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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好在他还是等到了郭炜返回。六月初八郭炜回京之后立即进宫,郭荣随即于次日颁诏,立魏王符彦卿女符昭琼为皇后;以皇长子宗谊为开封尹、尚书令、梁王、锦衣卫亲军都点检;以第二子宗训为左骁卫上将军,封燕国公。
六月十五,郭荣又颁下一道出人意表的诏旨,除了两位宰相范质、王溥同加参知枢密院事以外,加枢密使王朴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依前充枢密使;以宋州节度使、侍卫亲军马步都虞候韩通为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加检校太尉、同平章事。这一段还算是正常的加官进爵。
独特的地方是后一段,在这里郭荣诏令新设立一个水军专门机构——渔政水运司,该军司下设两个军号,分别是定远军和伏波旅,前者以舰船水战为主,后者以水运陆战为主并且配属于前者。
因为定远军和伏波旅尚处在筹组阶段,其军将士卒将由右羽林统军李继勋和邓州节度使宋延渥负责招集训练,所以暂时只配置了三名主官,以澶州节度使兼殿前都点检、驸马都尉张永德为渔政水运司都点检,加检校太尉、同平章事;以殿前都指挥使赵匡胤为渔政司定远军都指挥使,加检校太傅,依前忠武军节度使;以果州团练使、侍卫亲军虎捷右厢都指挥使张光翰为渔政司定远军都虞候、领江州防御使。
因为殿前司两大主官以及一批殿前司、侍卫亲军司中级军官的调动,这两个军司的职位略有变动。其中淮南节度使、殿前副都指挥使、检校太保慕容延钊升为殿前副都点检,江州防御使、殿前都虞候、检校司空石守信升为殿前都指挥使,虔州团练使、殿前司铁骑右厢都指挥使王审琦升为殿前都虞候、领睦州防御使,雷州刺史、侍卫亲军龙捷左厢第二军都指挥使刘光义转迁殿前司铁骑右厢都指挥使、领涪州团练使,播州刺史、殿前司铁骑左厢第二军都指挥使马全义转迁侍卫亲军虎捷右厢都指挥使、领果州团练使。
就在郭荣驾崩的第二天,宫内出宣遗制,梁王宗谊于柩前即皇帝位,群臣即日奉梁王即位于崇元殿东楹,中外发哀。
大周显德六年六月二十四,在文武百官三次上表之后,郭炜正式临朝听政。
到了今天,郭荣的梓宫已经移至长寿宫,郭炜和群臣按照以日代月的丧制已经释服,郭荣的山陵使和谥文等项工作也在照常进行当中。郭炜在下朝之后特别召见魏仁浦,只是因为枢密院搞出来最新的移镇以及军职迁转表章让郭炜很是恼火,王朴的身体不算很好,又兼了宰相的事务,这种事多半就是魏仁浦弄出来的了。
“魏卿,先帝梓宫尚未发山陵,此时一动不如一静,为何枢密院要进行这么大范围的移镇?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为何要大规模迁转军将?”
“这……陛下,这都是为了给北征三关酬功啊。”
魏仁浦完全没有想到郭炜会来质疑枢密院上的这道表章,因为至今为止郭炜对群臣的奏章都是允可的,连留中不发的都没有,他本人自己做主颁发的诏书目前只有一份——诏令天下避讳当今皇帝的名字只需避连称,单独二字之一都不必改动。
“先帝不是已经酬功了么?况且各地藩镇的大移镇又与酬功何关?”郭炜用手指点点案头:“在这份表章当中,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有升职迁转的,也有落去军职的,又岂是一句‘酬功’可以说得过去?如果枢密院没有足够有力的理由,朕是不会用玺的。”
魏仁浦这时候额头有些见汗了,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群臣当中第一个碰钉子的,而且一碰就是这么狠,根本一下子想不出合适的说词来了。
“好了,既然魏卿一时说不出什么,此事就这样搁置了吧……古人云‘三年无改乃父之志’,先帝的安排,朕不愿意轻易更改。如今国家逢丧,四边不靖,枢密院的事务很是繁冗,魏卿这就回去办公了吧。”
看着魏仁浦神色略有些狼狈地躬身告退,郭炜心中暗暗发狠,真没有想到是魏仁浦在与人合作搞名堂,也没有想到郭荣在驾崩以前都已经安排得那样妥当了,有些人还是心存妄想。
哼,大移镇就不说了,把郭威的老兄弟王仁镐从河北的邢州移到山南东道的襄州去,腾出地方给某个人的义兄李继勋;把李重进领的郓州改成扬州,支得好远啊;把韩通领的宋州改成郓州,同样支远了;把张永德领的澶州改到许州,让慕容延钊从扬州来澶州,这也太会掌握要害了;让石守信到滑州,让赵匡胤从许州换到宋州,就准备这样掐住东京左右了?
两个军司里面的预备变动就更是居心叵测了。
嗯,拟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曹州节度使、检校太保袁彦出为陕州节度使、加检校太傅;拟侍卫亲军龙捷右厢都指挥使、阆州防御使柴贵出为虢州防御使;拟殿前司控鹤左厢都指挥使、虔州团练使陆万友出为安州防御使;拟侍卫亲军龙捷右厢第一军都指挥使、彭州刺史王晋卿出为滨州刺史。
上面这几个枢密院打算落去军职的人,都是魏仁浦和某个人画着靶子打的吧?袁彦自不必说,长期追随郭威和郭荣,与郭炜的关系也很好;柴贵可是郭荣的亲弟弟,即使按照宗法论,那也是亲表弟;陆万友是郭威当邺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时候的天雄军马军都指挥使,之后历经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都是郭家父子一力提拔;王晋卿也同样是郭荣的嫡系,从郭荣当澶州节度使的时候开始追随的。
这种差不多就是荆轲献地图的表章,郭炜怎么可能让它如愿?其实如果王朴知道的话,恐怕在枢密院内部都通不过吧?历史上是王朴没了、皇帝太小、太后也才虚岁二十毫无主张,才让这种拙劣的伎俩成功的吧?
不过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呢?或者是懵懂无知,或者是某种程度的被迫?郭荣驾崩当天召集了几个大臣受顾命,临终的交代里面提到的让翰林学士、户部金部郎中、知制诰王著为相,可是一直没人提起要拟诏呢……范质、王溥、王朴、魏仁浦、韩通、赵匡胤,也就是这几个人了,一个个鉴别吧……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章 加官进爵
第二章 加官进爵
要调查清楚这些情况,光靠当面问显然是不行的,有些话也不适合由皇帝当面去质询大臣。不过想查清楚事实真相,掌握充足的信息乃是第一位的要求,然后就是冷静专业的信息筛选和分析能力,看样子调查信息必须同时走明暗两条线,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明面上,当然就是用正常的朝议、召见以及奏章往返,采取冠冕堂皇的官话来旁敲侧击,直接质询大臣固然是不妥,如果对政治运行的基本规律和官场逻辑有所掌握的话,一些不经意的朝政琐事依然是可以探测出几分端倪来的。
至于在暗面上,那自然就是锦衣卫巡检司的职责了,作为只能调查取证而不能执法的机构,由它来做这些事情正合适。虽然锦衣卫巡检司在设立之初的名目是侦谍敌情和掌握本军军情,既然一直在指导它运行的皇子变成了皇帝,皇子掌控的唯有锦衣卫亲军,皇帝则是掌控全国军队,那么把它的触角稍稍扩充到其他军司和朝官们的身上也是说得通的。
只是锦衣卫巡检司的位份不重,它的三个主要官员都巡检曹翰、副都巡检章瑜和知巡检司事韩微更是资历浅薄,在滋德殿召见他们就不是怎么合适的事情了——当然这还是表面上的理由,不能兴师动众搞得满城风雨才是郭炜真实的想法。
吩咐内侍前去传召锦衣卫巡检司的三位主官分别觐见,郭炜随即起驾离开滋德殿,一行人自启运门转入内宫,起居舍人李吉也紧紧跟随而上。这就是做皇帝的无奈了,在中国的政治传统下,皇帝的隐私少得可怜哦,大概也只有到了晚上把紫宸殿的殿门一关,才有那么一点隐私可言吧。这个紫宸殿也就是郭荣驾崩的万岁殿,在郭荣梓宫移到长寿宫之后,稍微清扫内装修了一番,改名紫宸殿以后就归郭炜作为寝宫了。
往慈寿殿拜见太后符昭琼并问安,这是郭炜必办的日常行程安排。虽然这个太后也就是比郭炜大了那么一岁,可也是郭荣临终之前封的皇后,实实在在的太后,郭炜对她的礼数是一定要做到周全的。只是因为郭炜的年龄资望都足以亲政,所以郭荣临终顾命并没有安排太后听政,所以郭炜也就不必和她讲论朝政了,况且她的性格能力也完全比不上她姐姐,若是符昭环还在并且做了太后,郭炜倒是愿意和符昭环商议一些事情。
简短的程序性会面一结束,郭炜立即出门折向广政殿,曹翰他们三人差不多已经候在殿外了吧。
郭炜的日常生活就是这样紧张而有序地运行着,在崇元殿朝会上群议、在滋德殿分别召见大臣详谈、回广政殿批阅处理奏章,当然还有去慈寿殿问安以及晚间回紫宸殿陪伴李秀梅,只是李秀梅现在还挂着魏国夫人的诰命,册封皇后的事情还有得等。
明面上需要搜集整理的信息资料,郭炜正在逐步汇集、整理,文案工作是如此之多如此繁杂,郭炜不得不找来著作佐郎、直史馆吕端和秘书郎、集贤殿校理卢多逊协助。好在他们一个是自己当皇子时候的老师,一个是老师的儿子,不虞有失机密。况且只是让他们汇集整理资料,分析谋划暂时还不用,他们也未必知道弄这些资料是做什么的。
身边的亲信干才还是少了,之前幕府里面的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召入朝中,而且光是这几个人也远远不够。
暗中由锦衣卫巡检司进行的调查工作同样在逐步展开。曹翰主持对边境之外以及境内诸藩镇的刺探和调查,不管怎么内斗,这类警备工作都是不可轻忽的;章瑜则负责禁军诸军司的调查,他以自己擅长独特的方式将触角深入到了几乎每一个指挥;韩微则是操心着朝中文武百官的日常作息,另外因为他的特殊身份,有些郭炜不好当面问的话,恰好可以让他去问韩通。
像是这一类的调查,都完全不必告知调查人员的具体目标任务,郭炜布置了一套工业化的信息处理流程,以确保信息的全面性和调查工作的保密度。确定调查地点、方式的是郭炜,遵照郭炜的指示布置安排的是章瑜等人,按图索骥去记录自己观察到的一点一滴的是巡检司里面的跑腿,将这些跑腿上报的资料汇集整理的又是另外一批人,对信息进行最后加工分析的又是郭炜。
调查工作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枢密院却对移镇和军职迁转等事偃旗息鼓了,再次上奏的表章只是请求对年初参加了北征的将士进行全面酬功,还有对各军司出现的职位缺额进行相应升补,之前落去一些人军职的话再也没有提起,而且在这份表章上具名的凑齐了两位枢密使和另外两个宰相参知枢密院事。
至于郭荣的最后遗言中要求让翰林学士、户部金部郎中、知制诰王著为相,经过郭炜问询,顾命大臣们都有了回复。
守司徒、同平章事、弘文馆大学士、参知枢密院事范质:“王著乃是嗜酒之徒,终日游于醉乡之中,岂堪为相!”
门下侍郎兼礼部尚书、同平章事、监修国史、参知枢密院事王溥:“先帝固然是有遗命,不过拜相之事事关重大,还需陛下与群臣商议。”
检校太保、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枢密使王朴:“王学士若要为相,须先戒酒,至少掌印之日不可沾酒。”
检校太傅、枢密使魏仁浦:“王学士曾为陛下师,又有先帝遗命,诚可为相,奈何其人嗜酒,恐届时误大事。”
检校太尉、宋州归德军节度使、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同平章事韩通:“范司徒说王学士终日沉迷醉乡,不堪为相,臣以为然。”
检校太傅、许州忠武军节度使、渔政司定远军都指挥使赵匡胤:“据闻王学士过于嗜酒,臣恐怕此人不宜为相。”
郭炜这么一看,没有多少参考价值嘛,不加入更多的背景材料,根本就分析不出任何名堂来。
至于王著的仕途么,看样子只能暂时搁置了,且慢说自己还没有强行通过以其为相这种诏书的威望,就是有也要再重新考虑考虑了。虽然看王著给自己讲课的时候从未醉醺醺的,当初在忻州监军史彦超也做到了禁止其躁动,可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也未必就是传言的问题,起码王著平日里喜欢饮酒是肯定的,谁知道到了关键时刻他是不是清醒着?再观察观察吧。
既然如此,郭炜原先打算的拿王著拜相事宜与群臣交换禁军的酬功补缺事项,就变得没有必要了,王著仍然在原来的位置上待着等待进步吧。禁军的酬功补缺可以正常进行,不过名册可不能由枢密院说了算,郭炜必须在其中加入自己的主张,相信顾命大臣中会有自己的支持者的。
进入八月,翰林学士兼判太常寺窦俨撰进大行皇帝尊谥曰睿武孝文皇帝,庙号世宗;山陵使范质撰进大行皇帝陵名曰庆陵。
制大赦天下,天下节镇均有升赏改赐,群臣次第加阶爵。
制立魏国夫人李氏为皇后,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
皇弟特进检校太保、左骁卫上将军、燕国公、食邑三千户宗训加检校太尉、左卫上将军,进封郑王,改名熙训;熙让拜检校太傅、左骁卫上将军,封曹王,食邑三千户;熙谨拜光禄大夫、检校太保、右武卫大将军,封纪王,食邑三千户;熙诲拜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徒、左领卫大将军,封蕲王,食邑三千户。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
以莒国长公主高氏为莒国大长公主;以晋国长公主张氏为晋国大长公主。
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韩令坤升任侍卫亲军马步都虞候,补上韩通升职以后的空缺;侍卫亲军龙捷右厢都指挥使柴贵升任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殿前司铁骑左厢都指挥使祁廷义转迁侍卫亲军龙捷左厢都指挥使;侍卫亲军龙捷右厢第一军都指挥使王晋卿升任侍卫亲军龙捷右厢都指挥使;殿前司控鹤左厢都指挥使陆万友转迁侍卫亲军虎捷左厢都指挥使。
侍卫亲军龙捷左厢都指挥使、驸马都尉高怀德升转殿前副都指挥使;殿前司铁骑右厢都指挥使刘光义升任殿前都虞候;侍卫亲军龙捷右厢第二军都指挥使王廷义升转殿前司铁骑左厢都指挥使;殿前司控鹤右厢都指挥使马令琮转迁殿前司铁骑右厢都指挥使;殿前司东西班都指挥使崔彦进升转殿前司控鹤左厢都指挥使;殿前司前殿都指挥使尹崇珂升转殿前司控鹤右厢都指挥使。
侍卫亲军虎捷左厢都指挥使张令铎升转渔政司定远军副都指挥使;殿前都虞候王审琦转迁渔政司伏波旅都指挥使;侍卫亲军虎捷右厢第一军都指挥使赵彦徽升转渔政司伏波旅副都指挥使;殿前司控鹤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韩重赟升转渔政司伏波旅都虞候。
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潘美升任副都点检;副都指挥使曹彬升任都指挥使;龙枪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马仁瑀就任马军都指挥使;金枪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郭守文就任步军都指挥使;龙枪右厢第一军都指挥使王春就任龙枪左厢都指挥使;龙枪左厢第二军都指挥使康延寿就任龙枪右厢都指挥使;金枪右厢第一军都指挥使郭守信就任金枪左厢都指挥使;金枪左厢第二军都指挥使赵延溥就任金枪右厢都指挥使。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三章 衙内群
第三章 衙内群
东京大相国寺边上的信陵客酒楼在大相国寺边上是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了,门面大不说,还有三层楼宇,平常都有很多高官巨富人家委托承办宴席,三五百人的宴席可以立刻办成。
虽然正值国家新丧,没有什么国宴赐宴,酒楼的生意却还是不错,选择在外设宴会友的人很是不少,二楼里间的一桌酒席此时就正拚到了酣处,在这一间饮宴的五个人能有位置,多半还是因为现在侍立门外的几个挺胸凸肚的军汉。
门帘之内酒气盎然,几个人都有了七八分酒意,桌面上碗碟交错,其中的肉脯、鱼脍、时蔬羹汤早已残尽,穿羊肉炙的竹签子散了一桌,桌边的地上空酒坛子也滚倒了好几个。
“官家还在做皇子的时候办的武学班第一期五十多生员,不想到了今日其中最出息的却是郭二郎和赵大郎,若论职位都已经追上了王三郎的大兄。”
说这话的人身形粗壮,稚气未脱的脸上已经生出密密的茸毛,脸色也开始变得黧黑,在酒气的衬托下显出紫黑色,已经俨然有其父的风范了,却正是锦衣卫亲军金枪军右厢第二军第一指挥的指挥使李延福。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指挥着五百人,是一个基本战术单位的最高指挥官,本来应该算得上是春风得意的,可是李延福却是心中有憾,只因为存在着对比,而且是近在眼前的对比。
都是同时入学的,对方也不过就是比自己大了那么三岁(其实年龄差已经相当显著了,毕竟入学的时候都是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差三岁那成熟度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过李延福当然是直接忽略掉这一点的),论家世自己还是国戚,结果五个人里面就属他和王廷训混得差。同样是国戚的李守节已经是锦衣卫亲军龙枪军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了,只是勋贵子弟而并非国戚的郭守信更是和赵延溥分任了金枪军的左右厢都指挥使。
自从被郭炜诚恳地挽留下来以后,赵延溥慢慢地和李延福这拨人走得近了,而自从其父赵晁离开侍卫亲军司出镇地方之后,他也就算得上是勋贵子弟了,于是和李延福他们彻底地打成了一片。
就像无数起点差不多的同学朋友一样,因为能力、运气等等的内外因素影响,这样的一个小团体也慢慢地出现了分化。虽然这种地位的参差暂时还没有影响到他们相互之间的交情,但是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想当年郭威投军之初的军中十兄弟,除了郭威之外能够留下名字的,也就只剩下安州防御使李琼了。
虽然早就听出来李延福的话有憾意但无怨心,赵延溥却还是尽力消解着自身的优越感:“我可不敢和王大郎比,虽然都是禁军的厢都指挥使,锦衣卫亲军原是皇子亲军,几经急速扩编也是一厢只有四军,一军只有四指挥;殿前司却是天子亲军,铁骑军每厢都有五军,每军均是五指挥。更不必说王大郎已经遥领团练使了,锦衣卫亲军这边可是郭步帅以上才领遥郡,马、步帅的官阶才相当于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的一个军都指挥使。”
“那是因为我等资历太浅,战功不彰。”郭守信却是一点都不忌讳自己比李延福的官阶高了那么多,根本就不去帮赵延溥做消气工作,反而是实话实说:“至于什么皇子领军、天子亲军,现在的官家不就是当初领锦衣卫亲军的皇子么,这次锦衣卫亲军司的军将大批超擢,那就是官家的恩典。异日我等追随官家多立战功,官阶爵位就都能赶上另外两个军司了。”
“小李大郎又何需忧虑前程,第一指挥,那就是下一步扩军升职时候拔擢到军都指挥使的首选,升职指日可待的。倒是郭二郎和赵大郎的军职已经升得差不多了,再往上升很难。今后更多的是升官阶爵位吧,或许几战之后就追上了阿兄。”
把殿前司铁骑左厢都指挥使王廷义称作阿兄的,自然就是王廷训了,他倒是对自己的指挥使职位很满意的样子,虽然只是个第二指挥的指挥使,而且还是第三军的第二指挥。
“嗯,今后锦衣卫亲军扩编也只会增加军和都的编制,军都指挥使以上都很难升职了,以后军功就是去换官阶爵位了,我们三个会等着你们俩一起升上来的。”
李守节稳稳地做着总结发言,他倒是对自己的职位高低一点看法都没有,谁让他是官家的大舅子呢。
说了一会话,几个人的酒兴并无稍退,于是又着门外的军汉去招呼店家添酒加菜,里面却早早地行开了酒令。
门帘一掀,他们吩咐下的酒菜几乎是转眼就到,店家的应接也算是备极殷勤了。
五个人对店小二当然是毫不理会,这种琐事当然有军汉处置,不过在门帘的掀动之际,喝酒吃菜都慢条斯理的王廷训没有热衷参与行酒令,却在东张西望之间扫见了从门外经过的一个身影:“咦,章瑜那厮跑这里来做甚?”
“哪个章瑜?”李延福关于升职的那么一丁点郁闷早就随着酒气蒸腾出去了,这时候正在忙着行酒令、罚酒和被罚酒,脑筋一时间没有转过来,还差点以为王廷训在说什么酒令呢。
“还能有哪个章瑜,不就是那个恨不得耳朵里面伸出去七八只触角、两只手变成七八只触手的章瑜。要是那触角能够伸进人家的窗棂听到别人的私房话,要是那触手能够掏出地沟里的秘密,伯玉就会快活得跳起来喊‘俺又发现一个真相了’!”
听得出来,王廷训很烦这个章瑜,因此形容得十分刻薄。也不知道是章瑜在哪里惹到了他,还是他单纯就是不喜欢章瑜的行事作风。
“哦,原来是八爪章鱼啊……看俺将它吃掉……”这位更狠,不过郭守信一口吞下去的明明是炭炙乌贼嘛,和章鱼的区别蛮大的。对淮南的夺取和五丈渠的开挖,让东京可以在漕粮之外还增加了对江淮吴越以及登莱外海的水产消费,乌贼、章鱼之类的名目至少他们这种级别的官宦人家是常吃的。
李守节却是不以为意,他倒是对章瑜没有什么芥蒂,而且也知道隐在章瑜背后的到底是谁,所以善意地提点了几人一句——倒也没有明说,只是告诉大家只要事君以忠,那就完全不必在意官家以前的家将。
正在被几个人议论的章瑜,此刻却在酒楼的密室中训斥着几个人:“不要告诉我什么‘看上去’、‘好像’之类的含糊判断,我不需要这种皮相的报告,更何况还是估计的。我只要真相,确凿无疑的真相!”
此时的章瑜已非吴下阿蒙,早就不像别人挖苦的那样“俺”来“俺”去一口土腔土词了,不过他同样不在意别人的背后议论,更不会努力去改变别人的看法,虽然关于这些议论的报告三天之内就可能到了章瑜的案头。
看着眼前几个人低头挨训的可怜相,章瑜却是没有丝毫的怜悯:“巡检司拿出许多缗钱让你们操办这个酒楼,可不是给你们营商来着,更不是送你们贪渎!这个酒楼办得如此奢华,就是为了给你们机会,你们不必露宿街头,只需要在这里伸长了耳朵、睁大了眼睛,把触角伸到每一个角落,仔细听!仔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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