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生子夜后

“没有，我就是脚崴了，来校……喂？喂？”
电话挂了，我特别的火大。
我压住火气问杜健生：“你什么时候跟宗慧分手的。”
“打听这些做什么？”杜健生的眼神很尖利：“我还以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不会去在乎男人的前女友呢！再说了，你想知道宗慧的事情，怎么不问曹子夜？”
我傻吗？去问曹子夜宗慧的事？我巴不得他记不起这么个人呢！
前女友几乎可以说是所有现女友心里的一根刺，不拔吧不自在，拔了吧又觉得疼。就算是曹子夜对宗慧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我也很难不去介意。无论他怎么解释他只是开了间房子做样子给他妈看，送完宗慧他就走了。
可我，却还是没办法不介意。
前女友就是打碎的花瓶，每收拾一次就会划伤一次。只是每个人的受伤程度不同罢了，有些人是划手，有些人是划心，有些人直接就是划脖子大动脉了。
我对杜健生说：“我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有一次黄蓉以为自己要死了，她对郭靖说，靖哥哥，我死后你要答应我三件事。一，我允许你为我难过一阵子，但不允许你永远为我难过。?二，我允许你再找一个妻子，但她必须是华筝，因为她真心爱你。?三，我允许你来拜祭我，但不能带着华筝来，因为我毕竟还是很小气……”
“华筝算是郭靖的前女友吧？黄蓉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吧？”我说：“这就告诉我们，无论是在聪明的女人，都不能不介意一个自己爱的男人的过去。除了要死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能放手。”
看杜健生一脸的不屑，我忍不住尖酸刻薄的说：“不过要是你的话，应该会跟黄蓉说，放心吧，女人我都找好了，就等你死了。哈哈！”
“你们女人总是说，爱情中不应该有秘密。”杜健生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他身体向后靠：“说这话的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也不懂什么是秘密。”
杜健生哈哈大笑，连讽刺似乎都少了些：“你还是这样好看，眉毛一拧，眉梢一挑，发起火来活像个老猿人，哈哈哈！”
什么破**喻！还猿人，不仅猿人，还他妈的是老猿人！
“你才猿人呢！”我看起来脾气是挺糟糕：“你全家都是老猿人！”
杜健生并不介意我的话，很是一针见血的指出：“是不是要被曹子夜那样的脾气逼疯了？总觉得自己话说不出来憋的要命？要发作的时候却没给你机会发作出来？你居然能喜欢曹子夜，而且这么多年你们没把彼此相互折磨疯，简直就他妈的是奇迹。”
“还奇迹呢？”我冷哼：“那我要是跟曹子夜结了婚，都还没疯，那我俩是不是要上感动全国啊？”
杜健生半真半假的说：“也不是不可以啊！”
“可得了吧！”我很谦虚的说：“精神偶像，社会楷模这样的人我可做不来。曹子夜要是被抬到一定高度了，也学着某些救人的书记那样。放任自己媳妇生死不管，跑去为了伟大的精神而救其他人。我高低不跟他过了，立马离婚。”
“你要鼓励曹子夜这样的医务工作者，一定要做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杜健生批评我，指了指墙上的大牌子：“救死扶伤懂不懂？你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曹子夜跟着你，没准看病救人就知道收红包了。”
我略微讽刺的看着校医室忙着点钱的白大褂：“是救死扶伤啊，但是谁也没规定要免费救死扶伤啊……”
杜健生的声调极为的平静：“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出这么有脑子的话。”
他刚说完话，就轮到我们的号进去看病。杜健生刚扶我起来，曹子夜一脑袋汗的跑来了。
“你不是没下课？”他刚才挂电话生的气瞬间就消散了，我一瘸一拐的过去倚着他，曹子夜沉默的对杜健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伤着了？”曹子夜赶紧低头边查看我的脚边说：“我请假了。”
“到我了，咱们进去吧。”我又回头对杜健生说：“同志辛苦了，剩下的活我自己来就好了。”
杜健生还没等说话，外面大门口停了一辆车，冲着杜健生按了按喇叭。汽车明晃晃的发亮，完全可以说是招摇过市了。
我好奇的看过去，嘿，竟然是度假村外面看到的黑色小翅膀。
车窗摇下来，里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年轻女人。她的穿着十分考究，身上的打扮连细枝末节都很精致。dior的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气场很是强大。
我认识所有的女人，加上王芳在内，打包丢在她面前，估计都会被秒成渣。
杜健生笑说：“那你们先忙，有时间咱们再聚，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利落的往外走，拉门上车，俩人开车走了。
我伸手给曹子夜擦擦汗：“跑什么？多热呀，我又没啥大事。”_
曹子夜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好坏，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明白了。他不说话，醋性到还挺大。
其实男人女人都一样，恋爱的时候都爱闹点小脾气耍点小性子。性格不合没关系，星座不匹配也没关系，只要你们真心相爱，那么这些都不重要。说什么不合适的，都不过是借口。要是一个人真不想跟你在一起，就连他出门忘剪脚趾甲这种事都可以是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医生看了看，说没什么大事，回去擦点药酒就好。
曹子夜却不高兴了，义正言辞的批评医生没职业操守。要不是我拉着他出来，在校医室险些就要打起来了。
“你这是干嘛呀，”我埋怨他：“又没什么事，你也太夸张了，崴伤个脚要求照个片子也就算了，还照核磁共振？你当我脑袋长在脚脖子上了？你简直就是太有庸医的潜质，等着以后到医院开票子拿提成呢吧！”
曹子夜沉着脸没搭理我，拎着我的勃领子带我去吃饭。





凉生子夜后 046 狼开宝马来
我脚崴伤的第二天早上，很难得的，生我气的美周主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当时我正在厨房指挥曹子夜与冷冻层的食物做斗争，说实话，冰箱的冷冻层是我最理解不了的地方。明明是一样的东西拿出来，可在放回去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行了呢？
曹子夜虽然是高材生，可是解决这问题他也明显不擅长。他负责拧着眉试着往里放被我掏出来的食物，我就负责坐在一旁笑话他。
电话一响，我按住曹子夜：“你忙你的，一会儿东西该都化了。”
我一瘸一拐的进屋接电话，乐呵呵的问美周：“我的好周姐，不生气啦？”
美周一哼：“你脚怎么样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杜健生告诉她的，我说：“没啥事了，但是你要能看看我最好了。”
又聊了几句，我想了想：“李晓艺给你打电话了吗？他要回来了。”
美周沉默了一下，说：“我处对象了。”
“啥？”几天没见，她咋还处上对象了？我赶紧问：“是谁啊？哪人啊？身家清白不清白？英俊不英俊？咋认识的？”
美周说：“微信上认识的，咱们学校的，晚上睡不着摇一摇，摇出来的。至于哪人现在还不清楚，身家的话，应该清白吧？”
“现在还不清楚？应该清白吧？”我十分担心：“美周，你连身家清白不清白都不知道你就敢处对象？摇一摇都是干嘛的啊，大部分都是约炮跑骚的，你这样草率点吧？”
我实在是太担心美周看人的水平，她看着挺精明的，但实质上很善良很好骗。不然的话，高中的时候也不会被秦双几句话就骗走了。
“也别这么说啊，”美周反驳道：“我摇一摇不就不是约炮跑骚的。”
我还是很不放心：“不然你哪天带出来我见见，他叫啥啊？行了，你别说了，说了我也不一定知道。还是带出来见吧，这两天太热，听说后天有雨，就那天出去吃吧，还凉快。”
美周轻笑：“你这思维还真他妈的不是正常人。”
“我来电话，是杜健生说让我告诉你说，他……”美周呸了一下：“真他妈的别嘴，就是杜健生说，图书馆的事他都解决好了，你不用去银行取钱了。”
“他解决好了？”我皱眉趴在床上：“他咋解决的？”
“还不就是那样，请领导吃饭，给点钱，就当做意外事故处理了呗。”
这事故，还真是意外。
“哎，”美周叹气：“你就真不要杜健生啦？”
“什么要不要的？”我笑：“你当他是菜市场卖的羊肉啊？”
总归有一些闺蜜喜欢有事没事的凑在一起，彼此交换着自己对男人的看法。因为某个男人无心的疯狂举动，自己让自己去坚信，他其实是爱你的。
杜健生就算是喜欢我好了，但他不是我真的想要的。我虽然会经常迷茫，经常感到困惑，经常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不要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虽然可能杜健生偶尔让我很心动，虽然可能杜健生对我很关心。但那只是一时的，一种简单的喜欢，又何必夸张成爱。
而曹子夜不同，我喜欢他，我要他，他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
我俩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杜健生请领导吃饭，估计也便宜不了。我在床上翻滚了一下，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谢谢他。
而且宗慧怀孕的事，我也放心不下，很想问问他。
杜健生6月4号过生日，曹子夜和宗慧是6月3号在一起的。春游是6月6号，6月7号曹子夜和宗慧分手的。现在快一个月了，宗慧竟然怀孕了。她上次被我修理过，在学校老实本分很多，听说也没在找男朋友。
昨天我问杜健生他什么时候跟宗慧分手的，他没有告诉我。而宗慧在曹家呆的那晚上，我很难不去想王芳是不是做过些什么手脚。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照我推断，不是曹子夜就是杜健生的。
如果不是曹子夜的也就算了，要是是他的，我肯定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偷着想办法，我也得把那孩子处理掉。
我想问题想的入神，曹爸爸又来电话了。
“喂，新凉，你跟子夜今天回家来吃饭吧！”
我娇嗔着埋怨他：“爹，你也真是的，最近查岗明显不勤了啊。你女儿自己住外面，不总回家看你你不担心？”
曹爸爸呵呵笑着：“你没养女儿不知道，如果你女儿二十多岁还没有男朋友，天天在家才是让人担心的吧？”
“新凉，有男朋友没有？带回来给我爸爸看看？”曹爸爸果然是老姜，听我开的玩笑和语气就知道我恋爱了。
“好啊，”我心里有些不好受：“现在还不行。”现在跟曹子夜回家说他是我男朋友，估计老头能让我气死。
我挂了电话，没一分钟，厨房的曹子夜也来电话了。
“爸……恩，我在寝室……那我去接她……恩，好……恩，拜拜。”
我又一瘸一拐的走到厨房，曹子夜挂断电话，地上冰箱里的速冻鱼肉摆了一地，有些都已经化出水了。他皱眉：“你别乱走，好好呆着。”
“嘘，别说话。”我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口上：“……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又有点想哭：“谢谢你，敢喜欢我。”
连我最好的朋友都接受不了我俩在一起，要是曹爸爸知道了……我真是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傻瓜，”曹子夜轻笑：“这有什么好谢的？”
我抽下鼻子嘿嘿笑：“确实没什么，但是，我还是觉得好谢谢。”
谢谢他这么多年在我身边，谢谢他瞒着父母跟我在一起。
“换衣服吧，”他神色有些害羞的别扭：“我们回家。”
“好。”
那些速冻鱼肉是怎么也塞不回去了，我将它们都丢在水池里泡着。换好衣服，就跟曹子夜一起回曹家。
我推门的时候，门外的李晓艺正好要举手敲门。他没想到门会开，惯性敲门的手收不回来。要不是曹子夜眼疾手快，李晓艺直接就敲我头上了。
他这厮，还是跑回来了。
“新凉……子夜……”他很没出息的拉着曹子夜的衬衫下摆蹭脸，假哭着说：“我家老头把我踢出来了……”
我很不客气的把他往外推：“你家老头不是常年踢你？别装了，国足假摔都比演的像，我俩还有事呢！”
李晓艺可怜兮兮的对曹子夜说：“子夜，要不我住你宿舍吧？”
“哈？”我好笑：“把你丢男生宿舍跟把杜健生丢女澡堂子效果是一样的，让你去糟蹋医学系大好的男青年吗？那还真成了菊花残，满地伤了。”
李晓艺一沉眉：“你俩都是坏银，我不嫌弃你俩，你俩却嫌弃我。”
确实，李晓艺应该是所有人中最早知道我喜欢曹子夜的。我估计，他情商那么高可能也猜出曹子夜也是喜欢我的。李晓艺的思维不是一般人，所以接受起我俩的事情可以说毫无障碍。
“一把年纪了，别恶心人。”我把钥匙从包里翻出来丢给他：“约法三章，不准把我房子拆了。”
李晓艺眼睛晶晶亮的点点头。
“不准看g片。”
“不准在我家约炮。”
“行啦行啦，”李晓艺开门进屋，得逞般的狐假虎威洋洋得意：“快走吧，有时间常来坐坐。”
我当初怎么会找这货当闺蜜的？我是瞎眼睛了？
我跟曹子夜下楼打车。
中途曹子夜去买烟，我站在道边公交牌子的阴凉处等他。一辆宝马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一个男声说：“妹妹去哪？我送你一程？”
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不用，”我很直白的拒绝：“我过道。”
车里的男人笑笑，他从车里探出头让我看到：“新凉妹妹还是这么有趣啊！”
“宇哥啊，”我也跟着笑：“我等人。”
张华宇四处张望了一下：“等杜健生？”
“不是。”我已经不想在跟他往下聊。
张华宇似乎一点都没觉得尴尬，吸了口烟：“走啊，哥哥带你出去玩玩。”
“不用，我还有事。”
张华宇在笑，但是眼睛却很危险的眯起来。他笑的样子比那天动手打人还骇人，盯着我的神色，就好像他见过我脱光的样子，阴狠的让我在太阳下面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新凉。”曹子夜赶过来，他看了张华宇一眼：“华宇哥。”
张华宇对他点点头，转头问我：“这是换男人了？”
曹子夜面上没表情，但是神色已经很不好看：“华宇哥真会开玩笑，这是我妹妹。”
张华宇吸了口烟，十分无赖的说：“妹妹？什么是妹妹？进可攻，退可守的女人，对男人来说都是妹妹。”
“宇哥真爱开玩笑，”我小心的选择着措辞说：“我们是亲兄妹。”
“哦？”张华宇将还未抽完的烟丢在地上：“这话你骗人还行，骗我还是嫩了点。”
我没有说话，也是，像他这样靠着政策吃饭的人，估计领导在外面有几个孩子都没张华宇清楚。他说的这么笃定说明我和曹爸爸的关系，肯定是调查过的。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张华宇一侧身，趴在车窗上，很高深莫测的说：“你的话嘛，虽然想骗我。但是嘛，也不一定是不对的。”
张华宇话里有话，我一愣，他说什么不一定是不对的？是我说他开玩笑，还是说我们是亲兄妹的事儿？




凉生子夜后 047 家冢
张华宇忽又笑了：“我随便说说，那我们以后再见啦……曹少爷，替我像你父亲问好。”
曹子夜很得体的点点头。
张华宇又坐回到车里，宝马绝尘而去。
“你认识他？”我问曹子夜。
曹子夜点点头：“有一次他来家里找爸。”
看我很认真的思考，曹子夜拦住出租车，拉我坐上去，说：“不要想了，当时你没在家。”
“我说的嘛，他那个尖嘴猴腮的样子来家里我不可能不认识。”我又问：“他来找爸什么事？”
曹子夜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司机，他没再说，我也没再问。从学校到曹家，我俩都没说话，我十分无聊的玩着他的手指头，他很老实的坐在一边，耷拉的眼角怎么看都有些委屈。
我忍不住发笑。
到了城北别墅区的时候，我们下车往里走。
我们并排走着，小区里的树木比我刚来的时候要长的粗壮许多。
刚来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内心偏激而又虚伪。现在，我已经长大了，虽然还是一样偏激，变的比以前虚伪。但是最起码，我比以前要幸福的多。
“他来找爸，是为了他们华宇竞标的事儿。城西那片棚户区不是要改造？他来找爸，就是为这事儿。”
我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我忍不住埋怨道：“你是呆子吗？”
曹子夜不明白：“你不是想知道这事儿？”
我实在是没忍住，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还真是呆，我要知道这事儿干嘛？我管张华宇是去城西强拆还是去民居里强奸的？”
曹子夜闷闷的说：“我还以为刚才没告诉你，你生气了。”
“切，”我忍不住逗他：“我就跟你随便聊聊天，不方便说话的时候我还能不懂？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我的话没说出来，自己心里突然觉得也不太舒服。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天，我们为此都将要面对一场未知而又艰难的战役。因为太难得，所以才会太小心。
小心的，让人心里酸涩。
是谁唱的，我们的关系好像积木啊，不堪一击，却又千变万化。
不知道曹子夜清不清楚我心里想的，反正他接下来说的话差点让我气的背过去。
曹子夜委屈的鼻头都皱起来了：“可是，你跟杜健生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容易很生气啊。”
“他跟你能一样吗？”我怒道。
我话音刚落，曹子夜却笑了。
“你个混蛋！”我佯装气恼的捶他一下：“好啊，你逗我！”
“你快点！”我催促他，颐指气使的说：“你蹲下来！你背我！”
曹子夜很配合，沉默的弯腰。我嘿嘿笑着趴上去蹭蹭，他似乎比初中那时候瘦了些。
“全速前进！”我手指往前一指，曹子夜背着我撒欢的在小区的林荫小路上跑。夏天午后三点钟，天气热的要命，空气里都是叶子烘烤后绿油油的味道。
曹子夜身上哇凉，就像初中的冬天，他牵着我去上学，手凉的我直哆嗦。人都说体寒的人，不是身体太不好，就是身体太好。而曹子夜，应该属于后面那种人。
想曹子夜身体好，那我以后生活应该能很和谐，想到这我忍不住咯咯乐。曹子夜半长不短的头发已经被我搓的乱糟糟，他很好脾气的问：“在笑什么？”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然后还很细微的咬了他耳朵一下。
曹子夜身体一哆嗦，他最近似乎很爱笑，小酒窝灿若莲花：“笑吧，我身体是好啊，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我一愣，曹子夜，这也是会开带颜色的笑话了？
他背着我又跑又跳的，我俩玩的欢畅，谁都没注意，一辆黑色的红旗猛的刹在我俩身边了。
我和曹子夜一起回头……完了，这不是曹爸爸专属座驾吗？
果然，曹爸爸从车上下来，语气不怎么太好的说：“你们兄妹在这干嘛呢？”
我圈着曹子夜脖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直到他咳嗽，我才赶快松劲。
其实我说谎话一般都挺溜的，虚假寒暄，基本上识人脸色的活我都比较在行。只是现在面对的人是曹爸爸，我不忍心骗他。
可是，我更加不忍心对他说真话。
告诉他，我爱上他唯一的儿子。告诉他，我很白眼狼的辜负他做父亲的心意。告诉他，我跟曹子夜在谈恋爱。
我不忍心说出口。
“她脚摔伤了。”曹子夜一扭身子，将我依然肿胀的脚踝对着曹爸爸展示了一下：“所以我背着她。”
没想到，关键时候，曹子夜撒谎还是比我在行的。就像他说颜色笑话，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曹爸爸似乎是舒了口气：“那也别在这胡闹呀！让邻居看到了，多笑话。两个大人了，还跟孩子似的，上车吧！”
我规规矩矩的上车，拉开车门，王芳竟然也在车里。
“妈。”
我心里其实很不情愿，但是只要想曹子夜是我老公，这是我婆婆，我心里立刻就舒坦了。
王芳笑着说：“哎呀，这脚是怎么了？没去看看吗？”
“看了，”我乖巧的回：“没什么事，擦点药就好了。”
王芳拉着我聊的欢畅，什么学校啦生活啦，没事多回家住住啦。亲的，就像我是她亲妈似的。
到了曹家，曹爸爸刚一下车。王芳瞬间拉下脸，甩开我的手，拿手帕擦擦自己的手，扭身下车去了。
曹子夜有些不安的看着我，我笑笑：“没事，下车吧。”
我们下车，司机开车去车库。
曹家还是那样的装饰，估计这辈子都没啥太大变化了。
“家”字上面的点已经重新点上，我想想。曹爸爸算是没让我暴尸街头，给了我一个“冢”安身。而曹子夜是那一点，有了他，这里对我来说才算的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