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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他的女人?云剑冷然。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三十章 情之一字
楚琰的女人太多了,却不是每一个都值得他冒险。云剑越发猜不透这个表弟的心思。对天瑶,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耶律楚良被擒,从他口中没有套出解药吗?”
“解药不在他身上,何况,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楚琰淡漠的回应,就这样评断了一个人的生死。而这个人,还是曾在金国叱咤风云的人物。
用尽了各种刑法,打断经脉,钢针刺骨,甚至敲碎了他双腿的膝盖骨,他就硬是一声不吭。最后,楚琰命人将雁荡山捕获的金人一个个在他面前砍掉头颅,终于,耶律楚良有了反应,他先是仰天长啸,最后咬舌自尽了。
对于这样的铁血汉子,楚琰倒是十分佩服,命人将他的尸体拖回金国属地好好安葬。
侵略、野心,造成生灵涂炭,死亡就是他们应得的下场。不让耶律楚良客死他乡,这已经是楚琰对他最后的仁慈。
“明日启程回京,表哥还是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明日?怎么会这么快!“可天瑶的眼睛……”云剑欲言又止。
“朝中局势万变,本王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失掉先机。”出口的话清清冷冷,不带一丝温度与感情。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话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说过的,楚琰时刻的记着。仇恨,会让很多东西变得深刻。
看着他远去的孤冷背影,云剑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然后,回头,却见天瑶的屋子亮着烛火,那抹纤弱的身影,正柔不经风的站在不远处。眸中,一片空茫。
他心中猛然一紧,想必,她是听到了。
“阿瑶,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他在她身前站定,低头专注的看她。来边境不过月余而已,她却消瘦了许多。
“云大哥多心了,阿瑶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浅然一笑,双手摸索着离开。
云剑叹,声音中难掩苦涩。“阿瑶,你可有后悔过?”
天瑶微颤,下意识顿住了脚步。然后,苦笑。“家国天下,阿瑶不过是一个女人,如何能与这万里江山相较。”
……
车行数日终于进入帝都瀛洲管辖。天晴,万里无云,楚琰命人马在西郊的驿站停下休息。突然一骑人马由皇城的方向飞驰而来,马上一女子,锦衣华服,难掩娇纵富贵之气。马蹄声近了,他们才看清来者竟然是五公主鸾音。
“有劳皇姐出城迎接,楚琰真是受宠若惊。”楚琰挂着一字号的笑容,与鸾音客套了句。
鸾音鼻端发出一声冷哼,然后转头将目光盯在了云剑身上。“云哥哥,多日不见,你可有思念鸾音?”
云剑一脸淡漠,并没有正面回应她。“公主千金之躯,怎可私自出宫。”
“本宫自然是思念云哥哥!”她手臂自然的揽上了云剑的臂腕。
反观云剑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他着实无奈,这公主就和狗皮膏药一样,甩了数年都没有甩掉。
楚琰一笑,拱手道。“臣弟先陪五皇姐到驿站中休息,如何?”
鸾音哼了声,鼻孔朝天。“走吧,本宫的确有些困乏。”
楚琰在前,一路将鸾音公主领入驿站东厢上房。房门悄然合起,鸾音端坐在主位上,脸上的表情漠然,仿佛瞬间变了个人一般。
楚琰含笑,恭敬俯首。“皇姐贸然出宫,可是京中有变?”
“嗯。”鸾音点头,“本宫若不来,你这回程的路,只怕要不太平了。”
楚琰沉默,自然懂得鸾音的意思。他大败金兵,文帝龙颜大悦,回京后少不了一番封赏,淑妃自然坐立难安,在回程的路上动手也无可厚非。
“你放心,有本宫在,自然护你平安入京。”毕竟,虎毒不食子。
“如此,淑妃娘娘只怕会起疑。”楚琰蹙眉道。
鸾音笑,“放心,本宫刚与她大闹了一番,她只以为本宫是痴心一片,追随云剑而来。”她若有似无的叹,扮个刁蛮任性的花痴公主,着实不易。
楚琰微扬唇角,淡淡道。“难道不是?”
“楚琰。”鸾音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她却是对云剑有情,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雍州一战,听说太子妃伤了眼睛?”
“嗯。”楚琰淡应了一声。
鸾音叹,“无药可医?”
楚琰漠然,眸光微冷。
沉默良久,房门被人从外叩响,赤焰低沉的声音响起。“殿下,五公主,晚膳已经备下了。”
“本宫知道了,下去吧,吵得人心烦。”鸾音扯高了嗓子回了句。
正堂中,按照宫中的用度,备下了丰盛的晚膳。
楚琰坐在主位之上,左侧是鸾音与云剑依次而坐。慕容丝言在丫头侍从的搀扶下姗姗来迟,提裙在楚琰右侧坐了下来,对鸾音与云剑二人全然视而不见。
鸾音冷撇了她一眼,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摔了出去,楚琰与云剑二人早已见怪不怪,而慕容丝言却着实一惊。
“不懂规矩的东西,那也是你坐的地方!”
丝言蹙眉,俏颜染了不悦。“你……”哪儿杀出的程咬金。
“丝言,五皇姐面前,不得放肆。”楚琰淡声开口,语调平静,却带着一股子不容抗拒的沉重。
丝言脸色瞬间苍白,慌忙的屈膝跪地。“丝言莽撞,还请五公主恕罪。”
鸾音轻蔑的哼,甚至不曾正眼瞧她一眼。侧头对楚琰道,“老七,你媳妇呢?”
楚琰一笑,眸光扫向门口的赤焰。“太子妃呢?”
“回殿下,侍女来回禀,说太子妃娘娘已经睡下了。”赤焰拱手道。
楚琰微锁剑眉,若有所思。半响后,又道,“让她睡着吧。”
一顿饭,三人吃的极安静。而从始至终,慕容丝言一直哀哀怨怨的跪在地上,五公主鸾音,真是给她上了深刻的一课。
入京后,慕容丝言被封为太子侧妃,入住东宫锦绣殿。楚琰无非是依照承诺给她一个名分而已,雍州之战告捷,她已然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太子府中,尹涵雪专宠,几乎没有人可以动摇她的地位。连一向嚣张跋扈的萧贞儿,都收敛了气焰。
天瑶自从回宫,便再也没走出过漪澜殿半步,偶尔传来些慕容丝言骄纵胡闹被太子责罚的消息,天瑶只是淡然一笑而已。
“主子,喝药了。”紫衣将药碗递到天瑶手中。
她接过,也不问,仰头一饮而尽。回宫之后,御医开的方子都是温和的补药,这也宣告着她的眼睛药石无医。起初她也曾偷偷将药倒入花盆,后来这事儿不知如何传入了楚琰耳中,紫衣便被拖出去仗责二十大板,打的几天下不了床。此后,她再也不敢放纵了。
“听说昨夜慕容侧妃到尹侧妃的院中滋事,被殿下罚跪了一夜。”紫衣一边收拾床铺,一边无意的说着。天瑶坐在窗前安静的听,也不开口。
“以慕容侧妃那骄纵的大小姐脾气,一来无靠山,二来又不得圣宠,以后在宫中要如何生存啊。”
“那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儿。”她的话淡淡的,带着些许的无奈。情之一字,着实伤人不浅。慕容丝言,也是可怜之人。
……
另一处,慈宁宫中,太后依身而坐,她的身侧是一身杏黄朝服的楚琰,刚刚下朝,他便被太后唤来宫中。
“殿下这一回来,太后终于可以将心放进肚子里了。”大太监刘喜捧上两杯上好的黄山毛尖,奉承着开口。
“让皇祖母惦记是孙儿不孝。”楚琰温润含笑,接过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哪里有不惦念的啊。”太后话中有话,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撇了身侧的孙子一眼。“一会儿去你父皇殿中问个安,你出征这些时日他没少念叨你。”
他依旧面色平和,唇角轻扬,云淡风轻的让人辨不出情绪。“刚在朝上见过,父皇近日国务繁忙,孙儿不便叨扰。”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三十一章 画壁
太后一双精明锐利的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苍老的脸上,却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对刘喜微摆了下手,后者会意,旁端过一旁的黑色锦盒,卑躬呈于楚琰面前。
“听闻太子妃弄伤了眼睛,这是天山雪莲,极好的解毒良药,就赐给天瑶那孩子吧。”
楚琰一笑,坦然接过。“多谢皇祖母挂牵。”
太后祥和的笑,苍老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之色。“哀家累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楚琰起身,面容依旧波澜不惊,淡淡道。“孙儿告退。”
目送楚琰挺拔的身影在殿外消失。太后才半撑起身体,淡然的开口。“出来吧。”
只见,屏风后走出魁梧的男子,一身锦玉蟒袍,虽人至中年,却风采依存。
“东西哀家已经送出去了,现下你也该安心了。”
“多谢姑母成全。”定远侯司徒烬躬身俯首道。
太后甚是无奈的一叹,微微摇头。“哀家已经询问过太医,除非有解药,否则阿瑶的眼睛……”太后又是一叹,“天意弄人啊。”
“枫儿传回消息,在金人地界,寻找解药的似乎另有一股势力,也不知是哪方人马?”
太后轻哼,“除了楚琰,还有谁有那个能耐。”
司徒烬一惊,“殿下对阿瑶,难道动了……”
“谁知道。那孩子的性子与皇帝最像,喜怒从不形于色,心思更是难懂。”太后沉思着说道。
“太子大胜而归,皇上龙心大悦,已将京中十万御林军赐给了他,如今,他是如虎添翼。”司徒烬蹙眉道。也颇有些不解。皇上一向忌讳皇子拥兵自重,如今又是唱得哪一出。
太后略微点头,冷哼了声。所谓知子莫若父,楚琰有多大的本事,皇帝心中最是清楚。那十万御林军只怕就是为楚琰准备的,只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交到他手中。
“皇帝对这个儿子可不是表面上的那般不在意,你以为云世兰是为何死的。”
司徒烬又是一惊,“难道……”杀其母而立其子。
太后闷声应着,肯定他心中的想法。复又一叹。“皇帝钦点阿瑶为太子妃,只怕也是别有用心。若早知那孩子的身世,哀家说什么也要阻止。”
司徒烬沉默不语,如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楚琰虽娶了天瑶为妻,可他终究是个外人,不会和我们一条心的。楚皓才是我司徒一族未来的希望,他的身上有司徒一族的血脉。”
司徒烬怎会不懂太后的警告,忙拱手俯身。“司徒烬自当全力辅佐二殿下。”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明白其中利害便好。”说了太久的话,太后显然疲惫不堪,对司徒烬摆了摆手。“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司徒烬一拜,躬身退了出去。
走出慈宁宫时,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鬼使神差的,楚琰竟不知不觉来到了漪澜殿前。
天瑶独自一人在园中,数着脚下的格子小道,摸索着走路。偏逢下雪路滑,不小心绊在了台阶上,触不及防的摔倒在地。
鼻端传来若有似无的墨竹香,头顶是均匀呼吸声。异常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呼吸,熟悉的步调,该死的,她竟熟悉他的一切。
“殿下可是有事?”天瑶开口,平淡的语调与她狼狈的模样十分的不搭调。
“本王似乎该提醒你,这里是东宫。”慵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大有一副他的地盘,他做主的架势。
天瑶一笑,有些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漠然转身,继续数着脚下的格子路。“那殿下请自便。”
“你这些日子倒是自得其乐。”楚琰轻哼。
天瑶顿住脚步,复又莞尔一笑。“不然呢?”难道她应该和那些无聊的女人一起争风吃醋?
然,话音刚落,腰间突然一紧,身体无力的向前倾倒,鼻尖撞在他坚实的胸膛,有点儿疼。她有些恼怒的抬头。一双大眼,虽空洞,却依然如水般清澈。
“你知不知道淡漠意味着什么?”他微眯的凤眸中,带了几丝邪魅。
什么?天瑶一脸茫然。
“不在乎。”这几个字他咬的极重。
天瑶笑,带了些许无奈。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她的态度了。
“天瑶曾在佛经中看过一句话:人在爱欲中,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楚琰眸中流光明灭,突然将她用力推出怀抱。脚下一个不稳,天瑶整个身子又摔在了地上。她随随一笑,好似摔痛的是别人的身体一般。
“你爱本王?”他眸光微敛,居高临下的端看着她。
阿瑶眉心微蹙,片刻间,又恢复了冷然。“重要吗?”她淡淡的一句。“爱与不爱,都是天瑶一个人的事,与殿下又有何干。”
他拧眉深思,幽若寒潭的眸中却依旧波澜不惊。“不错,倒是有自知之明。”懒散的语调,却透着若有似无的寒气。
对于他的阴晴不定,天瑶似乎早习以为常。她硬撑起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摸索着向前走去,全然将身后的他,当成了摆设。
“明日太后去迦叶寺礼佛,你也要陪行。”身后,他清冷的丢下一句。
天瑶微顿住身体,细听着脚步声远去,恍惚的回头,目光寻向他离去的方向。眼前,依旧一片黑暗。
迦叶寺,那个地方,她的确该走一趟。
……
迦叶寺,往生殿。
天瑶焚香跪于殿中,白烟袅袅在女子秀丽的面颊前盘旋而散。
往生殿是超度亡灵的地方,百姓们习惯在佛殿前为死去的亲人供长生牌位,希望他们的灵魂永生。
“主子在为何人超度亡灵?”
“为那些死在我剑下的金人。”天瑶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表情,和她此刻出口的话完全不搭边儿。
紫衣瞪大了双眼,也不敢吭声了。
“紫衣,杀人时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半响,她又猝然的开口。
紫衣微楞,面上的表情变得模糊,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杀他们,我就要死。”
紫诧山深谷中,那里是天机杀培训杀手的秘密基地。一千个人走进那里,却只有一个能走出来。她存活几率只有千分之一。如果她不杀别人,就只能成为别人的刀下之鬼。
近在咫尺,天瑶能感觉到她微不可闻的颤抖。伸出手臂搭上她的肩膀,似安慰般。“紫衣,那不是你错。那些罪恶属于命令你去杀人的人。”
紫衣看着她,有些无措的低了头,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其实,主上他也是不得以。”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其实,主上他也是不得以。”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失去双目,她的听力已经变得极好,她并非没有听到紫衣的话,她只是不解,不解是何理由,让紫衣去袒护那个恶魔。
“主子,你杀那些金人的时候是不是很怕?”紫衣反手抓住天瑶的指尖,她的指骇人的凉。
天瑶蹙眉,表情有些恍惚,好像在很努力的回忆。可头脑中,却一片空白。只记得血溅在身上刺目的红。那些尸体一个个在她身旁倒下,面目狰狞的,她不敢去看他们的样子,也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都过去了,主子。”紫衣不顾身份的将她抱在怀里。没有人比她更懂得天瑶此刻的恐惧不安。她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整日整夜的不敢睡觉,那人死不瞑目的摸样一直在她脑中摇晃。她们都不想杀人的,她们只是为了生存下来。
“女施主,主持请您到禅院一叙。”一个小沙弥推门而入,恭恭敬敬的施佛礼。
天瑶在紫衣的搀扶下起身,微俯身型对小沙弥还礼。“还请小师傅带路。”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三十二章 楚琰,你敢
小沙弥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紫衣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跟在小沙弥身后。
经过漫长的廊道,耳畔是靡靡梵音。廊道一侧,是大片的石刻画壁,虽然经历百年沧桑,却难掩其美奂绝伦。紫衣睁大了好奇的双眼,一一端详。
画壁很美,云雾萦绕,瑶池仙境。绝美的女子水中嬉戏,俊逸的男子抱琴而来,温情含笑。
“这画壁好奇特,似乎想要讲述什么?”
小沙弥闻言低笑,躬身一礼,却并未开口。开口的是天瑶,淡漠的语调,胜雪的白衣,连面容都极尽的飘渺。
“有北狄之国。黄帝之孙曰始均,始均生北狄,号曰太子长琴。这画壁中讲述的是一个古老的寓言,千年之前,长琴太子与莲花精灵相恋,仙妖殊途,最终,形神俱灭。”
“又是一段孽缘。”紫衣惋惜道。
天瑶淡漠,这画中情境,曾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梦境中。无妄大师说,这画壁名曰:前世今生。可这又是谁的前世?与她又有何干系?无妄一笑,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
禅院,古木参天,天瑶与无妄大师相对而坐。她下意识的四处观望,然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忘记了呢,自己现在是个瞎子。
“太子妃娘娘近来可好?”
“你看我像很好的样子吗。”天瑶轻笑,打趣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看不见,就是不好吗?”无妄亦笑。
天瑶蹙眉思索了片刻,再次开口。“倒也不尽然,不想忘的不见也在心上,不想见的,如今倒是眼不见为净了。”
无妄大师哈哈大笑,“娘娘的眼睛虽然盲了,心却没有盲。”
她淡然而笑,伸手摸到了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甘甜沁人心肺,竟然是上好的大红袍。
“娘娘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平静。”
“恩,我很好。”她起身,仰头去感受阳光穿透树叶,落在脸颊的温暖。
失明的最初,她也恐慌过,她也想像个正常的女人一样大哭大闹,可是她没有哭闹的资格。没有人逼她做什么,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既然甘愿,便要承受后果。
“看这个世界,并不一定是用眼睛,也可以是心。天瑶心中,一片清明。”
无妄大师赞赏的点了点头。
冷风拂过之处,金黄的落叶翩然而下,铺满了石径小路。发出沙沙之声。萧索却绝美的景致。
“是风声。”
“风有声音吗?”天瑶淡笑。“风吹动了树,树摇出声音来;风本来是无声的,树也无声。可是风吹过了树,也就有了声音。大师说,这是树声,还是风声?”
无妄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托福。“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是空无物,何处惹尘哀!娘娘的顿悟极高。”
“大师过奖了,天瑶正有一事不明,还需大师指点迷津。”
无妄大师一笑,自然知道她所指的是画壁。“娘娘还再对画壁之事耿耿于怀?”
天瑶漠然,半响方道。“那,是我的前世今生,对吗?”
无妄依旧面容含笑,“娘娘相信人有前世吗?”
天瑶眸光低敛,未见过的事,她又如何敢妄下定论。可如果不是,那些出现在她脑海中的奇怪梦境,又当如何解释!
“天机不可泄露,娘娘又何必执念。”无妄大师微闭了眼,高深莫测的双掌合十。
回到下榻的卧房时,已是暗夜。
紫衣早已备下了沐浴之物。巨大的浴桶横放在侧屋中,中间隔了道水墨屏风。屋内萦绕着暖暖水汽和花瓣的馨香。天瑶动作轻柔的解开腰间束带,衣衫瞬间滑落脚下,露出女子玲珑完美的**。
修长的腿先后迈入水中,天瑶懒懒的趴在木桶边缘,随意的把玩着漂浮在水面的花瓣。
紫衣一直守在门外,无趣的踢着脚下的石子。碎石子滚落几下,最终落在一双黑色的锦靴前。
她的目光顺着这双脚向上移,顿时大惊。“太,太子殿下。”
“她呢?”
她,自然是指天瑶。
“娘娘正在君浴。”紫衣不假思索的回了句。
“恩。”楚琰随随应了声。“你退下吧。”
“是,是。奴婢告退。”紫衣吞吐的应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瞟了眼屋内,然后,忐忑不安的退了下去。
楚琰走入内室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天瑶的影子,浴桶边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而水面却异常平静,飘了一层粉红花瓣。
他凝视半响,思索着她的去处。突然间,水面破开,女子犹如水中精灵般破水而出,胡乱的摇掉了脸上的水痕。墨发红颜,雪色肌肤,云雾袅袅萦绕,如梦如幻。
浴桶很大,竟是她潜在水下嬉戏。楚琰安静的站在原地,收敛气息,凝视着她的眸中旖旎之色逐渐凝聚。
“紫衣,帮我更衣吧。”低柔的声音,清澈干净。只是,等了半响,却依旧没有听到紫衣熟悉的脚步声。她摇头轻笑,却不甚在意。仔细回忆着衣衫零落的位置,运了内力,双手用力击向水面,瞬间桶中水花溅起丈高,形成一道水墙。点点花瓣混于水中,倒真是锦上添花,美不胜收。
当水墙落下之时,天瑶已经站立于旁侧,身上多了件单薄的似雪纱衣,遮盖了**的身体。而玲珑有致的身段却若隐若现,更引人遐想。
他落在她身上的眸光,颓然变得深邃。唇角扬起唯美的弧度,双掌合适,发出单调而清脆的掌声。
天瑶面容一闪而过惊错的神色,但很快恢复了一贯的淡静。“殿下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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