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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嗯,那么枢密院定下来选取哪些人领军吗?除了抽调山南东道周边各州的州郡兵之外,从禁军当中抽调哪一部分作为南征的主力呢?”
虽然有些事情郭炜早就作过一些暗示了,但是在作出正式决策的时候,君臣之间的问答还是要正式一点,凡事都有天子乾纲独断可不好,枢密院方面提名推荐,天子嘉纳,这样的场景多好。
“正如陛下所言,此番南征不必抽调太多的禁军,陛下更是不必亲征,因此可以让往年天子亲征时留守东京的侍卫亲军所部出征,就由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柴贵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袁彦各自带马步军赶赴襄州,与其他州郡兵会合。京畿、河南等显德九年旱情不重无需发役冬修水利的各州与山南东道各州,朝廷可以分遣诸卫将军、内司诸使前往征发其州郡兵,会期集于襄州。总领全部兵马的主帅,本以山南东道节度使、西南面兵马都部署慕容延钊为佳,只是……”
听王朴安排得细致,郭炜心中非常欣慰,当初就没有白救了他啊,有他在枢密院忠勤辅弼,自己可省了许多心力。
听王朴汇报到半截,却突然来了一个“只是”,这种转折多半就不是什么好事,郭炜连忙追问:“慕容延钊乃是一员宿将,其父曾任襄州马步军都校,在襄州是有一些根基的。他自己在殿前司征战多年,领军作战的经验非常丰富,又在襄州任节度使有年,对荆湖一带定然熟稔,由他来担任南征主帅确实不错,只是什么?”
“只是年前枢密院预派山南东道准备南征事宜,使者回报慕容延钊微感小恙,冬春之际寒气仍重,慕容延钊也是年近五旬的人了,此时着他抱病出征恐有不妥。”
“不会吧?去冬大寒,朕遣中使分赐各道节度使貂裘、百子毡帐,去襄州的赵璲回京并未提及此事啊。枢密院的使者说慕容延钊病得重不重?”
在这个年月,五六十岁的人确实难保会有什么意外,所以郭炜也是真的关心,毕竟像慕容延钊这种宿将守御一方还是很让人放心的。郭炜在这个冬天里给北平、卢龙、潞州、晋州、扬州、襄州和延州、秦州、凤翔都派了中使去送温暖,其中收拾人心、视察地方民情的意思自然是都有的,不过也真是有关怀戍边老将的意思。
“却正是在赵璲回京之后才病的,病得倒是不重,听使者说慕容延钊还可以肩舆视事,山南东道为南征做的前期准备都甚为妥当,并无误事之虞。”
听了王朴的回答,郭炜长舒了一口气:“病得不重就好。眼看就要南征,正是用人之际,慕容延钊久镇襄州,对荆湖军情地势自然是很熟悉的,由他做主帅最恰当不过。虽然说枢密院的计划以中才之将执行即可,临阵换将而且换上一个不熟悉当地的人,总是不妥的。不过既然慕容延钊确实有病,那就得给他找几个得力的助手。”
“枢密院已经拟定了南征的方略,也选好了出征的禁军和各部将领,朕意照准,却不知诸卿都有什么补充?”
也就是在隔天,滋德殿中除了郭炜和内侍保持不变以外,参与会议的大臣从枢密院官员换成了三个宰相,就连值班的起居郎都换了,勤政的皇帝就是有这么苦命。
“对禁军和各地守将,自然是枢密院更熟悉,对于枢密院的推荐,既然陛下都打算照准,臣等当然是没有异议的。只是这禁军和州郡兵抽调出去还好说,京师仍然保有大部禁军,那些州县与敌境也不相接,安全自是无虞,申州、郢州(今湖北省钟祥市)刺史出征也无大碍,不过棣州团练使何继筠和慈州(今山西省吉县)团练使王继勋都被调去辅佐山南东道节度使慕容延钊,棣州可是河北大镇,慈州则是河东晋州与隰州(今山西省隰县)的后盾,不可缺了守将。”
自打罢了知枢密院事,范质又重新习惯了完全不干预枢密院的事务,不过在涉及到州县治理的范畴,他的感觉还是一流的,而且依然敢于任事。
“嗯,朕也知道。只是幽蓟为我所有之后,棣州早就成为后方了,团练州之设本来就是为了防止北患,整固河北,如今河北大安,如果只是作为河口大镇,遣一文臣去做知州就可以了;慈州原先是河东地区我晋州与隰州的后盾,河东自我军太原围城之后早已一蹶不振,先帝和陛下两次北伐幽蓟,河东都无力骚扰,建雄军对河东沁州、汾州颇具优势,隰州也无惧河东石州与汾州之兵,慈州的军事有都指挥使和驻屯禁军即可,慈州的庶务就由朝廷委派一个文臣知州好了。诸卿对朝臣治绩能力和铨叙都比朕熟悉得多,这些事就交给诸卿办理。”
显德十年正月初七,因衡州刺史张文表兴兵据潭州,武平军节度使周保权求援京师,诏以山南东道节度使、西南面兵马都部署慕容延钊为湖南道行营都部署,棣州团练使何继筠为行营副都部署,慈州团练使王继勋为行营都虞候,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兼将作部李崇矩为都监,并分遣使者发安、复、郢、陈、澶、孟、宋、亳、颍、光等州兵会襄州,以讨张文表。
同日,遣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柴贵、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袁彦率侍卫亲军步骑数千人并赴襄州,以毡毯使张勋、酒坊副使卢怀忠监之。前番出使南平的御厨使李光睿回京复命,内染院副使康延泽留在襄州等候大军以为前导。
命太常卿边光范权知襄州,户部判官滕白为南面军前水路转运使,左谏议大夫冯瓒权知棣州,枢密直学士、司门郎中杜韡授谏议大夫,权知慈州。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七章 猛虎出柙
第七章 猛虎出柙
车如龙,马长嘶……正旦才刚刚过去,官府才结束新年的假期,市民商户还在懒洋洋的状态中恢复营业,农夫们本来还没有到上地劳作的时候,显德十年正月的这片土地上却已经是一片忙乱。
从北平府到河北、京东各州县,民夫们早就在河堤、灌渠工地上忙碌开了,他们是出动得最早的一批人,新年开始只在家里面待了三天,就被官府征发到了各个工地上。
燕山南面那些没有水利工程的州县却也没能闲着,官府纷纷抢着这个农闲时节对残破已久的长城烽燧进行加固修缮,大举征发民夫同样是免不了的。
关西道的热闹也是毫不逊色的,郭炜虽然知道这一两百年以来东亚的气候渐趋干冷,关中地区确实已经难以恢复昔日的汉唐风貌,但是他仍然想要尽一尽人力,努力拉回一点大势的变迁。所以趁着西部边患还不严重,暂时又没有什么主动性的军事行动的时候,关中正好可以搞一搞水利建设。
另外,庆州(今甘肃省庆阳市)刺史兼青白两池榷盐制置使姚内殷和知延州焦继勋那里濒临党项,并且正当与朔方军(治所灵州,今宁夏灵武县西南)的交通要道,大战大乱虽然是一直都没有发生过,羌戎的习惯性寇抄却是从未止歇,未雨绸缪,那里也需要增强守备力量,不过现在中原用兵紧张,只能从关西道调集些乡兵应付差事了。
当然,最热闹的还要数东京和奉命抽调州郡兵参与南征的那十个州,以及从这些州郡通往襄州的官道沿途州县。如果有从空中俯瞰的条件,那就可以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北至澶州、孟州,东至宋州、亳州、颍州,南至复州、郢州,一支支队伍从州城中开拔,然后沿着官道往襄州方向集结,沿途不断地有民夫推着大车小车向官道汇集,保障着这些队伍行军的物资供应。
因为和襄州的距离不等,各州自身的军备也不尽相同,南边几个州出动的都是步军,而北面的几个州却是以马军为主。
安州、复州、郢州的步军先一步向郢州集中,然后在郢州刺史赵重进的统一率领下,乘船溯汉水而上前往襄州集结。
申州刺史聂章则在当地等候光州和颍州的部队,之后再向襄州进发,这两个地方的州郡兵在南征中会由他来统领。
至于紧靠着东京东南面的宋州、亳州和陈州,这里的州郡兵则是奉命匆匆赶往从东京到襄州的官道,准备和从东京出发的侍卫亲军会合,从而将自己纳入侍卫亲军的统一指挥之下。
和侍卫亲军数千人马一起南下的是权知襄州、太常卿边光范和南面军前水路转运使、户部判官滕白等一行文臣佐吏,侍卫亲军这次出征的部队以马步军兼行,沿途既安全又不会太劳累,正适合他们随行。
而远在黄河边上的澶州和孟州,即使他们出动的是清一色的马军,却也还是赶不上侍卫亲军大队人马一起从东京出发。不过郭炜对此自有安排,在东京这里等着他们的是殿前东西班都虞候楚白和判四方馆事武怀节,他们将是从这两个州抽调出来的州郡兵的统帅和都监。
预计将和他们随行的还会有昔日出使契丹被扣留的左金吾将军姚汉英、左神武将军华光裔,如今的左神武大将军和左武卫大将军,郭炜把他们从契丹那边换回来之后,给了他们相当的勋阶荣耀,让他们在家里好生休养了一年,现在应该是发挥他们作用的时候了。
“副指挥使,这次总算是轮到咱出战了!从第一次征淮南回京,俺们虎捷右厢第五军都留守京师多少年了?这几年尽看着其他几个军的弟兄们升职了,咱却在一个都头这里停了那么久,心里都急得跟猫爪子挠一样。”
南下的侍卫亲军是龙捷左厢第四军和虎捷右厢第四军、第五军,都是长期负责留守东京的部队,只能按照年资和留守的功劳升迁,眼看着那些频繁参战的同僚平步青云般地蹿升,这几年时间憋下来,从十将、虞候到指挥使,一个个的眼珠子都红了,只盼着自己也能捞着一场战功。
这次南征,对手应该是十足的软柿子,官家根本就不担心,不光是不亲征了,就连出动的禁军也很少,不想出兵的名额却轮到了他们,也就难怪这些人一个个亢奋得紧。队伍这才刚刚步出了朱明门,脱离亲自到南门外送行的皇帝一行的视线还没有多久,行列中的议论声就是四处蜂起,好在这些年的严格操练不是白给的,军士们互相之间议论归议论,部伍却是丝毫不乱。
这个大着嗓门和自己的副指挥使王珫拉话的虎捷军都头,却正是郭炜西郊阅兵那天苦盼着被选中去搏战功的蔚兴。
“看把你给乐得……是啊,俺们在东京留守了那么久,别说是底下的都头和指挥使升得慢了,就连深得官家信重的两位大帅都升得很慢。就说柴骑帅吧,自从开始留守东京以来,在这几年里也就是升了一次,从龙捷右厢都指挥使到马军都指挥使,这还多半是因为韩帅进了侍卫司做都虞候,腾出了马军都指挥使的缺;俺们的袁步帅就更委屈了,自打在淮南立下功勋调到俺们虎捷军,就一直待在步军都指挥使的位置上没有动窝。”
属下的话让王珫也产生了共鸣,开玩笑么,眼瞅着以前的同僚甚至是更低级的军校都一个个爬到自己的上面去了,而自己在这样战事不断的年月里只能守在京城慢慢熬日子,换了谁都会心焦不已的。
就是龙捷左厢第四军都指挥使杜汉徽、虎捷右厢第四军都指挥使白廷训和虎捷右厢第五军都指挥使解晖这三个主将,他们调动得比手下的将士还要频繁一些,因此并没有太耽误到升职,却又何尝不想多立战功而得以更快地升迁呢?
杜汉徽,起家自太原围城之战,在年近五旬的时候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指挥使,也就是凭着太原围城的过程中奋勇拼杀,终于换来了一个军都虞候的职位,然后又领军戍边屯安平县防御契丹,几年来积功至军都指挥使,结果调回东京任龙捷左厢第四军都指挥使以后就原地踏步了。
白廷训,故同州节度使白延遇之子,因为父亲的缘故,他的起步比起一般的军士要高得多,在高平之战以后也是一路顺风地升职,加上白延遇效忠王命卒于淮南前线给他留下的余荫,白廷训升到军都指挥使的一路上都是很快的,可是等到他来留守东京的虎捷右厢第四军担任主将,升迁也是就此止步不前。
解晖,更是把一个都头当到了四十多岁的普通军汉,在高平之战后有幸被拔擢到虎捷左厢第一军的第五指挥使,之后又有幸从郭荣征淮南,率所部下黄州,擒江南伪命刺史高弼,因功迁虎捷左厢第一军都虞候,然后在大整训完毕转到虎捷右厢第五军任都指挥使,于是就在东京城蹉跎至今。
如今战功就在眼前,升赏可以亲手博取,还有谁不是为此而摩拳擦掌的?
“不过蔚都头你也不要乐过了头。”王珫顺着蔚兴的思路憧憬了一下,又立刻向他泼起了冷水:“这回俺们南下的虎捷军是彻底换装了,军士们手中拿的全都是火铳,再没有了长枪兵顶在火铳兵的前头。到时候两军交战,要是敌军在我军放完铳以后还不溃败,大家就得上了枪头去当长枪兵了,到时候能不能做好,能不能把操练时的精神头拿出来,可还得看你们这些都头的。”
“副指挥使你就放宽了心吧!去年都已经练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了,最后在冬天的那场对练你也是看到了的,俺们根本就不输给殿前军。不比早先那种要塞进铳管里面的枪头,现在的枪头可以套在铳管外面,让出了铳口可以继续打铳子,儿郎们从火铳手变长枪手可不用慌慌张张的了。再说南军应该没有什么马军,就算火铳配上枪头比原先的长枪短了,光光对付那些比州郡兵还不如的南军步军,儿郎们不会吃亏的。”
面对王珫的敲打,蔚兴却是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给部下打起了包票。
“也是,南军没有什么马军,到时候两军还会以水战和步战居多,俺们全都用的是火铳,倒是可以在对射的时候占许多便宜,就是有近战肉搏,新的枪头安装方式对上步军也吃不了什么亏,听说北伐的时候全火铳装备的伏波旅就打得挺好。官家先让俺们南征的换装,怕也是为了一步步地试着来吧。”
听了蔚兴的话,王珫倒也没有继续敲打下去,伏波旅突袭和守城的战绩就在那里摆着,虽然不敢说自己的虎捷军就可以比得上伏波旅了,但是眼下对付的是弱旅,还有依然使用刀枪弓弩的州郡兵配合作战,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八章 兵集襄州
第八章 兵集襄州
三日后,东京外城朱明门外,郭炜再一次亲往送行。从澶州和孟州抽调来的马军未入东京城,就在东京南郊歇息了一晚,隔日即拔营南下襄州,去追赶先期出发的侍卫亲军。殿前东西班都虞候楚白和判四方馆事武怀节作为这支后军的主帅和都监在此与他们会合,左神武大将军姚汉英和左武卫大将军华光裔也随军前往。
澶州和孟州的州郡兵却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当年郭荣在澶州任镇宁军节度使时候的将吏基本上都被提拔起来了,或者在朝中任官,或者在禁军中当道,还有出镇一方的,澶州接触过郭荣的只剩下一些老兵,而十年的时间过去,就连老兵们都忘记先帝究竟长得啥模样了;郭荣亲征高平的时候走得急,路过孟州也没有在那里搞什么仪式,孟州的许多官兵也没有见过皇帝;郭荣和郭炜两任皇帝的两次北伐虽然都经过了澶州,同样没有在那里多作停留,澶州后来的官兵也没怎么见过皇帝。
所以郭炜此刻在朱明门外搞的这些名堂,让这些得睹天颜的军士们感奋非常,就连孟州的一些老兵都想起了当年跟着老帅刘词增援高平、进剿河东的情形。
楚白同样是心潮起伏,这是他识得郭炜并且来到郭炜麾下之后第一次离开。
自打做殿直的时候不小心冲撞了当时的殿前都指挥使赵匡胤,楚白在惊慌无奈之下通过同僚求到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当今官家,终于免除了这场莫名的灭顶之灾,然后又被调到他身边做侍卫,辗辗转转五六年时间过去,当时的皇子成了如今威震天下的中原天子,而楚白也从一介普通殿直做到了殿前东西班都虞候。
这几年楚白的升职是够快的,不过却都不能算是因为战功,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侍卫官而已,即使身临战场那也是因为他所要保护的主将本身就在战场上,一个侍卫官要分润什么战功,倒是多半分润自这个主将,因此楚白这样的升职速度固然是让人艳羡,却也难免有人在私底下不服。
对于这些楚白当然是清楚的,尤其是他现在的职位不光是远远超过了当年的同僚,甚至都超过了当初为他求情的直属上司押班李继偓,这都多少让他有些心中尴尬。更让他感到尴尬的是,作为升职的基础,就不要说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功了,他甚至连救驾之功都乏善可陈,郭炜在战场上基本就是碾压式的,主帅大纛前就从未遭遇过特别的危险,楚白自信在侍卫工作方面一向小心细致,但是却从来都没有用武之地。
楚白也不是没有想过上战场去证明自己,但是郭炜那么器重他,把自己的侍卫工作放心地交给他,要楚白主动求去,他还真是说不出口。
真没有想到官家似乎连楚白的这点心思都了解,在枢密院敲定南征的领军人选之前,特别找到楚白谈了一回。
“中天,你以一个殿直来到朕的身边做侍卫,到现在有五六年了吧?这些年来你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为朕操劳,做的都是些繁杂琐事,从中难以见到显绩殊勋,可是对朕来说都是难以或缺的。以你这些年来的劳苦用心,升到现在这个职位并不算超迁,朕在心中是有数的,但是有些闲人却是不懂!朕就是想给你一个遥领刺史都难以成命……”
官家当时的一番诚挚话语,直说得楚白感激涕零:“陛下对臣有救命之恩,又对臣这样知遇恩宠,臣粉身碎骨也不能报偿……那些闲杂人的闲言碎语算不得甚,也伤不到臣一丝一毫,臣升不升职的不打紧,有没有遥郡可以多领些俸禄都不打紧,陛下要臣做甚臣就甘愿去做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白记得官家当时是满脸欣慰地连连点头:“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把禁卫放心地交托与你,不过朕也不能让忠勤王事之人因为忠诚而误了前程,以致识者寒心。”
官家说到这里顿了顿,楚白当时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不知道官家和自己说这些话是怎么个意思。
“现在朗州军乱,武平军节度使求救于朝廷,枢密院准备发一部分禁军和多州的州郡兵赴援,除了禁军自有将领以外,还需要给那些从各州凑集起来的州郡兵选调一批领军将帅。你若是一直跟着朕的身边,位分虽重,却是难以再得升迁了,朕不想误了你的前程,有意让你领一部南征,到战场上去赚一个州郡,却不知道你自己怎么想?”
当时听官家说到这里,楚白张了张嘴却是哑然无声,心中只是百感千回。
继续担任禁卫工作,以后的职位勋阶都难以获得晋升,楚白是知道这一点的。且不说官家提到的遥郡刺史轮不到自己,即使是升到现在这个职位,就已经有人在暗中妒忌不服了。如果有机会去战场上证明自己,甚至靠着实打实的战功更进一步,博得个封妻荫子,楚白又如何不想?
而且现在不是去打北汉和契丹,而是南征楚地打羸弱的湖湘之卒,自己以殿前东西班都虞候的官阶转去领军,怎么也得带几个指挥吧,以如此战力对比,风险是很小的,博取战功的机会则是极大的,这等好事楚白怎么愿意拒绝?
但是官家对自己一直信赖有加,现在官家问自己要不要离开,自己又怎么可以显出欣喜之情?再说楚白还真的是一时间有些舍不得辞别官家,五六年时间的侍卫工作下来,时刻记挂着官家的安危、随时为官家跑腿……这些都已经成为楚白的日常习惯了,现在骤然间要离开,确实有一些失落。
只是,一直不回答的话,这个好不容易降临的机会是不是就会失去?
“宫中禁卫和将来朕亲征时的侍卫工作,中天也无需担心。殿前司英才辈出,从中选一个胜任禁卫者并不难,或许在一时之间还比不上你,不过你在东西班也经营了多年,想必你的部下萧规曹随总是会的吧,何况还有内殿直都虞候李进卿可以暂时辅助一二。你自管放心去湖南道行营博取功名,朕决不能亏待了忠诚之士。”
官家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楚白也就没有必要再纠结下去了,不过回答的时候还是要拿捏好分寸,既不能表现得不情不愿的,又不能喜不自胜。
“臣就依陛下的意思,此去湖南道行营,定不会辱没了御前侍卫的威名。”
当日在广政殿上和官家对答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楚白再回首东京城,只见朱明门前官家的仪卫仍然伫立不动,楚白的心里面不由得又浮现出一丝感动和不舍……官家如此厚爱,此去湖南道行营,真的是要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了。
相比起主帅的百感交集来,都监武怀节却是单纯得多,此刻他只有豪情满怀,兄长武怀恩摊上了随驾淮南,得授楚州兵马都监,如今自己也是一军都监了,等到南征功成,自己未必不能都监州郡。
羁留契丹十载的姚汉英和华光裔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和他们二人一起回归的李瀚已经在显德九年的夏天故去,和他的兄长兵部尚书李涛只是前后脚的事情,不过在被掳十四年之后还能生入乡关,最后寿终正寝于家人身边,李瀚可以说瞑目了。
这当然是因为当今天子的恩威所致。
和李瀚比起来,姚汉英与华光裔可要年轻得多,十年前出使契丹的时候都还是贵介公子,虽然被契丹人和草原风霜联合摧折得满面沟壑鬓生华发,其实际年龄也才不过四十上下,正是该为国尽忠的盛年。
托天子的鸿福,二人得以脱离草原牧奴的生涯,不光是举家迁回了中原,还再得授诸卫将军之衔,又被天子赐宅东京,在东京好生休养的一年,值此南征用人之际,正是报效天子厚恩的时候。
显德十年正月二十七,南征诸军会齐襄州,合兵计马步军四万,以山南东道节度使、西南面兵马都部署慕容延钊为湖南道行营都部署,虽然慕容延钊被病,仍然被诏令肩舆即戎事。
棣州团练使何继筠为湖南道行营副都部署,慈州团练使王继勋为行营都虞候,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兼将作部李崇矩为湖南道行营马步军都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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