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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短头发
那天使太监做宣旨的差事也有些个年头的,从来就是接旨者诚惶诚恐的遵命而行,这抗旨的事情还是头一遭遇到。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大叫:“好……好……,你这是抗旨不遵从的哩,好大的胆子,真真的泼天的胆子,还在等甚么?赶紧的……赶紧的把这抗旨不遵的逆贼拿下……”
旁边的带刀侍卫想不到还真的有人胆敢抗旨,咋咋呼呼的拽出了腰刀,便要上前拿李二。
李二哈哈一笑:“有请丹书铁券……”
母亲还不怎么清楚到底是何事情,看侍卫要动手的模样也慌了手脚,急忙到正堂把那以香火供奉的铁牌牌取了过来,交到李二的手上。
众人都知道李二是有这东西,见取了出来,急忙跪拜,山呼万岁。
这东西便如皇帝亲临,自然是要拜的!
李二模仿了那天使太监方才宣旨的模样,朗声而诵:“大宋熙宁朝长驸马李二建功于社稷,有劳于君王,特开先例,赐丹书铁券,以酬尔勋……”
长平公主亦是跪倒在地,听李二诵读那丹书铁券上的文字,心里恨的不行,却也是无可奈何。
“或犯常刑,有司永不得加责。 使黄河如带,泰山如砺,宋有宗庙,尔无绝世……”
念的完了,李二笑盈盈的说道:“天使听明白了吧?我这是抗旨,不是谋逆,‘有司永不得加责’。 ”
丹书铁券是皇帝赏赐不假,众人却想不到李二竟然现在拿出来做抗旨之用,若是神宗皇帝知道李二如此作为,定然后悔的肠子都要变青,实在不该赏赐李二丹书铁券的!李二看众人古怪的模样,哈哈大笑:“散了吧,都散了吧,我还要在阳谷的,不会回去汴梁……”
那宣旨的天使太监脸色铁青,喃喃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如何回去缴旨……”
李二上前拍拍那太监的肩膀,和蔼的说道:“你远道而来,想是辛苦的紧,便于几位侍卫大哥在我这里歇歇脚,我家里还有新做的油楔,香的很呐,诸位要不要尝尝?”
那太监哪里还顾得上吃饭,抱了那圣旨不是,李二却又不接,左右为难的苦了个老脸:“驸马爷爷不回汴梁,老奴可如何缴旨呐?这可怎生是好?”
“你有皇上的圣旨,我有丹书铁券,谁也奈何谁不得!”李二笑道:“至于如何缴旨嘛,我看你们还是老实对圣上严明,就说我李二不想去汴梁给圣上添麻烦。 就这么说吧!”





驸马传 第一百零六章 再欲抗旨
那自命“天使”天使的太监本是趾高气扬而来,却遇到了李二这样的人物。 若是办不好差使,回去了汴梁之后,轻则丢了这宣旨的美差,重则脑袋搬家。
宣调不灵,这可是扫尽皇帝颜面的事情,皇帝铁定的是要拿宣旨太监出气的。
宣旨太监立刻巴巴的凑近了李二,哀求道:“爷爷便去汴梁一遭吧,老奴也好缴了圣旨……”
真是说笑,好容易才拖了汴梁那是非之地,自然不会再回去:“休提此事,我便不会回去的。 ”
说罢,李二也不理这太监,径直回到屋里。
那太监不由得悲从心发,竟然女人一般的呜呜痛哭,几个侍卫也是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如何是好。
“没出息的东西,哭个甚么。 ”长平公主看这太监丢了皇家的脸面,立即呵斥于他。
“殿下呐,老奴若是缴不了旨脑袋是要掉哩……”
“我便于你拟个条陈,将阳谷之实情奏报于官家得知,想来官家亦不会罪你。 ”长平公主说是帮这老太监开拖,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
那宣旨的老太监看事情有了转机,急忙拜谢长平公主:“哎呀呀,老奴先谢过殿下,殿下于我可是活命的恩德呐!”
长平公主取了笔墨,将条陈写罢了交于宣旨太监:“你们便回汴梁去吧。 ”李二抗旨的“英雄事迹”在小小地阳谷县城xian起轩然大波,登时便成了街坊们议论的焦点。 打只大虫本就轰动一时。 但是和公然违抗圣旨的事情比起来完全是不值一提。
“你们是没有见到,丹书铁券大战官家圣旨,那叫一个好看!驸马爷爷高擎了圣物……”说话之人嘴角满是白沫,正说到精彩之处,丹书铁券上的花纹如何都讲的分明,便如他真的亲眼见到一般。
说的精彩绝伦,听者更是痴迷:“看来那丹书铁券比圣旨还要厉害一些地。 甚么时候咱也弄个圣物威风威风?等俺有了丹书铁券,专门去狮子楼吃霸王餐。 再带了一众的家丁到街上调戏俊俏地小娘子,看哪个官老爷敢拿我……”
……时日一天天的过去,夏季最热的暑气正慢慢的发散,秋熟时节已是不远。 经过抗旨的波澜之后,阳谷小城已是日趋平静,渐渐恢复了鸡犬交吠农人备秋的模样。 阳谷的乡亲们还是继续到城外取水过活,还是依旧地不便。
要是说长平公主给阳谷带来的全都是不便也是不对。 至少那几座由胭脂坊改建城的水力石磨开始投入使用,也算是这位公主的恩泽吧!而丑女牡丹也找到了新的营生——做了磨坊的司磨,也算是有了个安稳的谋生法子,还特地的来谢过李二,因为司磨地人选是李二帮她争取到的。
这些时日,长平公主很是安稳,也不曾再搞出什么事端来。 虽然春娘对长平公主很是忍让,依旧不见她有什么好的脸色。
正是夏秋交替的时节。 万花竞放,百卉争妍,李二也学习着当时的工艺自酿了些果子酒,自酿自饮,极为惬意。
“相公,明日里母亲请的匠人便要到了。 说是要粉刷墙壁,顺便把顶棚也糊一糊……”春娘轻声地对李二说道:“依着奴奴的浅见,与相公成亲之事还是罢了吧!”
“怎?”李二诧异的问春娘:“前番里说到成亲,春娘不是蛮喜欢的么?莫非春娘不满那妾室的名份?”
“当真做了相公的妾室那便是佛爷的恩赐,奴是没有那么深厚的福气的,便是如今这般,能够与相公在一起奴便开心的紧了。 ”春娘叹息一声:“相公对奴是极好地,奴自然理会得出,奴奴不想相公为难……”
“我为难甚?”
春娘眼中含了泪花儿,动情地说道:“想奴不过是他人的弃物。 蒙相公不嫌收留。 奴就欢喜地紧了,何况与相公在一起奴已经体味到了做女人的好处。 在相公眼中。 奴不是那牛马不如的玩物,知道了这一点,奴奴时常欢喜的哭出来。 若再是想着登堂入室的匹配相公,实在便是贪心不足了,上天亦是不许的……”
“说甚么上天不上天,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春娘便等着好消息吧!”李二自然不会相信什么劳什子的天意。
“奴信得过相公……信得过相公定可胜天,可长平公主定然不允,若是相公为奴做了牺牲应下她甚么不堪的条件,纵是能够与相公匹配,奴这心里总是不安的!奴总是苦命人罢了,有相公怜惜便知足的紧了,不敢再有妄想……”
“幸福不会凭空掉在咱们头上,是需去争取的,为了春娘,纵是做出些个牺牲也是应当。 ”
春娘只能朦胧的领会到“幸福”这个词的意思,凄楚的说道:“奴能日日的见到相公便是很幸福的,相公亦不便争取甚么了。 纵是争的过长平公主,相公还能争的圣上?还能争的过朝廷?”
由于李二的身份,若是纳春娘为妾,绝对需要朝廷的批准,纵览史书也没有驸马纳妾的先例,*想来朝廷绝对没有批准的道理。
“莫管那么许多,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二也是无奈,从怀里取出个青花白底的小小瓷瓶:“这是我炼制的美肤之物,春娘试用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
春娘知道李二有意的岔开话题,遂顺从的拔开瓶塞,果然是有扑鼻的香气,点两滴在手上,真的便是清清凉凉,煞是清爽,还透了股子芬芳。
“这便是相公近日里鼓捣出的那物件儿?真是个好东西哩,叫做甚么名堂?”春娘孩子一般地欢喜。
原来那日李二忽的想起甘油可作舒展润泽肌肤之用。 便熬了些出来,掺合了磨好的冰片薄荷等物,过滤好之后装在瓶子里。
所谓的美肤之物并非后世的化妆品,也不大可能使人的容颜改变,从这东西的成份来看和后世地护肤用品基本相同罢了。
“名堂么我早就想的好了,叫做花容 lou,这名堂如何?”
春娘笑逐颜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lou华浓。 相公果然好才学。 以李嫡仙地清平调命名此物最是合适不过的。 ”李二虽然知道这句诗词,却不晓得是出自李白的清平调。 暗赞春娘的学识之余,笑道:“这物件儿好是好了些,却是美中不足,若是再添些香料进去,味道便更足了。 ”
当时的香料几乎全部是来自南洋或者大食等番外之地,价格极其昂贵,且小小的阳谷城很难买到。 所以李二才用薄荷替代。 虽然薄荷的香气并不是十分地浓郁,却多了清凉渗透之意,暗合现代护肤用品的开发理念。
春娘爱不释手的捧了花容lou:“香料忒也昂贵,再者弄的香气勳人总不及这淡淡的清香高明,就如此这般了吧,这便极好的……”
“甚么好物件儿,蛮香的嘛!”长平公主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劈手就把春娘手上的花容lou抢了过去。
春娘面色一黯。 却不敢上去抢回,终于按捺下心中地不快:“这东西叫做花容lou,是美肤所用,相公新做的……”
长平公主撇春娘一眼,趾高气扬的说道:“既是驸马所做之物,自然是为我而做的。 哪轮的到你这女人先用?”春娘垂首不语,长平公主欢天喜地的把花容lou在手脸之上涂抹,感受到那清清凉凉地香气,不绝口的夸赞。
李二变戏法一般的又从怀里摸出一瓶花容lou,刚刚递给春娘,有被长平公主劈手抢了去:“好东西都是我的,任谁也别想抢了去。 ”
春娘真个便是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李二。 李二嘻嘻一笑,悄声对春娘言道:“莫急莫躁,后院厢房里还有一大碗哩……”
女人就是情绪化的动物。 听闻还有老多的花容lou。 春娘亦是喜笑颜开。
长平公主自以为抢到手了所有的花容lou,得意非常;春娘看李二专门为自己留了更多。 亦是欢喜;李二忽然明白一个道理,春娘和公主之间并非不可调和,只要用些手段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心中大赞;个人自得其乐。
正嬉笑间,母亲风风火火的过来:“我地天爷,你们怎还在这里嬉闹哩?”
“怎了?”
“甚事?”
三人都感觉这些日子过于平静,好像要出大事情地样子,看母亲慌乱的模样,自是出了事情,于是纷纷发问。
母亲抚着急剧喘息地胸口,稍稍的喘息片刻:“那个宣旨的阉人又来了……”
“他来做甚?”
“又来宣旨了哩!”
怎么又有圣旨?
李二和春娘不解,急急的去前院观看,长平公主却是早有所料一般的微微一笑,亦是跟随着到了前院。
还是那个大肚子的天使太监,一见到李二到来还是原先的那个腔调:“驸马都尉李二接旨……”
尾音还是拉的老长老长。
李二等人再次摆好了香案香烛等物,李二却不跪拜:“你先等等再宣旨,我先去请了丹书铁券来……”
李二以为那圣旨还是要宣自己去汴梁的,所以急吼吼的去取丹书铁券,以做好再次抗旨的准备。
那天使太监尴尬的苦笑,急忙忙的解释:“驸马爷爷莫请圣物出来了,这一遭的旨意于前番不同的。 ”
*历史上也有驸马纳妾的例子,却是在大宋王朝之后才有的。




驸马传 第一百零七章 一波三折的圣旨
严格的来说,这位大肚子天使老太监带来的不是圣旨,而是神宗皇帝的一道手喻,既不是明黄色的绫子,也没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那一套说辞。 和寻常的圣旨有很大的不同,更象是一封家书。
天使老太监慢悠悠的展开这道折叠的分外整齐的文书,用宣旨那种特有的悠长腔调开始朗诵:“闻驸马都尉造福地方,朕心甚慰,实堪嘉奖。 驸马公主,比翼睦和,实是表率……”
李二暗笑,说驸马公主“比翼睦和”实在是无稽之谈,比那“造福地方”的言语还要无稽。 不过李二也知道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做不得真,凝神秉气的听下文。
下文果然就转了风向,说的却不是李二抗旨不遵之事:“闻驸马有纳续之意,实与我朝体制不和,朕意当谨之慎之……”
神宗皇帝远在汴梁,竟然知道了自己要纳春娘为妾的事情,肯定是长平公主打的小报告!
长平公主确实在在那条陈里专门说了这件事情的,希望神宗以当今圣上的名义把此事压下来。 听闻手喻中提到“于体制不合”的言语,长平公主暗暗的得意。
其实就算是长平公主不通风报信,续纳春娘的事情始终是要经过朝廷的,因为李二是大宋的驸马,非寻常小民那般可以率性而为。
“就知道皇帝要反对这事情!”李二暗道,正要跑进屋去取那丹书铁券以准备再次抗旨。 手喻的风头又转了方向:“然公主有言,明述驸马为深情厚意之人,不忍舍弃故情,朕亦有心成全……”
什么?李二听这话里地意思好像是长平公主在为春娘求情,神宗皇帝居然说要“成全”!李二赶紧的细听缘由。
长平公主当然不可能为李二纳春娘为妾的事情说情,反而是在条陈里大肆攻击春娘,“暴戾无德”“寡廉鲜耻”的词汇也用的不少。 长平公主听后也是纳闷儿的紧:我什么时候说要成全那贱女人了?
神宗皇帝虽然没有见过春娘。 却知道春娘绝对不会如长平公主所说的那般不堪,否则李二亦是不会如此强硬地要与其成亲。 作为一个还算是有所作为的皇帝。 当然不会去关心这些儿女情长地事情,如何的把李二这个“天才”最大限度的加以利用才是根本。
众人仔细的聆听,却听那天使老太监抑扬顿挫的朗诵:“例由人定,亦由人破,然非有莫大功勋不足以破历朝先例,今有万载不逢之机,若尔建奇功立具勋。 朕自破例成全,赐尔金婚……”
这回李二算是完全听的明白了,自己和春娘的事情并非就完全没有可能,只要“建奇功立具勋”,拿出实打实地成绩来,皇帝不仅会同意和春娘的婚事,而且还要隆重的赐婚。
虽然按照体制法度李二不大可能纳妾成功,可是李二并不把大宋的法度看的有多么重要。 一意欲行此事。 李二看重的是“赐尔金婚”张四个字罢了,有了皇帝御赐的亲事,春娘的地位也会提升一大截,最起码也就拖了贱籍,这对春娘来说才是至关重要地。
欣喜之下,李二纳头便拜:“微臣领旨……”
“领旨?我还没有念完哩!”
众人以奇怪的目光偷看李二。 驸马这是怎么了?天使还没有宣读完皇帝的手喻怎么就开始领旨了!
李二心里头欢喜,也听不清楚那老太监还在说甚么,好容易等天使念叨完毕,挺身接旨。
老天使本就恐惧李二再一次的抗旨,看这位旷古少见的驸马爷爷终于接了圣旨,心里悬的石头也落了地:“我地驸马爷爷,您终于接旨了,何时启程前往呐?”
“这便启程,这便前往汴梁……”自打李二听到“赐尔金婚”的字眼,便再也按捺不住“咱们走吧……”
“爷爷和老夫人等先去收拾收拾。 赶紧的到了汴梁老奴也好缴旨的。 ”
“甚?我的家人也要去的么?”
“圣上的口谕里不是说了么?太后思念老夫人。 是要齐去的……”
李二满脑子都是想的皇帝赐婚春娘欢喜的情形,正是头脑发热之时。 也不曾想地太多,随口应承:“也好也好,我们这便去准备。 ”
春娘将李二拉到无人处,甚是担忧地说道:“相公应的忒也爽快了些,官家说要相公建立功勋,以奴奴之浅见,定然是有极难之事要相公去做地……”
“哈哈,”李二大笑:“只要皇帝赐婚,春娘就再不是低贱之人,但凭这个好处,甚么难事亦是值得去做的。 ”“相公三思呐,还是谨慎些的好,奴虽是急切的盼着拖了贱籍,却不愿相公为奴去冒险的……”
看春娘说的恳切,李二很是轻薄的捏了春娘的脸颊,豪气干云的说道:“若是春娘得拖苦海,便是钻天入地、斧砍火烧亦是在所不惜,相公我是下油锅都不怕的好汉子,走一遭汴梁算得了甚么……”
春娘听罢,感动的便欲哭将出来,将头扎在李二胸口,呜咽的说道:“相公的好处,奴奴便是十辈子亦忘不了的……”
李二大为受用,温言劝慰春娘:“如今最难的事情便是王安石的新法,至多皇帝叫我帮扶王大人行变法之事,没有甚么大的难处的,春娘不必揪心……”
二人的温存之态偏偏被长平公主瞧在眼中,心里妒火猛的高涨,一把揪了那天使太监:“我皇兄怎的如此说辞?这不是叫本宫难堪地么?”
那天使老太监贼贼的媚笑:“殿下放心,圣上早有言在先的。 定叫驸马不能如愿,亦会全了殿下的心思……”
长平公主仔细一想,神宗皇帝确是心机深沉之人,说不准早就布好了圈套,等待李二去钻。 若真是如此能够绝了李二纳春娘之意,自然是美事一件,亦是会心的一笑。
母亲亦是感觉这么匆忙的再回去汴梁终究是不妥当。 奈何儿子的心意已绝,就不再阻止。 只是慌急倒忙地收拾家什,忙了个前脚打后脚。
长平公主的长随亦是匆忙地装车准备启程,这些个宫人亦是在之山野之地呆的厌烦,听说要回去汴梁,各个欢喜。
阳谷的乡亲们听说那个霸占着水井阻塞了街道的公主要走,纷纷的扒窗观望……未时光景,车马启程。
公主的车马大队刚刚要出城门。 阳谷百姓便敲锣打鼓的欢庆,夹杂有焚烧爆竹地声响,恍恍惚惚便是年节的景象。
长平公主感慨道:“小小阳谷城的百姓竟然如此的眷恋本宫,尚且知道夹道欢送,地方教化有功呐……”
母亲心直口快,肚子里藏不得话儿:“乡亲们听说公主要走,自然是欢喜的……”
李二急忙打断母亲的话头:“是呐,是呐。 乡亲们最是眷恋公主的……”
哪里是眷恋,乡亲们是在庆贺长平公主这尊“瘟神”终于走了,大家可以继续往日的生活罢了。
待公主地车队走个干净,老天使太监右手虚引,谦卑的说道:“驸马爷爷,咱们也走吧。 ”旁边人群中却闪出牡丹。 这大脚的女子跑的气喘:“驸马爷爷,驸马爷爷留步哩……”
“牡丹?甚事?”牡丹稍稍喘气,递过来一个藤编的小筐子:“这是俺煮的鸡卵,爷爷路上充饥可用。 ”
这一小筐子鸡蛋在那个时候实在算是不轻地东西,李二大为感动:“牡丹真是好人,叫你去操持那石磨不算什么大事情,不必如此谢我的……”
“非是为那操持石磨的营生,”牡丹正色说话,忽然跪倒给李二磕头:“爷爷对俺是有大恩的,俺也没有贵重的物件儿。 预先在石磨上支取了几个钱。 买了鸡卵送于爷爷食用,爷爷这便去吧。 好自珍重些个!”
李二急忙拉牡丹起来,牡丹却是不肯起身:“俺爹爹说了的,叫俺跪送恩公,爷爷不走俺便不起的。 ”
李二无奈,拱手谢过,登车启程。
“相公有甚么样的大恩情于那牡丹?要人家如此的重谢?”春娘好奇的问李二。
车马渐行渐远,牡丹跪拜地身影已逐模糊,李二却想不起什么时候大恩于人家过,随口说道:“许是那日在酒楼赏她银钱,接济她度日地事情吧。 ”春娘摇头:“些许的银钱,不值得如此拜谢,明显是有别地甚么事情。 ”喜儿年幼嘴馋,贪那筐子里的鸡卵,顺手取过一枚就在车里磕破,五三下剥的干净,塞进嘴巴:“管她有甚恩情不恩情,先吃了再说,哥也食一个吧。 ”
李二轻抚了妹子的小脑瓜,和蔼的说道:“好喜儿便自己食用吧,慢些食,莫噎住,我们都是大人了,不与你争抢。 ”
喜儿伸脖子瞪眼睛的把鸡卵咽下,很是不满的说道:“哥你说甚哩?食个鸡卵就是小孩子了么?等你和春娘姊姊成亲之时,亦是要与我成亲的,隔壁邻家的那个姊姊只比我大三岁,娃娃都生出来的!我自然也是大人的!”
李二愕然,不知如何作答。
母亲亦是笑道:“喜儿自然是大人了,到了汴梁等皇帝允了我儿和春娘的亲事,捎带着也给喜儿圆了房。 你们兄妹的亲事是十几年前就定下的,你舅母临去的时候还是念念不忘此事,亲上加亲总是好事情,或许来年喜儿亦能生出个娃娃哩!”
古代礼教束缚严重,未婚女子多不知晓男女之事,何况喜儿年纪幼小。
喜儿听说要于哥哥成亲,大为欢喜:“嘿嘿,我便要做新娘子哩,要穿花花衣衫哩,对了,甚么叫做圆房?”
母亲与春娘大笑,李二却是暗暗叹息一声:“喜儿终究还是个孩子!”




驸马传 第一百零八章 铁杆心腹
一大溜的车马在路途上晃悠,行的也不算快,每每穿州过县之时,地方小吏便迎来送往的恭迎公主殿下的大驾,众人趁机大饱口服,将各地方风味品尝个遍。
暑气消退的差不多尽了,苍穹高远依稀黯淡只见野云飞卷,偶有孤鹜飞在长空,几树枫杨竟然开始变的红黄,淅淅潇潇的微风透出凉意,将最先飞落之叶卷入路旁灿灿黄菊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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