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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衡州刺史张文表果然不出周行逢临终时的预言所料,周行逢在朗州的坟土未干,衡州很快就起兵作乱,并且迅速北上夺取了潭州,自居权潭州留后的张文表一边向朝廷进表请封,一边声言还准备继续进军朗州,以尽灭周氏。
继位的武平军节度使周保权年纪虽小,此时才不过十一二岁,却颇为英爽有胆气,面对这样的非常之变,他谨遵其父遗命,一边尽遣朗州军随武平军亲卫指挥使杨师璠前往潭州迎敌,一边命节度使掌书记李观象修书遣使分别向南平和朝廷求援。
杨师璠没有辜负周行逢和周保权两代人的信任,虽然出兵伊始在潭州城下遭遇挫折,但是经过益阳一带的拉锯战,最终仍然击灭了张文表军,克复了潭州,击杀叛将张文表,将叛乱首谋李吉莞捉到朗州城枭首于市,仅用了三个月就彻底平息了这场内乱。
不过南平和朝廷也没有让朗州失望,他们很快就响应了武平军的求援要求,分别派出大军赶赴潭州帮助平叛。荆南军的援兵虽然出发得晚,最终却也还是和朝廷的大军合兵一处,从江陵昼夜兼程直趋朗州和潭州——虽然此刻朗州方面已经不再需要这支迟来的援兵了。
“诸公,去年十月间,先君之坟土未干,衡州刺史张文表即行作乱。我年少识浅,一时慌乱之下,当时除了派出杨公率军赴潭州平乱以外,还向南平与朝廷乞师求援。如今张文表之乱已平,此皆赖杨公一人之力,平乱之时,南平与朝廷的援军还远在江陵,于战事无所助益。先君可谓知人矣!奈何我武平军内乱已平,而王师却益发兵日夜趋朗州,诸公对此有何良策?”
武平军节度使的府衙中,少年掌印的周保权强自镇定地向座前诸人咨询着,这样的年岁,任凭他再怎么英武,再怎么有胆气,周保权那少年老成的脸上仍然难掩浓浓的忧色。
和周行逢托孤的那一天比起来,此时的屋内少了周行逢夫妇和杨师璠这三个人。周行逢自然是下葬了,周行逢的夫人、周保权的母亲严氏则是回到了乡间居丧,而杨师璠刚刚率军平定了张文表乱军,当然还是留驻在潭州,一时间却也是赶不回来。
武平军节度使掌书记李观象、武平军衙内指挥使张从富和副指挥使汪端,眼下周保权可以信赖依靠的也就只有他们了,朗州能用之军也只剩下后面两人指挥的牙兵而已,乡兵和蛮兵用来镇压地方还行,想要抗衡王师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胆气归胆气,有胆气的少年却未必都能有什么主张,之前的周保权之所以能够拿得定主意,却还是因为有周行逢的遗命在。可是周行逢的遗命就只交代到如何应付张文表可能的叛乱,至于武平军自己完成了平乱之后朝廷的援军却不止步,甚至还大军压境,那时候应该怎么应对,周行逢并没有说,没有了父亲的遗命,此时应该何去何从,年少的周保权就完全没有了主张。
“这事却也怪不得少主……先主精擅识人,我辈远远不及,亲卫指挥使杨公即可殄灭张文表,先主便能够预知,我辈心中却是均无把握,所以为平张文表之乱而向南平和朝廷乞师求援,本非出自少主一人所决。”
听得周保权如此自责,向自己这些人咨询的话语是如此的无助,神色间也颇见张皇,李观象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时候还得先安慰好了这位小主公,不要让他彻底失了方寸,才能对得起周行逢的知遇之恩和临终重托。而且决策失误的责任也确实不应该由周保权这个少年来背,当时同意向朝廷求援的可是全体的托孤文武,就连现在不在场的杨师璠都是赞成的,只能说大家的见识都不够,不经事,沉不住气。
当然,作为节度使掌书记,武平军的首席谋主,光会一些场面话安慰人是不行的,在关键的时候还得能够出主意想办法:“之前少主所以向朝廷乞师求援,是因为张文表叛军一时猖獗,我武平军自忖难以平定,这才冀望于朝廷出兵诛张文表。如今张文表已然伏诛,而朝廷大军却不班师北返,甚且益发兼程压境,臣度其必欲尽取湖湘之地,为祖宗基业计,此事原当力拒之。然而武平军与朝廷实力悬殊,以往我所恃者,在北有荆渚以为屏障,二者互为唇齿而已,如今南平高氏束手听命于朝廷,武平军北面屏藩已失,朗州势不能独全。”
对周保权把当前的局势细细地分析了一番,随后李观象又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面对当前的局势,抵抗已经是徒劳无益了,大周一统天下指日可待,我武平军又何必做那个挡车之人?少主不如幅巾归朝,这样还能不失富贵。”
反正周行逢临终之前也说过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宁可举族归朝,也不要让周氏一门陷于虎口。虽然现在张文表已经是一只死老虎了,但是北面过来的王师可还对朗州虎视眈眈呢,为了使周氏一门免于陷入王师的虎口,主动降顺朝廷也算是遵照了周行逢的交代吧?
李观象如今也只能在心里面这么自我安慰了。
“真的只能纳土归朝了吗?”周保权注目李观象,口中喃喃自语,只觉得十分的不甘心,父亲大人辛苦经营了多年,才建立了这份基业,现在武平军的基业交给自己还不到半年,就要在自己的手中丢掉了么?自己就有这么不肖?
面对周保权的逼视,李观象差一点就撑不住劲把头低下来了,果然是少年老成,英爽而有胆气,这个十一二岁少年的眼中有太多的不甘和愤懑,几乎就让李观象热血冲脑改了主意。
不过……比起基业来,还是性命更重要吧,更何况再怎么拚命都保不住基业的。其实形势已经是相当的明显了,朝廷既然决心要取湖湘,南平也已经归顺,朗州其实已经是大势已去,不管是不是选择抵抗,武平军的基业都是保不住的,王师兵雄势大难以抗衡。
抵抗,除了丢掉基业之外还会丧命;归顺,起码可以保住周氏一门的性命和富贵。想到这里,李观象就顶住了周保权的逼视,劝服少主选择主动地归顺朝廷,才是真正的对得起先主的托付,才会真正问心无愧。
“好吧……就依李先生所言,开城迎候王师,还要烦劳李先生为我草拟降表,准备武平军的户口图籍……”
看到李观象如此坚定,周保权终于颓然屈服了,李先生向来以远见卓识著称,辅弼父亲大人的时候就几乎没有犯过什么错,而且对周家也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这一次应该也是全心为了周氏着想,认清了抵抗无有幸理,这才竭力劝说自己降顺朝廷的吧……既然如此,自己内心再怎么不甘愿,恐怕也只能这么办了。
“少主不可这样自弃!”
周保权的话还没有说完,不成想“咚”的一声,张从富和汪端两个人却是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伏地大呼道。
“两位将军这是何意?还不快快起来说话。”周保权被这两个人的举动搞得大为愕然。
汪端偏头看向张从富,看模样是要唯其马首是瞻,张从富却是并不站起来,反而是一边伏地拜首,一边痛哭流涕地说道:“先主骁勇能谋,体恤部众爱惜百姓,方能打下武平军这份基业,少主岂能轻易将之与人?朝廷南征之军不过四万,还要占领监视南平,维护沿途军馈,我军虽少却也不会弱于他,岂可未经一战即告束手?”
“是啊,虽然说朗州的士卒多数都被杨公带去了潭州,不过留下来的牙队堪称精锐,另外朗州外围还有蛮兵数万,先主当年正是赖以成事,战力也是很强的。只要我军坚壁清野,使周军难以速进,然后由张将军和我领着牙队督蛮兵与乡兵前去合战,阻周军于澧水,等到杨公率朗州的主力回师,我军必然兵威大振,到那时候周军就只能知难而退了。”
看张从富的痛切进言似乎有些打动周保权,汪端赶紧在一旁作着补充。
“可是……”周保权看看跪在面前的两个将领,再看看站在一边的李观象,一时间无所适从。
“李先生乃是一个文人,哪里知晓什么军机!他只是听说朝廷大军与荆南军合兵南来,而朗州军主力远在潭州,就被这些虚言吓破了胆子,却不晓得朗州这里还大有能战之士,而且先主以仁厚治理地方,无论是乡兵还是蛮兵都愿意为周氏效死。”
虽然一直都伏在地上,张从富却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周保权的动作,知道他正在两种主张之间犹豫不决,当下就对李观象展开了攻讦,而且很巧妙地并不去攻击李观象的忠心,而只是抓住了文武分途的要点开火。
“那么……”周保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父亲大人的基业在心中占据了上风,促使他在最后毅然定下了决心。
“好,诚如两位将军所言。我决意举兵自卫,以守住先君的基业,朗州的军务就要拜托两位将军了!”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五章 南进,南进
第十五章 南进,南进
江陵城在变成一座军营之后才不过几天,就又变回到了往昔的和平景象,除了沿街巡哨警戒的军士从一身杂色的荆南军变成了衣着整齐而古怪的周军以外,好像就没有什么更多的改变了。
当然,城中的各处仓场码头比往常忙碌了许多,十几天之前从北面陆陆续续进城的军队有四万左右,后来出城南下的差不多也是这个数,这些码头的忙碌正是为了转运南下军队的辎重粮草,而仓场的开放则是江陵本地给南下军队供应军需的举措。
南下的军队是不是和当初进城的一模一样,城内的军营里面是不是换过了一批人,原先的荆南军是不是被编入了南下的行列,除了家里面有军中子弟的,江陵城的普通百姓并不关心。反正除了城中过兵的那几天,其他时候市民的生活都没有受到多少干扰,大家还是开春的那个生活节奏,官府也没有发什么文告颁布什么特别的大赦或者减税之类的善政。
就连节度使府衙的主人都没有变,住在里面的还是高家的那个少郎君。风闻周军入城的翌日,高家少郎君倒是去了周军的帅帐,还让过住处军府来着,只是那位慕容大帅没有受,所以现在高家少郎君还在节度使府衙里面待着,而慕容大帅的帅府暂时就借用了荆南军的马步都指挥使司。
显德十年的二月二十五这一日,荆南军节度使府衙和马步都指挥使司两处地方就在上演着不同的节目。
在节度使府衙正堂,年前曾经出使此地并且持诏册封高继冲为检校太保、江陵尹、荆南军节度使的御厨使李光睿故地重游,这一回他是代表郭炜来回报高继冲奉表纳土的识时务之举的。
“……
荆南节度使高继冲善体民心,上顺天意,朕心甚慰……着使者赍衣服、玉带、器币、鞍勒马以赐继冲……
仍令继冲为检校太保、江陵尹、荆南军节度使,兼荆南军衙内马步军都指挥使。
原荆南军衙内马步军都指挥使梁延嗣率荆州水军从王师赴潭州,朕意嘉之,特授复州防御使,充湖南道行营前军战棹副都指挥使兼排阵使,着仍令军前效命。
节度判官孙光宪善佐其主,颇有治声,今授黄州刺史,赐赍加等,着即日赴任。
右都押衙孙仲文进为武胜军节度副使,着即日至邓州赴任。
知进奏院郑景玫授右骁卫将军,即日赴阙。
王昭济授左领军卫将军,萧仁楷授供奉官,留京就任。
以枢密院军咨部运筹司郎中曹翰为荆南都巡检使……”
随同李光睿到江陵的自然还有负责巡检荆南军的曹翰了,作为运筹司的主官,曹翰当前也没有太繁重的公务,而此时运筹司拟定的那些作战计划实施得最多的就是在这个南线了,曹翰到荆南军巡检,同时还可以就近观察监督本部门搞的那些计划的具体实施,这样的一举两得确实是十分合适的。
此外,虽然高继冲继续担任着荆南节度使,不过没有哪个人会以为这时候的他还能有什么实权,这种任命也就是千金买马骨做给其他藩镇看的,今后一段时期内具体掌握荆南军的肯定是朝廷派来的荆南都巡检使。
曹翰作为皇帝的亲信,显然也是很适合出任这个攻略湖湘的后勤重镇主官的,即使这只是一个战时的差遣。
自高继冲以下,那些为南平奉表纳土做出过贡献的荆南军僚佐,都得到了与其相应的一份封赏,当然,这样的一些重要人物,也正好趁着封赏的机会给调出去,如此曹翰的工作才更方便开展。
至于荆南军其他不太要紧的人,郭炜并非没有想到,只是此时湖湘未定,荆南军这边却是乱不得,既然是和平移交权力的,那么在人事方面能够不大动的,那就暂时都不要动了。
这些暂时被遗漏的人会不会安心?对这一点郭炜倒是不怎么担心,有高继冲做榜样,还有其他几个封赏作为胡萝卜,并且有李景威这种人的后事垫底——郭炜在那天说的“要厚恤其家”绝不是虚言,曹翰到江陵来还带着这个任务呢——他们没有理由担心自己的未来。
对于朝廷将自己的这些得力属下一个个调离,高继冲毫无抵抗,也没有能力去抵抗。当初手中握有军队的时候都没有抵抗,更何况是现在?再说决意奉表纳土的那一刻,高继冲就已经想得到目前的情形了,至少到现在来看,高家的富贵得保是没有问题的,奉表纳土的初衷有保障,这就够了。
李光睿这个故人还是很让高继冲安心的,而天子请愿让李光睿来回奔波,可知圣心也是非常体慰荆南军上下的。
在荆南军的马步都指挥使司,又是另外的一番情形。
“我湖南道行营的前军马步军已经抵达澧州(今湖南省澧县)之北的涔河镇,楼橹战棹已经驻屯监利(今湖北省监利县),只是未奉诏令,诸部不便深入武平军境内。”
这是湖南道行营都部署慕容延钊在向鞍辔库使梁义汇报军情。梁义虽然只是一个小使臣,却是带着诏命来的,而且前线的重大变化通过他转达皇帝,也比慕容延钊自己派人上报要方便一些,所以慕容延钊与其说话的语气十分和缓亲切。
“哦?前番不是武平军节度使向朝廷请求的援军么,衡州、潭州的叛军兵锋直指朗州,军情急如星火,我军自当迅速进军,怎么现在又不便深入了?”
对慕容延钊的礼遇,梁义不卑不亢地受了,他也知道这些待遇并不是真正对他的,而是因为他身后的皇帝,他此刻问出来的话,其实也是代表了皇帝来说的。梁义在问出这些话的时候,不禁对皇帝万分佩服,虽然自己是带着好几套预案过来的,不过现在的这个变化却是皇帝在自己陛辞的时候指出的最大可能。
“丁阁门,你且将前方的情况说与使者听。”
慕容延钊接待梁义的安排倒是很齐全,留在江陵的湖南道行营官员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一个湖南道行营都虞候王继勋,这时候也到场了,出使朗州和潭州的两位中使窦神兴和张德钧从两地返回,正好在江陵停留,都被他请了来。不过被慕容延钊点名出头回答梁义问题的,却是刚刚从前军赶回江陵向他汇报军情的东上阁门使丁德裕。
丁德裕被点了名,虽然那些话都已经向慕容延钊汇报过了,此时却还是不厌其烦地对梁义重复了一遍:“此番王师南来,原是承武平军节度使之请去潭州平张文表之乱的。不过正月底朗州杨师璠部就已经攻入潭州,张文表业已伏诛,武平军以王师继进不已,惧为袭取,相与拒守。军情有变,大帅未曾奉诏不敢擅入武平军辖境,这才令前军暂停进军,派属下先路前往朗州安抚。”
梁义点了点头:“嗯,是这样,那么你赴朗州的结果如何?”
“属下到了朗州城下,却不想武平军衙内指挥使张从富挟持主帅,率军荷弓矢。紧闭城门,拒不纳我进城。属下无能完成使命,只好怏怏而回,沿途却见武平军尽撤部内桥梁,沉船舫阻塞水路,伐树堵塞陆路,观其形势,武平军明显是要抗拒王师。前军原先收到的军令是去潭州平张文表叛军,未曾奉诏伐武平军,故此不敢与之战,只得退军等待朝旨将令。”
丁德裕的一番话把事情经过和责任都说得清清楚楚,也让梁义双眼一亮,心想这人倒是行事有度,说话条理清晰,另外……官家真是明见万里,所料无有不中啊!
“正是如此。”看丁德裕差不多汇报清楚了,慕容延钊马上就接过了话茬开声说道:“陛下此番以枢密院军咨部的多项作战计划付我湖南道行营,予臣以前线专断之权,臣本该殚精竭虑以分君忧。只是援武平军平叛一变而为征伐武平军,兹体事大,臣不敢擅专,没有朝旨的话,这个将令我颁发不下去,如今还要劳烦使者驰报京师,等待陛下圣裁。”
梁义闻言连连颔首,不过听到最后却是淡淡一笑:“这事却不必再报了,江陵到东京的驿程虽然不长,来回之间还是颇费时日,这样往还几回,多少都会误了军机。陛下对武平军最近的变化早有所料,我这次来江陵,原是带了好几份作战计划的,授权大帅前线专断的朝旨也有,大帅只需要遵旨行事就可以了。”
“哦?陛下早有所料?”
慕容延钊的眉头向上挑了挑,心中也是暗自惊讶,以前还只是觉得这个少年皇帝懂武备、能练兵,领兵打仗也是中规中矩,也敢于亲临一线,却不曾想还有这样高超的战略预判能力——且不论这种能力是不是建立在锦衣卫巡检司、枢密院军咨部侦谍司和兵部职方司的情报基础上的,即使情报足够充分,传到东京也还是需要时间的吧,自己这里才得到前线的汇报,陛下有针对性的旨意就已经到了,这份能力还是相当惊人的。
“是的,在我陛辞的时候,陛下就吩咐于我,若是武平军欣然接纳王师则罢了,若是武平军以为平了张文表之乱就可以抗拒王师,大帅即可挥兵直入湖湘,只要不涉及其他藩镇辖境,前线战事大帅均可专断。”
梁义断然地说道。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六章 城陵矶
第十六章 城陵矶
既然朝廷确定有征伐武平军的意思,而且还为此准备了周详的作战计划,并且通过使者带来了明确的旨意,那剩下的事情就在于慕容延钊的发挥了,而这个事情,对于慕容延钊这样的宿将来说显然只是小菜一碟——不管是对付荆南军还是武平军。
动用了三个军的侍卫亲军部队作为主力,再加上数万州郡兵为辅助,还有慕容延钊、何继筠和王继勋这等宿将指挥,实在是牛刀割鸡,即便武平军有活蹦乱跳的周行逢来指挥都不行。
当然,如果武平军有周行逢在,也就没有了张文表乘丧作乱,郭炜倒是不见得会在这个时候对武平军动心思。
周行逢虽然也肯定是打不过慕容延钊率领的虎狼之师的,但是只要有他在,武平军内部就还是铁板一块,那样即便武平军还是打不过朝廷大军,都会把战事给拖延下去。这战事一迁延下来,天下的局势就随时可能会发生重大变化了,契丹和南唐这样的大敌就在身侧,郭炜可不想被小小的南平和武平军拖住了手脚。
对付小敌,先打后打其实都无所谓,关键还是在于掌握好时机,只应该选择能够快速解决问题的时候去打,这样才不会因为盲动而陷入泥潭之后,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心腹大敌在一旁休养壮大。
类似的教训,郭炜前世是见得多了,两大霸交替在帝国坟场栽跟头,那可是三十年内一轮回啊,不是它们如此配合,中国的复兴之路也走不了这么顺畅。
而在如今的这一世,李景因为贪图闽国和马楚内乱的机会,在缺乏精心准备的情况下就贸然介入,破坏了李昪一直以来奉行的休养待时战略,结果土地没有能够扩张多少,进取中原的良机却活生生地从手指间滑过去了,这个教训才过去十多年呢。
正是因为如此,虽然南平和武平军同时临丧换上了幼主,而且武平军还发生了内乱,确实是干预的好时机,再说郭炜还有“宋朝的历史经验”可以参考,但是他仍然对出兵攻略荆湖是慎之又慎。
出兵,郭炜一方面预先精心计划选准时机,一方面在不影响其他战线的情况下尽量调集精兵强将,力求一击即中,而且以猛虎搏兔的局面还在极力争取用尽全力,就是为了不出现任何意外。
作战,郭炜又尽量做到计划全面,充分信任前线将领,力图减少东京和前线之间的讯息往返,以免因此带来行动迟缓的弊端,以便给前线将领营造一个自如的作战环境,力争快刀斩乱麻地结束这场战事,使得契丹、南唐等大国来不及作出反应。
现在就要到郭炜的苦心孤诣获得报偿的时候了。
显德十年的二月二十六一早,在得到郭炜的充分授权以后,湖南道行营都部署慕容延钊迅速行动起来,他把江陵驻军的控制权移交给了荆南都巡检使曹翰,自己则和行营都虞候王继勋带着行营的留守兵力南下,由陆路开往朗州,追赶副都部署何继筠和都监李崇矩所率前军的步伐。
而在慕容延钊出动之前的二十五日下午,东上阁门使丁德裕已经被慕容延钊派往涔河镇,如京使赵延勋则被他派往监利,两人将分别向驻扎在那里的湖南道行营前军马步军和楼橹战棹部队传令,着其即刻向南开进,以平复武平军为目标,沿途遭遇任何阻挠,一律予以击破。
当然,作为王师,凡事都是要讲究个名正言顺,先礼后兵乃是必须的程序。
郭炜在通过梁义向慕容延钊传达进军的旨意之外,还通过梁义给停留在江陵的内班高品窦神兴交代了任务,就是要他再跑一趟朗州,宣谕武平军节度使周保权等人,严令其不得抗拒王师。
肩负着重任的窦神兴将会以驰驿赶往朗州,保证跑在行营军队的前面,即便武平军阻断了境内的一切桥梁道路,他也必须把郭炜的意思带到周保权那里,哪怕是通过武平军的前线军士转达。
不过自从武平军阻断境内交通之后,在湖南道行营这里,无论是谁都已经很清楚他们的抵抗决心了,所以窦神兴的真正任务其实就是去做个样子,并没有人对他出使的结果心存侥幸,大军南进的步伐不会因为他而有半点迟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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