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曲淳风身形僵了僵,却并没有躲开,而是抱着他出门,走到了悬崖边,在海风的吹拂中,顿了顿,声音低沉的道:“……姑娘,昨日之事是淳风有错在先,但你我并非同族,实难成婚,我放你入海,日后不要再回来了。”
临渊闻言还没反应来他说这的意思,就觉身躯忽然失重,被人一抛入了海中,只听噗通一声水花轻响,他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大海中。
临渊下意识从水面浮起身躯,却见曲淳风站在上方的悬崖边,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整条鱼都傻了:“……”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00、落海
用完就丢, 不外如是。
临渊浸在水里,看着早已空无人的悬崖,曲淳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瞬间好似明白了什么,眼神怔愣,面色苍白,鱼尾愤怒甩,海面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虽然他和这名人类认识还没多久, 但鲛人一旦认定了伴侣, 就是一生的, 而且他们已经完成了伴侣仪式, 这名人类怎么能……怎么能……
临渊自负容色,鲛人一族中再无谁比他殊丽,但曲淳风毫不留恋的将他放回海中,似乎对他除了厌弃还是厌弃,未免过于戳心。
鲛人一族不能现于海面,如果被人类发现, 会引来无尽灾祸, 仅在夜晚才偶尔现身而已, 否则不仅会害了自己, 也会害了同族。临渊固执的望着悬崖上方, 但久久都没看那抹白色的身影,无声抿唇, 转身潜回了海底, 墨蓝色的鱼尾似轻纱般在水中蔓延,很快消失不了。
曲淳风听见了那阵水花动静,但并没有回头, 脚步不停,径直走进了屋内,床榻上空空荡荡,仅散落着两片蓝色的鱼鳞,闪现着瑰丽的色泽。
曲淳风见状顿了顿,然后将那两片鱼鳞收入掌心,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国师这个身份也算尊荣了,他是洪观微的亲传弟,日后这个位置自然也是由他接任,当年国君曾想与他牵线,将皇族贵女下嫁,曲淳风怕扰了修为,再则无成家之心,便拒绝了。
却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渔村着了道……
曲淳风缓缓摩挲着指尖的鳞片,心想那鲛人虽举止无礼,不似京中女贤良淑德,却也无伤大雅,男女之事既然与修为无碍,倘若对方只是一普通的民间女,他娶了也无妨。
但到底是异族。
曲淳风皱眉,忽然发觉自己在这个鲛人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实在不该,正准备思忖下步的打算,眼角余光瞥,却发现床上散落着几颗珠,赫然是他当初为了吸引鲛人所用,抛入水中的那挂琉璃念珠。
但曲淳风清楚记得他已经将那些珠扔入了海中,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曲淳风不睡床,这些日子在床榻上躺过的,唯有那条鲛人而已,那么是谁留下的也就显而易了。他捏着那颗琉璃珠,心想怕是对方在海中所得,难道用奇珍异宝真的可以吸引鲛人?
之后几日,曲淳风一直在调息伤势,同时暗中观察着村民的动静,但都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外间隐隐传出消息,说北边又开始打仗了,战事吃紧,官府开始四处征兵征粮,富贵人家还好,但贫苦百姓却是雪上加霜,时间怨声载道。
林伯前些日子打了网鱼放到集市上去卖,价钱只是往日的半,堪堪换了十来日的口粮,其艰难可见斑。
是夜,曲淳风正在房内打坐调息,伤势终于恢复得七七八八,他看向窗外,却见月上中天,皎若玉盘,赫然是满月之夜,想起鲛人最喜在这样的夜晚现身,便推门走出了屋外。
连日来,除非必要,他从不会踏出房门半步,亦不会往悬崖海边看去,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那一夜所发生的事似乎只是曲淳风规矩严正,非黑即白的人生中所做过的个出格且绮丽的梦。
他立于崖边,往暗沉起伏的海面上看了眼,除了起伏的波涛,没有看任何东西,时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站立片刻,往村口而去,打算暗中蛰伏,打探林伯家的情况。
他依旧对阿瑛耳朵上的那对鲛人珠起疑。
曲淳风从崖边离开没多久,原本平静的海面忽而响起一声细小的水花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底下游走了。
入夜之后,村民都歇下了,曲淳风已经蹲守了几日,并未发现异常,今天照旧在村口不远处的颗古树上隐住了身形,却见后半夜的时候,林伯家的门忽然悄悄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名个子娇小的姑娘。
是阿瑛。
她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出门本就引人怀疑,更何况借着月色,曲淳风清楚发现了阿瑛是精心打扮过的,似是要去见心上人一般,皱眉收回视线,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阿瑛并未发觉身后有人跟踪,路走到了海岸边,然后坐在了礁石上,从怀中取出一个看不清颜色的小巧海螺,放到唇边吹了吹,并未发出什么声音,但曲淳风却敏锐察觉到空气中的波动有了微妙变化。
没过多久,远处的海面便多了抹隐隐约约的黑影,并且正逐渐向这边游来,伴随着阵水花的轻响,名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从水中冒出了头,身躯在月光的照耀下精壮有力,肌肉分明,双耳尖尖,鱼尾半露,赫然是一名男性鲛人。
曲淳风见状无声握紧了手中的剑,似乎想出手,但又按捺住了,打算看看情况。
阿瑛看那名男性鲛人,似乎很是高兴,趴在礁石边往下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声音亲昵:“阿烬。”
那名男性鲛人主动浮起身躯,方便她触摸,虽看不清面容,但声音空灵清冽,虽未刻意,但不可抑制带着丝丝缕缕的惑人:“今夜太冷了,你不该来的。”
曲淳风听见他的声音,不知想起什么,有片刻出神,双手抱剑,背靠在一处礁石后面,继续蛰伏在暗处。
阿瑛似乎不大高兴,小声和他说着话:“前些日子官府来人了,说要征兵打仗,连带着米粮也贵了不少,阿爹愁眉苦脸的,几日都不曾展颜了。”
那名叫阿烬的鲛人问道:“又打仗了吗?”
阿瑛点头,无不抱怨的道:“都怪那个昏庸的皇帝,四处搜刮民脂民膏,弄得国库空虚,现在打仗也没了钱粮,还得从百姓身上搜刮。”
曲淳风听见阿瑛说皇帝昏庸,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微微抿唇,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经意回头,却见那名鲛人将个装满珍珠的贝壳递给了阿瑛:“拿去吧,给村民换一些米粮。”
阿瑛有些犹豫,而后缓缓摇头:“阿爹不许我拿,他说鲛人泪难得,倘若被有心之人盯上就不好了,上次你赠我的耳珠,被他看还挨了好一顿训斥。”
阿烬道:“无事的,这些只是普通珍珠。”
阿瑛仍是不愿拿,但被劝了几次,只得收下,后来那鲛人也坐在了礁石边,和她低声说了好一会儿子话,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曲淳风眼见阿瑛转身的瞬,那鲛人也似乎准备潜回海里,恐入水之后难以捕捉,只得从暗处现身,拈起一粒石子飞速击中阿瑛后颈麻穴,同时长剑直直刺出,目标正是那名鲛人。
阿烬见状惊骇出声:“阿瑛!”
曲淳风长剑对准他肋下三寸,裹挟着劲风,势如破竹,系统原本还在休眠中,状直接吓醒了,biu的声飞出来,死死抱住了他的剑:【住住住住……住手啊!】
曲淳风只觉自己的剑锋被一股无形力量挡住,再难寸进半分,心知是系统捣鬼,手腕翻偏转方向,干脆弃了剑,掌心玄气聚集直直击向了那名鲛人。
系统急了:【你再打我就电你了!】
曲淳风不管不顾,似乎铁了心要抓那条鲛人回去,阿烬怎么也没料到渔村会忽然出现名陌生男子,再加上心系地上昏迷的阿瑛,来不及闪躲,竟是生生挨下了这掌。
这掌拍出,仅有五分力,阿烬在陆地上无法行动,被击得在地上滚了圈,唇边溢出了丝淡淡的血迹,等反应过来想反击的时候,颈间却忽然搭上了柄冰凉的剑。
阿烬抬眼,却见名神色冷峻的白衫人类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是生面孔,从未在村里过,登时又惊又骇:“你是谁!”
曲淳风垂眸看向他,剑锋紧贴着他的脖颈,声音冷淡:“你不必管。”
阿烬看了眼一旁昏迷的阿瑛,无声攥紧了身下的礁石:“你想做什么?”
曲淳风无声打量着他的眉眼,其虽是出众,却不如临渊绝色,声音也无那般蛊惑人心,紧绷的心总算放下了些许戒备,不期然想起了上的诅咒流言:“你鲛人一族,除了声音能控人心,可会巫蛊之术?”
阿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皱眉道:“自然不会。”
曲淳风意有所指的看向阿瑛:“所言非虚?”
阿烬怕他伤害阿瑛,面上罕出现了丝焦急:“我若会巫蛊之术,又怎么会被你挟制在此!”
曲淳风也觉得诅咒之术实在虚无缥缈,可上偏偏那么多人都遭了横祸,难道真是杀生过重,违逆天道,所以神佛降下了惩罚吗?
系统在一旁紧张盯着他手中的长剑,生怕曲淳风一剑把人鱼刺了个对穿:【你……你再动手,我就真的电你了】
曲淳风已经选择性过滤了的话,自顾自思忖着自己的事。
他心想上辈屠村,确实殃及无辜,有违天和,不应再重蹈覆辙,但到底还是需要有东西向国君交差,只捉条鲛人便是,正准备捏诀施术,谁知此时阿烬的指甲此时忽然暴涨,竟是拼着受伤的危险锵一声击开了他手中的长剑,趁乱一扑,直接将他带入了水中。
只听噗通声巨响,他人双双落水,鲛人一到水中,便武力暴涨,更何况曲淳风不通水性,时便显了劣势。
系统心想这宿主怎么又掉水里了,会儿他如果杀人,自己是电还是不电呢。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01、你就是馋他身子
水能导电, 曲淳风的伤势堪堪才痊愈没多久,系统是真的怕把电死,蓝色的躯因为警告而变红, 嘀嘀音在脑海内频繁响起,久未停歇。
不过曲淳风现在就算想收手也晚,处水下,已经被阿烬缠不能脱,人鱼的爪子锋利异常, 在后背狠狠抓过, 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鲜血霎时弥漫出来。
系统没办法操控非绑定的任何生, 它扇着翅膀在阿烬边飞来飞去,急的团团乱转:【别打别打,你把我的宿主打死怎么办】
#淦,年底还要冲业绩啊#
阿烬显然是听不见它说话的,招招都下死手,海下暗潮涌动, 周围的鱼群都惊四散。曲淳风上受伤, 动作有限制, 再加上不熟水性, 实在艰困, 没有打算杀面前这条鲛人,起码在回京复命前不想, 一掌聚击中对方胸口, 飞快朝着岸边游去,结果被阿烬拽到更深的方。
阿烬大抵怕上岸之后伤害阿瑛,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曲淳风后背伤口崩裂, 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却毫无还手之力,被咸涩的海水刺睁不眼,窒息感阵阵涌来,压迫肺腑都喘不上,似乎只剩下死的份。
古往今来,王侯,红粉佳人,似乎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但楚国国君偏逆天道,妄求长生,曲淳风不知此举是对是错,唯有听命而已。
无是为天一门上下的师兄弟,又或者远在京城,却处境堪忧的洪观微。
一个人生来倘若背负太多条条框框,必定是不自由的,曲淳风自诩端正,殊不知心中早已生桎梏,偏斜失正道。
的躯逐渐下落,起初无一处不疼,但到后来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只看见暗沉的一片海。就在系统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和阿烬拼一拼力鱼口夺人的时候,另一道敏捷的影忽然飞速游过来,直接击阿烬,曲淳风救走。
阿烬见状一惊,待看清来者的模,声音更是难掩诧异:“少主!”
对方也是一名鲛人,腰以下是墨蓝色的鱼尾,修长有力,半透的尾纱丝绸般柔软,眉眼狭长妖邪,昳丽万分,一颗泪痣生于眼下,更添三分风情,倘生为女子,必可媲美妲己之流,只可惜神色冷冷,平添几分凌厉。
赫然是离去已久的临渊。
面对阿烬的话,理也不理,只是带着曲淳风飞快朝最近的岸边游去。
人类不能在水下久待,否则会溺毙而亡的。
阿烬见状直接追上,伸手阻拦,面色难看:“少主,这个人类发现我们的存在,不能留,放回去会后患无穷的!”
临渊:“我自会处置。”
阿烬欲言又止:“可是……”
临渊冷笑:“怎么,不管你的伴侣?”
听提起阿瑛,阿烬面色微变,果真顾不上曲淳风,掉头游去礁石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临渊带着曲淳风往岸边游去,最后在一个的海岛边放上陆,曲淳风肩头有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的白衫沁暗红一片,最后在海水中又浸成浅红,面色苍白,昏迷不醒。
临渊静静看着,面色罕见带些许复杂,鲛人一族久居深海,不与外界接触,就是因为人类太过贪婪,无是鲛珠还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都足以们置之险。
临渊以前不知,但现在隐隐约约知道什么,曲淳风不是单纯的渔民,似乎和那些贪婪的人类一,对鲛人另有所图。
不该救曲淳风的,但还是救……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心里有些舍不,伏在岸边,静静看着男人苍白的眉目,心想这名人类很少笑,又古板又冰冷,真是讨厌极,自己为什么要找当伴侣呢。
临渊想很多,想起曲淳风给吃鱼,吃肉包子,最后还把放回海里,趴在湿软的海滩上,略微直起上半,然后用指甲轻轻拨曲淳风肩头破碎的布料,不出意外看见那血肉外翻的伤势。
实在严重。
临渊皱皱眉,似乎在犹豫什么,然而还未动,手腕就忽的被人一把攥住,下意识看去,却见曲淳风不知何时已经醒。
习武之人警惕性甚高,曲淳风恍惚间只觉有人自己救上岸,却看不清是谁,被伤口疼痛激清醒几分神智,本能攥住肩头那只手,用力扣住对方的脉门,涣散的眼神艰难聚焦后,终于看清来者的面容。
是那名鲛人……
曲淳风瞳孔微缩,无意识收紧力道,大抵没想到自己会再遇见临渊,怔怔看着,竟是忘回神。
临渊看眼自己被攥住的手腕,墨蓝色的瞳孔细缩成线,闪着属于动的,无机质的光芒,舔舔自己尖锐的牙齿,像是要吃人一般,喉间发出嘶嘶的蛇类声音,让人后颈蔓延上一阵凉意。
上半搁浅于海滩上,沾些许湿湿的沙粒,肌肤苍白,未着.寸缕,曲淳风见状惊慌松手,本能偏过头,捂着肩头的伤口从上艰难起,当即就想离,结果伤势过重,未走两步就摔在上,实在狼狈。
曲淳风不知在海里流多少血,面色白的吓人,稍动一下都会牵扯到肩头狰狞的伤口,手脚发冷发颤,虚浮无力,根本不受控制,一时血翻涌,咳口血出来,直接晕过去。
临渊眉头皱愈发紧,鱼尾轻摆,一点点爬到曲淳风边,却见男子已经若游丝,犹豫一瞬,用尖锐的指甲在自己手腕上划一条寸长的伤口,在鲜血滴滴答答落下时,递到曲淳风唇边。
临渊是鲛皇的后代,血液对人类来说,与灵药无异,此时已经不太顾上会不会给自引来灾祸,只怕曲淳风死在这里。
鲛人自愈力极强,临渊手腕上的伤口原本还在往外渗血,但没过多久就凝固,只能用指甲伤口重破,继续催动着血液流出。
夜色暗沉,这一处的岛屿势偏远,海浪时不时涌上岸来,又慢慢的退回去。
曲淳风意识混沌,舌尖尝到些许腥甜的液体,滋润干涩的喉咙,呼吸沉促,只觉自己处血海之中,目之所及铺天盖都是猩红,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
恍惚间睁眼,又眼皮沉重的闭上,只看见一只苍白泛青的手悬在头顶,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血。
月移星沉,曲淳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黎明,缓缓睁眼,只看见一片未亮的天光,艰难动动形,却又因为肩头伤势而跌坐回去。
系统一直在旁边守着,见醒来,高兴的扑棱两下翅膀:【亲,你终于醒啦!】
曲淳风没理它,一只手在沙上胡乱摸索着,攥住掉落在不远处的长剑,然后用剑撑着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左右环视一圈,这才发现不远处的礁石上有一抹影,目光顿顿。
“……”
临渊背对着坐在岸边,低头轻舔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墨蓝色的鱼尾垂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晃着,耳尖微动,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后轻微的响动,回头看过来,一双眼妖横生。
曲淳风猝不及防与视线对上,一时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只觉除慌乱还是慌乱,偏过头,不敢再看临渊鲛人赤.裸的上,静默一瞬,低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姑娘?
临渊听见这个总是频繁出现在曲淳风嘴里的词,挑挑眉,对此不置可否,又想起刚才曲淳风与阿烬发生打斗的事,只兀自晃着尾巴,不出声。
曲淳风伤势仍未恢复,力不足,最后还是撑不住形坐回去,上的白衫已然破碎,狰狞外翻的伤口像是被谁包扎过,敷着一种不知名的草药,用衣撕成的布条缠起来。
曲淳风喉结上下滚动,只觉腥甜无比,在嘴角抹一下,白净的指尖赫然沾着一缕还未凝固的鲜血液,颜色较淡,比人血粘稠许多,像是……
鲛人血……
曲淳风下意识看向临渊,声音难掩诧异:“你……”
话音未落,临渊忽然毫无预兆的跃入海中,只听一声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水花动静,霎时不见影,刚才的礁石已经空空如也。
曲淳风见状微微直起,似乎想去看个究竟,却因为牵扯到伤势又跌坐回去,冷汗涔涔落下,浑上下除墨色的发丝与瞳孔,便只剩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色。
系统看不过去,出声劝道:【别动,你的伤口都裂】
曲淳风盯着它,一言不发,想起刚才在海下与阿烬缠斗时,系统一直出言阻止,闭闭眼:“阁下何必一再阻拦我……”
系统闻言落在旁:【这是星际执官的规定,我们不可以让宿主做坏事的】
曲淳风捂着伤口,指缝间溢出鲜血,喘口道:“阁下是奉命事,我也是奉命事,既然各为其主,何苦互为难。”
系统心想那不一:【做人不能太贪心,你太贪】
曲淳风闻言扯扯嘴角,似乎觉这句话有些讽刺:“淳风不贪名利,亦不贪金银。”
系统说:【但你馋鲛人的子啊】
曲淳风:“……”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02、男女授受不亲
曲淳风馋鲛人的身子, 这在系统眼中是不争的事实,他不仅收集鲛人血,还收集鲛人的鳞片, 更亲密的,连睡都睡过,铁证如山洗没得洗。
还否认什么呢,你就是馋人家的身子,你下贱。
“你!”
曲淳风闻言目光一冷, 罕见有些恼怒, 生平第一次被人堵的哑口无言, 他不想承认, 却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一口气梗在喉咙口不上不下,脸色青白交加。
系统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吐血似的,下意识飞远些:【长生事虚无缥缈,你如果真的想当一名忠诚的臣子,就该劝说皇帝, 而不是助纣为虐。】
秦始皇一统六国, 其丰功伟绩, 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连他都无法求得长生术, 昭宁帝就更不可能了。
曲淳风闻言,下意识看向它, 片刻后才道:“……你为何言说长生事虚无缥缈?”
系统皮了一把:【因为我是神】
曲淳风:“……”
曲淳风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眼中出现一丝淡淡的讥讽:“阁下既是神, 是否已得长生?”
系统的运转依靠能量维持,能量一日不灭,它们就一日不死, 但不排除有些系统做错事,会被扔到回收站进行清剿粉碎:【……算是吧】
曲淳风听闻真有长生,指尖紧了紧:“那阁下又为何说长生事虚无缥缈?”
系统扇扇翅膀,思考片刻后道:【你在六界内,而我在六界外。】
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系统不知道该如何去跟曲淳风一个古代人解释,自己只是一堆数据的事。长生对于任何有血有肉的生物都不可能存在,除非变成一块石头,一棵树,一堆废铁,才有可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但无知无觉无情无欲,活再久又有什么意思。
系统思及此处,忽然联想到自己的存在,背后扇动的翅膀顿了顿,对曲淳风道:【世人生生生死,朝代更迭,都是命中注定的,非人力可为,你的国君如果想得长生,是逆天而行,必遭报应,你一意孤行的捕捉鲛人,天罚降下时,自己会被牵扯进去。】
上一世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曲淳风没有再说话,背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只听不出情绪的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如果真像它说的那样,万事随心,又何来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系统确实不懂,它虽然开启了灵智,但依旧不能和人类相比。
曲淳风现在无法行走,只能等养好伤势再回到岸上,他用长剑拢了些许枯枝聚在一起,取出乾坤袋中的火折子,点了一小堆火,做完这一切,才终于靠在树下休息片刻。
天色已经渐渐的朦胧亮起了,但还是有些昏暗,曲淳风升起火堆不是为照亮,只是太冷了,他身上没有丝毫地方是暖的,连血液的流动都在逐渐变缓,像是被冻住一样。
他迫切的需要一点温度……
又或者不是温度,一点点人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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