都做不到,很快就被摧枯拉朽,仅留下一个可供扩建的海港给周军。
觉华岛的靺鞨口距离大陆海滨不过四五十里,周军如此规模的船队几乎随时都有可能被辽人发现,但是周军完全不以为意。莫觉华岛上的辽国水军根本就没有给陆上提供任何预警,就算是陆上的辽军及时得讯,四五十里宽的海峡就足以令缺乏水军的辽人望洋兴叹了。易手之后的觉华岛安全性不亚于后方的沙门岛和军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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