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韩徹沾韩通与韩微两人之光的事情,说起来也就是获得资格成为武学常规化之后的第一批学员而已。自从韩徹进入武学以后,那些考绩、独特才能的发展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结业之前被派到西蜀去实习,也是他自己努力取得了足以打动考官的实绩,这才在初任军职的时候获得超授,直至如今负责侦谍司在蜀国的全面工作。
这样子靠自己的实干取得升迁,迅速走出长辈亲友护佑的阴影,其能力和机遇都足以让章瑜欣羡的了。
好在章瑜也挺知足,他知道自己的长处同样是别人无法替代的——郭炜就是特别信任他。
其实呢,要说是刺探内外军情政情、监督文武百官、挖掘各种真相,现在已经完全走上正轨而颇具规模的锦衣卫巡检司里面,比章瑜能干的属下有不少,可是他们都很难获得郭炜那么无可置疑的信任,所以章瑜目前是无可替代的。
章瑜在私下里也思考过,到底是因为什么让郭炜如此地信任他,结果是没有答案,章瑜自己想不清楚,而在这个问题上,他却是根本就不敢动用自己发掘真相的技能——或许,这就是郭炜信任他的原因所在吧,有时候章瑜在气馁之余不免灵光一闪,触碰到了真相的核心。
一旦涉及到郭炜周边的事情,尤其是郭炜的喜好和决定,向来最喜欢挖开层层包裹探寻真相的章瑜就会缩了,不知道是因为郭炜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驾驭他,从而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生敬意难以克服,还是因为郭炜在他面前才会显露的手腕、决断、作风让他心生惧意,总之,章瑜从未尝试过像掌握其他文武百官的底细一样去把郭炜研究透,就连想都不曾多想。
现在的章瑜也不再去想这种太形而上的问题了,最简单的几条,郭炜很年轻,郭炜很健康,郭炜非常信任他——这就行了,有了这几条,章瑜就可以安心地去做一个特别能挖掘真相、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拉仇恨的忠犬。
由章瑜去挖掘文武百官的一些不堪对人言的私密,将其掌握在章瑜的手里面,让他们去畏惧,去仇恨;然后郭炜施恩表示宽宥,获得臣下对圣天子的感激涕零——这种组合是章瑜好,郭炜好,大家好。
不过这类事情干多了,还是会让人心情阴暗气质阴柔的,这时候如果能够偶尔干一干对敌的谍报用间工作,偶尔涉足枢密院侦谍司和兵部职方司的领域,即便这些工作同样是沉在水下的,却还是可以使人阳光不少。
所以章瑜现在就笑得很阳光:“他们从兴州潜越到了凤州,再到凤翔府、河中府,一路上都是顺风顺水的,结果在河中府与河阳却连续碰了一鼻子灰,然后辗转到了东京,那个密使孙遇却又病了。”
“那也真够倒霉的,看样子连上天都在助朕啊……朕可以安排他们出使,可以让他们难以进入河东,可以让他们绝望,却是无法使其生病的啊!”
郭炜在章瑜面前比较放松,说话间笑得很由衷,玩笑话也出来得比较多,很自然,没有那种在大臣子民面前绷着劲作明君状的苦恼。
“谁说不是呢……”
郭炜是不是就这么随口一说,章瑜是不清楚的,不过章瑜确实是有些相信上天真的是在帮助郭炜的,从他来到郭炜身边以后经历、见识的种种,要说这个少年的背后没有天意支持,那章瑜倒是想问一下还能是谁有如此强大了。
“正使生病了,又正逢大雪天寒,他们一时就不敢贸然去闯河北州县了,只是留在东京城内打探朝廷和禁军的消息,再几经周折地从商户嘴里探询河北通往河东的道路情况,这么一耽搁再一多问,却是让赵彦韬心生动摇。”
章瑜一直笑着把讯问情况详细地报与郭炜听,原来孙遇等人被迫羁留旅店之后,赵彦韬和杨蠲两人就轮流出门问询打探。结果一方面从商户那里听来的是河北通往河东的道路同样盘查极严,让他们产生了很强的畏难情绪;一方面目睹东京市面的繁华不次于承平已久的南国成都府,耳闻东京百姓对朝廷和禁军的夸耀,更使得他们对后蜀的前途产生了疑问,对这次使命的结果产生了疑问。
尤其是赵彦韬,在耳濡目染东京的现状和各种传闻之后,他由对后蜀及自身命运的迷茫,对周朝国运欣欣向荣的艳羡,逐渐就产生了弃暗投明的想法。
产生这个想法,赵彦韬用了两天的时间;而实践这个想法,赵彦韬则只犹豫了一个时辰。然后就是他毅然从孙遇的行囊中窃得了孟昶给河东结盟的蜡丸帛书,随之出现在了开封府。
对于这种惊天大案,开封府哪里敢耽搁片刻,赵彦韬是只知道去开封府自首,开封府可是知道应该把他往哪里送的。
于是锦衣卫巡检司和枢密院军咨部侦谍司同时接到了开封府的报告,然后赵彦韬及其一切随身物品就归章瑜掌控了。
在章瑜的面前,目前还没有出现过撬不开的嘴,而赵彦韬的嘴压根就不需要去撬,于是蜀主孟昶的无谋打算和他的知枢密院事王昭远的可笑野望就此彻底暴露在章瑜面前。
由蜀主孟昶亲笔书写的这份给北汉主刘承钧的盟书,此刻就在章瑜的手里边。
怎么处置主动弃暗投明的赵彦韬,怎么对待还在旅店中的另外两个蜀国密使,这个还不急,可以慢慢商议,这份帛书却是一定要先呈给郭炜看的,因为章瑜早就知道,征蜀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理由了,而这份帛书就是最好最及时的理由。
郭炜接过了帛书展开细看,外面封着的蜡丸已经被破开了,帛书还有些皱皱巴巴的,背面沾上了一些蜡渍,不过正面的那篇文和那手字却是颇可一观。
“……丹素备陈于翰墨,欢盟已保于金兰。洎传吊伐之嘉音,实动辅车之喜色。寻于褒、汉添驻师徒,只待灵旗之济河,便遣前锋而出境。”
听说这帛书是孟昶亲自拟就、亲笔书写的,连盟约都要写得这么蛋疼,不愧是以文采风流自诩的后主啊……这笔字倒是有些可看,虽然稍嫌柔丽温婉了一些,不过以郭炜那有限的书法造诣来评判的话,比不上瘦金体,却也足以自成一家了,起码比郭炜前世见过的那一大票“书法家”要强得多。
说来也是有趣,这些个后主们怎么一个个都把心思放在了诗词歌赋和书法绘画上面去了?看他们在这方面的成就,人都不可谓不聪明,可惜全都不得其位。就像李煜,也就是现在的李从嘉,那就是一个人称具备翰林学士才学的人,在前世的历史中可惜做了一个窝囊后主,现在做一个闲散王公却未尝不是好事。
但凡他们用点心思在国计民生上面,其个人和国家的命运都不会这么悲剧的吧?
和他们比较起来,那个李弘冀倒是不似寻常的后主,而是颇有一番英主气象。李弘冀的天份应该和李从嘉相差不大,根据李景对几个儿子的喜欢程度来看,或许李从嘉的天份还要更高一些,二人之所以出现这么大的差距,根源还是因为各自的用心着力点迥然不同吧。
嗯,一时光顾着欣赏这份帛书的文学价值与书法价值去了,竟然忘记了它更重要的情报价值和政治军事价值,实在是不应该,今后不能再犯这种毛病,要是穿越者自恃聪明出众,最后却混成一个后主,那可就万死莫赎了。
孟昶代表后蜀表示要与北汉主刘承钧会盟,以刘承钧为主,共谋中原。约定蜀军预先屯驻于褒水、汉水,一旦北汉军渡河,蜀军就出境夹击,这出境的地点就是著名的褒斜道和子午谷了吧?诸葛亮屡经斜谷出兵,传言魏延欲出奇兵的地方就是子午谷,那位当代诸葛亮打算身兼诸葛亮和魏延了吗?
啪,郭炜一拍几案,站起身来朗声说道:“这下终于师出有名了!”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四章 计议伐蜀
第二十四章 计议伐蜀
“众卿,孟昶欲图勾结河东而犯我朝,如此公然构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滋德殿中,郭炜将孟昶的那封蜡丸帛书交给一众大臣传阅,等他们全都看完了以后,马上就把当天预备的议题给直接摆了出来。
范质等人才刚刚看完孟昶给刘承钧的那篇盟约,还在那里细细参详其中的意味,慎重揣摩郭炜召集他们议事的意图,没想到皇帝就这么直接地把目的给说了出来。
确实,作为天朝上邦,受到这样的挑衅还不回击,那也太没有天朝上邦的威严了。而且蜀国的这种挑衅还依然停留在纸面上的计划中,其预定的盟友北汉则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计划,此时针对这种预谋中的挑衅进行预防式打击,主动性尽***手,无疑是先发制人的优选。
不过这种纸面上的计划也能被锦衣卫巡检司截获,众人在心中就不得不感叹一下,当今圣上果真是天命所归,群邪辟易。
“不意蜀主居然有此等狼子野心,不兴义师伐之,不足以惩其不轨;我朝今年也只是在年初为了声援府州,曾经以环河东诸藩镇进袭北汉,禁军经年未动,此时用兵,不可谓劳师;南国雨季已过,虏廷正焦头烂额于内乱,我朝内外无忧,此时兴师伐蜀,正当其时。”
范质这么快就出来旗帜鲜明地支持出兵伐蜀,倒是很出乎郭炜的意料。
范质这人无论是从个人操守、行事风格还是为政举措来看,那都是第一流的人物,如果是在太平时节,上面坐着的也不是一个昏君,那么摊上一个这样的宰相,无疑是国家和百姓之福,他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在军事方面了。
简单地说,范质对军事基本上就缺乏概念,除了知道要管好后勤之外,连最基本的认识都不合格——不知道怎么驾驭军队、控制军将,不了解最基本的军事战略。如果没有一个合格的皇帝掌舵,范质根本就发挥不出他在吏治和民政方面的才干来。
所以在郭炜不曾驾临的那个历史中,范质作为郭宗训的首辅,郭荣托孤的首要大臣,在显德六年下半年到显德七年年初的这半年时间里面,犯下了一系列的重大错误,最终酿至让他自己悔之莫及的后果。
首先,他不听杨徽之、郑玘等下级官员的提醒,盲目地信任禁军将校,最主要的就是无视了赵匡胤在禁军当中的结党营私;
其次,在移镇和禁军将领的升转方面,他也是被魏仁浦、赵匡胤等人完全牵着鼻子走,所以郭荣驾崩才不到半年,先帝在藩镇和禁军当中的各种巧妙布置就被轻松地瓦解,周室的忠心大将一个个被调离禁军,藩镇都被调开京师附近,上来的全都是赵匡胤的亲信或者友好;
最后,他对于敌情更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懂得分析鉴别前线的军报,一听到契丹南犯就慌了手脚,也不看看禁军当中都有哪一部分已经去巡边了,前来告急的又是哪些州县,就任凭魏仁浦摆布,仓促召回已经之镇的赵匡胤率禁军出征;
最要不得的就是,在禁军出征的安排上面,他也是彻底地不干预,就任凭赵匡胤潜心布置,把对于赵匡胤来说不够可靠的侍卫亲军先期调离,让卫戍京师的部队全都变成了殿前司所属,而且还是在赵匡胤最亲信的石守信、王审琦等人控制下,使得军事方面的顾命大臣韩通成为了空有大权名义的光杆司令。
于是赵匡胤兵变进城之后,韩通无兵可用,别说是保周室了,就连自身都是难保,家中的成年男丁都被按计划杀绝,范质也是一筹莫展,只能靠把王溥的手掐出血来表示悔恨。
当然,能够酿成这一系列的后果,也和范质权力欲颇重有关,他可以接受王溥这样基本不会挑战他的次相存在,可以接受枢密使魏仁浦挂一个次相的衔头,却绝不肯接受善与人交、好延誉后进的王著拜相,尤其是王著才名素著,极受郭荣器重,又得当世士大夫称誉,为人自有主张。
因为王著这样的人入相,会对范质在政事堂的权威形成挑战,所以范质抓住了王著好酒这一条极力阻挠,即使最后郭荣遗命王著入相,范质也要和赵匡胤等顾命大臣达成交易,坚决压下了这条遗命。
权力欲极重和个人生活清廉,就是这么奇妙地在范质身上结合起来了。这样重的权力欲,也就只有皇帝可以压制,这样的人偏偏还不懂军事,那就只能是强力皇帝手下的得力宰相,而不能做什么顾命大臣,无论是做昏君手下的权臣还是小皇帝的顾命大臣,这种人都适足以误国。
一个擅长吏事、民政却对军事缺乏认识的宰相,在军事方面总是偏于应付临头的局势而不懂得进取的宰相,此刻第一个出头主张出兵伐蜀,郭炜真的是很意外。
“朝廷当遣使切责蜀主,并以蜀主构衅之事大张檄文,兴师击溃蜀国在褒、汉之间集聚的不逞之兵,使周边诸国不再心存妄想,庶几可以安天下。”
好吧,郭炜承认自己意外得太早,接着听完了范质后续的这句话,郭炜现在又不意外了,他这还是在被动应付么……孟昶的挑衅虽然还停留在纸面上,但是这个挑衅确实有,而且说不定真的在褒、汉之间已经开始聚兵了,所以朝廷需要出兵应付这么一下。
且让他去,毕竟范质现在搞吏治和民政都干得不错,还需要借重他,统一战略和军事方面就不必太在意他的意见了,只要他不坚决反对就成。
当然,范质的这些话有可能会误导这次会议的主题,郭炜必须出言掌握舆论导向:“咳……显德十年朝廷收荆、湖之时,岭南蠢蠢欲动,嗣后朝廷兴师反击,收岭北马氏故土,在郴州俘获了岭南伪命都监陈琄、内官余延业等人,何继筠将其押解进京,朕曾向这些人访问岭南政事,知南汉主骄奢淫逸,治民极为惨酷,岭南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朕甚为惊骇,当时本已决心救此一方百姓。”
这是确有其事的,南汉郴州刺史陆光图和统军使暨彦赟兵败之后都不屈而亡,何继筠也只好拿抓住的那些南汉内侍充数献俘了,而郭炜召这些俘虏面谈,一方面确实是需要了解南汉的政情,另一方面却是要在朝堂中预先做一下舆论准备。
效果当然是不错的,陈琄、余延业这些人下面都没有了,骨气也是没有的,郭炜这里刚刚开问,众人立刻就是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吐露了尽。
南汉主在宫中作烧、煮、剥、剔、刀山、剑树等酷刑,或者令罪人同虎、象搏斗,想象力是极其丰富的,可惜没有用对地方。宠信宦官,甚至因为视百官为“门外人”,群臣偶有小过,或者儒生、僧人、道士有才略可堪顾问而被刘鋹看中了,那么就抓来下蚕室,令其成为蚕室废人以后可以自由出入宫闱。
朝臣们在一旁听了,也是不住地嗟叹,齐声论南汉主悖天逆命不下桀纣,陛下如果吊民伐罪理当考虑南汉主一份。
郭炜却是知道,要是按照这些内侍的形容,那刘鋹的昏暴可以说远迈桀纣、学贯中西了,前面的古怪刑罚还是不出炮烙之类的故智,后面那些不就是罗马斗兽场么?南汉刘氏真不愧是波斯胡出身,见识可渊博着呢,直可与穿越者相媲美。
至于用文士批量制作蚕室废人的举措,那更是震古烁今的壮举了,这些朝臣们齐声谴责刘鋹,莫不有下面一凉感同身受的因素在。
余延业又言道,南汉国中赋税繁重,村民入城每人光身都必须交纳一钱,琼州每斗米必须交税四、五钱;所居宫殿全都用珍珠、玳瑁装饰,为此强令船民入海底五百尺采集珍珠;内官陈延寿作诸般奇技淫巧以悦刘鋹,日费数万金。种种骄奢淫逸难以名状,而这些骄奢淫逸定然是建立在对岭南百姓的残酷掠夺之上的。
这些罪名堆积起来,郭炜一旦决定对南汉用兵,吊民伐罪的旗号那是闪亮闪亮的,大周朝野无人会表示异议。
而且余延业还另有一番表演。他自报身份是“扈驾弓箭手官”,结果拿着郭炜给他的从禁军淘汰下来的普通硬弓,竟然极力控弦不开。对以此为代表的南汉军队,禁军上下岂能不信心大增?
“为了对岭南用兵以吊民伐罪,朕这一年多以来一直在江陵府储备军资粮草,蓄积至今,足可供数万禁军一年征战所需。如若不出意外,明年夏末朕就会遣将征伐岭南,却未曾想到蜀主于此时构衅我朝,不严惩不足以镇四方,不得已,朕只好暂时搁下伐岭南之举,先全力平蜀,想来以江陵府的蓄积和秦、凤等地累年的仓储,伐蜀的军资粮草不虞匮乏。”
明年征伐岭南云云,那当然只是郭炜说说而已,在枢密院的军咨部运筹司,这一类的军事计划肯定是有的,不过郭炜绝不会把这个计划作为优先执行项。
开玩笑么,南唐、后蜀俱在,他脑袋发昏了才会依仗两国之间的一长条后勤通道去打南汉。如果在这种战略局面下,郭炜还派大军越过五岭去打南汉,要是李弘冀和孟昶都回过味来,像这次孟昶联络刘承钧一样的联络上了,两国共同发兵攻击荆、湖,那还不够郭炜喝一壶的?
不过吊民伐罪是一个好理由,可以让他借此在江陵府大肆练兵和蓄积后勤辎重,如今将这些辎重转用于攻打后蜀,那只是顺便转用嘛。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五章 平蜀点将
第二十五章 平蜀点将
在滋德殿举行的这次朝会中,孟昶给刘承钧的蜡丸帛书发挥了重大的作用,面对蜀主这么明显的挑衅证据,与会的重臣们对兴兵伐蜀均无异议,而在用兵的规模与作战的最终目标上虽然意见有所不一,在经过郭炜的舆论导向之后也终于达成了一致。
会议最终决定,伐蜀之战虽然是因蜀主孟昶妄为所致,却不会限制朝廷仅以报复为满足,此战将会以平灭西蜀僭伪为目标,必致孟昶于东京新宅为止。
为了配合这个目标,将作司且奉命于右掖门外汴水北岸为蜀主孟昶营建宅邸,为了能够安置下孟昶家眷及其随从,屋宇计有五百余间,各种供设帷帐日用器具一应俱全,只待孟昶举家赴阙入住。
鉴于蜀地北面山势险峻,蜀道狭窄崎岖,无论是通过栈道还是嘉陵江上游,转输都是极为艰难,此战用兵贵精而不贵多,将会从禁军的四个军司抽调精兵强将出战;而且需要充分利用入蜀的通道,故此决议分水陆两路进军,相关的作战计划在运筹司倒是有一大箱,不过进攻出发地不外乎陆路的凤州和水路的归州。
鉴于蜀地偏处西南一隅,而且腹地甚广,再怎么精兵也还是需要一定的兵力数量,如果全部由东京的禁军抽调,沿途州县难以负荷,道路阻碍行军迟滞也会贻误战机,因此仍然需要使用一部分邻近的州郡兵。
会议因此决定,出兵的路线、规模及配置如下:
在凤州方向,以部分侍卫亲军、殿前军和锦衣卫亲军为主,加上秦、凤、阶、成和凤翔府的州郡兵,合计马步军三万,征召当地壮健民夫数万,组成凤州路集团。内客省使、知沧州王赞为此战而去知州差遣,作为凤州路随军转运使,负责该集团的后勤转输,给事中沈义伦出知沧州。
凤州路集团的指挥官配置是,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袁彦为西川行营凤州路兵马都部署,殿前副都指挥使刘光义为副都部署,锦衣卫亲军副都点检潘美为都监。
侍卫亲军龙捷左厢都指挥使王晋卿为马军都指挥使,侍卫亲军虎捷左厢都指挥使马全义为步军都指挥使,凤州团练使兼缘边巡检壕砦桥道使张晖为先锋都指挥使,阶州刺史高彦晖为濠砦使。
内染院使康延泽为马军都监,翰林副使张煦为步军都监,殿直郑粲为先锋都监,供奉官田仁朗为濠砦都监。
在归州方向,以部分侍卫亲军、殿前军、锦衣卫亲军和渔政水运司部队为主,加上江陵府和岳州的州郡兵,合计马步军两万,征召当地的民船水手数万,组成归州路集团。宣徽南院使、度支部尚书兼将作部李崇矩为西南面转运使,负责该集团的后勤转输。
归州路集团的指挥官配置是,殿前都指挥使高怀德为西川行营归州路兵马副都部署,渔政水运司定远军都指挥使石守信为战棹部署,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曹彬为归州路都监,客省使武怀节为战棹都监。
侍卫亲军龙捷右厢都指挥使白廷训为马军都指挥使,侍卫亲军虎捷右厢都指挥使尹崇珂为步军都指挥使,和州刺史王继涛为先锋都指挥使,右卫将军白廷诲为濠砦使,渔政水运司定远军左厢第一军都指挥使杨光美为战棹左右厢都指挥使。
御厨副使朱光绪为马军都监,仪鸾副使折彦赟为步军都监,将作副使王令岩为先锋都监,供奉官郝守濬为濠砦都监,供奉官药守节为战棹左厢都监,殿直刘汉卿为战棹右厢都监。
很显然,因为目前并没有电报这样的通讯神器,两路大军就只能各自为战,不过一旦两军会合,为求号令统一,两个集团就将组成一个完整的西川行营,统一由袁彦指挥、潘美监军——这,也是郭炜汲取“历史教训”而特别强调的一点布置,军队号令不一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稍微有一点社会经验的人都能够想得到,更何况是曾经的企业家郭炜呢。
同样是出于汲取“历史教训”的缘故,考虑到后蜀的将校多半都是当年跟随郭崇韬征伐前蜀和跟随孟知祥入蜀的后唐军校,因此身份也就多是北人,难免和中原有些香火之情,是可以争取的。故此郭炜特别赐诏,谕令两路大军不得凌虐俘虏,而西川将校也应早识时务,力争转祸为福——凡是能为大军向导、沿途供应军食、率众归顺、举城来降者,均议优赏。
而在所有的战前准备当中,郭炜尤其在意的就是军纪了,一则历来征蜀的将帅总会出一点问题,难保这一次出征的将领中也会有人产生什么想法,及早以军纪约束对大家都好;二则郭炜记得的“历史教训”之中,同样有因为军纪不整而酿成的严重后果,虽然郭炜按照自己的意思任命了西川行营的主要将领,在将领方面可能会好一点,但他还是生怕骄兵故态复萌。
虽然郭荣、郭炜连续整军,但是也没有做到对禁军完全换血,而这些禁军当年在太原围城和攻伐淮南的时候,可是都曾经发生过劫掠民间的事情。
当然,随着整军的连续进行,这样的事情是越来越少了,可是蜀地的富庶也不是河东与淮南可以比的。蜀地已经数十年没有打仗了,又是物产丰饶之地,几十年积累下来,民间的财富不知道有多少,这些屡胜的骄兵,再被蜀地繁华晃花了眼的话,如果缺乏告诫与震慑,那还真是有可能故态复萌。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