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祭霜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胭脂千杯酒
“没错,那我就剩你一个儿子了,所以我需要你做我的继承人。”
楚京墨摇摇头:“我的答案是……不。”
突然帐外鼓声大作,号角声接踵而至,楚淮立刻抽出长剑,怒骂一声:“有人偷袭!”
只听远方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弦响,密如细雨的箭头在黑夜中闪烁光芒,寒雪十狼骑立刻持起盾牌组成队型,抵御着飞来的羽箭,在那之后的楚淮与楚京墨只听见铛铛颤响,连头都不敢冒出去,随意乱跑的祠门子弟没有盾牌,且暴露在箭雨之下,顷刻间血流成河,不少祠门子弟被羽箭刺穿了身体。
“有多少人”楚淮大声问着姗姗来迟的斥候,斥候的腹部有一道豁口,他紧紧捂
住,却止不了鲜血外溢,斥候稍作休整道:“回祠主,敌方约有两千人,大多是弓箭手,仅有一两百为步兵。”
说罢,斥候的喉咙被一枝羽箭刺穿,他噗通一声栽在地上,口吐鲜血,楚淮怒吼道:“有盾的人站前面!骑兵整队!对方皆是弓箭手!近战便可!”
鼓声大作,鼓点指挥着庞大的部队有纪前进,果然中箭的人极速下降,仅有几个倒霉蛋被钉在地上。
越离越近,越离越近,楚淮怒吼一声:“给我上!”
骑兵挽起缰绳,横起长刀长矛,在黑夜中好似江河向敌军阵营扑去,祠门子弟的怒吼声冲破云霄,他们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抽出各式武器,怒啸着奔上山坡。
敌军素质颇佳,有号角与鼓点的指挥,面对骑兵冲锋与漫山遍野的步兵居然毫不慌乱,他们隐藏在黑夜之中,等到有人靠近便俯下身去,等人走开便持起弓箭在那人的后背刺上一箭,如此一来楚淮的军队损失惨重,他立刻吼道:“快!把敲鼓的人给我杀了!”
可是谁也找不到鼓手,眼见着这场偷袭将要成功,地方的鼓点却是停下了……
寂静犹如深宫锁院,沉重的呼吸声充斥在所有人的耳朵之中,弓箭手的眼睛在黑夜中也看不见人,一番混战随着火炬的点燃而开始,漫山遍野的枯草燃烧起来,弓箭手没有人报方位,就如同瞎了眼一样。
而高高的山上,一个人头向下滚来,他在地上弹飞、翻滚、再弹飞,而那山上有个瘦弱的人影踩着一块巨石,楚紫苏的手中握着那两柄簪子,鲜血如胶似漆地沾在上面,直到楚紫苏用她的衣服擦拭着蝴蝶簪上的鲜血。
这一场突然的战争很快就结束了,至少楚京墨是这么想的,不过搜寻尸体与领导者却是花了一夜的时间,当他们找到敌军首领时,楚淮环视四周,这是一个山窝窝,在这里驻扎是很危险的,他们应该找到平原开阔地再做休整,但楚淮太过自信,他以为没有军队会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军队,然而他想错了……
眼前的将领满嘴鲜血,地上则放着三颗破碎的牙齿,那将领喷出口水,其中混杂着乌黑色的血液,暗道门祠主王泽淋站在这个将领身边,他的双手满是污血,王泽淋不喜战事,却对这种折磨人的事情了如指掌,而楚淮与楚京墨在不远处看着,便浑身发毛。
王泽淋拿起一柄短刀,他用指肚轻轻触碰下刃尖,指肚便瞬间渗出丝丝血珠来,王泽淋搬来木凳坐在将领身旁,他笑眯眯的模样让人浑身颤抖,王泽淋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军方向,
又是谁命令你们来搞偷袭的”
将领有气无力道:“是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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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穆元熹
“真的很烦啊!”
陈昭霖在坐骑上抓耳挠腮,他看起来很是憔悴,黑眼圈如同月牙挂在上面,他的身后跟着长长的部队,大多数为金耀祠的子弟,平凉豹骑仅有区区两千人。
平凉豹骑在天朝享有威名,几乎与寒雪十狼骑地位相当,只瞧他们皆是戴着覆面铁盔,铁盔上刻满鱼鳞图案,他们身穿鱼鳞甲,身后拖着长长的灰色披风,披风上则有只张牙舞爪的金色豹子,平凉豹骑对于搭弓射箭并不精通,他们属于重铁骑,生来就是冲锋陷阵的,所以每个人都会装备一把弯刀,一杆九尺长的长枪,这对于西域人很是起作用,西域人搭弓射箭的技能很是熟练,但平凉豹骑的铠甲坚如磐石,一般的弓箭不会轻易刺穿,但平凉豹骑的致命缺点便是装甲太过笨重,他们不能灵活的转弯、回头,也不能进行急行军,平凉豹骑在战争中就如骰子一般,若是投到六,那区区一千平凉豹骑便可冲杀万人军队,但若是敌方将领有点脑子,也不会让自家的骑兵坐等被冲杀一波。
不过陈昭霖却是对这些满不在意,蔡业那傻子都能让长戟威虎骑参加攻城战,他许有半点脑子陈昭霖想到这里不由得舒心,身后浩浩荡荡的部队已经三日三夜未能入眠,这几日不知怎的,总有一小股轻骑兵来骚扰陈昭霖的部队,但每次都是放火烧粮草,再搭弓射死几个没有盔甲的子弟便匆匆逃跑,一到深夜刚要睡着便会被鼓声号角声吵醒,几日未能好好睡上一觉,也没能舒舒服服地吃上一顿饭,提心吊胆地经历了三日,全军都是人困马乏的处境。
然而西蜀王过的却是不错,他随军出征还不忘带辆马车,若是山路马车上不去,便要人抬着走,皇明远这一路上脚都未曾触地,手下虽是颇有不满,但奈何皇明远即是藩王又是皇子,敢在背后嚼舌根子就等着被铁钳夹舌头吧!
皇明远悠哉悠哉地吃着苹果,陈昭霖在他的马车旁边摇摇欲坠,困乏无比,他二人行在最前方,皇明远说要向蔡业展现自己的勇猛无畏,但在陈昭霖眼中这家伙就是个好吃懒做却还做着骑士白日梦的傻子,不知道皇明远若是当了圣上,得册封多少废物加官进爵。
但那些废物对于陈昭霖还是颇有用处的,只是一句口头承诺赐他们封地,便能让这些人从牙缝中抠出一二百人参战,更有甚者居然花光了家底雇佣了两千人的部队来参战,虽然瞧他们嬉笑打骂,全然没有部队的模样,不过做为炮灰却是很好的选择,至少刚开始陈昭霖是这么想的,不过后来那一小队骑兵骚扰了数十回,却没能杀掉一个佣兵,这些家伙一见到火把弓箭溜
地比谁都快,这让陈昭霖不禁怀疑,真若是两军交战,这些雇佣兵能提供多少实力。
斥候飞奔而来,着急地跃下马,差点摔断了脚,他连额头上的汗水都未擦只是叫道:“陈祠主!不好了!武昌城内蔡业倾巢出动,越有五千骑兵与两万步兵,直扑向我军!”
“什么!”陈昭霖听闻此消息也是颇感震惊,蔡业这家伙,为了个人的恩怨居然对楚淮的军队不管不顾,若是让楚淮攻占了武昌城,那他之前制定的一切计划将会全部作废啊!
“还有多远”皇明远总算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毕竟第一次参与战事,皇明远焦急的心情不比陈昭霖差多少。
斥候道:“两日后便能交锋!”
“好!”皇明远居然一拍大腿跃下马车,他对那仆从吼道:“把我的战马还有宝剑拿来!我要与蔡业那厮决一死战!”
陈昭霖不由得掩面叹息,皇明远居然还以为战争是小儿科的游戏!
陈昭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请示道:“西蜀王,战争并非你一人冲锋陷阵便可取得胜利,你的任务是在后方指挥,以让军心振作!”
“后方”皇明远利落地翻身上马,铮地一声抽出宝剑来,他怒视陈昭霖道:“后方那是女子才呆的地方!我是英勇无畏的皇明远!生出来便是要参加战斗!”
“你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陈昭霖心中这么想着,却迟迟没琢磨出好的计策,如今陈昭霖的兵力虽多,但跟随出征的王侯大臣不过是些想看热闹的大胖子,没有一个谋士来为这场战争出谋划策陈昭霖这才知道自己的规划有多么失败!
眼见着皇明远披戴好明亮的盔甲,这甲胄虽然结实,但上面花花绿绿的装饰无疑是弓箭手上好的靶子、首选的目标,就是不知道皇明远中了一箭还能否有现在的勇气。
正当陈昭霖手足无措时,队伍后方缓缓走来一匹灰色骏马,这灰马体型健硕,足有旁边的马匹两倍之宽,它的身上覆盖着坚实而又沉重的鱼鳞甲,却一点看不出这马匹行走有多费力,穆元熹坐在上面,一副天下我最大的模样,或许真是这样,穆元熹若是没出什么差错,下一季度便要登上甲字榜了。
他的左手抓着梅花八棱锤,右手则拎着桃花双面开刃斧,胯下那灰色骏马自鼻孔中呼出滚滚蒸汽,看起来犹如长龙一般威严。
这穆元熹对陈昭霖嗤之以鼻,认为陈昭霖满脑子都是小伎俩,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自身的排名也是花钱买了的,十足废物一个,于是穆元熹经过陈昭霖身旁时一眼
也不瞧他,那灰色骏马则将他顶到一旁,似乎陈昭霖这人就不存在一般。
陈昭霖虽然有怒气,但他也知道穆元熹的膂力惊人,若是那梅花八棱锤砸他一下,怕是比万箭穿心还要来的痛快,穆元熹走到皇明远身旁,他将锤子与斧子搭在肩膀上说道:“我愿替你出战!让蔡业的军队颤抖不止!”
皇明远瞧见穆元熹,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他连盔甲也顾不得穿,只是抽出宝剑来在穆元熹的肩膀上轻点一下:“本王以西蜀王之名义赐予你力量!愿你在战场中勇猛无双!替本王斩下蔡业人头!”
陈昭霖在一旁默默观望,皇明远居然视这战争好似过家家一般,真是无力劝阻,陈昭霖抱着双臂嘿嘿笑着,等着这穆元熹冲上去,还没等到敌军阵营就已累死,因为两军的距离还有两日呐!
可是穆元熹并不傻,他问着那斥候,知晓了蔡业军队的大致方位与到达时间,只瞧他低下头,居然趴在那灰马上!
“容我先睡一觉,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我的身体撑不住啊!”说罢,穆元熹居然在那大灰马上打起了呼噜。
冷汗自陈昭霖的鬓角向下流淌,他绝没想到穆元熹请求出战居然是为了想睡一觉,皇明远见手下大将都困成如此德行,当即下令让军队停止前进,他们纷纷丢下手中武器,也不顾地上是杂草还是沼泽,纷纷睡了起来,可是军中却没有一名斥候站出来侦查敌情,也没有一个小队想要巡逻放哨,全军都在休息,陈昭霖感觉十分不妙,他大声吼着叫人起来放哨,可是皇明远满不在乎:“那些人都是在深夜才偷袭的,我猜他们白天都在睡觉呢!你就不要再烦我的将士们啦!安心休息,你也睡一觉去吧!”
皇明远卸下铠甲,舒舒服服地躺进马车里,虽然这几夜的偷袭丝毫没吵醒皇明远,但他入睡的速度十分快,只是几秒的功夫,马车中便传出轻微鼾声。
陈昭霖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呆呆地望着那如死尸般躺倒一片的军队,自己的两个眼皮也再睁不开,于是陈昭霖趴在马背上,瞬间便睡着了。
优美的歌声催人入眠,新鲜的曲调令人向往,陈昭霖在梦中听见了宫廷乐师坐在殿下为他弹奏乐曲,这歌曲轻快顺口,讲的是陈昭霖将徐囚祠的乌鸦旗帜砍落的故事,那人穿着一身皮甲,双手抱着琵琶,手指在其上拨动,乐声优美动听,他开口唱着:“徐囚祠大难临头,数万乌鸦翩翩起舞,迎接它的并非玉米,迎接它的乃是刀剑,弓箭飞来好似密雨,铁蹄踏地轰隆如雷,金色茶碗在旋转,鼓声号声已吹响,环首刀斩落了
乌鸦,飘飘悠悠落入火堆,燃烧,燃烧,乌鸦在燃烧…
第四十四章 混战
穆元熹已然死去,他的双耳听不见号角声,自然没有反应,可陈昭霖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蔡业的先锋军已然到达,他想问清楚斥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时间已经来不及,远方的山坡下,排成一横的军队约有数千,他们骑着高头大马,盔甲闪烁光芒。
“长戟威虎骑……”陈昭霖心中这样想着,长戟威虎骑的实力并不比平凉豹骑差多少,但长戟威虎骑胜在人多,而平凉豹骑只有区区两千而已,陈昭霖看见远方一面硕大的旗帜高耸云霄,数千名奴隶扛着这面奢华却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大旗,上面的海怪图案被向里凹去,显得更加狰狞恐怖,这是蔡业的一贯作风,不考虑实用性,只考虑够不够奢华,够不够威慑力。
但这一次蔡业的做法很是正确,陈昭霖手下的部队遥遥看见那海怪旗,都以为蔡业的军队中真的有海怪相助,他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逃跑。
军中立刻乱作一团,没有人想再为陈昭霖卖命,再加上穆元熹气息奄奄,没有人能再统帅两千平凉豹骑,这样一来,陈昭霖的数万大军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的战斗力低地可怜。
眼见着蔡业的军队摆好阵型,正打算集团冲锋,陈昭霖立刻传令给平凉豹骑,命他们分为两批,去包围蔡业后方的步兵方阵,可是那人对此嗤之以鼻:“只有穆元熹将军才能指挥我们平凉豹骑,你算个屁”
陈昭霖虽是恼怒,但他知道此时并非是吵架内讧的时候,于是他请示皇明远:“西蜀王,是时候让您出场了,且听号角,您便率领平凉豹骑从两侧发起冲锋如何”
皇明远对这提议很是满意,因为这能让他有大显身手的好机会,于是皇明远翻身上马,他抽出宝剑怒吼道:“平凉豹骑!随我来!西蜀王将带你们走向胜利!”
那人只是白了一眼陈昭霖,他知道皇明远的命令不可违抗,于是皇明远便携着部队中的唯一重骑兵绕路包抄,陈昭霖打心眼里希望等下战争开始,皇明远还能保持这种骑士精神。
接下来便是步兵与弓箭手的方阵了,陈昭霖大喊大叫,却无济于事,这些部队就如同八宝米,来自何方的都有,作乱最严重的当属那些领主派来的人,他们贪生怕死,见到蔡业的大军吓得赶紧收拾东西跑路,陈昭霖知道若是他们跑了,自己的军队面对长戟威虎骑将毫无还手之力,于是陈昭霖愤怒地抽出环首刀,挥起落下便将一个从他身旁跑过的士兵砍成两截,他愤怒啸吼:“谁还敢逃!我告诉你们!要么与蔡业交战!要么死在我的刀下!”
人群先是安静数秒,随
即爆发出哀怨、讥讽、嘲笑、辱骂,声音好似惊雷,让人双耳失聪,雇佣兵没有一个听取建议的,他们认为陈昭霖好像疯了。
于是金耀祠的子弟纷纷抽出刀来威胁他们,这才让雇佣兵们乖乖地放下手中的物件,抽出刀剑站在了队伍之中。
共有十个步兵方阵,三个弓箭手方阵,但这些对于陈昭霖来说,太少了,弓箭手之中绝大多数是金耀祠的子弟,他们挽着镀金弓跃跃欲试,但仅仅三个方阵怎么能敌过长戟威虎骑的集团冲锋呢于是陈昭霖挥舞着染血的环首刀命令道:“带盾步兵上前!长矛步兵在后!刀剑手在最后!等待弓箭手放箭后!你们等待抵御长戟威虎骑的冲锋!”
“是!”很多人在呐喊助威,但绝大多数人保持沉默,他们是佣兵、胆小鬼与懦夫,至少现在陈昭霖是如此想的。
对方的号角声渐渐平息,蔡业自那乌泱泱的军队中坐着华丽的轿子现身,那轿子庞大到下方的两百名奴隶弯着腰不堪重负,其上则满是玛瑙金银装饰,还有三个美女依附在蔡业的胸膛上,虽然她们十分不情愿。
两方的首领会面,仅相隔百米,蔡业那可憎的面容清晰可见,只听蔡业叫道:“陈昭霖!你的死期到了!”
陈昭霖却是异常冷静:“楚淮的军队马上就要到达武昌城,为何你的部队不坚守城池,反而与我决战”
蔡业冷笑一声,他挤出一口吐沫道:“楚淮楚淮和我又没有过节,他爱攻哪座城池就攻哪座,我要的只是你的人头罢了。”
陈昭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是蔡业的城池不保,他没有转身余地,难过的是蔡业此举无异于背水一战,他的士兵都知道此战若是失败,便没有回头之路,只有被杀的余地。
陈昭霖沉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好吧,但愿你的长戟威虎骑还像上次一般无能。”
“哈哈哈哈!等着瞧!”突然蔡业掏出一架劲弩,弩箭发射,但准头较偏,从陈昭霖的耳旁飞过,吓出陈昭霖一身冷汗。
蔡业啧啧嘴,他瞧着手中劲弩,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那个校核弩的人,回去我就把他吊死,陈昭霖,战场上再见!”
陈昭霖咬牙切齿:“你还真是……不懂一点礼节。”
“嗯”蔡业疑惑地歪着头:“哈哈哈哈!这是战场!不是过家家,你要是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吧!还打什么仗呢”说罢蔡业依旧大笑,那厚重的双下巴随着每次笑容而上下颤动,轿子下的奴隶
费力抬起蔡业,晃晃悠悠回去了,而陈昭霖的手心满是汗水,他丢掉藏在腰间的劲弩怒骂一声:“妈、的!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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