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肖若水
话音刚落,身体突然一轻,竟被他打横抱起。他的身形那么快,她几乎没有辨认清他是如何来到自己身侧。“本王自然是回来安寝。”低沉魅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什么?”天瑶困惑不解。
尹涵雪妩媚温婉,他不去找她,跑到她这瞎子这里讨什么没趣。
错愕的功夫,已被他抱上了宽大柔软的床榻,他沉重的身躯下一刻便覆了上来。
“楚琰!”天瑶惊慌的唤了句。
他闷声而笑,“东宫之中,也只有你敢直呼本王名讳。”
楚琰结实的手臂将她圈在身下,却并无进一步侵犯的意思。他修长的指尖有意无意摩擦着她的锁骨。楚琰自认阅美无数,却从未见过哪一个女人的锁骨似她这般**。
手掌顺着锁骨下移,在她雪藕般玉白的胳膊上停住。手掌压制下的地方,一颗朱砂痣艳红似血。那是她及笄那年,三娘亲手点上去的。三娘说:丫经常钻青楼,还是点了这东西,我看了心里踏实。
“这东西在身上迟早要惹出祸端。”他低低的声音响在耳畔。
天瑶心中一惊,以前未及多想,如今想来也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婚数月,她依旧完璧之身,若是要有心人发现就此挑起事端,倒是件大麻烦。
“其实,想让它消失倒也不难。”他再次开口,温热的呼吸吞吐在她脸颊,带着不尽的暧昧。修长的指尖已然挑开了她胸口的衣襟,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
脑海中突然闪过新婚之夜的侮辱,天瑶顿时怒火上涌。扬起手掌攻向他心口。“楚琰,你敢!”
天瑶全然不知他如何出手,只觉腰间一痛,身体瞬间瘫软了下来。
他唇角鬼魅上扬,如头困兽般迅猛的将她再次压在身下。“本王有何不敢?”语调漫不经心、却透着冰冷诡异。
他邪笑着勾起她的下巴,温热的手掌沿着她的锁骨下滑,探入她柔软高耸的胸口,手掌用力按压。天瑶闷痛了一声,只觉自己一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动弹不得半分,只能任由他宰割。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三十三章 众矢之的
她瞪大了空洞的眼,羞愤恼怒一股脑涌上来,别过头,一颗委屈的泪就滑落了下来,砸落在他手臂,冰凉的灼人。
“别忘了,你是本王的女人。”他永远是冷漠的,让人猜不出情绪。
天瑶被他强制在身下,不动亦不说话,晶亮的眸中都是不屈与恨。
僵持半响,他翻身而下,身侧的软榻瞬间塌陷,他倒在了一旁。“算了,本王从不强迫女人。”
天瑶背过身,倔强的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痕。屋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他一直安静的躺在身侧,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为什么不去尹涵雪那里睡?”
“本王不想让她为难。”沉默许久之后,是一声低沉的回应。
然后,再一次陷入了沉寂。天瑶疲累的合上双眼,心不受控制的闷痛着。
他来此不过是要她配合演一场戏,东宫之中,尹涵雪专宠,太后对此早有微词。在太后眼皮子底下与尹涵雪恩爱缠绵,更会惹怒太后,迁怒于涵雪。
楚琰,你还真是体贴入微啊。
……
第二日天将亮,身侧的位置便空了下来。天瑶失笑,说不出心中滋味,他就这般迫不及待的离开吗!
“主子,您起了吗?”紫衣在门外当当的敲了几声。
“进来吧。”天瑶淡声回了句。
紫衣推门而入,手中端着铜盆,脸上堆满了笑意。“奴婢恭喜主子。”
“恭喜什么?”天瑶自嘲一笑,起身下榻。
她身上只着单薄白纱,莲藕般的玉臂裸露在外,紫衣抬头,只见,她臂上鲜红刺目的朱砂痣。
另一处,西厢别院。
“臣黄克城参见太子殿下。”男子单膝跪地,低头俯首。
“行了,起来吧。”楚琰慵懒的靠在椅榻上,邪魅而笑。
“谢殿下。”黄克城起身。
赤焰走上来,一拳打在黄克城肩头。“城子,终于等到你从边关回来了。”
“恩。”黄克城点头,“幸不辱使命,皇上调我回京,认命兵部侍郎。”
“有你在沈傲风身边,本王就放心了。”
“殿下是怀疑沈将军?”黄克城蹙眉。
楚琰冷笑,怀疑沈傲风的何止是他,父皇的亲信已经秘密调查很久了。朝堂上下,任何风吹草动哪里逃得过那只老狐狸的眼睛。
“如果沈家出事,那太子妃……”赤焰欲言又止。
楚琰冷撇了他一眼,赤焰立刻闭嘴。“是赤焰越矩了,请主上恕罪。”
“赤焰,你跟本王很久了,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本王不希望有下一次。”楚琰低慢的语调,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足够让赤焰这样的铁血汉子胆颤。
“属下明白。”赤焰俯首。
门外,探子风尘仆仆,躬身等候。赤焰走出去,探子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回来时,脸色有几分难看。
“殿下,莫橙阵亡。”
“恩。”楚琰冷淡应了声,并没有什么情绪。“解药呢?”
赤焰无奈的摇了摇头。
楚琰疲累的靠在榻上,手指抵着太阳穴。对屋内的几人摆了摆手。
众人会意,俯身退了出去。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凤目低敛,陷入深思。
当当当,门再次被敲响,打断了他的思绪。楚琰眉头微蹙,带了几分不耐,冷声道。“进来。”
门缓缓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手中托盘上端端正正放着一杯香茶。
“这么晚,怎么还不去睡。”楚琰面色淡漠,唇角牵起一丝笑意,向她伸出了手臂。
尹涵雪莲步轻移,将手中的茶放在桌上,掀开茶盖,茶香四溢。是上好的雨前茶。“殿下不是也没睡!”她娇嗔的回了句,将茶递到他面前。
“是朝露!”他轻笑,品了一口。
“嗯,是姐姐喜欢的朝露清茶。”涵雪颔首,嫣然一笑,眸中流光四溢。
楚琰笑,波澜不惊。
尹涵雪是个聪明的女人,爱屋及乌这一点,被她十分巧妙的利用。
楚琰笑着将她揽入怀中,她坐在他腿上,柔软的手臂环上他的颈项,微仰起头,薄薄的双唇触碰上他的。他手臂收紧,反客为主的与她拥吻。女子在他怀中娇喘连连。
“殿下,太后娘娘请您与尹侧妃一同去正殿礼佛。”大太监刘喜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楚琰随意将怀中的女子推开,淡漠的回了声。“嗯,本王知道了。”
……
楚琰与尹涵幽是最后进入迦叶寺大雄宝殿的,殿中太后随行的阵势倒是壮观。后宫受宠的嫔妃、公主几乎都到齐了。
“殿下,今日是蒙古喇嘛与迦叶寺大师交流佛法的日子。”赤焰躬身,在他耳侧沉声道。
“嗯。”楚琰会意。难怪如此阵仗,原来是要彰显我大翰天朝上国之威。
大蒙古国尊崇佛教,喇嘛在国中的地位极高,受万民膜拜。几位大喇嘛身披金黄袈裟,头戴鸡冠帽,手摇转经轮,趾高气昂,迈着方步踏入殿中。
“仁波切活佛。”无妄大师双手合十,微俯身形。
仁波切亦是双手合十状,对着无妄、太后和各嫔妃纷纷施礼。为了显示大翰是礼仪之邦,后宫的女人们在太后的带领下都十分礼貌的起身还以佛礼。
礼毕,仁波切大喇嘛抬头四周观望一圈,开口道。“老衲听闻迦叶寺乃大翰国寺,大翰地大物博,为何佛苑却如此小。想我大蒙古国神寺,光佛像就七十余丈高。”他瞥了眼面前金色佛像,十分的不屑一顾。
这蒙古喇嘛一开口便夹枪带棍,太后脸色冷暗了几分。无妄大师双手合十,低念了句阿弥陀佛。
天瑶安然立于一侧,紫衣跟随其后。
她深知无妄乃得道高僧,从不在言语上与人争高下。可这关乎大翰天威,他忍得,天瑶却忍不得。呵,终究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气。
她在紫衣的搀扶下走出来,对蒙古喇嘛俯身一拜。“仁波切活佛此话差矣,我大翰臣民拜的是佛,而不是佛像,佛在心中,可心就只有拳头那么大。”
仁波切一愣,气势明显的被压制了些。而太后却含笑点头,甚是满意。
“此寺名曰迦叶寺,供奉的可是迦叶尊者?”
“诚然。”无妄大师答道。“佛祖拈花示众,众弟子不知何意,只有迦叶尊者当下破颜微笑。佛祖曰:得我道者,唯摩诃迦叶。”
无妄大师说完颔首微笑,大有迦叶尊者的风范。
“那敢问何为道?”仁波切再次开口。
无妄预开口作答,却被仁波切阻止。“老衲问的是这位女施主。”他的手不偏不倚的指向天瑶。
紫衣眉心一拧,不着痕迹的拉扯了下天瑶的衣襟。
天瑶微挑唇角,即便紫衣不提醒,她也能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她摇头失笑,这大和尚是出家之人,竟也睚眦必报。
“道,在天地之间;道在拈花一笑之中;道,在一念之间。一念之间,善与恶,好与坏,是与非,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便是道。”
“说得好。”太后笑,可这满殿的人也只有她在笑,其他的宫妃脸色都不好看。风头太过,反而容易成为这众矢之的。
“绵绵阴雨二人行,奈何天不淋一人。”仁波切又发问。
“佛曰:众生平等,天不淋一人是对的,因为他们都被淋了。”天瑶回答的不急不缓。
紫衣左顾右看,担忧的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家主子早就千疮百孔。
天瑶失笑,她又何尝不知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只是,她已骑虎难下。
突然有风吹入佛殿,堂前烛光摇曳。仁波切手指烛火开口。“刚才是风在动,还是烛在动?”
天瑶笑,微眯美目,听着烛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天瑶双目失明,并未看到风动,也未看到烛动。其实,风未动,烛未动,只是大师心动而已。”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三十四章 幻影
“天瑶双目失明,并未看到风动,也未看到烛动。其实,风未动,烛未动,只是大师心动而已。”
清澈的话音落,天瑶微侧头,不偏不倚对上楚琰的方向。她睁着一双漂亮的眸子,而眸中却是空洞的,何人见了,都要道一声惋惜。
他凤眸幽冷,一如既往的平静。尹涵雪安静的立于他身侧,压低了头,情绪莫辩,只有隐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尖深陷入掌心。
仁波切大师微愣,然后朗声大笑。“大翰皇朝果然能人倍出,女施主智慧,老衲拜服。”
“大师过奖。”天瑶倒是十分谦逊。
仁波切大师一行离开后,太后大悦,少不了一番封赏,天瑶照单全收,又陪太后用了斋饭,才回到自己的居所。
……
夜,薄凉如水,万籁俱寂。
天瑶独坐于禅园石桌旁,手握狼嚎笔,随性在白宣纸上书写着。
夜黑如墨,未燃烛火,徒有清冷月光。不过白天黑夜对于一个瞎子来说也无甚分别。
“冬夜孤冷,太子妃倒是很有情致。”身后传来慵懒沉稳的男声。
“一时兴起而已。”她淡然回着,却极快的遮盖住面前的纸宣。只是,她的动作又如何快得过他的眼睛。
即便盲了,她的字迹依旧是娟秀干净的,亦如她的人一样。
他眸色遽然一冷,泄露了几丝情绪。只因,白纸黑字,书写着: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萧郎?”他冷魅的一笑,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她一双漂亮的眸子空洞一片,淡淡然的表情,随即云淡风轻的一笑,完全没有被抓包后的慌乱。“随手写来而已,殿下在意?”
楚琰一笑,暗道:好聪明的女人。他若回答在意,便意味着在乎这个女人。而他若不在意,自然也没有动怒的理由。
他目光冷黯,两指稍用力,天瑶只觉下颚疼痛难耐,骨头像要被他捏碎一般。疼痛让她紧蹙眉心,却依旧不曾求饶。
“你很聪明,不过本王提醒你,别把心思动在本王身上。”话落,他无情绪的推开了她。
脱离他的钳制,她下意识的用手抚摸着发疼的下巴。而他清冷的语音再次从头顶响起。
“随本王回卧房安寝。”
天瑶微愣,睿敏如斯,一时间却也寻不到理由的推脱。深夜安坐于此,便是不想与他同塌而眠。她惹不起他,却不曾想,竟然也躲不起。
正是此时,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紫衣前来寻她。“奴婢参见殿下。”她俯身失礼,走到天瑶身前将她搀扶而起。
“天瑶今日身子不适,怕是服侍不了殿下。”她淡淡开口。
“不适?那就传御医前来。”他默然回了句,没有丝毫要放过她的意思。
“无甚大碍,不劳殿下忧心。”
“既然没有大碍,今夜侍寝。”楚琰墨眸幽深,情绪难辨。
侍寝二字让天瑶一惊,手掌下意识的握紧,指尖深陷入掌心。“我……”她紧咬唇瓣,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眼睛看不见难道耳朵也聋了?”他声音不由得沉了几分,冷撇了眼她身旁的紫衣。“紫衣,你主子好像没听清本王的话,你告诉她。”
扑通一声,紫衣屈膝跪倒在地。“殿下明鉴,我家主子的确身子不适。”
“哦?”他鬼魅的牵动唇角,又道。“来人,传御医,若这奴婢有半分谎言,当场杖毙。”
“是。”不远处,侍卫躬身领命。
紫衣惊错的跪在地上,仰头忐忑的看向天瑶。后者只是浅浅一笑,淡声道,“等等。”
“娘娘还有何吩咐?”侍卫拱手问道。
天瑶一笑,动作柔缓的伸出手臂,拔下发间金簪,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划破手臂。
鲜红的血珠顺着莲藕般的手臂一滴滴打落在地面上,她面上波澜不惊,好似伤的并非是自己手臂一般。“现在,你去请太医吧。”她淡声开口。
侍卫已然僵在原地,目光探寻的看向楚琰。
楚琰俊颜冷冽,微摆了手,侍卫会意,躬身退了下去。这太医,自然也是不必传了。
“滚。”他冷冷丢出一字,紫衣一惊,踉跄的从地上爬起,也退了下去。
一时间,园中诡异的安静,徒留呼呼夜风凛冽。
天瑶僵直的站在原地,任由鲜血一滴滴流淌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楚琰无声的拉过她受伤的手臂,从怀中取出金疮药涂在伤口上。白色的药粉瞬间融入血液,疼痛蚀骨。天瑶倒吸一口冷气,紧咬住牙关,额上已沁出冷汗。
“还知道痛?”他冷哼一声,动作却柔缓许多。“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天瑶苦笑,并未还口。
她又何尝不知,如此把戏只能用一次。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自然不会受人掣肘。一次,他或许觉得新鲜,若再有下次,他自然失去耐性。
那夜,楚琰依旧留在她房中安寝,也依旧不曾碰她。
不同的是,第二日,她是在楚琰的怀中醒来。
“醒了?”他懒懒开口,略带邪气的眸子端凝着怀中的小女人,她的身体温冷柔软,像极一块极品美玉。
天瑶纤长的睫毛颤动,有片刻的迷茫。“嗯。”她几不可闻的应了声。
楚琰慵懒的起身,动作利落的扯过外袍套在身上。
“几更天了?”
“几更?”他轻哼了声,“已经过了辰时。”
天瑶苦笑,没有了眼睛,果然不便。“殿下不去早朝吗?”
“已过了时辰。”他漠然的回了句。
“殿下,京中的折子已经送来了。”赤焰沉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嗯,拿进来吧。”楚琰淡声道。
漫长的时间,楚琰都在专注的批阅奏折,手中朱砂笔不时的勾动,间或蹙眉深思。
水晶珠帘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天瑶缓步而入,在他桌前停住脚步,无声的将手中茶杯放置在桌面,然后转身,并没有停留的意思。
“过来。”他突然开口,语调依旧漫不经心。
“什么?”天瑶微愣,下一刻,身体一轻,已撞入他结实的胸膛。
他将她困于怀中,放下手中奏折,动作优雅的端起精致的白瓷茶杯,浅酌了一口,然后,眸色微变。竟然是,“朝露?”
“嗯,是朝露。清晨的露珠炮制,齿颊留香,沁人心肺。”天瑶微眯了美眸,淡声道。
楚琰一笑,难怪尹涵雪的茶走了味道,分明也用了上等的雨前茶,原来这玄机在水中。
“本王曾听涵幽说起,朝露来自天山。”他语气平缓,似乎闲话家常般。
“嗯。”天瑶微不可闻的应了声。
楚琰眸光灼灼而动,似若有所思。
又是长久的沉默,楚琰将她微凉的身体锁在怀中,专注的批阅奏折。屋内不时传出书册翻动的轻响。
天瑶与其他女人不同,她不会恃宠而骄,更不会献媚争宠。由始至终,她在他怀中出奇的安静。
而温香软玉在怀,带着沁人的馨香。楚琰一笑,难得的心情大好。
看了一整日的奏折,不知何时,她在他怀中竟沉沉睡去。楚琰将她抱回床榻,并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了被子,墨眸中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殿下。”赤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竟带了几分沉重。
楚琰剑眉冷挑,心下已有几分了然。
……
天将亮,他寂寥的坐在院中,手中安然陈放着一只小小的白瓷瓶。没有人知道,这个小瓶是染过多少人的鲜血,才会来到他手中的。
“绿鄂怎么样?”
“无力回天。”赤焰闷声回应。
楚琰面不改色,赤焰一时间也摸不清主子的心思,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莫橙、绿鄂皆亡,为了这颗小小的解药,楚琰竟不惜连损二将。
天下聘,暴君的温柔 第三十五章 谁是始均
“将他们厚葬吧。”许久,才听得他回了一句。“告诉刺杀营,再选两个补上。”
“是。”
“将这个送去给她吧。”楚琰随意将小瓶丢给他。
“是。”赤焰稳稳接住瓷瓶,躬身而去。
园中幽冷孤寂,他随意端起桌面茶杯,浅饮一口,才淡淡道。“本王是不是意气用事了。”话音清冷,似乎说给夜晚的空气听。
而恍惚间,一道黑影飘然而下,好似从天而降一般,躬身跪于楚琰面前。“幻影不过是主上的影子,又岂敢妄加揣摩主上心思,主上觉得值得,便是值得的。”
楚琰撇了眼面前的年轻男人,冷然一笑。“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幻影亦笑,拢起宽大的黑袍子,缓缓起身,抬头,露出一张病态苍白的脸,而脸上镶嵌的五官却鬼斧神工般俊美。
“幻影只是觉得她在主上心中,已经不同了。”
楚琰深邃的眸光,淡然落在他身上。“你在担心什么?”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担心她的存在会威胁到玲珑?”
幻影一惊,再次屈膝而跪。“舍妹自幼跟随在殿下身边,与殿下十几年的感情又岂是他人可随意取代的。”
楚琰默然,俊颜上显出几分倦怠之色,云袖微扬。转瞬间,幻影已消失了踪迹。一切恢复如初,他的出现亦如他的名字一般,不过是幻影而已。
西厢别苑。
解药被送到天瑶手中时,她几乎不可置信,握着白瓷平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
“主子,快服下啊。”紫衣取了水,催促,眼中满是雀跃喜色。然后,看着天瑶将药吞入腹中。
不过,药服下后,眼前依旧没有丝毫光亮,反而周身开始疼痛。起初不过是些微的刺痛,最后竟如成千上万虫蚁撕咬身体般,痛不欲生。
天瑶擎在床边,铅白指尖紧抓住身下的锦被,根根指骨,痛的痉挛。不过片刻的功夫,裙衫便已打透,整个人就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天瑶虽倔强,却也无法承受疼痛折磨,痛呼出声。樱红的唇瓣,已被她咬的血肉模糊。
“痛,好痛。”天瑶挣扎翻滚着摔下床榻。
紫衣慌乱的抱住她的身体,吓得不轻。对着身侧的赤焰质问道。“怎么会这样?你送来的到底是什么药!”
赤焰神色微变,额上青筋凸起。难道,这药有假?!
此时,天瑶还不算完全失去意识,她抓过自己的手,痛苦的呻吟喘息,半响,才发出破碎的音节。“别,别怕。我没事,这药是碧蛇胆提炼而成,本就是带有剧毒,痛是正常的。”
母亲曾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毒和药本就没什么区别,毒,也可以是药,药也可以是毒。
耳畔,紫衣的低泣声逐渐模糊,最后,天瑶完全的昏厥。
……
似乎做了很长的梦,梦中亭台楼榭,如梦如幻。
水光潋滟,艳丽的红衣如火,女子浮出水面,音若出谷黄莺。“你是谁?我从未见过你。”
“始均。”薄唇微动,男子修长的指尖划过怀中七音琴弦。
“原来你便是太子长琴,没想到西天王祝融那个火爆的性子,竟有个如此温润如玉的儿子。”银铃般的笑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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