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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的代价之歧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渚上2
“好了,来不及擦洗了,先披上衣服,小纪你赶快扶着小志去万柳堂。”于爷爷催着于纪。
“现在万柳堂,……”我刚想问,于爷爷一摆手。
“也在等着你,等了快一夜了。”我听得心里一阵温暖,身后有这么多人在支持着我!
于纪家离万柳堂不远,穿过小巷很快就到,还好一切顺利,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我现在是惊弓之鸟,看见谁都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又一个老周。
一进万柳堂我就晕过去了。
等到我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五点多。刚一醒来我还是不敢睁眼,静静地用感觉探测着周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我已经在万柳堂了。
“小志醒了!”我刚一睁开眼就听到于纪的声音,他高兴地抬头通知着什么人,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安全了!我和自己人在一起!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美妙,不是那句略带调侃的“终于找到组织了”所能涵盖的。
很快进来了好几个人,除了于爷爷和于纪的女朋友贺美兰之外,还有一对老年夫妇。我知道这就是万柳堂现在的主人,马大夫和吴老师。马大夫一言不发,过来给我切脉。
“小马,怎么样?不要紧了吧?”于爷爷沉不住气首先发问。
“没事儿,休息几天就好。这小伙子身体棒,底子好啊!”马大夫一开口就是标准的京腔,他的话让大家都把心放下了。我在看了看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包扎起来,弄得我看上去一身的白纱布。
“来,小伙子,说说他们把你到底怎么样了。来,先从这处伤口开始。”马大夫指着我身上的伤发问了。这时候,于纪打开了电脑,我看到他们已经把我的伤痕都拍成了照片。很快我就指着这些伤痕,结合我身上的伤口,从我的头上击打引起的淤血和背上电击伤开始,一直说到我的脚上他们用钳子夹脚趾头引起四面伤痕。当然碍于女士在场,我没说“灌肠”引起的伤痕。看着我的伤,大家都非常愤慨。尤其是听到我说的他们用来夹我脚指头的钳子和行刑的方法时,更是义愤填膺。
“没想到几十年了他们打人的技术也进步了,这也算与时俱进吗?”吴老师恨恨地说。
“你看到的还只是表面的,里面还有呢!小伙子爱面子,没好意思说灌肠呢!”马大夫告诉大家。其实也不用说了,电脑里的图片已经为我说明了一切。
“于纪,麻烦你把我的手机拿来,我请大家听一段滑稽段子。”我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赶紧用姓雷的那小子的录音来转移话题。让我没想到的是,听了这段录音之后竟然没有人笑,特别是姓雷的把我从哥一直叫到爷爷这一段,大家听了非但不笑,反而用非常担心的眼光看着我。
“咦,你们怎么了?”我诧异地问。
“好孩子,你和这个姓雷的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很可能是不死不休啊!”马大夫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是上了景阳岗的武松,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大大咧咧地回答。马大夫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我的身体,我的四肢。
“在座的诸位,大家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xing。”于爷爷站起来严肃地把屋里的人们挨个儿看了一圈。又接了下去:“希望这件事情仅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
在这严肃的气氛中我仔细观察着诸位,觉得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贺美兰身上。我马上想明白了,这里都是久经考验的自己人,只有贺美兰是新加入到这个圈子里来的外人。所以,于爷爷这是要贺美兰表态。果然,于纪捅了捅贺美兰,她马上就站起来,有些恐慌地看了看大家,
“我发誓,绝不会说出一个字。凌云志是我的好同学,于纪是我的男朋友,我决不背叛!”贺美兰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有这些话也够了。
“好了,大家散了吧。让小伙子好好休息。”马大夫发话了。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于爷爷,他还有话对我说。屋子里静了下来,于爷爷安静地看着我,半天不说话,这是他一贯的风格。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成熟了许多,再也不会被他看毛了。不一会儿于爷爷就笑了,“小志啊,你长大了,成熟得很快呀!”
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幸亏于爷爷自己把话接了过去。
“来先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就用小纪的手机。”我的手机刚才让于纪拿走了,正把录音存入笔记本电脑。
“行吗?”我迟疑了,毕竟jing匪片上许多jing察都是通过监听电话取得线索的。于爷爷一看就知道我的想法:
“放心吧,生活不是电视剧。监听别人手机是要办手续的,老玉家现在还没有这个能耐!”于爷爷说得很有把握,还把于纪的手机递了过来。





躁动的代价之歧途 ——第十四章 疗伤——
电话通了,那头传来老爸的声音“请问哪位?”
“爸,是我。”
“小志?你先挂了,一会儿我打过来。”说罢匆匆挂了电话。很快一个电话打进我的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准是老爸换了手机卡,老爸你真棒耶!
“小志,你醒啦,身体怎么样?没问题吧?”
“爸爸,我一切都好。我现在……。”
“你的情况,你那个好朋友于纪已经告诉我了。你在于爷爷那里好好呆着,我下班去接你。顺便好好谢谢……”
“不行,我现在不能回去,我们家楼下的那个老周是jing察的眼线。”
“你怎么知道?”
于是说来话长,我就把昨晚从楼下被jing察秘密拘捕一直到早上逃脱,从头说了一遍。说到我在门口听到他和姓雷的说话,老爸立刻问我,“你当时在什么地方?”
“就在后院门口的黑影里。”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知道我多担心吗?”老爸的话不重,可是我听出来他已经非常生气了。
“爸,要是我当时冒冒失失站出来,弄不好我们爷俩谁也走不了!他们会连你也一起灭口!”
“什么?太夸张了吧?你这样说有根据吗?”老爸显然不相信我的话。
“那当然,姓雷的都已经招供了。他的供词录音一会儿我就发到您的邮箱。”我对此是信心满满。
“那好我们一会儿再谈。”老爸挂了电话。我让于纪把录音文件和我的伤情文件赶快给我老爸发过去
不一会儿,老爸的电话又来了。
“小志,你到底把雷教导员怎么样了?他怎么叫得那么惨?”
“没什么,也就是照方抓药,让他尝了尝夹脚趾头的味道而已。”我很得意地回答着老爸。
“小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血腥,你怎么能——”老爸好像非常生气。
“怎么就不能!自从他给我上了‘灌肠’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个狗ri的死得很难看。”说到这里,我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敢在老爸面前暴粗口了?果然,老爸半天不说话,一定是给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我只能等着。说实话,我们家是严母慈父,从小到大老爸从来都没打过我,就连重话都很少说过。今天我象这样顶撞老爸,实在是不应该。这都是让姓雷的那个王八蛋给气的,要怪就怪他吧。终于,话筒里传来老爸的声音:
“小志,我看了你的伤势,这帮狗东西下手怎么那么狠!简直就是王八蛋!”嗬,新鲜!老爸也暴粗口了?“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啊!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灌肠,文件里没有照片,到底要不要紧?马大夫怎么说,会不会有后遗症?我看不行就上一家大医院去看看。”
“没事,爸爸,主要是皮外伤,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那你还昏迷了十几个小时?”
“谁说我昏迷了?我是睡着了,昨天一晚上没睡觉,太累了。”我的嘴很硬。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过一两天吧,现在这帮狗东西正到处找我呢!”
“你现在感觉没什么不好吗?”
“很好,要是碰见那个姓雷的,我一只手也能摔他三个不同样!”老爸半天没说话,好像在想想我的话是不是可信。
“那好晚上再联系,就这个手机,我打给你。”我知道他老人家一定是要和我老妈商量对策去了。
关上了手机,我不由感到自责,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放肆过,更不用说对着老爸暴粗口了,而且从小到大,我又什么时候让父母这么cao过心?可就是昨天这一天,几乎颠覆了我十八年来所熟悉的一切。在昨天之前,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会对着一个jing察,而且是派出所的教导员大打出手,甚至给他上刑。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一切都是姓玉的这一家人引起的,要是该死的玉建强没有殴打小灵,我就不会冲进凤鸣夜总会救人。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现在事态往哪里发展,已经完全不再我的控制之中,甚至无法预测。想到这里我心里烦极了。
于爷爷带着于纪进来了,一进来就看着我笑嘻嘻地说:“啊呀,我们的小志学会思考了,不简单啊!”
我抬头看着他没说话,等着下文。
“小志啊,不要怕事,不经历事情就不会长大。过去叫磨炼革命意志,现在叫‘成长的代价’,其实都是一个意思。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关键时期,我们有必要对此作一番总结。以利于今后的工作,使得事情朝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听着与爷爷的话我不由地吃了一惊,原来于爷爷还会拽文。大概是看着我还很感兴趣,接着又说:
“这是一场斗争,在这场斗争中,首先应该肯定的是你的斗争勇气。在这一点上我要说,你非常了不起,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有了这样的勇气和jing神,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够聚拢人心,团结同志。其次是你在战术上的表现,这一点也值得肯定。你利用了百分之一的机会,得到了百分之一百的效果!非常了不起!这说明你具有有勇往直前,决不屈服的意志品质。当然,现在叫素质了,就是这种素质,得到了我们大家的敬佩,其中也包括我!”于爷爷说得很真诚。听了他的话我感到有点局促,坐不住想站起来。于爷爷一把按住我:“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可是在战略上,你是个完全的失败者。”于爷爷的话振聋发聩,在我心里引起的震荡真的是波涛汹涌。不过还好,我还能维持住表面的平静。看来于爷爷对我的表现十分满意,
“看来我应该表扬你的第二个优点,这就是镇定。小纪,你应该好好向小志学习。”说着拍了拍于纪。于纪看了看我,脸上的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小子就装吧,我还不知道你?”
“好我们言归正转,你错在什么地方,错就错在一上来就把底牌亮了出来。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你们手上掌握这样一份材料?我想你们可能认为,说明自己手上有这份材料,对方就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你们就可以在网上公布。你们以为这样一来,对方或者叫敌人就会有所顾忌。你们也能和对方保持平衡,对吗?”
我和于纪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我们的确是这么想的。
“那为什么事与愿违呢?”于爷爷问。我们小哥俩只好摇摇头。
“问题就在你们俩剃头挑子一头热,太一厢情愿了。这说明你们缺乏全局观念,缺乏对全局的把控。”于爷爷看了看我们。“看样子你们还没有明白。就这么说吧,平衡是有条件的,需要双方势均力敌。你们和老玉家势均力敌吗?老玉家是什么人?八步镇的一霸!八步镇所有好事他们家占全了。当然不会跟你们搞什么平衡。这样说你们懂了吧?”
“懂了,”我和于纪同时点点头,很像两个乖学生。不过说实话,我们心里也还是有些懵懵懂懂。
“实际上,正确的做法是,谈话的时候不理他们,随便他们说什么,你就是不开口。凡人不开口,神仙难下手。这样就逼得他们先把你打玉建国的事情说出来。这个时候,你可以一推六二五,我从来没打过玉建国院长。谁说我打了他,那就说说我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打的他?你们想想,他们敢说吗?”
“这下我们懂了!”我和于纪非常兴奋。这真的是受益匪浅。
“不,你们没懂,或者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正确的做法,建立在对局势的正确判断上。局势很明显,我们处于劣势,老玉家占居了所有优势。我们唯一的优势是掌握了让玉建国害怕的材料,而且把材料妥善地保管起来了。老玉家唯一的劣势是他们不敢说真话,他们敢说玉建国上班时间脱岗**吗?所以这就是我们攻击的重点。保护好自己的优势,攻击对方的劣势,这是基本的原则。”
这一下我们彻底明白了,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这样做还给对方一个感觉,就是我们不打算利用这件事情做什么文章。这也更加容易达到平衡。”马大夫进来了,听见我们在谈话忍不住插了一句。
这个时候我的思想已经从懊悔转向对下一阶段的思考,毕竟前面办砸了,后面办好了还可以补回来。而且,对方的劣势依然存在,那位雷教导员怎么向人们解释,他怎么被人吊在刑讯室里了,而且是被什么人吊上去的。当时,他可是信誓旦旦地告诉我的父亲,我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现在再让他改口,就说我实际上已经被他拘留在刑讯室里,所有这些话都是搪塞?因此我现在是安全的,他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此外,如果让人们知道了这个派出所的教导员竟然说了那么多的怂话,那他这个教导员我看也当到头了。




躁动的代价之歧途 ——第十五章 万柳堂(一)——
天暗了下来,我陷入了沉思当中,一直没开灯。于爷爷和马大夫走了,他们要让我好好想一想。这几天的事确实值得我好好想一想,因为来得太多太快,快得我应接不暇。
可是,我转念一想,这些事情不都是因为小灵引起的吗?想到这里,一个问题就从深处冒了出来,“这样做值得吗?”我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既然爱她就要承担起这一切。一句歌词从心底里响了起来“哪怕空守着一句承诺,我也不会感到特别苦涩。”没错,我们之间还没有肌肤之亲,的确算得上是空守着一句承诺。而且这句承诺只是同居的承诺。但我相信我们的爱情是值得坚守的,值得为之付出的。
于纪进来了,后面跟着贺美兰。我看见他们一愣:“真没想到,你们已经公开了。”
“那还真得谢谢你,”于纪回答,贺美兰把话接了过来:“你的事情一传开,我们的关系就公开了。不光我们,我们学校高中同学中所有谈恋爱的同学都公开了。”说到这里我也听出来了,一定是父母们觉得,与其让自己的孩子和小灵这样的小姐搞到一起,不如干脆让孩子们大大方方谈恋爱。八步镇这些人的嘴我十分清楚,他们一定在编排我的故事,还不定有多难听呢!可以想见我的父母为我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语的压力。
于纪把我从沉思中拉回来,“小志,我今天上午去见了你爸爸,跟他说了你的事情。”
“那我爸爸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地问。
“从昨天晚上九点开始,你爸爸和你妈妈就不停地找你。先给你打电话,发现你的手机吊在楼下的一棵灌木上。后来把灯拉出来,照亮了那片地方,这才看到那里似乎有打斗的痕迹。于是去问周围的邻居,很多人都说好像听到有人打架。可离得最近的老周偏偏赌咒发誓说他一点都没听到。这样一说,周围的邻居也变得不肯定了,谁也不敢说一定就有人在那里打过架。都反过来劝你父母,不要太着急。”
“他妈的,这个狗腿子,老子饶不了他!”我愤愤地说。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出来进去看见他总是叫周叔叔,为什么就这么恨不得杀了我呢!
“就这样,大家把你父母劝回去了。一直到半夜两点钟,你父母实在等不下去了,打了110报jing。jing察来了以后,又是这个姓周的,拍胸脯打保票说,他根本就没听见有人在楼下发生过争执。而且像你这样身材高大,体魄魁梧的小伙子,怎么会被人绑架?这样一说,jing察也跟着帮腔,还搬出了条例,说是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这样把你父母来回折腾到凌晨三点,去了派出所还是没有立上案。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不由自主沉下去。想起老爸在电话里“你知道我多担心”这句话来,现在我终于知道这句话的的份量了。想想自己从小到大还从来没给父母添过这么大麻烦,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想着想着,一阵困倦袭来,我睡着了。
万柳堂是八步镇上著名的中医世家,早在我爸爸来到八步镇以前就不知存在多少年了。听人说,这万柳堂原本不姓马而姓杨。上一代万柳堂的堂主叫杨万柳,是个充满传奇se彩的老中医。他膝下无子,所以把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了徒弟马牧野,而他和夫人及女儿一家三口都没能活过十年浩劫。现任堂主马牧野也颇具传奇,他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毕业于bei jing大学历史系,毕业不久就被打成右派发配到八步镇,然后做了杨万柳的徒弟。光是这些还不足以说明马大夫的传奇,他的传奇xing还表现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已经五十高龄的马牧野居然通过了中医医师的资格考试,正式成为有资质的医生。而与此同时,他的许多朋友们都纷纷步入政坛,就连那两届zheng fu的总理都是右派出身,这成为那个时代的一道风景。到底是什么使得马大夫安心在八步镇这样一个小地方当一个药房的坐堂大夫?没有人知道,但是他的那份淡定从容和急公好义,深得八步镇上每个人的尊敬。
至于人称吴老师的马太太,也是八步镇上的奇女子。她本来是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当然在我入校前就已经退休了。她的另一个身份是解放前东昇公司老板的小女儿。这个身份给她带了前半生的困扰,使得她快四十岁了才和马大夫结了婚。可是也给她带来了后半生的荣耀,如今她已经是省政协委员了,而且马大夫也是。据说上世纪八十年代,她的大哥回国投资,本来说好要和东昇公司合作的,可就在签字前的晚上,兄妹俩一夜长谈,使得最终投资落在省里的开发区。这件事情使得玉家一直耿耿于怀,可是老玉家的小胳膊当然拧不过省委省zheng fu的大腿,再加上两口子省政协委员的身份,使得万柳堂成为八步镇上的特区,没人敢来随便sao扰。因此我在万柳堂的安全问题根本不用担心。
我在万柳堂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后来我才知道,我老爸老妈昨天晚上已经来过,看到我睡得很沉,没有叫醒我。我知道,在这一天的经历中最受煎熬的应该是我老妈,她的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天中崩塌了。她原本是王老太太的粉丝,王老太太还是她的入党介绍人兼婚姻介绍人。大半辈子了,王老太太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可就在这一天之内,王老太太突然就成了企图杀她儿子灭口的凶犯。还有那个温馨的家,也突然成为时时刻刻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的危巢。这一切叫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我不敢回家,公安局是没有发出逮捕我的通缉令,也许雷教导员的事情根本都没有捅出来。但是根据老张传来的消息,派出所已经全面动员起来,只要看到我这个人,就先抓起来再说!按说这样做不符合公安工作条例,但八步镇是老玉家的“确保治安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为了确保安全,我一直在万柳堂住着,暂时不能上街。
我的伤好得很快,第三天我就能起来活动,特别是肛门的疼痛大为减轻,我又能用力了。马大夫为我切过脉以后赞叹地说:“年轻就是好啊!”
万柳堂位于东街的尽头,占地面积很大,属于那种典型的前店后家的布局。万柳堂的前面,也就是对外营业的部分是大药房,那里有招聘来的坐堂大夫,马大夫只是偶尔去看看。后面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柳树。据说当年杨老大夫每治愈一个疑难杂症,或者救活一个危重病人,就在院里栽一棵柳树。他发誓要栽满万柳。而万柳堂也因此得名。现在栽满万柳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那么多的地方栽。但满院的柳树的确在这炎热的夏季给人带来极其清爽的感觉。
自从我能用力了,每天早晨就在这院子里打两遍长拳,现在没有条件长跑。马大夫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打拳,打第一遍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看见我打第二遍,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套拳是谁教你的?”听这话好像对教我拳术的老师很不满意。
“我是跟‘盘师傅’学的。”
“哪个盘师傅?”马大夫听得一脸茫然。
“就是光盘。”
“哈哈哈,这个小志啊,真是太有意思了。”马大夫笑得非常开心。开心归开心,该教的还是教给了我。
“首先,你把这套拳里面的前空翻改成了前手翻,这也算是创意吧?”马大夫和蔼地笑着说。我脸一红,赶忙承认:
“这是因为我胆子小,不敢翻前空翻,连侧空翻都不敢翻。所以……”
“这不是问题,我教你,用不了几天就肯定能翻过来。”马大夫显然没把这当回事。我压下了兴奋的心情,静等着他下面的话,那才是重点。马大夫有意停顿了一下,好像考验我的耐心。然后才满意地说下去:
“翻跟头只是小节,不足挂齿,你这套拳的问题还在于呼吸。看你打第一遍觉得还凑乎,打第二遍就知道不对了。你根本就没有掌握呼吸节奏,只是随意地喘气。一累了就会喘不过气来,对吗?”我点点头,马老师接着说下去。
“打拳也和唱歌和唱戏一样,讲究‘气口’,就是呼吸的节奏。什么地方该吸气,什么地方该吐气,都有一定之规。不能随意乱来,既然你是跟‘盘师父’学的,发生这样的问题我看也正常。”马大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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