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在人类世界,成亲和结伴侣意思是一样的。
曲淳风对他掐头去尾抓不住重点的行为感到诧异,愣了一瞬,不知是该点头是该摇头,临渊虽是鱼,却极懂打蛇随棍道理,冰凉身躯贴近他,垂下眼眸,似笑非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了什,再说一遍。”
声音空灵,蛊惑人心。
曲淳风眼神失焦了一瞬,被声音所影响,下意识回答了他问题:“姑娘若是一名普通人族……在下愿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姑娘入府……”
临渊满意了,他贴着曲淳风的侧脸,在对方耳垂轻轻咬了一下:“记住你话。”
耳垂传来丝丝疼痛,曲淳风瞬间清醒过来,却见临渊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了自己身上,心中一惊,下意识后退躲避:“姑娘……”
临渊就喜欢看曲淳风慌里慌张样子,他鱼尾一甩,挡住曲淳风后退去路,心想这个人为什老是对自己躲躲避避的:“你伤口如果再裂开,我就没血救你了。”
鲛人的血很少很少,如果在短时间内损耗过度,就算割再伤口也不会血流出的。
曲淳风闻言一顿,想起自己身上伤势,总算没有再动,他意识摸了摸肩膀,又慢半拍看向临渊手腕伤,低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临渊闻言掀了掀眼皮,似笑非问他:“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曲淳风:“……”
鲛人到底是鲛人,不懂人类客套话,曲淳风想起鲛人喜欢收集珍宝珠玉,顿了顿,然后从乾坤袋中把泉州刺史所送东西全部取了出来,金樽玉佛,珍珠琉璃,在湿湿的海滩推成了一座小山,熠熠生辉。
其间还颗金锭子混入其中,分量十足十沉。
曲淳风道:“这些尽归姑娘了。”
临渊似乎来了兴趣,他尖锐指甲在一堆金银珠宝里拨弄半晌,然后把一些散落的珍珠扔到了一旁——
海里最不缺的就是珍珠,随便找找就是一大堆,不值钱。
临渊是喜欢琉璃,亮晶晶的,剔透又好看,然而他把玩半晌,又似乎不怎么稀罕推散到了一边,指尖绕着一缕墨蓝色的长发,状似不懂问曲淳风:“可你们人类不是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
曲淳风:“……”
你和临渊说不知羞耻,他听不懂,说自重,他也听不懂,说男女授受不亲,更是听不懂,偏偏懂了这些道理。
曲淳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声握紧了手中的剑,以此来掩饰慌乱:“不过是世人随口乱说,当不得真,姑娘也不可尽信。”
临渊对金银珠玉虽然感兴趣,却远远不及面前这个人类,他鱼尾轻扫,将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挥到一旁,靠近曲淳风,将下巴轻轻搁在对方没受伤的半边肩膀,气息微凉却暧昧:“我不要这些东西,你换个方式报答我。”
曲淳风被他吐出的气息弄得耳畔痒,偏头避开他:“姑娘想要什?”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05、亲吻
夜色暗沉, 曲淳风侧脸边缘被火堆照得多了一圈朦胧的暖色,他似乎想起自己三番四次被这条鲛人弄得狼狈不堪的模样,说出这句话时, 罕见的有犹豫,并隐隐到后悔。
他直觉对方一定会提出什么令人为难的要求。
临渊像是被没骨头似的,总喜欢挨着曲淳风,推都推不开,闻言没有立即说话, 像是在思忖什么。这时日, 他好歹摸清了曲淳风的几脾性, 总觉得如果现在就让他做自己的伴侣, 对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不如退而求其次,慢慢来。
临渊的声音总是多变的,时而空灵,时而低哑暗沉,醇厚如美酒般,令人雌雄莫辨, 他贴着曲淳风的耳畔道:“你亲我一下。”
曲淳风早知他提不出什么好要求, 闻言竟也没有太过惊讶, 只是皱眉道:“不可。”
仿佛这个要求比让他刀山下火海还难。
临渊就知道他不会答应, 鱼尾轻摆:“那你让我亲你一下。”
曲淳风心想这有什么区别, 正欲拒绝,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猝不及防被临渊抵在了礁石上, 紧接着唇边覆一片柔软微凉,有什么灵活的东西探入了口腔,瞳孔瞬间放大。
临渊烦死他磨磨唧唧的了, 攥住曲淳风未受伤的那半边肩膀,直接将他抵在了礁石上。鲛人一族总是对魅惑这方面有着极强的领悟力,他吻住曲淳风,舌尖灵活一扫,轻易就撬开了他的牙关,收敛了尖锐的指甲,在对方脸侧脖颈来回逗弄,所过之处引起一阵轻痒。
曲淳风始料未及,大脑空白一片,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被临渊如此对待,被这种陌生的觉侵袭得慌意乱,反应过来,本能想把他推开,临渊却似乎察觉到他身躯的紧绷,不动声色按住了他的手。
鲛人声音沙哑惑人:“就亲一下……”
临渊说完,复低头吻住曲淳风,因为挨得太近,长长的头发甚至落在了对方的肩膀,温柔舐骨,却像一条剧毒的蛇缓慢攀附间,在毫无知觉的时候收紧身躯,将最后一点空气挤压殆尽。
曲淳风整个人有片刻呆滞,理智被这种陌生且颤栗的快感冲击得支离破碎,手抖的不像话,连剑都拿不稳了,他攥紧临渊的肩膀想把他推开,浑身的力气却像是被抽空了般,根本不听使唤。
“姑娘请自重!”
曲淳风终于狠下一把推开了临渊,在湿软的沙地上慌乱摸到自己的剑,撑着站起身,然后步伐踉跄的回到了火堆旁边,莫名看出几落荒而逃的意味。
临渊也不见得有多好受,他的发.情期还没过去,身体却已经记住了曲淳风的气息,久久得不到纾解,情绪总是处于一种焦虑状态,只是不大看得出来而已。
临渊甩了甩尾巴,懒得起来,但见曲淳风面红耳赤,羞恼的样子,觉得里有痒痒,没忍住蹭到了他身边:“你生气了?”
曲淳风没说话,只是离他远了,只把自己聋子瞎子哑巴,中打定主意再不能中了鲛人的诡计。
好吧,看来是真生气了。
临渊有困,眯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他拍干净自己鱼尾的沙砾,抱着自己的尾巴爱不释手的摸了一会儿,这才松开,然后相当大方的道:“你困不困,给你枕。”
一般鱼没有这个待遇,临渊是鲛皇的后代,血统尊贵,尾巴就更更尊贵,除了他自己和认定的伴侣,谁也不能碰,否则会视作冒犯。
曲淳风闭着眼,不理他,耳垂却泄露了几情绪,红得能滴出血来。
临渊舔了舔唇,莫名眼馋,想咬,想舔,但还是忍住了,他重新抱住自己的尾巴,然后蜷缩着躺在地上,趁曲淳风不注意的时候,一点点的,悄悄的,蹭到了他的腿上。
男人的衣袖依旧有檀香味,不过已经很淡了,但仔细闻还是能闻的出来。
临渊动了动鼻尖,在曲淳风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没多久就睡着了,徒留后者一人心乱如麻。
曲淳风动了动腿,想把临渊推开,但觉得对方这样睡着也好,否则醒了不知会闹些什么幺蛾子,毫无察觉自己的底线已经一退再退,根本没边了。
曲淳风静静闭目,打坐调息,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唇似乎还残留着一种湿润柔软的触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狠狠皱眉,抬手用袖子用力擦了两下,用疼痛盖过那阵莫的悸动,这才好些。
这间的妖孽怎么都让他碰上了,先是一个古里古怪的蓝色光球,然后又是面前这条鲛人,老天莫不是在罚他。
之后几日,曲淳风一直在这个小海岛养伤,期间临渊一直在锲而不舍的引诱他犯戒,但曲淳风心中已经把警惕和戒备字拉得满满,没一次上过,活生生一副冷若磐石的模样。
而且随着日子的推移,他的伤势渐渐愈合,临渊在不动用声音魅术的情况下,已经不太能打得过他,像上次一样把对方按在礁石上强吻的基本上不可能再重现了。
怎么说呢,就挺挫败的。
天气渐渐的寒冷起来,叶子也开始枯萎掉落,临渊这日照旧游出海去摘果子,却发现那棵树已经光秃秃的,只能找了一贝类海螺。
他知道曲淳风不喜欢吃海物,没能摘到果子,里有不开,用一片大大的海草把处理干净的贝壳螺肉都包起来,找了一五颜六色的小贝壳放在里面,包的漂漂亮亮的,这才回去。
曲淳风正在生火,他中一天天的算着日子,想离开这个海岛,如今伤势恢复的差不多,却不知该如何对那条鲛人开口,罕见的有神不定。
夜色逐渐暗沉,临渊回来的时间比以前晚了一,他怕火,所以不喜欢挨火堆太近,但曲淳风坐在火堆旁时,他偏偏喜欢往凑,把带回来的贝类螺肉在叶子挨个摆好,轻轻动了动尾巴尖,小声道:“今天没有果子了。”
没有甜甜的果子了。
曲淳风闻言下意识看向他,却见临渊有垂头丧气的,一双墨蓝色的眼睛在火堆照耀下也没能亮起来,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顿了顿,一瞬间明白对方为什么不开了,低声道:“螺肉也好吃。”
他用剑削了一根干净的木棍,然后把螺肉穿上去,放在火堆烤,里有不是滋味。
他是男子,这日子却全靠临渊照顾,就连吃食也要靠对方寻找,因为不熟水性,每天能做的不过是生生火,擦擦剑,难免觉有愧疚。
临渊听见他说螺肉好吃,眼睛亮了亮:“真的?”
曲淳风嗯了一声,依旧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只是自顾自烤着手里的螺肉,听着耳边火堆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忽然没头没尾的问道:“鲛人一族寿数几何?”
临渊没多想,掰着手数了数,然后道:“一百岁。”
曲淳风动作微顿:“只是一百岁?”
临渊甩了甩尾巴:“族长爷爷活了一百五十岁。”
也许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说出心中藏着的,曲淳风没有怎么刻意隐瞒自己的目地,无意识道:“可世人都说,鲛人长生不老。”
临渊闻言看向他,大抵觉得荒谬,脸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讥讽:“那是他们自己臆想的,没有不死的种族,鲛人如果真的长生不死,代代繁衍,海里怎么装的下?”
天道平衡,生死轮回,这是最浅显易懂的道理,偏偏人类被长生二字蒙蔽了双眼。系统说没有,临渊也说没有,曲淳风原本坚定的内忽然动摇了起来,难道真的没有长生吗?
螺肉被烤熟后,体积缩小了不止一倍,发出呲呲的响声,曲淳风见状把肉取了下来,再烤就老了,咬都咬不动。
他不怎么饿,顺手把肉递给临渊,后者见状嗷呜一声吃进了嘴里,显然对熟食适应良好,开的尾巴都翘了起来。
虽然这么说有煞风景,但曲淳风斟酌再三,还是开口了:“姑娘,明日在下便要回去了。”
临渊支着下巴看向他:“回哪儿?”
曲淳风:“渔屋。”
哦,不是什么大事,游过去挺近的。
临渊很好打商量:“好吧,我明天送你回去。”
曲淳风原本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但没想到临渊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倒是有诧异,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只能道:“……多谢姑娘。”
临渊每天必做的就是欣赏自己的尾巴,他一边摸摸碰碰,一边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渔屋?”
那个屋子破破烂烂,哪儿有小海岛漂亮。
曲淳风顿了顿,随口道:“想念家中亲人了。”
他自幼无父无母,但洪观微将他视做亲子,师兄弟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说是亲人也不为过。
临渊忽然有羡慕,他也想当曲淳风的亲人,这样对方是不是也会想他了?但没有说出来,只是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然后舒展了一下身躯,却觉得体温有发热,无意识在沙地上蹭了蹭尾巴。
天边一轮圆月挂在树梢,乌云散去后,皎如玉盘,静静散发着清冷的光芒。
临渊的呼吸有乱了,他背对着曲淳风,一双狭长的眼显得有迷离,泪痣熏然,墨蓝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遮住了大半身躯,如妖物魅惑,修长的鱼尾轻轻蹭着地面,月色倾洒下来,一抹流光闪过。
好烦,他已经压不住发.情期了。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06、你是男子?!!!!!!!
大概是临渊今天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曲淳风似有所觉,频频看了他好几眼,忽略那条基本上每天都会动两下的蓝色鱼尾巴, 对方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露在外面的皮肤不再是苍白泛青的,而是渐渐透出了一层淡淡的潮红。
临渊感觉自己很热,热到快熟烤鱼的那种地步,他不自觉离火堆远了一点, 尾巴蹭着湿湿的沙砾, 试图获得些许冰凉。
曲淳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想去看看他的情况, 但又怕是临渊在故意戏耍自己,所以迟迟未动,最后到底放心不下,走到了他身旁:“姑娘?”
临渊闻言缓缓睁开了眼,瞳孔却不是墨蓝色,而是一抹近乎妖冶的红, 他似乎想说话, 但又恹恹的没力气, 只能无力的动了动尾巴尖, 以示回应。
倒像是真病了。
曲淳风见状眉头微皱, 伸手探向他的额头,随即被临渊身上的温度烫得一缩, 又捏住了他的手腕把脉, 然而鲛人体质与人类不同,看脉象也看不出来什么。
曲淳风心头莫名一紧:“姑娘,你没事吧?”
临渊无力闭着眼, 声音低低哑哑的说了一个字:“热……”
他似乎觉得曲淳风的手冰冰凉凉,很是舒服,拉住他的手腕,轻蹭了两下,并且不自觉往他怀里挤了挤,身上披着的外衫也滑落了大半。
曲淳风被他肩头那一片白皙晃得眼晕,偏头赶紧替他把衣服拉上,却又因为担心他的病情,没忍住看了过去:“你病了吗?”
临渊摇头,又点头,他紧紧抱着曲淳风的腿,身体已经记住了面前个人类的气息,声音像黏丝丝的蜜糖,蛊惑诱人,神情却焦虑难耐:“我的.情期到了……”
曲淳风一愣。
……发.情期?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曲淳风反应过来,耳根轰的一声热了,他手忙脚乱把临渊推开,想离他远远的,但触碰到对方烫得像火炉似的身躯,又觉不好,咬咬牙,干脆把临渊抱到了海边。
深夜气候寒凉,时而涌向岸边的海水则更是带着刺骨的冷意,曲淳风背对着临渊,语气虽平静,却是心乱如麻,低声道:“姑娘……在冷水里浸浸便好了……”
不过很可惜,招只对人有用,对鱼没用。
临渊已经压过三次发.情期了,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听见曲淳风这样说,心里真是恨死了个木头,却被体内难耐的感觉折磨得生不如死。
临渊红着眼圈攥住曲淳风的衣角,因为力道过大,尖锐的指甲都刺了进去:“帮我……”
他鱼尾在沙地上轻蹭,显然已经忍到了极致,纤长的睫毛有些微湿,眸中一片水光,呼吸沉重。
曲淳风心想这事该如何帮,他在乾坤袋中飞速翻找着药材,却是一无所获,此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按住临渊乱动的身躯,让对方完完全全的浸在海水里,后背出了一次薄汗:“姑娘,再浸浸便好了……”
海浪一波接一波的涌上,打湿了临渊的鱼尾,也打湿了曲淳风的衣服下摆,鲛人的身躯体温却不降下,反而越来越高。
临渊觉得曲淳风脑子真是进了水,却已经没精力去嘲讽他么,只是本能的往他身上贴,在黑暗中胡乱寻觅到他的唇,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鲛人的唇色比世上所有胭脂都要殷红,柔软且冰凉,他吻住曲淳风温热的唇,然后探入舌尖勾弄搅动,不似从前温柔缠绵,带着要将人吞吃入腹的力道,推都推不开。
“唔……姑娘……不可……”
曲淳风已经喘不上气了,他迫不得已在掌心聚起玄气,施了一个束缚咒,反身将临渊压在了底下,胸膛起伏不,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该做些么,只是本能压制住临渊的行动。
“姑娘,再忍忍。”
临渊呼吸错乱,衣衫已经开了,随意一瞥什么都能看,墨蓝色的长发有些凌乱,他柔韧的腰肢轻摆,鱼尾大力挣扎着,瞳色猩红,显然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松开!”
他声音沙哑难耐,看起来难受得像是要哭了,鱼尾一个劲蹭着曲淳风的腿,带着些许委屈的鼻音:“你帮帮我……”
他不想找别的鱼。
曲淳风见他面色痛苦,无意识松开了他的手,整个人的意识已经陷入了混沌状态,完全不知所措。临渊直接缠上了他,解开曲淳风的腰带丢在一旁,在对方脖颈处留下一路红痕。
曲淳风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错事,却又无力阻止,他紧紧攥住临渊的手,清冷的脸上此时满是挣扎与无措,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姑娘……”
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临渊终于停下了动作,他纤长的睫毛微颤,已经意乱情迷,勉强维持了一丝理智,冰凉的鳞片紧贴着曲淳风的腿,触感奇异。
鲛人难受的快要哭了,尾巴用力一甩,似是在赌气:“你不愿意我就去找别的鱼了!”
找别的鱼?
找别的鱼做么?
一起度过情期吗?
共结鱼水之欢,做他们曾经做过的事?
曲淳风脑海控制不住的冒出了一大堆问题,说来奇怪,他明明一直希望面前条鲛人能去寻觅另一个伴侣,此时听到这句话,本该高兴才是,心里却有些没由来的不舒服,甚至不自觉攥住了临渊的手,像是怕对方跑了般。
曲淳风怔怔看着他,既不说话,也不动,明明没做么,却硬生生看出了左右为难四个字,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撕扯成了两半,在悬崖峭壁上走钢丝,往哪边走都不对,动辄便会粉身碎骨。
他不动,临渊就只能自己动,鱼尾倏的缠紧了曲淳风的身躯,人不由得同时闷哼出声。
鲛人的身形柔软。
鲛人的腰肢柔韧。
鲛人的喘息魅惑……
总之他们从头到尾巴,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舒服,“尤物”字仿佛天生就是为他们所创造的。
临渊细长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感到了些许疼痛,但不多时又缓缓舒展了开来,曲淳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么了,脑中虚无且混沌,只能依靠着本能,任由那种陌生的感觉驱使自己。
鲛人墨蓝色的长发在他指尖缠绕,带着丝绸般的柔顺,久久盘踞着不肯离去,临渊一开始还在引导着曲淳风,但到后面就全无招架之力了,沙哑惑人的声音支离破碎,不腔也不调。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道枷锁,里面关押着各自的心魔,倘若一旦开闸,便会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出,再难收笼。
曲淳风睨着身下鲛人颠倒众生的容貌,只觉得自己每多看一眼,心中便松开了一道枷锁,丢弃了一样东西,么礼仪君子,么不近女色,么忠于君上,么长生不,都一个字一个字的忘了。
海水一波一波的冲刷上来,却无法浇熄他们灼热的体温,曲淳风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扣住临渊的后脑,望着对方脸上似痛苦似欢愉的表情,忽然有些恨这个妖孽,一再令自己破了戒。
他俯身低头,狠狠咬住了临渊的唇,那么凉,那么精致,那么殷红,让人舍不得去留下任何伤痕,原本十分的狠意,最后淡得也只剩一分了。
吃素吃惯了的和尚,骤然开荤,比谁都猛。
临渊觉得鱼尾下方有些丝丝疼痛,用手摸索着触碰了一下,才现掉了几片鱼鳞,心疼的快哭了,他搂着曲淳风的脖颈,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断断续续道:“用……用腿好不好……”
腿?
么腿?
曲淳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下一秒就察觉有异,只见临渊微微抽离身躯,墨蓝色的鱼尾闪过一抹浅色的光芒,竟是化做了两条修长的、属于人类的腿。
临渊重新缠住了曲淳风的身躯,然后亲了亲男人性感的喉结,红润的舌尖吻住他的耳垂,轻轻舔咬,在他耳畔低语轻哄:“下次再给你用尾巴……”
全然未发现曲淳风的身形已经僵成了石头。
曲淳风不知道女子有没有胸,但下面不一样还是知道的,他缓缓低头,忽略了临渊那两条毫无瑕疵的腿,目光落在对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器官上,整个人如遭雷击。
曲淳风声音惊诧:“你是男子?!”
临渊解了馋,便不如刚开始那么难受迫切,也有心逗弄面前个愣木头了,指尖绕起一缕丝,在曲淳风下巴处轻轻滑过,淡淡垂眸,眼尾上挑,泪痣妖娆:“算是吧。”
他是雄性,在人类世界也算是男子。
曲淳风脸色又青又白,花了片刻才终于把条消息消化完毕,心中满是不可置信:“你骗我?!”
临渊:“我没说我是女子,是你一直叫我姑娘的。”
好的,又是曲淳风的错。
曲淳风当即就想抽离身躯,却被临渊缠住不得动弹,他面色难看的低斥道:“你既是男子,又怎能与我……与我……”
后面几个字,他说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临渊被他凶了,有些委屈,不管不顾的抱住了他:“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当我的伴侣。”
他没有人类那么多复杂的弯弯绕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单纯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临渊不明白曲淳风为么总是有那么多的顾虑,先是嫌弃自己是个鲛人,又嫌弃自己是名男子,偏偏这两样他都没办法改。
曲淳风被他紧紧抱住,莫名的,么话都说不出来,恍惚间只感觉有么冰凉的液体从肩头滑落,下意识看向临渊,却见一滴泪水从他眼眶啪嗒掉了下来,伸手接住,在掌心缓缓凝了一颗蓝色琉璃质地的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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