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对于这些东西,慕容英武倒是能够看得仔细了,但是看了好几天,琢磨了更长的时间,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就学不来。
首先,把铁管做得那么细,还要能够正常地发射弹丸,这弹丸还得能够打得足够的远,慕容英武就是万万办不到的。任凭林仁肇开出什么样的悬赏,鄂州的铁匠们都没办法把熟铁管卷得更细更结实了,周人是怎么办到的,慕容英武不知道,他很想去知道,但是又完全无从着手。
其次,周军火铳上的木把形状肯定是有道理的,然而其中具体会是一些什么道理,慕容英武打探不来,自己凭空瞎猜就更是猜不出来了。而且自己这边连铁管都做不细的话,即使是生搬硬套地去学,那都根本没法学,鄂州的铁匠们打造的铁铳既大又重,必须要安装足够粗壮结实的木柄,军士们才好握持发射,即使是这样,如果铁铳的前面缺了支架,军士们也很难把它端平了。
慕容英武此行唯一的收获,恐怕就是在某一日偶然看见某个周军士卒往火铳的前端套枪头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奇思妙想很不错——因为有奇怪的木把,周军的火铳做得足够长,套上枪头以后,完全可当短矛使。
只是每当想起自己督造的铁铳那粗大的身影,慕容英武就只好遗憾地摇摇头了,用那么重的短矛,还不如当狼牙棒来使呢。
几乎一无所获的慕容英武怏怏而归,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志得意满一脸兴奋的刘承勋。在岳州犒师的这些天,那个客省使武怀节是一直陪着他,中间岳州刺史赵延勋都亲自陪同过一段,朝廷重臣对他如此礼遇,很是让刘承勋得意。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一章 闹个没完的清源军
第一章 闹个没完的清源军
郭炜在按照自己的战略规划高歌猛进大展宏图,李弘冀在李景给他留下的残局中苦苦操持欲图恢复,其他人也都没有闲着,譬如说清源军的节度留后张汉思和节度副使陈洪进。
距离前任清源军节度使留从效病故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距离上一次清源军的兵变也有一年多了,这天正好是唐国宗主认可清源军将吏公推结果一周年的日子。
去年的兵变之后,清源军上下共推张汉思为节度留后、陈洪进为节度副使,去年的今天,唐主回书至泉州。为了纪念这个日子,张汉思在节度使府衙内摆设大宴,召集清源军将吏会饮共欢。
不管平日里诸人之间都有些什么龃龉,也不管那场兵变给诸人带来的利益是如何的相差悬殊,至少在这一天里,在节度使府衙的筵席上,清源军的一干文武暂不介怀,都在开怀畅饮,在放开了大嚼。
张汉思已经是花甲老人了,处理军政和驾驭下属的能力原来就不怎么样,再加上年老精力不济,所以虽然清源军的节度留后是他,但是清源军的事务无论大小巨细,都是由节度副使陈洪进一人说了算。
不过他终究还是节度留后,在名义上始终都是当前清源军的第一人,占用节度使府衙的只能是他,而举办这样的宴会也是他可以作主的,陈洪进的权势再怎么熏天,在这一点上那也得尊重他。
所以陈洪进老老实实地来出席宴会了,而且在筵席上很讲礼数,踏踏实实地坐在侧位,与其他将吏相谈甚欢毫无架子。
张汉思对眼前的情形相当满意,陈洪进再怎么专权跋扈,也没有无礼到太过分的地步,自己主办的宴会,他还是会来的,而且来的时候也不至于带上一群卫兵来喧宾夺主。
同样对此表现满意的还有张汉思的三个儿子,三个担任牙将的儿子。
作为节度留后的儿子,不能去军中担任指挥使这样的实权职务,而只能做一个牙将,指挥这么百来号护卫府衙的牙兵,确实是很不得意。对比一下陈洪进的那两个儿子,都在军中担任着指挥使的实职,每个人都掌管着五百名悍卒,陈洪进还只是节度副使,只要这么一比较之下,他们对把持清源军大权的陈洪进的不满就会油然而生。
所以他们今天特别的满意,因为陈洪进不仅是来了,而且还是毫无戒备地来了,既没有带太多的护卫,也没有带上哪个儿子,就只有那么几个亲随跟着,而且那些亲随还都留在了门房那里吃酒。
在这样的情况下,埋伏于后堂之内的上百个甲士还会劳而无功么?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只要在众人喝得正酣的时候,席间张汉思这么一摔杯为号,后堂的甲士一涌而出,陈洪进还不是得立即授首?
比起自己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张汉思虽然能力有限,在演戏一项上面还是要强得多了。那三位牙将已经兴奋激动得都不敢在筵席上露面了,张汉思却是坐在主位浅斟低酌着,脸色淡淡的,有时候还和边上的将吏举杯共饮,一点都没有露出异常的神色来,只是在心中默默地估算着摔杯子的恰当时机。
然而张汉思手中攥着的杯子就一直这么攥着,始终都没有能够摔得下去,只因为天变。
酒才过数巡,似乎就听得远处有什么地方轰隆一声,众人齐齐感觉脚底下急剧晃动起来,一时间房柱摇摇晃晃,屋梁岌岌可危,几案更是左右乱窜,杯盘叮当作响,汤水四溅,众人不管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有被晃得趴地上的架势。
在场人等哪里遭遇过这种场面,惊恐呼号声顿时四起,面如土色干脆趴地上发抖的,双手合十呼佛号的,努力支撑着想要起身却站不起来的,兀自就地翻滚的……种种情状难以尽述。
张汉思一下子就直接趴到几案上了,双手紧紧地按住了酒杯,就怕一个没抓住,让杯子滚下地去,意外地变成摔杯信号。
陈洪进还算是冷静,刚一感觉不妙,马上就是两腿一蹬,依柱而坐。这下虽然柱子也是在不停地摇摆,配合着他的脚顶住地面,人倒是不会毫无凭依地乱晃了,再一个,背后靠得坚实,只需要关注身前及左右,人也安心得多。
游目四顾,陈洪进只见在座诸位差不多是同等的慌张无措,看来并非有人图谋不轨弄出这么大动静来,而是大家不幸碰上传说中的地动了。
“天意!天意啊……”
身边传出一声强自压抑的惊叹,声音虽然不大,却好像是在嘶喊。
陈洪进扭头望去,就见牙将魏仁济侧伏在地上,用左臂支撑着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脸上惊恐、懊悔、膜拜……诸多神情交替掩映。
感觉到陈洪进的视线,方才一直走喃喃自语般念叨着“天意”的魏仁济就是一惊,一串话脱口而出:“副帅不要瞪我!此事与我无关!准备在今日宴席之上谋算副帅的是张家衙内,上百甲士埋伏在后堂,只等大帅一声号令就会冲出来对副帅不利。只是现在这么一震,怕是全都给震没了……天意在副帅啊……”
似乎真是被突如其来的地震与阴谋之间的神秘联系震惊了,魏仁济这一大串话就跟没有过脑子似的,呼啦地把铁定夭折了的阴谋和盘托出。
陈洪进目光一凝,这可真是想不到,张汉思这老儿还有这等的用心和魄力,今日差一点就入其彀中了……万幸有这么一场地动!自己看来真是得天意之人啊……
陈洪进又扫视了一遍厅堂,很好,大家都在忙于应付自然惊变,自顾不暇,就连张汉思那老儿也是一直趴在身前的几案上,根本就注意不到自己。
“你很不错,我记得你了。”
陈洪进盯着魏仁济冷静地说完,趁着地动稍缓,立刻双手向后扶着柱子站起身来,然后在又一波地动当中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府衙。
因为突如其来的地动袭击,虽然泉州并未受到什么破坏,不过一场欢庆纪念宴会就此草草而散,各人回到居所以后还是惊魂不定的。
谋算陈洪进失败,虽然主要是因为突发的天变影响,不过张汉思回想陈洪进离席之仓促,心中不免就有个疙瘩。陈洪进没有跟自己打招呼就提前离席,到底是因为被地动所惊吓,还是他知道了一点什么?照陈洪进的为人性情看,地动应该不至于吓得他忘记了基本的表面礼数啊,这么说他当真是知道了一点什么?
原本鼓动父亲对付陈洪进,因故失败之后又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三个张家衙内,面对张汉思的思忖也开始动摇起来,然后是顺着老父的思路一分析——对啊,陈洪进这样匆匆离席,一定是知道了一点什么!
这可不得了!
自己父子前面策划的是什么?谋害陈洪进啊!现在密谋看样子肯定是泄漏了,陈洪进知道了,那双方岂不就是势同水火?这样陈洪进还不得反过手来对付自己啊?陈洪进的两个儿子都是指挥使,陈洪进的牙兵也极为精锐,随便调哪一部分发难都受不了哇……所以,不行,节度使府的牙兵得时刻戒备着,一个疏忽大意就可能遭致灭顶之灾。
陈洪进被意外的消息惊得提前离场回家,之后倒是没有把张家的阴谋满世界嚷嚷开,更没有太多的动作,他甚至都没有对两个儿子细说宴会经过,只是嘱咐他们加倍注意自身的安全。
然而陈文显和陈文颢都不是糊涂蛋,也不像他们的年龄那么稚嫩,都是经历了去年那场兵变的人,根据陈洪进稍微露出来的这点口风,再加上他们能够看到的张家父子在节度使府的种种布置,只要把蛛丝马迹合在了一起想,那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还了得?两边都已经差不多算是彻底撕破脸了,那还要羞羞答答的遮掩什么,干脆先下手为强,就用手头的两个指挥把节度使府打下来算了。
于是陈文显和陈文颢立即对自己所领的部队进行动员,所有军士全部回营,紧闭军营不许外出,白天闭门操练,晚上枕戈待旦。
陈洪进却是淡淡地阻止了两个儿子的进一步动作:“无妨,天命在我,不必徒伤人命。张汉思父子手中并无强兵,近日这些做法纯属色厉内荏,我只任他去,他自然就会败了。你二人若是兴兵攻府衙,以两个指挥上千强兵击百余弱卒,胜乃固然,只是双方都要白白地坏上许多条性命,兼且惊扰了城中百姓胡商也是不好。”
但是这种父子间的密议却是不会外传的,泉州的一般将吏百姓又如何得知,大家能够看得见的就是——张氏父子陈兵节度使府衙,严兵为备;陈氏父子耀兵军营,枕戈待旦。
泉州城内一时气氛空前紧张,城内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章 清源军新帅
第二章 清源军新帅
时近仲夏,泉州城内空气高热,几乎有盛暑时候的感觉了。
前不久泉州发生的地动屋摇,虽然没有对城市造成什么大的破坏,却已经使得城中人心惶惶了,之后节度留后张汉思父子与节度副使陈洪进父子之间的剑拔弩张,就更是让城中的将吏百姓感觉到朝不保夕。
说来也是奇怪,对这场在两家之间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大战,众人是既充满了担忧恐惧,又不免有一些急切期盼。
他们担忧的是,就在城内发生这样的一场空前大战,天知道会不会把阖城的军队都给牵连进去;恐惧的是,城内大战必有乱兵,而这乱兵一起,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就难保了。
然而面对这类可怖的前景,他们却仍然有些急切期盼着大战快些爆发,只是因为目前这种双方紧张对峙的日子同样难熬,光是看看街市上骤然减少的商户和客流,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就连那些昼夜轮岗守在节度使府衙的牙兵们,在这种紧张气氛中度日,几天时间下来,也都被弄得神经兮兮的。
“啊……啊……啊!真是受不了了!”
几个节度使府的牙兵正在节度使府衙的门口值守,其中一个三十岁上下满面虬髯的军汉双手抱头,嘶哑着嗓门发出一阵极其压抑的叫喊,一时将其他人的目光全都拉到了他的身上。
“朱二郎,鬼叫个什么!没得咱轮不到被陈副帅手下的兵杀死,倒是今日就被你给吓死了。”
“林小三,你别说便宜话。杀死?早晚是个死,要是在死之前可以大杀一场还算是好的呢,就怕像现在这样生生的给憋闷死了。陈副帅那边一直都没有动静,两个陈指挥使手下的兵丁也是整天关在军营里面操练,都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做。他们那边一直不杀过来,咱这边又没有能力杀过去,就只能天天这样紧张兮兮地守着,精神头一刻都不敢放松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有瘦小枯干的林小三接嘴,这个长相粗豪的朱二郎得空就把这几天以来的苦闷全都给喷了出来。
确实,别看朱二郎现在正在抱怨叫喊,却仍是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似乎唯恐引起府内的一场虚惊,可见陈洪进那边给他们的压力究竟有多大,这些值守的牙兵有多紧张——就连他自己,现在还在双手抱头唠叨个不休,可是那杆大枪仍是牢牢地抱定在了怀中,须臾都不敢离身。
真要是陈家父子带兵杀来,这朱二郎嘴上说死,实际上还不是会操起枪来搏命?
“唉……谁说不是呢?这样的日子可真是难捱……两边这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倒是给个痛快啊!不过朱二郎你也别再鬼叫鬼叫的了,林小三说得没错,大家伙本来已经是怪紧张的,被你这么一叫,早晚都得吓死。”
朱二郎的抱怨显然是获得了众人的共鸣,门口这些值哨的牙兵们顿时七嘴八舌的,一时间倒是把周遭的那股紧张气氛给忽视了。
“嘘……噤声!来了!”
牙兵们还在这聒噪着,那个林小三却突然不合时宜地低呼了一声,而且话音中甚至都可以听得出颤抖来。
“什么来了……”
朱二郎两眼朝林小三的方向一瞪,正要训斥对方的莫名其妙打岔呢,话到了嘴边,却又戛然而止,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而且双目也是越瞪越大。
“呃……真的来了……”
其他牙兵也都发觉了二人的异样,连忙转过头来,顺着二人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一个个就像是傻了一样,只知道嘟囔着“真的来了”……
在一众牙兵的注目之下,陈洪进带着他那两个儿子自街口翩然而至,当然,他们的身后还有护卫,不过也仅仅只有七八个护卫而已,只是三个人寻常出门的护卫级别,瞧着并不像是要来干仗的。
更为诡异离谱的就是,陈洪进和陈文显、陈文颢这三个人都是身着常服,压根就不是预备着厮杀的时候必定换上的戎装甲胄。
三个人,隐然已经是节度使府敌对势力头目的这三个人,在极其寻常的护卫规模下,只是穿着常服,就这么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的的的……”
朱二郎就看着陈洪进一行慢慢走近,然后在距离府门十几步远的地方稍微停了一下,陈洪进挥手止住了那些护卫,接着就只带着陈文显与陈文颢两人继续向节度使府走来。朱二郎脑袋里面一时间还没有琢磨得过来,这到底应该怎么应付眼前的状况,却蓦然发现自己的牙关在打战,上下两排牙齿在不受控制地互相敲击。
真是丢人丢大了,朱二郎活了将近三十年,就没有这么怕过,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他偷眼朝两边一看,还好!既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窘态,而且其他人的表现比他还要不堪,看他们脸上那肉哆嗦得……
重新恢复了自信的朱二郎把心一狠,牙根一咬,双臂一振,就待要排众而出,然后意气风发地领着一众牙兵堵住了府门。
想着自己就此率众堵住了陈副帅,那可就是在众人面前摆脸了,不光是可以借此在牙兵里面获得某种领袖地位,还能在大帅那里立下大功,今后说不得就是前程似锦。想到妙处,朱二郎不禁被自己的勇气给感动了,这就要泪流满面。
可惜马上就是陈洪进的一声断喝传来,直接把朱二郎正在酝酿的热泪给憋了回去,将他的幻梦顷刻间打成了泡影。
“放肆!吾自进府与大帅说话,尔等退下了!”
呃……是太放肆了,陈副帅是何等样的人物,岂是自己这种小小牙兵有资格挡路的?自己怎么就敢挑头去堵住他的去路?他在喝令大家退下?好吧,那就退下来……
府门处畅通无阻,在门口一众牙兵的两股战战之中,陈洪进三人目不斜视地跨过了门槛,直直的往大堂走去。
杂沓的脚步声响起,宿卫大堂的牙兵们还缺乏朱二郎那种切身体会,发现陈洪进三人闯进府来,而且直奔着大堂就过来了,连忙三五成群地凑了过来。
“哼!”陈洪进扫了一眼对面凌乱的行列,声色俱厉地喝道:“吾寻大帅议事,尔等狗胆!与我退下了!”
哗啦一声,刚刚随众一起簇拥过来的牙兵,又如潮水一般退去。
陈洪进三人毫无阻碍地迈步进入大堂,一看没人。环视一遍,还是没人。
陈洪进回头,抬手指向门外的一个牙兵:“你!且与吾说,大帅现在何处?”
“啊?大帅还在后堂……”那个被点住的牙兵几乎是条件发生般地回话。
陈洪进也不多废话,抬脚就折往后堂方向走去,牙兵们只能站在原地目送,既不敢妄动,也不敢乱喊。
幸好张汉思还有三个儿子是牙将,轮班值哨至少也有一个守在大堂,此时得知陈洪进闯进府来,早就奔往后堂报信去了。
张汉思年老啊,这时候正在后堂用膳呢,见儿子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报信,慌忙停箸起身,急匆匆地披衣出门。刚刚走出内阁,迎面就看到陈洪进雄赳赳气昂昂地过来了……
张汉思眼看着对面三个人龙精虎猛的,再一想身边就只有一个草包儿子,当时就是一窒,脚步缓了一缓。陈洪进却适时地抢前一步,咣当一声把外门给拉上了,然后从常服的大袖口里面掏出来……一把大锁,喀喇一下把外门锁上了。
“郡中军吏都认为张公年迈,以致郡政荒疏,恳请洪进知留后事。洪进本有心推辞,然而众情不可违,只能勉力承担,如此,尚望张公将节度使印玺交与我。”
门外陈洪进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房内,言辞恳切,声音洪亮,显得是那样的坦坦荡荡。
张汉思正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得惊怔不已,乍一遇见陈洪进,连临难的心都有了,却见陈洪进并不冲进房内与他为难,而是这么和他说话,倒是一下子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了。
“阿爹……”
身边传来一声轻唤,弱弱的,用的还是家中的平常称呼,既不是“父亲大人”,更不是“大帅”、“节帅”。
“唉……也罢!”
儿子这是以为自己在发呆,没有听见陈洪进说话呢,这才要叫醒自己来,却又不敢大声呼唤,结果轻声叫唤的效果显得如此可怜。
想一想自己的这三个不成器的儿子,张汉思仅有的那一点死志彻底烟消云散,当下抖抖索索地从官服中取出大印,打外门门扇的缝隙之间把大印递了出去。
显德十年的四月二十二,那是一个夏天,陈洪进遽召泉州将校吏士至节度使府,向众人宣布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张汉思昏耄不能为政,故此授吾以帅印,请吾莅临郡事。”
不出意外,闻言,将吏皆贺。
陈洪进于即日迁张汉思居泉州城外别墅,以兵卫送其出城。并且立即遣使赴唐都金陵,请命于李弘冀,另遣牙将魏仁济间道奉表赶赴东京。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三章 喜忧参半
第三章 喜忧参半
又是一个盛暑,今年虽然不像去年旱得那么厉害,但在夏至前后却是热得出奇,大概应该是郭炜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热的一年了。
芒种过后,各地的夏收差不多就开始了,到了现在,各地的收成结果也都大略报了上来,虽然夏税的收取还要等到六月份,不过朝堂上下对此多少都有了个数。
总的来说,喜忧参半。
去年的下半年,气候在总体上是风调雨顺的,给冬小麦的生长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而去年冬天的严寒和大雪更是预兆了新年的丰收,所以即便是在今年春后仍然发生了一些小旱情,夏粮无疑还是获得了大丰收。
也幸好今年夏收的情况十分可喜,否则的话河北、京东的某些地方就会彻底糜烂了。
去年的雨水来得太晚了一些,京东、河北许多州县的春种和夏种都没有能够赶得上趟,到了最后就只能依靠补种荞麦来勉强度荒,而且在连旱之后还有蝗灾给脆弱的农业雪上加霜,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很多州县必须得靠官府开仓赈济,而且是从去年的年初赈济到今年的夏收。
譬如一般到了二三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即便是在平年里面,有些农户都有可能会陷入“陈谷将尽,新谷未至”的窘境,很多贫户这时候就要考虑挖野菜拌粮食充饥了。
更何况是碰上了去年的那种旱情,在一年之中,只有最后的几个月勉强收获了一点荞麦呢?在许多州县,青黄不接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贫户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连野菜都会没得挖的。
因此在二月份的时候,郭炜就曾经遣使往澶、滑、卫、魏、晋、绛、蒲、孟等八州开仓赈贷。
像这样连续一年半的时间都要用开仓放粮来维持,如果今年的夏收还是不理想,那么有些州县的官仓就得彻底的空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官仓无粮可赈,一旦发生赈济不力的事情,流民必起,那是再怎么修仁德都不会有用的。
幸好夏粮是大丰收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秋粮也会有一个不差的收成,官仓总算是可以装个半满的了。更何况新占领的荆湖地区也是可以收秋税的,郭炜在那里实行的免税,只是当年的夏税减半和蠲免其他苛捐杂税嘛,今后的两税还是要正常收取的,今年的秋税就应该是全额缴纳了——比起以前南平和武平军的课税来,这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仁政了。
只有全境的仓储都充足了,不会骤然出现粮食缺口,才能真正后顾无忧,郭炜才可以甩开了膀子大干嘛,才不至于像今年这样满足于荆湖地区的小打小闹——就这,他还特意去讹了南唐上百船的大米呢,再说荆湖本身也算是小粮仓了,顺利地打下来就有得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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