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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予美何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炜炜豆奶
“你问我这一世是想做什么,你来,我告诉你。”
她听见他平静中带着压抑的声音,眼皮发涩,沉重的艰难的闭上了。
这场梦极为冗长,萧元在这场梦中艰难的跋涉,那是属于景行止的漫漫一生,比所有人都更悲凉无奈,其实天人,也并非与生俱来。
第一世的时候,景行止四十岁的时候,那座桥塌了,迦叶尊者也再次轮回了。
第二世的时候,迦叶尊者终于不再是死物,而是一只鸟,已经过了两世了,景行止心里很担心,但是鸟儿又不是一座桥,呆在那里就不动。它不停的飞翔,景行止就一刻也不敢停息的追逐。
鸟儿最终在惊吓和疲倦之中死去。
景行止流了泪,把它葬在清山的后山上。
他告诉自己,余生还很长,尊者入世历经万劫,自己还会有机会的,总有那么一世,可以与尊者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然而世事却并非如人愿,每一世看似几十年,实际上却不过一瞬,他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的岁月里,艰难追寻这一个看似简单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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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六一儿童节,为欢度儿童节,豆豆觉得明天多更几章,至于究竟是几章,先保密哈





重生之予美何处 第一章
经过前面失败的两世之后,景行止打听到这一世迦叶尊者终于轮回为人了。迦叶尊者托生于帝王家,成为风国的一位王子。
景行止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站在风国王宫的高墙之上,遥遥望着玉夫人居住的宫殿一角高高悬挂起的弓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是第三世,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第三世,可是,他却舍不得离开他,即便生而注定不能在一起,可是能够多看着他一世,那便又多了一世的回忆。
风国三百一十二年,玉夫人诞下王三子,名曰昊広。
十八年后,风国的国都白城。
三王子善棋,自开府离宫之后,府中门客多为四国之中名手。三王子博弈其中,不论胜败,皆是无喜无悲,有君子之态。
风国三百三十年,四月。
春日繁花盛开,嫣红艳丽。
一丛花叶之间,男子垂首,拨去肩头碎花,微雨之中,独立树下,再抬头时,两人的视线砰然相撞。
男子眼眸点漆,不自觉间双颊发红,移开了目光。
男子端起酒杯,灿然一笑,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次日,昊広才知道雨中邂逅的男子,竟然是四国之中的隐士景行止。此时此刻,他顾不得对景行止年龄的疑惑,只关心起了他在清山山脚设下的一局棋,据说十数年来无人能赢。
他驾马前去的时候,景行止正坐在棋局旁,静静眼望着昊広,嘴角微扬,神情却是落寞的。
昊広心有疑惑。
一局棋结束得很快,景行止败下阵来,起身拱了拱手,双眼清亮有神。
“我设下这局棋的时候,曾允诺过,谁能赢了我,我便答应他一件事。”景行止笑颜温和,言语平静,幽深的眸子里明亮如雪,没有一点棋局被破的喜悦或是愤懑。
风吹起了老树上的花叶,树下一派祥和。
昊広朗声一笑,伸出一只手,道:“我听说先生是四国中的第一人,有一件事,还需要先生相助。”
景行止将手放进昊広的手掌中,肌肤接触,让他白玉无暇的脸上再一次浮现红晕,天人一般无可挑剔的容颜撩人心弦。
昊広一笑,抬头看向老树,戏谑道:“若是先生为女子,便是做风国之后也是可以的。”
景行止的双眼黯淡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风国的王有五个子女,王后早逝多年,生有一位王姬,宫中高位的妃嫔,只有欢夫人和玉夫人,皆是生有一子一女。
“先生以为,昊広做世子的机会有几分?”
景行止放下手中的棋子,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啜饮一口,微微笑道:“昊広想要为王,我自然有十分的把握。”
他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吃掉昊広大半片棋子。看着景行止落子的地方,昊広皱起了眉头,正欲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又闭口不言了。
景行止避开了他的视线,垂眼。
“我若为王,先生想要什么封赏?”
景行止不语,只是将棋盘上的棋子一枚一枚地捡回棋盒中。
昊広笑道:“只要是先生想要的,我一定送给先生。”
景行止脸上出现红潮,抿着唇沉默了会儿,道:“只要能跟随在你的身边,我便无欲无求。”
昊広的眼神闪了闪,明亮的眼中流光溢彩,“自然,有我的地方,就有先生!”
风国三百三十二年,仲秋伊始。
这一年风国的王在二王子与三王子的争位中气急败坏伤了身体,不治而亡。
据说二王子当时已经坐在王座上了,不知何处射出的一支冷箭,将他钉在那个位子上,死时眼睛都没有合上。
三王子以雷霆之势控制住了军队和朝堂,在山呼海拥中继承了王位。
彼时,景行止含笑坐在三王子府中。
传说,景先生为三王子登基立下了汗马功劳,王上曾许诺要与他共进退,是以才刚刚登基,就准备将亲生妹妹,沁王姬下嫁与他。
诏书下达之后,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景行止就冲进了王宫,满身的水汽,一路弄湿了地毯,水顺着他的额前的细发留在他的脸上,他的双颊红得厉害,一双眼睛冰冷冷的直勾勾地望着昊広。
一时间,昊広竟然忘记了说话,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寝宫中弥漫,他很想上前去,将那人的身上的水渍擦干。
当他走上前去,衣袖擦上他的发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景行止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冰雕一般。
从那一日开始,他就不肯离开昊広的寝宫,整日呆在内殿,寸步不出。而昊広也由着他,似乎是在极力纵容他,安抚他。
整整一个冬天,景行止像一条冬眠的蛇一般蛰伏在王的寝宫之中。
朝野王宫之间,渐渐有了风言风语。
终于等来了这一日。
先王的玉夫人,如今的王太后五十寿辰的那一日,群臣齐贺,宫中大宴。
一路慢慢行来,远远的便听到浮光殿里管弦袅袅的乐声,还有各式各样的轻语娇笑声,可是越靠近高处的位置,就越是寂静无声,那些侍立在王上与王太后之间的宫人,人心惶惶,不敢轻言语。
此时天悬星河,宫人们点起了一盏盏橘红色宫灯,灯影摇晃。
王上的寝宫却殿门紧闭,在那幽深无光的地方,有一个女子不着寸缕的站在那里,黑发披散在腰间,肤如凝脂白玉,静静而立。可是过了很久,甚至于她的小腿都开始抽筋了,景行止也不曾朝她看过一眼。若是看一眼,会会不色授魂与,从此琴瑟和鸣呢?
可实际上,她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的,因为直到王兄从夜宴上满身酒气地回来,他也不曾望过来一眼。
夜深了,昊広在席间因为与王太后言语不快,多饮了几杯酒,此时身心俱疲,心中想着快点回寝宫,孰料一进寝宫,便看到赤身果体的王妹。登时就酒醒了,低低咳嗽了几声,昊広感到自己的脑中隐隐作痛,立刻招手让宫女把沁王姬送回去。
偌大的寝宫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直背对着沁王姬在下棋的景行止终于转过身来,看着面红耳赤满身酒气的昊広,眼中有些黯然,然而还是走过去,扶他躺下。
景行止坐在床边,凝神细看了一会儿床榻上的清俊男子,静了一瞬,说:“我不能娶王姬。”
昊広没有反应,似乎已经陷入了美好的梦乡。
守在一边的景行止却淡淡笑了笑,低声漫语道:“你知道是为什么,我永远也不会娶别人。”
昊広动了动眼皮,沉重的眼帘似乎挣扎了许久,才缓缓睁开。
“先生。”昊広微微开口,声音有些压抑:“你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为何这样看不开呢?”
看不开,是啊,这不过才是第三世,他与尊者还有无数世可以在一起,他何苦不顾人伦,苦苦纠缠一世呢?
其实娶沁王姬也不失为一个完美的结局,他安心做昊広的妹夫,如此不也可以相伴一生吗?可是他却觉得不能,近两年越发的觉得不能离开,即便以后还有无数年无数生,可是他却连一刻都舍不得。
想到此,景行止不禁神色黯然,垂下眼静静地与昊広对视。
他心中清楚,这样的结局,无非是他离开,或者迎娶沁王姬,可是二者他都不想选。
他这些年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昊広,让他的人生比以往所有时候都要顺畅,但凡昊広想要的,他都努力为他寻到,似乎他这样做,使得昊広也是喜欢他的。
景行止缓缓抿起唇,露出一道浅浅的笑容,他的笑容极淡,在他那张天人脱俗的面庞上,那么的俊美无暇,世所罕见。
许是这一道笑容过于美丽动人,仰躺在床上的醉酒男子挑起了眉,幽深的黑眸中有光芒闪过。
那一吻,心神皆驰,可是终究还是有结束的时候。
伴着宫女手中铜盆落地砰地一声,昊広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明知是自己主动的,可是昊広却觉得无比恶心,只道自己居然和一个男子有了这种举动。
在昊広脸上出现那种嫌恶之色的时候,景行止脸色一暗,转身便走了。那之后,两人便不曾再见过面。然而,白城里关于王上与景先生是断袖的消息却不胫而走,似乎是有人刻意传言,务必要闹得满城风雨。
传言对昊広越来越不利,久而久之,渐渐有朝臣坐不住了,要求昊広广纳妃子,务必尽早为风国皇室开枝散叶。
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昊広娶了第一位王后。
就这样仓促的,昊広有了第一位王后,那些不利于他王位的言论,也都渐渐熄灭了。
而那个人,仿佛永远寂灭了一般,再也没有一丝消息,甚至连他居住过的清山也寻不到一丝痕迹。
昊広心中惊疑不定,四处派人去寻找,可是这人就像是泥牛入海无消息。
他当政的第三年,王后有孕,大赦天下。
恍若在梦中的感觉,昊広隐约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若有若无,似真似幻,一时叫人难以分辨。
------题外话------
豆豆心情一点也不好,考试就差一分···其实一点也不想码字,可是人要言出必行啊····
豆豆于20140529




重生之予美何处 第二章
昊広忍耐了很久,却听见上方一声轻笑,景行止的声音响起,他说:“你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昊広脑子里有片刻的狂喜,睁开眼便见到坐在他床边的景行止,思绪凝滞了一下,才露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霁月风光一般,没有久居高位的冷漠,反而如离家已久的孩子,寻到了温暖的小窝。
“你去哪里了?不是说好一直跟着我吗?”
他想起那日他借着酒劲去吻了景行止,虽然中间已经隔着三年,可是那人却一点没有变,他犹豫了一下,思绪转回来,便对着那人招了招手。
景行止唇间带着笑容,微微俯身,还未回过神来,昊広便倾身而来。
这一次,没有人来打扰。
“那你便好好跟着我,哪也不要去了。”
又静了片刻,景行止唇角敛起,郑重地点了头。
这第三世,虽不能与世间有情人那般成亲生子,可是也算是圆满的,直到这一刻,景行止心中是这样想的。
只是世间种种,并非是你表面所看到的,今日的景行止还是那个在棋盘旁,等着昊広去解局的景行止,而此时的昊広却已并非昔时的昊広。
昊広虽承景行止之力,轻而易举地坐上了王位,可是心中却还念着四分的天下,在六州之内,一统江山,是每一任君王都梦寐以求的。
他没有坐上这个王位的时候,觉得那是世间至高无上的位置,可是坐上了,却觉得让其他三国臣服,那才是真正的王者。
他的王妹,远嫁到南国的沁王姬,允诺他,若是将景行止带去给她,便会说服南国与风国一起进攻滨国。
三年的时间,大家都变得很快,当年还惧怕他的沁王姬,如今已经是南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太后了。
昊広素来睿智,此刻却被野心冲昏了头脑,他忘记了景行止既然可以将风王之位夺下来,又何尝不能助他打下万里山河?
昊広手腕一颤,倒药的手有些颤抖,粉末洒在了杯盏的周围,一旁的王后看不下去,直接拿过他手中的迷药,娇声道:“王上先歇会吧,臣妾来做。”昊広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立刻将药瓶丢给王后,避到一边,似乎此事与他毫无关系。
故事在这里其实就已经结束了,与所有的王宫争斗一般,一杯毒酒永远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好工具。
或许昊広手中的只是迷药,可是王后放进杯中的却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因为是那个人递过来的,景行止便甘之如饴的饮下了。
昊広临死之前,依旧没有想明白自己因何而死,那喝下掺了迷药的酒的人,却好端端地站着。
“你明知杯中有毒,为何还要喝?”
昊広瞪大眼睛望着景行止,他胸中剧痛,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仿佛双眼被覆上了一层薄纱,任他如何努力都看不真切,心中不由得惊骇景行止是何时对他下的毒。
然而那人却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知是什么心情地说:“我没有投毒,是你不该毒杀我。”
他本是有无尽的生命,无人可以扼杀,若有人不遵天道,便会为天道所反噬。
可惜,昊広不明白,王后也不明白。
那一杯本该要了景行止性命的毒酒,报应却落到了递出那杯酒的昊広身上,他至死也不懂为何一瓶迷药却要了他的性命。
这是他们的第三世,俗套了平常的第三世,即便做了人又如何,即便曾心生爱意又如何,人最善变,一瞬便是千变万化。
——
他站在海崖上,望着海面上涌动的大火,心底最深处不见一丝阳光的地方涌上来无数的伤感和绝望。
他还记得她在虚无中对他伸出的双手,感觉到她的十指冰凉入骨。他不知道该用哪种语言来描绘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转身看到猎鲛者手中那两颗凝碧珠,通体晶莹,似乎贮藏着她毕生的泪水。
他终于为她寻回了避水珠,可是这一片蔚蓝的海域里,已经再也看不见她翩然舞蹈的身姿,他将她亲手葬回她出生的西海最深处,以后的生生世世,都不曾踏上过西海。这是他们的第七世——无垠岛之东。
小睐出生的地方,是在西海的最深处。那里黑暗寒冷,几乎没有一条鱼,她还记得那些冰冷的水流滑过她的肌肤带来的刺痛感,却也是因为这种刺痛感,生命才开始了。
小睐是被深海里觅食的鲛人们一起寻回来的,自幼便无父无母,那些鲛人找到她之后,便将她带回了西海的无垠岛上。
当她年幼的时候,她的记忆就凝固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她总是喜欢在海面上游荡,尽管年长的婆婆们总是告诫她,海面上有无数的猎鲛者在等待时机。
然而,自当她第一眼看见那个男人的时候开始,一种声音就反复的出现在他的梦境和生命里,如同不可抗拒的召唤,她抵挡不住诱惑的游向他。
她靠近了他所在的船只,趴在船沿上,仰头静静地看着他。
“小睐。”
他叫她的名字,她却不知道他是何时知晓自己名字的。
她仰着脸,看到他潸然泪下,一颗颗晶莹的眼泪从他的面颊滑落,温热的液体流在她的眼睛里。
然后,她的整个少年时光都是在他的小船四周度过的。
她总是会在他的小船周围觅食,因为只要有他的船在的地方,鱼类总是会多许多,人类有一种很好的东西,叫做鱼饵。
每当她在海中追逐食物的时候,他都会对她微笑,他的笑容温柔而明亮,好像是那些穿破水面散落进海底的阳光,明晃晃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靠近。
深海里的老人们很不赞同她和一个人类走得这样近,他们是鲛人,生来就只能活在海里,而人类,遇水则溺。
而她却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从她浮出海面,第一眼就爱上了他,觉得地上海里,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这样喜欢着。
可是,她却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她,每一回,她游出离小船很远的地方,回身望着他,看着他孤零零坐在船上的样子,就会不由自主的游回去。
可是她却没有问一问,他需不需要她游回来。
鲛人与人类的语言是不相通的,她一路长大,每一日听他说话,却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除了初见的那一句,他叫她的名字。
小睐。
她十五岁的时候,他终于还是走了。
那一只永远停泊在那一片海域的小船,在一日的清晨后消失在了茫茫西海之上,她跟了一路,看着他的嘴唇不断的张合,好像是在劝她回去,可是她却一句也听不懂。
就如同,他自始至终也不懂她终日歌唱的是什么一般。
声嘶力竭之后,她望着那艘小船消失在视线之中,他昨日与她说了那么多的话,约莫就是同她告别的。
后来,她又游回他停泊小船的那一片海去,没有了他布下的鱼饵,她开始连一只鱼也抓不到。她开始觉得这一生过得太过漫长,也许她应该回到西海的最深处,那里从穹顶散落下来的阳光虽然失去温暖,可是格外的像他的笑容。
她以为在他离开之后自己的一生会格外漫长,可是在那一天,忽然就到了尽头。
她每次一想到他,就会游到那一片海域,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唱一会儿歌,他在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危险,他不在了,她也从来不在乎危险。
猎鲛者听到歌声,来得极快,她只是看到一艘熟悉的小船从远处而来,尚未看清楚船上何人,便快得像一道闪电一般跳进海里,冲向那艘船。
猎鲛者在西海上抓了几十年的鲛人,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傻气,自投罗网的鲛人。
她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说着话,却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一种从未见过的冰冷东西靠近她的眼瞳,然后那里突然传出一种撕心裂肺的剧痛,那一瞬间,双目泣血。
她那时却是这样想的,
她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了。
那些血红色的液体一颗接一颗地流出,一脱离她的的身体,就结成血红色的珠子。
猎鲛者们惊叹了,他们从未听说过,被挖去双目的鲛人还能够泣血成珠。
在漫无天日的时光里,她被关在狭小的水池中,鱼尾不能舒展,终于浑浑噩噩。
她死的那一刻,听说西海上出现了一场百年奇观,可惜她却一点也看不见。
小睐。
她听见他在叫她的名字,温柔而深情,如同那永远在她身后凝望她戏水的目光,如同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头顶散落进海底的阳光,她伸出双手,想要拥抱一下那种温暖,指尖却再一次触到他的眼泪。
冰凉彻骨,像是西海深处最冷的水流。
周围的一切渐渐模糊,她恍惚的感觉到他抱着她在海中翱翔,她指尖触摸到他紧紧闭着的唇,似乎可以在脑海中幻想出他悲伤自责的神情,他还是回来了。
就好像她,不管游到多远的地方,终究还是只有趴在他的船沿才能安睡。
急速的水流滑过她的身体,她真想问他,是不是也喜欢他。
她想对他唱歌,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想问他,那时离开,是不是为了寻找可以避水的方法?他是不是也想,留在西海,永永远远的同她在这片海中起舞?
可是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西海之上,有一个传说。
在许多年前,鲛人是无法上岸的,她们偶尔浮出海面,可是无法支持过多的时间,便必须游回海水里。
直到有一天,西海之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猎鲛者的船上不知是什么珠子,血红的颜色,融化在西海之中。那以后鲛人在成年之后可以短暂的分出双腿,上岸活动。
无垠岛上的鲛人静静地依附在海边的礁石上,望着那片海域的烈火,他们都记得看着那个男人从海中浮出来的那一刻心中的震惊。
那个生于西海最深处的鲛人少女,最终又被他安葬在了那个地方。手持着两颗凝碧珠的男子,静静地伫立在山崖之上。不知过了几天几夜,那片海域上的烈火终于熄灭。
男子收紧手指,手掌之中,是千辛万苦才寻到的本以为凭借它可以从此与少女遨游在海中的避水珠,此刻却与少女明眸善睐的双眼一同化为粉末,飘散于无垠岛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粉末坠落的地方,来年开春,生出一种鱼尾形状的植物,鲛人采之,制成药物,可助其长时间的保持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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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继续悲伤中,豆豆生来干干脆脆,59分算几个意思?求抚摸求安慰···




重生之予美何处 第三章
一百五十六世。
江州宜兴。
江州宜兴是六州中盛产紫砂茶具之地,景行止得到预示,知道这一世迦叶尊者的转世在这里,便很早就在宜兴安居了。
那么一日,他知道尊者出生了。
循着感觉去找,一路往那未知的地方寻去,却发现那是一家世代制陶的小作坊,景行止刚刚走到小作坊的矮篱笆外的时候,便听到初生婴儿的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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