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张从富叹了一口气:“你是没有经历澧水岸边的那一战,所以才会心存侥幸……要说周军的军容威武、号令严明,顶着我军箭矢徒涉澧水,这样的强悍还不算可怕,我军依仗城砦犹有可为,可是周军的兵器之犀利,却不是小小的敖山砦可以抵挡的。至于周军追上的问题倒是不怕,周军的追兵现在还被我军的溃兵堵在路上,我们及时撤出敖山砦,周军一时之间也赶不上,而转眼就是日暮了,优势之军通常会求稳,周军未必会连夜追击,等到天明,我军应该已经进入朗州城了。”
“兵器犀利?却有什么兵器会让城砦也无用?”汪端自然是有些不相信的。
“也不是让城砦无用,只是敖山砦没有壕沟,寨墙太矮,难以消解周军那兵器的威力。”张从富试着解释了一下,却蓦然发觉对一个没有见过那种兵器的人实在是解释不清楚:“你没有见过周军那种兵器发威,我一时也难以和你说得清楚,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敖山砦挡不住周军就行了。现在唯有寄希望于朗州城的深沟高垒,还有齐全完备的城牒战具,可以让我军暂避敌军锋芒,等到杨师璠率军回援,朗州城巍然不破,那时候就有机会以拖待变了。”
当侍卫亲军龙捷左厢第四军第五指挥使康再遇率部下驱赶着武平军溃兵来到敖山砦的时候,张从富、汪端早已经带着砦中守军扬长而去,有些溃兵倒是也想依托城砦抵抗一下的,可惜他们连砦门都来不及关上,就被康再遇这个指挥的马军冲进砦中将萌芽中的抵抗踹了个稀烂。
幸好这时候真的是日落了,而且周军主帅真的在日暮时分传令停止追击了,一路崩溃了无数次的武平军溃兵终于获得了喘息,然后趁着夜色消失在南方。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四章 分歧
第二十四章 分歧
显德十年的三月初二,湖南道行营前军马步军在行营副都部署何继筠和都监李崇矩的指挥下,于澧州城南的澧水岸边一举击溃武平军主力张从富所部,随后衔尾追击至敖山砦,于日暮方罢。
当夜,湖南道行营前军马步军宿于砦中,而武平军则趁着夜色继续向南逃窜。
三月初三,湖南道行营前军马步军在敖山砦稍事休整,敖山砦的缴获颇丰,朗州城又近在眼前,很有必要犒赏三军之后再进迫城池。敖山砦中储存的粮草军械是如此充足,如果侍卫亲军不是使用火铳而仍然是用刀枪弓弩的话,他们都可以无需依赖襄州和江陵的后方转运了。
同一天,张从富和汪端在朗州城内布置城防、收拢溃兵,并且派遣使者前往潭州催促杨师璠尽快回师。
当日晚间,武平军在朗州城的两个军事负责人之间却爆发了严重的意见分歧。
“昨日你还在主张守卫敖山砦,今日你却说要放弃朗州城奔窜西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武平军节度使的衙署内,张从富正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向对面的汪端问着话。
自己的这个副手本来一向都是听自己的,之前唯一一次表现出不同意见就是在昨天,那时他态度积极地主张据守敖山砦阻击周军向朗州进攻。这其实倒也是好事,虽然有些闹不清楚状况,却总比一心劝少主向朝廷投降的李观象要强。
就是在日间和自己分头巡视城防、收拢溃兵和征集城中男女协同守备的时候,这个汪端仍然是表现得相当的积极,张从富是万万都想不到,等两人回到衙署与少主合议的时候,汪端的主张却是骤然一变,变得是这么的突兀,而且变得又是这么的猛烈,之前他对抗击周军有多积极,现在就有多消极。
“昨日我是不知道澧水那一战我军到底是怎么败下来的,以为周军不过如此,所以才主张依托敖山砦阻挡其进军。可是今日已经不同了……”
汪端似乎没有看出张从富双眼喷出的怒火,只是平心静气地向他解释着,然后转身对周保权躬身一礼:“少主,属下日间收拢从澧水逃回城内的士卒,听到他们对澧水之败有同一个说法。”
自从决意抗拒王师入境,并且将朗州的军务交给眼前的这两个人之后,周保权只是在杨师璠率军东征的时候巡视了一次出征部队,其他时候都是待在府衙之内。毕竟才只有十一二岁,虽然父亲给自己留下来的将吏辅佐得竭诚尽心,自己也只能在关键时刻做一点决断,从这些人的建议中选择一个进行支持,真要自己主动管理大小事务,时时拿主意,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好在这两个人对自己还算尊重,每天的合议都会跑到衙署,在自己的面前进行,当然,因为李观象提出了归顺王师的主张,这类抗拒王师的具体布置就没有必要让他来参与了。
不过周保权还知道自身的斤两,属下的尊重是一回事,自己对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可不能乱出主意,所以一般碰到这样的合议,周保权也就是在旁边听一听,却极少出声干预。只是现在汪端主动找到自己来汇报,而且话才说了半截子就停住了,这就是要自己来发话啊……
可是听汪端话中的意思,莫不是那些败兵对张从富的临战指挥有什么议论?周保权看了看气鼓鼓地站在一旁的张从富,心中有些犯难……
败兵们对澧水之败都有一些什么说法,自己确实也有兴趣了解一二,而且听汪端话里面的意思,这事还关系到守城与弃城的抉择,那就更是不能不去了解了。
但是今天这两个人之间的分歧明显是太大了,大敌当前,可容不得大将之间各怀怨愤,周保权必须想办法调节一下气氛,如果这事牵涉到张从富的脸面……
“澧水之败可有什么特殊之处,这才让汪将军从主张据城抗击周师一变转为主张走避山谷?难道那周师果然是天兵不成?”
问题当然还是要问的,只是先尽量把其中的焦点转到周军强悍与否上面去吧,最好是不要牵涉到张从富的指挥问题之类的内部争端。
汪端眼中光芒一闪,少主怎么一下子就猜中了?莫非真的是天纵其才?可惜少主眼下还是太年少了,而南来的周军又过于强大了,没有给少主以发展的时间啊。如果少主真的是英明至此,那么只要能够熬过眼前的这一段危难,假以时日,少主的前途还真是不可限量呢。
要是这么说的话,弃城而走,暂时避开周军的锋芒,避居山谷,等待天下有变再谋发展,这种方略更是对得不能再对的了。
“少主,周军是不是天兵,属下倒是不知道,不过周军战力强横不下于天兵,那些经历了澧水一战的士卒们却是众口一词的。属下日间收拢溃兵的时候已经细细地问过了,他们几乎人人都提到周军会召唤雷公鬼神杀人,澧水岸边只是一阵雷鸣电闪,我军阵中就死伤无数。他们这样匆促地败下来,实在不是因为胆小无能,而是因为这样的周军真的是无法力敌的啊!”
汪端说着这些原本应该是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语,言辞间却是万分的诚挚。
起先听到这种说辞的时候,汪端是不屑一顾的,因为这实在是太荒谬了,而且指挥使本人都没有提到过这种完全可以推卸掉自身责任的说法,这种话应该是那个被吓昏了头的军士在胡言乱语。
然而后面的事情证明错的有可能是汪端自己,因为每一批逃回来的溃兵都是这种说法,虽然其中的具体情节、措辞有出入,实际的意思却是大体相同的,那就是澧水之战败在周军召来的一阵电闪雷鸣,关于这一点,那真的是众口一词。
尤其被汪端关注的一点情况就是,那些逃回朗州城的溃兵之中,竟然没有一个蛮兵!蛮兵可是以悍勇出名的,却又是最重鬼神的,这样的状况一定是说明了什么。
汪端在发现了这个特点之后,也专门找过不同批次的溃兵问了一遍,听到的说法就是,那些蛮兵全都不要命地窜回了山里面去,根本就是被吓破了胆子。悍勇无比、拥戴周氏、喜欢钱帛赏赐的蛮兵,现在既不回朗州来保护周氏,又不要作战赏赐了,确实是被吓破了胆子的样子,重鬼神的人怕有鬼神相助的敌军,这是常理。
把种种迹象放到一起大略地捋过一遍以后,汪端就不得不颓然地承认,当日的事情的确有可能就是败兵们讲的那个样子——周军里面有人懂得怎么召唤雷公之类的鬼神助战,然后在澧水岸边就来了那么一下子,给武平军造成了重大伤亡还在其次,关键是彻底击灭了武平军的士气。
再怎么强大的敌军,只要是人,那就一定有办法对抗,野战不行,守城总是可以的。但是这个敌军如果有鬼神相助,那本方就只能束手了,别说普通士卒都不敢也没有能力抗拒鬼神之力,汪端自己又何曾有勇气抗衡了?
至于说周军召鬼神助战应该不会时刻可行,道理是这种道理,可是谁能够了解他们何时可以召唤何时不能召唤呢?比如澧水岸边这样的地方,或许因为是在水边,所以有利于雷公发威,那朗州城就在沅水的北岸啊,显然也是逃不脱的。就从这一点来看,放弃朗州城走避山谷也是上策。
就算退一万步讲,鬼神之事纯属败兵们惊慌失魂之后的乱弹,那周军也肯定在澧水岸边显示了一下雷鸣电闪之威,按照指挥使的说法,败仗是因为周军的兵器犀利……兵器犀利到可以和雷鸣电闪相当,那又与鬼神相助有多少区别?这种威力的兵器是朗州城的壕沟城墙挡得住的么?而且如果是兵器的话,那更是有可能随时都可以用的,这就太可怕了,比鬼神助战还要可怕。
面对这种情况,当然还是以走避山谷为上策,先避开敌军的锋芒,不与其主力正面决战,以后慢慢看周军的这种兵器是什么样子、怎么用的,然后再慢慢琢磨如何应对。只要保住了少主一家,保住了周氏在蛮兵中的号召力,身边还有千百精锐牙兵,等到朝廷用兵于其他方向,或者天下有变,那么复兴武平军基业的机会就来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么。
“尽是些小人无知话语!那看似电闪雷鸣的物事,其实是周军的兵器发出来的,我看就是周军手中握着的那根粗粗的短矛,其杀伤力确实煞是惊人,不过与鬼神全然无干。”
周保权还在汪端的话语中震惊迷惑,一时间难以消化这种极富冲击性的消息,张从富赶紧插话消解这种精神压抑。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琢磨,他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想明白了,澧水岸边所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周军的新式兵器,就是他们手中那黑黝黝的短矛发出的声响和火光让本方士卒以为是电闪雷鸣,其实单根短矛发出的声响一定不会太大,只是因为成百上千根短矛几乎在同时出声,这才给本方的士卒们造成了雷鸣的错觉。
“就算和鬼神不相干,重创我军的是周军的新式兵器,那也是在瞬间造成我军大溃败的新式兵器!这样的兵器会是朗州城的城墙可以阻挡的?再说现在也只有你相信那只是因为兵器的威力,那些逃回来的士卒还不是个个都认为有鬼神襄助周军?朗州城内已经群情汹汹了,军心民心都不稳,又怎么守得住城池?”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五章 朗州城下
第二十五章 朗州城下
说到后来,张从富仍然认定了,在当前的战局之下,武平军还是应该坚守朗州城,而汪端则执意要率军弃城而走,双方始终都是谁也不能说服谁,只是在那里争执不休。而朗州城当下的两大军事干部当面发生重大争执,周保权一时难以调解,就更是无所适从了。
当夜,张从富和汪端不欢而散,一直到两人离开衙署,都还没有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也就无法对朗州城的守备战略做出重大变更。到了第二天,张从富还是一如既往地巡视城防,给重新汇集起来的武平军士卒打气,战略决策没有变更,那就是继续遵循之前的战略,从某个层面上来讲,还是张从富赢了。
对于汪端主张的避居山谷保全实力,以待时局的变化再作应对,张从富是不怎么认可的。
武平军的前途在于中原及其周边强敌的变化,而不是在于自身怎样大胜周军,对于这一点判断,张从富和汪端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分歧。自从澧水一战以后,张从富对武平军能够战胜周军就不抱什么期待了,武平军生存的希望就在于时局大变,就像后唐时期夏州和蜀地能够保持独立地位一样,夏州自己守住了,可以等来时局变化,蜀国没有守住,时局一变却仍然可以独立。
不过在天时到来之前,武平军还得自身要硬,得要让朝廷吞不下去,这就是所谓的以拖待变之策,张从富和汪端的分歧就在于这个“拖”的具体策略。
汪端的主张是窜匿山谷之间让周军抓不到,这其实是变种的蜀地方略。张从富可不认为这是拖延的良策,在他看来,汪端之所以提出这样的主张,是已经认定了两军接战武平军就必败,其实从骨子里已经认输了,以此策略保全性命尚可,要等待时机以图恢复却是很难。
张从富的榜样则是夏州。要让朝廷认可武平军一方藩镇的地位,要在夹缝中求生存,自己这边至少要争气一点,守住州城是必须的,绝对不能变成流寇,更不能像汪端主张的那样自己主动变成流寇。
在张从富看来,守住朗州城的希望还是挺大的。
眼下朗州城内的兵力是薄弱了一点,而且大部分士卒都因为澧水之败而士气低落,不过杨师璠率领的那支武平军主力应该很快就能够赶回来,只要朗州城这边能够撑住开头的两三天时间,等到会齐了杨师璠所部,那守城的兵力战力还是足够强的。
周军进入武平军辖境作战,需要长途转运,从襄州、江陵到朗州这里,周军的转运应该还是很麻烦的,至少比越过淮水供应寿州的围城部队要困难得多。如果没有充足的转运支持,城池可不是那么好攻的,既然当初唐军在寿州都能够守了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朗州为什么不可以做到呢?
说起来都不用守上一年了,只要等到春夏之交的雨季,湖湘一带淫雨霏霏,澧水和沅水再一暴涨,周军恐怕就要泡在水里面吃鱼虾去了,那时候即使天下的局势没有发生什么大变化,朝廷恐怕都是要打退堂鼓的。
对于周军的新式兵器,那步军手中会喷火发烟发出巨响的短矛,张从富独自一个人想来想去,最后总觉得武平军只会在野战中吃亏,而凭恃着朗州城的深沟高垒,那种短矛却未必会有多么可怕,毕竟当时周军是在徒涉澧水之后才使用了短矛,那时候两军相距只有几十步,军阵之间可是全无障碍的。
与张从富争执不下以后,汪端倒也没有一意孤行,毕竟张从富才是武平军的衙内指挥使,而他是张从富的副手,没有周保权的支持,汪端不好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在三月初四这一天的上午,他也像张从富一样出现在了北面的城壕与羊马城,视察城防的修葺工作,激励士卒。
至于他的避战主张,和张从富已经是彻底的说不通了,汪端现在只有寄希望于周保权,只要周保权决定支持自己,张从富就只能乖乖地听命,因此汪端只在北门那边露了一个面就急忙赶回了城内,整个下午都在衙署里面忙着说动周保权。
能够通过说动周保权来解决问题自然是最佳,不过如果周保权还是拿不定主意,那就只好等着杨师璠回来再说了。以汪端对杨师璠的认知,只要让他详细地询问一下参加过澧水之战的士卒,切实了解一下双方的战力对比,那么杨师璠基本上就会支持自己的主张,而如果能够得到亲卫指挥使杨师璠的支持,在核心军将方面是二对一,杨师璠又是周家的姻亲,周保权肯定会倾向他的,这事也就差不多定案了。
可惜杨师璠还远在潭州,也不知道现在开拔了没有,如果开拔了又是走到了哪里,能不能抢在周军攻城之前赶回来。如果杨师璠一时间赶不回来,这边自己暂时又说动不了周保权,那就真的是不太好办了……
然而事情偏偏就是照着汪端的最悲观估计在发展,还没有等周保权作出决断,杨师璠所部也还不知道身处何方,朗州城的北门守军就已经看到了周军前锋的大旗。消息传到衙署的时候,汪端还在那里鼓动唇舌以极力说服周保权,闻讯不禁哑然。
预定在敖山砦休整一天的湖南道行营前军马步军,在三月初三的午间等到了自后方追来的行营留守部队,湖南道行营的马步军自江陵分兵以后再次合兵一处。
三月初四一早,敖山砦内外的湖南道行营马步军结束了休整,在慕容延钊的率领下,急行九十里直抵朗州城北,于当日黄昏在城北的渐水边上扎营下寨。
流经朗州城北的渐水发源于大浮山,虽然在朗州城的西北角潴出了一个白马湖,流量却是不大,就连朗州城的城壕都不能完全依赖它来供水。虽然白马湖那边向城壕开了一个进水口,不过城壕主要的水源还是流经朗州城南的沅水,即使因为沅水经常暴涨浸坏城墙,朗州城的南边为此不得不筑起了两道围堰,可是围堰上还是必须开上好几个进水口,不然城壕里面的积水就不够。
在周军扎营下寨处的渐水河道甚为狭窄,宽度不过才有十来步,河床也很浅,水深没不过膝盖。这样的一条溪流小圳,在军事上根本就构不成任何障碍,却是宿营取水的好地方,更为理想的是,这条河道的上游可以完全纳入周军的控制之中,不虞武平军在水中下毒。
当夜,周军只是自顾着埋锅造饭、警戒歇息,却不曾向朗州城发起一次试探性攻击,更不曾尝试夜袭城池,但是朗州城内从军将到士卒却有将近半数的人彻夜难眠。不过即使是一夜没睡,武平军也没敢派兵出城向周军的营寨发起夜袭。
三月初五卯时正刻,周军营寨中的升帐鼓击碎了晨间的静谧,朗州城内外一起醒了过来,在北门城楼内值守了一夜的张从富也强打起精神上了城头。虽然是一夜没睡,他还得坚持过这个白天,以后或许可以和汪端轮流值守,大家都能正常休息,但是今天可不行。
通常来说,攻城敌军到来的第一夜本该是最危险的时刻,结果却很平静地过去了,那就只能说明这第一个白天的攻城将会是最猛烈的,自己如果不能盯着,不能拿出最强的应手,朗州城很有可能连第一天都撑不过去。
当然,如果挺过去了这最困难的第一天,那么朗州城就有希望等到杨师璠率军回援,那么就很有希望再守上几十天、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直到迫使周军知难而退。
把这样的关键时刻交给汪端,即使是搁在以往,张从富都是难以放心的,更何况汪端在昨日还流露出来那么明显的畏缩情绪,让临战畏敌的人指挥守城的关键一天,张从富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随着周军营寨中的炊烟袅袅升起,城头上的武平军也在抢时间用饭。守城的第一天,军士们吃得还真是不错,白白的大米饭管饱,这纯正喷香的大米,里面可是没有夹着多少沙砾的,肉虽然不能管够,一个人也能吃上那么一大块白花花的水煮肉,沾了盐巴以后嚼下去,嘴角都会滋漏油。
只是大多数士卒却还是吃得味如嚼蜡,不免浪费了这等好饭食,即使张从富本人都吃不出什么兴头来,留在城墙外羊马城后面的士卒就更是一个个面如土色,口中也没有什么唾液,能够把这顿饭给吞下去已经是万幸了。
看着周围士卒的精神状态,张从富又是平添忧虑。莫非自己决意守城,真的是做错了?果真如汪端所言,城中的士卒百姓都已经是毫无战心了?汪端那个弃城走避山谷的主张才是正确的?
但是就这么放弃先主经营了上十年的重镇,真的是不甘心啊……宁愿去做流寇山贼,却不愿意借助坚城抗拒敌军,这不是武平军的作风啊,有这样深沟高垒的条件,怎么也得搏一搏的吧。
城外的周军没有让张从富兴叹多久,炊烟停息了不多时,随着一阵号角齐鸣,渐水岸边的十几座营寨寨门大开,驻扎其中的周军齐齐出营列队,然后应着鼓声趟过渐水向朗州城下集结。
这就倾巢而出,要全力扑城了?张从富挺了挺腰,准备迎接随后的守城战。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六章 攻城
第二十六章 攻城
旌旗猎猎鼓声隆隆,周军越过了渐水向朗州城下汇聚,三万步军面对长约两里左右的朗州城北面城墙梯次列阵,只有近万马军没有参与布阵,而是从步军的阵势后面分两路绕过城墙向南驰去。
慕容延钊的湖南道行营都部署大纛在阵中前行,一直抵近到距离朗州北门城壕只有大约三百步远方才立住。慕容延钊抱病出征,在出征之初一直是以肩舆视事,随着天气渐暖,队伍又是在向南运动,慕容延钊的病情见好,此时面临如此关键的大战,终于也是去了肩舆,硬是自己骑了一匹马上阵。
在慕容延钊的身后,都监李崇矩骑马紧紧地相随,而副都部署何继筠与都虞候王继勋则已经分到两翼掌握队伍去了。
这次攻略武平军,基本方略郭炜已经反复交代了多次,首先是迫降,迫降不成就要迅速解决不留后患,所有的计划制定都是以这种精神为指导的。
具体到现在的攻城,既然攻城的兵器战具和战法都已经做了精心的准备,而且在平常也专门演练过许多次攻城战了,那就不能浪费了这些心血。慕容延钊已经决心在一开始就全力投入,力争在敌军的强大抵抗下实现破城,为此他都没有安排大军从四面围城,而是准备以全军强攻北城,追求的就是以强力迅速地摧垮敌军的防御,并且给其他州县打算负隅顽抗者以一个深刻的教训。
因为周军没有堵住朗州城的四门,所以武平军会从朗州城其他三面城墙的城门出来反击?这真是求之不得,比起攻城战和巷战来,周军显然是更欢迎野战的,到时候前去包抄城池的马军自然会击溃他们,而且在城北作梯次布阵的步军也足以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对于周军的这种攻击部署,城头的武平军果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随着各种旗令发布下去,北面城头上的守军越聚越多。很明显,朗州守军的主将发现了周军并未大规模分兵,确认即将到来的攻城就只有一处攻击点——那就是朗州城的北面城墙,所以守御其他三面城墙的士卒被大量地抽调了过来。
1...8182838485...30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