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祭霜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胭脂千杯酒
舒景淮斜眼,瞧着半死不活的楚京墨,他仰躺在地,四肢摆出奇怪的姿态,看来楚京墨的骨头碎了不下百根。
贡布拿起弯刀,底气十足,但不敢贸然杀出,只是等待舒景淮下一步的动作。
舒景淮轻声问道:“你怎么入的天朝”
贡布苦苦一笑:“我是被掳来的。”
“掳来的”
舒景淮心中奇怪,战俘一般就地斩首,或是弃甲弃兵回乡务农,谁会把战
第一卷 秃鹫的晚餐 第一百二九章 新坐骑木流牛马
“舒景淮。”
薛恺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扛着开山斧走到舒景淮前,低声询问:“我知道你是太子心腹,但楚京墨并无过错,为何伤他”
“并非是我,但楚京墨没过错他没有凭借寒雪十狼骑预谋造反”
薛恺御皱起眉头,正了正身上铁甲道:“闻所未闻,不是你伤的就好喽!”
薛恺御扛起大斧,正欲回城,却又扭头语重心长道:“记住了,庙堂之上不比江湖,庙堂的规矩繁多复杂,你不能按江湖的规矩办事,以后太子让你除谁,多留几个心眼,今天楚京墨若是真的死了,那寒雪十狼骑才是真的要造反呢!”
言罢,薛恺御才放心走远,这一句话,是给舒景淮提个醒,他整日奔波疆场,还不懂朝廷险恶,做为老友,言语相劝便好,至于舒景淮理不理解,一切听天由命。
舒景淮提起白凤亮银枪,他望着朦胧月,心中犯起了嘀咕,皇弘治的话,到底是对是错
他分辨不清,一介武夫而已,哪会花那么多心思在尔虞我诈上,专心为朝廷办事,便为最好。
舒景淮长叹口气,这天是越来越寒,冷风还有些冰牙齿,他啧啧嘴,扛着白凤亮银枪回到行乞巷。
皇弘治与白凤骑等候多时,皇弘治大怒道:“咳咳!你做什么去了!还惊扰了龙骁营!”
舒景淮道:“臣见到楚京墨了。”
“咳咳咳!”
皇弘治大声咳嗽,惊喜发问:“怎么样杀了吗”
舒景淮摇头:“被一个持弯刀的西域人搅了局,让龙骁营救走了楚京墨。”
皇弘治跺脚愤恨:“贡布这个混账!”
“嗯”舒景淮满眼疑虑,瞧着皇弘治。
“哈哈哈!”皇弘治知道说漏了嘴,立刻转移话题道:“咳咳,无事无事,你杀杀楚京墨的威风,他便不敢再造次,不杀也好,本王心善,正想饶他一命,舒景淮你做的对,走,回宫,今日给你接风洗尘!”
皇弘治说罢,他咬紧牙关,带着一行白凤骑走远。
舒景淮不紧不慢跟在其后,心中暗道:“原来,这就是尔虞我诈。”
三雅祠府外,龙骁营的甲士用力叩门,荒鸡时辰,三雅祠内的人都已睡去,好不容易敲醒一名子弟,他睡眼惺忪,正要破口大骂,见重伤的楚京墨,如五雷轰顶,他跑入府中,叫醒了数百人,其中也包括楚淮与胡彦欣。
胡彦欣哭嚎不止,楚淮神色凝重,他们在楚京墨卧室外等待,刚鬼医入房,却半晌不见动静,山林染、海相平也在,山林染心中紧张,海相平还是那副铁面。
楚紫苏学着那日葬礼,戴素冠,哭的梨花带雨,喊到声嘶力竭,阿常就在旁边,有模有样地学着。
鬼医对屋外的吵闹置若罔闻,他打开药匣,喂楚京墨服下一杯药酒,待到楚京墨低声呻吟,鬼医才开始查看伤情。
乌紫双手在楚京墨的身上按来按去,鬼医长叹口气,持柳叶刀在烛火上一掠,划开楚京墨的胸口,似是切断经脉,蓝色电光啪啪作响。
鬼医惊道:“雷自然”
但过了一会儿,鬼医摇头否定,雷自然都是唤天上惊雷,哪有体内蕴含的楚京墨的经脉中奔涌电流,将患处灼烧焦糊,却有不伤及肉骨,让鬼医的手术更加容易。
鬼医仅将碎骨挑出,又以树脂粘合,重新放回楚京墨的体内,伤势虽重,但大多是些骨头错位,幸好没伤及脏器。
鬼医将骨头接回原位,以木板固定,又放在桌上一瓶药丸,随后收拾药匣,弯腰出了门。
楚淮此时,比胡彦欣生他时还要紧张,他立刻跑上前询问:“鬼医,我儿如何了”
鬼医道:“命是保住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要让他多多休息,不要轻易挪动,以免再伤,他若是额头发烫,吃那桌上药丸便可。”
“好好好!”楚淮感激涕零,这鬼医真如神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楚京墨两次!
胡彦欣哭道:“你去查啊!谁这么狠毒,伤了我的宝贝儿子!我要让他万劫不复!”
楚淮低声安慰:“人没事就好!伤他的不用想,刚回三雅祠就出了这等事,肯定是太子。”
“他到底想干嘛啊!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过不去!把京墨逼上晔台山也就罢了!现在又到处追杀他!你去跟圣上说说,让他放过京墨吧!”
“圣上现在谁的话都不听,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山林染!我要你每日跟在楚京墨身边,如厕也要挤在一个茅房里!”
山林染立刻道:“是!”
天欲明,山林染躺在地上,听见楚京墨一声咳嗽,他‘噌’地起身,观察楚京墨的状况。
楚京墨两眼浮肿,他醒来看看山林染,又感觉浑身疼痛,不由得呲牙咧嘴,他疑惑问着:“我这是怎么了”
第一卷 秃鹫的晚餐 第一百三十章 百艳名魁花香楼
顺京富裕,离不开这里的人勤劳,天刚蒙亮,商贩们就挑着物件,摆在街旁大声叫卖,报晓过半个时辰,整个顺京城便已繁华起来。
当然,商贩们勤快,花香楼更是,昨晚留宿的客人精神萎靡地出去,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早就化好了妆容,走到门前拉客,老鸨站在一旁,满脸笑意地看管姑娘们。
过了熙熙攘攘的街口,两人终于能喘口气,那老鸨远远便瞧见了满身木板的楚京墨。
二话不说,老鸨提起她那件朱红绣花拖地长裙,快步流星地跑到楚京墨面前。
老鸨声音尖细,她气喘吁吁,扶着木板车,用粉色手绢打在楚京墨身上道:“哎呦!楚公子!您这是玩的哪一出啊这独轮车配上您这浑身木板,还真是绝妙呢!”
老鸨伸出手来,捏捏楚京墨的小腿。
“卧槽!别别别!别碰我!”楚京墨厉声哀嚎,痛苦万分。
老鸨笑盈盈道:“哎呦,您什么时候这么敏感啦走走走,去花香楼歇着,躺这木板上多不舒服呀我安排两个小姑娘,让您躺在她们的大腿上,倚着沉甸甸、软绵绵的胸脯,那多舒坦!楚公子,是不是想想就开心”
楚京墨嘿嘿笑着,也忘记伤痛,连声道好,于是老鸨带路,山林染推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楚京墨抬入花香楼。
这一楼已清了场子,摆了数十张方正木桌,最前搭了个戏台,其上坐了个花枝招展的美女,见有人来,五指拨动琵琶弦,弹奏了一曲《夕阳箫鼓》。
这戏台两旁,不知请了哪位书法大家题诗,楷书劲道十足,他改了张孝祥的诗篇,只见‘日日青楼醉梦中,应比楼外春更浓’。
楚京墨躺在五名女子腿上,望着那首诗笑道:“老鸨,这花香楼,怎么比楼外春更浓啊”
老鸨掩面一笑:“今日这花魁,是我特地从南方挑来的姑娘,细皮嫩肉,水灵至极,从小就喜学琴棋书画,特别是跳的一手好舞,要不是沦落在我花香楼,看模样真是个富贵人家的闺女呢!”
老鸨停顿片刻,轻柔拂过楚京墨的胸膛:“您今天来呀,是真来对了!多少富家小公子,踏破门槛都想来瞧一眼呢!”
“行了行了,你每次都这么夸你家姑娘,去外面迎客吧,我倒是想见见都有哪家的公子。”
老鸨尖着嗓子命令道:“你们几个给我伺候好楚公子!要是他出门前,身上没你们几个的香气,我就把你们卖去做军妓!”
五位姑娘同时道:“好嘞!”
待到老鸨出门,这几位姑娘软绵绵的嫩手放在楚京墨的身上,
轻柔按压,五双筷子你夹菜,我夹肉,不停喂着楚京墨。
“哎,山林染,坐下吃呀!”
山林染心有余悸,他警惕坐下,也未动桌上菜肴,只是独自饮下清酒,不知想些什么。
楚京墨猜透了山林染的心思,他道:“昨晚我碰见舒景淮了。”
未等山林染开口,几位姑娘红晕泛起,匆忙询问:“是那个叫‘白马花枪’的大帅哥嘛楚公子,哪日也让我们去见见他嘛。”
楚京墨受不了这姑娘的娇嗲,连忙点头:“好好好!哪天就带你们几个去见他,但事先说好了,舒景淮这厮力气大的很,谁要是被磨破了屁股,可别来找我麻烦哦。”
“哎呦!楚公子您说什么呐!”
“都给我闭嘴!”
山林染怒而敲桌,戏台上弹琵琶的女子,都被吓得五指僵硬。
五位姑娘不敢再言语,她们瞧着山林染的脸色,纷纷低下头去,刚还叽叽喳喳似鸟雀一般,现在就像被割去了舌头。
“是舒景淮伤的你”山林染询问。
楚京墨摇摇头:“是一个西域人,舒景淮那厮,不过是受了太子蛊惑,分不清真假对错,人嘛,倒也不算坏。”
山林染若有所思,低头自语:“西域人那应是太子的鸟笼。”
“那你昨晚怎么跑到林中去的”
面对这一询问,楚京墨迟迟未回,最后耐不住山林染的一再逼问,楚京墨终于开口:“我学了魏道延的《阴极遨龙七十四式》,但我体内尚存虚无子的阳派内力,阴阳相融,逼出了心中魔。”
“啊”山林染大呼一声,惊讶之余又轻声说道:“那本书可是整个江湖拼了命都要争的东西,它在哪”
“丢了。”
山林染起身吼叫:“丢了!”
见五位姑娘吓得魂飞魄散,山林
第一卷 秃鹫的晚餐 第一百三一章 千金豪掷夺白苏
“奏乐!姑娘们出来吧!”
老鸨一声喝令,楼下持着琴瑟钟弦的乐手们便演奏起欢快的音乐,伴着乐曲,二楼的每个房间里,都走出个姿态婀娜,令人垂涎的美女,房间上的牌子,便是那位美女的代号。
音乐结束,环视二楼,站着十余个貌美女子,老鸨便走上前挨个介绍:“一展门,如玉!双喜门,花迎!三好门,流彩……”
按往常,每次老鸨介绍完一个姑娘,楼下的纨绔子弟便会吹着口哨起哄,甚至掏出大把白银往楼上丢,而今日,这花香楼却鸦雀无声。
只见这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看着从八仙门走出来的一位姑娘。
那姑娘黑纱蒙面,长发如瀑,一对桃花眼媚眼,其中两颗淡棕瞳仁好似能勾魂一般,再瞧衣着,妖紫透纱裙,自然是掩盖不住那嫩白的肌肤与高耸的双峰,只见她两眼一弯,冲楼下男子们笑笑,就有不少人流出口水,满脑子淫谬之事。
老鸨自然看透了一切。
她草草介绍完其它姑娘,走到这美人前,拿起那如玉般的剔透嫩手,揉捏笑道:“这是我从南方带来的姑娘,姓简,名白苏,莫看这妮子生得娇贵,琴棋书画呀,那可是一点不差,来,白苏,给公子们跳个舞助助兴。”
老鸨给简白苏使了个眼色,便松手站在一旁,简白苏莞尔一笑。
她双手合并,向上抬去,微微弯腰,两手如莲花般绽放,这仅仅一个姿势,便尽显这美人婀娜身段。
那裙摆不经意间下落,露出其中细腻长腿,楼下公子哥无一不张嘴仰视,而其她姑娘,看到这简白苏的身段,也都是羡慕嫉妒。
仅仅她一人,便如烈日耀阳,轻而易举压过了所有色彩。
楚京墨与旁人一般,仰头张望,他曾买下四个花魁,这次也不能例外!
楚京墨高声叫道:“一百两!”
老鸨啧啧嘴,似乎对这价钱并不满意,她指了指楼下看客道:“楚公子已经不耐烦啦,还有没有比他出价更高的”
边孙樊怒而推开腿上美人,他一吹口哨:“一百五十两!”
这一开口,便已让半数人张不开嘴,叫不起价来了。
“哎呦呦!”老鸨一甩粉色手绢:“我家简白苏,才值一百五十两嘛”
楚京墨低声一骂:“娘的。”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暴喝一声:“三百两!”
说罢,楚京墨还得意洋洋地看着四周,这三百两,能比下不少人,他们心知无望,只得叉着腰观看这出闹剧,为了个女子花三百两,偌大顺京城,也就楚京墨这般没脑子了。
边孙樊道:“楚公子,今天这花魁实在惊艳,你可不要怪我。”
楚京墨戏
谑地瞧着边孙樊:“怎你还有钱”
边孙樊一手掏入怀中,居然拿出五张楚京墨亲手画的抵押券,他抬脚踩在木椅上,狠狠拍桌吼道:“楚公子!这些银两还算不算数”
楚京墨咬咬牙,大吼:“算!”
“好!五百两!”
楚京墨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厮不是用券换了玉佩吗怎还剩这么多
“兔崽子!你敢偷老子的玉佩!”
楚京墨居然一个翻身,跳到了桌子上!
山林染惊讶道:“你不是骨头全断了吗”
楚京墨也是诧异几秒,但他顾不上这些,冲着老鸨又是声吼:“六百两!这美女我今日要定了!”
众宾哗然,六百两啊!什么概念!这可是几百户中产人家几辈子都赚不来的!楚京墨居然要用六百两买一女子
比不过比不过,众宾客纷纷道贺,庆祝楚公子再买入一名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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