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姐姐们外出三日，任没任何讯息，我更加担忧大姐和父帝。姐姐们离开那几日，我已从婉华姐姐的婢女浣碧那，了解大姐生辰那日天河水为何泛滥。
原来那日，我大概正行至诛仙台时，东海水君漓恨便和父帝对战了。父帝乃九重天的主人，自然未将这东海水君放在眼里。
漓恨也诚然不是父帝的对手，双方只僵持了片刻，父帝便将他重伤在地。
可谁知这漓恨实在狡猾，乘父帝转身准备回宫之时，化作条巨大的青龙腾空而起，口里竟一瞬喷出了天河水。
诸神并无防备，瞬间便被狂奔的天河水吞噬，父帝法力高强没被完全禁锢飞了出去，却不知为不对付东海水君漓恨不说，反而一瞬消失在众神跟前。
漓恨也不知为何，并未像诸神想的那样，趁他们法力被禁大军压境，而是抛下九重天诸神，反而自不量力地追父帝去了。
众神分析，水君漓恨上九重天的目的，便是要杀父帝。之于漓恨为何杀父帝，司案如是结案道：“杀人得有个缘由，被人追杀，无非三种情况。一被仇人追杀，二被敌人追杀，三被得罪过的人追杀。帝王仇人多、敌人也多，至于得罪之人，便是更多了，是以自古以来，帝王常被追杀。”
司案星君这般草草结案，浣碧看不下去，我却深谙其道。九重天差点被攻陷这等大事，父帝没回来表态之前，谁多着墨谁死得最惨。
这些宫廷处事之道，此间我不大懂。不过欢喜八卦二姐常与我说起，久而久之我便深谙其道了。
其实司案如何结案，我并不关心，但有一事，他着墨甚少，浣碧又说不清楚，我便不得不亲自去问。
这事，便是大姐生辰那日，水君漓恨拐跑我四姐碧瑶一事。九重天上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大小神仙大抵都晓得，我的碧瑶姐姐，是这世间最痴情的女子，一千三百多年，四十九万六千七百多个夜里，她都在母后的佛堂替共工超度，断不会被拐了去。
对此我们很疑惑，却只疑惑了一会，便不再疑惑了。因我们听说那水君漓恨，与当年被大姐误杀了的共工，长得一般无二。
自大姐生辰日起，由于法力被天河水禁锢腿脚不便，我已在婉华宫睡了六日，便想下榻走走。
听说姐姐们外出寻大姐时，时刻意带了乾坤珠，我便想着去乾坤镜那边，看一看姐姐们身在何处，找到父帝和大姐没。
乾坤镜是天族监视各族的神器，作用相当于我后来到过的那个世界里的监控器。乾坤珠是这个监控器的摄像头，不过需特别强调的是，乾坤珠这个摄像头不仅携带方便，还可化作苍蝇蚊虫之类的小动物360度无死角巡逻。而乾坤镜中的成像画面堪比4k视频，实乃监控器中的极品！
当我准备起身时，却发现依然有气无力动弹不得，只能试着慢慢爬起。
门外脚步声急促，我想准是浣碧那丫头送洗脸水来了，便硬撑着叫：“浣碧，快……快进来帮本公主！”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02
可谁知来人却不是浣碧。七姐进来的时候，我将将爬到床缘，正欲从榻上翻下。
“九妹，你身子骨都这般模样了，为何还如此顽皮？”七姐三两步行至床缘，将我扶起。
“七……七姐，你可回来了，大姐和父帝，可有消息？”七姐未来得及坐下，我便拽着她急问。
七姐望了望我，神情略沮丧，道：“父帝暂没消息，大姐倒是……倒是找着了，不过……”七姐欲语又止。
“大姐怎么了？”我继续追问，七姐神色异常，半响伤心道：“不过大姐她……大姐她……”
“七姐！大姐怎么了？”我用尽了气力扯了扯七姐衣袖。
“大姐……大姐她……大姐她又去了白民国……”七姐形容忧伤，吞吞吐吐道。
“啥？”听到七姐这般回答，我着实吓了一跳。
白民国便是公孙玉大姐那贱人白民的老家，和那贱人那些伤情过往，重生后的大姐本已忘了，奈何天命使然，一千三百年前，她卷入四姐下凡历那场情劫，伤情之余再次记了起来。
一千三百年，大姐未再涉东荒，怎又去了白民国？我难以置信道：“七姐，你不会……不会在和九妹开玩笑吧？”
“九妹，七姐何时骗过你？大姐真去了白民国，还……还将父帝的焚仙剑一并带了去。”七姐甚认真，没一点玩笑之意。
“什么？焚仙剑……焚仙剑在大姐那？”我委实被吓个半死。焚仙剑染充斥着魔性，父帝六千多年都不愿启用，大姐这般鲁莽行事解除焚仙剑的封印。若是……若是一不小心入了魔道，岂不……。
想到这层，我突然想起了大姐厢房的窃贼，那窃贼诚然是白民那贱人，顺道明白大姐那日异常。可那贱人五千多年前自缢而亡后便魂飞魄散了啊？
难不成那贱人与大姐一般重生了？
“七姐，大姐莫不是……莫不是找那贱人寻仇去了？”我追问。
我此话将将出口，七姐便愣住了，她神色有些异常，半响道:“九妹，我没与你说大姐到白民国作甚，你如何得知大姐是去找大公主？”
七姐素来细心，自知我心中必藏着什么。面对此番询问，我没再隐瞒，将大姐生辰那日神女宫和诛仙台之事全盘脱出。七姐越听神色越难看，听完竟失声急道：“大……大公主她，大公主她，竟还健在人世？”
我觉得七姐举止甚反常。她素与大姐甚好，那贱人白民曾害死大姐，七姐尊称那贱公主，又是为何？
“大公主……大公主果然重生了。”七姐小声哭着。看着泪眼婆娑的七姐，我心如刀绞。五千三百七十一年之于神仙并不算太久，我竟忘了，当初七姐也卷入了大姐那桩情殇。
哎！都五千三百七十一年了，七姐你为何，还这般同情那贱人？
我有些生气，故意道：“是的，那贱人！那害死大姐那贱人，可好好活着呢！”
我本想，提及那贱人曾害死大姐之事，七姐定会幡然醒悟。不想她反而追问道:“大公主，大公主神采可一如既往？”
我有些恍然，失声道：“七……，七姐当初莫不是如大姐那般，对那贱人生了对食之情？”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03
这般毫无顾忌地戳破七姐，如今想来着实有些后悔。自那日后，她便不敢在我面前提及那贱人，后来居然发展到，她几乎不愿意见我的地步。
这让我常常觉得，自己天生是块得罪人的“璞玉”，无需刻意雕琢和打磨，便已经是上乘之品。
并且是上乘之中的上乘，竟在‘沧海一粟’的几十年内，有意无意地得罪了几位姐姐。
这让我委实后悔了数万年。
大姐此去白民国，我和姐姐们都甚担心。我们甚担心，倒不是因大姐带着仇恨而去，而是她带着极具魔性的焚仙剑！
大姐回来之前，我和诸位姐姐都误以为大姐解封了焚仙剑，却委实忽略了，父帝耗损千年修为封印的焚仙剑，岂是大姐区区上神能轻易解封的。
六界素有“焚仙剑出，六界浩劫！”之说。然众生似乎并不惧怕浩劫，关注的焦点是焚仙剑的去向。
彼时大姐取了焚仙剑前往白民国，虽未找到那贱人，却也让白民国一下热闹起来，成了六界强者聚集地。
焚仙剑充斥着巨大的魔性，父帝都未曾能够掌控，更别说大姐了。
大姐到那白民国的第四日，便遇上了魔族的四大将领。
彼时，大姐已经位列上神，修为自然不低，但若以一敌四，打败魔族的四大将领，根本没有半点胜算，然大姐在诛仙台中捡到的焚仙剑，却让她有了些底气。
大姐还未准备动手，焚仙剑便如在诛仙中飞到她手中时刹那飞了出去。
焚仙剑飞走，魔族四将便也跟着飞走，苦苦寻那贱人无果的大姐，又在白民国帝鸿城内转悠了几日，便回了九重天。
我们得知大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心里自是甚为欢喜，纷纷前往神女宫探望，日前从东海回来的四姐碧瑶，却是个例外。
这个例外不但没前往神女宫探望大姐，还终日茶饭不思哭哭啼啼了数日，又回了母后的佛堂。
碧瑶姐姐的异常，我和几位姐姐都想不通，挖人祖坟之事二姐比我们在行，她估摸着碧瑶姐姐此行定惹上了桃花了。
七姐却不甚赞同她的说法。因自共工仙逝后，碧瑶姐姐发誓永生不嫁。
我以为八姐会同意七姐那般说法，可八姐委实比我们聪明。
八姐说碧瑶姐姐准将那水君漓恨当作她的夫君共工了。彼时，除了八姐，我们都忽略了，水君漓恨和水神共工氏长得一般无二一事。
“八妹，东海那死青龙，已死了一千三百多年，四妹就算再白痴，也算得上是个上神，怎会只因那漓恨与她的老相好长得一般无二，便将他误作了老相好？”
二姐那番说法，我和念慈姐姐翻了白眼，互看一眼纷纷等着八姐与我们一起给二姐当头一棒。
可八姐对二姐那番说法，不但不反驳不说，还略表赞同，叹气道：“二姐，这也是我还未曾想明白之处。”
二姐好不容易逮着个逆袭的机会，自是要表现一番，皮笑肉不笑地道：“八妹！四妹虽说是我们姐妹，可九重天谁不晓得四妹从小便风流成性，放荡不羁？虽说不会轻易将水君误作了共工，但以她朝三暮四的风流不羁的习性，在母后佛堂里寂寞了这一千三百多年，会因长得一般无二便移情别恋，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啊。”
八姐许被二姐那番话气着了，有些生气地反驳道：“二姐，四姐就算再不济，与我们总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你怎么就这般看她……”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04
“是呀，二姐，四姐因那共工，已入佛堂一千三百多年，眼如今好不容易是出来了，却又回去了……嗯……”七姐素来心地善良，彼时能哭成那般模样，也再自然不过。
二姐素日里废话虽多了点，心肠却不比五姐六姐要坏，听得两位姐姐的话，倒也识趣地找个由头避开了。
“七姐，四姐虽回了佛堂，可都是在九重天上呀，你何必如此心伤？”彼时，我不大理解七姐。
七姐不知是哭得太过心伤的缘故还是故意装作没有听见，竟丝毫不理我。
八姐却行至我跟前，用手摸摸我的脑袋，“九妹，你七姐自是晓得，四姐还在九重天，可她心若不在了，待在九重天与不待在九重天还不一个样？何况这九重天上的冷，你又何时才能晓得呢？”
九重天上很冷吗？我一知半解。呃，四姐住佛堂，佛堂的确冷。“七姐，八姐说九重天很冷，四姐住的佛堂是宽敞些很冷，你是不是怕四姐晚上睡觉的时候冷着了？若你怕那样的话，就不要心伤了，九妹今晚便搬去与四姐困觉，那样四姐就应该不会冷了吧”我扯着七姐的衣袖，大眸眼巴巴地看着她。
“困……困觉！”念慈姐姐面露惊色。
“九妹，你四姐的佛堂虽冷了点，但也不用你与她困觉”八姐笑道。
“可……”我刚说出这个可，便被二姐一个白眼过来，“九妹——！”，我便晓得又犯傻了，只能圆话道：“二姐，九妹晓得八姐说的意思，但九妹……九妹想去看四姐。”
二姐看着我，又看了看八姐，我的目光和她一起转向八姐。八姐面露苦色，二姐便又看向我：“九妹啦！不是我们不带你去看你四姐，只是你四姐……她现在根本不愿见你。”
“四姐为何不愿见我？莫不是……莫不是四姐生我气了？”我不解地望着二姐。
“九妹呀！我说你是猪脑子吧？你四姐就算生你气，也要有个原因才对，你又没招惹她，她怎会生你气？”二姐不耐烦道。
“那四姐……”
“九妹，你二姐逗你玩呢……”八姐扯了扯我的脸，“不过你也晓得，你四姐最近心情不大好，若是见了调皮的你，只怕是心情更加不好，到时候如大姐以前那般茶饭不思生了病……”
“八姐，九妹不去看四姐便是，四姐安好，便好！”彼时，想起大姐曾因那贱人白民悔婚香消玉殒一事，我便急着道。
七八姐都要去看四姐，问了我些想我想和四姐说的话，便去了母后的佛堂。
我本想偷偷跟着，但生怕去了让四姐不开心，心里自是生出了几分畏惧，便未曾敢跟上半步。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回到屋内兀自踱步徘徊，九重天天族神农氏本来就少，如今大姐、三四姐都因招惹了人世情爱独在宫中纠结，七八姐去了四姐那，二姐自回来后便忙于收集九重天最新最热的八卦，外氏除了三姐的婢女浣碧外，可以谈心之神，几乎没有。
我在自己的闺房里踱步徘徊郁闷了整个下午，浣碧终于忙完所有的事情，过来与我作伴。
浣碧端着一碗忒香的麒麟莲子粥进来，却一脸苦闷，神情飘然，好似丢了魂。想着她终日照顾我那婆婆妈妈的三姐许是累了，我便先开口道：“浣碧，婉华姐姐近日可好？”
浣碧闻言，不由得朝后猛退了半步，手一抖竟然将那香喷喷的麒麟莲子汤摔落在地，从小便能吃的我自是更加郁闷。
汤碗碎裂的声还未扩散开来，浣碧便已匆忙跪下行礼致歉，我晓得九重天天族的规矩素来苛刻，可浣碧从小与我情同姐妹，才几日不见，怎就这般生了情分？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05
想着浣碧进屋时的一脸郁闷，我便越想越觉得不对，疑问道：“浣碧，你说，婉华姐姐……婉华姐姐莫不是生病了？”
话毕，浣碧便拽着我的大腿大哭了起来：“九公主，三公主没事，不过四公主，四公主她……”，浣碧欲言又止，我厉色道：“浣碧，我四姐倒是怎么了？”
浣碧哭得更伤心，“四公主，四公主她……四公主她仙逝了。”
“仙……仙逝？”我一愣，一个踉跄摔到地上，拉住浣碧衣角问：“浣碧，你说清楚一些，我四姐昨日还好好的，适才七姐和八姐才去看她，怎就仙逝了？”
“四公主，四公主她，听说四公主她，是将命给了……给了……给了凡间的夫君。”
“凡间的夫君？”，我很是疑惑，四姐凡间的夫君，不就是共工吗？，我难以置信：“共工不是仙逝了一千三百多年了吗？浣碧，你说啥鬼话呢？”浣碧越说我越不解，便不大相信她说的。可事实是，我碧瑶姐姐，真的仙逝了。
二姐说，当年那共工并未死绝。大姐误杀共工时，我还十分淘气，姐姐们怕我感情用事跑出去惹事，便对我隐瞒了一段，这一段我后来始知。
共工并未死绝不是指共工没死，共工魂飞魄散了，不过一心想复活夫君的碧瑶姐姐，听说长白山的梦魇上神有让神仙聚魂重生之法，便带着共工的仙体去了长白山。
彼时人界传闻是梦魇不肯见碧瑶姐姐，最后她失落而归，一念成佛进了母后的佛堂，日日为亡夫共工超度。其实不然，梦魇见了碧瑶姐姐不说，还答应她救活共工，不然便没了那日闹上九重天的东海水君漓恨。
不过漓恨不全是共工，他的半魂乃东海发鸠山里的一蛟龙青淤。青淤曾两次被共工所救，为了报恩寻回了共工的三魂三魄，梦魇便是以这三魂三魄和清淤的魂魄，为碧瑶姐姐复活共工的。
八姐说，梦魇是以造梦换命法复活共工的。在这种换命之法里，舍命者被称作梦主，梦魇替舍命者梦主构建一个梦主愿景里的梦境。这个梦境会如梦魇般夜夜折磨梦主，之于换命被复活的梦奴，梦境真实发生了，前尘往事却忘得一干二净，当复活的梦奴见到舍命的梦主之时，尘封的记忆才会解封。
碧瑶姐姐便是舍命者梦主，梦魇替她构建了一个梦境，那个梦境中被复活的梦奴便是她仙逝的夫君共工。
回忆起碧瑶姐姐舍命救共工一段时，身为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我颇有感触，几乎所有狗血言情小说都一致地阐述了：爱一个人，其实很简单，爱他，便一定舍不得他死！”
碧瑶姐姐为共工舍命，到底是不是爱上了他？这个问题后来四海八荒争论了数千年，都没争论出一个结果。
有人说碧瑶姐姐爱共工，有人说她只是嫉妒共工，有人说先是嫉妒，后来真的爱上了。
碧瑶姐姐因何嫉妒共工？后来是否真的爱上了？那得从一个报恩的故事说起。虽说是个报恩的故事，却不是一般俗套里英雄救美，美女以身相许报恩的故事，而是美女救英雄，英雄以身相许报恩的故事：说是有一年东海的发鸠山突发了大水，当时正处飞升历劫关键时刻共工被折腾个半死，最后一道天雷滚滚而来之前，那共工化作了原形挣扎了几下便不再挣扎，抬着头有气无力抬头等死。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06
眼看那道天雷就要击中共工，一身素衣的大姐踏虚步空，手持一把紫青宝剑从天而降，在轰鸣的巨波劈开巨蟒脑袋前，大姐凌空从侧面一剑劈来，巨波被生生截住，但随之而来的是数十道闪电。
大姐不忍见那巨蟒惨死，一皱眉，一跃跳到了它的头上，凝神撑起了一个仙帐，让共工躲过了天劫。
大姐便这样成了共工的恩人，共工一心报恩，却碍于大姐的身份，一直没什么机会，直到几百年后大姐九天圣女的册封大典时，他才待着个机会溜入了九重天。
父帝表面上说搞盛大的仪式有点铺张浪费，却默许司礼神君大肆宣传，让大姐的那场册封大典，搞得跟女娲伏羲大婚那场开世大典般，高端大气上档次！
做过安保工作的人，大都知道，一般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仪式，都有“暗保”和“眀保”，好听点是为了社会和谐，难听点便是保护一些怕死的社会名流。
九重天上的某些元老，四海八荒顶礼膜拜，与时下横行的某些社会名流，除了一个是祖宗多少代一个是算不出辈分的小辈之外，其实也无甚分别，安保工作，自是重中之重。
彼时负责安保工作的，一个是心高气傲的火神祝融，另一个便是我师父火凤。
火凤师父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只长着九条翎的凤凰，也是彼时父帝身边，最为心腹的天神之一。
是以在我很小的时候，父帝便让火凤教我修炼法术，本是我的授业恩师，我却一直喜欢叫他火凤哥哥。
火凤哥哥历来光明磊落，册封大典的眀保头头一职，自是落到了他的头上，既然眀保被他做了，暗保头头这种既不光明更不磊落的勾当，便被火神祝融给承包。
彼时司法天神战神刑天未来得及灰飞烟灭，便成了眀保和暗保的总头头，按照时下流行的话说，便是安保总监，全权负责我大姐九天圣女册封仪式的安保工作。
六界纷争刚刚平息不久，百废待兴，律法制度初步建立，本想着从神族战神退休下来捞了个闲职的刑天，上任之后才晓得，司法天神一职，并不是个清闲的差事。
是以在刑天任期的那几千年里，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四处游荡，虽然他也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走路容易摔跤，但他依然这样，有时候甚至是装神弄鬼地闭起双眸，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关于这一点，文曲星师父曾这样解释过：“一般老谋深算的人，都害怕别人从他眼里看出什么，故而时时逼着眸子，经典的表层含义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这些老谋深算的人逼着眸子这般习惯性举止时间久了，便算得上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便算得上经典！”
彼时四海八荒众生喜欢跟风，闭眸这一经典举止，战神刑天跟风，倒也跟出了新意，睁一只闭一只，然后全闭，而后又睁一只闭一只，这般回环一番，只怕是太古大神寂灭在世，都难以揣摩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司法天神刑天跟风去了，这九重天的大小事务，自是落到了火凤师父和火神祝融身上，文曲星师父曾说过，刑天老儿十分狡猾，他明知火凤师父与火神祝融历来不和，才让他们共同负责九重天的大小事务，分权制衡的道理，其实是战神刑天，最先提出来的。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07
两位素来不和却又年少成名的天神共同承担着九重天的司法工作，互相觉得对方不顺眼，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有些事情，时间久了，便习以为常，习以为常了，便不再看对方不顺眼了。
纵观古今，年少成名者大多心高气傲，甚至是心比天高，对于六界司法天神这样崇高而神圣的天职，说不觊觎鬼才会信，既然觊觎这个天职，自是一个比一个努力。
火凤师傅和火神祝融之间的斗争，归根到底还是名利场上的斗争，而名利场上的斗争，永远容易被人利用，譬如说共工便是无心间利用了火神祝融与火凤师傅之间的斗争，在没有请帖的情况之下，轻而易举地一顿饱餐一炮而红！
彼时火凤师父身兼明保头头一职，火神祝融虽知共工没带请帖，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看火凤师父被责罚，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火凤师父将火神祝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共工进入宴会之事，用乾坤珠记录了下来，只等着称病在家却睁一眼闭一只眼地游历在外的战神刑天归来，火神祝融弹劾自己之时，让第三者将此物献上。
依稀记得，关于共工成名一顿饱餐一炮而红那段神传言，是这样的。“一袭玄色长衫，身材伟岸，长发飘逸，面容冷峻，眸光孤高却不冷淡，左手一只烤肥鸡，右手一只烤肥鸭，吃得津津有味，虽是大口大口地吃，却一点也不显粗鲁，反而有股威风凛凛的汉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