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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水吟
不好,莫非真为锦鲤说中?
不过这会儿还不及我停下笛声,也不及我再自作多情,那山道上竟忽来尘土飞扬,片刻间一骑疾行,来怒马鲜衣,翻身而下即朝那百越少女喝道,“鼎贞,你在唱什么?”
少女当下歌声止,而我一抬首正是与那来目光相接,此时他居高临下,直直盯着我看,那两道剑眉飞扬,一双朗目敛光,竟叫我一见莫名心惊,这,这是谁?





青龙血续 7入山城
山道上陌生来目光炙灼,定定于我,这半天来竟未有一丝视线游移,而我为其注目,心头一阵古怪一阵疑虑,少时,我实在是被他看得尴尬,窘迫之余不觉略略扬眉扯了个友好笑意,一时间我仰目与其视线相交,方欲开口再道几句寒暄话,谁料想这会儿半句兄台尚卡在我口中,对方竟忽的沉下面色,转身过去又将那少女呵斥了一通。
山风中,他二人说些什么我听不太明白,想来俱该是这越地秘语,而片刻后,那少女一跺脚好似三分不满七分委屈,奈何这陌生来却挑眉沉声,他一把拽过少女,瞬及隐没山中,只是回首再一望我,那眸光端的是复杂莫名,说不清楚是恼怒,是探询,抑或者还包含其他。
山间歌声止,我立于轻舟竟不觉一阵恍惚,却说方才那来剑眉朗目,怒马鲜衣,我总感觉自己曾在哪处见过他,可是回神稍作思忖,想想实在好笑,却说人生二十载,我从未下过山,且莫道这千里之外百越之地,只怕是碧泱山下东海郡,我俱难识一人。
轻舟逆流,三日后缓行至莽川,而当日山间,那悦耳歌声始终回响于耳畔,却叫我在弃舟登岸时还一阵心不在焉。莽川两岸乃百越都城所在,依山傍水,宁静悠然,那城中处处见山道,沿途有贩夫走卒,虽说是都城,但却未见华美宫阁,再者当地百姓皆言越语,男女老少俱佩银饰,真真有一番异域风味。
行于石阶,锦鲤告诉我这百越之地多水患,当地百姓多以竹庐为所,沿山而居,逢年汛至,族人们每携儿女,弃故地往高处,待莽川一片汪洋退去后,方再重返。而近年来潮汛频繁,虽说涝后谷地良田肥沃,有利来年作物,但大水后瘟疫蔓延,房屋毁塌,这经年水患不解,实在为百越之头等大害。
早年龙朝之初,四方咸服,金羽尚武,百越崇巫,另有北天南海,莫非王土,而今时龙廷不稳,佞幸当道,且不提南海北天之远,就说金羽百越,亦早生异心,多年来,百越族因水害缠身,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可这越地地处西南,往北扼守龙廷咽喉,往东相连金羽平川,若往后金羽起兵夺天下,这百越族的立场就真真是关键了。
闲话休提,今时我与锦鲤愈往城中,愈往高处,但见得屋宇街市愈来愈多,人来人往愈见繁华,而那竹庐木舍,亭台楼阁,想来虽不比龙廷华美雍容,但远远望去重重守卫中的竹海王城,深谷密林,丛莽纠葛,实叫人一见止步,心生惶惑。
残阳下,锦鲤见我远望王城,忙在我身边絮叨道,他说百越崇巫蛊之术,其宗族血脉,不分男女,无论老幼,生来即天赋异禀,性通草木,至于这现任百越族长,则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灵赋叹为观止的大巫。
哦,大巫?
我一听颇感兴味,而锦鲤正巧对这龙朝下四方诸侯知之甚详,今时他伴我身侧,一路细说,却道现任百越族长常年居王城,不喜华美宫阁,但爱深山丛莽,他行踪诡秘,经年不朝,唯掌控巫蛊之术,堪称登峰造极,甚至有百越秘闻,传说其族长现身时每有瑞兽降临,流华逐光,神乎其神。
锦鲤絮絮叨叨,说起这百越族长来就好像当日在山上说起那龙廷龙血一般言辞凿凿,而我闻之频频摇首,嗤笑不语,好啦好啦,如今入的山城,天色不早,我们还是快些去寻个落脚地吧。
山城夜凉,一宿多梦,而梦中繁杂,总好像有人在耳畔唤我名字,“龙衍,龙衍,你可知我寻你有多久?”
却说自锦鲤上山,当晚我一梦蹊跷,梦里多少事盘桓脑中,久久不去,直至后来下山游历,这些天去我好容易释怀,而今夜一梦,无大水粼粼,亦无金碧交辉,有的竟是莽川洪流,重山毁塌,满目间尸横遍野,四下里暴雨滂沱。
毫无疑问,这大半夜的我是被一梦惊醒的,夜半一人独坐床榻,但闻周遭风声呜咽,我不知这梦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说今年汛潮,莽川水患……
不明白,实在是不明白,按说我初至山城,不过是今天才听得凌水先生讲这百越水患,怎的今夜就能梦到如此离奇之境,更古怪这梦中凡事,俱好像我亲身所历,至于是谁在我耳边呢喃絮语,是谁寻我许久?为何又要寻我?
一片混乱,不知是梦是醒,而我一整夜恍惚难眠,直至翌日晨起时仍仿似未曾睡醒,还好是日,凌水先生一早并未唤我起身,不过不妙的是,临近午时,他竟然寻来了小白。日上三竿,房中我胡乱整好衣衫,小白已然一脚踏将进来,此时他一见我,当下皱眉,劈口却问我道,“龙衍,螭烺老师不是说过,你眼睛不好不让你下山的么?”
是么?老师什么时候说过?再说了,现在我的眼睛不是好好的么?
小白显然不悦,来之前,他怕是已经将这凌水先生责备了一通,而此刻锦鲤在旁好似欲替我争辩,他大约想说起山中怪事,有关那龙涟姑娘,有关那大湖凭空而生,而我心知小白脾性,只怕今时,他非但不悦我贸然下山,更是不悦我贸然扰他公务,故此言语颇有些不气。
而我呢,今时我并不想辩解多少,只是腹中颇恼锦鲤自说自话,这就寻来了小白,却说此刻我好容易从方才梦境中缓过神来,一抬首只朝白暨戏言道,“小白,山上有妖怪,我才下山寻你的,怎么,三年前螭烺老师离开时,不是让你好好照顾我的么?”
我一语白暨哭笑不得,显然,他必是不信我这妖怪之说,不过此刻,他总算是缓下面色,未再数落于我,那之后他与锦鲤凑到一起,不知是谈些什么家国大事,午膳后就听得这家伙将锦鲤唤至一旁,一本正经道,“凌水先生,以后这国事繁务你莫要再于龙衍面前提起,他什么都不懂。”




青龙血续 8无妄灾
对对对,家国大事,我的确不懂,至于他二人谈家国大事,那我也少听为妙。
午膳后,白暨与锦鲤商谈许久,不知在说些什么,而我为昨夜梦境所困,正是一人去往城中,闲逛散心,此刻我本是一路走一路停,好不悠闲,奈何沿途细看风景时,却总发觉似乎有人在跟着我一般。
百越都城,傍山而建,今时我驻足路边,猛一回身后,果见不远处有几人藏头露尾,形迹可疑,这会儿我放眼望去,只见他等俱是百越贵族打扮,不像什么专事盯梢的卫兵密探,倒更像三五无事生非的纨绔少年。
我一见并不以为意,走的累了本想先回栈,哪料到此刻我正是转身往回,这几位百越贵族倒移步过来,大喇喇拦在我面前,他们将我从头到脚一阵打量,为首一名张口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何方人氏?”
咦,这算什么意思?
我昨日方至莽川,店才宿一夜,再者我不过一介平民,怎的今天就会有人来查问我名姓来历?按说小白来此打探风声,锦鲤与龙廷也脱不了干系,莫非是他等言行,为这百越当朝察觉了什么?
思至此,我一皱眉头,只欲脱身,于是这一刻我片语未答,挥袖即走,而那些贵族子弟急急跟上,他们见我避而不答,大约心中不快,下一刻竟是高声呼喝,动起武来。有人一步抢上,跃身我前,此人身手敏捷,一柄长剑横挑我面门,论招式谈不上狠厉,看起来只想阻我去路,而我心头不解,怕只怕此次贸然来寻小白,已经妨碍于他,若这会儿我再有什么言行不当,到时候会更惹他烦恼难堪。
心中无底,我只退不进,此刻我足下移步,闪身避过百越子弟刀兵相阻,再一挥袖辟去剑气,只直直往后退去数丈之远,而他等见我身形迅疾,惊讶之余忙是跟着我一路追赶,片刻间,我转身已去数百步,远远只听得有人在身后大喊道,“哎,你别走啊,是我们公主想问你……”
公主?哪里来的公主?
避开那群百越子弟,我特意在城中绕行了几圈,日暮后方才回去栈,今时我本以为无人跟踪盯梢,不会有什么是非,哪料到这会儿甫一踏入大堂,我竟见得栈之内层层精兵,不仅是白暨与锦鲤被押在一旁,甚至连带那孔雀,哦,就是那光禄大夫孔千羽也在当场。此刻孔雀面色不善,大约是在与百越精兵理论些什么,不过由现场形势来看,他说的话似乎根本没人在听。
一见这等状况,我半是迷惑半是心急,这会儿我方欲开口询问小白锦鲤,却未料那为首的百越将军一见我竟是大喝道,“青衣秀带,玉冠珠履,是你!族长大人找的可是你?!”
这算唱的哪一出?
方才城中街市,有人追着我说什么公主有话问我,如今归来栈,又有众多精兵将我团团围住,道什么族长大人有事寻我,话说我算是谁?我不过东海郡内,碧泱山上一闲人,这等兴师动众,大费周章,莫非他等都弄错了人?
一念上涌,我心头莫名其妙一阵烦躁,此时我只想助小白锦鲤脱身,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奈何那百越兵将人多势众,他等不及我言语,竟又是蛮不讲理道,“百越多水患,近日来,竟连竹海王城内都出现了水怪,我们族长大人说了,这一切缘由都是因为有不该来的人来到了莽川,之所以会有水兽兴风作浪,都与你这青衣脱不了干系!来人,给我带走!”
笑话,这叫什么理由?
这一时那将军近前扭过我双腕,即要押我出门,而小白在身后忙是大喊道,“将军且留步,我弟弟昨日方至莽川,他是特地从东海来看望我的,他不过一介平民凡俗,又怎么会跟什么水兽有关?将军,你们弄错了,真的弄错了。”
小白连声为我辩解,不过这将军看来是百越族长亲信,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这一时他皱起眉头,一把拽过我却道,“我们族长大人说是他就是他,怎么会弄错?”
妄自尊大,不可理喻,这会儿他等执意带我走,任凭小白与锦鲤说破了嘴皮怕也难改心意,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今时那孔雀仗着三分薄面,却在一旁冷嘲热讽道,“难怪世人畏惧百越宗族如同畏惧洪水猛兽,原来自你们族长起,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信口开河的蛮横之辈!”
孔雀骄横,上次山道受我所阻,想必怀恨在心,不过这一刻他未曾幸灾乐祸,反倒张口去讽刺百越族长,自然,这与他龙廷光禄大夫的身份有关,不过不得不说,这厮委实胆大,说起来,他不过龙廷一介小小幸臣,其实论品级,并无太高,而今时今地,莫非因那百越族长不曾将其放在眼中,他倒更是口无遮拦,逮谁骂谁了?
孔雀一语讽刺,那将军闻听自是不悦,不过今时,他等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自豪,转身答话却是大笑道,“光禄大夫你实在是孤陋寡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族长是百年难遇的大巫,他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错过。”
好大的口气,他们族长莫非是神不成?这世上有谁说过的话,能从来没有错?
竹海王城,忽现水兽,那百越族长莫名其妙就说与我有关,好啊,既然是没错,既然是与我有关,那我不妨去探探究竟,探探究竟是什么水,又有什么妖兽兴风作浪,为祸人间。
我一甩手挣开那将军所制,开口冷冷道,“好,既然是百年难遇的大巫所言,那我便随你们走一遭,还有,将军不必待我如囚犯,或许你们族长真正的意图是请我去除水患,或许在下正是你们百越的救命人还说不一定!”
话音落,这将军一愣神,半刻反应过来气焰倒是消减不少,而小白听我言语,却是大惊失色,此刻他近前一把拽过我,急急直道,“龙衍,你去什么去?!你不能去,以你的身手,这些人怎么拦的住你,你快给我回碧泱山去!”
怕什么?自幼我就从不信什么巫术神术,今时今地,莫道那水怪妖兽有没有还是个问题,就算是这莽川经年水患,我都有办法替他治!
小白劝不住我,端的是气得不轻,这会儿他横眉立目,拖过我去又道,“你不能去!你若真要去,那我就让螭烺老师来带你回去,你身上的珠子呢?”
珠子拿去换了一幅画,好吧,我知道珠子不能拿去换画,此时眼见小白愈加难看的脸色,我心中颇有些七上八下,怎的,难道我又闯了什么祸不成?




青龙血续 9喜相逢
我与白暨锦鲤,连同孔雀在内,一众人等俱被押往竹海王城,一路沿重山而上,经由大壑下至深谷,我但见这王城四围雾气密布,荆莽丛生,远看其内宫阁,或砖石,或竹木,大多因地而建,檐牙绕毒藤,亭台走迷雾,果真有一番虎踞龙蟠,帝阙峥嵘之势。
沿途险道,入得王城,一路穿行如迷宫,或山梁索道,或深沟栈桥,那孔雀尚得百越精兵三分礼遇,至于我与白暨锦鲤,只好像是他等押送的犯人,这一路行来,那将军一直死死盯在我身侧,就生怕一个不小心,我会跑了不成。
走了许久,到最后沿大壑往下至竹海暗河,四围天光渐昏,风声渐冷,愈往前行,甚至已见灯火之光,这一时小白在身后一把扯过我衣袖,他眉峰紧锁,面露忧色,奈何张口尚不及言语,前方正是一转道,赫然间暗河通大泊,表面看来静水无波,然火光照水,粼粼细波,总叫人心头七上八下,颇有些胆寒之感。
大泊之旁亲卫环列,那百越族长居高临下,俯视众人,他一身长袍,衣摆袖角均以七色丝线所绣,云纹繁复,此时不等我抬首观其面貌,周围百越精兵俱已跪伏于地,急急行礼,而我身后光禄大夫孔千羽亦是移步向前,他好似有些踌躇,大约因他身份,虽品级不高,但好歹是龙廷钦差,若今时今地跪伏行礼,只怕是自降身份,但若只是低首欠身,又恐太过托大,惹这百越族长心生不悦。
孔雀什么心思我无暇顾及,只是这会儿小白暗暗扯我衣袖,示意我快快低首拜伏,莫要再惹事端,而我这些年来闲云野鹤惯了,从不在乎这等所谓尊卑之礼,说实话我龙衍自有生以来,除却跪过已逝的父母,这世上若有他人想要我拜伏,只怕还不大可能。
白暨见我止步伫立,旁若无人,不由得一皱眉头,竟是在我手背上狠掐了一把,而正在此刻,我方欲回身示意小白不必担心,不曾想倏忽之际,耳畔劲风拂面,竟不知是何人催动暗器,直直阻开我与小白。瞬及,我闪身推开白暨,回神定睛一看,天…嘞,原来只是片细长竹叶,此刻却因为内力的驱使竟好似利剑斜插于地,而小白一手为这竹叶划过,鲜血溢流,若非方才我推他还算及时,莫非他这只手竟会废了不成?
是何人出手如此狠辣?!
一瞬之变,锦鲤与孔雀俱是大惊失色,不可置信,而我满腹怒气,一抬首方是与那百越族长正面相视,嗯?居然是他?!
彼时两岸重山,轻舟碧水,山道上有百越少女歌声相随,当时我正以笛声相和,兴高意浓,不曾想半途忽有陌生来,怒马鲜衣,剑眉朗目,他打断那少女,又是将我上上下下好一番古怪打量,到最后这厮一言不发,消失无踪,哦,原来他竟是百越族长?
那现在,他出手伤小白算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我昂首目视那百越族长,张口即要问责,而此刻他略略挑眉,面上好一派莫测高深,这厮盯着我,说不出是愠怒还是不屑,片刻,他略一侧首,竟朝一旁孔雀问道,“光禄大夫孔千羽,对吧?原来龙廷高高在上,你三品大员在这竹海王城面见本座不行礼也就算了,难道一介平民也可以不讲尊卑礼数了么?”
什么意思?
孔雀为百越族长一问,语塞不答,连连低首,而我见此一阵火大,这一时我一手拽起孔雀,上前一步只笑道,“百越族长此话怎讲?什么叫龙廷高高在上,又什么叫不讲尊卑礼数?你我包括孔千羽大人,不论我是碧泱山上一闲人,不论你是竹海王城百越之首,也不论光禄大夫身在龙廷三品大员,我等俱为龙朝子民,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下东海人氏,效忠的是龙朝,不是百越,说一句大话,在下与族长大人你同为龙朝臣民,既如此,又何从而来的尊卑礼数?!”
我话音落,孔雀只知直直盯着我看,竟不知以他身份,正该接下话头,一长威风,而那百越族长听我所言,一愣过后却是似笑非笑,这会儿他缓步自高台往下,定睛看我,这厮目光灼灼,笑意古怪,他视线沿我面上颈上,来回逡巡,而我为其注目,止不住又是一阵不自在,片刻间四围无人出声,徒留细流潺潺,而我方欲出言打破僵局时,实未料小白捂住一手伤口,却抢先道,“族长大人,我弟弟他实在年少无知,他常年山居,不知山下人情礼数,什么水怪,什么龙廷他根本都不知道……”
“你弟弟?”
白暨言语不及毕,即为百越族长匆匆打断,这族长大人对我身份来历颇感兴味,此刻他一听白暨道我是他弟弟,竟是勾起唇角轻笑道,“白暨,你该是那东海虺己门下食,半年前初抵我百越,目的只为打探消息,观望风声,对不对?”
一语出,小白一惊后面色发白,而这族长大人转身又朝锦鲤道,“锦鲤,凌水族裔,六代行五,年少才俊,在你眼中,百越金羽俱为蛮夷,唯龙朝嫡血正宗,唯太祖光耀千古,是不是?”
好生古怪,按说这百越族长常年居王城丛莽,无论如何也不该见过白暨锦鲤,若说锦鲤出身凌水家族,还算小有名气,可白暨下山未及一年,他怎么可能连白暨投在虺己门下,甚至连白暨此行百越之目的都了如指掌?
莫不这就是百年难遇的大巫,未卜先知?
我心中嘀咕,而今时这族长大人问过白暨锦鲤后,却朝我笑道,“白暨先生说你是他弟弟,真的假的?”
他这话语气亲昵,总好似带有说不出的轻佻之感,而我闻言一皱眉头,一时应下话来,也学一番似笑非笑道,“世人传言,族长大人你乃百年难遇的天赋大巫,既然是白暨先生,凌水先生,孔雀大人,他等来历目的你都已然明了,至于在下,莫非你却不知?”
我一句反问,不待他有下文,接口又道,“族长大人,其实我是何身份无关紧要,只是方才栈内,我曾听闻你属下亲卫说什么王城水兽,与在下脱不了干系,那好,敢问族长大人一句,这脱不了干系,是说族长大人欲将我绑上祭坛,念一段神鬼之词,好吓退水兽,还是说此番族长大人专程请在下来此暗河大泊,莫不是有求于我,助你治水吧!”
我托的大话,一笑扬眉,而白暨在一旁面色极度不善,他大约又该责我,口无遮拦,惹是生非,至于此刻这百越族长一听我提起治水,却是敛下笑意,他一时远望大泊,回身过来却凑在我耳边道,“好,那妖兽作怪,正在这暗河水泊之中,若是你真有能耐收伏水兽,那当日山中你勾引我妹妹的事,本座就不与你计较!”




青龙血续 10伏水兽(上)
什么,我……,我勾引他妹妹?我何时勾引过他妹妹?
这百越族长好生不讲道理,而我闻他此言,登时面上发热,莫不是当日重山之中,那百越少女即是他妹妹?这一时我忆起锦鲤曾说过百越女子素以歌咏表情,难道彼时那少女唱的还真是情歌?莫不是我不该胡乱以笛声相和?
这,锦鲤还真是张乌鸦嘴!
这会儿那百越族长话音落,小白一听说这等妹妹之事,当下面色更为难看,而锦鲤与我视线相接,他耷拉着眉角,倒对我扯了丝无奈笑意,嗐,这真是多事有事,横生枝节,难怪这族长大人待我如此反感,却原来是我不知越地民风,无意中竟已冒犯了公主殿下。
一念至此,我颇有些窘迫,无奈何再张口也不便于此场合解释些什么,于是只得尴尬立在一旁,纵连问话也不知该问些什么好了。
片刻回神,我方念起水兽一茬,正欲开口仔细问询时,不曾想就在这一刻,面前大泊忽生波澜,原本粼粼细波泛起一圈圈纹路,在火光下迅速扩散,不好,真是说什么有什么,难道他等口中的水兽作怪,如今就要现形了不成?
水浪愈大,四围百越精兵严阵以待,今时他等面上紧张,足下俱不自觉远离水边,而那百越族长一脸平静,竟是偏过头来挑眉看我道,“今日正巧,这水兽吃饱喝足,祸害了我百越族人多条性命后,又出来兴风作浪了,怎么,你不是有能耐对付它么?”
这,他还真是老实不气,真当我有什么异能神术不成?
而我方才托的大话,如今却只能硬着头皮仔细观望,这一刻我目视大泊,眼见那水纹扩散速度愈来愈快,扩散范围愈来愈大,想必那水兽身形庞然,不容小觑,可是,可是不对啊,方才我一入王城,沿大壑往下至暗河,虽说这竹海王城内暗河交通,但以我所见,大多水道狭窄,那这么大的怪物近日忽现于此,它该是怎么进来的呢?
百越族长道水兽兴风作浪,伤人性命,只不知这一处大泊于他竹海王城到底是何所在,平素又有多少人会来此地,这水兽真的是近日才出现的么?
我心头一阵疑虑,不及细想,也不及细问,忽然间水波翻覆,掀起一阵白浪全数打在岸边岩土之上,而四围百越精兵步步后退,已有亲卫首领急声问道,“族长大人,我们怎么办?”
难得今时,这百越族长依旧不见慌张,他扬手示意一众精兵后退,却又来朝我挑衅道,“水兽在此,请啊。”
水中白浪翻迭,火光映照下那水兽半露出一截身体于水面之上,而此刻我定睛一看,真真是倒吸一口凉气,天嘞,这是什么东西,竟然长得如此恶形恶状?
不见也罢,一见心凉,这水怪说是怪真真不假,今时它水面之下是何形状尚窥探不清,只知水面之上似生三首,血盆大口,獠牙垂涎,莫不竟是条三头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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