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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柴贵为湖南道行营前军马军都指挥使,毡毯使张勋为马军都监;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袁彦为湖南道行营前军步军都指挥使,酒坊副使卢怀忠为步军都监;殿前东西班都虞候楚白为湖南道行营前军战棹都指挥使,判四方馆事武怀节为战棹都监。
当日,慕容延钊派遣东上阁门使丁德裕随同中使赵璲前往江陵,赵璲持天子诏书谕荆南节度使高继冲,命荆南军发水兵三千人赴潭州,助王师平乱,丁德裕并告高继冲以王师假道之意。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九章 假途救楚
第九章 假途救楚
就在周军往襄州集结的时候,朗州的军民正在恭送中使窦神兴返回京师。
郭炜给周保权提供的安全保证,还有朝廷已经出兵南下预备平张文表的消息,以及朝廷已经命南平出兵助战的意思,都由窦神兴完整地转告给了朗州上下。
此时正值武平军亲卫指挥使杨师璠自朗州东进潭州征讨张文表,却在潭州城下遭遇小挫,被张文表军反攻至益阳(今湖南省益阳市),两军暂时在益阳一带隔着资水(今资江)对峙。
朗州的军队几乎已经尽数交付与杨师璠了,却仍然是拿张文表不下,朗州自武平军节度使周保权以下都是人心惶惶,唯恐朝廷救援不及。在这个时候,朗州能够得到朝廷的安全保证,并且得知朝廷大军已经在襄州会集,即将发兵南下平乱,朗州上下无不欣慰感激,给窦神兴送行的时候是分外的热忱。
与窦神兴在履行使命时的一帆风顺有所不同,出使潭州的中使张德钧这一行可谓是一波三折。
张德钧的使命是赴潭州招谕张文表,并且命其赴阙听旨,朝廷却并未在事先答应其权潭州留后的要求,给张文表的诏书上仍然是以他的旧职衡州刺史相称。气势正盛的张文表却哪里肯服软,两边就此蘑菇了一阵,一直等到朝廷大军将要会集襄州的消息传来,尤其是在得知禁军一部已经从东京开拔南下以后,张文表这才有些着紧。
也许是张文表真的怕了朝廷大军,所以是真心想要归顺;也许是他看到在益阳一线,本方对杨师璠军略微占优,有机会击败朗州军而据有武平军全境,从而获得和朝廷讨价还价的本钱,所以才想到行缓兵之计,试图拖延朝廷大军的进军步伐,为自己这边击败杨师璠军争取时间。总之,张文表的态度就此突变,不再磨磨蹭蹭的了,而是急忙遣使送款于张德钧,极尽卑辞厚礼,具言只因周行逢之死,自己从衡州奔丧朗州,在途经潭州时因为被廖简轻慢,这才怒而与其私斗,其实自己全无反心,如今得朝廷前来招谕,自己理当归顺赴阙,绝无抗拒王师的意图。
得到张文表乞降的张德钧自然是欣喜不已,一边派人前往潭州抚慰张文表,一边派人回报慕容延钊,尽言潭州张文表愿意归顺之意,大包大揽地表示武平军之乱已经无需朝廷大军出动了。
不成想等到张德钧慢悠悠地来到潭州的时候,潭州却已经大变样了。
杨师璠和张文表两军在益阳对峙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之前始终都是张文表军稍占上风,结果拖到了正月里形势却是骤然逆转。
或许是因为张文表所部从衡州一路抢到潭州,顺风之时自然是无所不能,可是被杨师璠在益阳这里堵了一下,三板斧的热度一过去,于是就后继乏力了;也或许是因为张文表暗中送款于天使,却事机不密走漏了消息,主将自己都是首鼠两端的,跟着造反谋富贵的部下当然就更是各有打算了,于是军心散乱就成为必然,之后再怎么遭致失败都是正常的;又或许是因为朝廷出兵助武平军平乱的消息极大地鼓舞了杨师璠所部,让他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于是乎一个个化身为黑云都劲卒,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总之,在正月中旬的时候,杨师璠奋然率军渡过资水向张文表军发起攻击,于平津亭一战将张文表军杀得大败,并且乘胜直下潭州,破城俘获了张文表,朗州军且纵火大掠潭州城。
张德钧才到潭州城郊,就眼见得潭州城内一片大乱,大惊之下匆匆赶进城中,虽然找到杨师璠及时制止了乱兵焚掠,却已经救不回向他殷勤献款的张文表了——因为害怕张文表活着被押往京师有可能会贻害自身,朗州的军将赶在张德钧发话之前就把张文表给乱刃分尸了,而且那些从衡州跟过来的张文表死党无一幸免,只有当日假造天命蛊惑张文表起兵的小校李吉莞活了下来。不过李吉莞也没有什么幸运可言,只是比他的主将和同僚们晚死几天而已,天使是不会知道这种小校的,因此朗州的军将可以把李吉莞作为衡州乱军的代表押回朗州处斩。
灰心丧气的张德钧就此打道回襄州,因为有了以上这些波折,他比窦神兴晚回去了许久,结果却是寸功未得,武平军的内乱已经结束了,但是全然与他无关。
武平军的内乱固然是已经结束了,朝廷业已发动起来的战争机器却不会因此而停止运转,对于这一点,就连被要求借道的南平主臣都是心知肚明的。
朝廷诏命荆南军发三千水军助战,高继冲慨然应允,而且保证会调最精锐的部队,用最强的将领指挥,定当全力协助王师平定湖湘。湖南道行营都部署慕容延钊命南平假道于王师,并沿途为王师供应薪柴食水,高继冲却托词江陵百姓已经多年不见兵仗,王师入城将会引起百姓震恐,请求王师绕江陵百里而过,南平愿意供刍于道。
对于荆南军的效命,湖南道行营当然是笑纳了,不过对于高继冲在王师借道问题上的推脱,湖南道行营却是不准备通融的,东上阁门使丁德裕只是到襄州打了一个转身,就又回到了江陵,转达给高继冲的意思就只有一个——这条路还是必须借的,没有任何折扣可以打。
“诸卿,天使坚欲借道江陵,如之奈何?”
荆南节度使府衙内,高继冲看着叔父给他留下来的满堂文武,一筹莫展地问道。天可怜见,他现在虽然是满了二十岁,可从未经历过这种重大事件啊,别说是他了,就连他的父亲高保融和叔父高保勖也都没有过这种经历,应该怎么应付,他实在是难以作出决断。
南平真正长袖善舞的时代,其实还是在高继冲的曾祖高季兴和祖父高从诲那个时候,一方面利用了中原复杂多变的局势,一方面南平自身的军力也还足恃,这两人在南平或者趁火打劫,或者阻断楚地贡奉,甚至劫掠各国去楚国贩茶的商队,便宜贪了不少,却没有真正受过什么惩罚,“高赖子”之名就是由此而起。
到了高保融继位之后,中原就已经逐渐安定了下来,特别是大周立国以来,南平就再也没有了上下其手的机会和能力,于是自高保融以降,南平的历任节度使都是得过且过,只是寄望于南平自身狭小贫瘠,朝廷的目光一时间还放不到自己身上来。
高保融总算是强撑局面捱过了汉、周的三个皇帝,刘承祐都没有真正安定国内亲掌大权,这位暂且不提;郭威执政仅三年,要忙于防御北边、安定生产和平定内乱,无暇顾及周边;郭荣的眼光在蜀国、南唐和契丹这样的大威胁上面,一时间也还顾不上南平这个蕞尔小国,让高保融安乐了许多年。
高保勖则是运气好,在荆南节度使的位置上只待了不到三年的时间,这中间郭炜先是忙着政权交接稳固地位,后来又北伐去了,还没来得及着手对付南方的藩镇,结果正好是赶在武平军内乱的这个节骨眼上,高保勖却是死了,把个看不到前途的摊子交给了高继冲。
想必高保勖以自幼多病体貌瘦弱的基础,当政三年却是骄奢淫逸无度,即便是自己的体力不支做不来实际的,也要召集娼妓在府署内和壮健士卒表演活春宫给自己和姬妾围观,多半就是抱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当然,他如愿以偿了。
现在,朝廷这个庞然大物的目光果然因为武平军的内乱而转了过来,面对朝廷借道的要求,高继冲恐慌而又无奈,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个冲动就是想要干脆利落地拒绝,然而他又不敢真的说出来。前一次遮遮掩掩地推搪了一下,结果未能奏效,面对丁德裕带过来的湖南道行营马步军都监李崇矩的强硬要求,高继冲只感到一阵阵的无力。
高继冲看了看面前的这几个人。
叔父高保寅,荆南军节度使掌书记、节院使;叔父高保绅,江陵少尹。作为高保融、高保勖的亲弟弟,本该要承担起托孤之重的,不过眼下这两个人却都是一副面无主张的模样,看情形比高继冲本人也好不了多少,看到高继冲向自己望过来,一个个都低下了头缄口不言。
检校秘书监兼御史大夫、荆南军节度判官孙光宪,主管着南平的刑政、赋役;检校司空领绵州刺史、荆南军衙内马步军都指挥使梁延嗣,主管着南平的军旅、调度。这两个人是高保勖给高继冲留下来的真正得力臣子,此刻倒是很笃定的样子,似乎还有些主张。
荆南军兵马副使李景威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貌似对这样的时局变迁有话要说,只是还不便抢在几位要员前面开口。
至于右都押衙孙仲文、知进奏院郑景玫和两员客将王昭济、萧仁楷,此时此地却不适合他们说话。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章 师次荆门
第十章 师次荆门
“主公,自大周建政以来,南平累岁进奉朝廷,无有一朝怠慢。今王师欲假道江陵以收湖湘,前番我以民庶恐惧为辞请王师绕江陵百里之外而过,却得不到天使的谅解,现在如果还要坚拒之,则有抗命之嫌,臣恐此举不免有违称藩之道,且将招致不测之祸。”
见高继冲向众人望来,而本该有所主张的高保寅和高保绅却低着头一言不发,孙光宪连忙出声。节度使年幼不知民事,在军国大事上面拿主意还要靠这些老臣,但是掌书记在这个时候却又没有了主张,那么自己身为节度判官就是文官首领了,必须承担起辅弼之责来。
“正是!王师兵雄势大,其主帅慕容延钊又是积年宿将,我军疲弊,且又多年不曾作战,即便有心抗拒也难以抵挡,不如就依了天使的意思,给王师借道通过江陵去潭州吧。”
梁延嗣作为武将之首,也是在一旁附和着孙光宪的意见,同时从军事角度说明着这个意见的合理性。
听到这两个南平的文武之首都在主张依从朝使的意思给周军借路,而高继冲的两个叔父却还是一言不发,早就有话要说的李景威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公万万不可啊……”
这一声呼喊马上就把高继冲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两眼满是疑问地看向了李景威,李景威当面反对梁延嗣,这种状况可是不多见的。
“主公,今日王师说是说假道我江陵以收湖湘,然而臣看天使要求借道的坚决劲,恐怕其最主要的目的却是以此而袭我,只要我方有一个应对不当的地方,就怕主客易位,主公会有摇尾求食之祸。”
李景威并不以吸引到高继冲的注意力为满足,还在把情势往危言耸听里说:“当此危难之际,景威愿效犬马之力。请主公与我三千精兵,让我到荆门军(今湖北省荆门市)中道的险隘处设伏,到时候攻其不备,趁夜发伏兵直取王师之上将。王师只要遭此挫折,必定只能暂时退兵,那时候我军再去湖湘收张文表之头献于朝廷,朝廷自然就会打消南进的主意,主公要想守护住祖宗的基业,就在此一举。”
高继冲被李景威的这一番话说得都木掉了,脸上的表情变幻极其精彩,心说你的忠心也不用这样表现吧?主动对朝廷开仗,就是倾荆南军之兵也不够啊,更何况只用三千人,你也真敢想!
好容易等到李景威说完了,再看一看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样子,高继冲清了清嗓子:“咳……这个……吾家累岁奉给朝廷,一向对朝廷执礼甚恭,想来朝廷必无谋我之意,你的忠心固然可嘉,却是无需过虑了。再者说了,像慕容延钊这等宿将,又岂会中了你的埋伏?我方以三千羸弱之兵主动构衅于王师,届时不能得利,反而招来王师的报复,那却该如何是好?”
李景威见自己的主张不能为高继冲所用,而且周围的其他人也都没有一个附和自己的,一时间热血冲脑,再也顾不得许多忌讳了,把俚俗之间的谶纬之言都给搬了出来:“往昔江陵民间相传,在江陵的辖境之内,大江之中一共有九十九座沙洲,如果沙洲满了一百个,本地就会有王者兴。在武信王初年的时候,江心深浪之中果然生出一个沙洲来,正好凑足了百数,却不正是应在了主公的先祖?而恰恰是在昨日,这个沙洲却突然间被江水漂没了,莫不是就应征了今日王师借道之祸?如此征兆诚然可虑,我们不能等闲视之!王师借道之事危机重重,还望主公三思啊。”
“无稽之谈!”
孙光宪都快要被李景威给气乐了,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留着愚弄一下小民就好了,什么时候在正经商议军国大事的时刻也能够搬到台面上来说了?
江上的沙洲浮浮沉沉的多了,其中的道理却是一点都不稀奇——有些草洲其实是底下无根的,全靠着草根盘结抓住浮土,就像草筏一样浮在江面上,这种草洲被江水冲刷得久了,因为根须分离而溃散,那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南平一带的江河湖面上,哪一年没有几十上百个这种草洲生生灭灭的?把这种东西当作兴亡预兆,这个李景威莫不是被功名心熏得昏了头了?
对着李景威嗤笑了一声,孙光宪又转向高继冲正色说道:“李景威不过是峡江的一个小民而已,却哪里能够识得什么成败气数!中朝自周世宗的时候开始就有了混一天下之志,当今天子行事更是无改其父之志,臣观其北伐完取幽蓟之战,即可知规模宏远有如圣天子受命。王师南伐潭州张文表乱军,完全就是泰山压卵之势,其意显然不只是在张文表。如今张文表虽死而王师不辍,湖湘之地指日可平,湖湘一旦归于朝廷,南平又岂能在其间久处?反正荆南之军也难以抗衡王师,还不如现在就撤去斥候,以向朝廷示我无备之赤诚,封府库以待王师。若是朝廷无意于南平,主公自然无损;若是朝廷真的有意于南平,那主公就早些纳土归顺朝廷,如此则荆楚之地可以免于战祸,而主公也可以不失富贵。”
高继冲闻言就是一愣,原来他们劝自己给王师借道,其实并不是认为朝廷做不出顺势取南平的事情,而是已经打好了主意要自己主动归顺啊……
他又看了看梁延嗣,这个武将之首还是和孙光宪声气相通,全然没有领军与王师争竞的打算,已经是一门心思等着自己归顺朝廷了;两员客将王昭济、萧仁楷虽然没有说话,却看得出来同样缺乏请缨的豪气,要兴军以抗,这两个人也是指望不上的;李景威倒是说得激烈,很有一些慷慨赴死的味道,可是看上去怎么就显得那样色厉内荏呢?至于高保寅和高保绅这两位叔父,那就更加不必指望了……
真的是大势所趋吗?听说朝廷对待降人历来是不错的,除了无权之外,富贵都可以不愁,或许主动归顺不给王师添麻烦,真的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如此,就依着孙判官的意思,且撤去派往北面的斥候,再封上府库的大门,我就在这里静候王师到来。王师来时,梁都校随叔父奉牛酒前去犒师,先看一看王师的行止再说吧……至于李兵马使,就领着那精选的三千水军赶赴潭州,以为奉诏作王师的前驱吧。”
显德十年的二月初九,春色隐现长江两岸的时候,在距离江陵北面百余里的荆门军,奉命备齐了牛酒刍粟在此准备犒师的梁延嗣、高保寅等人等候多日,终于等来了周军的前锋。
两军相见,荆南军的辎重营好生见识了这支百战之师。来到荆门军的周军军纪肃然,只是将营寨立于荆门军之外,却无一兵一卒进入荆门军,荆南军送过来的牛酒刍粟,他们也是概不擅动,一直到当先的湖南道行营马步军都监李崇矩允可之后,方才将之搬回营内享用。
梁延嗣、高保寅随后就见到了李崇矩,这个传闻中的天子近臣却是出乎意料的随和,一点都没有天子近臣的倨傲作派,在得知高保寅是高继冲的叔父以后,待二人更是礼遇有加,那和煦的气度一时间让二人如沐春风。
春风环绕之下的梁延嗣大感放心,只觉得以眼前的周军这样的堂堂王者之师,果真是借道江陵奔赴潭州平乱去的,倒是南平这边把事情给想得太多太复杂了,于是二人一边在荆门军等候周军主帅慕容延钊,一边派出快马驰归江陵,向高继冲报告这边一切平安的讯息。
当夜,周军大部抵达荆门军,全军都在荆门军之外宿营,就连主帅慕容延钊也不例外。只是为了感谢南平方面的迎候和款待,慕容延钊特召梁延嗣、高保寅二人觐见,并且在帅帐设宴与众人会饮。
荆门军外的中军主帐之内,宾主双方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一章 月夜发兵
第十一章 月夜发兵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这时才是惊蛰刚过,春虫被滚雷惊醒的时节,夜间仍然不算吵闹,农夫们虽然应着节气开始渐渐地由闲转忙,却也还没有在真正的农忙时节里面夤夜下地的忙碌光景,荆门军内外都逐渐地沉寂了下来。
荆门军外的周军营地也是一片肃静,营门四闭,只有寨门处几点微弱的灯光,还赶不上悬在空中的那半轮月亮的光辉。营寨内偶尔传来刁斗之声,整个营寨里面热闹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大纛所在的中军主帐。
周军的中军大帐之内,众人喝得正酣,梁延嗣和高保寅二人只觉得主人分外的热情,主帅慕容延钊即便抱病不能多饮,也还是坚持着陪了他们几盏,其余时候主陪的湖南道行营副都部署何继筠更是豪迈非常,客人喝了多少,他就陪着饮了多少。
何继筠还要负责关照众将,所以虽然是喝得有些多了,却一直都没有失了仪态,湖南道行营都虞候王继勋则已经和荆南军的客人们完全混作了一处。
这王继勋可是知名的大将了,那赫赫威名都已经传播到了南国的藩镇。
王继勋年轻的时候是后汉河中节度使李守贞的亲信牙校,李守贞起兵叛乱,王继勋曾经单领一军进占潼关,又曾经在郭威暂离河中后汉军准备去凤翔迎战蜀军的时候,出河中城夜袭后汉军的河西寨。在屡次率军奋战而受挫之后,王继勋终因对李守贞的前途失望而出城归降,被郭威奏补为供奉官。十多年时间过去,当时和他同为李守贞部将的周德威之第三子周光逊如今已经是范阳军监军、领密州防御使,而在军中以“王三铁”知名的王继勋却也不差,在出征之前一直做着慈州团练使。
梁延嗣作为一员武将,当然也是听说过王三铁的威名的。王继勋向有武勇,在军阵之中常用铁鞭、铁槊、铁楇,以突阵格毙敌方主将而闻名,在这个崇尚武将个人勇武的时代,王继勋这类猛将很容易名声大噪,也很容易得到其他武人的仰慕。自从王继勋去河东地区任晋、慈、隰等州缘边巡检使以来,经历的大战渐少,梁延嗣已经有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此刻在军前相遇,对方又是朝廷的湖南道行营都虞候,梁延嗣自然是倾心结纳、着意奉承。
这王继勋却也是个自来熟,对人没有什么架子,高保寅只是荆南军的节度使掌书记,梁延嗣更只是荆南军的衙内马步军都指挥使,身份都要比他这个团练使低不少,他也并没有以此而倨傲,当然,在得知高保寅是荆南节度使高继冲的叔父之后,王继勋同样也没有对其曲意逢迎。
恰恰是因为王继勋的这种性格,梁延嗣和他喝得甚为投契,两个人此时就快要称兄道弟了,至于帐中在稍后走出去了几个什么人,醉眼朦胧的梁延嗣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而且,就连周军的主帅慕容延钊都还抱病陪着,副都部署何继筠领着周军将领与高保寅在酒席上往还,都虞候王继勋更是在和自己对行着酒令,少了几个不打紧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高保寅倒是留意到了,他们在荆门军碰到的第一个周军高级将领,湖南道行营马步军都监李崇矩不见了,不过朝廷的湖南道行营的正副都部署和都虞候此时都在帐中,监军抽空出去巡夜也算正常。王师么,军纪森严一些那是应该的,像日间即扎营于荆门军外,无人擅入城中滋扰,那就是王师的风范,作为节度使掌书记的高保寅可是知道的,这样的风范没有监军时刻督促着,真的是难以保持。
哦,湖南道前军马军都指挥使柴贵也不见了?听说这人是天子的血亲叔叔,就是按照宗法来算,那也是天子的表叔,身份尊贵得紧,稍微矜持一些,不愿意和这些莽夫们闹作一堆也是有的。而且听闻天子对待亲属又是格外的严格,虽然这场宴饮是主帅慕容延钊亲准的,荆门军距离潭州也还远着,就是酗酒达旦都不算触犯军律,不过柴贵稍加检点一些却也并不稀奇。
再者说了,就算柴贵自重身份,不和其他的周军将领混在一起,与自己也只是小酌了两盏,眼前可不是还有另一个天子近臣在陪着自己么……
湖南道前军战棹都指挥使楚白,来到湖南道行营之前是殿前东西班都虞候,标准的天子近臣,侍卫官出身,在席间对自己可是一直都很恭谨有礼的,连着劝了自己好几盏酒,他本人饮起来同样是干脆利落不打折扣。
当然,楚白的职位是“前军战棹都指挥使”,荆南军出动的那三千水军多半是要归他管辖的,为了南平的前途,为了荆南军儿郎的命运,高保寅自然是要刻意结纳他的,因此两人互相敬了好几回酒,关系已经融洽到可以让高保寅向楚白咨询一下天子的好恶了。
于是此刻高保寅就在向楚白打听天子的一些琐事,确实都是一些无关宏旨不涉及朝廷机密的琐事,高保寅打听这些,小部分原因是为了以后出使京师的时候可以在君前表现得更得体,更重要的意图则是满足楚白潜在的那点虚荣心,这种事情,南平世家出身的高保寅是很懂的。
周军的马军营地,本来应该是早已经歇息下来的军士们却在悄悄地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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