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这个男孩，便是她的表哥司幽。
“小司幽救了小白民？然后小白民欢喜上救命恩人？”跟随二姐乔装入茶楼听到这段时，我想起凡间那些仙侠小本，便打断白发说书老头，“我怎么听着，有点像凡间仙侠小本里九尾狐报恩的俗套故事啊？
茶楼里众人纷纷望了望我，又纷纷望向白发老头，有的窃窃私语起来，却都不知为何，不敢询问一番，似哑了。
白发老头羽扇一摇，右手提起桌上醒目一敲：“这位小看官问得极好！不过只说对了一半，确是救命之恩，却不是小司幽救了小白民？”
“不是小司幽救了小白民？”我疑惑道。话毕白发老头竟神色大变，定睛看我。他放在醒目上那只手微微颤着，我觉得不大对劲，扭头看了看，这才发现，素来八卦的云桑二姐，在神魂出窍了。
白发老头提起醒目一敲，“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到此处，一个转身，一瞬化作道白光溜走。
原是二姐不想老头说道，神魂飞入他脑中，吓唬了他一番。
白发老头被二姐吓跑，我们觉得小白民救小司幽一段，如凡间小本里九尾狐报恩的故事俗套。不想若真落入俗套，便不会有后来司幽上神心伤数万年了。
听完这桩奇闻，我们虽一路郁闷到了春江，却对白民那贱人十分同情。念慈姐姐更一路泣不成声。
大姐这桩起先被误会成断袖的婚事，如今又填波澜成了磨镜倒也算了。六界之前也有过仙娥与神女大婚的先列，大姐这厢与那白民若真心相爱，何须计较性别？
可大姐这门婚事，就是忒它娘的坎坷多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36
我们将将从君子国渡过春江踏入白民之国，便听说白民那贱人并非真思慕大姐，司幽听说后扬言：若表妹回心转意，他定三生不负。
白民从小思慕司幽，司幽不欢喜白民，更不愿做断袖，但他不愿伤害白民，是以从未直接拒绝白民。司幽不直接拒绝，白民便一直不死心。司幽纠结了数千年，一日精神奔溃，在昆仑虚惹出些祸端，被东华帝君所救。
元始天尊大寿前夕，司幽听一说书人说起太古一桩往事：“太古大神寂灭的弟弟寂墨思慕上魔族战神子渊，太古大神为了不让弟弟寂墨纠结于断袖之情，便将子渊介绍给自己的妹妹寂落并暗中撮合，最终断了战神子渊寂墨对战神子渊的断袖执念。司幽从这桩往事中总结出，若要断一个人的执念，只消给他另一个执念，司幽决定给白民一个执念，便在昆仑虚下设计替白民寻夫。
扮作睿辛二哥的大姐，便是在司幽的设计下，才邂逅了白民——那贱人白民。白民之国的人说，他们的大公主并非真思慕上九重天的瑶姬，而是“将计就计”的“一石二鸟”之计。
彼时我听不大懂，想问云桑二姐，少敏六姐先我一步，“二姐，这‘将计就计’的‘一石二鸟’六妹听不大懂，二姐可否……”少敏姐姐见二姐面色难看，便不再多问。
我亦不敢问了，二姐却主动解释，“那白民真真心机太深，她或许早看出大姐‘女儿家’身份，所以‘将计就计’让司幽认为她移情别恋思慕上九重天二皇子，等大姐女儿家身份爆出，司幽便悔不当初有愧于她，她找个时机将自己女儿家身份爆出，司幽便会同情她，有愧她又同情她，司幽如何拒绝她？真真心机太深，不过……不过苦了大姐。”
听完二姐所说，念慈姐姐心伤过度，竟晕了过去。玉衡八姐觉得或有内情。她说大姐扮作睿辛二哥一事，几年前便传遍四海八荒，二白民是公主一事，近日才在东荒流传，白民若真不思慕大姐，几年前便可将自己公主身份爆出，又何必多此一举同意入赘九重天，就算同意入赘九重天，又何必等到大婚之日？
云桑二姐得了八姐提醒，将八姐所说的内情，津津有味做了个简单推演。白民并非心机太深，昆仑虚下巴邑城初见，她真思慕上了大姐扮作的睿辛二哥，后来大姐亲赴白民国她不见大姐，是因大姐女儿家身份爆出让她陷入纠结。而司幽一直认为白民是个断袖，觉得有愧白民。白民不想骗司幽，便将女儿家身份如实相告，司幽听后更悔不当初，终日借酒消愁，一日醉酒无意将白民女子身份道出，才发现自己真爱白民，只因不愿做断袖而拒绝，表弟成了表妹，自是要做最后一搏，这才有了我们一开始听说的扬言：若表妹回心转意，他定三生不负。二姐说完，又补充道：“司幽扬言，或是缓兵之计，想让得知白民是公主陷入纠结的我们再次纠结，从而知难而退！”
云桑二姐滔滔不绝的推测，倒也让我们一颗悬着的心稍放松下来。
当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越过方长海，来到白民国的帝鸿城外，远远望着城楼上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时，我们又松了口气。
可当迎亲队伍越走越近，看清城楼下时，又纷纷担忧起来。
照九重天的规矩，出城迎接的，应是大姨爹帝鸿，可我们眼睛看花了，始终只见头戴“鸡冠”的戎装重明为首的一行人跪在那里，哪有什么迎接九重天上的天族的模样。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37
火凤师父被父帝派往西南对付蚩尤，彼时却不知为何，骑着雪白天马而来，见着帝鸿城外迎接我们的众人，身为司法天神的他，自觉得这白民之国，定不把九重天天族放在眼里。
是以他马蹄还未站稳，便怒气冲冲地朝重明怒斥，“重明，素闻你白民国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就派尔等前来迎接我九重天天族迎亲队伍，未免也……未免也太不把我九重天天族放在眼里了吧？”
“火凤上神息怒！火凤上神息怒！”素来自持清高的重明鸟，竟一下拜倒在火风师父跟前，委实令我和三四五六姐和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相觑了眼。
云桑二姐则显得很淡定，自入了白民之国后，她便摆着一副臭脸一语不发地和玉衡八姐在一起，委实令我和念慈姐姐都甚惊讶！
可……可被父帝委以重任的八姐，此时……此时怎的就……突然消失了？我看了看云桑二姐，使了个传音的术法问她一旁的八姐去哪了。
可不知为何，云桑二姐却异常得很，一动也不动不回复我不说，还依旧摆着一副臭脸，像是我欠了她欠了许多钱那般，死死地盯着我。
彼时，念慈姐姐许是未发现八姐不见二姐异常，不解地看了我眼，便将目光转向火凤师父。
我也跟着念慈姐姐的眸光一起看向火凤师父。彼时他坐在雪白色天马上，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司礼神君忍不住插话，质问重明道：“重名！……莫非，莫非真如四海八荒传言，你白民之国，真是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前来参与迎亲的诸位神将，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看了看云桑二姐，她依旧还是那副向我欠了她很多钱的模样，摆着个臭脸看我。我又看了看雪白天马上的火凤师父，他入神想着什么，神色更加凝重了。
重明鸟却没因是司礼神君嘲讽失了仪表，反而一本正经道：“火凤上神，陛下未曾前来，并非未把九重天天族放在眼里，而是陛下此时……陛下此时并未在帝鸿城内。”
“大姨爹未在帝鸿城内？”我十分不解道。
司礼天神有些生气，“重明，和天族联姻的大事，帝鸿竟不在城内？”
重明一本正经回答：“是的，陛下此时确未在城内。”
重明鸟抬头了眼质疑自己的司礼神君，又看了眼已回神过来的火凤师父，义正词严道：“陛下不事出有因，火凤上神体谅！”
“事出何因？”司礼神君急道，问完觉得有些不妥，看了下火凤师父。
重明抬头，解释道：“昨日梦魇上神见大公主后，大公主突然失踪，陛下怕耽搁了天家的婚事，亲带海蝶去了长白山要人，至今未归！”
“入赘九重天的是你白民之国大皇子，大公主失踪，何劳国主？”彼时，将将从西南荒蛮夷之地赶来的火凤师父，定是不知道这白民之国的大皇子其实是大公主，才会那般质疑。
我本想上前解释些什么，念慈姐姐却将我拉住，神识提醒我此行的身份特殊，多说了会有损九重天天族的颜面，白民之国的事情，还得由他们给天族一个交代。
“火凤师父，大姨爹没有儿子，大公主便是大皇子！”我终究没忍住道。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38
火凤师父眉头皱起，只瞟了我眼，便看向一旁云桑二姐。二姐一动不动，还是一副我欠了她很多钱的模样。火凤师父目露疑惑，我一样不解，拍了拍二姐的后被。她依旧岿然不动，我十分疑惑，本想问一下她，却一下想起碧瑶姐姐。我环顾四周，却一样没见碧瑶姐姐，刚想问念慈姐姐有没有看到，便被一声“胡说！”打断。
老眼微磕什么时候都像要睡着的司律神君睁眼突然道：“四海八荒谁不知，梦魇从不离开长白山半步？”说完，老眼又微磕起来。
重明未反驳，只瞥了眼司律神君身旁不远处的司礼神君。司礼神君清了清嗓子道：“司律神君，梦魇从不离开长白山半步已成老古历，想来大公主真是被那厮带走了。”
“何年成的老古历？”司律神君睁眼惊道：“老朽怎么没听说过？”
“我听二姐说，天尊大寿那年，梦魇上神曾出现在昆仑虚，可是……”我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得意洋洋却又解释不清楚：“可是不知道昆仑虚做了什么，入没入长生殿……”
云桑二姐正常起来，她瞅了眼我，我有些害怕，却还是吞吞吐吐道：“我记起来了，二姐后来说，梦魇上神没入长生殿”
“废话！”二姐有些生气：“九妹，你就不能少说点废话吗？”
我望了眼似恍然大悟老眼眯着的司律神君，想不通自己说了什么废话，呜呜呜哭闹起来。
二姐懒得理我。我看了眼念慈姐姐，她也懒得理我，我便只能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婉华姐姐。
婉华姐姐：“九妹啊，你二姐逗你玩你都能当真，那天才能真长大啊！”
听婉华姐姐这么一说，我觉得有些道理，一下便不哭不闹了，却又瞪起圆溜溜的大眼，一本正经问：“三姐，二姐当真是逗我玩么？”问完我才想起火凤师父和众神都在，羞得躲到少敏姐姐身后。
婉华姐姐哭笑不得，云桑二姐见状，倒也一点不生气了，竟安慰我道：“九妹，我逗你玩呢，你躲起来作甚？”
我抬眼偷看火凤师父，他冲我微笑，那笑容，邪魅得不可一世：“小九啊，你怎么又忘了，言多必失！”
“师父，小九知道了！”
小九是火凤师父对我的爱称，教我术法课业时，我几乎天天话多成水问东问西，师父便常说“小九啊，你怎么又忘了，言多必失！”
火凤师父不喜说话，遇上天神基本不主动打招呼，是以被众神认为狂傲高冷。作为我师父，我询问课业和术法之时，他也只一问一答。
“梦魇上神为何带走大公主？”这个问题，迎亲那天重明也只说想不通，不仅他想不通，我们一样都想不通，后来晓得这四海八荒的造梦神梦魇，是我们流落在外的睿辛二哥，我们才想通了些。
“那素来只在长白山修行的梦魇上神，为何有雅兴来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白民国，为何又带走了白民？”婉华姐姐倒没婆婆妈妈，一语戳中要害。
“只怕和昆仑虚那次一样，一时没人说得清为何了”云桑二姐略显失落道。
“看来……”火凤师父神色凝重，半响才继续道，“又得会会那美人了”，话毕，那天马不知被什么惊到，前蹄飞跃嘶鸣而起，火凤师父一个不留神，当众从天马摔落。
我并不担心，师父一如我想变身火凤凰顺势而起直上云霄，火红的金光瞬间如烟花般喷散开来，九条漂亮的翎旋转划过碧蓝的天空，在天幕上留下一道道九色彩虹，甚是美丽。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39
重明鸟见此番景象，脸上的表情，自好不到哪去，不过却只持续了顷刻，便微笑着迈前一步，恭维道：“素闻九重天的火凤上神，乃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只拥有九翎的火凤凰，今日得见九翎舞天，真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真的吗？见我此番舞天，当真三生有幸？”火凤师父虽知重明恭维自己，却也欣然接受，这让我和念慈姐姐相觑了一眼，纷纷觉得火凤师父定再次犯病了。
自在天池神女红莲引发那场神魔大战中犯错，火凤师父便被父帝封印千年记忆，此后偶尔犯病。父帝贵为神农，火凤师父这自恋症自是医得好的。我不解父帝为何不医好司法天神，云桑二姐与我说，“若要将那只火凤凰医好，需得解除封印，解除封印恢复了那千年记忆，那只火凤凰还不得反天？”
彼时我不大明白，傻傻问二姐，“二姐，火凤师父当初到底犯了什么大错，为何父帝封印他千年记忆，又为何他若恢复了记忆，便要反天啊？”
云桑二姐淡淡看了我眼，“九妹，你就别问了，你欢喜那只火凤凰，不会想知道的。”
“九妹想知道，九妹想知道……”我拉起二姐衣袖道。
“九妹！”云桑二姐有些生气，一瞬却皮笑肉不笑道：“九妹，你若真想知道，便去问你八姐，若你八姐不说，你便找她耍赖，说你要去凤鸾山火焰洞那关着的火神祝融问，她便会与你说了”
我如云桑二姐所言，找玉衡八姐耍赖，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八姐终于与我说了个大概。原来长白山那天池神女红莲，不仅是梦魇上神徒弟，还是火凤师父的徒弟。红莲盗取“观音舍利”引发神魔大战，火凤师父偏袒徒弟红莲，便被父帝封印了。
“八姐，父帝是不是将火凤师父徒弟红莲处死了？”
“没有！”玉衡八姐语气肯定，“红莲没有死”
“既没有，为何火凤师父恢复记忆，便要反天啊？”
“因为……”玉衡八姐若有所思，“九妹，你若想知道，便火焰洞找祝融那厮问去！”
我无论如何问，八姐都不说了，我气不过，真去了凤鸾山，却连火焰洞都无法接近，后来想起来，八姐若有所思，定是反应过来，我修为太低根本无法接近火焰洞。
彼时，火凤师虽会犯自恋症，却从未在众多天神跟前犯过，身为九重天的司法天神，那般自恋之举，自然得从未见过他那般的众神暗中议论纷纷。
重名许注意到众神反应，上前半步正经道：“火凤上神，如今大公主被天族梦魇上神惑了拐去，陛下又追去了未归，今日与天家这大婚，若就此搁置了，难免被六界说道。”
交头接耳般呶呶不休的众神，听得那重明将大公主失踪事赖在天族身上，岂会放过以讨论天族大事借口八卦父帝家族秘事的机会，纷纷津津乐道起来。
彼时犯病的火凤师父，许被众神乐道惊醒，怒道：“重明！我天族未怪你人族照看不周，你倒推卸起责任来，莫非不把我天族放在眼里？”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40
“岂敢！岂敢！”重明神色淡定，“火凤上神，并非人族推卸责任，只在天尊大寿后，大公主便被梦魇上神拐过一次，如今大婚前又被拐了去，虽说梦魇上神未入神籍怪不得九重天，但重明敢问火凤上神一句，若那梦魇上神上九重天拐跑天族大公主，火凤上神是否拦得住？”
“哈哈！”火凤师父笑了笑，许犯病更重了，竟快步走到重明跟前，抬手拍了拍他右肩，笑道，“我与你说，长白山那美人若来了，本尊能轻易拦下他，”又亲密无比地拍了拍重明右肩，“本尊的威严，适才你不是见过了吗？”
众神见状，纷纷不解，司礼神君想说什么，微微上前半步，却被一旁老眼微磕的司律神君伸手拦住，便不说什么了。
“见过！见过！”重明大喜，抬手作揖，“火凤上神！……”“重明！”一旁此前想什么入神的云桑二姐，突打断重明，“重明，适才你说，天尊大寿后，梦魇将你们大公主拐了去……”二姐面露疑色，“是在昆仑虚地界拐了去？”
火凤师父闻言，回神过来，一下将右手从重明肩上缩回，素手立于一旁，不知佯装入神还是真入神了，又想起什么来。
“云桑上神猜得没错，”重明一本正经，“确是昆仑虚地界！”。
“若真是昆仑虚地界”二姐皱眉，“昆仑虚众仙，为何一概不知？”
重明神色微变，有些疑惑道，“据重明所知，昆仑虚除了徒孙辈的神仙，大多知晓此事……”重明话到一半，便被云桑二姐打断，“好个天演天枢，竟这般瞒着我，”二姐眼冒火星，“看下次到了昆仑虚，本公主不拔掉你们胡子！”
“呃……”重明眉头微皱，“云桑上神，二位仙君并未知晓此事！”
“不知此事？”云桑二姐面露疑色，“俩老头素喜八卦，如此大事，他们竟不知？”
云桑二姐此言一出，入神旁听的众神纷纷面露异色，面面相觑！若说起八卦，四海八荒谁能比得了二姐？
重明暗觑了众神一眼，继续道，“云桑上神有所不知，梦魇上神从昆仑虚眼皮子底下带走大公主一事，最先发现的是元始天尊和东华帝君，天尊觉得有失颜面，又知道天演天枢二位仙君素喜八卦，便看了帝君一眼，找由头让帝君带走二位仙君，待山门弟子来报后，天尊让众仙不得外传。”
众神越听越有兴致，听到‘二位仙君素喜八卦’时，纷纷互使眼色，云桑二姐装作没看到，却越听越眉头紧皱，听完竟自语大骂起来：“真想不到，天尊哪老头子，竟这般厚颜无耻！”
此前老眼微磕的司律神君闻言，双眸一瞬睁开，急道：“天尊乃仙族元老，二公主不得无礼！”
众神闻言，附和道：“二公主慎言！”
此前不知佯装入神还是真入神的火凤师父见状，不再入神，主动岔开话题道，“重明，话说长白山那美人，为何要拐走人族大公主？”
“是啊，梦魇上神为何拐走人族大公主？”司礼神君附问道。
二姐见状，也识趣问道：“那白民既被拐走了，又如何带着大姐一起回得白民国？”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51
重明解释说，他一样想不通梦魇上神为何拐走白民，只晓得是大姐将白民从梦魇上神处救回的。这样一来，便说得通了。彼时六界虽不知梦魇上神便是睿辛二哥，但皆知长白山的梦魇上神，一定思慕九重天的瑶姬上神。
梦魇上神思慕大姐的传闻，是在大姐被贬下凡，历经九世轮回时生出来的。据说大姐那九世轮回每一世，都有一长发飘飘红杉美男相助，诸神从乾坤镜中窥探身形，猜是梦魇上神。
梦魇上神为何九世都助大姐？众神找不出缘由，便只能以梦魇上神思慕大姐为由了。
“如此说来，倒也有些道理”司礼神君淡淡道，云桑二姐补充道，“的确，那梦魇暗慕大姐数千年，如今将情敌拐了去，也算说得通！”
“老朽听说那梦魇上神，成天坐在天池畔看天池里那株枯死的红莲，又怎会思慕瑶姬呢？”一旁老眼微磕的司律神君淡淡道。
“的确如此”火凤师父不知又犯病了还是没，神色淡然，“长白山美人，以前便思慕那红莲小妖……”火凤师父话到一半顿住，又入神想什么起来。
彼时不知火凤师父想什么，更不知他为何叫天池神女红莲“红莲小妖”，后来终于明白了，却伤心得泪流满面。
火凤师父话毕，老眼微磕的司律神君突一睁眼，正经威严道：“梦魇虽贵为上神，却在数千年前包庇罪神红莲，后未正式入得神籍，重明你身为国师，自该晓得这一层……”咳了两声：“既是未入得神籍，便不算天族之人，说到底还是你人族照看不周！”
“司律神君息怒！司律神君息怒！大公主被拐一事，确是我们照看不周，但大公主将将被拐跑，国主便亲率部外出寻找，如今婚期已至却未曾有任何消息，重明亦是焦急万分！”
司律神君老眼微磕起来：“那……，重名，依你之见，今日大婚，我九重天便这般回去了？”
重明甚是诡异地打量了迎亲众神一番，一本正经道：“上神若不将大公主被梦魇上神拐跑一事告知炎帝，又怎堵得住这芸芸众神之口？”
彼时我听不大懂，后来二姐与我说，那重明此话一出，便是要耍赖到底，硬是将那逃婚之责推得干干净净，众神在场，若按天族的神律，白民国虽有照看不周之罪，却也算不上不是什么大罪，若要强扣连坐之罪，在场的芸芸众神之口，岂是司律神君能够堵住的？
司律神君老眼微磕，瞥了眼火凤师父，便装睡起来。火凤师父不知又犯病还是怎地，竟下令将重明等人拿下，匆匆押回九重天！
回九重天的时候，我一颗心七上八下，一来心疼大姐，二来生怕火凤师父被父帝责罚。
白民国迎亲一行，白民入赘天家没成不说，还成了个公主被梦魇上神拐跑了，这事于普通人家都是大事，别说被六界众生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九重天了。
是以诸如“九重天被退婚”、“九天圣女”被抛弃”、“炎帝生了个魔镜”、“瑶姬被拐跑姘头”的消息，一时间成六界众生茶余饭后的笑料。
六界众生茶余饭后日日提及大姐，将大姐这段心伤之事当作笑料，大姐却因白民逃婚，日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