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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湖蓝阁
等将这群官差全部解决了,凌深一回头就见于狁冲他使眼色。不知道为什么,大当家的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要他赶紧一起撤了。
大当家的已经打够了,自然就心满意足地跟着于狁溜去后院,然后从后门离开,并且未免引人注目,他们专门挑着小路走。
又过了条街,那少年终于忍不住回头说道:“大哥,还不能松开小弟么,这被捏着手臂真心难受。”
于狁无动于衷,倒是凌深好笑地瞧了他一眼,骂道:“活该。”
那少年自从见识了凌深的无耻、毫无人性及与其等同的身手后,便对他敬畏不已,此时听他骂自己,差点就点头认同了。
于狁却在这时推了推他:“现在要往哪边走?”
那少年缩了缩脑袋:“出南门,上官道,一直到城外二十里处的鹤鸣山。”
“鹤鸣山?”于狁呢喃道,随后拧着眉垂眸看着这少年。
于狁的目光深沉,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那少年被他看得心里慌兮兮的,最后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嗯,鹤鸣山。”
于狁又瞧了他一眼:“希望你没骗我们。”
那少年摇摇头,于狁却不再看他,而是将他交到凌深手上。凌深是知道这人不会放过这次的线索,哪怕这小子在骗人,他们也必定要过去看看才能放心。
果然,没多久就见于狁牵了两匹马过来。凌深接过其中一条缰绳,一手将手里的少年丢到马上,自己跟着翻身上马。
两人出城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城官兵刚接获消息,追着他们跑了两三里才就此作罢。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鹤鸣山下,此时鹤鸣山下一片静谧,而那少年已经被马儿颠得快要口吐白沫了。凌深让这少年下马缓一缓,这才拽着他让他带路。
三人进了山,于狁环顾四周,只见这山虽无正经的山道,但山麓间却自有一条山石而就的道路。有些地方是天然形成的,有些地方则像是经过长时间鞋底摩擦而产生的。
于狁侧眸看着这少年,见他手脚不时停顿一下,好像真不认识路一样,眉间就耸起了个小疙瘩。
“你说昨日在山里见到龙了是吧?”
少年没想他会询问,忙不迭点头应道:“是啊,老大一条,不过因为天黑,看不真切,所以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模样。”
凌深听了这话,也终于意识到于狁在疑惑什么了,他手上一用力,少年哀叫着讨饶一声,接着他问道:“大晚上的,你不在家里睡觉跑山里来干嘛?”
“这个么……”少年忽得嘿嘿一笑,凌深觉得这人有鬼,刚要予以警告,肩膀上赫然一阵刺痛。他闷哼了声,那少年就趁此机会连滚带爬地逃离凌深身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于狁迟疑了下准备去抓人,脚下的地面却忽得动了下。而这一下就像打开了某个机关,一张大网赫然从地面升起,将他们两人兜在里面。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二十一章 调戏
事情就发生在转眼间,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经被网兜在里面吊在半空中了。
凌深半边肩膀没了感觉,只能一手抓着网兜,努力维持平衡。于狁跟他面对面处着,这时候也发现他的怪异之处,一边调整姿态,一边问道:“你肩膀怎么了?”
凌深尝试动了动右边的肩膀,又动手捏了把,始终没有感觉,只得摇摇头:“不知道,好像被针扎了下。”
于狁拧了拧眉,下意识就道:“我看看……”说着,膝盖顶着下面的网子就要凑过去。但网兜毕竟是软的,又没有任何着力点,他这一用力,整个网子都向中间聚拢了。凌深一只手正捏着肩膀,一时也没有提防,整个人猛然向于狁靠了过去,“咚——”得一声撞在他肩膀上。
脑门撞得有些疼了,凌深正要去摸脑袋,却突然发觉有人扯着自己的衣领。他怔了下,就听正上方那人说道:“别动。”意识到这人在干什么,他嘴角赫然扯出一抹笑来,嘴上却欠抽似地说道:“我说你倒是轻点儿啊。”
于狁刚把这人的衣领扯开条缝,听见这调笑一般的话,脸上“腾”地就热了起来。好在他心理素质强悍,此时倒也淡定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先是伸手扯松了他的腰带,随后扒拉开他的衣领瞧他的肩膀。
全程,凌深都低笑着,湿热的气息随着那一下又一下的笑喷洒在他肩窝处,闹得他心里痒痒的。最后,还是当家的最先受不住这人的阴阳怪气,用略带凉意的手指在他脖子上拧了把,警告道:“不准笑。”
凌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情却仍旧跟这天一样——晴空万里,他微抬了眉眼,带着点媚地低声说道:“喂,你这又是占我便宜喽。”
这一瞬间,当家的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停了,原先扯着衣领的手也跟着收缩了下。随着他手指不自觉地拽紧了衣领,凌深只觉得本来没感觉得右半边肩膀像被针扎了下,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他猛地倒抽了口气。
“嘶——”其实不是很疼,就是太突然了点,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倒是于狁听到这一声抽气,急忙松了手,带着点紧张地去看他裸|露在外的肩膀,只见结实而又白皙的肩膀上有一条被划拉出来的细痕,细痕中带着点血丝,夹杂着透明液体缓缓往外渗着,而在这浅红色的液体中,隐约能看到一抹银光。
于狁这会儿才算瞧仔细了,在这伤口中埋着的是根银针,且因为他方才用力了,反倒将这罪魁祸首往旁拉了点,致使这银针彻底埋进了肉里……
眼下是挑不出来了,他摸摸鼻子,将头瞥向一边什么话都没说。
凌深余光中将他的行为看在眼里,心下有些了然,定是这人觉得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亏心事才会如此。于是勾了嘴角,故意问道:“怎么样了?你看出什么来了没?”
于狁也是淡定,一边给他拉好衣服,一边说道:“没有毒,回头让人挑出来就行了。”
“哦~”凌深意味深长地瞅着他,半响,等衣服终于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他忽得说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我负责么?你扒了我的衣服,还看了我的身子……”
“…………”当家的一口血哽在喉咙口。
正当此时,底下突然响起悉悉索索脚踩枯叶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方才那少年的说话声:“没想到你们是这种关系,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凌深脸皮比较厚,侧眸瞧了那少年一眼,特别鄙视:“怎么,羡慕了?”
那少年不屑地笑了声,全然没了一开始的伏低做小:“你是不是忘了现在的处境,都成了阶下囚了竟然还摆这么副模样给谁看呢?”
凌深不以为然,还想说什么,于狁趁着他还没开口,赶紧抢话道:“为什么要抓我们?我想我们应该没仇吧。”
那少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你们倒霉呗,况两只肥羊上门待宰,哪有不绑的道理?我知道你们是城外李宅的人,想必用你们可以换到不菲的赎金。”
李宅是之前杨普他们“抢”来的宅子。
凌深挑挑眉,无视那得意洋洋的少年,凑到于狁耳边低语:“这次押错了,另外遇到同行感觉怎么样?。”
热气喷在耳垂上有些痒痒的,于狁微微偏过头,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竟然还拿他开刷。凌深又笑了下,继续压低了嗓音说道:“要刀子不,腿上有一把,自己拿。”
于狁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自己上。凌深看懂了他的眼神,很是坦然地朝他比了比自己几乎没有知觉的右肩,你好意思让个受伤的人上……
大概就是这意思……
于狁暗叹了声,只得不动声色地去摸他的大腿。
就在两人眼神交流间,底下那少年也拧着眉,他搞不懂这两人为何还如此淡定,深怕他们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犹豫了下,只好强作镇定道:“还真是恩爱,要不要到时再把你们葬一块,好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
于狁眼神闪了下,到底没做声,继续摸索着某人的大腿。而被摸的人则笑了下,继而冲那少年说道:“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少年撇撇嘴,看着拥在一块的两人眼里满是厌恶,正要说什么,树林子里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来人不止一个而是一帮。少年听到脚步声,面上顿时一喜,原本还有些心虚的,现下却是底气十足了。
凌深低垂的视线也注意到了少年的变化,他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一群十来个人举着大刀冲了上来,看来是这少年的同伙。当下他皱了皱眉,又用完好的手肘撞了撞于狁:“动作快点。”却不想这一撞,把这人的手撞到了自己大腿内侧,凌深只觉得一只手结结实实地按在自己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隔着层布料,他仍有种被压到的地方遭到强|暴的错觉,这令他猛地深吸了口气,咬着牙说道:“回头一定让你负责。”
于狁也没料到会按在这种地方,若再往上那么一点……他略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但一想到这人方才咬牙说的话,犹豫了下,终归自暴自弃地又在他大腿内侧捏了把——既然都被他咬死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坐实了名头,也不算吃亏了去——等捏完了,这才慢慢往下移去。
终于摸到了凌深口中的刀子,其实是一把匕首,就绑在膝盖上方一点的位置。于狁方才摸错了条腿,所以摸了半会都没摸到。他小心抽出匕首,又寻了个底下的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割网子。
来此的人及少年都没发现于狁的小动作,还以为这两人感情真特么好,都这种时候竟然还不忘秀恩爱。况,直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块实在挑战这群大老爷们的三观,到了最后,竟然没一个人关注兜在网里的两人。
又过了一会儿,为首的人跟那少年似乎商量完了,就听他挥挥手,冲手下喊道:“把他们放下来,扛回去。”
那群手下得了命令,赶紧跑到树下放网子。
感觉到身处的网兜往下坠了点,凌深收了神,冲于狁使了个眼色,是被他们扛回去呢?还是现在就动手逃离这里呢?于狁没有犹豫,果决地收起匕首塞进袖子。看他这动作,凌深就知道他的想法了,这是准备深入虎穴的意思嘛。
凌深这人向来胆子大,所以对于狁的决定根本没有半点异议,最后两人被带去后山。沿途,凌深有发现于狁偷偷往地上撒类似粉末的东西,他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人实在太不够意思了,也藏得太深了,留了这么一手竟然没跟他说。
大当家的心里不大舒服,沉默地跟着这群人继续走山路,不过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不远处的山脚处赫然出现一处庄子。庄子里头此刻似乎极为热闹,他眼神不好,看不清楚下面的人究竟在干什么,只隐约觉得好似出事了。他扭头去看那少年的表情,果不其然在他脸上看到了惊慌,他又偏头去看于狁的神情,这位当家的此刻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喜出望外。
“怎么了?”趁着看守他们的人注意力全放在闹腾的庄子里,凌深悄悄凑到于狁身边。
于狁则抬了眉梢看他,语带深意地说道:“老天给我们送了份大礼。”
“哈?”凌深奇怪,更是眯起眼睛努力去看庄子里的情形,隐约的似乎有两群人在对打,其中一方体格尤其高大,阳光下他们的发色也和周围的不同,似乎是浅金色的。
凌深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于狁这话的意思,只是没等他想好接下来该干嘛,站在他前头的少年忽得怪叫一声,回头指着于狁和凌深吼道:“说,是不是你们把这群人找来的?”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二十二章 跟踪
凌深有些无语地看着这少年,只觉得这人若不是气坏了脑子,就是刚才途中被人掉包了。若他们真能找来这群人,还跟着他做什么?不过没想到这次跟来竟然还能有这个意外收获,说实话,大当家觉得挺不错的,这至少说明他们可以早点干完这票,然后收工回家。
“你不是说你半夜看到‘龙’了么,看来没有说谎。”大当家的唯恐天下不乱,又笑着添了把柴好让这火烧得更旺一点。
果不其然,那少年气得手指发抖,指着凌深半响说不出话来。领头的人见那少年没什么可说的,显然是气糊涂了,索性利索地给手下下命令:“先把这两个杀了,然后一起下去帮忙。”说完又去看山下的情况。
手下的人得了命令,便要动手,最靠近凌深和于狁的两个男的扛着大刀走了过去,然后二话不说,举刀砍向他们。
泛着冷光的刀锋映在那少年眼中,那少年一凛,正要开口提醒动手的两人,想让他们小心点,注意点……只是他才张开嘴巴,原本只安静地被他们牵着走的人突然有了动作,只见于狁忽得抬脚踹向面前举刀砍过来的人,反手将刀子抢过来后,又一刀劈向另一边的男子。
那男子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稍一愣神,手腕便传来钻心般的痛,有什么东西正迅速从手腕处流失。他惊恐地看过去,握着刀的手还在,但腕处却被生生劈出了道口子,大股大股的血喷出来,瞬间染红了他半个手臂。
“啊啊啊啊——”他惊叫一声,随后捂着断腕连退几步,一直坐到地上还在不断发出尖叫。
许是他的声音太惨烈了,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同伴竟然遭到如此残酷的对待,作为兄弟怎么可能冷眼旁观,连忙举起刀就要找人算账。
于狁没注意到他们的反应,早在这群人的注意力全落在庄子时他就割断了手上的绳子,方才见他们要动手,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眼下更是拽着凌深手上的绳子往山上逃去。
隐约间,身后似乎传来“不要追了”的声音,于狁没空往后看,倒是跟着他的凌深喘着气跟他说道:“这么急做啥?左右他们不会追过来了。”他的语调优哉游哉的,若不是这会儿跑得真得急了,恐怕这话说得跟他们在山里散步差不多。
于狁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果然没人追来,随后便将目光落在凌深身上。
“看我做什么,刚才那人叫得那么响,深怕别人不知道有人躲在山上似的。”凌深说得事不关己,倒是冲于狁比了比自己的手腕,“你倒是快点给我松绑啊,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想要对我做什么?”末了大当家的还冲略有些沉闷的当家的眨了眨眼睛。
于狁嘴角一抽,也不说什么,举起刀子就冲他砍了过去。这刀子锋利,落下之际,原先捆着凌深手腕子的绳子跟着落到了地上。
“你不怕我砍到你?”见这人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于狁不免有此一问。
这次,凌深倒是抬眼了,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反问:“你的刀法有这么烂么?”
于狁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接着递出之前从他身上摸出来的匕首:“你竟然随身藏着这东西?”
“有备无患,这次不用上了?”凌深将匕首插回到皮制的鞘内,抬头看着于狁又问:“刚才干嘛逃走,就那么几个人……”
于狁走过来,戳了戳他的右肩:“你是不是忘了这里,都动不利索还想跟人打?”
凌深倒是不在意还不能动的右肩,幽幽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信不信我一只手照样能把你办了。”
“别闹!”于狁僵了下,但还是极快地恢复过来,然后瞪了他一眼。
凌深耸耸肩,对他这反应显然也习惯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一声“别闹”,他总有种继续闹下去的冲动。大当家的心中一凛,抬头望望天,头上枝叶繁茂,但还是能透过叶缝看到天上日头高挂。他觉得就这时间来说,闹下去还太早了点,果断也收起那些心思。
原先他们所待的地方赫然已是一片狼藉,就连山脚的庄子也似乎被血色清洗了一般,满眼满眼的都是红色。两人在山腰处停留了一会儿,就见那群强盗杀了人,搜刮了物资之后便扛着战利品准备离开。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决定偷偷跟上去,但在此之前,于狁还是憋不住提醒道:“你也看到他们有多厉害,区区几十个人竟然将一庄子的人全部杀了,待会儿……”
凌深立即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急忙打断道:“我懂我懂,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没脑子的人么?”
于狁竟然一本正经地望着他,回道:“有脑子,就是比较冲动。”
凌深摇了摇手指:“不,是你太谨慎了。”他说完,见这人拧着眉似乎还要反驳,立即抬手阻止,“你要知道,有时候做事不需要想太多,想得太多反倒错过了最佳时机。”
说完这话,大当家发现,他们当家的一脸纠结的站在那儿……不走了!
凌深这便有些郁闷了,这人就是太认真太较劲了,也不知这种性格是怎么养成的?他扶着额头,暗叹了口气,这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拖着他去追那些冰原人。
这伙杀人越货的强盗毕竟还扛着战利品,行动比较缓慢,不过他们选择的是山路,是以附近无人出没。两人跟着走了约一顿饭的时间,早先留下的粉末终于派上用场了。凌深看着身后悄悄跟上来的一群人,领头的赫然是杨普,这人显然也干惯了跟踪这种事,身材魁梧的他带着一群人跟在后头竟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这就是你有恃无恐的原因?”凌深故意当着后头众人的面贴着于狁的耳朵低语,吐出的热气全进了他的耳洞里,不一会儿,当家的耳朵就红得跟那山头的红枫差不多了。
凌深看着有趣,继续贴着他的耳朵准备说什么,没想到还没出声,就被当家的在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嘶——”他倒抽了口气,咬牙在他耳边继续作祟,“要不要这么狠啊。”
“跟上。”当家的看都没看他一眼,攀上一个山头后,才向落在身后的凌深招招手。
凌深苦着张脸跟上,不过才跟上,就发现前方有些不对劲了,而显然那些冰原人也发现了,只见他们一脸慌张地丢下战力品,着急地朝冒着烟的树林跑去。
“这是有多着急,竟然连战利品都不要了。”于狁没动,凌深自然也就跟着他没动,此刻看着满地的战利品摇头叹息,感叹这些东西的命运,最后竟然落得被丢弃在山林的命运。
“你看山林里头……”于狁扯了下凌深的袖子,示意他看冒烟的地方。
“你知道我眼睛不好,还让我看……”凌深抱怨着,但还是眯着眼睛看去,只可惜视力不佳的他看过去,除了看到大股白烟以外,只剩下大片大片或光秃或还绿着的树了。
于狁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无力,又见他眯着眼睛,看着就一副颇为辛苦的样子,好心解释道:“有人烧了他们的船。”
谁都知道冰原人是穿越大海过来的,他们虽然打算在这里过冬了,但还是要回去的,现下有人将他们革命的本钱烧了,可不是断了他们的后路,让他们有家都归不得。
真狠!凌深在心里给这个素未蒙面的人点了个赞,果然斩草除根这种事做起来才最为爽利。
“我们还过去么?”凌深指了指前面烧着的山林。
“当然过去,要把这群人活捉起来。”于狁向身后的杨普等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跟上。凌深站在一边,却是愣了下,这和他们最初设定好的貌似不一样呢。
“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凌深三步并两步跟上去,拽住他问道。
于狁也没隐瞒的意思,爽快地答道:“就在刚才。”
“刚才?”这个回答有作弊嫌疑,因为有太多“刚才”了,他们跟踪这群人也算“刚才”,他们被捆起来时也是“刚才”,就是跟着那少年过来还是“刚才”。凌深眯了眯眼睛,见于狁没要回答的意思,最后他也就放弃了。
一群人跟着进了山林,眼下还是冬天,但山林着了火,里头就跟入夏了差不多。等他们找到那群冰原人的时候,这群方才还勇猛杀人的强盗一个个都被捆成了粽子,被丢弃在地上,周遭还有一群人看守着。
对面的人也察觉到有外敌入侵,还以为是这群强盗的同伙,没等看清楚来人就冲了上来。好几个人一上来,话还没说就打了起来。
凌深震惊于这群人的利落,不过同样发现他们并未下杀手,而是奔着活捉来的。他心下疑惑,偷空瞥了眼于狁,正好瞧见略微奇葩的一幕,一个举刀的人冲到于狁面前,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然颤巍巍地放下刀,张嘴吐出个字来。然而凌深离得比较远,竟听不清楚他喊了什么,只是这人很快被赶上来的同伴拍了下脑袋,然后就见他改了口型。
这口型凌深知道,赫然是“当家的”的三个字。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二十三章 赵云洲
凌深觉得一定是他家凌老大今天忘拜文曲星了,他才会这么背,先是中了根似乎涂了点麻沸散的针,然后又是被砍了一刀,虽然砍他的人最后收了势,但他还是悲剧得被划了下。
负责给他包扎伤口的人说,幸好针上有麻沸散,不然准得疼得人要死要活的。
凌深瞪了他一眼,没成想这人经不住吓,手抖了下,刚包好的伤口又被蹭开了。大片的红晕染开来,他本人没什么感觉,最疼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现在整个肩膀又没什么知觉了。倒是一旁的于狁看着觉得过意不去,亲自过来给他包扎伤口。
凌深现在已经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想通了,无外乎他们这边还等着消息,负责找人的那队人马却在找到人后直接动手了。据说是因为发现人不在,便想直接烧船,却不料这烧到一半人回来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把人全给绑了,就省去递消息的时间了。而他们跟上来的时候,正是这队人马搞定了全部,准备再收拾一下现场就把人给他们送过去来着。
这队人马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他们从人市雇来的人,好在他们还认识于狁、其中也还有几个认识杨普的,倒没真打起来,但还是有那么几个受伤的,其中就包括大当家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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