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的代价之歧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渚上2
“那,好吧。我们再试试——”他说着点了一下鼠标。突然,他的嘴巴一下张大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很显然,他看见视频了。
“这、这、怎么会这样!”张世基喃喃地说。相比之下,刘所长的态度就要镇定得多。
“一共有多少人看过这段录像?”他轻轻地问我,努力用平淡的语调掩饰着心里的紧张。
我不说话,笑嘻嘻地看着他。这个问题也早有准备,答案是“与本案无关”。
“问你呢,有多少人看过?”刘所长轻轻敲了敲桌子。
我还是不说话,笑嘻嘻地看着他,姓张的又要拍桌子。刘所长赶在他拍桌子之前就对我施加压力:
“凌云志!不需要再和你重申党的政策了吧?”
“对,坦白从宽,xin jiang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我笑嘻嘻地回答。这句话让他们两个人无语了。“而且,你问的问题与本案无关,与本案有关的是影像的真假,而不是多少人看过。您二位以为呢?”这句话让两个人彻底无语了。
我很得意,因为我从派出所回来了,而且是全须全尾地回来的。我很得意,因为到了最后刘所长和张世基都让我堵得没话了。可是我的那份得意在于爷爷面前顿时就化作了一片烟尘,消散得无影无踪。
于爷爷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看着我把派出所里的事情说得吐沫星子乱飞。只是这一下,我很快就觉得没了底气,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停下来问道:“于爷爷,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于爷爷还是不说话,还是那么定定地看着我。他越看我就越慌,不一会儿汗就下来了。直到这时于爷爷才开了口:“小志啊,我这是在告诉你一个道理,沉默就是力量!你看,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保持沉默,你就受不了了吧?”
“的确是这样。要是我在派出所也是这样看着他们不说话,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说话,那就更好了。对了,我本来就应该那样做!”我望着于爷爷佩服地说。
“是啊,你现在总算明白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于爷爷吸了一口烟又接着说:“首先,你就不应该那么早开口。你不说话别人不会把你当傻瓜,你开了口反而会让人当作傻瓜。别人会认为你沉不住气,懂吗?”
这是我没想到的地方,好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虚心地听着于爷爷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你应该有一个基本的立场,或者叫做态度。这就是要在心里明确,jing察和你是敌我关系。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与你无关的罪名强加在你的头上。”
这几句话太震撼了,我从小一直接受的是“人民jing察爱人民”的教育,很难想象我怎么会和jing察成了敌我关系。尽管我非常讨厌今天那个姓张的小子和刘所长一唱一和的表演,可我还是认为这只是个别jing察的问题。于爷爷好像看出来我在想什么,
“今天不是哪个jing察和你过不去,他们是接受了任务的。这个任务就是要为玉建强开脱,并且要把你绳之以法。所以不管谁来都一样。你没有得罪过哪个jing察,那个姓张的之所以要针对你,是因为要完成上级交办的任务。”于爷爷说完就停下来等着,看到我已经消化了他的说法,于爷爷点点头接着说:
“既然是对待敌人,我们就要讲究战略战术。首先从战略上藐视敌人,那就是根本不要怕那个叫做玉建强的小兔崽子,不要以为打了法院院长是件多大的事情。其实玉建强更害怕,为什么?因为他在上班时间内脱岗**。不错,是没人敢作证你去那里‘见义勇为’。同样,也没人敢作证说这位法院院长到过那个地方。好,这样一来我们的战术也就确定了,这就是后发制人。”
说到这里于爷爷目光炯炯地盯着我。而且我还是一头雾水。“后发制人?”
“这就是说,不理睬他们,他们所提的问题也一概不予回答,一直到他们说出你打了玉建强这回事。这时候就反问他们,你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打的玉建强。这样主动权就到你手里了,他们能说是星期二下午三点,在凤鸣夜总会打的玉建强吗?要真的那样说,你就问他们,法院院长脱岗**是个什么罪名?诬蔑法院院长脱岗**又是什么罪名?”
“对,这样一说,那些家伙就没话了。”我忽然全明白了。
“是啊,那样做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玉建强他们明白,你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他们就要思考一下,到底要把你怎么办。这件事情说不定就到此为止了。”
“我懂了,是我把事情搞坏了。”我懊悔地说。
“你也不是什么都不对,至少你没有在派出所说出于纪来,这就很了不起!”于爷爷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在表扬我。
“这?”我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
“这是一种好品质,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牵连自己的同志。有了这样的好品质,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聚拢人心,团结同志。了不起啊,小志。这么年轻就懂得了这个道理!”
看来我还不是一无是处,于爷爷的话让我的心里得到了一些安慰。
躁动的代价之歧途 ——第九章 王老太婆——
——第九章王老太婆——
“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个姑娘的态度,那个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她的态度能保证吗?”
“没问题,她现在已经离开了八步镇。正在兜圈子,保证玉建强他们谁也找不到。”我把小灵的路线和于爷爷简单地谈一下。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心眼。对了,你们把录像带子放在了什么地方?小纪告诉我,你们把它放在了网上。这是怎么回事?”于爷爷很虚心地向我求教。
我知道这是于爷爷有些跟不上形势,他还不具备基本的电脑知识,估计于纪也没和爷爷说明白。想到这里我打开了桌上的电脑,然后让于爷爷看着,我上了网,输入了信箱地址,再输入密码,打开信箱。
“您看见了吧,我们把视频资料放在了信箱里。”说着打开了视频。
“那说到底不还是在计算机里面吗?别人拿走了计算机,不就把录像拿走了吗?”于爷爷疑惑地问道。原来问题在这里,这不难说明白。
“不是在这台计算机里,而是在网上。您看——”我退出了信箱,切断了网络连接。
“现在我们下了网,也就是说和网络不连接了。”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cao作,只见屏幕上出现了“无法显示该网页”的提示。
“您看,现在打不开了吧?这说明我们的视频不是存在计算机里面,而是存在网络上面。”
“那也就是说,要是换一台计算机也能打开刚才的信箱,找到录像?”于爷爷有些明白了,问的是关键问题。
“对,而且不光是在您家里,在能够上网的任何地方,用任何一台计算机,都可以打开网上的信箱,找到我们的视频资料。只要知道网上的地址和密码就行。”
我顶着晚霞从于爷爷住的东街走向我家住的西山新二村。这是八步镇一年中最美的ri子,天还不太热,可是已经换上夏装了。在晚霞的衬映下,不光是乌瓦粉墙的东街披上了一身五彩的盛装,就连西山新村那些死气沉沉的混凝土楼房也顺眼多了。看着这些熟悉的景象,我的心里不由一动。冲出八步镇看来是实现了,不久就要告别这块土地,这片并不壮美的景se肯定看不了多久了。想到这里,不由产生出一股惜别的情绪。也许这就是我“不愿被它缠住的根”?
没想到,一回到家里,就有一个不速之客在等着我了,这个人就是玉建强的妈,号称“马列主义老太太”的王老太太,王秀华。我没给她好脸,而且好像从来就没给过她好脸。八步镇的人都烦她,我自然也不例外。只因为她曾经是我老妈的上司,而且还是撮合我老妈老爸的媒人,所以才经常到我家来,看起来老妈好像还是她的粉丝呢。不过今天看来,老妈的脸se有些尴尬。我心知肚明,这个死老太婆今天是来找我的。
我回到家一言不发,自顾自进卫生间冲淋浴,把王老太太晾在了一边。这个老家伙也知趣,就那么坐着,看着我来来回回地忙活。
“小志啊,快过来陪王书记说会儿话。”老妈看我忙得差不多了,就发了话。
该来的终于要来,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过我不在乎,心想正好拿这个死老太婆来试试下午从于爷爷那里学来的“沉默**”。现在想来,这种想法真是可笑至极。王老太太是什么人?我的这点小伎俩根本就不够看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我装不了深沉。
“啊呀,这是小志吧,这才几天不见,就成大人了。来来来,坐下说话,告诉王nainai,今年多大啦?”
这个问题好像不能不回答,可我偏不想给她这个面子。于是就像于爷爷那样端起架子,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老太婆。没想到老妈首先就沉不住气了。
“小志,别这么没礼貌。快回答王nainai的话。”老妈啊,您这可是坏了您儿子的“沉默**”呀!我在心里默念道。可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还是淡淡地看着这这个该死的王老太太。三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气氛很是尴尬。
还是该死的老王太太老炼,总是那么沉得住气:“呵呵,看来小志是人大心也大,对我们有什么看法了吧?”这话虽说是试探,也说得气度不凡。
我还是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那是两只混浊得像臭松花蛋一样的眼睛。现在屋子里的气氛已经不是尴尬,而是非常紧张了。王老太太的脸冷了下来,“小志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就连你爸你妈的婚姻也是我介绍的。看来你是受了一些坏人挑唆对我们玉家有了误解。这样吧,你把心里的问题都提出来,王nainai负责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这话的时候,王老太婆的眼睛好像亮了起来。热切地看着我,仿佛是下了决心一定要拯救我这只迷途的羔羊。而我却被她搞得郁闷得要死,该死的老太婆!你以为自己是谁?救世主吗?不错,我老爸老妈的婚姻是你介绍的,可是你们家从我老爸老妈那里捞到的好处还少吗!大概是我心里的愤恨表现到了脸上,王老太婆又接着往下说:
“小志啊,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年纪轻,一定要注意和什么人交朋友。虽然现在已经不是阶级斗争的年代了,可是社会上还是有不少坏人滴。你年纪小,千万不要上了坏人的当!”王老太婆调动起满脸的表情,作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我当然不吃这一套,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年代!
“小志啊,看来你已经上当了,而且中毒不浅啊!”王老太婆的声调已经开始走高,看起来这个以思想工作见长的王书记也不怎么样,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沉不住气了。我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等着她说出来意。不就是打了她儿子她来找回面子嘛,搞那么复杂干什么!
“小志啊,你年纪小,还没经历过事。我们玉家从你玉远江爷爷那里算起,已经两代人了。我们家两代人四十年,就在这八步镇上,高举红旗,坚持党的领导,坚持社会主义的正确方向,从十年动乱一路走来,一直走到了今天。这不容易啊!王nainai可以自豪地说,我们玉家这几十年来,上对得起党组织的信任和培养,下对得起广大职工群众。任何人想要对我们家抹黑,都是痴心妄想!”
这番话大概在王老太婆的心里憋了很久,一遇到适当的机会就迫不及待地放了出来。听上去慷慨激昂,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串轮胎放炮罢了。其中最让我生气的是最后的那几句,什么对得起这个对得起那个,你塔码地对得起我的父母吗?在他们二老身上你们玉家到底占了多少便宜?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就开骂:“他妈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
这时候,我看见该死的王老太婆挨了骂不光不生气,脸上反而有一抹笑容,一只手拉住了就要暴走的老妈。笑容可掬地说道:“不要着急,慢慢来。思想工作是个细活儿,呵呵。只要孩子开口就好,开口就好。”
我顿时知道自己错了,不该爆发出来,可也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就说我妈妈,当年,一九八三年,我姥爷遗留的十八万块钱你们玉家硬是犯了红眼病,逼着老妈上交,交给谁?交给谁去买棺材呀!啊!”
“小志,你已经考上了大学,就要成为知识分子了。作为知识分子不说要讲斯文,也不能学泼妇骂街吧。”王老太婆用冷静的回答占住了理,然后再居高临下地回答我的问题。
“第一,据我所知,八步镇从六十年代起就百分之百火葬了,因此没有人买棺材。第二,你姥爷的钱是剥削收入,你妈妈把剥削收入上交党组织,这正是一个**员应有的觉悟。怎么样?我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吧?”该死的王老太婆一脸得意扬扬。
“那,那为什么省报上的表扬稿是你的专访,我老妈的名字只有一处提到呢?”
“那就是省领导的考虑了,要不要问问他们?”王老太婆一推六二五,脸上的表情既轻松又滑稽,充满了揶揄,看得我愤恨不已。突然,这个死老太婆话锋一转:
“第三,党组织并没有亏待你妈妈。你可以出去打听一下,和你妈妈同时进厂的那些女工现在都干什么?她们十年前就下岗了,只有你妈妈还在岗位上。为什么?就是因为党组织考虑到你妈妈对党的贡献,不能让好同志吃亏。这是党的一贯主张,也是我们玉家两代人在八步镇担任领导工作期间,一贯坚持的主张。即使是算经济帐,从你妈妈的角度来计算,仅仅这十来年的工资和岗位津贴都已经超过了你姥爷的十八万。”
躁动的代价之歧途 ——第十章 二进派出所(一)——
——第十章二进派出所(一)——
听了王老太婆的回答我气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偏偏一时还无法辩驳。于是只好转移话题。
“那我爸爸呢?为什么他的每一篇论文上都有姓玉的署名,而且署在他老人家的前面?”我大声责问。王老太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连眼珠子都好像清澈了许多。
“凌云志,你终于说出了压在你心里的真话。由此看来,你对我们玉家和党的领导已经存在着极为深刻的偏见了。”这句话是死老婆子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字地蹦出来的。说完她喝了一口水压了压火气,才接下去:
“凌云志,作为知识分子一定要克服老子天下第一的思想。这是知识分子的通病,一定要树立尊重领导的观念,而这一点工人同志做得比较好。要知道没有了领导,个人的能耐再大也是一事无成。钱学森能耐够大了吧?可是没有本朝太祖的英明领导,就凭他一个人,两弹一星能搞成吗?所以,我们说,水大漫不过船。任你本事再大,没有了领导,那就什么都没有。因此,搞技术工作的同志一定要听从做领导工作的同志。这就叫‘党指挥枪’,而绝不允许‘枪指挥党’。”说到这里,王老太婆面有得se,仿佛又回到了她当书记的ri子。可是我却从这个死老太婆的话里听出了漏洞,于是一挥手打断了她。
“那为什么在钱学森的论文上没看见本朝太祖的署名呢?嗯!”
这个问题一下打垮了王老太婆,她恼羞成怒地站起来大喊:“你,强词夺理!”这时候再看我老妈,惊吓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我没理这个死老太婆,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她,死老太婆,你也有失态的时候。死老太婆意识到了我的嘲讽,很快镇定下来,又坐了回去,我非常佩服这老家伙脸皮的厚度。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就冷若冰霜了
“凌云志!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说着就从随身带着的提包里往外掏东西。
“小志,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快向王nainai道歉!”老妈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拉着我。
“那倒不必,”还是王老太婆那淡淡的冷冷的声音。“既然他选择了对抗,那就对抗到底。用过去的话来说叫咎由自取,用现在小年轻的话说就叫尊重你的选择。”
老妈张口结舌不说话了,王老太婆也从包里找到了要找的东西。那是一只大信封。抓住了信封王老太太好像抓住了信心。
“凌云志,我为什么来,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其实我们大家都明白。我也不兜圈子了,你说,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说来也惭愧,老王太太这种跳跃式的思维让我停了一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小灵。那种不屑一顾的口气深深地激怒了我。
“什么叫‘那个女人’?什么叫‘什么关系’?嗯!”我强压着怒气反问,我就不相信这个死老太婆能抓着我和小灵的什么把柄。毕竟我们只见了一回面,在一起坐了还不到十分钟。
“你别给我装糊涂,就是那个**的女人,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王老太太死死地盯着我,也许是激起了斗志,这个老太婆的脸上出现了红晕,两只臭皮蛋一样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澈了,里面带出一道红丝。“这么说我并没有侮辱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问题是你,一个高中生为什么和她粘糊在一起,并且为她争风吃醋!所以,我就要问你,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好像把话说反了吧,明明是玉建国残酷殴打,企图逼良为娼。这一点我可是有证据的!”
“那好,我也有证据,我的证据说明你,一个高中生,不好好学习,跑到夜总会去**,对不起,你们这代人叫做“叫小姐”,不过意思是一样的。怎么样要不要看一看?嗯!”该死的老太婆学着我的腔调“嗯”了一声。
“行,请你拿出来吧!”已经到了这一步不看也不行了。
王老太婆从信封里倒出两张照片,我一看,确实是我第一次找小灵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偷拍的。一张是小灵和我在吧台点“粉红女士”;另一张是我和小灵拉着手走向高背厢座。当然不会再有别的照片了。高背厢座里非常黑暗,不可能留下照片。看到这里我的心定了下来,王老太婆的所谓证据不过如此,什么也证明不了。
“我老了,不会用那些新型的电子玩艺儿。还是相信这样的老东西,它可靠!也让你的父母看看,你小小年纪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王老太太趾高气扬地说着。
“你这个证据什么也证明不了!”我根本不把这两张照片当回事儿。
“第一,可以证明你进了夜总会。第二可以证明你找了小姐。也许不足以判你的刑,可是让你们学校给你在档案里写上那么一笔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呀,哼哼,就别想上大学了!”死老太婆得意洋洋地说。
我一言不发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不减,慢慢地朝着死老太婆逼了上去。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你,敢打我!”死老太婆终于害怕了,语无伦次地逃出了我的家门。在邻居们鄙夷的目光下,跌跌撞撞地下了三楼,落荒而去。八步镇和大城市不一样,都在一个单位里工作,谁不认识谁?估计到不了明天,王老太婆的这份狼狈就会传遍全镇。
回到屋里,我看见老爸从书房里出来,正在看着那两张照片,接着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就这一眼我已经看出他内心对我极度的失望,顿时觉得满心愧疚。
“爸,我……”我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挥手拦住。“什么都不要说,好好想一想,过两天再谈。”老爸的口气很淡,可听得出他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爸对我如此失望,从小到大我一直是父母亲的骄傲。就是人称独木桥的高考,我也以六百六十六分的成绩让父母有了骄傲的资本。但是今天,……
八点半了,这是我和小灵定好的通话时间,我给手机换了卡,收拾起满腔的思绪走出家门给小灵打电话。
小灵接了电话,我一听到了小灵的声音就觉得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小志,我好想你。”小灵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已经到了徽州的马山市。这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只能在旅馆里睡大觉。一上街就觉得到处都有人盯着我,我害怕。”
“不要怕,”我赶快安慰她,想想也是,一个漂亮姑娘,独自旅行还在旅馆里睡大觉,谁看了也会觉得奇怪。
“你可以找点事情干,比如去旅游景点看看,这样别人就会认为你是游客,而不会对你感到奇怪了。”
“马山市哪儿来的旅游景点?”小灵轻轻地说,好像在怪我不了解情况瞎出主意。
“一定会有的,你去车站看看,那里一定有旅游景点介绍和去景点的大巴,现在哪里都一样,都在发展旅游。”
“那好,我试试吧。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我真的好想你。”小灵的声音又带着哭腔了,这一席话把我的心也说得酸酸的。外面的道路上黑黢黢的,我感觉到小灵似乎又穿着她那件白se的连衣裙飘然而至。那带着磁xing的声音又在这暗夜中响起,“哟,小帅哥,找谁呢?”。
“小志,你想我吗?”大概小灵听不到我的回答有些着急。
“哦,对不起我有些走神了,总感到你好像从对面走过来。”
“是吗?”小灵在电话里轻轻笑起来。“你在哪儿?”
“我们家楼下,这里没有路灯,到处都是黑黢黢的。”
“这就对了,我就在你对面,马上就过来了。嘻嘻,”小灵的语气恢复了那种俏皮的味道,我真恨不得抱着手机亲她一下。
“嗳,对了,你那里怎么样?有没有人来找过你?”还是小灵先恢复过来,赶紧谈正事。
“找过了,”接下来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和小灵谈了一下。
“我说嘛,打了法院院长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麻烦还在后面呢,要不那啥,你和于纪还有于爷爷好好商量一下,看这事儿咋整。他们肯定有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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