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父帝这第一种考量，彼时我不大理解，此时却相当理解。原因是我成了郑晓渝那些年，我的男人苏亦然瞒着我出轨在外时，情感他爹邱亦泽与我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徒步旅行。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14
我们旅行到苏亦然的别墅附近一片玉兰树林里闲聊时，邱亦泽与我解说过起男人出轨后，为何比女人更纠结。
他说，“男人出轨、女人出轨和列车出轨其实是一个性质，都是脱离了既定的运行轨道。不同点在于，男人是列车，女人是坐在车上的乘客，女人出轨，往往是被动地随着列车驶向终点站天堂；而男人出轨，只要纠结清楚如何不让坐在列车上的女人晓得，便有很大的可能回到这个轨道之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故作思索地顿了顿，提起一副正经模样，“晓渝，苏亦然有了外遇瞒着你不说，根本原因是男人出轨后的这种纠结。这主要是两方面的纠结，第一个方面，对你来说是件好事，但这第二……”
我一个白眼杀过去，“邱亦泽！别tm绕弯子，先说坏事！”
邱亦泽被我此话一惊，半句话卡在嘴里，探头虚起眼看了看正斜靠在一棵枯黄的玉兰树下肆意乘凉的我，然后“……”
我想他这种惊讶之后的“……”，主要对我一个学汉语言文学的出口便“tm的”这种文绉绉的说法，有专业隔阂上的偏见。
此事怎么说呢，于我们学汉语言文学的，他、妈二字，不过是指他的妈，而他、妈、的三字，亦不过指“他的妈的”，别tm的绕弯子，意思便是，“不要说‘他的妈的’这种饶舌之话，直奔主题。”
邱亦泽于我这种专业隔阂上的偏见，我并未多在意，毕竟我一学汉语言文学的，和他那种靠着天赋写小说出名的野鸡作家对文字的理解，压根便不在一个档次，心里想着不是一个档次，便不多解释些什么，继而直接破口：“邱亦泽！你聋了？还是哑了？”
他却继续虚着眼，而后瞳孔放大，瞬间又十分淡定：“晓渝，你头发上，有只灰蜘蛛。”
我一个白眼向上，又将眼珠子挤了个斗鸡眼，我的天！真有只灰蜘蛛，不过不是仅仅在我头发上，而是在我鬓角的头发上。
我从小胆子虽不大，却出了名的淡定。小学三年级时，学校深入贯彻科学教育发展观，组织我们去县里动物园参观，我是班上唯一能淡定地看着老虎和蟒蛇发呆的女孩。
小时候的这种淡定，是因我知道老虎和蟒蛇都关在铁栏里，根本咬不到我，而邱亦泽淡定道出他无语是因发现有只蜘蛛在我头发上时，那只蜘蛛正聚精会神地趴在我鬓角的头发上，以我对它的大小和精神状态的预估来判断，它钻进我的耳朵亦或是脖子里，根本用不了一秒。
事实证明，我那次这种预估，若用来购买彩票，中个5.3亿，也就是把掌翻过来那样简单。
那只大小适宜精神状态良好的蜘蛛，不到一秒的时间，便钻进我的脖子，继而在我身上到处乱窜。我吓得一个劲活泼乱跳起来，嘴里也是异常活泼地乱叫，那个时候，邱亦泽说，认识我半年多了，从未如此活泼。
邱亦泽其实会有这种想法，主要原因是我惊吓过度之余，竟顺带揩油美男——拉着他细长的、骨节分明的、白皙如脂的手活泼乱跳了好几分钟。
三个“……的”堆砌，着实透出我内心的三种情绪，羡慕、嫉妒、恨！
恨不相逢未嫁时！恨不相逢未嫁时！为何嫁给了苏亦然，才遇上这么个暖男？后来我仔细想，其实是从那天开始，我才渐渐爱上邱亦泽的，而我爱上他的初衷，不过是我揩油了他。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15
话休饶舌，那天事后（此事后指我被蜘蛛吓到无意揩油他此事，并非众所周知的负心汉事后赖账中的事后。）邱亦泽告诉我，苏亦然一方面纠结的他该不该在还未找到一个解决出轨问题的好方式前，让我知道他出轨了；而他另一方面纠结他该不该看着我步他后尘——坐上他驾驶的“出轨号”列车，被动地随着他出轨的方向继续出轨，驶向我们婚姻的终点站天堂！
苏亦然的这种纠结，与父帝给睿辛二哥娘亲名分那种纠结实无异处！
在人类世界第五版《现代汉语词典》中，纠结一词解释为“相互缠绕”，理解深刻一点，亦可作“生死缠绵”。
这般由此及彼，出轨纠结的本质，便是到底该与谁生死缠绵，共度一生。
但与谁生死缠绵，共度一生，其实只有在人类世界的当下的天朝一样的国度才算纠结。主要是在这个人类世界，是个人都知道，当下天朝大国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一夫一妻都保不了要出许多实在把持不住，到处造成社会问题的不良男女，更别提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多乎哉不多也了。
在我本来那个世界里，一夫多妻实属常事！
这种常事，追根其实因那个世界女子大都过矜持。男子生理上的冲动和女子的那种矜持相悖，夫妻之间房事不尽人意。房事不尽人意男子往往生理和心理生活不协调导致内心十分压抑。这种压抑渐渐累积，最后爆发出一种变态思想，“多娶几个甚至是几十个，总会碰到些放荡不羁，情趣多多的女子。
三妻四妾妻妾成群，便这样风靡起来。
父帝身为六界主宰，多娶个媳妇不会被六界说道不说，反而能在六界男子心中树立更高的威严。这便是那个世界的奇葩所在：天下讨不着媳妇的人太多，却全天下都以多讨媳妇为荣。这种大前提之下，父帝本不该纠结才对，可依然纠结，足以说明在处理家庭问题上，父帝真真拖泥带水。
父帝这一拖泥带水，让我的睿辛二哥，从此成为个漂泊在外的野种。关于这个野种的各种传言是以父帝数千年未寻他那种淡定不攻自破的，久而久之，九重天上的炎帝无子嗣一说，便成了一个被六界公认的事实。
是以元始天尊大寿这年，才会一石激起千层浪，让父帝深陷六界舆论的漩涡中。我八姐玉衡，便是在这个漩涡最大最深时想到了睿辛二哥，便向父帝提议将他找回，让谣言不攻自破。
父帝却因此大为震怒，将八姐关了起来。
八姐虽被关了起来，但她这个提议，让父帝想到了一计。这计便是，他施法将我大姐化作男子，以流落在外的皇子睿辛的身份前往昆仑虚参加天尊的大寿，他无子嗣的谣言便一样不攻自破。
自出生后起，大姐便常病魔缠身甚少独自离开过九重天，后来修成上神被父帝给予厚望封为九天圣女，平日里处理的天庭琐事甚多，便甚少有时间游历人界，我出生后，更甚少离开过我们，是以送大姐离开的时候，我哭得十分伤心。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16
婉华姐姐哭得比我更伤心，却一如既往地婆婆妈妈。与我话别后，立在朝云宫前院的大姐神色淡然地看着远处，一袭雪白长衫把她衬得更美，之前还靠在那棵玉槐树上的看我与大姐话别的婉华姐姐，终于忍不住匆匆两步便抱住大姐，泪湿青衫婆婆妈妈道：“大姐，此去昆仑虚玉虚宫路途甚远，大姐你又甚少出远门，人界不比天界，什么东西都是琼浆玉液种出来的，五谷杂粮却另有一番风味，而人界的诸多果子，看着虽不好看，却比天上的蟠桃吃着爽口些，时下正是果子熟透的时节，大姐若怕路上饿着，路过东海发鸠山时不妨多摘些放在神囊里，只是人界的果子不比九重天上的果子，吃多了怕是会吃坏了肚子，还有……”
“三姐！”我盾声而去，只见婉华姐姐身旁的碧瑶姐姐，正不耐烦地瞅着她。
“三姐，大姐堂堂一个上神，此去昆仑虚，不过数千里，御风飞行要不了半日，你还怕她，路上饿着了？”
婉华姐姐闻言，微微松开了大姐，冲碧瑶姐姐婆婆妈妈解释道：“四妹，大姐此去昆仑虚，虽不过数千里，可元始天尊大寿之期却足足还有十日，九重天上的寂寞冷，你又不是不知，这次有机会出去了，自是要好好游历些风景胜地，品尝些……”
“三妹！”二姐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狠狠地瞅了瞅婉华姐姐，“三妹，大姐此去昆仑虚是办正事，又不是去游历，你如此婆妈啰嗦，作甚？”
我三姐婉华素来婆妈，却十分怕云桑二姐，被二姐这么一问，便不敢再说些什么。
二姐见她不说什么，继续道:“大姐扮作二哥此去昆仑虚，主要目的让父帝无子嗣一事不攻自破，若就这样出现自昆仑虚，九重天上的炎帝有个私生子一事，便显得太突兀，别说元始天尊的徒子徒孙相信了，就算是人界的凡人，也不会太相信吧？”
姐姐们颔首示意认同，我虽听得一知半解，但见姐姐们纷纷颔首，我便也跟着颔首。
二姐不知为何，瞅了我一眼，我吓得垂眉，她又故作悬念道：“让众生信服其实不难，只消大姐先以九重天二皇子的身份，在人界迷惑些俊男美女做些铺垫便可，不过……”
二姐随意瞥了眼站在婉华姐姐身后的碧瑶姐姐，故作娇嗔道：“不过要迷惑人界的男男女女，大姐得先跟四妹学习一下。”二姐皮笑肉不笑，“毕竟……毕竟那方面四妹她比我们姐妹更有经验，不是嘛！”
彼时我虽还小，却也大致晓得，碧瑶姐姐从小便好读风月之书不说，还早熟思慕上那人界的共工，二姐对此很不顺眼，才那般讽刺的。
“云桑，你！”碧瑶姐姐双眸鼓得大大，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我刚想替碧瑶姐姐出口气，一旁起先还不知在想什么的八姐便先我一步，含笑道：“二姐说得甚好！大姐此番前往昆仑虚，若要在人界名声鹊起，的确该多与四妹讨些经验。”
碧瑶姐姐闻言，不解地看了看八姐，八姐笑了笑，笑容里藏着什么似得，十分淡定道：“四妹，大姐此番下界，要在风月里闻名六界，就全靠四妹你多多教授些经验了。”
“不过大姐此行能否完成父帝的任务……”八姐瞥了眼一旁眉开眼笑的二姐，又看了眼碧瑶姐姐，“大姐能否完成父帝的任务，自要靠咱们挖人三代祖坟都不眨一睛的二姐给大姐想个计策了。”
我听着八姐这话，觉得话虽带刺，说得倒是事实，望了望一旁的婉华姐姐。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17
婉华姐姐笑了笑，随声附和道：“八姐说得甚是，甚是！”
云桑二姐被八姐和婉华姐姐一唱一和地说道，岂肯轻易服输，可她朱唇刚启，大姐便转身过来，眉头微皱，严肃道：“云桑！”
大姐这句“云桑！”叫得甚清楚。二姐便没再说什么，只斜眸看了看大姐身后站着无聊的五姐六姐。
五姐六姐素日里虽与云桑二姐穿一条裤子，却只面面相觑，不敢多说半句，便纷纷装出一副很舍不得大姐的样子。
二姐见五姐六姐那般装傻似有些生气，却没多说些什么。她话转入正题，将她提前替大姐想好的法子道出。姐姐们觉得二姐的法子甚好，纷纷颔首赞同，我虽没大听明白，却也跟着颔首。
临别前，我发现七姐念慈没来与大姐话别，刚想问姐姐们有没有见到她，她便从朝云宫的宫门外匆匆飘进，一下子扑到大姐怀里。
七姐紧紧抱住大姐，没多说些什么，更未如平日泪流满面。
我们姐妹本想送大姐一程，大姐怕自己舍不得我们，便不让我们出朝云宫，许是怕二姐找五六姐的麻烦，只让躲到后面的五六姐一起出去。
大姐走后不久，七姐说有事禀报父帝便先走了。七姐走后，一想到大姐去昆仑虚与她分别有十日之多，我心里委实难受，一下子哭得泪流满面。
我那般流泪，在二姐眼中，却成了极不利的事情。“九妹，你都这么大了，咋还整天哭哭啼啼？”二姐不知何时，已站到我跟前，我下意识抬眼，正对上她一个白眼。
“大姐是去祝寿，又不是嫁人，过几日便回来，你这般哭哭啼啼，好不吉利，莫不是你想大姐……”，二姐眼角有些湿润，她虽不说，我也晓得，她和我一样担心大姐，不过以她那般习性，断然不会如我那般直白。
我的云桑二姐，平日里虽爱八卦是非，却从不说道大姐，单从这点，便足以说明，她很爱大姐。
“二姐，九妹这是舍不得大姐，你怪她作甚？”
我注意看时，才发现七姐从门外行了过来。
二姐眉毛一挑，冷笑着，“观世音悲慈，我不过说九妹几句，你便大发慈悲作甚？”
我七姐名叫念慈，二姐那番嘲讽她，是因她从小除了长了副慈悲像外，还非常欢喜观世音悲慈和人王伏羲的那段模糊纠葛。
观世音悲慈和人王伏羲之间的那段爱恨纠葛，是母后告诉她的，她听后十分感动，常常说自己长大了之后，若是遇上真正欢喜的男子，一定会像观世音悲慈那般为爱殉情。
这一点，我彼时始终不甚明白，也不敢苟同。因我彼时听到的故事里，悲慈并不是为爱而死，而是为了所谓的世间伦常白白成了小三始祖，白白做了个炮灰！
在我眼里，悲慈是个炮灰而我，诚然是个炮灰加克星！我的母后，在我出生的前一刻，便被我克死了，观世音甘当小三，转世为百花始祖悲慈勾引伏羲的那段，我也只算坐马车听是非——道听途说而已，并未如七姐那样了解。
很多很多年以后，眼睁睁看着七姐跳入菩提潭殉情的一刻，我才彻底觉悟：这世间的转世之说，果然是应了那句佛语，“缘起缘灭，天命使然！”，更明白七姐天生那副慈悲像，并不是遗传我的母后，而是天命使然！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18
那日，我见七姐被二姐欺负，便岔开话题问道：“七姐，你不是有事禀报父帝吗？怎么刚走又回来了？”
七姐皱眉道：“九妹，早些见到大姐疏忽了，未曾注意她那般男子模样，适才行至瑶池时突然想她那副男子装扮，便去最近的婉华宫问你三姐。可你三姐并不在宫中，浣碧说你三姐刚一回去，便进了闺房，刚一进去，又匆匆出来，朝云宫这边而来。我一路跟来听得朝云宫有些动静，便行了过来，谁知刚一到门口，便听……”
“七姐，是父帝让大姐，父帝让大姐扮作男子的。”我听出七姐快说起二姐了，生怕她又惹着二姐，慌忙打断她。
“父帝为何让大姐扮作男子？”七姐质疑道。
我刚想回答，二姐便插话道：“七妹，此番你下界辅助大姨爹对抗西南蛮夷，可听说父帝一些秘闻？”
七姐回道：“这次父帝让我下界，名是辅助大姨爹，不过让我给他送诸神剑罢了。
我将将把诸神剑交到大姨爹手中，便收到八姐传音螺传来的消息，说大姐将前往昆仑虚给天尊祝寿，我便匆匆赶了回来，并未听说什么秘闻。
二姐愤愤道：“六界盛传，女娃娘娘怀了三千年的怪胎伏羲之子将诞，父帝无子嗣，羡慕嫉妒伏羲，将暗中杀害伏羲之子。这番谣言本以够六界热议，然不知哪个天杀的，成天闲着没事做造谣是非，将此事重心转移到父帝身上，说什么父帝如今活了几万岁却尚无子嗣。时下六界安定祥和，众生闲得无聊，便津津乐道起来。父帝苦于此事，便让大姐扮作二哥前往昆仑虚祝寿，好让这种谣言不攻自破。”
这般话能从终日造谣是非，嚼舌根能将舌头嚼到烂掉的云桑二姐嘴中说出，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啊！
“二哥”七姐恍然，看了看二姐道：“睿辛二哥？”
二姐颔首，道：“大姐扮作的，确是那苦命的二哥。”
七姐有些难以置信。二姐解释说，数千年来二哥一直是父帝的禁忌，此番能让大姐扮作二哥，想来是释怀了许多。
二姐这番解释，让我觉得父帝一定是想找回睿辛二哥，欢喜起来。二姐问我为何欢喜，我说父帝定想找回二哥了，嘴巴却被七姐捂起来。
我这才发现，几位天神冲我们走来。
二姐看了看远处的几位天神，瞪了我眼告辞离去。七姐与迎面而来的众神寒暄了几句，便将我带回了她的慈恩殿。
自晓得大姐将离开九重天那一晚，我便生出了跟上去的想法。大姐那厢将将离开九重天一日，我这厢翌日便背着姐姐们，从诛仙台直接跳下，落到了东海之畔。
望着茫茫东海，我甚是高兴。终于逃出来了，只消御风的时候努力点，不久便能追上大姐。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这厢刚准备御风而去，便被不知何时到了东海的碧瑶姐姐拦住。
碧瑶姐姐与我道：“九妹，四姐明白你念着大姐，可这次不同以往，父帝给禁令我们姐妹不得在元始天尊大寿期间外出。你如今私自下界，已是触犯父帝的法令，若是再私自前往昆仑虚，岂不是置父帝的法令于不顾？”
我不屑一顾，碧瑶姐姐劝道：“九妹，你还是，随我先回九重天吧？”
我撇了撇嘴，耍赖道：“哼！九妹……九妹才不随四姐回去呢。”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19
碧瑶姐姐看了看一脸赖皮样的我，无奈道：“九妹，别淘气了，这次真的不行。……不过，大姐此行昆仑虚肩负重任，定不会一两日便能返回，若真想在这人界玩耍，等过几日天尊大寿之后，四姐再偷偷带你出来，行不？”
“不！四姐若不带九妹去，九妹便自己去，昆仑虚此去不过才九千多里远，九妹即使认不得路，找个土地问问还是能找到的。”
彼时的我，诚然不太懂事，以为若是这般哭哭啼啼，四姐便会像大姐那般随了我愿。可四姐诚然不是大家，索性就道了句“九妹，若是你想去，那四姐便不拦着你了，四姐这便回九重天去了？”
碧瑶姐姐说完，冲我一挥袖，我只觉身体有气无力，半响发现使不出半点法力。
“四姐，你耍赖！”我撒娇道。
碧瑶姐姐笑了笑，”九妹，四姐只说不拦着你，又没说不禁锢你的法力。”
若用步行，九千多里想想都觉得头晕，我便找了个台阶下，瞪起眼说，“四姐让九妹去，九妹还偏就不去了！”
临行前，我将碧瑶姐姐改日带我出来玩那番话，又问了一遍。
彼时碧瑶姐姐生怕我们在人界耽搁太久的话，我们私自下界之事会被父帝晓得，便无奈地道了句：“好啦！九妹，四姐改日，一定带玩个够！”
可两日之后，碧瑶姐姐却没有带上我，偷偷下了界。
她这一去，便是好几日光景。
碧瑶姐姐好几日未归，二姐去了昆仑虚找大姐，八姐提议找回二哥之事被关了禁闭，其他姐姐，从小便觉得我甚为淘气，都不怎么愿意和我玩耍。是以我只能独自穿过诛仙台，坐到瑶池旁那株寂寞的羞月昙边哭诉。
无聊地哭诉了许久羞月昙都开口与我说话，我想到婉华姐姐未在宫中，便去了她的婉华宫，想找她的婢女浣碧倾诉一番。
可谁知婉华姐姐的婢女浣碧也未曾在宫内，我只能独子回寝宫睡觉。
翌日，碧瑶姐姐便灰溜溜地回来了。我想她定是没有遇上大姐，因为只有她独自回来。
“四姐，你说话不算数……嗯嗯！”我睡在寝宫的榻上，哭泣着，抱怨将将飘飘然行回房内的碧瑶姐姐。
碧瑶姐姐不像往日那般理我，失魂落魄地一下子扑倒在我怀里。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傻傻地看着渐渐泪流满面的她，看着她渐渐暗淡下去的眸子。
一滴滴温热的泪掉落胸口，我觉得心口痛，那是我出生以来，甚少一次的心痛。碧瑶姐姐生性风流不羁，素来都甚欢喜，从来没有那般心伤过，她像个孺子般哭着，足足哭了三日。后来我才知碧瑶姐姐是去找她从小思慕的共工了，那般伤心不过因没见到共工。
大姐离开九重天前往昆仑虚祝寿已十几日却还未曾回来，我、三四七八姐都甚担心。其他几位姐姐们，倒显得分外悠闲。
当然啦，将将从昆仑虚独自回来的云桑二姐，分外悠闲的同时，也八卦些元始天尊大寿的奇闻异事，不时逗得我们开怀大笑。
然二姐说完后，我和姐姐们，便再也笑不起来。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20
二姐说，大姐前往昆仑虚祝寿的第一日，并未直接到那昆仑虚，而是如她为大姐此行的计策那般，在人界转悠了几日。到处转悠的同时，大姐也以二哥“二皇子”的身份弄出些风流韵事，意图十分明显，不引起六界众生的注意，死不罢休。
彼时，六界盛传，除百花始祖悲慈外，九天圣女也就是我的大姐，便是世间最为美丽的女子。彼时扮作男子装扮，大姐自是十分惹眼，十分耐看。
人一旦惹眼和耐看之后，便会生出一众花痴，时下人们戏称小鲜肉，其中的寓意可想而知。
彼时，大姐扮的睿辛二哥那块小鲜肉，由于肩负了父帝委任的特殊使命，对一众花痴虽没对投怀送抱，却也是来者不拒：只要主动投怀送抱之女子长相和品行皆能引起大范围内的关注，大姐便一一与之谈情说爱闹出一番绯闻，然后突然消失，留下个风流浪子的形象。
古人云：“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大姐那番人界虽未逗留几日，却也种下了许多粒“粟”，自是生出了些模糊纠葛来。
然而这些模糊纠葛皆是有心之作，自是算不得天定姻缘，终究也没让大姐生出情愫，陷入纠结。
可此番花花公子之举，却无意间促成了她与那元始天尊的徒孙，我后来时时提及的那贱人——公孙白民的一段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