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他哭了……
系统就不太明白曲淳风为么如此纠结性别,他连鱼都日了,日个男人算么。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07、鲛珠
那颗鲛人泪堪堪成形, 质地微软,过了那么片刻,才真正凝结成珠, 淡蓝色半透明,在月色的照耀闪过一抹流光,比楚宫国库珍藏的那几颗要美上十倍。
曲淳风无意识攥紧了手心,那种沁凉的感觉一直透到了心底,他似乎想对临渊说些什么, 却又不知该如何与对方解释, 眉头紧锁, 低低出声:“姑娘……”
话一出口, 他忽然反应过来面前这条鲛人是男子,又尴尬的闭了嘴。
临渊抿唇看向他,睫毛上挂着一点泪珠,侧脸在朦胧的夜色下看出了几分气恼,小声道:“我就是雄性,我有什么办法……”
性别又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曲淳风闭了闭眼, 脑子乱糟糟一团, 既恨自己意志不坚, 也恨自己顾虑太多, 他临渊温恢复正常, 料想发.情期已经过了,微微用力掰开对方的手, 然后抽离身体, 捡起散落的衣服匆忙穿上。
临渊不会走路,他看了看自己的腿,到底是变回了尾巴, 上面有一处掉了三片鱼鳞,虽然不怎么明显,但对于爱美的鲛人来说却是一件大事,抱着尾巴有些心疼的摸了摸。
曲淳风一回头,就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海滩上,脚步不由得顿了顿。
也许就像系统说的,他连鱼都日了,日个男人算什么,想开点就好了。
曲淳风静默片刻,又走了回去,他临渊的衣衫落在地上,俯身捡起来,然后抖掉上面的沙砾,有些生疏的给他披上。
临渊他去而复返,仰头看着他,墨蓝色的眼睛剔透漂亮,鱼尾尖轻轻动了动,又安静了来,罕的乖巧。
一波海浪涌来,打湿了衣服摆,寒气袭人。
曲淳风见火堆未熄,目光落在临渊掉了几片鱼鳞的尾巴上,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指尖收紧一瞬,然后把他从地上轻轻抱了起来,走到了他们之前休息的地方。
橘色的火光照在身上,冰冷的四肢总算了几分暖意,曲淳风把临渊放在地上,自己也盘膝坐了来,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终于出声,却只说了两个字:“睡吧。”
临渊莫名有一种做错事的感觉,也没敢像以前去撩拨引诱他,规规矩矩老实的不得了,要乖有乖,咬着指尖道小声道:“我明天送你回去。”
曲淳风:“嗯。”
临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但不知想起什么,又睁开了眼,往曲淳风身边靠了靠,犹豫一瞬,眼巴巴的询问道:“我可以枕着你吗?”
曲淳风:“……”
临渊以前可没这么讲礼数,想枕就枕了,想亲就亲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天王老子都管不住他,何曾有这么讲礼数的时候。
曲淳朴答应不对,不答应也不对,只能闭目不语,全当没听见。
临渊便以为他睡着了,悄咪咪地,一点一点的,把头枕在了他的膝盖上,然后抱着自己的尾巴,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
曲淳风在黑暗中悄然睁开眼,又闭上了。
火堆没有添柴,不时就渐渐熄了,只剩枯枝被烧的通红干裂,天光大亮的时候,袅袅升起一股轻烟,焦黑一片。
临渊天一亮就醒了过来,他伸了个懒腰,缓缓舒展尾巴,然后在曲淳风腿上蹭了蹭,后者显然醒来已久,不知是不是被他蹭的痒了,往后躲了一,直接把腿抽了回去。
但这不影响临渊的好心情,他翘了翘尾巴,然后磨了磨自己有些过于尖锐的指甲,仰头看着曲淳风:“我去给你抓鱼吃。”
曲淳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总之不可能再叫姑娘,拿着剑从地上起身,看了眼远处茫茫的大海,也没办法估测出小屋的方位,犹豫着道:“……请送在下回去吧。”
临渊没想那么,渔屋又不远,他是可以天天找曲淳风玩的,闻言说了一句“好吧”,然后游入了海里,活动活动身,才重新浮出水面,曲淳风站在岸边迟迟不动,对他勾了勾手:“过来。”
曲淳风不识水性:“……”
临渊墨蓝色的长发被浸湿,滴滴答答的往落着水,然后在海面铺散开来,他狭长妖媚的眼睛盯着曲淳风,像海妖在引诱过往的行人,似笑非笑道:“你不来,我怎么送你回去。”
果然,他昨天的单纯礼貌都是装出来的。
曲淳风闻言只能将衣摆扎进腰间,一步步走入了水中,越到深处,被浸没的身躯部位就越,直到肩膀的时候,他隐隐感到窒息,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再难前进半步。
临渊状游过去,直接把他拉入了水中,鱼尾灵活一摆,便将曲淳风带离浅岸,游向了深处,比陆地上要如鱼得水的。
曲淳风不会凫水,眼睛被海水蛰得生疼,睁都睁不开,须臾片刻气息就不足了,他只能攥紧了临渊的肩膀,示意自己没办法待在水中。
也许只有大海才是鲛人最好的归宿,临渊墨蓝色的长发在海底四散开来,五官深邃妖气,错落的光斑在身躯上浮动,一双眼睛美的惊心动魄,他捧住曲淳风的脸,然后往他嘴里度了一口气,带着他继续游向深处。
曲淳风面无表情,耳根有些微微发热,但没以前的震惊或震怒了,可能亲了,就习惯了……吧?
大海虽是凶险,可风和日丽的时候也极是漂亮,水底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鱼群,有些曲淳风见都没过,临渊仿佛是为了逗他开心,抓了一只寄居蟹放在他手心,又抓了一只海星,最后甚至找了一个贝壳,撬出了一颗圆润的紫珍珠。
曲淳风的手已经拿不了,只能放到乾坤袋里面,在临渊的带领一路在水里看过去,这才发现宫内皇城也不过天地一角,其实大有宽阔之处。
临渊最后停在了一处地方,拉着曲淳风浮出了海面,鱼尾高兴的晃了晃:“到了。”
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渔屋所在的悬崖底,再往前游一点就是岸边,曲淳风大抵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愣了一瞬,意识看向临渊,其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斟酌许久,最后却只说出来两个字:“谢。”
临渊礼尚往来:“不用谢。”
曲淳风觉得这条鲛人有时候呆头呆脑的,不由得看了两眼,这才走上岸边,拧干了衣袍上的水渍,临渊浮在水面,仰头看着他,墨蓝色的眼睛单纯干净:“我次再来找你玩。”
曲淳风想说自己不可能永远待在这个渔村,更何况他上次出手打伤阿瑛,身份估计已经暴露了,缓缓蹲下身形,犹豫一瞬道:“在下有些私事要办,过些时日才能回来。”
临渊有些失落,尾巴在水面轻轻甩了甩,复又抬头看向曲淳风,语气单纯的问道:“你会来娶我吗?”
曲淳风看着他,没说话,心想这条鲛人怎么这么傻,自己奉了国君的命令来捕杀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娶他呢,但莫名的,说不出那句话,模棱两可的道:“会吧……”
临渊终于有些高兴了:“那我等着你呀。”
曲淳风点了点头,一阵海风吹过,将他半湿的白衫吹起一角,遍生凉。他蹲在岸边,不知想起什么,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临渊面前,然后缓缓摊开了手,掌心静静躺着一颗蓝色半透明的鲛人泪珠,在阳光熠熠生辉。
曲淳风抿了抿唇,出声问道:“这样东西,可以赠与在下吗?”
鲛人的眼泪可以凝结成珠,但临渊从出生开始就没哭过,所以他也没见过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样,状游上前,用指甲轻轻拨弄了两下,心想自己的眼泪原来这么好看呀,大方的道:“送给你,以后我自己再哭几颗。”
曲淳风闻言笑了笑,似冰霜消融,此时才真正衬上了清风朗月,温润如玉八字:“不必哭,日日笑着才是好事。”
临渊似懂非懂:“为什么?”
曲淳风道:“因为只有难过了才会哭。”
虽然有喜极而泣这个词,但怎么想都跟面前这条鲛人不沾边。
临渊点头道:“好吧。”
他仍是眼巴巴的看着曲淳风,不肯离去。
曲淳风见状原本准备离开的步子也莫名沉重起来,他静静看着临渊,忽然出声道:“日后不要再轻易现身,危险。”
临渊当然知道危险,但他不现身,怎么找到曲淳风呢,曲淳风又没办法在海底生活。思及此处,他不知想起什么,然后对曲淳风勾了勾手指。
曲淳风心知有诈,但是靠了过去,脖颈不出意外缠上了一双冰凉的胳膊,唇边也覆上了一片同样冰凉的柔软。
临渊在亲他,
曲淳风这次却不想躲了,甚至开始无意识回应着。
唇舌交缠间,隐隐有什么冰凉圆润的东西顺着喉咙咽进去了,曲淳风察觉不对,意识睁眼,临渊却已经松开他,退离了一些距离。
临渊甩了甩尾巴,笑起来的时候带着几分单纯的得意:“我把鲛珠送给你,以后你就不用怕水了。”
这个人类这么笨,万一次再掉进海里,淹死了怎么办。
曲淳风隐隐听说过鲛珠的存在,据说那是鲛人体内修炼出来的珠子,具体有什么功效不知道,只知道是无价之宝,鲛人只会和伴侣互赠。他前世抓了那么鲛人,剖开尸体后并没有发现任何鲛珠,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
曲淳风抿了抿唇:“鲛珠不是……只赠给伴侣的吗?”
临渊所当然道:“你就是我的伴侣。”
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曲淳风顿了顿:“可在下并没有鲛珠给你。”
临渊甩了甩尾巴:“没有就没有吧。”
曲淳风又觉得他傻了,静默一瞬,抬手取了自己脖颈间带着的一块玉,用红线穿着,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他在指尖摩挲一瞬,然后示意临渊过来,戴上了他颈间,低声道。
“这是在下贴身佩戴的积年旧物,不值钱。”
临渊不管值不值钱,只要是曲淳风送的,他都开心,爱不释手的摸了摸:“我会好好保管的。”
曲淳风看了他一眼:“回去吧。”
临渊不愿意走。
曲淳风道:“你若随意现身,被旁人抓走,可就再不着我了。”
临渊只好不情不愿的游远了,他对曲淳风道:“你要记得找我呀。”
岸边的人不知是答应了是没答应,直到鲛人彻底在海面消失,驻足片刻,这才转身离开。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08、算命
曲淳风已经有段时间没再回到渔屋, 里面的桌椅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他看了一圈,发现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墙上被人用刀刻了一枚符文图案——
是天一门的联系暗号。
曲淳风心中猜到是明宣他们来找过自己了,掐算了一下时日,眉头一皱,走出屋直接沿着小路下山,去了镇上的集市。
泉州地处偏僻, 市集是唯一还算热闹的地方, 商贩分散在道路两边, 吆喝声不断, 因为征战的原因,米粮价格翻了不止两倍,可谓民生多艰。
曲淳风当初只吩咐明宣他们乔装成贫民百姓在山下驻守,却不知该如何寻他们,正准备去泉州刺史的府衙问问情况,途径西市, 却见有一算命摊子面前围满了人, 不由得走过去看了两眼。
算命的摊主做道士打扮, 二十岁上下的模样, 偏偏蓄了一段长须, 左脸贴着一块狗皮膏药,正摇头晃脑的给一位姑娘算命:“观姑娘生辰八字, 幼时有一坎坷, 危及性命,不过熬过去便否极泰来了,你是水命, 那金家公子属火,倘若成婚,便是水火难溶之相,大大的不妥。”
那姑娘坐在对面,闻言又是欣喜又是担忧:“您说的果真不错,奴家幼时从山上失足跌落,险些伤及性命,幸得一赤脚郎中相救才活下来,他们都说您是神算,奴家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镇上前些日子忽然多了一群摆摊算命的道士,批阴阳断五行,测风水勘六合,算无不准,卦无不灵,俨然成了活神仙一般的存在,前来卜卦测命的人不计其数,队伍能从东街排到西街。
曲淳风在一旁静静看着,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提剑上前,坐在了那算命先生的对面,将那柄沉甸甸的玄铁剑咣一声按在了桌上,只说了两个字:“算命。”
那算命先生正低头数银子,闻言头也不抬的道:“算什么?”
曲淳风声音听不出情绪的道:“算算我那不成器的师弟都在做些什么。”
那算命先生闻言一顿,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下意识抬头看去,却见曲淳风正坐在自己对面,登时像见了鬼一样,呲溜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惊慌失措的喊道:“师师师师师……师兄!!!”
这人赫然是明宣。
曲淳风无声眯眼:“我让你带着师弟在山下驻守,你在做什么?”
身为大师兄,他的威严毋庸置疑,明宣只看他那难看的脸色便心知不好,犹豫了许久也没敢重新坐回去,怂怂的站在一旁,结结巴巴的出言解释:“大……大师兄,是你说让我们乔装成平民百姓,免得被发现的。”
“混账!”曲淳风掌心一拍,桌子都震了两下,“师父教你堪舆数术阴阳五行是让你来此处摆摊算命的吗?!”
明宣被他吓的一抖,不自觉又后退了几步,免得误伤自己,壮着胆子小声辩解道:“大师兄,是你让我们装百姓的嘛,我们也不会别的,总不能去码头扛大包,那更丢人。”
道士嘛,只会那些鬼鬼的东西,还有什么比算命更适合他们呢?抓鱼吗?
曲淳风气结:“你!”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堂堂天一门弟子居然在闹市摆摊算命,传出去未免也太过有辱师门,曲淳风面色难看,但见明宣在旁边偷偷摸摸的打量自己,活像只贼老鼠,气又消了些。
此处是闹市,曲淳风不想引人注目,把剑拿了回来,从摊位上起身:“明义明筹他们呢?”
明宣见他不似生气,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身边,掰着手指头给他数:“那就有点远了,三师弟在东街算命,师弟在南街算命,五师弟在北街算命,顺便给镇上的员家看风水去了,六……六六六哎哎师兄你松手啊,疼疼疼疼!”
明宣耳朵都快被曲淳风拧掉了,急得在原地直跳脚:“师兄师兄!我错了!我错了!”
曲淳风面无表情松开他,声音冷冷:“半月之期已过三日了,我看你们是不想要命了,还有心思在这里摆摊算命?!”
明宣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小声嘀咕:“大师兄,我上山找过你,但是你不在,再说了,我们想要命,也得看皇帝给不给啊,怎么开心怎么活呗。”
曲淳风闻言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无声攥紧了手里的剑,面上罕见显出了一丝挣扎,末了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白色药瓶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这是一月的药量,我有事要找泉州刺史相商,你们不得轻举妄动,静候消息。”
天一门不分属朝廷任何官衙,仅听命皇帝一人,可他们大多玄术通异,精晓奇门遁甲之术,在让人忌惮,昭宁帝恐他们心思不轨,一直用毒蛊操控,每过半月便需服用一次解药,否则便会功尽散,骨骼寸断而亡。
天一门上至洪观微,下至最末的门弟子,皆中此毒。
此次寻访鲛人踪迹,求长生之术,料想时日经久,昭宁帝便赐下了半年的解药,尽数交由曲淳风保管,眼看半月之期将过,而明宣他们还未服用解药,所以他才会急着回到岸上。
明宣把药瓶接过,自己往嘴里丢了一颗,嚼糖豆似的嚼了两下:“师兄,你找泉州刺史做什么,我陪你去吧,对了,这些时日你去哪儿了,找到鲛人的踪迹了么?”
曲淳风闻言脚步一顿,复又恢复正常,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头也不回,只说了一个字:“无。”
明宣不疑有他,连摊位都顾不上,屁颠屁颠跟了上去:“那师兄,我们怎么回京复命啊?”
曲淳风说没有鲛人,他是信的,但也得皇帝信才行啊,昭宁帝身体近日每况愈下,想求长生已经求疯魔了,他八成只会觉得天一门办事不,说不定死的时候还会拉他们一起陪葬。
明宣心里嘀嘀咕咕,要不是身上中了毒,他早就不想效命皇帝了,还不如在这个地方算命呢。
曲淳风心乱如麻,内心飞速思忖着对策,他见明宣跟着自己,皱眉道:“你给他们把解药送去,不要跟着我。”
明宣:“师兄,我没跟着你,三师弟在前面那条街摆摊呢,我给他送药去。”
曲淳风:“……”
替皇帝寻访长生药的事相当严密,对外不曾透露半分,泉州刺史吴显荣也是日日焦急,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找到鲛人还好,若是找不到,万一牵连了他可怎么办?
尤其京中日日派特使传信询问情况,吴显荣更觉棘手,他要是知道情况就好了,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啊,国师等人也没个动静,他几次三番派人去打听,都一无所获。
这日,吴显荣正对着京中传来的密信抓耳挠腮,提笔沾墨,头发都摸秃了也不知该如何回信,间的衙役忽然一路疾跑进来通报:“大人!大人!”
吴显荣正烦着,闻言直接把手中的湖笔扔了过去,落在堂下地砖上溅了一地墨迹:“混账,何事喧嚣?!”
衙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面道:“大……大人……国师来了,正在外面等着呢,您快随属下去吧!”
吴显荣闻言唰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了身:“你说谁来了?!”
衙役气喘吁吁的道:“国师啊,大人,他正在内厅等着呢。”
吴显荣面上一喜,急忙从桌案后走出来,拎着官袍一角急匆匆的往跑:“快快快,随本官去接见国师!”
曲淳风正在内厅坐等,丫鬟上了一些茶果点心就毕恭毕敬的退立一旁等待吩咐,中间一座瑞兽铜香炉从兽口冒出一缕袅袅的青烟,嗅之令人心旷神怡。
曲淳风看了眼茶杯,见杯壁釉色怡人,瓷白细腻,价格应当不菲,里头泡着的茶叶也是上等质地,与宫内贡品成色差不多,心道这吴显荣日子过的倒比皇帝还快活。
没过多久,吴显荣就急匆匆赶了来,他先是在门口正了正衣冠,这才喘匀气息,迈步走进去,对着曲淳风行礼道:“下官吴显荣,不知国师到访,有失远迎,还望勿怪,不知国师纡尊降贵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他其实想问问鲛人寻到没有,但又没胆子问,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
曲淳风静静看着他,见吴显荣眼珠子提溜提溜转,十足不安分的模样,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这些日子京中可有来信?”
他气息太过冰冷,加上身居高位,难免令吴显荣心生几分忌惮,闻言老老的答道:“陛下派特使日日发来密函,对鲛人一事极其看重,下官愚钝,不知该如何回答,还请国师指教。”
语罢对门外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去,将本官桌案上的密函取来。”
侍从点头应是,急匆匆去取了,不消片刻回来,手中厚厚一摞密函,吴显荣从他手里接过来,然后恭恭敬敬放到了曲淳风手边:“请大人过目。”
昭宁帝远比曲淳风想象中要着急的多,不过短短一段时间,竟是连发了十三封密函,内容大同小异,就是想得知长生不老药的情况,吴显荣虽是阿谀奉承之辈,可为官多年,也有些小机灵,并未把说太满,回复的时候也只是含含糊糊,没透露什么质性消息。
曲淳风把信函一一翻遍,见前面几封字迹熟悉,怕是昭宁帝亲笔所写,但后面就是别人代笔了,心觉有异,复又翻回前面看,隐隐察觉了端倪。
昭宁帝身为一国之君,笔锋自然犀利,可这字迹细细看去虚浮无,甚至多处抖动,分明是病染沉疴之像。
曲淳风抖了抖信纸,鼻翼间嗅到一股极浅极浅的药味,无声眯眼。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09、京城来人
上一世昭宁帝病重的时候大约在春初, 然而不知是不是曲淳风的重生改变了什么,竟有提前的征兆,信纸上沾染的药味散也散不去。
曲淳风把信纸缓缓对折, 重新放好。迎着吴显荣的目光,他一句也未透露,只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书信一封,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入京城。”
有人顶在前头是好事, 省的自己烦恼措辞了, 吴显荣岂有不答应的理, 当即把曲淳风请到了书房, 亲自研墨捧纸,伺候在旁:“敢问大人这些时日去寻访鲛人踪迹可有什么发现?下官早早就预备好了通熟水性的高手,另还有数十艘战船,届时水陆路两边夹击,定叫他们插翅难逃。”
吴显荣虽然依旧不觉得有鲛人,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漂漂亮亮, 再则万一寻到了呢?替皇帝寻到长生药, 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怎么着他也得出出力。
曲淳风提笔沾墨, 堪堪写了个开头, 听见他的话笔锋一顿,纸上顿时沁了大片墨迹, 他面不改色的重新换了一张纸, 淡声道:“吴大人先退下吧。”
是嫌他聒噪了。
吴显荣面色讪讪,心中难免起了微词,国师大人也忒不会办事, 着刚正不阿吧,偏偏收了自己一堆金银,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软,但对方可是半点情面都没留啊。
吴显荣道:“那……下官先告退,大人写好书函往外吩咐一声便是。”
语罢躬身退出了书房,反手带上门。
曲淳风着实不知该如何回封信,昭宁帝虽昏庸老迈,却也不好糊弄,为了长生之术可谓什么方法都试过了,阅尽古籍,遍览群书,对鲛人的了解不在曲淳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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