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怒海归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魄三哥
他认为教会财产收入乃是穷苦人的财产,他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做的。
一直以来,他的饮食尤其说是简单的,毋宁说是寒碜的;他的衣着与其说是朴实的,毋宁说是陈旧的。尽管现在的地位能给他带来种种好处,但他不止无意去追求,而且想尽法子去回避。
出于同样的缘故,为了他节俭的伙食不致有丝毫浪费,他时常把每顿剩余的食物亲自送往济贫院。这样的生活水平和方式跟乌尔比诺大主教的身份完全不相称,而且从来没想过要改变这一切。尽管至亲好友纷纷抱怨,甚至责难,认为这样行事贬损了家族声望。
虽然才来了不到四年,但如此谦逊的表现,让他在乌尔比诺家喻户晓、尽人皆知。
他跟挚友卡洛红衣大主教一样,同样热衷于科学和艺术。被教皇陛下和克劳迪娅共同任命为乌尔比诺主教后,他以过人的胆略和宏伟的气魄,斥巨资让一座巍峨的图书馆拔地而起。
为了丰富图书馆的藏书和手稿,他除了不吝自己的心血和金钱外,还派遣他四处物色到的几名有着丰富学识和经验的学者,分赴罗马、佛罗伦萨、米兰、法兰西、西班牙、奥地利和耶路撒冷去采集书卷。
在他的努力下,乌尔比诺大学在短短的三年里,就拥有了六万多册图书和两万八千多卷手稿,以至于连罗马的学者都闻风而至。
作为图书馆的配套机构,他建立了由他命名的“三语学院”专门研究拉丁语、希腊语和意大利语,并让学生们在这儿接受各学科和语言的培训,以便有朝一日能够教授他们更深奥的学问。
同时还在王室的资助下,开设了一个专门出版拉丁语、希腊语、意大利、法语、英语、迦勒底语、阿拉伯语和阿尔美尼亚语书籍的印刷所;一座陈列绘画和雕塑的画廊,以及一个培养绘画、雕塑和建筑人才的艺术学院。
就画廊和艺术学院而言,有佛罗伦萨的全力支持,他很容易物色到现场的师资。而其它机构他则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因为许多语言在欧洲的传播远称不上广泛,而遴选这样的人才,又远比制作那些陌生的铅字困难得多。
尽管如此,他依然坚持了下来,并干得很出色!
从他给图书馆制定的使用和管理规则,可以看出他对图书馆长久效益的关注。而且就很多方面而言是高明和周到的,甚至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流行的观念和习惯。比如要求图书管理员要同欧洲各国博学之士建立联系,以便从他们那儿了解各门学科的现状,以及国外出版的优秀图书信息,好尽快购买。
比如亲自制定参考书目,向学者推荐他们没有读过的、但可能有益的著作;他还责令图书馆向所有人,不管他是乌尔比诺人还是外来者,提供按照各自需要利用图书的方便于时间。
这样用心的安排,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人说,可能再合情合理不过了,因为它同建立图书馆的宗旨相吻合。而现在的情况则是另外一个样子,包括佛罗伦萨大学、苏格拉底学会、齐门托学院在内的、几乎所有收藏图书的地方,书籍都是不开放的,通通放在书柜里。只有在图书管理员特别照顾,认为可以人读者阅读片刻的时候,才会从书柜里取出。
至于给读者提供研究的方便,他们压根就不曾想过,更别说任何人都可以借阅,甚至还提供座位、纸张、羽笔和墨水,便于人们摘录他们觉得有用的文字了。
连远在萨累的董南,都相信对于任何时代而言,博罗梅主教都属于那种凤毛麟角的人物。因为他把自己非凡的才华,豪富的家赀,优雅的特权和矢志不渝的意志,全部奉献给了对善的追求和行使。因为他的人生犹如悬崖峭壁流泻而下的一湾澄碧晶莹的溪水,汩汩地流经迥然相异的土地,曲折萦回,永不停歇,永不浑浊,最后依然保持澄碧晶莹的本色,汇入浩浩长河。
所以在重大问题上,阿尼阿涅首相都会主动征求他的意见。见众人齐刷刷的紧盯着自己,博罗梅主教干咳两声,凝重地说道:“既然接种药物确实有效,又没出现显著的副作用,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您这是答应了?”阿尼阿涅首相问道。
“是的,教会将会不遗余力地配合应急防疫小组,直到所有人都接种上。”
博罗梅主教点了点头,一边环视着众人,一边接着说道:“但在周边地区疫情真正趋缓前,还希望治安队和海军陆战队能维持现状。如果各位感觉难以启齿的话,我可以亲自给皮提宫写信。”
托斯卡纳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巴里集团从尼德兰商人哪里采购的只能应急,只有乌尔比诺才能帮卡洛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然而治安队和海军陆战队维持现状,就意味着封锁还在继续,这是巴尔西亚大使绝不希望看到了,立马脱口而出道:“主教大人,作为托斯卡纳最忠实的盟友,乌尔比诺绝不能见死不救,再说女大公陛下早就有过旨意呀!”
这个问题很敏感,直接关系到几十万人的安危。
所以一直以来,阿尼阿涅伯爵、雅各布斯**官、杰尔兹男爵和波尼法休斯男爵都迟迟下不了决心。被逼得没办法了,就往博罗梅大主教这边推,希望等瘟疫过后再提供帮助。
博罗梅哪能不理解他的心情,可作为大主教,他必须要为四十多万乌尔比诺天主教徒负责。哪怕他并不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乌尔比诺人,而是来自米兰。
看着巴尔西亚大使那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博罗梅主教再次权衡了一番,毅然说道:“女大公陛下同样说过,这一切必须建立在确保安全的基础上。但正如您所说的那样,乌尔比诺是托斯卡纳最忠实的盟友,我们绝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决定,第一批粮食由教会负责押运和交接,任务完成后就留着托斯卡纳协助红衣主教安抚民众,将风险降低到最低限度。”
这样的提议阿尼阿涅首相是求之不得,连忙回头说道:“杰尔兹先生,麻烦你跑一趟海军部,请应急防疫小组的大夫给神职人员先接种药物。”
他的这一举动,让巴尔西亚大使很是不耻。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一个称职的首相,尽管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甚至连人品都令人不敢恭维。
但对现在的他而言,粮食才是第一位的,立马站起身来,朝博罗梅主教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真挚地说道:“主教大人,请允许我代表托斯卡纳向您表示最诚挚地感谢。同时会将这一切,如实地向女大公陛下和公爵大人汇报。”
“神爱世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博罗梅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即转过身去说道:“首相大人,女大公陛下已经四年没回来了,尽管她和公爵大人为乌尔比诺付出了许多许多,但我还是认为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应该跟自己的子民呆在一起。”
早不提,晚不提,偏偏等预防瘟疫的药物研究出来后再提,这不是明摆着想利用这个机会,树立王室的威信吗?
已习惯于公爵宫空荡荡的阿尼阿涅首相,显然不希望克劳迪娅和董南回来,可博罗梅主教的提议合情合理,他又找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不得不点头说道:“是啊!大公陛下是该回来看看了,还有公主殿下,我们都还没见过她呢。”
令众人倍感意外的是,本应该强烈支持的巴尔西亚大使,突然笑道:“我想女大公陛下和公爵大人很难成行。不仅如此,瘟疫过后他们还会邀请诸位去萨累,参加大西洋公约组织第二次全体正式代表和非正式代表会议。”
“为什么?”
作为乌尔比诺女大公,不呆在公爵宫跟自己的臣民在一起,这让博罗梅主教很是不解。毕竟四年过去了,他领导下的教会已通过各种各样地方式,让乌尔比诺人真正接受了自己的君主。海军大臣霍拉更是牢牢掌握住了武装力量,形势已经不同于四年之前。
巴尔西亚大使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女大公陛下和公爵大人对公国现状很满意,据说他们不止一次的在公开场合表示,就算他们亲自执政也不一定比以首相大人为首的内阁干得好,所以没什么不放心的。
此外,东印度公司年后会向东方派遣第二派船队。女大公陛下和公爵大人打算携公主随行。这一去可能要五年或更长时间,所以才借大西洋公约组织第二次正式和非正式代表会议的机会,请诸位过去聚一聚。”
这个消息让博罗梅主教大吃一惊,顿时连连摇头道:“大使先生,女大公陛下的这个决定太轻率了!她是公国君主,不能轻易犯险,更不能把公主殿下带去。这关系到继承权,必须征求诸等级的意见,除非她想抛弃自己的臣民。”
“是啊!”
阿尼阿涅首相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蓦地站起身来,异常严肃地说道:“大使先生,主教大人说得很有道理,作为陛下最忠实的仆人,我绝不同意她作出如此草率的决定。”
最忠实的仆人!那你为什么四年里提都不提请她们回来看看?之所以赞同主教大人的意见,还不是怕公国继承人回不来,乌尔比诺陷入内乱吧?毕竟有一个名义上的君主,总比一群人争得头破血流强。
巴尔西亚大使暗骂了一句,若无其事地说道:“请各位大人放心,航路已经打通,安全上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再说女大公陛下决心已定,甚至都按照惯例立下了政治遗嘱,不管谁去劝、怎么劝都无济于事,还不如一心一意的干好分内事,让陛下安安心心的启程。”
以捍卫神权和王权为己任的博罗梅主教可不这么认为,想了想之后,又问道:“红衣主教知道吗?与我们不同,他是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正式代表,在这个问题上他有发言权。”
令他倍感沮丧的是,巴尔西亚大使竟然点了点头“摄政早就知道了,而且对此没有任何异义。”
“我的上帝,他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博罗梅主教彻底傻眼了,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对于这位堪称“圣者”的主教,巴尔西亚大使有的只是崇敬,连忙解释道:“主教大人,女大公陛下和公爵大人作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意味着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臣民。事实上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考虑到公国还很贫穷,臣民们的生活还很清苦,他们才想方设法地开辟东方贸易,试图以此来改善公国的经济状况。”
说到这里,巴尔西亚大使突然话锋一转“另外我还要给大家通报一个好消息,继‘奇迹’号送回价值六十万杜卡特的利润后,首航舰队上个月又有两艘大帆船安全返回了萨累。这一次带回的不是黄金白银,而是香料,价值两百多万金币的香料!”
战乱还没有平息,现在又爆发瘟疫,粮食、香料等生活必须品的价格疯涨,那两船香料绝对能卖上个好价钱。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阿尼阿涅首相反应了过来,禁不住地叹道:“上帝保佑,他们居然成功了!该死,真该死,我居然拒绝了公爵大人邀请我入股的好意。”





怒海归航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将门虎子
“哥!二哥,我在这边!”
商船队刚在萨累和比萨之间打了个来回,运过去托斯卡纳眼下最亟需的小麦,装回来十几船橘子和木料。船已靠岸,货物却不能卸下,要等岸上的人把码头清完,以及海关和舰队卫生勤务委员会的检查人员接管,为船队护航的“猎鹰”号护卫舰才算完成任务。
甲板上高低错落的麻包和酒桶,眼下刚好让船员们拿来当凳子,穿着一身水手服-----白裤子、海魂衫和扁帽的沈锲,刚准备坐下揉揉扭伤的腿,就听见岸上传来三弟那熟悉的声音。
确切地说,大西洋公约组织联合舰队的规模和吨位并不出奇。
以分别驻扎在穆罕默迪耶、萨累和盖尼特拉的大西洋分舰队为例,仅有三艘排水量六百五十吨的“胜利”级巡洋舰,十二艘两百八吨的三桅护卫舰和二十多艘一百吨左右的双桅炮艇。
相对于西班牙、尼德兰和英国那动辄七、八百吨,甚至一千多吨的双甲板大帆船而言,实在显得有些寒酸。然而,这是一支全新的舰队,一支完全为海战而打造的舰队。除了往返于加勒比海、地中海和比斯开湾,执行必要的护航任务外,绝大数时间都用于训练。
作为海洋大学第二批学员,沈锲、沈楠等来自福建水师的见习军官,也随之而成为了大西洋分舰队各舰上的军官见习生。在董南等人的刻意安排下。他们毫无疑问地被打散了,打工在不同的店铺,实习上不同的战舰,以至于半年来都没能聚一聚。
本应该在“猎鲨”号上的沈楠出现在岸上,让沈锲非常意外。因为“猎鲨”号所属的盖尼特拉支队,这会应该在为前往比斯开湾商船队护航的路上。尽管如此。久别重逢还是让他〖兴〗奋不已,连忙一瘸一拐的跑到左舷,朝岸上拼命的挥手。
令他更意外的是,包括沈楠在内的福建水师弟兄们几乎都来了,都拥簇在海岸警备队的码头守卫身后。兴高采烈地朝舰上张望。
“军官见习生沈锲!”
正准备跟二弟打个招呼,身后又传来了大副的喊叫声,沈锲连忙转身应道:“到!”
“才出海三个月就呆不住了?”
克拉西斯上尉朝岸上瞄了一眼,一边递过舰长先生对他的鉴定报告,一边冷冷地说道:“现在到处都闹瘟疫,任何人上岸都要接受检查,老老实实等着吧。别给舰长先生找麻烦。”
克拉西斯要比沈锲小得多,今年才二十六岁,是一个身材颀长、匀称的托斯卡纳人。但他在海军服役的资历却要比舰长深得多,据说十二岁就以军官见习生的身份加入托斯卡纳海军,在此之前是一个出色的领航员,对地中海非常熟悉,跟摩尔海盗交过无数次手。
本来沈锲还不太相信,但经历这趟可能让他终生难忘的航行,再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小看他了。因为他的确很出色,要不是他当机立断的提议“猎鹰”号主动出击。满载着救命粮的商船队,很可能真会让穷凶极恶的摩尔海盗得逞了。
“是,阁下。”
沈锲连忙接过盖着舰长印戳的鉴定报告,并微微的鞠了一躬。这时候,一个舰队参谋部传令官挤进了码头,冲舰上高喊道:“上尉先生,请安排军官见习生沈锲先行上岸接受检查。这是命令。司令官阁下的命令!”
“知道了。”克拉西斯回头看了一眼,指着左舷绳梯,似笑非笑地说道:“上岸吧,希望能在‘猎鹰’号上再次见到你。”
“我也是。”
长时间的海上生活,让沈锲看上去跟普通船员没什么两样。那张脸早已被海风吹得黝黑。头发、眉毛、眼睛、嘴巴,全混成黑乎乎的一团,不仔细瞧,什么也分辨不出来。再加上很久没洗过澡,身上带着灰尘和汗臭,面对着舰队卫生勤务委员会大夫的检查,他真有些自秽形惭,愣是不好意思张开嘴巴。
看着他那副拘束不安的样子,码头上的人们顿时哄笑起来,连同样来自大明的沈楠等人都不例外。
“好了,你可以过去了,下一个。”
见大夫拍了拍他胳膊,示意后面的水手上前,沈楠忍不住冲过警戒线,一边紧张地看着他那条不太灵活的腿,急切地问道:“二哥,腿怎么了?没大碍吧?”
“没事,皮肉伤,养几天就好。”
沈锲一边给前来迎接的其他兄弟点头打召唤,一边不无〖兴〗奋地说道:“三弟,哥这次真开眼了!一对十二,击沉三艘,击伤六艘,把一帮海匪打得落huā流水。”
“真的?”
“真的,这还能骗你?”沈锲指着身后的“猎鹰”号,接着说道:“看见没有?被轰破的船板还没来得及补呢。五十步开炮,一打一个准儿,真叫个痛快,可惜你没碰上。”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样的机会的确千载难逢,沈楠顿时来了兴趣,一边搀扶着他的胳膊,一边好奇地问道:“是什么样的海匪?怎么这么不经打?”
“摩尔海盗”刚刚过去的那场遭遇战,让沈锲心有余悸,异常严肃地说道:“不是不经打,而是没有他们打的机会。真要是让他们跳帮成功,那为兄很可能就要客死他乡了。”
既然决心下西洋,那就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然而对他们这样习惯于“生于斯、死于斯”的大明人而言,谁不想叶落归根?想到来是来了,回去还遥遥无期,众人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见气氛有些沉闷,沈锲连忙岔开话题。看着正和码头检查员说话的舰队参谋部传令官问道:“二弟,他为什么让我先上岸?你们又怎么都来这儿了?”
“老家来信儿了,是澳门的两艘大帆船带来的。”
沈楠的情绪又〖兴〗奋了起来,一边示意兄弟们去赶马车,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据船上的传教士说,我们走之后父亲就和俞大人和王大人率领两千官军。从海路驰援辽东。还有东印度公司舰队,他们也参加了,果真打了努尔哈赤一个措手不及,干净利落的收回了镇江和宽奠、叆阳、大奠、新奠、永奠、长奠六堡,军声大振啊!”
李成梁失地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沈锲对此并不是一无所知。想到两千里海岸线再次插上大明的旗帜,顿时哈哈大笑道:“好!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努尔哈赤也有今天。”
“这是两军的第一次联合行动,巴里〖主〗席、奥赛罗总督和那个公爵大人,认为有必要庆祝一下,所以我们的任务也就临时被取消了。”
“嗯,如此大捷,是得好好庆祝一番。”
沈楠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酸秀才还送来了三十二个学童。路上死了六个,其他的都被安排去了教会学校,见都不让我们见,真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学童?”沈锲糊涂了,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小的才九岁,大的不过十三岁”沈楠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在里面肯定有问题,哥。你说他们该不会是拿童子炼药吧?”
有关于西夷对待童男童女的传说太过深入人心,连沈锲都感觉事态很严重,见传令官走了过来,连忙干咳了两声,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说道:“这件事得从长计议,对了。丘老四不是在教堂帮工吗?那里人多,消息应该比较灵通,你让他不露声色的打听打听。”
“好的,回去后就安排。”
在传令官的带领下赶到本土舰队参谋部已经是下午四点,院里院外跟往常一样冷冷清清。没有张灯结彩,看不出哪怕一丝庆祝的痕迹。
这让沈锲更狐疑了,但还是走到大厅门口,用生硬的西班牙语喊道:“军官见习生沈锲,携大明水师全体见习军官前来报到。”
“进来。”
本土舰队司令官兼海洋大学副校长“疯子”杰里克回头瞄了一眼,随即又转过身去跟奥赛罗总督继续聊天吧里半靠在大幅海图旁的沙发喝酒,董南则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挺惬意地躺着,一直闭着眼睛,就想睡着了,一点也没听见他刚才的话似的。
“是!”
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沈锲早就见怪不怪了,回头看了众兄弟,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除了六把椅子和一幅海图,大厅里什么都没有,被冷落到一边的众人,只能老老实实等他们发话。而董南等人愣是不开口,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站就站吧,反正不是头一次了。谁让寄人篱下,只能由他们摆布呢?
“鉴定报告呢?”过了好一会儿,董南突然懒洋洋地睁开双眼,朝沈锲似笑非笑地问道。
“报告带来了,公爵大人请过目。”
沈锲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把公爵两个字说得特别重。董南也不在意,从他手上接过报告,撕开上面的封印,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颇为惊讶地说道:“十八发三中,不错嘛,还能击中三发。”
在五十码的距离里炮战,这样的成绩实在没什么值得夸耀的。用克拉西斯上尉的话说,如果炮长都是像他这样的军官见习生,那“猎鹰”号上的人谁也别想活!
沈锲尴尬到了极点了,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其他人同样不是滋味儿,虽然他们没有经历过实战,但训练的成绩摆在那里,同样距现役军官的水准有很大差距。
“好了,不说这些了。”
董南并没有穷追猛打,而是站起身来,异常严肃地说道:“作为培训方,我们有必要向你们的长官,通报你们在此的学习和生活情况。鉴于下个月就有一支葡萄牙船队去东方吧里〖主〗席、奥赛罗总督和杰里克司令官一致认为,对各位进行一次考核,并将考核成绩带回去。”
庆祝变成了考核,这不是搞突然袭击吗?什么准备都没有,刚下船的沈锲头都大了,可人家说得冠冕堂皇。又提不出任何反对意见。
令众人稍感欣慰的是,巴里接过话茬,呵呵笑道:“大家放心,我们不会提什么刁钻的问题,只是想跟你们聊聊。听听你们对联合舰队的评价。”
董南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啊,有什么说什么,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你们可就真白来了。”
你要考核我们,却让我们来评价你们,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一时半会件。沈锲真不知道如何开口,沈楠却不管那么多,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舰队具有很强的战斗力,这一点必须承认。”
“这是恭维吗?”巴里笑问道:“那你就说说为什么具有很强的战斗力。”
这个问题很大,众人只要碰上了都会讨论讨论,但结果总是五huā八门。沈楠沉思了片刻,毅然说道:“舰队的成功,归功于将士上下用命。换言之就是小兵不怕死,大官爱捞钱!”
他的回答把董南搞的啼笑皆非,但必须承认的确有一番道理。毕竟官兵们的士气。完全是用钱激励出来的。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在风云变幻的海上活下去,才能击败敌人,俘获敌船,分到丰厚的战利品。
“有几分道理,继续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1...117118119120121...1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