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惑国医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陶夭夭
“别自谦!”袁斯莲突然压低声音,“你可是药王亲传弟子!”
果然,这腹黑的袁阎王,还是偷听到了她主动向汝歌透露的真实身份,真可恶!楚绿衣狠狠瞪了一眼袁阎王,袁斯莲立即微微一笑,俊容生辉,宛如无暇璞玉。
陆琰看不下去,拦在楚绿衣身前:“既然已经理清盗宝案,该干嘛就干嘛。别杵着了。”
袁斯莲俊眉一皱,突兀地问道:“王爷,我好像闻到醋味了,真的是你?”
陆琰一脸震惊,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袁阎王,你竟然诽谤本王?”
就在这时,汝歌费力地吼道:“一切都是阴谋,我被他们骗了,什么合作盗宝,说不定那些珍宝最后都落入南疆部落的手中……你们等着,早晚会有后悔的一天!”





惑国医妃 第98章 玩腻感情
楚绿衣转头盯着袁斯莲,目光清寒,带着一种质询。
袁斯莲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将案情呈交给皇上吧,南疆那边一向不太平,就算此案背后果真有南疆巫医在捣鬼,我们也无法找到确切的证据,光凭几条巫蛇,大理寺该抓谁?到时候,南疆部落直接推出一个替死鬼,这件案子照样不了了之。”
楚绿衣冷笑一声,面上浮出一抹淡淡的讥嘲之色:“难道袁大人不能顺藤摸瓜,揪出那些藏得最深的居心叵测的幕后黑手?袁大人真是忠心耿耿,连破案都要权衡朝堂利益。”
袁斯莲皱了皱英挺浓峭的眉毛,似乎想反驳两句,还未开口,却被陆琰打断了。
陆琰指了指奄奄一息的汝歌,神色莫名:“明面上,可以将他定罪,私底下,还是应该保持警惕,无论是朝中权贵,还是一直不安分的南疆部落,你大理寺卿都有责任严防!”
袁斯莲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正要接口,就见汝歌缓缓抬起头,原本血红的眸子里竟然泛出一种清澈的光泽,不再布满疯狂的恨意,袁斯莲大惊失色,这可是盗宝案目前为止最重要的嫌犯,这嫌犯绝对不能无缘无故地死去,否则,大理寺难咎其责!
袁斯莲急忙向楚绿衣求助:“他是不是回光返照了,你赶紧想个办法救救他。”
楚绿衣一脸无谓:“早晚是个死,救不救有什么区别?”
袁斯莲又着急劝了两句,孰料,这楚大夫对汝歌的生死竟然不闻不问,突然间颠覆了袁斯莲原本的猜想,他以为,楚大夫对汝歌此人抱有十分的同情,就算大理寺不肯放过这个嫌犯,楚绿衣也定会想法设法提供援助……可是,事实证明,女人心海底针,就连见惯生死历经世事变迁的大理寺卿也难以猜中这女人心底的算计。
袁斯莲见楚绿衣神色坚定,难以动摇,只得匆匆忙忙地开门出去,重新找人施以救助。
待袁斯莲离开,陆琰无奈却包容地笑道:“你现在救了他,只是一时,并非长久之计。依本王之见,还不如让他供出所有嫌犯,以此减轻罪孽。”
话音刚落,汝歌就插进来轻声笑道:“楚绿衣,你真的了解巫医么?”
楚绿衣神色一整,思索片刻。最后,目光稳稳落在汝歌身上,却透着微微的迷惘,她脆声回答:“原来,你只是一枚棋子?你并不知晓真正的指使者,对么?”
汝歌缓缓阖上眼,凄恻如冬雪覆没之下毫无生机的荒原。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杜允畅的吼声:“常汝歌!你躲在里面干什么?别以为今日有九王爷保护,皇上就不敢治你的罪!你早晚是个死!”
这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却因为主人怒气翻涌,而染上一丝焦躁和歇斯底里。
楚绿衣立即给陆琰使了个眼色,陆琰竟然一点就透,立即踱步过去,将审讯室的门打开。
守在门口的杜允畅急忙冲进来,一脸烦躁之色:“他人呢?”
陆琰拦在他面前,一挑英挺的长眉,似嘲似讽地笑道:“打算狗急跳墙了么?本王现在看到你就心烦。楚大夫,你准备何时离开?”
楚绿衣娴静而立,幽幽笑道:“随时可以,不过,容我跟汝歌再说一句话。”
杜允畅一眼便瞧见被绑在木柱上的汝歌,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可惜,被九王爷挡着,他一时无法靠近,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陆琰见状,愈发肯定,此人心里有鬼。
楚绿衣凑到汝歌耳畔,低声说:“你当初带那条蟒蛇偷偷入京,是为了报复你的父亲,对么?后来,你和这条蟒蛇朝夕相处,有了感情,可是为了摆脱罪名,你还是狠心将它杀死。我昨晚做梦,梦见一条蟒蛇将你缠住,你一直在喊救命,可是,没人救你。最后这条蛇还是顺利将你带回了常离身边……这就是你无法逃脱的宿命吗?你信不信冥冥之中的定数?”
这清澈的女声,如一缕清风钻入汝歌的耳里。汝歌猛地挣扎起来,抬起头,双眸发亮,配上浑身血污,和唇畔凝固的暗黑色血斑,看上去恐怖渗人。
“不,我不信!你休想从我这儿套出当年的真相。哈哈,楚绿衣,你助纣为虐,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汝歌突然变得有些疯癫。
杜允畅见状,颇有些畏惧地后退一步,却被陆琰叫住:“怎么,你难道还未见怪不怪?”
这话似乎颇有深意。杜大学士急忙敛去眼中的惊惧之色,故作平静道:“王爷,我奉皇上的命令,来大理寺探监,皇上要我将功赎过,我来此,不过是为了逼出他盗宝的事实。”
楚绿衣暗暗摇头,走到陆琰身畔:“既然大学士也来探监,我们不妨先走一步。”
陆琰正有此意,二人正要离开,就见一女子突然闯入审讯室。
“杜允畅!你又来私会你的小妾!这贱女人一日不死,本小姐一日不嫁!你休想坐享齐人之福!这不要脸的贱人呢?哈哈,已经要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这女子,一袭绣花黄衫,打扮贵气,正是右相独女何婉婷。
楚绿衣暗暗吃惊,刚才这何婉婷一直守在门口吵吵嚷嚷,幸好被九王爷拦住,没想到,她一直不死心,杜允畅前脚刚刚进来,她就不甘示弱也闯入审讯室。
楚绿衣不由得驻足,回头看向汝歌。
岂料,这汝歌眼中没有半点痛苦之色,反而一脸不屑:“何大小姐?你妒心真重,不愧是右相宠爱的女儿,说起来也算是大家闺秀,可行事做派还不如我一介平常妇人。这男人早就是我的了,五年有余,再怎么新鲜的感情,也该被我玩腻了,可怜你下月出嫁,所嫁之人,不过是个被人玩腻的伪君子。就这种虚伪狠毒的男人,也值得你死心塌地?”
楚绿衣眼神一凝,似乎听出汝歌的言外之意。
再看何婉婷,早就惊呆在原地,这汝歌的一席话,不说一针见血,至少切中某些要害,将杜大学士的真面目曝露于众,可是,何婉婷很快冷静下来。
“你少来!别以为允畅哥哥不肯救你,你就可以随意污蔑他,他好歹也是皇上的宠臣,当今世上最年轻的大学士,你一个犯妇,凭什么和我抢?”
说话时,这何婉婷只扫了一眼汝歌,随后便一直紧紧盯着杜允畅的反应。
所幸,杜大学士已经恢复翩翩公子的假相,正故作沉稳地立在原地,虽然有点沉默,却不失含蓄优雅的君子风度,看上去丰神俊朗,令人心仪。
果然,何婉婷见未婚夫对汝歌的“污蔑”无动于衷,不由得暗暗欣喜,唇畔不由自主地浮出一抹微笑。楚绿衣却注意到,这杜允畅一双手紧紧攥着,青筋突起,显然气怒交加。
汝歌费力地扫了几眼,突然冷笑道:“好!你喜欢他?不如,咱们打个赌,看看他是不是真心迎娶你。何大小姐,你有胆子跟我赌一赌么?”
何婉婷是个火爆脾气,立即答应:“谁怕谁啊,你直说便是,别跟我玩虚的。”
楚绿衣却暗暗觉得不妙,这常汝歌手中似乎握有杜允畅的把柄,果然,杜允畅脸色剧变,急忙冲过去拉住何婉婷:“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肯相信,他以前是我的小妾,现在早就不是了,皇上要给他定罪,我是第一个赞成的,难道这样不能证明我的立场?”
何婉婷也脸色一变,猛地挣脱杜允畅的手:“男人惯会花言巧语,你说一套做一套,如果你真的对他无意,为何借着皇上的名义来大理寺找他?你根本没有完全放弃!”
杜大学士登时一脸怒色,斥道:“真是小心眼!我不能奉旨来探监么?他早晚都要死,你着什么急?放心,我绝不会替他说一句好话!”
话音刚落,就听汝歌幽幽笑道:“你杜家的祖传之宝墨蝉翅,素来只交给嫡系血脉,不巧的是,五年前,你非要将墨蝉翅交给我,还信誓旦旦地说,许我一生一世,这正室妻子的名分,永远为我留着。去年中秋宴,皇上下旨指婚,你当夜赶到我的院子里,向我许诺,墨蝉翅一直归我,我才是杜家承认的媳妇。”
何婉婷顿时呆住,一脸不敢置信,却听杜允畅冷笑道:“胡言乱语,我那是故意稳住你,免得你耍诈逃出京城,我早就暗中筹谋,准备将你的异常举动告知皇上。若非你小心谨慎,行事又诡异奸猾,我岂会一再容忍?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汝歌摇摇头,自顾自地笑道:“就是因为墨蝉翅,我才信了你,甘愿长年屈居小妾之位。何大小姐,杜允畅书房东面墙上第二排第五列有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右相贪赃枉法的账册,我劝你一句,立即去学士府找到那些账册,否则,你爹爹右相的位置即将不保!”
何婉婷脸色剧变,目中的一丝怀疑之色,霎时变成震惊和茫然。
她突然失控地大叫:“不可能,一定是你这个贱女人耍诈,允畅哥哥怎么可能对付爹爹?我是皇上亲自指给他的未婚妻,他怎么可能……不,我不信!”




惑国医妃 第99章 私藏绣帕
这何婉婷虽然一脸不信,楚绿衣却看到她眼底藏着一丝脆弱,她毕竟是右相的爱女,不可能不在乎父亲的右相地位,果然,她看向杜允畅,目光凶悍逼人。
“大学士,你怎么解释?”
令人称奇的是,杜允畅竟然没有半点尴尬和不安,反倒有一种奇怪的坦然,可是,楚绿衣发觉他的目光里藏着一丝险恶。他伸手虚扶一把,笑道:“你信他,还是信我?”
果然,杜大学士的镇定,成功安抚了何婉婷,她逐渐平静下来,半晌才回答:“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污蔑你?允畅哥哥,我知道你待人素来彬彬有礼,为何他如此恨你?”
再蠢笨的女人,面对这种危险的境况,也会生出一丝警惕之心。
杜允畅正面迎上未婚妻的目光,双手藏在袖子里,指甲已经狠狠陷入掌心,手掌心里满满的虚汗和指甲掐出的血痕混杂在一起,散发出一股极为隐秘的紧张气息。
“下月十五迎亲,花好月圆,绝无悔改。记住,你我从此荣辱与共,共担祸福,这就是我的承诺。你信不信?”杜允畅故作庄重地挤出一抹温润儒雅的笑容。
这张俊脸的诱惑力还是挺强的,果然,何婉婷渐渐平息怒气:“好。我信你一次。”
楚绿衣急忙看向汝歌,果然,汝歌听言,立即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笑声虽然苍凉,充满讽刺,却透着一种解脱的意味,楚绿衣心中一紧,眼中浮出一抹担忧。
一旁陆琰轻声道:“你已经尽力了,他心思奸诈,并非善良之辈。你无需自责。”
楚绿衣微微一震,没想到,这九王爷是第一个勘破她心思的人,可惜,日后终究会陌路,再多的默契,也不能成为相伴的理由……他有他的已故王妃,她有她的身世之谜和医行天下的憧憬,她正在蹙眉思忖,就见陆琰突然递给她一方绣帕。
楚绿衣顿时愣住,这绣帕……看起来好熟悉,等等,这不是她亲手绣的并蒂莲绣帕么?素净的丝绸帕子上,绣着青黛的莲枝和含苞欲放一白一红的并蒂莲花。
她急忙伸手夺过绣帕,佯怒道:“你什么时候偷的?堂堂九王爷,竟然做宵小之徒!”
陆琰突然转身,将楚绿衣牢牢护在身前,以沉稳如山的背影避开杜允畅和何婉婷两人的视线。楚绿衣捏着绣帕,再次愣住,他这个姿势,是准备做什么?
“那天在假山密室里,你替养蜂人诊治头疼衰弱症,你一心救他,根本顾不上旁人。本王见你专心致志以致忘记外物,一时情不自禁,咳,请恕本王无礼。”
楚绿衣压低嗓音斥道:“那也不该私藏我的绣帕,我一介妇人,岂能与你发生纠葛?”
九王爷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中,露出一抹淡淡遗憾之色,果然,她还是如此排斥,她只相信她自己的判断,而他和她之间朦胧的好感,注定只能被两人束之高阁弃于不顾。
陆琰黯然地叹息道:“远山观黛眉,深雪掩芳瑞。平生恋湖月,唯影独徘徊。”
这声音,显然失了往日的沉肃冷寂,多了一份惆怅低回。质美如酒,清冽醇寒,若换做旁的女子,早就难以自持,被他蛊惑。可惜,他面对的女子,是楚绿衣。
楚绿衣秀眉微蹙,抬起清寒的目光,直视着陆琰:“艳诗浮名,可以骗得了那些爱做梦的闺阁女子,可惜,本大夫对这种腔调不感兴趣。王爷,以后还望你自重。”
语毕,她清楚地看到,九王爷的凤眸里,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失望和伤感之色。
“楚绿衣,你何故厌烦至此……那种场面上的逢迎,你我都不喜,所以是你误解本王话里的意思了吧?这绣帕上的黛色莲花,孤单清寂,本王因此有感而发,并非调戏之意。”
楚绿衣微微一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这是顾影自怜么?干嘛牵扯到我身上来?难道你不知,妇人不可戏?”
“这……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本王欣赏你,却绝无非分之想,楚大夫,你千万别瞎想。”
楚绿衣唇畔突然浮出一抹冷笑:“解释就是掩饰,我猜得出,王妃已故,你伤感之余,不免睹物思人,这绣帕,是不是与王妃生前的绣品有些相像?”
九王爷似乎微微一愣,随即敛去眼中的异色,轻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本王偶尔感叹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对了,你拜托本王寻访你的身世,本王已经找到一些线索……”
楚绿衣顿时大喜,不再继续计较九王爷的“失礼”,不过,她面上依旧维持着一抹清悠,她勉强压住心中的紧张和期待:“回府再说吧。”
陆琰低声道:“回府本王会给你细说,咱们先离开此地,如何?”
两人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听到汝歌的嘶吼:“你做梦,墨蝉翅永远都是我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享受鱼水之欢,你可以背叛,可以欺哄,却无法阻止我最恶毒的诅咒……哈哈,杜允畅,我要你一直背着这个枷锁,永远得不到幸福和安宁!”
楚绿衣神色一黯,低声问:“王爷,他必须当这个替罪羊么?”
陆琰觉得奇怪,眼中锋芒掠过,终究还是耐心地回答:“犯了罪的人,再多借口,也无法改变这些事实。乾朝律法,维护的是正义和公道,如果仅仅因为同情,就为犯人开脱罪名,楚大夫,这就像你为病人诊治,病人罪大恶极,可是你必须遵守大夫的医理。同样,大理寺也必须遵守律法,绝不能擅自改变规则。你若是难过,我陪你出城走走?”
最后一句,才是九王爷的重点吧?楚绿衣不由得提高警惕,倒不是她戒心重,而是她有一段失去的记忆,和那些普通妇人不同,她不能轻易松懈防备之心。
“照你这么说,大理寺判案,完全是为了世间正义?而非皇室的利益?”
陆琰似乎有些吃惊:“你怎么能这么想?太片面武断了吧?”
楚绿衣冷嗤一声,淡淡笑道:“关键证人都死了,只有汝歌一人的供词,如果刑讯逼供,照样可以给他定罪,那些权贵呢?照样逍遥法外。你不是知道么?袁阎王躲在审讯室的暗门后面一直偷听。他心里向着皇上,这一点,本身就有失公道。”
陆琰无奈地摇头,目光变得稍稍柔软一些:“看来,你一直在生袁阎王的气?”
“谁生我的气?”身后突然传来袁斯莲沉稳的声音。
楚绿衣顿时吓一跳,她忙着和九王爷对峙,竟然一时失了防备,她非常苦恼,恨恨地瞪了一眼九王爷,怪他没有提醒自己,又狠狠瞪了袁斯莲一眼,怪他再次躲在后面偷听。
袁斯莲稳步靠近,距离半丈之远,目光落在楚绿衣身上,带着一丝审慎,他笑道:“我刚才守在门口,不敢进来,楚大夫,你知道为什么么?”
楚绿衣顿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清者自清,谁管你想什么。”
袁斯莲慢悠悠地扫了一眼她和九王爷,目中突然露出一抹疑惑:“你们两人,明明不是相识已久的朋友,甚至互相防备,却给人一种十分相似的感觉。”
这时,陆琰不再客气,直接不耐烦地斥道:“管好你的案子,别在这儿学妇人乱嚼舌根。”
袁斯莲顿时噎住,正准备反驳,就见杜允畅冲过来:“袁大人,这常汝歌犯下死罪,你可不能包庇他,就算九王爷有心,你也不能徇私枉法!”
袁斯莲奇道:“皇上这么说的?”
杜大学士竟然一脸郑重地点头,陆琰当即似嘲似讽地笑道:“你打算火中取栗?竟敢当着本王的面,挑拨本王和皇上的关系,以此谋利?”
这杜允畅神色怔忪,随即振振有词道:“王爷,盗宝案对皇上来说,是一块心病,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件寻常小事,你今日特地来大理寺探监,难道不是为了照顾楚绿衣?”
楚绿衣登时面色一沉,微微不悦,她眨了眨眼,故作无意地说道:“杜大学士,我闻到你身上有血气,你掌心是不是破了?还有,你体内气血沸腾,俨然心绪不平,过分激动?”
这保和堂楚大夫的医术,在场众人都见识过,果然,何婉婷第一个跳出来:“允畅哥哥,你竟然在紧张?你到底在紧张掩饰什么?难道,你刚才说的全是谎话?”
杜允畅试图假装镇定,掩盖过去,却被楚绿衣当场拆穿:“你血气翻涌,心肝负担过重,尤其是心脏,会因此落下病兆,不如,我为你诊治一番,免去你日后的痛苦?”
这话里,显然饱含暗示,九王爷缓缓皱起眉头,袁斯莲一脸无奈,何婉婷只思索片刻,便猛地醒悟过来,她急忙扯住躲躲闪闪的杜允畅,强势地翻开他的手掌,然后看到他的掌心,早已经血肉模糊!原来,他真的在掩饰一切!
“你要害我?害我爹爹?这贱人说的,全是真的?”何婉婷当场大怒。
杜大学士想为自己抗辩几句,就见何婉婷像一支怒箭,转身飞快冲出审讯室。如果被她和右相发现这是一场局,他杜允畅或许会沦为皇上的弃子!
杜允畅没有半点犹豫,脚步一转,疾速跟了出去。




惑国医妃 第100章 明日问斩
待何婉婷和杜允畅一前一后地离开,楚绿衣也不再耽搁,九王爷带着她离开大理寺,两人一路赶回九王府,路上,两人并未交谈,虽然同乘一骑,却相顾无言。
到了王府门口,九王爷率先下马,然后伸手示意楚绿衣搭着自己下马,孰料,楚绿衣再次避开他的手,潇洒利落地跳下马背,随后递给九王爷一记复杂的眼神,竟然独自进门。
九王爷顿时一愣,莫非她依旧记恨自己私藏那块并蒂莲绣帕?他也是有苦难言呐。
赤练主动上前,试图替陆琰牵走白玉雕,却被白玉雕毫不留情地扬蹄避开,赤练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随即故作无意地问道:“九爷,你对这位楚大夫,真的放心么?”
陆琰神色一顿,牵起白玉雕的缰绳,径直离开,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冷清空寂的轮廓,赤练暗暗摇头,看来,自家王爷和楚大夫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让人难以预测。
王府无痕楼。穿过琼花小径,楚绿衣慢慢踱回自己的居处。
红袖坐在外间,正在配药,桌上堆满各色药材。楚绿衣和红袖打了声招呼,十一和楚缘正在内室的宽榻上睡午觉,她去瞧了一眼,便推说自己累了,让侍女准备热水。
楚绿衣泡在浴桶里,静静地倚在木桶边沿,她眉睫低垂,袅袅升腾的热气遮住眼底那片清寒的眼波。浴房里,温暖静寂,偶有水声在指间撩起,水花溅在肌肤上,将羊脂白玉一般滑腻洁净的肤色烫出微微的粉红。
房门被人推开,楚绿衣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然后有人掀开绣花帘子,带来一阵清风。楚绿衣睁开眼,就见红袖将一瓶香露打开,然后将浓香的香露洒进浴桶里。
楚绿衣懒洋洋地笑道:“你今天配制的玫瑰香露?”
红袖立在浴桶边上,目光穿过袅袅不散的热气,落在楚绿衣明媚的杏眼里。
她有一双明媚妖娆的杏眼,偏偏这眼底,总是蕴着一丝清寂和寒冷,似乎不沾俗尘,仿佛不染世间淤泥,俨然有飘然欲仙的清逸闲雅之感。她坐在宽大的浴桶里,沐浴着香气,宛如一朵青莲,于无人之处傲然怒放。
“不是普通的玫瑰香露。九王府的后院里,种着一些玫瑰和蔷薇,我采了花瓣,揉碎压榨萃取,又让王府总管带我去药库,弄来很多新鲜药材,掺入这种香露之中。”
楚绿衣慵懒地抬起手,掬起一捧水,仔细闻了闻,笑道:“白芷,淮山,杏仁,白附子,白茯苓,当归,丹参,川穹,金银花……”
“打住,打住!”红袖急忙打断她,然后飞快地收起香露,趴在浴桶边沿,笑道:“知道你鼻子灵,这瓶香露采集优等原料,独此一家。以后我便搁在保和堂的柜台上对外出售,或许可以赚一大笔银子。对啦,今天你从大理寺回来,好像很不开心,可以告诉我原因么?”
这才是红袖故意闯入浴房的重点吧?楚绿衣无奈地摇头,她并未及时回答,伸手将一捧热水浇在自己脸上,水沿着脸颊淌到心口位置,她深呼吸一下,这香露有宁神安心的功效,其实她很感激红袖,因为红袖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烦躁和心绪不宁。
1...3637383940...11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