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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湖蓝阁
于狁沉吟片刻,方才敛了眼眸道:“的确,于某还未感谢让房一事,不过么,这让房和进屋是两回事,不好一概而论,若是这位兄台当真想进屋,先把心底那不该起的心思收敛了才好。”
“你什么意思!”小厮撸着袖子,一副准备找人干架的模样。只是没等他上前,就被齐九给拦住了。
齐九这人生得高大,甚至比于狁还要高上半个头,此刻他半垂着眼睛,直直看着眼前这人,神色严肃道:“我该不该收敛了心思是我的事,再者你是以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同我说这话的。”
凌深一早就站在门后了,齐九这话一落下,他极其自然地上前两步,站到于狁身后,随后一勾手将堵在门口这人带到怀里,下巴枕在他肩上笑道:“啧,他是我的人,自然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话,倒是你,大晚上跑这儿来打搅别人的好事,也不怕遭雷劈了。”感觉到怀中那人僵直了身子,凌深暗笑着紧了紧圈在他腰上的手。
看着眼前这两人堪称亲密的举动,齐九眼眸一闪,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今夜的确晚了,我先告辞了。”转身,拉着正要嚷嚷的小厮离开,只是没走两步,他又回头突然一问:“对了,刚才你说你姓‘于’?敢问姓名?”
于狁正暗暗跟凌深圈在他腰上的手臂较劲,乍然听他这一问,愣了下:“于……于大山。”
“哦……原来不是啊。”齐九手抵着下巴,说得极为小声,回头却见身后的小厮还在嘀咕着:“这人长得好看是好看,没想到口味真重……主子,我看你还是放弃得了……”
齐九略有些无语,抬手拍了他一脑门:“闭上你的嘴,走了。”
“哦。”那小厮瘪瘪嘴,回头又瞪了眼仍搂在一块的两人,只觉得若忽略那人一脸的胡子,光身形来看倒是匹配,不过……还是太重口了,简直不要脸。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十六章 大当家的耍流氓
等齐九和那小厮都走了,凌深还是没松手,下巴依旧搁在于狁的肩膀上。他是舍不得松手,怀中这人暖烘烘的,抱着尤其暖和。他又挪了下,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鼻翼所触及的地方也是暖暖的,他顿时舒服地呼出口气。
这一口热气全数喷洒在于狁的肩颈部,令他整个人都抖了抖。他回过神来,手肘撞了撞身后那人,沉声道:“放手。”
凌深没抬头,依旧埋在他颈部,好久,才说道:“不想放。”
这话说得轻柔,听在于狁耳中却觉得这人好似在撒娇一般,脑中不自觉就浮现一只大豹子拱着他不肯松手的景象。心里徒然一软,刚想着算了,正巧门外一阵冷风拂过。这十一月的风不管在哪儿都带着一丝寒峭,于狁被这一冻,脑子立时清醒了:“放手。”
和之前同样的两个字却带着更胜之前的威吓,凌深顿了下,突然有些担心他真得会恼,犹豫了下,到底松了手。他边往里走,嘴上却不闲着念叨道:“不就是抱一下吗?打架的时候也抱了啊,难道你那脑子里还有男男授受不亲的观念根深蒂固不成?”
“打架是打架……”于狁觉得这人真有气人的本事,他一摇头,随后挑了眉冷静地纠正了自己的口误,“切磋是切磋?况,你那是抱一下吗?竟然还当着别人的面……”
“哦,你是介意在别人面前?”凌深歪着头看他,然后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下定论道,“那下次不在别人面前抱就可以喽。”
“……”于狁嘴角一抽,顿时有种两人无法沟通的危机感。
“那正好,今儿天气也冷,反正这床大着呢,两个人挤一块睡暖和。”凌深一屁股坐到床上,然后冲于狁拍了拍床铺,“过来啊,现下也外人。这天冷,你穿那么点,回头得了伤寒,又该难受了。”
于狁看着他,眉间的小丘都能夹死蚊子了。这样站了片刻,他最后还是转个身,往自己那床走去。
“诶,不过来吗?”凌深一叹,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失望。于狁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毕竟往日里这人也会同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凌深却知道自己根本没同他开玩笑,他是真希望跟这人睡一块,无关乎冷暖,只是想抱着这人。于是他本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的真理,厚着脸皮爬上了于狁的床。
“你干嘛!”于狁被这人无耻的举动给震慑到了,起先以为这人是开玩笑,现下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怎么还可能轻易放行。他“腾”地坐起身来,瞪着眼睛望着凌深:“下去,回自己床上去。”
“不去,再者那也不是我的床,左右都是客栈的。”凌深卷了被子,只露出个脑袋,一双桃花眼眨巴着望着于狁。于狁这会儿背光,凌深看不清他,倒是他将凌深那张脸看得清楚。不管看多少次,于狁都觉得那是张风华绝代的脸,或许用这样的词不恰当,但这人的确是他所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也难怪刚才那人会将他比作月神,若他们那片草原上真有这神祗,怕也不过如此。
“你真不愿下去?”于狁软了语气,凌深一听,觉得有戏,赶紧说道:“自然,我想睡你边上。”
于狁一听,心口忽得牵动了下,下一刻他暗叹了口气,叹自己竟然真就妥协了。
“那就睡吧。”他说着,阖上眼睛,凌深却扯着嘴角笑了下,抱着被子挪了过去。
于狁原先的确有些冷了,他身子骨素来不耐寒,往日在山上也要泡了温泉暖了身子才能睡着,这几日住得都是客栈,自然睡得不好。现下凌深抱着被子挪过来,于狁只觉得一股热源往自己这边挪过来,又紧紧挨着自己,顿时觉得周身都暖融融的。感觉暖和了,睡意便跟着涌了上来,只是恰在这刻,也不知怎么的空白的大脑竟然浮现刚才那人的样貌,刀刻般的深邃五官,以及微微泛着蓝的眼睛,总觉得好似在哪里看到过。
他忽得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脱口问道:“对了,刚才那人叫什么你知道么?”
月光下面前这人拧了下眉,似乎是不喜被人打搅了睡意,但还是睁开了眼。他偏头似乎想了下,隔了半天才回道:“好似叫七九?还是齐九?”
“姓祁?哪个祁?”于狁不放心地又问。
“汉字那么多,哪能知道啊?”凌深翻个身,奇怪地看着他,“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眼熟罢了。”于狁垂眸一思索,又问,“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镇北关城门那儿。”凌深挑挑眉,觉得这人若换个语气问他,他回答起来会更得劲点。如此一想,他又故意扭曲了别人的态度,一手搭上他的腰,调戏似地笑道:“这是吃醋了?”
于狁正想事情,听他这一说,原先感觉都快连上的线索顿时断了,一瞬间,他只觉得心脏“蹦咚蹦咚”跳得飞快。其实凌深不说,他未必就想到这一层,只是被他提起了,他转念就想起酒楼里的那席对话,只觉得自己努力掩藏的小心思快要被人看穿了。
这一刻,他是心慌的,但他到底是于狁,一个隐忍又稳重惯的人,转眼就见他平静了心神,不以为意地淡道:“只是这人给我一种好似在哪里见过的感觉……”话没说完,感觉到搁在腰上的手,他拧着眉,抬手将那只爪子丢到一边,“睡觉,明日还要早起。”
自己的手被人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一边,这位昔日的黑道风云人物不乐意了,刚准备说上两句,眼前这人竟然闭上了眼睛。这下他更恼了,这人搅和别人的睡意,现下问完了问题,自己倒是就这么睡了。
他眯着眼睛想了下,鬼使神差地竟然朝着于狁再次伸出了爪子。他的爪子一搭上身旁这人的腰,身旁的人就抖了下,凌深也不等这人反应,赶紧又摸索着将爪子伸进这人的中单,贴着他的肌肤揩了一大把油。
于狁整个人哆嗦了下,来不及睁眼就要去抓这人的手,凌深逃得快,一溜烟地竟然往下窜去,直接摸进了他裤子。
“凌深,你……”于狁一口气咽不下去,只觉得浑身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人。
凌深倒是毫无自觉,像描绘着什么宝贝似得在他那活儿上摸了一把,末了评论家似地点评道:“看你脸上胡子茂密,底下却也一般,老实说你脸上的胡子真全是长的?”
这一刹那,热气上涌差点烧坏了当家的脑袋,亏得他脸上胡子多,否则这位面皮向来不厚的人怕是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才行。说到底这南梁民风保守,而当家的从小生于南梁,思想就是接受了几年夏国那开放民风的熏陶,骨子里总归还是保守的。现下他被人这么摸了把,甚至好像点评猪肉一样的被人点评一番,怎么可能还能淡定,抬脚便要将人踹下去。
凌深躲闪地也快,手一松,身子一躲,就避开了于狁踹过来的脚。他笑看着眼前这人怒视而来的眼睛,却觉得比之往日看到的有生气多了,嘴角一翘,笑道:“你也忒小气的,摸一下又怎么了,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
于狁还在气头上,只冷笑道:“你现在给我滚回那张床上,我就当这事没发生,否则……”
凌深发现自己对这人耍起无赖来的程度,简直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刚才摸他的时候也并不觉得厌恶,而他又向来主张跟着感觉走。于是就见他拉过被子,一下罩在于狁头上,于狁只觉眼前一黑,下一刻身子连带外面的被子都被人死死抱住了。
被罩了一身被子的当家的一愣,朦胧间,就听外头的人说道:“等你冷静了我再松手。”
这被窝本就是暖的,又被人紧紧抱着,闷热的空气流淌在被窝里,于狁只觉得浑身燥热,哪里还能冷静下来,又加之忽然想起之前凌深赶走齐九那句话——他是我的人、他是我的人、他是我的……明知这人说得玩笑话,他却仍旧不可遏制地心动了下。
在这全然的黑暗中,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声,以及隔着被子还能传来的那一声又一声平和的跳动。他闭了闭眼睛,终于还是在心里叹了声,他从不信命,可这一会儿却想着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松开吧。”于狁说道,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平静得好像方才的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可奇怪的是外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稍稍动了下,原先紧抱着他的手似乎松了点,于狁趁机扒开被子探头看去,得,眼前这人竟然又拉了床被子盖在身上睡着了。
看着眼前这人含着浅笑的嘴角,于狁终究没下手,原先他是想直接让这人滚去地板来着。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十七章 微妙的变化
次日,两人一早就醒来了,凌深坐起身来,顺手又调戏了于狁一番。只可惜这人胡子太密了,只能隐约看到略微转红的额头和眼角,脸上表情仍旧看不真切。这让凌深赫然想起昨晚上做得那个梦,梦里他如愿以偿地将这人的胡子刮干净了,虽然没能将他的面容看清楚,却直觉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这么一想,他更是坚定了要刮掉这人胡子的念头。
当然凌深知道这会儿并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最起码也要等解决了那帮强盗再说。如此,他倒是觉得解决强盗势在必行,而且要更快更有效才好。于是没等于狁发话,便主动拉着这位当家的去马厩牵马。
齐九早在他们进了马厩就得了消息,作为忠实且充满自信和耐心的追求者,他自然是要跟紧了自己心目中月神的脚步——凌深前脚踏出酒楼,他后脚就跟了上来。
“两位是准备出城?不知可否同行?”齐九笑意盎然地站在两人面前。
凌深一见他,眼神就冷了下来,张嘴刚吐出个“滚”字,站在他身旁的于狁却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而后极其自然地抢过他话头,问道:“敢问兄台所领的商队是要去哪儿做生意?”
齐九自然听到了凌深那一声“滚”,不过他脸皮够厚,面色不改地假装没听到,反而对于狁的问题作出回答,只听他道:“上京。”
上京乃南梁都城。于狁拧了眉,嘴上却说:“原来是要去都城啊,看来我们并不同路。”
“那真是可惜了。”齐九叹了口气,很是扼腕。但奇怪的是他明明表现出一副恨不得誓死跟随的模样,最后却还是让了路。
凌深和于狁也都有些意外,不过两人到底要事缠身,齐九这般识相地不纠缠,反倒是顺了他们的心意。于是也不做停留,牵了马往城门而去。
待两人走远了,一直偷偷躲在后面的人才迈着急促的脚步跑上前来。这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齐九那贴身小厮,只见身量并不高的他很快凑到了齐九身边。
“主子,我差点以为你真要拉着他们同行了。”
齐九瞪了他一眼:“你家主子我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么?”
那小厮非常识时务地摇摇头,心里却早已点头如捣蒜,可不是么,这看着别人的眼神像是要把人拴在自己裤腰带上随身带着,害他心惊了好几次。这要是人真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头痛的恐怕就得换成他们了。他在心里又叹了声,侧头瞧了眼自家主子,心想,这人也是个不省心的,亏得有那么厉害的世子替他谋划,否则怕是什么时候丢了性命都不得知。
那小厮心里嘀咕着,回头见自家主子上了马,赶紧也跟了过去。
却说凌深和于狁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十天后抵达了抚州入穆州的城关。
往常,各府县并不会在城关严守,但近期因州府始终无法抓捕到那群强盗,致使穆州州界内人心惶惶,好些人不堪惊扰和厢军的欺压,甚至生出了到别处避避风头的念头,一时间,穆州与附近几州接壤的城池都热闹无比。州府知晓了这事,赶紧派人严守城关,以防那伙强盗混在平民中离开穆州。两人赶至城关处,正是盘查最厉害的时候,就是附近的一些峡道山间,都有来回巡逻的厢军看守着。
待两人进得城,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不过两人并未在城内停歇,而是根据沈奇所留下的暗号一路行至城郊。在偏离官道的缓坡上有一处宅院,并不是十分奢华,黑瓦白墙的,看着很是朴实。
凌深见了这宅院,偏头冲于狁道一句:“没想到那小子挺低调的。”只是这话才说完,只见上坡道的两边树上赫然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这两人大约是负责放哨的,见到有人来了,顿时吼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噗~”凌深被呛到了,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他顺了顺胸口,回头又对于狁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不是摆明了跟人说这里是强盗窝么?虽然他的确要求某些时候高调点,但不是对自己人啊。
那两个大汉见来人似乎并不怕他们,猛地就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上架着把大刀冲了上来。
“来此何人,报上名来?”
“…………”凌深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们,一时间只想撬开他们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其中一大汉见对面的人对自己设计地台词均无反应,心中便有些纳闷,要知道前几天路过此地的人就是被他这些话给吓跑的。他抱着好奇,凝眸打量一番,这不瞧没发现,一瞧没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大当家的……”那大汉话一出口,旁边那大汉也瞬间反应过来,眼前这位骑在马上俊逸得好似天神下凡的人可不就是大当家的,而既然大当家的来了,身旁这位大胡子应该便是当家的了。
这二人都是沈奇从人市上雇佣回来的,训练期间见过凌深一次,是以对他有些印象。至于对于狁的了解,那便全来自于沈奇每日每日的叨叨,简直跟洗脑魔咒般,此刻,等他们意识到这大胡子是当家的,立马放下大刀,躬身道:“当家的。”
凌深看着他们的前后反差,“啧”了声,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和鄙视。
于狁却是冲他们点了点头,随后让他们出一人带路。
两人跟着其中一大汉走至宅院的时候,杨普正带着十几二十来人在跑圈,沈奇则站在回廊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望着跑圈的人。
那带路的大汉似乎挺兴奋的,站到院子就冲沈奇喊道:“小沈管事的,当家的来了。”
凌深:“…………”为什么不是大当家的来了?他不愉快了。
于狁一进门,注意力就全落在跑圈的人身上了,倒是没发现身边这人脸色不佳。头一个注意到的还是迎面走来的沈奇,一看到他们大当家的冷笑着,心知肯定是方才哪里不如意了,赶忙狗腿地小跑上来。
“大当家的。”他笑眯了一张脸,一旁那大汉见此眼睛都瞪突了,不是说好了最崇拜当家的么?沈奇自然是不在意旁人眼光的,见凌深面色毫无缓和,又腆着脸说道:“赶路累了吧,先进屋,屋子里已经备好热茶了,喝点茶暖暖身。”
凌深听了,朝他看了一眼,意思是带路吧,回头又拽了于狁的手臂,“走了。”
沈奇看着这一幕,满以为他们当家的会把大当家的手甩掉,可事实是直到他转身带路,大当家的依旧抓着当家的手腕,而当家的显然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反应……不,没有反应才比较奇怪。
沈奇心中纳闷,于是一路上不时拿眼角余光瞟身后并行的二人,然后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们间的气氛似乎和他离开山寨时有些不同了。
进了屋,沈奇先是给两人各倒了杯茶,并且为了照顾他们爱吃醋、小心眼的大当家的,很是殷勤地给他先倒了茶。等上了茶,这才将近期这地界上比较热门的事情说了一遍。
穆州近期没什么大事,除了快被茶楼酒楼嚼烂的那两件事外,只剩下山中有龙现身的传闻了。据说经常有人在山里见到有龙出没,而且不止一次,等这传闻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了,才发现见过龙的不下数十人。
凌深听了这传闻不以为然,尽管他自身在这里也可以说是个奇怪的存在,但他却始终不愿相信这世上会有龙这种神奇物种存在,头上长角的蛇还差不多。
于狁自然也不信。
两人同时跳过这话题,想要继续了解这穆州的情况,奈何沈奇来此也才几日,知道的事也不多。凌深问不到最想听的,只能问些比较好奇的。
“你是从哪里抢来的这宅子?”
“嘿,说到这事也挺怪的。”被问到这事,沈奇来劲了,忙不迭凑到凌深面前说道,“杨大哥进了城就说要往这边来,我当时还奇怪来着,没想到他竟然是要抢住得地方。”
“抢?这是你们抢来的?”凌深挑了眉,放下茶杯。
“可不,杨大哥带着人进了这宅子,一说是来打劫的,这里的人吓得连细软都来不及收拾就逃走了。”沈奇还挺得意的,笑嘻嘻地添了句,“你可是没瞧见那时候的景象,可热闹了。”
凌深点点头,略有所思地瞟一眼于狁,就见他们当家的笼着鼻子咳嗽了两声,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做贼心虚。当下他心里也了然了,敢情这宅院本就是这位名下的产业,但未免让人知晓了里面的猫腻,假装成打劫来的,只是……这么轻松就打劫到了一宅院,说出去真有人会信么?
凌深看看沈奇,心想其他道听途说的人可能不信,但这位他们当家的忠实拥护者是肯定信的,因为在他的思想里,他们大当家的是个没钱没背景的,而他们当家的是个好的,这种将自己的产业拿出来给自己打劫,这种作假似的事情是绝对以及肯定不会干的。
最后凌深又再看了于狁一眼,直到把这人看得只知道拿着杯子喝茶,随后才用力拍了拍沈奇的肩膀:“平时见你挺机灵的,可怎么就死脑筋呢?”
沈奇:“???”




山大王的压寨夫人 第十八章 大当家的吃醋了
当日,两人用过晚饭便一同进了书房,同去的还有沈奇和杨普,所不同的是一个守在门外,一个跟着进了书房——守在门外的自然是倒霉催、什么事都被排挤在外还犹不自知的沈奇。
其实别说沈奇,就是凌深在看到跟着他们进来的杨普后也是愣了下,他倒是没料到这个当初发誓要替他做牛做马的男人竟然还是个隐藏角色。也不知道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这个男人背着他跟他们当家的打过多少小报告……哦,对了,还有那个傲娇的小枪使。
凌深走在最后面,就见那满身横肉的男人从柜子上抽出一卷羊皮纸,然后手脚利索地摊开放在桌上。
羊皮纸上是红河一带的地图,纯手绘的,凌深摸着下巴打量一番,心下还没来得及赞叹绘图之人的细腻,紧接着就听杨普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一带近期都有厢军严查,除了一些较隐蔽的水洞,河面上始终找不到那伙强盗的影子。”
不等凌深或于狁说话,他接着又道:“咱们的人在夜间已将附近的水洞都彻查了一边,里面并没有船只停泊的痕迹。而且近期这伙强盗大概也知道盘查得严,都没有犯案。”
“你的意思是他们并不在红河上?”凌深戳了戳做河道标记的蓝色水线两边的几处红点,“这是什么?”
“这个是……”杨普话没说完,就被于狁暗含笑意的声音打断了。
“这个我想是‘龙’出没的标记吧。”说这话的于狁脸上一派轻松,就连往日里时常绷紧的眼角都微微泛着笑意。见他这模样,凌深反而眯起了眼睛,觉得这人奇怪极了,光是解析出这一点,有必要表现出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是的,这些红点都是民间传言有‘龙’出没的地方,咱们的人事后都去勘察过了,这些地方的确有大部队活动后的痕迹……”杨普说到这里,就见他们大当家的冲他摆摆手,意思是等一下。他迅速闭上嘴,下一秒果然听他问道:“你们都猜到这‘龙’和那群强盗有关系?”
杨普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鄙视,凌深眼尖地瞧见了,瞟了他一眼,这个自称要给他做牛做马的男人立刻垂下头,乖乖回道:“自然,咱们这里谁不知道那群强盗的船都是龙头船,况,这龙跟咱们南梁的龙不一样,张牙舞爪的一看就是邪龙,正和那些猎户的描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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