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其实我不知道，除了五六姐和我，其他姐姐一样隐隐想到了那件事。
那日，看着冷冰冰的大姐，云桑二姐那般大舌头，竟也哭得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如今虽隔了另一个时空数亿年之久，我却始终不能忘怀此事，大姐，委实是被那世间的情爱之事，深深伤害了的。
而这世间的情爱之事，又有谁能逃得开呢？
对对错错，是是非非，如今想来，不过是过眼云烟，恩恩怨怨，模模糊糊，诚然是空空虚幻！
世间着情爱之事，没人能够说出谁对谁错，更没人能明白，这世间的伦常，究竟源于何故，是否就真的可以用来约束物种间的原始兽性，马生骡子，猪生大象的事实已经证明：这世间的道德伦理，不过是用来约束那些以高等动物自居的人类。
想想当初女娲娘娘乃创世之神，也难逃情爱纠葛，即使违背世间伦常，遭受世人指责，也要和伏羲完婚，开了禁忌之恋的先河，如此看来，女娲娘娘，的确算得上比较称职的创世之神。
想大姐乃是炎帝之女，与那世间凡夫俗子自然有天壤之别，终日纠结于那段对食的情谊，却也合乎身份和情理，奈何她这般对食之情，只是一厢情愿的执念，未有两情相悦的交欢，本已一大憾事！
然大姐死前，还对那贱人念念不忘，让我一定告诉父帝，将她葬在巫山的东南面，照我后来生活的这个世界的说法，这叫死了都要爱，实乃另一大憾事！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59
大姐仙逝那日，当姐姐们泪流满面问起大姐的遗言，我如实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们。几位姐姐都坚决反对将大姐葬在巫山那么遥远偏僻的地方，更不希望大姐走后，还时时念想着那贱人。
素来只醉心于音律的玉衡八姐，不知为何，却极力游说我们一起面奏父帝，随了大姐的遗愿！
念慈姐姐自白民国归来后，就没有一日正常过，除了和玉衡八姐走得较近之外，便是终日在闺中以泪洗面，不过听说大姐希望父帝将自己葬在巫山之后，她似乎并未觉得意外，反而含泪笑道：“大姐若真葬于巫山东南面，那就甚好！甚好！”
彼时，我对念慈姐姐这般异常觉得好奇，却也没太过在意。
虽对那贱人恨之入骨，但大姐临走前嘱咐我时的眼神，让我不得不放下仇恨，和七八姐站在了一起。
父帝出关之后，碍于天族众元老的阻力，本也坚决反对将大姐葬在巫山，可素来只潜心音律的玉衡八姐，却在此时出了一个妙计！
父帝素来和东华伯伯交情甚好，也十分赞赏他潜心研习的命理之术，是以东华伯伯，便成了玉衡八姐的一颗棋子！
玉衡八姐不知道使了什么本事，竟让那三岛十洲碧海潮生的主人—东华，都暗中配合自己的计策。
是以当众天族元老坚决反对我和念慈姐姐向父帝的进言时，东华伯伯才会以天命使然之说，说服父帝将大姐葬于巫山。
可不知东华伯伯是存心和九重天过不去，还是真如他在诸位天神面前所言那般，将大姐葬于巫山是天命使然，竟将大姐的葬礼，和那白民贱人大婚，算到了同一日。
是以此后我一直觉得东华伯伯人品有问题。
可我委实忽略了，此番执意要将大姐葬在巫山的，是七八姐，他们自七姐从白民国回来后，都未曾正常过。
九重天举办丧事，素来甚低调，但父帝作为时下六界的主宰，伺机讨好父帝之人，自然是甚多的！
是以大姐的葬礼，也办得甚风光！
大姐入土后，我们都以为大姐守灵为由留在了巫山。父帝虽知我们留下来并不只单单为了守灵，却还是默许了。
“报仇雪恨”，天家神仙也不例外！
赶往白民之国的路上，我们本想，那贱人的婚事，定会让我们搅得天翻地覆。
可事实却是，用不着他们动手，那贱人的婚事，也已天翻地覆!
当我们赶到白民国的帝鸿城，幻化的神识飘入深宫内院时，只见各路散仙手忙脚乱齐齐向新房施法，新房被布了很强的结界，众姐妹聚气凝神，想让神识透过结界，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好强大的结界”，城外，神识突然回体的婉华姐姐道。
“是啊”，神识晚些回来的碧瑶姐姐附和道。
话音未落，神识正往回撤的云桑二姐突感一股强大的仙力，神识回了内院，我的神识跟着回了内院，见远处一着大红喜袍男踏虚步空而来，未落地便“表妹！”地嘶吼，当即融入施法破除结界大军中。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60
“表妹？”云桑二姐神识回体，自语道。
“怎么了？二姐”神识先一步回体我还未站稳，便听婉华姐姐和碧瑶姐姐异口同声道。
“没什么，就是……”云桑二姐欲言又止，我逮着机会说话自不放过道，：“那贱人……那贱人的表哥……”
二姐见我晓得了，想是瞒不下去了，打断道：“新郎官司幽”顿了顿，“不知那贱人要做什么，司幽一样被拒之门外了”
说话间，云桑二姐看了几眼一旁饶有心事的念慈姐姐，几位姐姐一样看向念慈姐姐，念慈姐姐不知如何是好，很是紧张，玉衡八姐这时候开口，“想来是命数，帝君曾说，天命不可违！”
“八妹，你别打岔了，我一直觉得那贱人逃婚有隐情，七妹一直隐隐晦晦”看了眼念慈，“七妹，如今那贱人表哥被拒之门外，难道那司幽那方面不行，不能让那贱人延续香火？”
念慈姐姐退了半步，战战兢兢起来，断断续续道：“天命，天命不可违……不可违！”
念慈姐姐疯了似的，一道紫光飞过，一瞬带走念慈姐姐。云桑二姐一跃而起，却不知为何怎么都飞不起来，等她能飞起来了，那道紫光早没了光影。
我越想越奇怪，便问云桑二姐，“二姐，是谁带了念慈姐姐？”云桑二姐不语，婉华姐姐却自言自语道：“念慈妹妹一直说的“天命不可违”，难道天命便是如此？那贱人与谁都不能眷属？”
云桑二姐神色微变，冲一旁八姐道：“八妹，那贱人逃婚到底有何隐情？”玉衡八姐眉头紧皱，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我突然想起那贱人，便插话道：“二姐，不如我们去问白民那贱人算了”
话音未落，二姐便金光一闪而去。
“二姐，莫冲动！”我跟着一闪而去，恍惚听到八姐这样喊的时候，我与二姐已到院中，我还未站稳，便听到一声巨响。
盾声而去，只见血红的窗柩飞溅开来，首先破墙而入的，自是那贱人的表哥司幽。
我与云桑二姐分别化作一散仙混入人群跟上去时，只见那司幽紧紧抱住具冰冷躯体，目龇欲裂。
司幽将躯体抱紧些，哭着轻吻那贱人额头，似那贱人还没死：“表妹，你是男是女，表哥早不计较了，你怎就这样傻？”
那贱殉情了？若真这样，那贱人便算爱大姐，可，若真爱大姐，那贱人为何……我想问一旁云桑二姐，却见她一个踉跄倒地。
“这位仙友……”一白衣仙人赶忙扶了二姐一下。
二姐回过神来，望着那白皙英俊男子一双鹰眼，愣住了。“你是？”二姐不由自主问。
“小仙东海穆天琪，不知仙友尊姓大名？”
“小仙……小仙云……芊……芊云桑！”
白民国报仇一行，从二姐这句话结束。回九重天路上，我问二姐是不是欢喜上这鹰眼男，被她痛骂一番，便不敢再问了。再后来想起来，只剩一句唏嘘：原来这世上，真有所谓的一眼万年。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61
那贱人白民的葬礼，念慈姐姐偷偷去了，却亲见那贱人表哥在葬礼上带走那贱人遗体，一气之下竟回了梵天净土，此后两千年再未上九重天。之于司幽带走那贱人遗体，彼时六界虽有诸多猜测，最后却都归结为两种说法。一说司幽与那贱人**殉情了；一说司幽带着那贱人遗体隐居了。
大姐白民先后仙逝，神仙两族生了嫌隙，心上不和到了面上不和，便各持一种说法争论不休。
神仙两族的争论最终以两千年后“司幽飞升上神”而结束。司幽飞升上神时，化草重生后的大姐尚在巫山修炼，或是觉得心中有愧，司幽上神常到巫山探望她。重生的大姐忘了前尘，一来二去，便能对司幽上神生了好感。后来便一如此前所述，曾无意救下共工的大姐卷入碧瑶姐姐和共工那段孽缘，想起前尘心伤欲绝。父帝不愿见大姐伤心，便有意撮合司幽上神和大姐，便封司幽上神为大姐的守护神。大姐在司幽上神的陪伴下，渐渐从那桩情殇中走出来，司幽上神也成了我的准姐夫。
虽说是我的准姐夫，但五千三百多年前抢走那贱人遗体消失的两千年里去了哪，做了什么，司幽上神从不提前。云桑二姐曾试探，一样无果而终。是以大姐这段心伤啼血的往事，彼时便有许多未解之谜。
譬如说，那贱人真负心还是情有苦衷？梦魇上神为何两次拐走她？她抛弃大姐后为何要嫁表哥司幽？为何又在和司幽大婚之日自缢？
这些未解之谜彼时不清楚，后来神魔大战后众神凋零闲得无聊，我从《洪荒秘闻》中看到了因果。
因果说——缘起既缘灭！大姐与那贱人白民这段心伤啼血的往事，缘起太古。
太古时期，神魔水火不容，神族为了战胜魔族，使美人计让女祭司神音潜入魔族。美人计成功，神音却爱上了魔王子修。为救魔王子修，神音背叛神族。女巫痛恨背叛神族的女祭司神音，便给神音下祭司诅咒，让她肚中的女儿妖姬从生下来那天起，便成为不能拥有爱情女祭司。每一任神族的女祭司，十六岁成人礼时，都有一次解除诅咒的机会。若不解诅咒，爱上了男人，不仅法力渐散从此生老病死任由天命，而且一旦失身，便意味着魂飞魄散永不轮回。
妖姬解除诅咒的机会，在太古大神寂灭手中。寂灭从小暗慕妖姬生母神音，妖姬长得和神音一般无二，寂灭不想妖姬离开自己，便在妖姬十六岁成人礼登上祭司台的前，选择了不解除诅咒。
妖姬从小将寂灭当做大哥哥，登上祭司台的一刻，她对大哥哥彻底绝望，当夜便逃走。于是天命使然，出逃的妖姬，遇上了她生命中的王子--魔族的不败战神子渊。
太古除了神魔两族，还有许多不大不小的部落种族，这些部落在魔族衰败之后，便归属了神族，却一直被神族奴役。子渊征战太古解放众族的英雄事迹，妖姬常常听说，对这位魔族的战神一见倾心，自然说得过去。
奈何自寂灭不解除诅咒起，她心已死。但子渊心未死，年少的子渊，对传说中神族女祭司和寂灭的爱情，早有耳闻，对妖姬一见不倾心才怪了。子渊爱上妖姬飞蛾扑火将妖姬已死的心燃烧起来。不想造化弄人，神魔势不两立不说，妖姬的生母，神族第一任女祭司神音，当初爱上的魔王子修，便是子渊的生父。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62
妖姬是战神子渊的亲妹妹？非也非也，神音到魔族前，已有夫婿和怀上了妖姬。已婚神音抢走了子渊的父亲，害得子渊家破人亡。子渊知道这一切时，妖姬已被叔叔子淑献给神族送回了神域。子渊心若刀绞，人生最两难莫过于此：看着心爱之人被囚禁在太古神殿？子渊做不到。去救一个仇人的女儿，然后呢？抛弃仇恨和她比翼双飞？子渊一样做不到？魔族的战神，在爱情和仇恨面前，不堪一击，终日酗酒如命，一蹶不振。
子渊的叔叔子淑对他隐瞒了他父母的感情。子渊父母是部落联姻，本就没什么爱情。上百年的情感，不过是同床共枕你不懂我，我一样不懂你。子淑看着侄子一天天堕落下去，终向子渊道出了真相，并讲述了他父亲和妖姬生母爱情故事。子渊渐渐理解了父亲，更对妖姬生母牺牲自己拯救魔族一事佩服不已，心中十分懊悔，当夜便乘坐骑穷奇赶往神域。
便是在神域，子渊遇上了千万年都抛不掉的神族二皇子寂墨。子渊神域救妖姬，却在无意中三次救了寂墨，身陷囹圄。寂墨的妹妹神族唯一的寂落公主，从小听说魔族战神解放众族的事迹，在幻想中早思慕上了这战神子渊，便苦求大哥不要伤害子渊。
寂灭嫉妒子渊可以得到妖姬的爱，嫉妒子渊可以解放众族被称作英雄，而他只能与神族的众长老一次又一次妥协。他嫉妒子渊，所以要折磨他，答应妹妹放过他，却让他签下了做神族奴隶的契约。子渊的条件是放妖姬自由。只要妖姬能获得自由，做什么子渊都愿意，他是真爱妖姬。寂灭本也想给妖姬自由，毫不犹豫答应了。
子渊其实忽略了，没了他，妖姬还要什么自由？他甘心为她抛弃族人，留下来做神族的奴隶，她便能为他留下来，继续做神族的女祭司。百般挫折，有情人终在一起。妖姬作为女祭司，却不能给子渊鱼水之欢。子渊并不在意，可妖姬在意，她想知道鱼和水到底有多恩爱，在子渊昏迷的时候，将自己的身子给了他，于是魂飞魄散。
子渊悲痛欲绝，投身合虚山熔炉殉情，魂魄化作了朝云，只望来世与妖姬朝朝暮暮。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刺激了寂灭，寂灭固执地认为，这世间不该有物种，更不该有爱恨，耗毕生神力灭世。
寂灭！寂灭!--寂寞地毁天灭地！毁灭太古，只因不甘心，不想千般算计，终究漏了一人，他的二弟神族的二皇子寂墨。
那个时候的寂墨，早因嫉妒妖姬而渐渐思慕上了子渊，后来爱上子渊，因子渊无意救了他三次。子渊那三次都是去救妖姬的，却不想每一次都救了寂墨。
寂墨要复活子渊和妖姬，岂会让哥哥灭世？他狠心地从背后捅了哥哥一刀，借着哥哥身体内那些神力，逆转了时光。
太古回到了妖姬献身子渊的那晚，寂墨本想改变已发生的悲剧，不想他和哥哥一样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人。算漏了一直思慕着子渊的妹妹寂落。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63
寂落因爱生恨杀死了妖姬，悲剧又一次发生，寂墨再次眼睁睁看着子渊殉情。寂墨不甘心，更舍不得子渊灰飞烟灭，他怎舍得子渊灰飞烟灭？他耗尽全部神力牺牲了自己，救下了子渊和妖姬。灰飞烟灭的前一刻，子渊赶来了，寂墨倒入子渊怀里，撑着身子对他说，“子渊，这一世你救过我三次，我还欠你两条命……”子渊抱紧他，“寂寞，你不是舍不得我死吗？我……一样，一样舍不得你……，你要活下去……”
寂墨奄奄一息，扬起唇角，“子渊，你救过我三次，我便还欠你两条命”气息微弱，“若……若有来世，我只求做女子，这样………便能给你鱼水之欢。”
来世的寂墨真做了女子，成了从小便以皇子身份长大的那贱人白民。子渊成了那贱人表哥司幽。青梅竹马天赐良缘，奈何天命使然，前世寂墨爱子渊而不得，来世子渊却将寂墨推给了大姐（转世妖姬），子渊对寂墨妖姬愧疚一生，爱而不得一生。
我的睿辛二哥，四海八荒的梦魇上神，从命书中窥探大姐命数，窥探到这一段的。我一样后来才知道，父帝当初赶走睿辛二哥母子，除了太过纠结外，便因二哥母亲看懂了命书却不愿告诉父帝。
二哥母子被父帝赶出九重天后，便被对父帝不满和有仇的各路神魔追杀。为保护二哥，二哥的母亲封印了他天家的记忆。后来成为梦魇上神的二哥，在凡间遇上了九世轮回的大姐，恢复了天家的记忆，便有了凡间的传闻，——梦魇上神思慕上瑶姬，九世都救了瑶姬。
大姐九世轮回飞升，却在五重天晕倒掉落，二哥再次救了大姐，发现大姐命数异常，才以命书窥探的。
大姐前世妖姬太古一段，太古大神寂灭留了一手，给妖姬下了生死咒，是以大姐命里有一生死劫。既是个生死劫，贵为神农不懂命理的父帝，数千年找不出大姐病因，也再正常不过了。
二哥决心替大姐渡劫，却迟迟找不到大姐的生死劫。直到大姐扮作他，前往昆仑虚与那贱人白民传出那段断袖之情，二哥才恍然大悟，大姐的生死劫，其实是个情劫。
第一次拐走那贱人白民时，二哥本想杀了这个情劫，不想那贱人虽是个男子，却不知为何，长相竟与二哥死了数千年的爱徒红莲七分相似，二哥一时由于，最终大姐赶来，带走了那贱人。
后来便一如此前所述，大姐难逃情劫，缠绵病榻，睿辛二哥第二次拐走那贱人，那贱人得知大姐缠绵病榻并非意外，而是命中有一生死劫，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替大姐渡劫。要渡情劫，世间只两种方法。第一种以命换命，杀死这个情劫，二哥深知大姐爱那贱人，错过了时机便只能选择第二种，让那贱人负心，让受劫者对“负心汉”彻底死心，正所谓“心死无情，无情便再无情劫”。
可天命使然，不管那贱人如何“负心”，大姐依然对那贱人一点不死心。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64
那贱人诚然是爱大姐的。不然不会在得知自己是大姐情劫后执意自杀救大姐。深知大姐爱那贱人的二哥，岂会让她自杀？那贱人自杀未遂，倒也想通了些，担心自己死后大姐无人照顾，便决定试探表哥司幽，想让司幽替她照顾大姐。二哥将计就计，让那贱人和司幽成亲，以此试探司幽。
司幽深知那贱人爱着大姐，却要在大姐病危前与自己成亲，觉得那贱人不专一，十分不解。二哥找到了司幽，将那贱人逃婚实情告诉司幽，解除司幽眉心一点红封印。司幽恢复了前世子渊的部分记忆，相信了睿辛二哥。
睿辛二哥还告诉司幽，大姐和那贱人注定一个会魂飞魄散，他不想大姐死，也不想大姐爱人死。他一生替人造梦让人抉择，自己却做不了抉择，所以找来司幽做抉择。司幽没选择前世妖姬，也就是我的大姐而选择了那贱人。二哥骗司幽，让那贱人忘记一切，情劫便会终止。要让那贱人忘记一切很简单，只消给那贱人一个梦境。
司幽不知，二哥其实在帮那贱人试探他，便同意和二哥一起，给那贱人一个梦境。梦境中，那贱人一开始误解司幽不欢喜自己因自己是个断袖。大姐从这段三角恋始，便是那贱人从九重天找来的帮手，目的是为了演绎一场生死虐恋给司幽看，让司幽同情并爱上那贱人，不再做断袖。
那个梦简单来说，是这样的的，那贱人白民很伤心！她不是断袖，一个女子怎么做断袖？但她爱上了断袖表哥司幽。
她想向司幽坦白自己的女子身份，却怕司幽因她是女子做不了断袖拒绝她。便找来了九重天的大表姐瑶姬，也就是大姐。让大姐帮她追求司幽。司幽设计巴邑城她与大姐所扮的睿辛邂逅。她佯装思慕上了大姐所扮的睿辛，司幽相信了。后面便一如大姐那段情殇，真相总让人撕心裂肺，那贱人和大姐都以为对方是命定的皇子，互慕情深不渝真相大白，那贱人痛苦地离开了（逃婚），大姐假装缠绵病榻，放出消息病逝。
那贱人假装很自责决心殉情，这时，表哥司幽突然出现，抢过她手中神剑，“民民，你为何这般狠心，两次都要离我而去？”（司幽误认为那贱人活在虚幻的梦中了，找来大表姐助阵捕获他的“芳心”成功）
那贱人假装扑进司幽怀中。司幽想她在想，‘表哥，我终将你个不正经弄正经了’。司幽在流泪，梦境果然管用。他在流泪，他想起了现实中大姐死前对他的嘱咐：“帮我照顾民民，好好照顾她！”
司幽自始至终以为梦境骗过了那贱人，不想这本就是睿辛圆那贱人和试探他的一个梦，那贱人技高一筹嘴角扬起：表哥，对不起了，为了瑶瑶，我只能骗你了。
二哥圆那贱人这个梦的七七四十九天里，那贱人一样是在替大姐渡劫。替大姐渡劫的头四十天里，那贱人无一日不活在等待与煎熬中，最后九天里，梦渐渐醒来在与司幽大婚那日，那贱人按二哥安排自缢而亡。




三生三世：菩提树下 chapter165
大婚那日，司幽在外迎宾。司幽国与白民国联姻，四海八荒的大小神仙给面子，新房外围了个圆满，他只能在外应酬。
喜庆的新房内，血红的窗花被烛光映得更血红。精致的雕龙画凤乌木圆桌旁，坐了一袭血红嫁衣的那贱人白民。桌上是块绣对金色鸳鸯的红娟，鸳鸯后立着面光滑的铜镜。许是镜面反光，那对鸳鸯似要从红布上飞走。
白民未带盖头，愁眉不展，面上挂了几条很深的泪痕。她刚刚哭过，那些天她常这样哭。她本来天一样蓝的大眼，那天却不那么蓝了。她入神地望着铜镜，镜面上映出的鸳鸯似被什么生生扯开了。她一点不害怕，她扬起唇角，画面扭曲间镜中出现间偌大的漂亮屋子。
屋内梳妆台前，坐着个妩媚之人，那人望着面一模一样的铜镜。那人长发飘飘，一袭血红长衫，浓妆艳抹，朱唇绯红。五官精致，眉眼好看，妩媚的大眼美得让人窒息，却分不清是男是女。
“你——可想好？”那声音雌雄莫辩，是从镜中传来的，声音的主人妩媚至极。白民欣喜地站起来，激动地喊了声“瑶瑶！”，身子站稳之时，却又皱起眉，咬着唇摇头。
镜中那人微笑，笑容妩媚而诡异。他身旁不知哪来的风，吹得他披在肩上的长发刹那飘起，双眸更一闪变得血红。似个妖怪却依旧美得窒息。
“他不是瑶瑶，他不是瑶瑶，这世间再无一人有他美！，他不是瑶瑶。”白民自言自语地倒入木椅里，先前还欣喜的形容刹那僵硬泛白，面若死灰。