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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莎莎君
所做的一切,从未想过回报。最初是心疼,心疼这个为了政治为了家国不得不扮作男子的少女;尔后是相惜,一个孤弱少女,强装悍然保卫自己的权力,那么执着与不屈令她感动……
“他”的请求,让她以为这就是友情——没有尔虞我诈,只有倾心信任。
她放下了哥哥,放下了翎云,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尽心地陪在“他”身边出谋策划……可现今回首,那些十指相扣一同缥缈走过的风雨,仿佛就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到头来,原来只是自己太天真……
“陆纪辰,你好狠。”挽云笑,笑得凄凉,嘴角翘起的弧度刺得陆纪辰心脏绞痛。
“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你竟会如此对我。”
掏心掏费的付出,换来的仅是一夜凌辱。没有什么比这更伤人,你以为你们是好朋友,最后却发现自己只是“他”手下的一颗棋子。
陆纪辰呼吸急促,“他”闭上眼,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放手,否则朕不客气了。”
“啪!”
一巴掌狠狠扇上了“他”的脸,陆纪辰头一偏,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挽云眼眸猩红,揪过陆纪辰的衣襟五指再次缠上了她的脖颈。
“春花!不要做傻事!”
沈天浩大喝着扑了过来,这次他不敢再碰挽云了,只得苦口婆心地劝慰:“春花,我不知道阿纪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可是‘他’再错,始终都是一国之主!你若杀了他,九方好不容易稳定的朝政怎么办?九方的百姓怎么办?九方国怎么办?!”
“叫……侍卫……快……”陆纪辰被勒得脸涨红,伸出的手指都在颤抖。
“春花!”
沈天浩突然单膝下跪,头深深垂下枕在膝头:“看着昔日我们曾青梅竹马的份上,看在我多年为了寻你而奔波劳累的份上,我求求你,快放手!”
手指一僵,挽云一点一点扭下头。
天瀚大陆第一富豪,皇帝都不愿跪的高傲男人,此刻却哀声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这个爱了刘春花一辈子的男人可知,他心爱的春花已经被他人践踏?而陷害她落入如此背境的人,却是此刻他宁可下跪也要求情的人?
“春花……”沈天浩一字一字地低低道:“九方国需要阿纪,黎明百姓需要阿纪,我相信你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相信那个会对我说‘哥哥不哭’的女子是天下间最温柔的存在……”
“够了。”
挽云嘶哑似道:“够了,我受够了!”
手一甩,陆纪辰被她摔到了凤塌上,“嘭”地一声毫不温柔。
她返身,不去看“他”因疼痛而溢出的眼泪。
一切都过去了,初遇时那个被她画得像老鸨似的翠衣姑娘;大婚时那个眼波明媚笑得傻子似的九方皇帝;晚上睡觉时怕黑大呼不得安生的麻烦家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小翠已经死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小翠了……”挽云低声喃喃,她昂首,对上迎面射来的光亮。
小翠死了,那个倔强少女已经淫灭在了她的心中。至于九方国的少年皇帝,已经与她关。
白衣少女赤脚着脚,披散肩头的黑丝被金黄秋阳镀上了一曾光亮。她的背影决绝,踩着一地碎裂成粉的汉白玉离去,没有犹豫,没有留恋。
“春花……”沈天浩没由来的一阵心慌,爬起身子就想去拉她,却被陆纪辰一把扯了回来。
“从今往后,九方国也不再有皇后!”“他”揪着沈天浩的衣袖的手愈发用力。
“春花!”沈天浩不甘,还想上前。
白衣少女一顿,她已走到了殿门口,微微颔首,却是一笑。
“既然已经选择了‘他’,那就忘了春花。”
沈天浩还没反应过来,白衣已经一跃而起,消失在重重红墙相叠的尽头。
“春花——!!!”
撕心裂肺的吼叫震得宫闱房瓦都在颤,儿时的梦渐渐破碎,那个笑颜明媚的小女孩蹒跚而来,蹲在他身前伸出胖乎乎的手,道“哥哥,不哭。”
我……哭了吗?
怎么可能,我堂堂天瀚第一富豪,怎么会流泪?
擦了把脸上滑下的热液,沈天浩昂首,狠狠闭眼。
没了那个为他擦泪的人,从此以后,他如何还敢流泪?
“翎云?”
踏进久违的墨轩斋,挽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水般不断涌出。
“我是沐儿,你在哪里……”赤脚踩过杂草乱生的小院,斜阳在她身后拉出一条孤寂的黑影。挽云呼喊着,一间一间地门,踩着冰凉的地板地将每一寸找遍,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
厚厚地一层灰,已经人去楼空。
噗通一声,挽云跌坐在地,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翎云,你在哪里?
你的沐儿被欺负了,为什么你一声不响就离开了?
翎云……你……不要我了吗?
所有积攒的泪水,恨不得一次留个干净!她不愿在他人面前流泪,可现在,想依赖的那个人却消失不见。
她哭,哭得昏天暗地,哭得撕心裂肺。
一夜的泪,何人倾听?
黎明。
当第一抹曙光镀上大地,挽云缓缓睁开了依旧红肿的眼。
她起身,跃上屋顶,在这最开阔的视野里眺望西南方。
她想,她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起航的方向。
……
玄帝元年十二月初,玄帝废后,原因不详。
十二月初十,死去的刘宰相被查出与三王爷案牵连,株连九族,一幸免。
十二月十二日,玄帝下令焚烧所有与前皇后相关的记载与资料,所有提起前皇后的人都发配边境。
至此,那个传奇般的女人渐渐被抹去,彻底消失在九方洪流般的历史中。
情陷九方完
下一卷生死轩辕





挽云兮 第一章
楔子:
决帝五十三年,十一月初十夜,一简盖有金印的信件被秘密连夜送出宫,一路快马加鞭拔山涉水,终于在十日后送达目的地。
夜微凉,漫天星斗抵不过淡蓝衣袍男子一双璀璨琉璃眸。他颔首,凝视书信良久,末了,淡淡一声叹息。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面前跪地的使臣早已是急满头大汗,偷偷掀起眼一瞧,太子仍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由愈发着急。
“皇上的龙体……殿下也知道,眼下皇上已经大半月未上朝了,觊觎皇位的人正拉帮结派准备着秘密谋反,前太子余党也在暗处摩拳擦掌,轩辕现在可谓岌岌可危啊!殿下您还是速速回朝主持大局!”
等了片刻,见太子还是没反应,使臣豁出去了,头一磕朗声道:“太子殿下,堂堂一国与区区一女人相较,何者为重?况且九方皇后已嫁做他人妇,太子若为了个妇人抛家弃国,让轩辕情何以堪?太子殿下,请以江山社稷为重!”
使臣恨铁不成钢!太子初来天州,主动找上他竟是为了替代他参加九方皇帝的大婚!此后竟还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使臣有时来送信,十有八、九都寻不着太子人影,听言七七姑娘说是进宫了,想必又是为了那个妖媚的九方新后!
一个即将继位成为帝王的天之骄子,怎能被一个女人迷得晕头转向、忘了自己背负的使命?!
他做好了以死谏忠言的准备,埋头等了半响,暴风雷雨却始终没有落下。
轩辕睿执书信的手垂下,脸上并没有恼意,反倒挑眉看着跪地的使臣,“胡言乱语些什么?皇上病危,榻前人尽孝,自是为人子者不是。吩咐下去,收拾好行囊,即刻启程。”
“可……”使臣不想太子竟这般好说话,匍匐着身子仰头崇敬地看太子:“您……真的放下九方皇后了?”
“九方皇后?”
翎云有些不快了,峰眉一蹙,即刻威严四起,“为何屡屡提起九方皇后?”
“臣有罪!臣不该多嘴!”
再痴情的帝王,也总有对女人歪腻的一天。使臣暗骂自己多嘴,殿下不惦记人家皇后了,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他何须再操心管闲事?
“起来,备好快马,立即起程。”
甩下这句话,轩辕睿看也不看使臣惊诧的表情,转身准备进屋。他一只脚刚跨进房门,另一只脚还未抬起,一霎间,心脏突然猛烈揪痛!
身子晃了晃,他赶忙扶住门框,凝神流转真气运行一周天后,左胸口的痛楚渐渐压制下去,可那峰眉间的褶皱却渐渐凝深。
自己体内的真气怎故少了?
“太子殿下,马已备好。”
使臣适时出现,身后跟着数十个壮硕的护卫,还有一个背药箱的大夫,跪了满满一院子。
翎云一震,扶门框的手渐渐抓紧,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失落,自己却也说不出个究竟。
淡蓝身影静默,半回首的侧脸俊美得令人心惊。他闭眼,鼻尖仿佛氤氲着香气,细细一嗅,却只有夜的凉。
良久,薄唇轻启,吐出那最后两字。
“启程。”
正文:
九方边陲的曼城是三国联通之要道,南接璎珞,西临轩辕,日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城西一家茶馆里,挤满了伸头探脑的百姓。这家茶馆茶水滋味倒平平,只是那说书先生嘴舌着实厉害,出了名的“不怕死”。谈起各国局势从不留颜面,言语易懂又犀利。往往借道的各国商人也愿意坐下听书,再加上当地爱凑热闹的百姓,几乎场场爆满。
今日先生要说的,是轩辕决帝。
“轩辕国地处天瀚大陆西南一带,物产丰富百姓富饶,曾是天瀚大陆四国当之愧的第一大国。
既然“曾”字当前,自然说明现今的形式已大不如前。
大家都知道,现轩辕国决帝,乃前太子同胞亲弟。因觊觎哥哥的权势,发兵夺权,亲手拭兄,不顾天下人的唾骂强势登基,享尽本不应属于他的天子之福。
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都有因果报应,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惩罚——决帝一生拥美人数,却一位宫妃诞下龙子,整整齐齐五十八个竟全是公主!
据传言,决帝也曾恼过,喝补药请名医,夜夜笙歌不得消停,不仅掏空了身子,精神也渐渐萎靡。到了晚年,依旧膝下子,想着好不容易夺来的江山便要拱手让人,决帝气昏了头,竟拿自己曾经宠幸过的女人们撒气,又是凌迟又是车裂,后宫顿时陷入腥血汩汩,群臣敢怒却不敢言,一时间弄得人人心惶,后宫朝廷都不得安生……
可惜啊可惜,手段再毒辣,杀鸡儆猴对付生育这种事情也决计不会管用。怀不上的依旧怀不上,生公主的照样生公主,后宫都快被几十位公主和近百位宫妃改成女儿国了。春日里御花园盛开的百花花香甚至抵不过女人们漂浮在空气中的熏香;满朝文武近半都是决帝的女婿或亲家,群臣见面打招呼都不用叫官职,全部改口叫三姐夫七妹夫,每日例行的早朝活像一大家子男丁开大会,此等皇族集会盛况可不是在哪里都能看到的……”
说书先生滑稽地摇着扇子叹气,引来底下哄笑声一片。
靠门边坐着的那位蒙面姑娘却没有笑,一袭白衣素雅,露在面纱外的眸子珍珠般夺目,若笑起来一定很美。只可惜,她的眼眸中始终笼着淡淡忧色。
“……若是这般,便也罢了。更气人的是,嫁出去的女儿们竟也没有一个生下儿子!简直就像是被前太子的阴灵诅咒,他决帝血脉注定断于此!”说书人啪地一下收扇,眼神犀利如钩。
“江湖人笑炎帝碌碌一生却始终子,遂送其绰号“绝帝”。一来影射其绝情,二来讽刺其绝后。一字刺中决帝两大穴,简直是史上第一杀人不见血之终极绰号。
就在轩辕皇帝几乎绝望之际,决帝三十一年八月,边境快马加鞭送来一则好消息——已出嫁的六公主争了口气,终于诞下第一位龙孙。
决帝欣喜至极,夜半三更将群臣召到金銮大殿喜气洋洋地商讨立太子一事,日日做继位梦的众驸马大臣们集体懵了,强扯起嘴角道喜,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仿佛是亲眼所见一般,说书先生满脸的感慨。
“这便是命,有人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可那还在襁褓中啼哭的小小婴孩甚至连娘都还不会叫,便已被赋予神圣使命,注定一生负手云颠,睨视苍生……三十一年十月,决帝立太子,名号睿,字翎云。
这,便是轩辕史上有名的迟暮太子事件。”
“好!”
“好!说的好!”
“再来一个!”
茶馆里叫好声一片,唯独白衣女子神情黯然。
也许旁人听上去就像是在听一个虚幻的故事,睡一觉便也忘了。可对于她,却不是。单薄的太子二字,奈被操纵的命运,在她听来每一句都响若惊雷!
这种字字牵心的痛,何人能知?
苦涩地笑笑,她起身,正欲离去,却被不知何时立于身后的白衣男子一把按下。
“急什么,再听听。”
莫谦然甩下一锭银子换来挽云身边的那个位置,笑容一如以往的儒雅翩翩,五指按在她的肩上,力道却轻柔得却像是在抚摸。
挽云浑身一颤,下意识要拍开,莫谦然却抢先一步收回手,努嘴示意她继续听。
说书先生接着道:“轩辕昔日的辉煌已被挥霍殆尽。现如今老皇昏庸,睿太子因体弱,多数时间闭门休养,甚少抛头露面,就连朝中重臣回忆起来,也是极少见到这位神秘的下任君主。据传言,睿太子总是带着半壁面具,一双眸子流光溢彩,举手投足倒不失王者风范,只可惜每回上朝,站不了多久便会咳嗽,可见身体确实孱弱……”
摇头以示叹息,说书先生颔首抿了口茶,目光粗粗掠过满堂聚精会神听书人的脸,最后落向挽云的方向,随即又调转开视线。
“近日,病中的决帝正着手为睿太子选妃,据闻太子妃正位已有人选,这回要选的是三位太子侧妃。北宫国已迫不及待地送上了一位美人,不知剩下两位太子侧妃花落谁家……”
“咱九方也可以送个美人啊!”
“我看轩辕决帝应该会选个本国的女人,这样也好培养自己的势力……”
“太子就是好啊,享尽齐人之福,还个个是美人!”
底下议论声一片,挽云脸色煞白,十指不知不觉中死死揪住了衣角。
“不如,咱璎珞也送去一位美人?”莫谦然托腮凝思道,随即转头询问挽云:“夫人说,如此可好?”




挽云兮 第二章
“随你高兴。”挽云撑着桌子起身,淡漠地扫过莫谦然探究的眸子。
碾转两国,他始终痴痴相随,爱得霸道,念得痴狂,不料一场袖手旁观,却彻底毁掉了她的清白。
这个男人,让挽云打心眼里又愧又怨,又敬又怕。
“是时候分路扬镳了。”她扭头望向城门的方向,恍惚间白纱飘起,那诱人的樱唇好像在笑。
莫谦然怔了怔。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挽云的笑容了,刹那间竟有些感动,可待他定睛再看时,倾城笑颜已逝。
白玉纤指抬起,摇摇一指,万里绵延山河起伏,“往南,是你的国度。向西,是我的征程。”
“嗯?”
“莫谦然,回去,陈文瀚和你未出世的宝宝还在家等你。”走出茶馆,挽云昂头,任发丝随风乱舞,白纱掀起。心却出奇的宁静。
恨?
不恨了。
他也只是遵循自己的一贯原则,再者一个别国王爷,确实不好插手他国权臣亲属一事。
他对她的好,她记着,这便够了。那些不好的回忆,统统扔了,背负在身上,只会让步子更沉,看不清自己前方的路。
“你在哪,我在哪。”莫谦然岿然不动,负手凝望,“她们不是你,给不了你能给的。”
“是你太偏执,不愿静下心来接受她们对你的好。错过了一个若琴,你还想再错过一个陈文瀚吗?”
“你又何尝不是如此?”莫谦然缓缓及进,一身似雪白衣耀眼,眼神却愈见冷冽,“我不明白,我比他,究竟差在哪里?”
“这里。”挽云抬手,放置在左心口,“心不同,便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貌似欲求的淡泊男子,其实私底下藏着一颗温柔的心。他懂得她的心,他懂得真正的疼惜,火花相撞般怦然心动,不知不觉中已诱她沉沦。
“心?”莫谦然挑眉,尔后摇头微笑:“不声不响离去,回宫左拥右抱,这样的心,你也要?”
“他不是这种人,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挽云神情笃定,她抬手止住莫谦然欲张的嘴,“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我对他的评判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清楚,不用你来描述。”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面,隐在暗处的隐卫清一色地摇头叹息——悍妇,悍妇!
“好一个‘看得清楚,不用描述’……沐挽云,我问你,你看得清楚我吗?”莫谦然挑起她的下颚,在她出手前又收回手指,“我很想听听,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何模样。”
“千古帝王。”挽云想也未想便道:“古人所述,后人所及,莫谦然,我相信你能攀到那个高度,而且你能做得很好。”
“这话有些敷衍。”莫谦然不满意,双手环胸定定地看着挽云:“还有没有别的?”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视他期待的眼神,挽云点头:“如果有机会,下次再说,保重。”
她转身,顺带还冲躲在树冠中的一干隐卫挥挥手,“还有你们,也保重。”
树上自以为藏得很好的隐卫们集体石化。
莫谦然默然不语,静静看着她挥手,转身,提步……
“你就不想知道,你哥哥的下落了?”
迈出的步子一顿。
胸口似有冰锥戳进,渗人寒意肆意。
挽云回首,指节握得发白:“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拜托的人确实很牢靠,只可惜他走错了路。”莫谦然儒雅一笑,展开纸扇悠悠扇风,“薛仁捧了重金来极门,求沐氏男子下落,时间恰好是在你我离去之后。云儿,此等要事你能放心外人,却不来拜托我,说实话,我很是想不通。”
挽云脸色刹那间涨红,冲上前一把揪过莫谦然的衣领:“那你找到了吗?找到他了吗?!”
“也许。”莫谦然不挣反进,扇子一收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又觉得她面上蒙面的白纱碍事,顺带一把扯了。
“我府上现在就要几个叫沐斩风的二十二岁男子,个个仪表不凡举止怪异,你要不要去见见呢?嗯……?”
“你!”
“我可没有强迫你,你自己做决定。”莫谦然玩味地笑,趁她发愣间揉脸揉够了本,这才心满意足地放手,伸指点点天,“时辰不早了,要不要找家客栈歇歇脚?”
“你!”
“不去算了,本王邀其他美人一同前去,缺你一个不缺。”莫谦然所谓地摊手,托着下巴深思,“是去宜春楼还是望月楼寻个美人作伴呢?”
“我、去!”
挽云气得脸都黑了,这个该死的万年狡诈狐狸!就知道让他知道了肯定会落得被要挟的下场!
愤恨咬牙,她咧咧嘴,露出一个狰狞比地笑:“莫谦然,你最好不是要骗我,否则后果自负。”
“自然会负责,本王一向很负责……”某人又开始玩双关,极有深意地轻佻笑。
“是吗?”挽云犹自冷笑,步子一移已站在十米开外地大树下。
树上隐卫齐齐一抖,还来不及撤,挽云已经使出了日日在九方御花园操练的单手劈树,那下劈的力道、切口、速度看得众人心潮澎湃崇拜之感悠然而生——“轰隆”一声巨响,一树的隐卫连同树叶狼狈地摔在地上。
“如若骗我,下场,就是这样。”白影一晃,挽云以悠然立于莫谦然身后,语气森凉地嘶嘶道。
莫谦然扫了眼摔得站不起身的隐卫们,遗憾地摇头:“本王若是要摔,下面自有人垫着。”
挽云拍拍手,“我说的不是人,是树。”
轩辕皇宫,太子殿。
淡蓝身影负手而立,身旁跪着半蒙面的“替身”。
“阿旭恭迎太子殿下回宫。”名为阿旭的“替身”语气中掩不住地欣喜。
自从皇上掩人耳目将年仅四岁的睿太子送去万华山拜师学武以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日日负责在太子殿中伪装殿下的他几乎没有出过宫门。虽然只是一个替身,可他却要承担殿下所有的责任。读书,论道,善乐理,通国家之大小事……
外面世界五彩缤纷,而他的世界,只有这华殿一座,抬眼百丈地,漆红殿门便是世界的尽头。殿下一日不回,他便一日不得出宫。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扶起阿旭,翎云的指间擦过他的手背,温度寒冽地让阿旭“啊”了一声,下意识地缩回手。
“殿下,您的手……”
阿旭惶恐地仰头看太子,阴影重重叠叠里,依然还是那张风轻云淡俊逸的脸,可似乎……又有些许微微不同?
他定睛细细观察,脑海中努力搜寻上次见太子殿下的情形,一经比对立即反应过来:“您的瞳色怎么偏黑?是否身体不适?要传太医吗?”
“不必了。”摆手制止,翎云皱眉淡淡道:“我换身衣服,先去看看皇外公。”
这次事发突然,也不知皇外公究竟病情如何……虽然这些年没见过几面,可毕竟血浓于水,翎云难免不了线牵扯般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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