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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幂
张华听说贾珍肯给他两千两,低头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却道:“你欠我的一千四百两,须得写张条儿给我!”贾珍有了除去他的心,自然无不答应,又说:“我写条儿给你也成,你须得把这死孩子给了我,日后好好相待二姐,不可再勒掯她!”张华听得有钱,自是满口答应。贾珍听了点头而笑,就命赖升取了银票来,又叫写了张欠银一千四百两的条子与张华,要接过张华手上的死孩子。张华却把手一缩,眼角儿朝着纸条儿一溜道:“这样一张白纸,你若是日后不认,我找哪个说理去!需有花押。”贾珍无奈,只得叫赖升画了押。张华这才收了银票欠条,把个死孩子掷给赖升,满脸得色地去了。
贾珍看着张华去了,脸上就露出冷笑来,原是他捏定了主意,或要讹张华做贼,和他打官司,将他治死;或暗使人算计,扮作劫匪,务将张华治死,方能剪草除根,永绝后患,也好保全宁国府的体面。贾珍正盘算如何做才能即除了张华,自己又不惹麻烦,脸上忽然就重重着了一掌,火辣辣地疼,勃然大怒,跃起身来就要骂,一抬头却见尤三姐立在眼前。
尤三姐把娥眉倒竖,凤眼斜睃,粉面上都是怒色,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一对欺霜赛雪的玉腕来。那尤三姐一双玉腕上都套着一只红玉镯儿,一只金钏,一只银镯,略一动作,指环腕钏,便叮珰乱响。尤三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贾珍的鼻子,厉声道:“贾珍,你个没人伦的王八羔子!你也太不是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觉得张华闹地怎么样?给点鼓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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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141气1过头
原来王熙凤这里送了刘姥姥出去,自己过来告诉了贾母,把刘姥姥说的话回了,只隐去了是自己叫刘姥姥看着张华一家子的话,只说是张华正住在庄子上,刘姥姥看着尤二姐吃苦,心上不忍,这才多加照拂。贾母听了这话,倒也肯信,叹息了声道:“巧哥这个干娘倒是认得不差。穷苦没什么,要紧的是心善。倒是尤氏,我看着她平日倒好,不想这么无情。那二姐说来也叫她一声姐姐,她竟这样忍心,可见患难之际才见真情。”王熙凤心下暗笑,面上却是低了头不做声。
贾母道:“虽说这二姐从前也有错,如今她既然改过了,顺着父命嫁了丈夫,如今吃苦,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不然岂不是叫人心寒,便是传扬出去,也要说我们自高自大,瞧不起穷亲戚。”王熙凤就顺着贾母意思道:“是。不瞒老祖宗,我听刘姥姥这样讲了,心上也不忍,只是不敢自专。虽说老祖宗从来怜老惜贫的,必然不忍二姐这样委屈,可我们做小辈的也总该回一声才是道理。如今老祖宗即说了,我这就套车把二姐接过来将养,都说这女人家小产比之生养更伤身呢。”说了站起身来就要出去。贾母忙道:“凤丫头,你给我站下了!”
王熙凤依言站下,脸上堆了笑道:“老祖宗还有什么吩咐?”贾母道:“成日家说嘴要强的,到底是个孩子,要紧处的人情世故却也不通。”王熙凤就转回身,脸上都是诧异之色,又笑说:“老祖宗指点。”贾母招手叫王熙凤过去,揽了她的手道:“你自己都知道说那尤二姐是你珍大嫂子的妹子,她不管,你怎么好管?我们家倒是不能少她一口吃的,可真要接了过来,叫你珍大嫂子脸上如何过得去?如此反成仇了。倒不如你这就过去,把这事儿在你珍大嫂子跟前透个话儿,她管自是好,她若是不肯伸手。”贾母说着,顿了顿,又道,“我们也不好很管,到时你送些银子与刘姥姥叫她看顾些也就算你尽心了。”
贾母也算是终日打雁的,万不料今儿却是叫大雁啄了眼。王熙凤凭着二十来年在贾母跟前伺候的历练,摸准了贾母的性子。故意在贾母的面前说着尤二姐如何吃苦,又把尤氏不肯在听了王熙凤的话后,就有了尤氏薄情之言,不喜之情溢于言表。王熙凤又故意趁着贾母不喜的时候,提着要去搭救尤二姐一把,她知道以贾母的性子必然不肯自家出头,定会把这个担子扔在尤氏跟前,叫尤氏不得不担起来。且有贾母的话在,尤氏要怨也怨不着别人去。
王熙凤立在贾母身边,贾母说一句,她就应一声,听得贾母说完了,也就笑着叹息道:“我只当着我也算个聪明的,不想连老祖宗一点脚踪也及不上。我倒是一心想做好人呢,险些为好新反做歹意了,亏得老祖宗提点。既如此,老祖宗,我这就过去,见着珍大嫂子就说是庄子上人传来的话,不敢就信;又看着是自家亲戚,也不好知道装作不知道,特来问问大嫂子的,老祖宗看怎样?”贾母听了,也就点头答应。
王熙凤又陪着贾母说了几句话,这才退出来,回在自己房里,叫了郑雪娥,傅绿云两个过来,吩咐她们等了贾琏回来,小心伺候,自己往宁国府处去去即回的。说了,重又梳妆,更换了出门衣裳带了平儿裕儿两个出门。
轿马出门,就在宁荣两府之间的夹道里前行,转眼到得西角门前,轿马停下,平儿,裕儿两个先跳下车,回身来扶王熙凤。宁国府守着角门的门子见是西府里的琏二奶奶,都过来行礼问安。王熙凤就笑道:“都起来吧,我也是常客了,就不用磕头了。你们大奶奶可在?”门子们笑道:“谢二奶奶体恤,我们大奶奶这几日身子不大利落,在房里呢,二奶奶直接过去就是。”王熙凤听了尤氏身体不适,知道必然是叫贾珍同尤三姐两个气着了,心下喜欢,抿着嘴儿一笑,正要进门,就听得身后脚步响,就传来裕儿的轻叱:“作死的东西!也不张开眼瞧瞧!这是西府里的琏二奶奶,也是你冲撞得的?”
王熙凤听说,转了身一瞧,却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瘦瘦弱弱的,脸儿微黄,眼圈儿却是红的,叫裕儿训斥了几句,低了头把手捏着衣襟,不敢出声。王熙凤心上一动,又看这个孩子不断拿眼偷瞧着自己,就故意道:“好了,这孩子想也不是有意的,左右没撞着我,你倒是吓着她了。”这话一出,果然这孩子就在王熙凤脚前跪了,对着王熙凤磕了几个头,哭着说了自己名字是婉儿,原是大奶奶派给二姑娘的陪嫁丫头,如今二姑娘只剩了半条命,她是回来求大奶奶,三姑娘救命的。
王熙凤正愁如何把尤三姐拖下水,婉儿这番话真真是瞌睡送了枕头来,王熙凤脸上还做个惊诧之色向着那些门子道:“这孩子我不认得,你们认不认得?”那些门子早得了尤氏吩咐,不许尤二姐的人进来,可是当着琏二奶奶的面儿又不敢撒谎,只得应承。王熙凤就跌足道:“这就是了,我也得了信了,只是不肯信,以为是庄户人言语夸张也是有的,不想竟是真的,你快随我进去见你奶奶。还不知大嫂子得了这信,要伤心成什么样儿。”说了就命平儿挽起婉儿带了她就往里去,门上哪里敢拦。
尤氏因恨贾珍,贾蓉父子两个同尤三姐都牵扯不清,又不想对着贾珍那些姬妾或嘲笑或同情的眼光,推着身上不好,只在房里躲着,不想银蝶进来回说王熙凤来了,已快到二门前。尤氏只得命迎,自己勉强出来,就立在门前等,果然见王熙凤带着三个丫头摇摇摆摆来了,打扮清雅,眉弯柳叶,高吊两梢,目横丹凤,神凝三角.俏丽若三春之桃,清洁若九秋之菊.。尤氏看着王熙凤回回都这样脂浓粉艳,容光焕发,心上哪得不泛酸。一样嫁个丈夫,她王熙凤同贾琏虽不算是相敬如宾,也算是举案齐眉,虽房里有两个人,如今虚设相仿佛,更是一举得男,再没烦恼的。反瞧自己,嫁个丈夫,再没一日消停。
王熙凤来到尤氏跟前,拉着尤氏的双手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就道:“我的大嫂子,怎么脸黄成这样了!可瞧过大夫没有?大夫怎么说?”尤氏勉强笑道:“女人病,还能怎么样,倒是吓着了你。”说了有意无意朝着王熙凤身后看了眼,一眼落在婉儿身上,脸上的笑顿时凝住了。王熙凤顺着尤氏的眼光看去,见尤氏牢牢盯着婉儿,目光中犹如喷出火来,心下暗笑,脸上却是个犹犹豫豫地模样道:“大嫂子,我有话同你讲呢,我们进去罢。”尤氏听了,只得依从。
尤氏同王熙凤妯娌两个携手到了房里,王熙凤就把目注视着尤氏房里的诸丫鬟,尤氏看了,就道:“我同你们琏二奶奶有话讲,你们先下去。”文花银蝶等退了下去,平儿裕儿两个也跟着出去了,只婉儿留着。尤氏看着这样,就向王熙凤道:“你有什么话,这样慎重。”
王熙凤这才端正了神色,向尤氏道:“我也不瞒嫂子,我家二爷同人有个庄子在城外,从前烦着珍大哥哥的人看着,如今巧哥认了个干娘叫个刘姥姥的,她女婿倒是有些才干。二爷就叫她们一家子看着庄子,这事大哥哥也是知道的。”尤氏听着王熙凤忽然提起了田庄,就有些摸不准,把双眼牢牢盯在王熙凤脸上,见王熙凤颊带愁容,就道:“可是庄上出事了?”王熙凤叹道:“这真真是巧。今儿刘姥姥过来说,庄上有个叫张华的,娶了房媳妇姓尤,仿佛同我们有亲的样子。我听着正同我们二姐对得上便问她怎么样。”
尤氏听着王熙凤提起了尤二姐,眼角不住地跳,又不好叫她不要再讲,只得勉强道:“那刘姥姥怎么讲。”王熙凤把手从尤氏手上抽了出来,招手叫婉儿来,指了婉儿道:“这孩子是我在门前遇上的,给我磕了许多头,哀求我带她进来,求嫂子同三姐儿救命的。听了她的话我才知道,刘姥姥的话竟是半点不假的,二姐叫那张华欺负得小产了!”说了,把个帕子遮了面,却从帕子角落处偷看尤氏脸色。
婉儿叫王熙凤召唤了来,就在尤氏脚前跪了,给尤氏磕头,哭着道:“大奶奶,我们姑娘太可怜了,好好的一个哥儿,落地都会哭了,就这样没了。这还罢了,姑爷同张老爷竟是都不管姑娘死活,奶奶,姑娘说了,要是奶奶,三姑娘不管她,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她的话音才落,脸上就着了尤氏一掌,这一掌几乎用尽了尤氏全身之力,将婉儿打倒在地。想尤二姐嫁给张华这才多久,便是坐床喜,那孩子也不能掉下来会哭,婉儿这话,岂不就是在告诉王熙凤,这孩子不是张华的,是贾珍的,尤氏哪能不急。
尤氏这一打,王熙凤霍然立起了身,向着尤氏就道:“好嫂子,你打这孩子做什么!她才多大,便是那张家做什么,又岂是她能拦得住的。她能过来给二姐求情,这就是有情有义了。”说了亲自过来扶婉儿。婉儿一手按着脸,一手抓着王熙凤哭道:“二奶奶,我们姑娘说了,必定三姨才能救她,求着奶奶是不管用的。二奶奶,你心善,带了我去找三姨罢,不然,我们姑娘可真是过不下去了。”
尤氏叫王熙凤把话一堵,又叫婉儿一气,兼这些日子来她一直闷着口气,竟是一时出不得声,只把手颤抖地撑住炕沿,半刻才道:“好!好个忠心的丫头!既然你们姑娘说要见三姐,我就叫她见三姐!”说了扬起声叫道:“来人!去叫你们三姨过来!只说是西府里琏二奶奶带了人来见她!”
原是尤氏气过头了,想着尤三姐那个破落户脾性,平日无事还要生非,折腾得贾珍贾蓉父子两个头昏脑胀。这尤三姐虽是个淫奔无耻的脾气,在姐妹情上却重,她要是知道了尤二姐受了这些委屈,必然不能叫贾珍好过。尤氏想着尤三姐同贾珍撒泼大闹的情形,竟是眼角抽一抽,扭曲着嘴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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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揭142自揭短
尤三姐那里正跟贾珍使性子撒泼,忽听银蝶来说西府里琏二奶奶请她,也就收了声,脸上露出点欢喜的神色来。经过王熙凤这几回的笼络,竟叫尤三姐觉着这个琏二奶奶又温和又展样,比之她大姐姐尤氏强出许多去。更叫尤三姐喜欢的是,这琏二奶奶每回见面,总是满口子夸赞着她姐妹两个人物俊俏,谈吐风流,人所不及,又把了头面衣裳来装扮她们。所以听着她来,倒也喜欢,抛下了贾珍不理,自己对镜整理了妆容,袅袅娜娜跟着银蝶往尤氏房中去。
尤三姐因见银蝶脸色不大活络,只以为是替尤氏不平,她哪里把银蝶看在眼内,见她不痛快,格外要招惹,就把个帕子掩了掩嘴角,眼角儿一勾,笑问:“我倒是好些日子没见大姐姐了,不知道大姐姐身子可好些了?这胃气疼可不是作耍的。”银蝶知道尤三姐脾性不堪,心内虽有气,不敢答话,只低了头往前走。尤三姐见银蝶不说话,更是得意,又说:“你倒是不早些来,你们大爷今儿送我那套头面,我嫌上头的宝石小了,正不喜欢,你要是早些来,也省得你们大爷再拿去换了。”说了笑吟吟瞧着银蝶脸色。尤三姐知道银蝶是尤氏心腹,故意在银蝶跟前说这些,好叫银蝶传给尤氏听,她尤氏即不把她们姐妹当亲姐妹,也休怪她尤三姑奶奶无情。银蝶听了尤三姐那些话。气得脸上发白,只得强忍,少顷到了尤氏房前。
尤三姐也不待银蝶传报,径直提裙直入。到得房内,尤三姐秋波一转,先瞧见了王熙凤,不由满脸堆欢,正要过去招呼,却见王熙凤眉间带有忧色,见自己进房,一反常日带笑的模样,倒是把脸侧转了。尤三姐心内有愧,见王熙凤这样,立时就把尤氏看过,却见尤氏把嘴唇抿成一条线儿,眼角眉梢却藏些笑意,不免就起了疑心,猜度着尤氏怀恨自己同贾珍相好,不敢冲着贾珍去,也不敢来招惹自己,就请了这位琏二奶奶来做说客。
想在这里,尤三姐翻转脸色,把到了嘴边的寒暄话又咽了回去,脸上要笑不笑地道:“我听着银蝶说西府里头琏二奶奶请我,我只诧异,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到底我是宁国府的穷亲戚,琏二奶奶是荣国府的少奶奶,又是西府里头老太君跟前第一得意的人,平日也没什么交情。今儿琏二奶奶怎么得空过来见见我这穷亲戚了,莫不是有话教训我?我只洗耳恭听,只是要没理,可也怨不得我不给二奶奶脸面了。”
王熙凤听着尤三姐说的这番话阴阴阳阳,含沙带刺的,依着她从前的本性,决不能咽下这口气,早把脸拉下了,她凤辣子还能在嘴上吃亏了去?只是如今的王熙凤的辣性虽在,却几回尝着了声东击西,上屋抽梯等手段的妙处,故此只做听不懂,过来拉了尤三姐的手道:“三姐,你瞧瞧这个是谁。”尤三姐顺着王熙凤手指处看了过去,她是认得婉儿的,见婉儿瑟瑟缩缩的模样,心中惊疑起来,立时就把脸儿一沉,叱道:“死丫头,你不好好在家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你二姨禀赋柔弱,又是如今的境况,怎么离得了人!”
尤氏看着这样,心下竟是十分痛快,又要强自镇定不好笑出来,脸上都有些扭曲了,拿了帕子掩了掩嘴角,才道:“三姐还不知道吗?你二姐姐叫那张家欺负得小产了。”她虽力持镇定,说完这句时,尾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若是不知道尤二姐尤三姐同她们姐夫贾珍那牵扯不清的关系,听着尤氏尾音颤抖,还只当这是伤心的,再不知尤氏忍得辛苦才没说出报应,活该两字来。
尤三姐听着这句,整个人都怔住了,把眼狠狠注视着婉儿。婉儿知道这个三姨的脾气,素来燥烈,叫她不痛快了,非骂即打,再不饶人的,这回叫尤三姐瞧得心内发虚,脚下悄悄挪动,就要藏在王熙凤身后。
王熙凤哪里肯放过尤三姐去,出手就把婉儿拉着,柔声安慰道:“好孩子,你不要怕。三姐不过是担心着你们二姑娘,你只管把你们姑娘的话同你们三姐说了就好。”婉儿畏惧尤三姐,虽有王熙凤的话,依旧不敢开言,还是尤三姐道:“你个小贱人,耳朵聋了吗!?琏二奶奶的话,莫不是你没听着?你老老实实讲了也就罢了,再这般吞吞吐吐放不出个屁来,我把你的腿先打折了!”婉儿这才定了定神,就把尤二姐如何同她说的,细细说了回,竟是比方才在王熙凤,尤氏跟前讲说的更要仔细许多。
尤二姐讲说靠不住自己也靠不住贾珍,只能靠着尤三姐的话,方才婉儿没敢提,这回叫尤三姐吓了出来,尤氏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脸皮叫人扯了个精光,不独她没脸,整个宁府,上百年的体面都撕了个精光,气恨羞恼到极处反倒笑了,向着王熙凤道:“都是我们老爷糊涂,两个妹子又年轻,竟是闹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来,叫弟妹见笑了。”尤氏这番话竟是把贾珍同尤二姐尤三姐两个有私情的事直认了。
王熙凤虽料着尤氏对贾珍,尤氏双姝怀恨在心,再不想她竟恨成这样,当着自己的面儿,把这些肮脏的事都讲了出来,脸上就露出震惊之色来。尤氏看着王熙凤惊愕的模样,更是觉着快意,先不理她,对着尤三姐笑说,“三妹妹怎么还不去呢?你若是再慢着些,你二姐姐的性命也要不保了。我的话儿你姐夫是不肯听的,只能靠着你了。”
尤三姐虽淫奔无耻,到底还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蓦然叫人扯光了脸面,也觉羞愧难当,又当着西府里人的面,更觉得下不来台,就向着尤氏冷笑道:“你也不要在这里装可怜,左右你从来瞧不惯我同二姐姐,多嫌着我们是拖油瓶,若不是你这个阎王老婆逼着,姐夫他又怎么会急急把二姐姐嫁给张华那个泼皮无赖。如今我也不和你啰嗦讲理,若是能接回二姐姐便罢,若是不能,谁都别想过了这个坎儿去!”说了,一双秋水眼把尤氏一横,气昂昂去了。
尤氏看着尤三姐出去,堵在心口的那股气一泄而出,膝盖发软,瘫坐在炕上,整个人瑟瑟而抖。王熙凤虽对尤氏衔恨,看着她这几个模样倒也可怜她,上来就要安慰几句。王熙凤的手才搁在尤氏身上,还未开言,尤氏已然一把拍掉了王熙凤的手道:“好弟妹,我也不是老祖宗,大太太,你不用在我跟前装贤良,今儿的热闹你也瞧得足足的了,可还得意?我是比不上你御夫有术,又得了个有圣眷的儿子。我这里也要为你善祈善祷,只望你一世都顺顺遂遂的,不要步了我的后尘才好。”说道最后一句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王熙凤听着尤氏的话,怎么不明白她话里意思,竟是自己不好也看不得别人好,就同前世一模一样。前世里贾珍贾蓉父子与尤二姐尤三姐姐妹苟且,她忍得一丝风声不漏,待得尤二姐偷嫁了贾琏,她竟还能备下贺礼过去贺喜,想来那时她正为祸水东引欢喜无尽呢。
王熙凤心内忍气,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依旧道:“大嫂子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今若是我早些知道其中缘故,便是嫂子亲排了车马来接,拼着叫嫂子说我一句凉薄,我也不能来。我今儿来了,回去同二爷怎么讲,我这里也正没主意呢,嫂子反这样疑我。”说了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嫂子静心想一想我的话,可有理没理。若是嫂子依旧以为我王熙凤有意瞧你们笑话,这些事,那些话都是我挑唆的,我再不过府来。”说了不待尤氏发话,竟是转身就走。
文花银蝶两个看着王熙凤出去,一个赶着过来伺候尤氏,一个赶在王熙凤身后相送,满口只说:“二奶奶可别同我们奶奶计较,她是叫三姨气昏了,再不是疑心二奶奶的。二奶奶为人,两府里哪个不知道?最是温柔宽和肯让人的。”王熙凤听着这些场面话儿,心中只是冷笑,脸上却露了些伤心的神色来,向着文花道:“我竟不知道里头有这样不堪的缘故,若是知道,便是那个婉儿在我跟前把头磕破了,我也不能叫她进来。只可怜嫂子受了这些委屈,也没个可说话的人,你们是她跟前得意的人,她平日待着你们好好,你们总要多劝慰她些才好。你回去同你们奶奶讲,待她气平了,我再来瞧她。”
说话间已到了二门,王熙凤上了小轿,就有小厮抬了送出角门去,王熙凤出轿,在平儿裕儿两个搀扶下上了车,摇摇晃晃就回了荣国府,因是奉了贾母之命去宁国府的,是以先来见贾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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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143狗咬狗
贾母看着王熙凤进房,身上装扮虽是齐整,却是双眼微红,渀佛哭过的模样,想着她是从东府里头过来的,又是为了那等事的,许那尤氏原本不肯管二姐的事,因凤丫头了,不好不管,所以给她受委屈了。就招手叫王熙凤过,因问:“的儿,哪个给气受了?”王熙凤哪里哭过了,不过是轿子上舀帕子揉眼睛揉的,看着贾母问,故意装个迟疑地模样不肯开口。贾母素来喜欢伶俐爽快的,看着王熙凤这样期期艾艾的模样,不大耐烦,脸上就不大好看,还是一旁的金铃过来劝道:“二奶奶,是个爽快,怎么今儿这样迟疑起来,越是这样,老太太这里越不放心呢,有什么话儿,只管同老太太讲了。”
王熙凤这才涨红了脸把尤氏说的那邪删繁就简地贾母跟前回了,话还未及讲完,果然看着贾母脸色紫涨起来,手一挥,搁手边的那只景泰蓝松鹤送瑞手炉就叫她砸地上。王熙凤做个唬了一跳的模样,就贾母膝前跪了,哭道:“老祖宗,都是的不是,都是不听二爷的劝,硬要做个好,请刘姥姥看顾些二姐,才搅进了这场是非里,连累老祖宗也生气。”
贾母看着王熙凤跪脚前,双眼哭得红肿,模样儿倒也可怜,又想王熙凤从来温柔孝顺,善解意,是个好的。这回的事细细想,倒也很怨不得凤丫头,她才多大,只怕听都没听过这样的脏事儿,这会子只怕已吓得慌了,所以才哭得这样,也就放缓了语气道:“知道素日是个知进退的,今儿这事也很怪不着,且起来。”因又道:“鸳鸯,扶二奶奶起来。”王熙凤忍泪称是,顺着鸳鸯的手势站立起来,垂着头,捏着帕子贾母跟前站了,泪珠儿依旧是一滴一滴地下落。贾母看着她哭,也觉头疼,就道:“罢了,这事儿不许再提。也知道心软,看着珍大嫂子可怜,只是是个清清白白的,总该爱惜些羽毛才好。的话,回细想想。”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同宁国府暗里疏远了。
王熙凤之所以抓住这个机会要把事情贾母跟前闹开,一半是为了杜绝后患,要贾母知道尤二姐尤三姐姐妹两个都是淫奔无耻之,便是日后贾琏再同前世一般同尤氏姐妹牵扯不清,贾母第一个不能答应。
二来也是为着保全荣国府。前世里,荣宁两府被抄,什么放债盘利,什么包揽讼词,都是细枝末节,贾珍同秦可卿,尤氏姐妹俩之间大坏伦之事,才是祸端,本来宁国府的事也不至于就要牵扯进荣国府,偏贾琏同贾珍走得极近,自己又做下那些事,这才给荣国府招来祸殃。今世贾珍又给贾蓉订下了秦可卿,虽一直拖着没成婚,总有成亲的一日,虽有个泼辣强悍的尤三姐,也保不齐贾珍不对秦可卿下手。与其到时被动,倒不如如今先疏远了,便是宁国府再事发,只消贾琏没牵扯进,自己也没做那些伤阴鸷的事,内有贾贵周全,外有林姑父斡旋,许还能保全荣国府,再不济,削了爵,只消一家子齐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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