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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夏兮兮
每每上贡呈上来的东西,宗政瑾命人所送往关雎宫的皆为她喜欢的颜色样式,而通过后宫舒贵妃分派往各宫的,亦是如此,对于前者,她心存感动,对于后者,她坦然接受。
“嗯,本宫哪日穿的不喜庆?”苏静翕轻笑了一声,说道。
按照她如今的品级,自是可以除去蓝粉之色还可用紫色,便是如品红玫红亦是可以用上的,只是除了大红与绯红等无法穿戴,但她并不想如此。
红色代表着的是正室的权威,而玫红艳俗,品红不正,与其如此,不如光明正大的用其他的颜色,她爱好鲜艳之色不错,但并不只是红色而已。
红色不是唯一。
唯一的不只是红色。
代曼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认真道,“娘娘说的正是,娘娘年纪小,穿的鲜艳些让人看着亦是极为舒坦的,生气活泼,楚楚动人,可不正是这个理?”
宫的妃嫔如今虽然所剩无几,存活下来的也大多是无名之辈,属于一大早便被排除在争宠大流之外的,没有显著的家世,没有傍身的子嗣,更没有皇上的恩宠,所着自然不会是鲜艳之色。
如常年礼佛的顺妃娘娘,浑身上下毫无奢华之气,朴素无繁纹,不是藏青便是紫檀之色,便是曾经宠冠后宫的舒贵妃娘娘,亦是格外钟爱浅淡素雅之色,虽令其有隐秘的仙气,却终究失了那份生气。
而在这其中与众不同的便是自家娘娘了,若说年纪轻,理应着深色令其稳重与成熟,然而自家娘娘偏偏未追从大流,如今看来,随其心意反而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单从皇上每每令人送来的那些鲜艳之色的料子与首饰便可看出。
稳重,并不一定是夸赞。
“你们瞧瞧,如今代曼这张嘴啊,是越发的会说了,”苏静翕转头对着听瑶等人笑道,一脸戏谑。
听瑶闻言连忙附和道,“正是如此,奴婢亦觉得代曼这张嘴啊,越发的伶俐,奴婢如今都说不过她了。”
“娘娘,你们惯会打趣奴婢,便是假的,为了娘娘高兴,奴婢今儿个也就厚着面皮受了,”代曼一本正经道,小脸上尽是认真之意。
“本宫怎么瞧着,你并不是为了本宫,反倒是……”苏静翕故意话没有说完,只笑着打量她。
“反倒是为了讨赏,”听瑶笑着接话道。
“娘娘,你瞧瞧,听瑶惯是欺负奴婢,娘娘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本宫瞧着也是如此,”苏静翕穿好衣裳,走过去坐在梳妆台前,“听瑶说的极为有理。”
“娘娘……”代曼跺了跺脚,面露幽怨。
苏静翕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支银雀镂花长簪,递给她,道,“既然是讨赏,大过年的,本宫自是要如了你的意,总不好叫你满心满意的来,两手空空的回去吧。”
代曼伺候了她许久,自是有两分了解她的性子,当下也不推却,笑呵呵的接过来,福身道,“奴婢的心思都被娘娘看穿了,那奴婢就谢娘娘恩典了。”
苏静翕勾了勾嘴角,“你也伺候本宫快三年了,若是有什么大可与本宫说,念着咱们主仆之间的情分,本宫不会轻易拒绝了你的。”
对于代曼,苏静翕是打从心底满意的,即使她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久,但是这三年中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她都记在了心底。
代曼为她做的事,受的苦,并不在少数。
所以她给予她荣耀与赏赐,给予她信任与亲密,有取有得,如此才是真正的御下之道。
代曼再次认真的行了一礼,道,“娘娘所说的奴婢都一字不差的记在了心底,娘娘对奴婢如何奴婢是再清楚不过了,三年的时间不长,便是十个三年,奴婢皆会忠心本份的伺候娘娘,服侍娘娘,只愿娘娘能够给与奴婢这个机会。”
苏静翕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转头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人,“本宫所说的话,于你们亦是一样的。”
“是,奴婢谢娘娘恩典。”
苏静翕没有再开口说话,装扮完毕,直接吩咐人将宗政珺抱来了主殿,因为他走路并不算十分的稳妥,是以殿内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毯。
若是以前,苏静翕定然是会觉得此举太过奢华浪费,但是现在,许是见识多了,许是心疼孩子,她竟是坦然接受。
况且,这还是宗政瑾吩咐的,她更加的不会有异议。
母子两人用了早膳过后,没多久前去迎人的小福子便率先回来了,苏静翕知道自家娘亲马上便会到了。
披上斗篷,站在宫门口候着,不须臾便远远的瞧着人影往这边走过来,苏静翕连忙走过去。
“臣妇给珍妃娘娘请安,”苏氏暂且隐下内心的感慨与激动,理智的先福身行礼。
苏静翕有些无奈,便是说过多少次她娘依旧是“我行我素”,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上前扶起她,“娘亲快快请起。”
两人挽手行至殿内,苏氏一眼便看见正坐在地上玩耍的四皇子,又是想要行礼,“臣妇给四皇子……”
“娘,珺儿还这般小,你便是给他行再大的礼他亦是不懂的,反倒是折了他的福分,”苏静翕没等苏氏跪下,便及时的拦住了,面露不赞同道。
苏氏却依旧坚持,于她而言,四皇子虽是自己女儿的骨血,但首先他是四皇子,属于皇家的血脉,且如今周岁已过,再不是嗷嗷待哺的幼儿,行大礼再是正常不过了。
她虽是妇道人家,居于内宅,但是苏书砚与苏骏文对于四皇子之事并没有隐瞒于她,反而是耐心解释,是以她亦能够隐隐猜测出四皇子将来或许会有大作为,前途无量。
人废礼不能废,那么这个礼更加需要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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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姝 第一百九十六章 通房
苏静翕有些无力,但是到底没有再多加阻拦,或许她之前所想也并不完全都是对的。
于苏家而言,谨小慎微,低调行事,本份为人,不论是在如今的宗政瑾,还是日后的新皇看来,都是能够或多或少的减少些猜忌与忌讳。
多做这一步,或许有些不近人情,表现的生疏与淡然,但是细想便知其中的无奈与恳切,她都明白的道理,宗政瑾想必亦是清楚的。
苏氏行完礼过后,苏静翕连忙亲自将她扶了起来,“娘亲快些入座吧,外面寒气逼人,冷风肆虐,连累娘亲受苦了。”
苏氏顺着她的意坐下,脸上露出笑容,“哪里就受苦了,偏偏你总是这般的口无禁忌,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岂不是会招来不必要横祸?”
“娘亲太过担心忧虑了,女儿所言本就是事实,不过是平白说了一句天气罢了,横祸倒是未能招来,娘亲的唠叨却是招来不少,”苏静翕轻笑了一声,端起案桌上的茶盏亲自递与苏氏,“娘亲喝着暖暖身子吧。”
苏氏叹了一口气,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女儿如此说不过是岔开话题,未免她忧思困苦,白白担忧罢了,她如何不知道呢。
“你在这宫里可还好?娘听你爹爹说,除夕夜里有名舞女与你长相相似,被皇上给纳入后宫了?”苏氏凑近小声道。
除夕晚宴,参与的不只是后宫妃嫔,还有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与显贵貌美且备受宠爱的珍妃娘娘相似的舞女,自是被众人明里暗里记在了心里,这些日子京城之中更是议论纷纷,夸夸其辞以至于脱离了原本的真相。
“可是有人在娘亲耳边说了什么?”苏静翕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据她对自己爹娘的了解,若不是有人在苏氏耳边嚼舌根子,爹爹是万万不会将这等糟心之事讲与苏氏知晓的,唯一的可能只是苏氏通过其他人知道了一星半点,爹爹瞒不住,迫不得已才道出自己所知道的。
苏氏面露不赞同,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你与你爹爹和哥哥都只道我是内宅妇人,不懂朝廷之事,从未主动与我说起过,但是这等大事却是关于你的,不叫我知晓如何还能有脸做你的娘亲呢?”
“娘亲这话却是说过了的,”苏静翕执起苏氏的双手,微微笑道,“娘亲过的好,不仅仅是爹爹的希冀,更是我与哥哥们的愿望,这些微末小事叫娘亲知晓了,只会白白惹娘亲担忧,实在是不必要。”
苏静翕不等苏氏接话,便继续说道,“人云亦云,别人如何说只管叫别人去说,我们自个儿知晓便足矣,娘亲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苏氏深吸一口气,她如今不过四十有余,活了大半辈子,与夫君相携白首,伉俪情深,儿女孝顺和睦,家宅安定平顺,这辈子亦不再会奢求旁的了,这般已是足够。
唯独独自一人在深宫之中挣扎存活的女儿让她时时放心不下,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总是叫她不能安稳入睡,茶饭不思。
“你说的对,但理虽是这个理,你爹爹与哥哥想方设法的隐瞒于我,却是不对的。”
苏静翕见苏氏并未被自己带偏,有些挫败,却也知道苏氏必定是对此事耿耿于怀,久久不能放下,当下也不再做无用的劝告。
“那名舞女已经被处死了,娘亲只要知道这个便可。”
苏氏心里一惊,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只是想的远远没有亲耳听见来得震撼,那名女子不过是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短短几日便了结了性命,果真是命如蝼蚁。
更多的她却是不能够再问,知晓太多于自己于苏家并不是有益的,苏氏不傻,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让自己挂念许久之事有了结果,苏氏便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年前你嫂子被诊出怀有身孕了,如今已经快有两个月了。”
苏静翕心中欢喜,连忙问道,“怪不得我说娘亲为何不带嫂嫂入宫,原来竟是有了身孕,娘亲之前为何不派人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啊。”
嫂嫂有孕,不论男女,皆是苏家的嫡长孙,真正的血脉绵延。
苏氏当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亦是几日都合不拢嘴,不过是七月娶的媳妇,年底便有了身孕,速度虽不是最快的,却是让她极为满意的。
“前几日下了雪,我怕雪天路滑便没让你嫂嫂一同入宫,至于年前不告诉你,却是想要等到现在亲口说与你听,你嫂嫂怀孕,你需要准备作甚?”
苏静翕平复内心的激动,笑道,“娘亲可是偏心,我便是因为在宫里什么都不能做,但是给我未来的侄子或者侄女准备些见面礼总是可以的吧。”
苏静翕忽然想到一件事,想了想,道,“娘亲,嫂嫂有了身孕,你可有做主往哥哥房里送人?”
楚周国有惯例,若是女人怀有身孕,无法伺候她们的男人,婆婆便可做主往儿子房里塞人,一为服侍男人,二也为绵延更多的子嗣。
三妻四妾,不仅仅是男人自己想要的,有时候女人亦是其中的推手。
苏氏叹了口气,瞥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够尊重和善,缓了缓道,“你哥哥先前在娶你嫂嫂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两个通房丫头,如今你嫂嫂不能伺候你哥哥,自有她们,何必需要我再去另外塞人呢?”
苏静翕知道此事本来就不该她多加管束与指点,极为不合规矩,只不过是因为之前与嫂嫂有了一面之缘,对其有两分赞赏便多问了两句。
爹爹即便没有姨娘,但是依旧是有过通房丫头的,而哥哥更不可能终其一生只守着嫂嫂度日,二十四孝老公不是实际。
“女儿不过问两句罢了,娘亲不必放在心上,不论娘亲如何做,女儿最终都会站在娘这一边的,只是还望娘亲能够谨记,家庭和睦千金难换,哥哥正是需要后宅安稳,解其后顾之忧扶摇直上的时候,万不可因为那些事受了牵累。”
自古婆媳关系便是难解,李氏不是那等蠢笨蛮横之女,相反是有两分聪慧与通透的,若是她够聪明,自是知道该对苏氏采取何种态度,行何种之事。
以哥哥的前程隐隐劝告,虽是存了刻意之心,但是效果却是事半功倍,于苏氏而言,应当没有事可以与自己儿子的前程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苏氏心里明白,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不是无知妇人,自是知道女儿此举的目的,当下也不说破,点点头,道,“你说的是,娘会放在心上的。”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转眼探亲的时辰便临近了,苏静翕挽着苏氏的手往外走去,“女儿对如今的生活十分满意,娘亲更该多顾念自个儿才是,不必太过担忧女儿。”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她对于如今的生活是真的十分满意,由衷的感谢上天的恩赐,当初的她是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一日。
苏氏能够感受到她说这句话的真诚,不受控制的哽咽,“你过的好,娘就放心了。”
“嗯,”苏静翕亦有些感慨,但是却没有再说,她害怕自己一开口,会忍不住落了泪。
宗政瑾待她再好,终究是因为她亦在同样的付出,若是哪日自己变得不再是他心目中的她,只怕这份恩爱也就到了尽头。
而苏氏却是不同,在她还没有学会如何付出的时候,苏氏便在尽其所能的为她周全,尽心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教会了她一切,给予了她一切。
将苏氏送到莲湖附近,她却坚持不再让苏静翕再送,无法,只能吩咐代曼等人亲自送苏氏至皇宫门口,看着她们的背影慢慢消失。
“娘娘,风越来越大了,快些回去吧,”听瑶知道自家娘娘心里必是牵挂不下的,只好寻了个借口劝慰道。
苏静翕点点头,往回走了两步,又转身换了个方向,“去紫宸殿吧。”
这一刻,起风了,她很想见他。
紫宸殿
苏顺闲远远的瞧见她带着两个宫女走过来,连忙小跑着迎上去,“奴才给珍妃娘娘请安。”
“苏公公不必多礼,”苏静翕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笑道,“不知皇上现在是否得空?”
苏顺闲扬了扬手里的佛尘,“皇上下朝过后,处理了一个多时辰的政务,现在想必也是想要休息了,娘娘不妨到里间等等,容奴才去通传一声。”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不给予苏静翕肯定的答案,却也不至于得罪了她,若是皇上见她,那便是成功的讨好了她,若是皇上不见她,自然便是因为皇上今日政务繁忙,她来得不够凑巧,却又让她不至于失了面子。
宫里人所说的话果真需要拐着弯的多想多意会,不能错过一层意思。
“既然如此,便有劳苏公公了,”苏静翕迈步往另一侧的里间走去,客气道。
“不敢不敢,”苏顺闲不敢托大,打了个千,连忙往正殿走去。




宫姝 第一百九十七章 百态
不须臾,苏顺闲便小跑着进来,行礼道,“娘娘,皇上让您进去呢。”
苏静翕点点头,在他的引领之下,碎步往正殿走去,及至殿内,站立,“臣妾给皇上请安。”
宗政瑾头未抬,只出声道,“起来吧。”
苏静翕起身,往上走了几步,站在他旁边几尺远,只静静的望着他,并不开口说话。
宗政瑾大致的浏览了一遍手里的奏折,提笔写了几个字便扔在一边,又随手从另一边拿起一本,如此反复,直至两刻钟过去,他才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余光瞥见正站在一边灼灼盯着他的人。
叹了口气,招了招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过年休沐三日,积压的奏折并不在少数,自下朝过后,他便一直在这处理批阅,并未有闲心去顾及她。
苏静翕几步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按着自己的力道帮他揉捏,柔声道,“臣妾在宫里左右无事,四处逛逛便到了皇上这里。”
身为帝王,所享受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力,数不清的荣华富贵,但是对应所承担的亦是别人无法窥见的心酸与算计,不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责任越大能力越大。
处于这个位置,百姓与苍生不能够轻易容许他说不会,负载着万千的性命,承担着整个国家的存亡与兴衰,后世史书如何书写全凭他如何做。
没有人可以代替。
“你便是直接说你想朕了,朕亦是不会怪罪于你的,”宗政瑾闭目,含笑道。
苏静翕不见往日里的羞囧,反而郑重的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他此刻是看不见的,于是出声道,“皇上果真是料事如神,臣妾正是因为思念皇上,这才……啊……”
一个翻天的旋转,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苏静翕已经坐在了他的腿上,正对着他毫不掩饰的戏谑的眼神,无力的眨了眨眼睛。
宗政瑾有些好笑,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难道你娘亲今日入宫,未有教你如何含蓄矜持,内敛本份么?”
苏静翕拉了拉他的手,却无法挣脱,有些气馁,“才没有呢,娘亲说臣妾如今这模样,恰恰是再好不过了,无需改变。”
宗政瑾拇指抚了抚她的脸颊,一如既往的细腻光滑,待便宜占够才将她稍稍提起些,“你说的朕却不信。”
对于苏氏,他不过见了两面而已,即使没有过多的交谈与沟通,却依旧能够轻易看出苏氏必定是本份的大家闺秀,极为重视规矩。
念及此,倏地想到什么,调笑道,“你爹娘不会从来不知道你的这一面吧?”
越想越觉得极为的有可能,若是按照苏骏文的样子看来,即便是女儿,苏书砚亦是如何都不会教导出她这般的不合规矩,不守本份。
但若是以怀里人的狡黠与聪慧,轻易伪装,亦不是不可能的。
苏静翕有些心虚,却硬声道,“哪一面啊,这是臣妾,那亦是臣妾,爹爹与娘亲自是知晓的。”
宗政瑾于她再了解不过了,听她的语气便可肯定,自己的猜想必是正确的,于亲生父母面前是一种模样,于后宫妃嫔面前亦是一种模样,在他面前,更是不同。
千变万化,一人生百态,果真有趣。
“放心,朕自是不会与苏大人告状的,”宗政瑾十分的配合,以免她着急忧虑。
“皇上是君子,如何会行那小人之事,皇上不必解释,臣妾理解的,”苏静翕顺着他的话道,内心窃喜。
宗政瑾憋笑,面上严肃正经,“前两日是谁与朕告状说,珺儿不粘她了?”
“那不是告状,那只是交流而已,”若是告状,那她岂不是小人?
“哦,那朕亦可与苏大人交流一番的吧。”
“爹爹为人无趣,皇上若是想要交流不若与臣妾交流便可。”
“与你?”宗政瑾瞥了她一眼,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苏静翕咬了咬唇,坚持道,“与臣妾交流,从身到心,岂不快哉?”
“从身到心……”宗政瑾勾了勾嘴角,重复了一句她的话,“身便罢了,朕以为,与你心灵之上的交流却是极累的。”
这绝对是实话实说,长久的经验看来,与她灵魂交流,最默契的时候定然只是在床上的时候。
苏静翕却不依了,撇了撇嘴,“与臣妾心灵交流如何累了?”
“对牛弹琴亦不过如此,”宗政瑾嗤之以鼻,毫不留情的评价道。
大事上倒罢了,小事上从未说到过一块去,往往总是风马牛不相及,相差甚远。
“那皇上可是最喜欢在床上对牛弹琴?”苏静翕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认真且天真的问道。
宗政瑾听她“对牛弹琴”四字咬得格外重,毫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若是翕儿将自己比作牛,那朕便姑且弹弹琴吧。”
弹弹琴,谈谈情,听着竟是一样的。
“臣妾若是牛,那皇上岂不是日日与牛同塌而眠了?”
宗政瑾忽视了她一副全然为了他好的眼神,点点头,“那也总好过与猪同塌而眠吧。”
牛好过猪,姑且如此算吧。
苏静翕低垂着小脑袋,闻言阵阵无力,身为牛,战胜了猪,可是值得骄傲?
“皇上受委屈了,”日日与牛同眠,牺牲不是一般的大。
“朕不委屈,接受自己是牲畜的翕儿才委屈,做人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不论做什么样的人,好歹也应为人,而不是整日里想着为畜生吧。”
“……”苏静翕忽然觉得这才应该是对牛弹琴吧。
两人就着这无厘头的话题竟然亦闲聊了小半个时辰,一同用过午膳过后,苏静翕不愿打扰他,令他分心多顾,便没有多待,带着人直接回了关雎宫。
……
“娘娘,咱们不进去吗?”青绮半扶着舒贵妃,站在紫宸殿的另一端,目视着珍妃娘娘的仪仗渐渐离去,出声问道。
乔静姝淡淡笑开,抬眸瞥了一眼天色,“罢了,回去吧。”
青绮没有挪动步子,劝道,“娘娘前来紫宸殿,本就是思虑许久的结果,如今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便想着回去,娘娘所求皇上如何会应呢?”
乔静姝敛了敛神色,“本宫所求,见不见皇上结果都是一样的。”
哥哥做了错事,早就成了定局,即便爹爹与娘亲有着滔天的怒火,恨其无用,但是气过了还是会想方设法的保全哥哥,最起码得护住他一条性命。
于她而言,亦是如此。
在重华宫思虑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前往紫宸殿,只是临近宫门的时候,却又不受控制的生了胆怯之意,惶惶不愿往前迈进。
她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却唯独怕极了他。
此事闹的人尽皆知,不论是民间还是后宫,而时刻注意着乔家动静的他,想必是极为清楚的,她对此甚至不愿去猜测其中是否有他的手笔,只想知道世人所知道的。
“兴许皇上见了娘娘,会改变心中所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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